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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韩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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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偌大的项家中走了半天,韩信只觉得气闷至极。心中又十分挂念虞妙弋,便想去虞家探探风头。
所幸项梁吩咐过下人,不必约束韩信的去留,随他自由出入。待韩信告知管家他想去虞府时,那管家便派了一小童替他带路。
与城南的项家不同,虞家坐落在城东。吴城曾经是二百年的大国之都,所以规格宏大,与中原的邯郸、大梁相差不远。
又妙在越国早已在秦统六国前就已为楚所灭,所以吴城在秦国的统一战争中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破坏。相比较已是一片瓦砾的邯郸、郢都,吴城要幸运上许多。吴城的城墙圈地极广,城内有山泽有江湖,还有万顷良田,即使整个吴城被围住,靠着城内的耕种也能勉强供给数十万军民的口粮。
虞家就依山傍水的坐落在城东湖边。
如果说项家的建造风格是大开大合、大气异常,就像项梁、项羽两叔侄的志向一般,那虞家楼榭布局就显得精致小巧很多。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虞戚的身份,韩信很可能会以为这处宅子的主人是一位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文人雅士。
韩信微微一笑,暗想道看来这个虞公的志向并不远大,可能是因为国仇家恨,才成为项家造反的铁粉。
带路的项家门童上前和大门处的一名家仆耳语了几句,便有虞家的家仆前来带韩信入内。一路上韩信兴致盎然的欣赏着小径旁的花红柳绿、水榭楼台,暗想自己这未来的老丈人看来还挺文雅,得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投其所好。
要不来念上两首唐诗宋词,在他面前装装逼弄弄风骚?问题是自己好像只会那么几首,其他都记不全,总不能大白天的在虞公面前深沉的吟咏‘床前明月光’把。
一想到自己手持羽扇纶巾,很蛋疼的表情诗兴大发,韩信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想想还是算了。
庭院并不大,没多一会儿就到堂前,却发现虞戚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厅中,微笑的看着他。韩信上前行了个晚辈礼:
“参加虞公。”
“韩公子请坐。”虞戚微笑的掉了点头,并未起身,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韩信坐下。
“不知韩公子前来,倒是老夫怠慢失礼了。”
韩信连忙口称不敢,说他只是顺道前来拜访。
韩信见虞戚待他十分客气,心中不禁将虞戚和项梁二人比较。
相对于项梁那种‘人未至语先到’的豪爽,虞戚更显得文质彬彬些。谈吐给人的感觉和项梁截然不同,更多的是一种温文尔雅、如沐春风,但客气些又透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并不像项梁看起来那么容易亲近。
大概这就是两人的差别吧,一为豪杰,一为文士。
待虞戚听韩信吞吞吐吐的说是来拜访虞子期的,便摇了摇头,歉然的笑道:“恐怕韩公子要失望了,犬子二日前跟着项羽出城去办事了。”
韩信‘哦’了一声,心想我当然知道。又和虞戚瞎扯了会,便装模作样的起身想要告辞。
忽然又放佛想起什么的样子,猛地一拍脑门:
“哎呀,都差点忘记问了,虞小姐可好。”
虞戚也想起了妙弋确实应该和这个韩信很熟,毕竟这一路都是韩信送她回来,便道:“还没多谢韩公子一路上照顾小女。”
说到这里虞戚却是脸色一黯,又道:“只是小女自从回到家中后,一直恹恹的,吃的也少也不愿意说话,看大夫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身子本来就弱……唉,这几日来老夫为这个操心不已,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呀。”
韩信心中大急,差点脱口而出‘让我去见她’,又怕虞公心中起疑,才强压住思念之情。不留痕迹的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又借机提出:“虞公,信年少时曾得过奇人指点,对药石黄老之学颇有几分心得,不如让我去看看虞小姐吧。我和虞小姐相处多时,也算是至交好友。”
虞戚‘哦’了一声,心中却不以为然,心想吴城的老宿名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见韩信这般‘热情’,也不好拒绝。便含笑点头道谢,也没起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虞家的后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平时除了丫鬟外少有人出入。
虞妙弋正倚在阁楼上的窗户前,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斑斓争艳的桃花,俏脸衬着窗外粉红色的桃花,当真的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只可惜无人欣赏。
微微叹了口气,兴致索然。轻轻的伸手摘下了身边树枝上的一枚桃花,放在鼻前轻嗅。蛾眉微蹙,心里想:不知道韩哥哥有没有回吴城,现在在做什么。
玉指轻轻的剥落花瓣,嘴中喃喃道:“他在想我,他不在想我,他在想我,他不在想我……”
数到最后一片竟然是‘他不再想我’,心中大急,急忙安慰自己道;刚刚好像手一抖掉了一片花瓣,对,一定是这样的。这次不算,再来。
抬头正准备再摘一朵,却看见楼下院中一张熟悉至极的英俊脸庞,正对着自己望来,脸色依旧是那副坏坏的笑容,放佛是看出了自己刚刚的心思。
虞妙弋大喜过望,脱口喊道:“韩哥哥。”也顾不得穿好鞋,蹬蹬几步跑下楼去,哪还有半点恹恹之色。
待到面前,虞妙弋才注意到父亲也在身边,正一脸不悦的看向她。满腔的欢喜之情顿时被临头冷水泼下,怯生生的站到一旁,喊了句:“爹爹。”
虞戚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在外人面前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看来这几年把你放在你外公家是疏于管教了,学的这么没规矩。”
韩信急忙在一旁打圆场道:“虞小姐天真烂漫,这是性情使然。况且我和她相处这么久,她也一直把我当哥哥一般,算不得外人的,不碍事不碍事。”
说完背着虞戚朝虞妙弋挤了挤眼,虞妙弋则是巧鼻微皱,轻轻的‘哼’了声,趁父亲转头冲韩信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等虞戚回过头来的时候又恢复了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老老实实在束手站在一边。
虞戚听韩信这么一说才面色稍霁,又板着脸对虞妙弋说道:“韩公子是前来探望你的,看能否对你的病情医治一二。”
虞妙弋又低头‘哦’了一声,心想韩哥哥倒是聪明,又来装神弄鬼了。便跟着父亲回到了阁楼上。
待虞妙弋坐下,韩信装模作样的伸出手指,搭在虞妙弋的手腕处,半响沉吟道:“虞小姐的身子并无大碍,可能是回到吴城水土不服,再加上心中积气稍重,才会精气萎靡,厌食少动。我这有付祖传的房子,对调养身体恢复有奇效,不如虞公试试?”
虞戚急道:“贤侄请说。”
韩信摇头晃脑道:“使君子一钱、穿心子一钱、子思二钱、当归一钱,用小火熬制十分,服之必可解虞小姐心中烦闷。”
“再有,就是虞小姐整日闷在家中,难免心情不畅,可以出去游玩下放宽心情。”
虞戚也略通药理,这些药材也都知道大多是温和调养之物,即使身强体健的人吃了也是有益,便忙转身寻笔记下,吩咐下人去抓药。
虞妙弋何等的冰雪聪明,自然听出了韩信嘴里一串中药名字暗含的意思,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来,又恐父亲听见,急忙轻掩小口。一双乌黑的眼睛溜溜的看着韩信,满是欢喜之色,多日的积郁之情早已一扫而空。
又觉得手中一紧,却是韩信塞进了一团布团。见他狡黠一笑,缩回的手又顺势在她手心轻抠一下,虞妙弋不由俏脸晕红,横了他一眼。掌中紧紧握紧,不动声色的将布团放入袖中。
这边虞戚已经吩咐好人去抓药了,回身时并没有发现两人有什么异常,笑吟吟的对韩信道:“想不到贤侄不但武艺出众,药理也精通,真不愧是少年英才。起先我听善无一直对你赞许有加,还以为你和项贤侄一样只是会舞刀弄枪。今日见了贤侄,才发现你谈吐得体,原来是文武双全呀。”
轻捋胡须又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少年英才。你以后可要和犬子多多来往,那小子,从小飞扬跋扈惯了,除了项羽再没把别人放在眼里。”
韩信急忙谦道:“虞公谬赞了。”
心里想看来这个老丈人是个直性子,应该比较好对付。项羽成了自己大哥,听善无提过他并不愿意和虞妙弋结亲,看来更多是两家人自作主张,意在加强两家关系。
这就好办多了,大哥若是对虞妙弋无意,那自己直接跟他说就行了,料想他一世豪杰,也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自己满腹才华一身本事,好好的辅佐下项家复楚,有了这些资本应该足够了。
又寒暄了一阵,韩信怕待久了被虞戚看出了破绽,若是被他早早知道那也不妙,便起身说要告辞。
虞戚客气的挽留了几句,便送韩信出了门。
虞妙弋在窗前怔怔的看着韩信的身影消失在院中尽头,许久才缓过神来,急忙掏出了袖中的布团,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明日黄昏,沉香楼,尾生留。”
虞妙弋忍不住笑了出来,韩哥哥写着‘尾生留’,意思就是:你不来我就当尾生壮烈去了。这其中有个典故,语出庄子: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尾生抱柱而死。
又痴痴的想了会,虞妙弋忽然站了起来,急呼:“雪燕,雪燕。”
一名年纪和虞妙弋相仿的少女‘蹬蹬’跑上楼来,应声道:“什么事,小姐。”
“快,快去帮我准备下,我要沐浴,还有,去二姨娘那帮我借些珠钗来。”
雪燕诺声,心中奇怪小姐今天这是这么了,正欲下楼,却又被小姐喊住了。
“那个……”虞妙弋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去厨房帮我问下还有饭菜吗,我有些饿了。”
第30章 夜市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吴城作为吴越之都,会稽之治,傍晚时分自然是热闹非常。
沿街吆喝的小摊小贩,倚在朱楼上浓妆艳抹,调笑路人的青楼女子,还有穿插在人群中欢笑追逐的稚童。在这里,你感觉不到大秦的内忧外患、积难重重。夜色放佛将白日的劳苦恰如其分的遮盖住了,不留痕迹。
劳作一天的农夫也暂时的放下了心中的忧愁,不用再担心老婆孩子们那几张怎么努力也喂不饱的嘴,也不用再心惊胆战的等待今年征发劳役的名单;小贩们也推出他们辛苦了一整个白天制作的物事,沿街卖力的吆喝着,相比于劳役,他们更担心的是明日拿着铁锁链前来征税的衙役;青楼女子们则忧心重重的看着铜镜,用廉价的水粉掩盖住自己眼角上泛起的鱼尾纹,她们更担心的韶华易逝、转瞬红颜。
夜晚的吴城,仿佛将所有的烦恼都遗忘了,没有人会担心大秦的命运,也没有人会担心不甘老去的始皇帝。每一个人都在这梦幻般的夜晚中,编织着属于他们的梦。
虞妙弋此时此刻也正在编织着她的梦。
站在沉香楼前,紧紧的抓住雪燕的手。看着身边熙来人往的人群,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羞涩。
晚饭后和父亲提出想出来看夜市,大概是受到昨天韩信那句‘应该多走动’建议的影响,虞戚便也应许了,只是让虞妙弋上街的时候要带上个丫鬟照应。吴城毕竟是大城,治安一向良好,他也就不太担心女儿的安全。
匆匆吃完晚饭,带着早已被被她‘收买’了的丫鬟雪燕,虞妙弋兴冲冲的坐着马车来到了沉香楼。
下了车后,让车夫远远的在一旁等候,她则带着雪燕来到了约好的沉香楼前。
却未看见韩信的身影,不由有些焦急在左盼右顾。忽觉肩头一重,虞妙弋回头一看,韩信正笑眯眯的看着她,手中拿着几串黄灿灿的草束子。
递给了虞妙弋,一边笑道:“早就看见你的马车了,正好看见旁边有卖草束子的,便给你买了几串。”
又看向虞妙弋身旁的雪燕,见她约莫十五虽岁的年纪,长相甜美,却一脸的伶俐像。韩信有些迟疑的问道:“这位是?”
雪燕甜甜的冲韩信一笑,一福道:“见过韩公子。”
“韩哥哥,这是我小时候一起相处的丫鬟雪燕。”虞妙弋在一旁介绍道,又补充道:“她和我关系很好的,不会告诉我爹爹呢。”
韩信‘哦’了一声,便笑吟吟的递了串草束子过去,“来,小妹妹乖,哥哥请你吃糖,一会一边玩去。”
雪燕却不接过,只是一脸促狭笑意的看着韩信,“区区几串草束子就想打动我家小姐,你也太小气了吧。”
韩信‘嘿嘿’笑了数声,有些尴尬的说道:“今天哥哥出门忘记带钱袋了,下次,下次一定请你吃大餐。”
雪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自家小姐神色有些着急,知道她经不起逗,这才说道:“小姐,我去马车那边等你,你记得别太晚了,要不然老爷问起来我也不好圆谎。”
又正色对韩信说道:“我是相信你才把小姐交给你的,你可要规规矩矩的哦,要不来以后我肯定不帮你们了。”
韩信连忙满口称是,待雪燕走远,才笑吟吟的拉着虞妙弋的手问道:“小弋弋,想你韩哥哥没。”
虞妙弋满脸娇羞的把头埋在韩信怀里,也不言语,只觉得心中犹如小鹿乱撞。
韩信见天色还早,便也不急,拉着虞妙弋在夜市中四处乱转。这种繁华的夜市虞妙弋还是第一次看见,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一下跑到这边看看这个,一下跑到那边看看那个,看见什么都觉得喜欢。
没多一会儿,韩信就愁眉苦脸的抱着一大堆买来的小玩意,心想看来女人的购物欲望是不分时代的,一定是天性。
透过胸前高高的一堆物品,韩信的眼光看向不远处的驰道,却见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奔过,上面一大汉的背影看着有些眼熟。
吴城是大城,所以即使是在闹市区中,也设有专门供马车和坐骑行走的驰道。秦人又极重律法,所以即使是闹市中拥挤不堪,也很少有人会占用驰道的空间,所以并不妨碍骑士在驰道策马。
韩信猛的想起来了,这不正是新认的大哥项羽,便高呼道:“大哥,项大哥。”
项羽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声音又有些耳熟。便一拉马缰,乌骓便长嘶一声,转过身来。顺声望去,却是和自己结拜没多久的韩信。
项羽顿时大喜,急忙下马走了过来。重重的一拍韩信的肩,哈哈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能看见二弟,我刚刚还听子期说你在我家中,便急忙回来相见,却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你。”
韩信放下了一大堆物品,苦笑着揉了揉肩,心想项羽好大的力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和他有仇呢。
正打算告诉他那个假陆贾的事情,却发()现项羽脸(。人。)色有些(。书。)不对劲(。屋。),直直的看向自己身后,回头一看才知道项羽是看见了身后的虞妙弋。
虞妙弋微笑的走了上去,“项大哥。”
项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正色道:“原来是虞小姐,项某失礼了,刚刚没留意到你也在这边。”
韩信见项羽居然有些忸怩神色,全无平时那副豪气冲天的样子。不由心中好笑,心想这个大哥还真是脸皮薄,看见女孩子居然会害羞,看来闷骚型的。
却没猜到项羽早已对虞妙弋倾心。
见项羽神色又恢复如常,便对他说起了陆贾的事情,最后有些歉意的说道:“大哥,是我疏忽了,让那个假陆贾给跑了。”
项羽摇了摇头:“二弟,我已经很感谢你了。至少知道了那个陆贾是假的,我们楚人之间的心结也就解开了,要不然凭空了多了许多猜忌。”
又叹道:“只是可惜了。”
韩信奇道:“可惜什么?”
“可惜那刺客居然是名女子,看来项某今生是报仇无望了。”依照项羽的性子,是绝不会对一名女人主动动手的,所以他会有此一说。
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项羽皱了皱眉,和二人道:“这里人多眼杂,交谈不便,虞小姐肯定也喜欢清静。不如我们找一家酒肆坐下来好好聊聊,如何?”
韩信和虞妙弋自然不会反对。项羽牵马走在前头带路,二人则跟在身后。
沽月楼位处城西繁华之处,又背临江景,登上楼阁便可一览江景。在加上老板经营有道,上下打点的妥妥当当,所以生意是极好,为吴城官宦富豪买醉的首选之地。
正值晚膳时分,所以韩信三人来到沽月楼之时,已经是座无虚席,到处是喝酒笑骂之声。
到了楼下,自有伶俐的门房前来接过项羽的坐骑,项羽又掏出了一枚半两,递给一人让他把韩信怀中抱着的一大堆东西送回虞府。
三人一进门,眼尖的掌柜就赶紧屁颠屁颠的迎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给项羽打千道:“项爷,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光临小店,昨个我们沽月楼可是从临淄来了位齐地的大厨那,要不项爷也来尝尝鲜?”
项羽随手掏出一枚半两仍了过去,笑骂道:“哪这么多废话,老规矩,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菜每样上几种。”
掌柜接过半两,眉开眼笑道:“项大爷还有两位贵客,请跟小的来。”说然就打着揖在前面带路上楼。
穿过了一楼和二楼的大堂,三人随着掌柜来到了三楼的雅间。因为建楼甚难,酒肆一般都是最多只建到双层。沽月楼建立之初,花了大手笔请能工巧匠来修缮到三层,单从气势上来说就压倒吴城中众酒肆。
外面大堂虽然吵闹声不断,这里面却是隔了十数层竹帘,倒也十分清静。位属高楼,临窗江景可以一览无余。看着江边的灯光点点,被清凉的江风吹着,到也十分惬意。
室内的布置是典型的吴越风格,小巧玲珑却不失大气,装饰也非常考究。能在客满为患的时候让店家帮自己随时留着如此雅阁,可见项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随着项羽和虞妙弋两人盘膝坐在榻上,韩信总是觉得浑身说不上的不自在。虞妙弋还好,自幼出身于富贵之家,对这些倒是习以为常。
韩信自幼出生寒门,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第一次来,多少有点不自在。两只手一会放在膝上,一会又学着放在桌上。
项羽看出了韩信的拘束,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忽的抓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笑道:“今日能得见二和虞小姐,真乃人生一大快事,来,羽先自干三杯。”
喝酒用的是楚爵,项羽满上满满三杯,一杯足有半斤之重。项羽喝完后却面不改色,仍然谈笑自如,豪气不减。虞妙弋忍不住赞道:“项大哥好酒量,不愧为小霸王。”
“哦?”项羽放下酒杯,笑着看着虞妙弋,问道:“虞小姐也知道项某的诨号呀,惭愧惭愧,那不过是小时候同伴打不过我才给我取的恶名。”
虞妙弋听他说的也有趣,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哑然失笑道:“难道要学万人敌的项羽却如此自谦。”
“哈哈。”项羽侧过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虞妙弋,韩信也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虞妙弋知道韩信不清楚这件事情,便掩口轻笑解释道:“这得说起项大哥小时候了,他叔父项公请人教他诗歌,他没学多久就厌倦了,后来请人教他武艺,没过多久项大哥又不想学了。项公就大怒,后来项大哥就说:学文不过能记住姓名,学武不过能以一抵百,我要学就学万人敌的本领!”
“这件事当时传遍了整个吴城,大家都觉得项大哥必将不是常人。”
项羽哈哈大笑道:“这只是我小时候贪玩,不想上功课随便找个借口,没想到被外面传成这样了,哈哈哈……”
三人皆大笑,气氛一时也融洽了很多。不多一会,酒菜便纷纷上了上来。
不愧为吴中第一楼,菜肴味道皆鲜美异常。虞妙弋还好点,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再加上本来就用过晚膳,所以动筷也不多。韩信就没那么矜持了,自顾自的大吃大嚼。幸好项羽也是天生豪爽之人,吃喝也甚为随意。
三人边吃边谈,不知不觉聊了大半个时辰。大多时候都是韩信和项羽在那聊着,虞妙弋在一旁用心的听着。
项羽起初和韩信结拜只不过是见他救了自己一命,再加上见他器宇轩昂,甚合自己胃口。这才临时起意要和他结拜,其实并不是很了解韩信。这番一交谈,发现韩信胸中所藏竟然远多于自己,不由心生佩服。
两人本来就年纪相仿,都是有着男儿抱负的青年才俊,话又十分投机,只恨相见很晚。
二人兴致极高的说起了七国旧事,项羽正眉飞色舞的评价着羽林军的战力,这时候隔壁雅间突然传来了大声的喧哗声。虽然隔了竹席所传来声音不大,但在项羽听来却十分刺耳。
项羽皱了皱眉,不悦道:“何人胆敢打捞我等兴致,二弟和虞小姐请稍候,我去看看就来。”
第31章 秦朝非主流
吵闹声是从隔壁另外间雅间传出的,韩信和虞妙弋心生好奇,便跟着项羽走到隔壁门口。正好看见五六个年轻的华衣公子,正围着一华服少女和一老者调笑。
那群年轻人里领头的那个紫衣公子项羽倒是认得,是郡守殷通的侄子殷简。
殷通无子嗣,所以对这个侄子甚是宠爱。殷简从小就骄纵异常,仗着自己叔父的权势到处惹是生非,隐隐成了吴城恶少们的领头。中间那华服少女身材窈窕,却背对着三人,看不清楚相貌,听声音似乎还有些稚嫩,却丝毫不惧殷简一群人,插着腰和一众人对骂。面色白净的老者倒是很着急的样子,不停的低声劝说着少女,看样子应该是少女的家仆。
旁边站着的吴掌柜倒是急着团团转,不停的哀求殷简息事宁人,殷简面色露出不耐之色,一把将他推开。
项羽挥了挥手,把他唤来,询问怎么回事。吴掌柜一张老脸愁成了苦瓜,苦笑着向项羽说道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间雅间是殷简和一众人经常聚集买醉的地方,沽月楼向来对这些有钱有势的主恭敬有加,雅间也是不计成本的给他们随时留着。今天都过了晚饭时间,殷简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来沽月楼,吴掌柜听闻始皇帝这几日临幸会稽郡,郡守府正在大开酒宴招待各地来的官吏,心里揣摩这种时候殷简应该不会来了。
这少女虽然是第一次来酒楼,却出手异常阔绰。吴掌柜见她气质不凡,变贪念顿起,把二人带到此处招待。却不料殷简这个时候却带着一群人前来,一听到有人占了自己的房间,顿时大怒,带着一众人气冲冲的过来找场子。待看见少女相貌甚美,便生了邪念,出言调笑。
殷简听见身后有人推门进来,也不回头。这吴城最大的官就是自己叔父,还有什么人敢管自己的事情。
笑嘻嘻的把手中的折扇一张,故作潇洒的轻扇了几下,语态轻佻的说道:“小姑娘,你看,咱们讲道理嘛,你占了我的地方,还语出伤人。我看这样吧,本公子也不和你计较,只要你肯陪我喝上几杯酒,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行吗?”
少女“呸”的一声,柳眉微扬,反讥道:“还本公子、本公子的那,公子我见得多了,没见过像你这么獐头鼠目的公子,再不给我滚远点,小心我叫官差把你抓起来。”
殷简也不生气,嘻嘻一笑,道:“官差,哈哈,这吴城里的官差都的听我的。你要是再不识相陪本少喝几杯,小心我叫官差把你抓到我房间去,那时候本少可就没现在这么温柔了。”
说完淫笑几声,旁边一众恶少也露出会心的笑容,目光不怀好意的在少女的身上打量着。
旁边的老者一听到殷简出言辱及到自家小姐,气极跳了出来,指着殷简的鼻子怒骂道:“你这小子好生无礼,胆敢辱及我家少主,不想活了是吗。”
殷简被少女骂了一通,本来就有些不耐烦,现在看见这个老头子也这么嚣张,竟然敢跳出来指着他鼻子骂,不由怒火中生,一脚踹在老者身上。
老者重重的摔在矮塌上,在榻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一众恶少皆哈哈大笑。
少女急忙上前扶起老者,俏目圆睁,回头瞪着殷简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小心我叫人把你五马分尸。”
殷简哈哈一笑,扇子一收,一脸猥亵的笑容看着少女道:“五马分尸我到是不会,不过一会找五个人把你衣服分掉到是没什么问题。”说完就一脸淫笑的伸手向少女的脸蛋抓去。
没想到少女甩手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殷简捂着脸颊退后几步,气急败坏的指着少女说:“都给我上,把这个小娘皮的衣服给我扒光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众恶少哄然的围了上去,门外的虞妙弋看了心中大急,连忙拉了拉韩信的衣袖,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韩信也不言语,微微的对虞妙弋摇了摇头,颔首轻轻指向身前的项羽。
果然,项羽一声怒喝:“不想死的都给我住手。”
声音像炸雷一般在众恶少耳边响起,一众人回头认出了项羽,脸上纷纷露出了惧怕之色。怔怔的齐看着殷通,不敢再向前一步。
殷简也认出了项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站着犹豫了片刻,才讪笑的向项羽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项兄呀,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呀。”
项羽抬头轻视的看着殷简,傲然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项某称兄道弟。”
殷简站在那低头诺诺应声,也不敢出言反击,全无刚才飞扬跋扈的样子。
项羽的叔父项梁在吴城威望甚高,就连他的叔父郡守殷通也对项梁敬重有加,很多大事情上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项羽自然是不会怕他。
更可怕的是项羽这小子天生神力,霸气十足,在吴城年轻人里追随者极多。十二岁那年他旅途中遇到强盗,项羽一人夺刀杀了数十名强盗,贼首硬是被他生生的撕成两半。
殷简不是傻瓜,这种人他招惹不起,项羽说杀人,绝对不是虚张声势的。
项羽眯着眼睛打量了众人一番,众恶少被他凌厉的目光所视,皆垂头不敢对视。
项羽轻蔑的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扰我喝酒的雅兴。不过今天正好我心情不错,不跟你们计较,都给我滚出去。”
殷简也不敢反驳,带着一众狐朋狗友垂头退了出去。经过韩信身边时,一抬头正好看见韩信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由怒从心生。
项羽他惹不起,连这个小无赖也敢嘲笑自己,便色厉内荏的低吼道:“滚开,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挡着本公子的路。”
韩信也不接话,仍然笑眯眯的歪着脑袋看着殷通,身子却一横,把他的去路堵死。项羽一声冷哼,道:“他是我项羽的结拜兄弟,你又是什么东西?”
殷简不敢接话,看见身旁的虞妙弋让出了条路,有些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带着一众人灰溜溜的走掉了。虞妙弋轻声的在韩信耳边道:“韩哥哥,这种人我们还是不要得罪为妙。”
等众人走远,项羽才回复笑脸,对二人道:“此等宵小之辈,却捞了我三人的酒兴,可惜可惜。”说完闭目摇头,一片惋惜神色。
这时候少女也转过身走上前来,韩信一看她的相貌,先是一愣,然后嘴角抽动,最后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一旁的项羽早就哈哈大笑,虞妙弋还好些,只是掩口轻笑。
少女俏目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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