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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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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钰一口气讲完那日的情形后,周昱昭兀自轻叹一声,然后起身,蹲在王钰的膝盖前:“母妃,昭儿真心敬重您!”
原以为自己同李眠儿的这段缘,多半会招来父王、母妃的质疑甚至反对,却完全没有想过,母妃不但不阻挠,不作梗,还暗中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周昱昭委实感动。
“昭儿,其实母妃当初得知此事后,也想过其中的不妥之处,还想着或许只是你一时冲动,待离开一段日子,新鲜劲儿一过,一切又得重新来过了!”王钰伸手将周昱昭额前掉落的一缕头发捋顺,口中没停,“可我的昭儿又岂是那样一种人呢?”
王钰之所以一步一步地妥协退让,就是因她深知自家儿子的性子,不轻易动情,不轻易用情,可一旦动情、用情了,不撞南墙是死不回头的!与其违扭儿子的心意,不如顺着他,让他痛痛快快地快活一场。
“既然母妃已经知晓了,还请母妃在孩儿不在京都的时候,继续替孩儿护着她!”周昱昭满眼满脸的情意,便连语气都泛着柔蜜。
******
“今日当真福星高照这仁寿宫来!”长公主将将用过午膳,外面传来福贝的通传声,皇帝驾临仁寿宫,“看来改日我还得特意着人,过来把我们这殿门槛给整固整固!”
身边侍候的几个宫人听长公主如此调侃,纷纷掩嘴一笑,随在长公主的身后准备迎接圣驾。
长公主亲挽着李眠儿,候在大殿里。
“朕过来瞧瞧皇妹!哈哈——”看得出来,皇上心情不坏,还没有进殿,已是开怀大笑。
“玉乔见过皇兄,吾皇万岁万万岁!”长公主曲膝行礼唱福,李眠儿则是磕头行大礼。
“皇妹平身!尔等都平身吧!”皇帝大踏步踱至殿堂之上,面朝殿门而坐。
“皇兄临幸,我这仁寿宫是顿时地蓬荜生辉阿!”长公主在皇帝坐好后,才一步一步走至堂下的一张大椅上,端坐下来,出口便是一句自谦过头的话。
“皇妹此言差矣!你这仁寿宫明明原本就是富丽堂皇的,怎么也沾不了蓬荜二字!”
“皇兄,再富丽堂皇,总没个人气,早晚也是蓬荜一座!”
“朕不是昨儿才派了李家小姐过来陪伴你?”听出长公主言语中的酸意,皇上连忙哄道。
“也真是怪了!青烟才来这么一天,我这陡然就热闹起来了!左一个跑过来看看我,右一个也跑过来看看我!一个个看来今儿个都想一块儿去了!”长公主斜倪一眼身侧的李眠儿,话里话外仍没离开讥俏二字。
只一径颔首而立的李眠儿听了这话,暗里长叹一口气,明里却再无其他举动。
“哦?今日除了朕,还有谁过来这仁寿宫了?”
“你的儿子还有侄孙儿?”
“哪个儿子?哪个侄孙儿?”长公主故意说得含糊,皇上果然又跟着问了一句。
“皇兄,管他们小辈做什么?”长公主没那个耐心和心情应付皇上的问话,干脆转移话题,“皇兄,你好容易过来一趟,陪玉乔下盘棋如何?我看这皇宫里头,也就找你下棋才能过把瘾了!”
“是不是别人都不敢赢你的棋?”皇上再次扬声一笑,“好!朕来同你下上一局!”
“可不是皇兄说的那样!下棋总赢棋哪里好玩了?青烟——摆棋枰!”
李眠儿款步一来一回,托来一个棋桌,桌上一应棋具俱全。
皇上不时朝李眠儿瞄上一眼,心道,早知道,去年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把她留在这皇宫里头的,有事没事过来看看,滤滤心情,倒也不错!接着,他又转头来,看了看长公主,浓黑的眉毛尾梢处几不可见地稍作一抖,然后似乎大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九十七回相国寺再会萧郎(上)
ps:
这一篇有点短,下一篇会长一些!
一整个白天都是处在精神亢奋的状态,根本无暇他顾。至晚间时,李眠儿已是浑身虚脱一般,几近散了架。
然而明日,还有一场大戏正在前头等着自己呢,一早周昱昭借着近前的空当,冲她使了一句唇语,想到此,李眠儿的心不禁又是一揪。
明天一早的相国寺之行,不知能否安然度过!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宫门更不是好进的,只这么一日的功夫,竟已是有些苦不堪言了。
李眠儿躺在巨大的床榻上,头枕在床头,默默地将白日发生的细枝末节一点一点地梳理着,待梳理完毕,夜已深已静。直到这会,李眠儿才开始有空疯狂地想念芭蕉园里的一切。
于是,这一夜她睡得极浅又轻。
天一亮,鸢画就过来服伺李眠儿更衣停妥,然后,李眠儿再过去长公主的寝宫,伺候她更衣洗漱。
乘着长公主专用的六驾宫辇,李眠儿亲随长公主左右,一并来到这座京都最大的寺院,也是大梁的皇家寺院——相国寺。
快驶到山门时,李眠儿透过车帘,看到一位身着崭新袈裟的高僧,领着一众僧侣端立山门前,远远地迎接长公主的车驾。
“方丈,久等了!”长公主搭着李眠儿小臂,缓缓走下辇,对着打头的高僧施礼道。
方丈还以一礼,便将长公主一行迎进殿中。
李眠儿一路走一路悄悄地四下里观察一圈。这相国寺据说每逢佳节,或是重要时候,都会迎来皇亲国戚们的风光驾临,也就难怪整座寺庙被修建得庄严又气派。
方丈陪同长公主在主殿上唱完经诵完文,接着就开始为那串如意笑佛珠开光做法。
李眠儿因此才得以抽出身来,于这寺庙里头四处小意转转。
昨日周昱昭对她唇语了三个字“相国寺”。是不是说他今日也会过来这里?
李眠儿沿着回廊,专拣宽敞亮堂的地儿走,潜意识里,她怕周昱昭又会给她来个从天而降,唬她一个措手不及。因而,看似在休闲地散步,实际上,她却是凝神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前方是一处拐弯,李眠儿有意慢下脚步。同时屏息细听,只是弯道另一头并没有声息传来,可她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继续一步当两步地朝前走。
争奈许多事情就是这样防不胜防!
李眠儿这回算是做足了准备,可还是被凭空出现的一具伟岸身躯劫个正着。暗叹声气,李眠儿惯性地将头一低,再将脚朝后挪了一挪,然后就默默地等着他先开口。
谁知她才退后一步。身前之人立马跟着贴近一步。李眠儿抿起的唇,几不可见地弯起一抹弧。
“怎么?见着本王,连行礼都省了?”
头顶上突然传来慵懒而靡哑的声音,却不是周昱昭的,李眠儿低垂的眼睫顿时一颤,再看这人脚上踩着的靴子。也并非周昱昭惯常好穿的黑色,李眠儿这才自知认错人了。
“李小姐?”
头顶上的声音再次响起。李眠儿着实懊恼不已,为甚么刚才不先抬头瞧个清楚?这时候再抬头看早是晚矣。可是不抬头看,又怎知该对谁行礼呢?
不过这副慵懒不羁的嗓音除却那位陈王,想不出还能有谁自称“本王”了!李眠儿肃着脸,匆匆提眉快速扫了一眼来人,果不其然。陈王双手背负,勾着嘴角正似笑非笑得盯着自己。
“臣女李青烟。给陈王请安!”
“一个人闲逛多没劲,不若本王陪你四下里走走如何?”
李眠儿一听这话,心里一慌,却不敢流露,强自镇定,淡淡应了句:“怎敢劳驾王爷!”
李眠儿低眉颔首,脚下不动声色地再又往后移了移,稍稍拉开同陈王的距离,他实在贴得太近,呼吸都觉困难。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这样,你陪本王四处走走吧?”说着,陈不由再次靠近。
闻言,李眠儿暗里狠狠翻了个白眼:“只是……只是,眼下,臣女怕是没法脱得开身了!因随时还要等着长公主的吩咐!臣女不愿怠慢殿下,可也不敢怠慢了长公主!还请陈王体恤!”
“那照你所说,按理……这会儿你不是应该随侍在长公主的身边么?却跑出来做什么?且本王方才……分明瞧着你是十二分得悠哉游哉阿!”
陈王不依不饶,李眠儿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同他周旋:“哦!原是殿下误会了!”李眠儿一径儿盯着地面,语气不急不缓,“臣女这会正要前去长公主待会下榻的厢房,查验一下可有什么遗漏不曾!!”
陈王侧身斜瞄着身前矮自己近一个头的李眠儿,明知她扯谎搪塞自己,又怎会就此放走她呢!
“李小姐,你这才到仁寿宫多长点时间,就开始端出长公主的身份来噎人了?”
看来,陈王今日是盯上自己了!
“臣女不敢!长公主已诵过经了,不多会儿就该想要休息了!还请陈王通容,臣女这个时候,早就该把一切布置停妥才是!”
李眠儿的语气稍现几分焦急,又是一脸的正经色,陈王这回听了倒真信了几分。
见陈王犹疑,李眠儿心想许是自己的话真唬住陈王了,于是忙趁热打铁:“时候差不多了,臣女这就得先行告退了!殿下,您慢走!”
语毕,也不管陈王面上作何反应,李眠抬脚就走,绕过陈王,径直朝前快步走开了!
陈王一声不吭地掉过头,目光尾随着李眠儿轻窈的背影,自言自语:“这小妮子,越发胆儿大了,本王还没允她走呢,就一溜烟跑了!”
李眠儿不敢回头,一直走下老远,才敢回过头瞄了一下四处,确信陈王并没有跟来时,方松了一口气。
歇歇脚缓缓神后,李眠儿起脚,本想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前殿去,突然发现自己迷路了,自己刚只顾着闷头走,离那陈王越远越好,却忘记记路了!
李眠儿四下望了望,最后随便抄了条路,朝着最为雄伟的主殿大雄宝殿的方向行去。
她倒并不着急,长公主那边的法事,起码还得再有一个时辰才能结束,她完全有时间可以自己慢慢寻回去。
步至一处院落,院子里齐整得建有一排屋子,李眠儿勾头朝里探了探,便退出来。
然后就来到八角琉璃殿门外,李眠儿沉下心,静静地先从游廊殿入内,又绕过天井院,再又浏览了中心亭,便走出琉璃殿。
抬头看看主殿还在前头,李眠儿不由暗叹这相国寺果然阔大,那句赞颂这座寺庙的诗倒也名符其实:“大相国寺天下雄,天梯缥缈凌虚空”。
李眠儿心头浮起这么一句诗,神思自然跟着一飘。因而金川的突然出现,必须吓出她一身冷汗。
“金川!”虽是受他一惊,不过金川的出现,还是令李眠儿禁不住喜笑颜开,“你怎么在这儿?”
李眠儿抱过金川,又四下里瞧瞧,并没有发现周昱昭的身影:“你一个人来的?”
金川摇摇猴脑袋,伸出爪子朝西边指了指。
李眠儿会意,依着金川的指示,向西行去。
这相国寺沿中轴线的东西两侧建着对称的阁楼,西边是地藏阁,里面有许多厢房,等会长公主便会歇在这里的其中一间。
金川领着李眠儿走进稍微靠里的一间居室,只是室里并没有人!
第九十八回相国寺再会萧郎(中)
室内整洁清爽,很反常地竟然没有焚香。李眠儿努了努鼻尖,闻着自然的空气,胸腔直觉舒坦多了。这一大圈子绕过来,寺内各处皆弥漫着香火的味道,乍闻尚可,闻多了反而叫人压抑。
金川见李眠儿已被他领到,微微启开一线窗子,然后跐溜一声,又跑没影了!
想他可能去给某人通风报信去了,故李眠儿并没有出声挽留。
因为没想到刚才半路里无端杀出个陈王来,遂而李眠儿此刻远不如开始那样的紧张地期待着,只盼着再不要横生枝节便好。
她面向门口立在室中,背后的窗子仍然是金川走时的模样,她并没有上前将之阖起。
李眠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门扇,不晓得他会何时出现。
又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还没有等来周昱昭的身影,李眠儿的精神不由一怠,随之一股倦意涌了上来,昨夜本就不曾睡好,不如趁此时间补上一觉。
李眠儿刚作这一想,接着就打起哈哈来,便走到靠窗铺设的一张可供二人并排歇息的床榻边,席上置有一张小茶桌,李眠儿往榻边沿一坐,一只肘撑在茶桌上,然后眼帘一阖,排空思想,进入梦乡。
周昱昭昨日赶去仁寿宫,原想挑个机会,单独同李眠儿说两句话的,可是长公主一直把她看在身旁,他根本无从出手。
幸好长公主打算第二天过来这相国寺,周昱昭听闻,喜上心头,许多事情到了皇宫外头,那就变得好办多了!
比如眼下,这诺大的寺院,殿宇众多。亭阁众多,稍不留神,不小心迷个路什么的,就会耽搁上好一阵!即便长公主追问起来,也很容易应对。
所以他一到寺里,就让金川先行寻到李眠儿,领她至事先安排好的地方,然后自己掐准时间,事情一办完便速速赶来。
悄无声息地飘至李眠儿所在的室外,透过启开的窗缝。周昱昭一眼瞥见正兀自阖目小憩的李眠儿。
嘴角一勾,周昱昭轻手轻脚,揭起窗扇。单手在窗台蜻蜓一点,双腿紧跟着横空一跃,闪进窗子,同时出手伸向李眠儿的腰际。
就在他的手距离李眠儿的衣襟只差分毫时,李眠儿倏地惊觉。抽肘,起身,凌步,转身,睁眼,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恰如其分地避开身后那双突然而至的手臂。
李眠儿似乎也对自己如此迅捷的反应颇为诧异,掉过头来时,脸上甚至还挂着懵懂。
而周昱昭更是吃惊不小。呆呆地半蹲在榻上,结实的手臂仍还在半空中悬着,一双璀璨的星目,瞬也不瞬地盯着李眠儿。
二人就这么你瞪我,我瞪你。半晌过后,周昱昭才移目看向李眠儿裙下半露的金莲。
李眠儿见周昱昭低眉看往自己的脚下。不由也跟着垂首。只是今日的双足同往常没两样啊!
“你这是……?”周昱昭终于开口,“怎么回事?”
闻言,李眠儿抬头,上唇微微朝上扬了一扬:“什么怎么回事?”
李眠儿的神情变化,周昱昭看在眼里,不由也跟着扬扬嘴角,同时从榻上跳下,立在李眠儿的身前,低低地再问一句:“你刚才露的那一手……”
周昱昭近前来时,李眠儿只觉一股清风拂面,其中清楚地夹杂着他的气息,逼得她不得不往后一退,才能保持住自己那份淡定从容。
待站稳后,李眠儿下颌微仰,眸子斜睨,樱唇绽开:“我刚才露的那一手……怎么了?”
李眠儿直接将问题再抛回去,一来,她确是不知自己究竟怎么突然间反应那般灵敏;二来,她同样也不知周昱昭口中的自己那一手到底是个什么来龙去脉。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前些日子一直跟在金川后面所花的那些功夫起作用了?不过这两日因为只身留在宫里的缘故,她每日早起晨练的习惯也随之被打断。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等功夫阿?”周昱昭偏着头,不略过李眠儿面上的任何表情。
是啊,前日晚上,在文杏馆那里,若是她那时能有这等反应,也不至于被自己一下给虏到树上!
“实话说,我也不知!”李眠儿眉尖轻颦,“若是要我现在再使一遍,我却不会使了!”李眠儿没有卖关子,实话实说。
“是么?这倒是奇了!”周昱昭嘀咕一句,然后蹲下身子,犹豫也不打一下,伸手就要揭起李眠儿那覆在脚面上的裙摆。
李眠儿一见,慌忙缩回脚去:“你这是做什么?”说完,又朝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贴了门才停住。
周昱昭抬起头来,看了李眠儿一眼,再低下头去,原先探出的手继续往前伸伸,重新够着李眠儿的裙角,没事人似地又要揭开……
李眠儿又羞又急,这人怎么这样?眼见周昱昭的手就要掀开自己脚面上的裙裾,慌忙将身子向右一偏,同时右脚快速跟进,嗖地避开了去,再次叫周昱昭的手扑了个空。
见状,仍还半蹲着的周昱昭抬头,对着李眠儿咧嘴一笑:“瞧,这不又使了一遍!”
此时,李眠儿才意识到方才周昱昭是故意使得诈!自己分明又给算进去了!
“有什么不服气的?我不这么着的话,你怎会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再使一遍?”周昱昭缓缓地直起身子,声音低缓,却语带戏谑。
“你就不能想个正经点的法子?”李眠儿面上的红晕还来不及褪下,被周昱昭这么一说,不禁又铺上一层红霞。
“正经点的法子不是没有,可是效果有没有这样好,我就不能保证了!”李眠儿的双颊通红,青天白日的,周昱昭怎能错过,忍不住再添一把火。
虽相处有限,可周昱昭一向表情清寡,不想他耍起流氓来也还是蛮专业的。李眠儿不理会周昱昭的调侃,强自镇定情绪,好叫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否则老这么红着脸,也怪难为情的。
“怎么?生气了?”见李眠儿只是原地站着,不给他回应,周昱昭还以为李眠儿羞不过,生他气了。
李眠儿面上无波,自顾自地暗地里调节着情绪,对周昱昭的话仍是不理不睬。
见自己一连两句话都得不来李眠儿的回应,周昱昭不慌不忙,伸手一撩下裳衣摆,二话不说,直接再一次地蹲倒在李眠儿的裙裾边。
李眠儿简直无语,这人……
“你……你叫我过来,分明就是想着欺负人来的!”李眠儿这一次凌空一遁,飞快地闪开,。
只觉眼前白影一掠,李眠儿已离自己一丈多远,周昱昭不由心里一声赞叹。
第九十九回相国寺再会萧郎(下)
李眠儿飘至室内的西侧拐角处,立定,然后怔怔地看着还半蹲在门边的周昱昭。
直愣了有片刻功夫,李眠儿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本领已然板上钉钉,不是那优昙钵花,只一时现耳!
而周昱昭那几个欺负她的举动,显然只是为了帮她找准感觉罢了!
于是李眠儿的心头忍不住开始悄悄地雀跃!这会武的感觉当真甚好!
周昱昭偏过头,侧眸看向身后的李眠儿,发现她脸上的表情似隐隐藏有几分得意,不由斜挑一下眉梢,然后掉转脸去,埋首理了理稍稍有些凌褶的衣摆,接着慢条斯理地站直身子,面向李眠儿:“这个招式名叫影遁!”
话音还没落,只见周昱昭足下轻轻一点,眨眼间,他已稳稳地停在李眠儿的面门之前。
“这影遁,虽然看似没什么花样,动作耍起来亦是简单得狠!”周昱昭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若想真正掌握其中的精要,不付出大量体力和精力是万万不能够的!”
闻言,李眠儿眉尖淡淡颦了颦。
“不错,你是没有刻意地去学,可是却有人暗中引导你阿!”李眠儿仅仅动动眉头,周昱昭便猜破她的心思。
李眠儿方才行使影遁的脚法,分明同自己如出一辙,而自己与李眠儿在一起的时间总共不过三两天的时间,表兄王锡兰更不可能了,于是这背后之人除了金川再无他人了!
想到金川,周昱昭侧首望望还没有完全阖紧的窗扇,嘴角跟着一勾:这猴儿总算做了件好事!
“金川?”李眠儿听了周昱昭的话,最先想到的也是金川!
“没错!”周昱昭回过头,一双漆潭般的珠眸幽幽地望进李眠儿的,“金川并非普通的猴子。想必你早也知晓!如果论起理来,我还得尊称他一声师兄!”
金川的特异,李眠儿确然早就发觉,只是他竟与周昱昭师承同门,这个,倒令李眠儿颇以为稀奇!然令她更为稀奇地是……自己每日晨间跟着他……说得直白点,不过蹦蹦跳跳而已,怎么就突然地练就这么一副本事来了?
“影遁对习武者肢体的协调力与平衡力要求甚高,若非具备一定的禀赋,那就得吃下比别人多得多得多的苦头。方才可能练成!”说到这儿,周昱昭顿住,眼帘微垂。却用眼锋将李眠儿上下一扫,然后接着道:“而你,虽没有练武的底子,但也应该属于那种学习影遁天赋极高的练习者吧!”
周昱昭又一次解了李眠儿尚还隐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的惑。
“感觉还在?”
“嗯?什么?”周昱昭突如其来的一问,李眠儿为之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在!”
“再使一遍试试?”
“……”见周昱昭不再如原先那样,故意耍花样以逼着自己使出影遁,却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自己,李眠儿不由红了脸,想趁着周昱昭在的时候再试几遍看看。可又不好意思。
周昱昭轻声一笑,一边背过身去,一边语道:“我不看!你自己小步地来回试几趟!”
李眠儿抬眼瞅瞅周昱昭宽厚的脊背。一时心尖似有暖流淌过……
“你……再这么站着不动,一会长公主该派人寻你来了!”周昱昭久不闻身后之人的动静,出声提醒。
李眠儿一听,倏然一惊,脚下顿时一点一移。许是前方因有周昱昭挡着,她又不好超过前去。面对他的脸,所以她看准窗下的床榻,凌波而起。
然这个房间原也只供香客临时休憩所用,南北宽约一丈宽,东西长约一丈半长,其实并不见大。
李眠儿之前所处的位置至那床沿顶多几尺远,这么短的距离,她一个初学者,怎么好把握得当。
李眠儿双脚将离地,便发觉自己失策了,情知晚矣,可还是匆忙间抢着刹住脚,同时两臂伸出,预备撞上床榻的时候能寻个支撑点,减少些碰伤。
一直背对李眠儿的周昱昭,闻得李眠儿起脚,却是朝着南边的方向行去的,立等暗叫不妙,心动即行动,随即以比李眠儿迅捷数倍的速度使出影遁,赶在李眠儿碰上床榻之前,先行捞住她的腰身,再带着她转身一个回旋,二人重新回到原先相对而立的位置。
待李眠儿站稳后,周昱昭斜眼瞥了瞥自己身侧的过道:“现成的空当不用!偏选那窄仄的地儿!”说着,周昱昭走近前,站到李眠儿的身后,伸手扶住她的腰,“我带着你练!”
周昱昭这般动作,李眠儿不禁神情一慌,想也不想就使出一招影遁急欲逃开去。
见此,周昱昭脚下跟着一抬,一寸不离得附在李眠儿的身后,还不忘俯耳对李眠儿戏谑:“你这算不算班门弄斧?”
李眠儿背上贴了一个人,影遁起来自是更加不便,前两步她还能勉强控制住方向,到了第三步已然方寸大乱。
“心别慌,沉住气!跟着我走!”周昱昭托在李眠儿腰上的手臂,稍稍加了点力,“你现在尚还不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步法,所以要先将大半心神注于脚下,待你能够来去任我的时候,再试着慢慢提速!”
周昱昭的声息近在咫尺,尽管知道他是在教授自己影遁的招式,可李眠儿就是难抑浑身的不自在,两边耳朵从耳尖到耳根都有如火灼一样,哪里还能听得进周昱昭的话呀!
“明日我就离开京都……”感觉到李眠儿的不自在,周昱昭停下脚,声音微微一沉,“明日就得出发,回去南边!我也就这半日的空闲了!”
闻言,李眠儿身躯一震,脸色刷地苍白。
“时间无多!试着静下心来,学会这个,将来于你定会有所用的!”
李眠儿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送出,驱散腔内的浊气。快速平息下来。原先缩在袖中不知所措的双手,一点点探出,轻轻地,搭在周昱昭放于自己腰际的两只手上;“我们重头开始吧!”
周昱昭连忙回握住李眠儿的手,点点头:“闭上眼,只用心来感受我下面的几个步法!”
“嗯!”
“先提右脚!”
“嗯!”
李眠儿闭上眼,一步一步地依着周昱昭的指示,随他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来回穿梭,渐渐地,她跟上了他的步法;再渐渐地。她的步法变得与他一般模样;到了后来,他们二人犹若一体,正置身湖面。踏波而行!
“长公主对你的心思,你心里可是有数?”
就知道身前女子的悟性异于常人,果然如此,这才一会的功夫,她已能将最基本的步法运用自如了!
周昱昭偏过一点头。静静地看着李眠儿精致唯美的侧脸,她神色专注,表情温柔恬适。
这么近距离,她的味道清晰入鼻,周昱昭委实依依不舍,可是看看窗外的天色。却又不得不打破这份和美的静谧。
于是他先捏捏李眠儿的指尖,见她睫毛颤动,方才启口轻道:“长公主对你的心思。你心里可是有数?”
李眠儿睁开眼,侧首看了下身后的周昱昭:“嗯,大概猜到些!”
“你是怎么想的?”周昱昭无声地笑笑,同聪颖的她说话,每次都只需他点到即止便可。这样的她真的很合自己胃口,因自己向来就不喜欢多说费话。
“既然于我是利多于弊。我又何必令长公主失望呢?”语毕,李眠儿转眸瞧了瞧天色,“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听李眠儿要走,周昱昭扶着李眠儿,二人一块停下来。
“再呆一会儿,有金川在外面守着!”
“我知!”
“还有些事,有必要同你说一下!”周昱昭牵起李眠儿的手,拉她坐至床沿上,“你……我母妃已经知道!”
“什么?”李眠儿惊得一下站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母妃已经知道你了!”
“知道我什么?”李眠儿不敢相信,周昱昭会这么快得向武王和王妃坦诚他二人的事。
刚想着她聪慧过人,这会又糊涂了,周昱昭摇摇头,扶李眠儿重新坐好:“我母妃亦是一位聪明绝顶之人,没经任何人点拨,我二人之事竟然被她一人给勘破了!”
“她却是如何勘破的?难道是王公子?”李眠儿睁大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昱昭。
“非也!是你自己!”
“阿?”
闻言,李眠儿愣住了,“我?”
“正是!”周昱昭蹲下身,拉过李眠儿的右手,慢慢撩起她的袖腕。
李眠儿作势抽回手,可是周昱昭死死地攥着,她抽不回去。
看着李眠儿皓腕间,自己的那根玄色腕带仍还好好地系着,周昱昭扬唇一笑:“呶!就是这根带子出卖了我们俩!”
李眠儿痴痴地盯着腕间的带子,这一年来,自己并没有单独碰见过武王妃啊!
哦!必是去年同皇后在静乐馆前的那次狭路相缝!
李眠儿突然回想起那次遭遇!想来,定是当时自己一时不查,不小心露出腕间的带子了!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武王妃恰好也是在场的!
ps:
最近身体不好,耽搁了!还请支持我的读者海涵!
下面的日子里,我会加油的!
如果你们乐意的话,烦请写点书评,让我知道文文的不足哈!
第一百回小窗闲月最消魂
对于武王妃,李眠儿只隐约记得那是个端庄大气又美丽雍容的女子,再没有更多的映象,而在仅有的两次碰面中,她自己皆为他事所困,。
第一次见武王妃还是在长春殿皇上的寿宴场上,只是当时,她的心思早就被一直跟在武王和武王妃身后的周昱昭给夺去了,眼看浑身贵气逼人的周昱昭众星捧月般地步入殿中,李眠儿一阵心乱如麻,又哪来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武王妃?
第二次则是在皇宫内苑的香远阁,那个时候,为了救疏影,李眠儿铤而走险,斗胆使诈同皇后暗中较量,虽然最后皇后并没能拿她主仆二人怎么着,虽然李眠儿整个过程中貌似应对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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