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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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虏其老弱妇女。徇齐至北海,多所残灭。齐民相聚而叛之。田荣弟田横收编数万残兵,立田荣子田广为王,占据城阳一带,在齐地百姓的支持下,与楚对抗。楚军接连失利,陷入困境。
第166章 彭城大战(2)
大雪初停,天空已经放晴。在营中休整了数日的楚军士卒纷纷走出营帐,各自拿着扫把铲子清理积雪。
陈平低着头在营中快步行走着,手中紧紧的握着一卷竹简,眉头一直紧锁,似乎在心忧着什么事情。来到楚军的中军大帐外陈平便止住了步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平缓了下气息,稍稍整理了下衣冠,这才推开门帘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暖意,帐内中间放置的数盆烧红透的火盆,虽是寒冬,可帐内却如同暖春一般。陈平目光略略扫至,见钟离味虞子期等项羽的一众心腹都已经坐在席上。
项羽邹了邹眉,有些不悦的说道:“陈平,你来晚了。”
陈平忙欠身请罪道:“项王恕罪,臣因为正忙于核查军中辎重器械,一时无法脱身,所以才来晚了些。”陈平是楚军的行军司马,粮草辎重的核查自然是他职责所在。
项羽“恩”了声,也不置可否,又问道:“那粮草辎重如何?”
这些陈平平常日夜打理,自然十分熟悉,便连忙回道:“回禀项王,我军尚剩二十六万石粟米,还够支撑大军一月有余。”
项羽点了点头,“那就是暂时粮草无忧了。”
陈平恭声回了句“是”,犹豫了下,又接着说道:“不过箭疾和兵器损耗极其严重,早已经入不敷出了,原本每日都还有彭城送来的补充,可连着三日都断了补给,要不臣派人去彭城催催?”
项羽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不必催了,彭城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陈平闻言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大惊失色,又侧目看向帐中其他人,钟离味虞子期面色如常,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而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样惊讶无比。
项羽也不理会众人惊讶的表情,伸手将桌案上的竹简“哇啦”一声扔在陈平身前,声音洪亮的说道:“看完说给大家听听。”
陈平弯腰捡起竹简,细细的看了番脸色顿时惨白,迎着众人的目光说道:“刘邦趁我楚军主力深陷齐地时突然出了汉中,和魏军赵军联合在大梁城下击败了季布将军。季将军兵力不足便回军退守彭城,司马卬和申阳这两个狗贼则投降了刘邦。如今刘邦在雒阳城中会盟诸侯,集结汉、魏、赵、殷、河南、韩等七国联军,共计大军五十六万正杀向我彭城。”
陈平一番话说完帐内鸦雀无声,顿时安静到了极点,每个人脸色都复杂无比。陈平则是看向项羽苦笑着说道:“项王,这刘邦向来狡诈,我看他说五十六万大军多半是虚张声势,实际上可能并没有这么多。”
项羽却摇头否定道:“他不是虚张声势,我们在魏地的密探已经报来了消息,刘邦占据了数郡后大肆扩军,如今已经拥有了二十多万大军,再加上魏军赵军都不下十万,所以他说的五十六万大军并非有假。”
陈平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个项羽怎么如此耿直,没看见帐中的将领听到汉军势大都已经吓得胆寒,本来还想借此平缓下军心,却被项羽直接道破。
果然,帐中诸将纷纷色变,这时却听见项羽不屑的冷笑道:“怎么,诸位我大楚的勇士们,难道你们都被刘邦吓破了胆吗?五十六万大军,啧啧,听上去好气派呀,比之钜鹿的四十六万秦军如何?”
钟离味站起来哈哈大笑道:“刘邦手下这些都是些仓促成军的乌合之众,怎么能和秦军的百战精锐相比呢,当初连章邯王离的秦国大军不都比我们打的全军覆没,刘邦这个跳梁小丑又算的上什么,怕他作甚。”
“诸位不知还记不记得刘邦当初在鸿门营外撩开嗓子大声求饶的场面,反正我老钟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一想到刘邦那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乐上半天。”
营中顿时轰然大笑,一时紧张的气氛竟然去半。项羽拍掌笑道:“离味说的好,无赖就是无赖,就算给他换上了一身的龙袍,他也做不了皇帝。刘邦这个狗娘养的东西,占了点便宜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居然敢来打我项羽的主意。”
说道这里项羽眼中杀机大现,“他若是占据数郡后据城坚守积蓄力量,再派大军南下攻占我楚国南边空虚的国土,这才是我项羽最害怕的事情。可是这老无赖居然心急如焚的想要和我决战,那项某就成全他。”
“要战便战。”项羽“霍”的拔出佩刀,猛的将身前的案几劈断,大吼道:“我项羽一声最痛快的就是三件事情,一是有酒喝,二是有肉吃,三是有仗打。既然刘邦这么一心想求死,那我就成全他。”
“五十六万大军,在项某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我只怕我们楚军勇士身上带的麻袋不够多,要是装不下那么多头颅,那可是大麻烦呀。”
项羽的豪气驱散了每个人心中的担忧,一众楚将纷纷随着大笑道:“项王说的对,我们这就去杀了刘邦这个狗娘养的。”
陈平却在一旁微笑不语,心中却是心知肚明,不由暗自叹道:“项羽就是项羽,这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根本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他根本不知道畏惧是何物,这世上也没有什么能让他退却的人和事情,一群绵羊在他的带领下也能变成嗷嗷直叫的饿狼,毫不畏惧的朝着猛虎扑去。可惜人无完人,如果项羽能少一些刚愎自用多一些从谏如流,能懂一些收买人心的手段而摒弃残忍暴虐的所为,那就一定是个出色的帝王了,不但空前,而且绝后。”
见诸将皆是一脸轻松,项羽却大手一挥,“不过既然是行军打仗,那我们自然不能麻痹大意,谋定而后动,这才是取胜之道。”
“来人。拿地图来。”
“诺。”帐外亲兵高声应道,须臾便将硕大的沙场图呈送上来。项羽和一众将领围绕四周,各自凝神思虑。
项羽细细思虑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忽然却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便猛的一抬头,两道目光犹如闪电般看向陈平。却见陈平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在那里冥思苦想,便道:“陈平。”
陈平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急声道:“微臣在。”
项羽笑道:“我常听亚父夸你心思缜密、谋略过人,言下之意对你极为赞赏,所以才委任你做了这行军司马。如今我楚军陷入困境,我到想听听你有何主意。”
陈平晒然笑道:“项王言重了,我陈平不过是略有小才,懂些刀笔书吏的工作而已,若论行军打仗的本领,拍马也及不上项王你呀,项王如此胸有成组,想必早已经智珠在握。不过项王如果真想听听微臣的想法,那微臣这就献丑了。”
“说就是了。”
陈平轻咳数声,面色隐隐有些得色,缓缓说道:“臣有上、中、下三策供项王你选择。”
“何为下,何为中,何为上?”
陈平侃侃而谈:“下策是为我军立即拔营回楚,将齐地悉数抛弃,只要项王你大军出现在彭城,臣料想刘邦绝不能轻易攻下彭城。但这样的坏处也是显而易见,我军三个月来的征战功劳全部丧失,田横也能趁机席卷齐地,然后重新集结起大军南下会和刘邦与我大楚对峙彭城。此后若无意外想必天下将一分为二,北为刘邦为首的汉军阵营,南为我大楚之地。”
项羽手中的紧握的拳头缓缓放开,不动声色的问道:“此计如何?”
陈平摇了摇头,“既为下策,自然不是所取之道,如此不但我军前功尽弃,还可能陷入腹背受敌之势,实非明智之选。”
“那中策呢?”
“中策是我军主力仍然留在齐地继续大张旗鼓的攻打齐国,而项王你带领精锐疾行赶往彭城,想必项王你若是出现在彭城城头,那我军一定会士气大振。我大楚沃野千里,带甲何止百万,若坚守一段时间,各地的援军一定会源源不断的赶赴彭城,这样也能稳住战局。不过这样首先风险太大,而且战斗旷日持久,对我大楚的根本损耗也极大。”
项羽哈哈一笑,“那想必陈司马你的上策就是首选了,说来听听。”
“臣的上策就是不必理会汉军的攻势,任他攻打我楚国,而我们一心攻下残喘延续的齐国,然后挥师西进夺下刘邦他们的大本营。这样围魏救赵,不但不用劳师远征,还能顺手夺下中原。”
项羽斜眼看向陈平,忽然说道:“计到是好计,不过却有两处缺陷。”
陈平心中有些不服,便硬着脖子反驳道:“恕臣愚钝,不知项王说的缺陷在哪里?”
项羽伸出手指,“第一,我们能否顺利攻下齐国和中原,这是个问题,一旦被阻那就徒劳无益了,而且若是楚地失陷,我军军心一定会大乱;第二,你别忘了刘邦他自己也是楚人,他在楚地的声望并不低,就算中原被占他大不了易地在楚地称王就是了。”
陈平一窒,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项王所言极是,是微臣考虑有欠周全了。”
项羽也不接话,而是斟酒自饮三杯,忽然拔刀抚道:“我的主意倒是和你的中策有些相符,我决定让离味率主力大军继续留在齐地猛攻齐国,以此吸引刘邦的注意力。我和子期带着三万精骑南下攻击汉军,务必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歼灭汉军。”
项羽话声刚落,众人顿时哗然,以三万之军去偷袭五十六万大军,还想全歼之。如果说这话的不是项羽,恐怕所有人都会嘲笑他是疯人疯语吗,可它偏偏是从项羽口中说出的。
陈平额头冷汗滴落,他觉得作为行军司马,他有必要提醒项羽,也必须要提醒项羽。自信虽然不是坏事,可过分的自信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项王,你不觉得此举太过冒险了,万一你要是有了什么闪失,我大楚将如何自处!”
项羽冷哼道:“你以为我是随便说说的吗,若无胜利的把握,我项羽会去做这种傻事吗?我意已决,你们无需再多说。”
陈平长叹一声,知道项羽平时极为刚愎自用,除了范增的话他还能听点进去外,其他人只有听他下令的份,所以只好不再言语。
项羽既已拿定主意,便雷厉风行的将大军迅速一分为二,钟离味和司马陈平领十五万大军继续在齐地猛攻北海,他则带领三万精骑悄然隐匿踪迹,昼伏夜行,白日在林中山野之中休息,夜晚则策马狂奔,一路所见村庄百姓皆屠之以免泄露踪迹。如此疾行五天,就从齐国北部的北海赶到了东海之地。
其次项羽此番所为也是无奈之久,他若是大张旗鼓的从齐地撤回大军,一定会被汉军和齐军首尾夹攻,到时候进退不能,早晚要身死国灭。至于陈平的上策他想都没有想便断然否决了,他项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输给刘邦这个老狗,这不论如何都不是项羽这个自尊心极度膨胀的人所能接受的。
所以他才执意选择了轻兵袭击汉军,一方面他知道刘邦虽然人多势大,可大多是仓促成军的乌合之众。而且派系繁杂军令不一,很多人都是像司马卬和申阳那样的墙头草,楚强则归楚,汉强则属汉。跟随刘邦打打顺风仗还可以,若让他们为刘邦拼命,那是绝无可能的。
再者刘邦轻取了中原数郡,心中一定滋生了骄纵之心,而项羽更是大胆的将主力部队都留在齐地迷惑汉军,这就让刘邦对项羽的戒心大为消除。三万精骑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若是运用得当,完全有可能将尾大不掉的反楚联军一举击溃。
要知道这三万精骑可是跟随项羽一路南征百战,经历了雍丘、钜鹿、咸阳等诸多生死惨烈的大战,若论天下骑兵之精,那恐怕没有可以和这支骑兵相提并论的,更何况这支军队有一个无敌的统帅——西楚霸王项羽!
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要有灵魂,有了灵魂,那就是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若是失去了这个灵魂,即使再精锐的军队,装备再是精良,士卒的战斗经验如何丰富,也不过如同在钜鹿之战的喧嚣声中化为尘土的北方军团一样。
就在项羽日夜兼程的快马南下时,刘邦正踌躇满志的带着他浩浩荡荡的反楚大军一路高歌猛进。一个月前他还在南郑城中惶恐不安,可今日他却成为了天下诸侯的盟主,巨大的反差让他不由升起了飘飘然的感觉,五十六万大军呀,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当年项羽风光入关时手下能号令的大军也不过五十万而已,可他项羽就能凭此分封天下诸侯,就能持戟号令天下。
项羽能办到的,他刘邦一定也能办到,而且能办的更好,更漂亮!
当然,刘邦虽然豪情壮志,虽然洋洋得意,可还是坚持了一贯小心谨慎的风格。他一边小心翼翼的行军扎营,并不急用抢功猛进让部队过于分散,一边派出大量的斥候前往齐地和楚地,严密打探项羽大军的任何动向。
同时将手下的诸侯大军分为三路,周勃、曹参和灌婴率一部汉军会同赵军为北路军,从围津渡过大河,攻占煮枣、定陶,兵抵胡陵,从彭城西北面抄袭彭城;樊哙带部将王吸、王陵率军会和魏军由宛经叶县出阳夏,从南面攻楚抵达彭城;刘邦率夏侯婴及各路诸侯军经曲遇,向东南攻占外黄,由西向东连克砀、萧,顺利抵达彭城城下。
季布依城固守层层阻击汉军,可却因为兵少不得不且战且退,先后弃城东撤,一路败退撤回彭城,和留守彭城的范增会和一处,依托彭城固守待援。
彭城最早名为涿鹿,是黄帝定都坐在之地。后大禹分天下为九州时,徐州的治所即为彭城。彭祖因烹调雉羹,进奉给尧帝受封在涿鹿建立起大彭氏国,涿鹿便自此改名彭城。
彭城地处南北要低,是连接楚、齐、魏、韩四国的枢纽所在。再加上四周水道和干道密布,商贾十分兴盛,所以境内富庶异常。当初项羽之所以定都于此,一方面是想通过此处方便控制天下诸侯,这样也避免了因为长居南地失去了对中原河北的影响力。另一方面也确实是项羽贪图享乐,舍弃不下彭城的繁华鼎盛。
定都彭城也为项羽带来了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彭城四周一马平川,几乎无险可守。若是楚国一直保持强大那到也无妨,可如果衰落了被敌军攻入境内,那数日都城便会告急成为前线。
而此时,项羽也为他的骄纵之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反楚联军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便长驱直入直攻道彭城城下。
第167章 彭城大战(3)
秦三世三年十一月,淮河以北的中原大地已成了沸腾的鼎炉。密布的河道上,遮天蔽日的汉军旌旗将整个河面都掩盖住了,川流不息的大小船只不断来往于河道两岸,将一船船士卒和辎重运往对岸。
因为项羽的主力大军仍在齐地,季布的大军又在大梁城下惨败而归,所以淮北的楚地空虚异常。刘邦的三路大军一路并未受到什么抵抗便轻松的会师彭城城下,将彭城团团围了起来。范增和季布则收拢五万残军,一面加紧巩固城防,一面派使前去南方征集士卒。
刘邦沛县起兵时自称赤帝之子,所以汉军的旗帜服饰皆尚红色,在诸侯军中倒是别树一帜,十分好辨认。进入楚地后,刘邦大军的进展十分顺利,先后收复了砀郡、泗水郡、东郡、陈郡、薛郡,除了彭城外,淮北楚地皆失,楚国的半壁江山沦陷。
刘邦是从楚地沛县起兵的,本来就楚人,手下的将领官吏也大多为楚国本地人,所以淮北的楚人对刘邦到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抵制情绪。在加上刘邦向来沽名钓誉,在诸侯中以仁义著称,占领楚地后也是一切照旧,愿意投靠他的楚国官吏一律留用,这些手段也让他迅速平定了淮北。
刘邦此时虽然得意洋洋,自以为天下大半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心中难免升起骄纵之心。可内心深处还是对项羽忌惮十分,要知道齐地仍然有项羽的二十万楚军精锐,只要项羽一日不死,他刘邦就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即使是纵情声色犬马中也难以尽兴。所以他一面派大将夏侯婴带重兵布防于齐楚交界处的薛郡,防止项羽的大军突然从齐地杀回;另一方面派人前去齐地联络田横,相约共分楚国天下。
刘邦的种种布置在他看来已经万无一失了,他倒是希望项羽真的能挥军回援彭城。只要项羽的大军回援,夏侯婴所部又足够阻挡一阵,然后尾随而至的齐军和南上增援的诸侯联军就可以轻松的将项羽围而歼之。若是项羽不回援,那刘邦就趁热打铁,拔下彭城这颗钉子后就挥军大举南下,将淮南江东的楚地悉数收入囊中,到时候项羽空有大军在手,却无立足之地,败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刘邦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也非常合乎情理,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就是项羽接下来会怎么出招应对他的攻势。项羽不是个甘于受困的人,他很擅长创造奇迹。在钜鹿之战中,当天下的人都不看好已经形势不妙的反秦诸侯军,而项羽爆发出了骇人的自信和战力却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至于关中强大的秦国,刘邦到并不是很担心韩信会突然横插一脚,因为他在关中的密探报来了让他心安的消息。秦王子婴和韩信已经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整个秦国都被卷入了这场对权力争夺的冲突之中,即使子婴和韩信中的任何一人获胜,那秦国也必将在内讧中元气大伤,定然会急于安抚民心而无暇东顾。要是刘邦平定了楚地,又能号令天下诸侯,那时候还怕秦国做什么,到时就算攻入关中取韩信首级,也并非什么难事。
所以刘邦觉得这天底下的好运气都站在了他这一边,若他还不趁势而上将天下收入囊中的话,那就真的是天理不容了。
彭城,楚国王宫。
项羽虽然为天下共主,可本身却并喜欢富丽堂皇的奢华,所以他的王宫只是建的轮廓分明,肃穆无比。他虽称孤道寡可并喜欢寂寞,相反经常召心腹爱将进宫一起饮酒助兴,再加上项羽对吴城的虞秒弋念念不忘,一直都未曾纳妃娶嫔,这座王宫也没有有名分的女眷,也就少了许多避讳。所以楚王宫与其说是项羽的私人所属,倒不如说更像是个大军营,他的心腹们皆可以自由出入其中。
楚王宫地处彭城中心,与四座城门都有驰道相通便于指挥,所以范增便老实不客气的将王宫直接征用作为中军大营所在,用于指挥城内楚军的防御。
若说楚国国内还有一人不用仰项羽的鼻息,那恐怕就是范增了。他被项羽拜为亚父,地位尊崇无比,俨然凌驾于众多臣子之上。而且他性子极为刚烈,许多时候和项羽意见相左的时候便出言大声叱呵,弄的项羽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久而久之骄纵渐涨的项羽对范增也生出了反感,又不好当面反驳他,于是经常对他避而不见,比如这次征讨齐国就将范增撇在了彭城,生怕他又在自己耳边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
项羽的这点心思范增到是毫不在乎,他觉得自己是长辈而项羽是他的子侄,就算项羽再不愿意听他说话他也一定要说。尽管项羽对他心生间隙,可他仍然孜孜不倦的为项羽的楚国竭心尽力,丝毫没有半分懈怠。
如今汉军围城,他又不顾年事已高,日夜不停的忙碌着加固城防,今天也是一大早就起床巡视了一番城墙,这才来到王宫中的政事堂。
还没走近殿堂,远远的就听见鼾声穿来,范增心中微微一笑,待走进去果然见季布趴在桌案上酣然大睡。
昨晚汉军组织了一次夜袭,季布亲临战场沉着应对才将汉军的这次夜袭击退,心中放心不下有巡视了一晚上,直到快到天明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政事堂,原本只想小憩一下,却没想到疲倦至极倒头便鼾声大起。
范增踮轻了脚步,本不想惊醒季布的,却不让季布警觉性极高,立刻有所察觉霍然坐了起来,待见是范增这才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是你呀范叔。”
范增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季布憔悴的脸颊上不由有些心疼,项羽这些人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他们每个人的感情都非同寻常,所以见季布如此操劳不由有些不忍,便说道:“阿布,你若是累了就去内堂休息会吧,这里有我在,出不了乱子的。”
季布却摇了摇头道:“这些爬上爬下城墙的体力活怎么能让范叔你去做呢,若是项王之道了还不把我骂死去,我刚刚已经睡了一觉,现在早已经精神百倍了。”
说完伸了个懒腰,故意装作精神百倍的样子挥舞了下拳脚,范增不由会心一笑,这些小人不管人前如何稳重得体,在自己这个老头子面前还是如同小孩子一般逞强好胜。惟独项羽这些日子来倒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想当初自己曾经力劝他暂时搁置齐地先全力解决魏国赵国,可他偏偏不听,执意要去齐地杀了田荣泄心头之恨,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将楚国置入了如今这万分危急的困境中。
“阿布,这些日子汉军虽然已经围城,但攻势并不猛烈,我想他们只是轻装前来,大批的攻城器械仍然在赶造拖运之中。所以这些日子刘邦的攻城应该只是虚张声势,用来袭扰我们,让我们担惊受怕的自乱阵脚。所以你这几天也不用这么操劳了,多多歇息下。”
“放心吧,我身体强壮的很,支撑的住。”季布却摇了摇头,脸色露出了惭愧之色,低声又道:“是因为我打了败仗,才将楚国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就算我死上一百次也难以抵消我的罪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刘邦得手的。”
范增嘴角微动,叹了口气道:“我说过很多次了。这次我们楚军失利是羽儿战略上的失误,并非你之过错。你能以弱势之兵在中原打了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刘邦突然杀到,你也不会先机尽失大败而回。七分战误,三分天意,所以与你并无关系。”
季布却咬牙坚持道:“范叔你不必安慰我了,我季布并不是输不起的人,胜就是胜败就是败,没什么好丢人的。现在我虽然败给了刘邦,日后我在十倍的赢回来一雪前耻便是了。”
范增闻言一笑,“你能这么想最好了,我还担心你一蹶不振呢,这对我大楚可是重大的损失呢,要知道羽儿他现在可以信任托付的人已经很太少太少了。”
两人又一起草草的用过了早膳,便坐在一起商量起了城中之事,当说起城防之事时,季布不由邹了邹眉说道:“范叔,彭城虽然是我楚国的都城,可论城池的坚固和地利的依托远远不及中原大城雒阳荥阳,甚至连吴城都比不上。我们固守其中一旦被汉军断了南下之路成了孤城一座,那就十分危险了。倒不如趁南边的城池还掌握在我们手中的时候放弃彭城大举南下。”
“要知道我们楚国的根本是在淮南之地,尤其是江东三郡,那里才是项氏一族经营了几代人的心腹所在,到了那里只须振臂一呼就可以轻松的征集十万江东儿郎,到时候我们在挥军北上和项王夹击刘邦,较之困守此地岂不是更好?”
范增面色犹豫了会,才缓缓摇头道:“你说的我不是没考虑过,从战术上说,彭城确实非久守之地。但你既然是楚国第一大将,那就不能仅仅局限于一城一地一军的得失了,必须要有全局的目光。”
“孙子兵法有云,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你我既为项王的左臂右膀,那自然得凡事为羽儿的大业着想。他立都彭城,以此号令天下,如果今日却被刘邦打的连都城都丢弃了,那将有何威严可以用来号令天下。你别忘了南方还有临江王共熬和衡山王吴芮,他们也并非什么善类,之所以没有响应刘邦只不过是在观望,若是我们丢弃了半壁江山那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起兵蜂拥而至。”
“况且若是彭城丢失的消息传到了羽儿军中,那对将士们的士气打击一定很大,那就得不偿失了。”
季布一阵,随即面露惭愧,低下头心悦诚服的说道:“多谢范叔指点,是我目光短浅了,只计较一时之得失,险些因小失大。”
范增轻捋胡须,呵呵一笑,又说道:“如今我们只需要按照羽儿的指示,坚守彭城即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季布微微一犹豫,说道:“项王派人送来的口信只有一句话‘坚守彭城,静观其变’,可彭城并非可以久守之地,最多十天彭城就会被刘邦攻下的,那项王他此意又为何?我仔细思虑了很多天,实在想不出有何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大破联军的。”
范增思虑了一会,也是摇头道:“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不过我想既然羽儿这么吩咐我们,那他一定有破敌的方法,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坚定的相信他而已。如果我们都能轻易猜到他的想法,那刘邦也一定可以。”
季布闻言苦笑道:“好像我们也只能等待了,项王呀项王,你可千万别让兄弟们失望呀。”
实际上没人能猜到项羽的想法,他正在构思着一场惊世骇俗的奔袭战。他的三万精骑自鲁南出胡陵,千里迢迢的绕了的大弯转到了汉军的背后,最后抵达了彭城西南面的萧县。而刘邦却将注意力集中在彭城北面的防线,认为那里才是项羽大军南下的必经之路,却没有料到项羽抛下了大军,只是轻骑绕道疾行。
项羽之所以是项羽,那就是因为他总是出人意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在对手最麻痹最掉以轻心的时候,那就是他杀机必露之时。
萧县只是小城,仅有三千老弱之卒用于警戒楚国南部来的小股增援部队。项羽迅速的攻下了毫无防备的萧县,在城休整了数个时辰,补充了人力马力。然后在夜色中出萧县,自西向东一路疾驰,拂晓之时赶到了汉军大营的西侧,随之向汉军中营发动了猛烈的冲击。
拂晓之时正是人一天困意最重的时候,仓皇从营中跑出来的汉军士卒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看见铺天盖地的楚军铁骑狂冲杀来。项羽将骑兵排成了密集的方阵,犹如山川压顶般势不可挡的咆哮而至,将面前所有妄想抵挡的反抗碾成尘埃。
项羽在最不可能出现的西南面出现了,他的眼光何其老辣,选择了紧紧咬住了刘邦的中军大营一路穷追猛打,丝毫不理会其他诸侯的反应。刘邦手慌脚乱的催促着手下将领领着一个个仓促集结起来的军团上前迎击,却在楚军的铁蹄下一个个溃不成军。
这支骑兵跟随项羽征战多年,早已经深知项羽的战术和指挥。他们不断的将一个个迎上来的汉军军团击溃,用马刀驱赶着溃卒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友军,刘邦的中军大旗成了楚军攻击的目标所在。
而其他诸侯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混乱不堪的汉军大营,却迟迟没有接到刘邦传来的军令,只好按兵不动的在一旁作壁上观。哪里想得到刘邦此时正被项羽追的屁滚尿流,怎会有空暇发出指令。
汉军终于崩溃了,二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竟然在三万楚军的马蹄驱赶下慌不择路朝着友军大营冲去。首当其冲的赵军和韩军很快就被溃兵裹挟的大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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