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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鲜网np版)-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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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东西……” 

“今天你好好睡,明天有你累的。今晚我睡外头。” 

飞天哦了一声,拉高被子遮住半边脸,眼睛盯著昏黑的帐顶看。 



“平舟。” 

“嗯。” 

“你睡了麽?”这话一口出飞天就暗骂自己白痴,分明是没睡,睡了还能跟他应声麽? 

“没有。”平舟静静地答。 



“我……刚才……和……行云……”一句话恨不能拖成一辆老牛车来装,装个十次八次才全装完。 

“嗯。” 

只是嗯? 

飞天拉下一点被头,在暗中偷看平舟。 

平舟仰面躺著,四平八稳,秀美的侧面在暗夜淡淡的微光中象是有薄薄的一层银辉镀著边。 

这个话题实在难以爲继,飞天咽口口水,又换个话题:“你和辉月在外面谈什麽了?” 

“聊了些旧事。” 

真是…… 



飞天狠狠咬被角,平舟真是一等一的谈判好手儿!四两拨千金,每个问题都回答了可是等于一个问题也没回答。 

“快睡吧。” 



本来以爲绝对不可能睡著。 

至少……不可能很快睡著。 



可是这多彩多姿高潮叠起波澜壮阔的一天实在耗了飞天太多力气。 



飞天做了个梦。 

说不上来是好梦还是恶梦,反正是个很荒唐的梦。 



四个人,他,行云,辉月,平舟,坐在一起搓麻将。 

辉月大赢,平舟不进不出,行云赔了钱掀桌子骂人,吓得丹丹生生直哆嗦。 



自己是赢钱了还是输钱了? 

爲什麽搞不清楚? 

明明不是赢就是输,可是就是看不清楚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输是赢。 





第二天是个豔阳天。 

飞天是被平舟直接从床上拎下来。这些天难得起这麽早,每天夜里频频起夜……汗,这个词容易让人误解。不是那个起夜,是因爲要照看孩子。 

扯远了。因爲这些天很少起得早,所以睁开眼看到日头还挂在竹梢的时候,一时没醒过觉来。 

平舟已经把他被子掀了,直接拎人下地,套衣服束头发拧了手巾子把他的脸不分横竖一通好擦。 

才算是把他擦醒。 



然後想到今天是个大日子。 



今天小生生要从龙形化成|人形。 

“平舟……” 

平舟指上不停,把他那件袍子的系扣一个个扣好抚平:“什麽?” 

“那个,准备的东西……” 

“早预备好了。” 

“不是,我是说,生生一会儿就不是小龙,不能睡水盆了,他得睡摇篮吧……我们家没摇篮。还有小枕头小被子小衣服小包袱都没有,还有,上哪里找龙奶给他吃?他还得换尿布对不对,换了是你洗还是我洗?还得人时时抱著,还要……”越想越头大。当小龙多好,一个水盆打发了,因爲盆高级所以连换水都省了,只要喂食儿就好。 

现在一想,变成了婴儿,天哪,那麻烦简直象是滚雪球一样的滚来了。 



“要不,再过阵子,多做做准备工作,再请个保母,再让它变身好吧?”飞天拉著平舟的袖子,结果当头被弹了一个爆粟:“胡思乱想什麽,族里这麽多人难道还养不好一个小孩子?” 

  

飞天哦了一声,仍然处于魂游状态。 

收拾停当吃早饭的时候行云也来了,神清气爽白衣翩翩,先笑眯眯和平舟打过了招呼,又抱起丹丹在鸟脑袋上狠狠亲两口,问道:“丹丹想爹了没有?” 

丹丹不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让那一下亲吻弄得昏头,叽叽叫了两声,行云开心大笑:“想了是不是?宝贝儿爹爹也想你了。晚上爹还梦见你了……你可别跟人学笨了,晚上跟爹爹去睡吧?” 

飞天怒瞪。 

这个家夥也太目中无人了! 

一早跑来就以孩子爹自居,完全无视某人的存在。 

彻底忽视也就罢了,居然还提起一句来。什麽,什麽,什麽叫别跟人学笨?这个某人是指谁啊? 

>_< 



行云抱了丹丹,飞天端了玉盆,平舟带著预备的不知道是什麽东西一包包著,关门出发。 



一路上不少人赶著来,兴奋的说个不停。 

小忧笑得甜甜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小银龙变身哟,开心死了。” 

飞天正想著,自己做个摇篮不知道要做多久?用竹子还是木头?做好了放屋子哪里? 

小离点头:“是啊,子霏哥哥一表人才,小生生一定也相貌堂堂。 

龙奶去哪里找?要不找牛奶?可是这地方有奶牛吗?那羊奶?鹿奶?反正不能弄兔子奶来吧…… 



快到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可以看到谷底的泉池,辉月一身银袍,静静立在泉边。 

初升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长发流光,身姿挺秀纤长。 



听到这些动静,辉月回过头来,在豔阳下微微一笑。 



飞天身後那些叽哩咕噜的嘈杂人声全部消音。 

然後听到一片咽口水的动静。 



祸害! 

长这麽美就不要随便笑啊,会害人心率不齐的知道不知道! 



虽然大家已经各就各位,可是飞天对小龙怎麽变成小婴儿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溜眼四望,一排站开的个个儿都是一脸聪明相,想必这个技术含量极高的问题不用他去烦恼,他只要负责做苦 

力就好了吧。 



小生生被从它栖身的玉盆里请了出来,放在了泉池里。 



明吉,辉月,平舟,我,行云抱著丹丹站得最近。 

明吉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时辰将至。” 



大概是周围的人都显得郑重其事,所以飞天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天将至午,一线天光从石洞的穹顶透下来,正正照在泉池中小生生的身上。 

细密的银鳞点点生光,飞天看著儿子,心不知道为什麽慢慢提了起来。 



辉月慢慢走近泉池,明吉翻过手来,明晃晃的一把利刃。 

辉月抬起手,明吉手起刀落。 



一条血线在辉月腕上泛了起来,血珠子沁出来,慢慢洁著洁白优美的手背滑滴进泉池里。 

明吉招招手,飞天有点愣神的走了过去。 

也被划了一刀子。 



辉月稍稍退後一步,飞天看到刚才滴落的辉月的血滴,竟然并不在水中散开。 

凝结的数滴红珠,在泉中直直下坠,落在生生的银鳞上,那绯红慢慢的在银色的小身体上化开,银白的鳞片变得有 

些淡淡的粉色。 

飞天看著自己的血滴进泉里。 



同辉月的一样,血并不在水中弥漫飘散。 



生生的身体承接了两个的血,慢慢的盘成了一团,正午的阳光映得水面上亮光点点耀花人眼。 

泉水清冽的味道和微凉的气息,扑在脸上潮潮的,有些湿润。 



忽然胸口有什麽东西隐隐一跳,像是不安份的兔子在那里踩了一记。 

飞天捂著胸口,退了半步。 

辉月伸臂轻轻抄过他的腰,半揽著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是……食言而肥的分割线………………………… 



本来今天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是生啊生生啊。小生生今天还是小龙……汗,,大汗…… 



今天真的粉累了…… 



明天吧,明天一定……一定……一定…… 



困死鸟,睡觉觉去老。 



“生生是你……?”他终于说出了一直在心口盘旋的话,声音极低。 

辉月的声音温和而沈稳:“是。” 



觉得脸上烫热。 

是不是全隐龙的人也都知道了? 

他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孩子的父亲有三个。 



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件事情。 

机械似的,听从明吉的安排,怎麽样运力,怎麽样渡气。 

看著泉池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涟漪,闪烁在那波光点点的水面上的,不止是阳光。 



飞天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些事,过後再去想。 

这样反复的催眠自己,好象也有些效果。 



泉池里的那融融暖暖的银光越来越强,到後来简直要刺得人睁不开眼。 

飞天的眼睛一直牢牢盯著泉池,早就痛到不能再视物。 

即使闭上眼睛,也感觉到那强光照在眼皮上。 

辉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四周寂静得可以听到落针。 

忽然明吉欣喜的叫了一声:“成了!” 



飞天的眼皮一直不安分的在颤,每次要睁开的时候都因爲巨大的刺痛又合了起来,热烫的液体争先恐後从眼眶里滑出来。 



猛地睁开了眼。 



泉池上那耀眼的强光已经消退,一只肥肥短短的婴儿的手臂攀在池壁上,明吉正弯腰,从泉池中抱起一个婴儿。 



飞天一瞬间脑子所有的想法都被这个巨大的存大炸得片甲无存,灰飞烟灭。 



那是个婴儿。 

雪白柔软象个棉花球,抱在明吉的手上简直象是一片白云。 



大大的圆圆的黑眼睛,圆圆白嫩红润的脸颊,圆圆可爱的身体,圆圆的短短的手脚…… 

行云在後面的一声嗤笑总算让他回神。 

“简直就是个肉球。” 



明吉笑出眼泪,把那个胖胖的软软的小东西交到了飞天的手上。 



很漂亮,眉毛淡淡的象斜飞的暮烟,眼睛乌溜溜的眨呀眨的,小嘴吮著自己的拇指,一声也不哭,就这麽好奇的左看右看。 

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 



明明已经被风吹干的脸颊又一次被自己濡湿。 

婴儿是不是都是这样? 

无邪而甜美,看著你的时候,让你觉得心都要碎裂,在他天真的娇嫩中沈醉不醒。 



吮得湿漉漉的拇指从嘴里抽了出来,飞天才注意到他身体柔嫩而光滑,一滴水也没有沾到。 



很奇怪的,没有一个人上来同他说话。 



一片寂静中,丹丹“叽叽”的叫了两声。 



飞天回过头来,行云抱著丹丹就站在身侧。 

“丹丹,这个是弟弟,生生。现在他不住水里了,你可以和他靠一起。生生,这是你哥哥……” 



丹丹的伸长了颈子靠了过来,生生一点不怕,圆圆滚滚的小手乱扑乱抓,在丹丹背上拍了好几下。 



婴儿特有的那种呀呀的,没有重点和高底起伏的声音。 

飞天抱著光裸的婴儿,看看行云,看看向他微笑的平舟,和眼波温柔似水的辉月,鼻子酸酸的直想哭。 





(全文完) 



番外 旧梦 

奔雷是被血迹引来的。 

应该是天人的血,妖族的血腥且味浊,而天人的血味则是有些鲜甜。 

拨开茂密的草叶,他看到一个很小的,天人的孩子,两眼昏浊无神,守在一具尸体的旁边,手里死死攥著把匕首,听到他分开草丛的簌簌的声音,一下子警觉地擡起了头来。 

象是机警的狼的幼兽。 

奔雷看了地上那具伤痕累累的尸首,在心里轻轻叹息。 

又是被妖兽咬伤,中毒太深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中毒。 

“我不是兽妖。”他尽量把声音放得和缓,怕再惊到他:“我们是同样的,是天人。来,到我这边来。” 

那个孩子一动不动,定定瞅著他。 

“身上有伤吗?肚子饿不饿?”奔雷柔声说。 

半晌,那个孩子动了一下,手足并用的向他的方向爬了过来。 

奔雷看到他肩膀上包了起来,隐隐有血渗出。 

“你叫什麽?”奔雷把他抱了起来,他很瘦,摸上去就是一把骨头。 

那个孩子却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搂紧了他,身子不停的地抖颤。 

奔雷觉得有些心痛。 

这些天来边界上死伤不少,他每每赶到总是遍地狼藉,这次居然有一个孩子能生还,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 



那个孩子狼吞虎咽的吃东西,时不时擡头看他一眼,一手还紧紧拉著他的衣角。 

奔雷问了他几句话,他却都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中毒所致。奔雷沾湿了手巾给他擦脸,倒吓了一跳。这个孩子脸上青紫血肿,奔雷先前以爲是受伤,可是这两天来身上的伤都好了,脸上却一点儿起色也没有。 

奔雷带著他东奔西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起先他是想把这个孩子安置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可是这孩子却怕人怕的厉害,生人一走近就把那把匕首拿了起来。奔雷有一次趁著天没亮的时候就起身离开,本想著他见不著了自己,也就安安心心在人家中生活,可是到了中午歇息的时候,吃了一点干粮,却有人从身後一下子扑了上来。 

奔雷吓了一跳,剑拔到一半就发觉了是谁。 

那个孩子死死抱著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吃饭睡觉都一样,简直象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 

奔雷给他脱鞋子的时候,看到他脚底不知道何时扎进了锋利的一块石片,血污凝固成了一团,他就这样一直追赶著他麽?这种伤怎麽还能走路? 



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的缘份也说不定。 



找不到这个孩子的身份,在那个边界上大多是千年前魔战中的遗民,大多有些罪责在身上,回不得上界,妖界也是不能待。 

这个孩子大约是流亡的遗民之子了。 

奔雷要来找的东西也已经找到,一路带著这个孩子回了帝都。 



那时候的奔雷不会想到,背上这个貌丑而倔强的孩子。 



会改变他的一生。 





“叫什麽呢?”他翻著书册,那个孩子爬在膝上,手紧紧拉著他的衣角。 

“来,自己看看,喜欢哪个字?” 



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只看这样清澈的一双眼,倒真是漂亮。 



奔雷一点儿也不觉得他相貌丑,但是府中的下人,却常常是闪避著这个孩子的。 



他人的目光,这个孩子自己倒象是不在乎,一门心思黏著他。他去练武场他也跟去,他去议事府他也跟著去,无论哪里都不能撇下他。 

开始手把手教他剑法,替他扎根运气。 

这孩子象生气勃勃的小老虎,握剑在手的时候,气势一下子就压倒禁武卫侍中有名的高手。奔雷也有些惊讶,遗民大多流亡落魄,生的下一代也都因爲资质的关系,不可能有什麽大的作爲,有的时候连一般的天人都赶不上,寿命也总是短许多。 

想到这一点,倒觉得有些担心。 



特特的带他去神殿见大祭神,看看他脸上的伤毒究竟是能不能解。 



“这不是毒。”少年的辉月直起身子,微微一笑,露出极晶莹整齐的如珠贝齿:“这是天生的相貌。奔雷,你从哪里找来这麽个孩子的?” 

“从边界。” 

简简短短说了这句话。 

辉月回头看了看,低声说:“午後你过来,我等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著要避开不让那个孩子听到。 



但是辉月绝想不到的是,奔雷午後依约再来的时候,竟然还是带同那个孩子一起来的。 

原来预备的东漓的雪酒,竟然便宜了这个小鬼头。 

奔雷只是笑:“去哪里都撇不下他。” 

辉月也是微微一笑。 

“说来还没有给他取个名字。”奔雷翻翻一边架上的书:“他明明不是哑,却总不开口说话,许是当时吓坏了。” 

辉月侧头想了一想:“我有办法。” 



奔雷抱著他,辉月盘膝坐在对面。两手的指尖骈起来,在自己的眉心间划落,银色的流光在那指尖交错之处闪了一闪,象跳动的萤火,冷冷的一点光并不耀眼。 



奔雷虽然对他的灵力有信心,却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施法。 

心里没抱什麽希望,却不料那个孩子真的“啊”一声叫了出来。 



“叫什麽名字呢?”奔雷抱著他,面对面的问。 



“飞……”他顿住,用力咬著嘴唇:“飞……”还是只说出一个字。 



“叫飞吗?”奔雷心中狂喜,一个字也比不声不响强了不知多少倍。 



“小飞,小飞!”奔雷一开心,把他高高举过了头:“我是你奔雷哥哥!来,喊一声。” 

那个孩子睁大了眼,还是只叫出一个字:“哥……” 



辉月坐在一边看他们一个呆一个疯,微微一笑。 





时光渐渐流过。 



辉月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奇怪。 

明明那个孩子坚硬强悍,爲什麽他却总是觉得他脆弱。 



一直跟在奔雷脚後跟上跑的小飞,慢慢长大变成了少年,脸上扣著一个花哨的面具,一听到哪里有架可打就两眼放光。 



奔雷後来在神殿来来往往,终有一天问了一个问题出来:“你当时怎麽让他开口说的话?那一年你肯定还没学会开灵窍之术。” 



辉月微微一笑:“谁说那是开灵窍?我只是给他上了封,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自然跟个新生的孩子一样,你要他怎麽样就怎麽样。” 

奔雷一惊,辉月啜了一口茶:“等他成年,那个印差不多也就消完了。想必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再被往事惊吓。” 

奔雷想了一想,点头说:“你做的对。” 





奔雷的成年礼,是由当年的龙牙战将爲他完成。 



其後有一段时日,身体变得极虚弱。小飞趴在床前,一双眼盯著他看,帮他倒茶水打扇子,整整一个月的功夫,一步都不离开。 

等他重新集起力量的时候,一纸委任书放在了面前。 

东战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 

小飞抱著他的脖子,逐字逐字看那张纸上的字,象是看懂了,又象是不明白。 

“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奔雷抱著他:“是啊,小飞要跟哥哥去吗?” 

他歪著头想了想:“那辉月哥哥呢?” 

“他去不了。他要留在祭殿,留在帝都。” 

小飞忽闪忽闪的眨眼,他有非常漂亮的眼睛,象秋天的葡萄那麽灵动可爱:“我,我跟哥哥走。” 



“辉月哥哥好象也有许多天没有出门了。”小飞一边擦拭心爱的长剑,一边数手指头:“我听说他也过了成年礼了。” 

奔雷自是知道,辉月的成年礼典帝都无人不知。 

“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去跟辉月哥哥告别吧?” 

“嗯……”小飞气势虎虎爬到他背上去,死死抱著他脖子:“哥哥,以後我的成年礼,要哥哥帮我完成!” 

奔雷笑出来:“好呀。” 

“一定哦!” 

“一定。” 

“嗯。”他趴在奔雷的背上:“哥哥成了将军了……我跟你去扫荡边界,做你的前锋官好不好?哥哥将来一定会做第一武将的吧?一定会!” 

奔雷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觉得背上的这个孩子和他的血肉脉络都牵连在了一起。 



那个屡立奇功,名震一方的小飞,终于凭他自己超卓的能力,成爲了天城的三殿之一。 



天纵宽,海纵深。心如疾风,飞越长空。 



“我叫飞天哦……”他说:“哥哥,好不好听?” 



“我还没成年呢……将来我的成就会不会超过哥哥你?嘻嘻,我要和辉月哥哥住在一座城里,哥哥,你不要回帝都好不好,我们住一起吧……” 



“我跟哥哥回帝都……这里没有哥哥啊,天城有什麽好!辉月哥哥,我们回帝都去嘛……” 



“唔唔,我还要喝!今天开心啊,哥哥,我快要……可以成年了吧!” 



这样的亲密……後来,爲什麽会不相信他……爲什麽一切都改变了呢…… 



爲什麽会不相信他呢…… 

早就应该知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可是,那个时候,却没有选择相信他。 



那双悲伤的眼睛,象是两把锋利的剑刃,时时的在心中层层错错的划过。 



“哥哥……”他伸出来的手,上面满是血…… 

“哥哥,我不是兽……我是人,不是兽……” 



“哥哥,抱抱我……” 



辉月那个时候,曾经说过,至少让他解释。 

但是,没有。 



没有来得及,刹那就变成了过去。 



後来,後来…… 

一切终于水落石出的时候,他穿著大红的战甲攻进帝都的时候,他把枪掷在面前,奉他爲帝的时候…… 



知道他受了许多的苦…… 



他再也不曾靠近过他。 



後来,他到了要行成年礼的年纪。他说,辉月殿下,你可以爲我成年吗? 



辉月咬著唇直摇头。 



“辉月殿下,我非常的爱你,胜过爱我的性命。” 

辉月的眼泪都要坠了下来。 



不是爱,是个错误。 



在动荡的年月里,怀疑,死亡,血腥,恐慌…… 



其实,不是辉月的错。大祭神的交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须得将他牢牢的制在手心中,不能一丝放松。 



除非施法的,或者受术的一方死去,才可以解脱的摄魂术。 



他曾经狠狠的打了辉月,看到那样美丽的脸上浮现出鲜红的指印,辉月没还手也没作声。 



其实他并没有资格责怪辉月。 



是他没有保护好小飞。 



等他们都回过头来的时候,原来的小飞,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这个会用痴迷的目光看著辉月的,不是当初那个一尘不染的小飞了。 



再也不会抱著他们的腰撒娇的小飞,冷冰冰的称他爲陛下的小飞,会杀人如麻浑身浴血的小飞,会痴痴傻傻,除了辉月二字再没有理智的小飞…… 



“我不会爲他成礼,”辉月咬著唇说:“不然他一辈子都没希望挣脱摄魂术。” 



“那麽……这样折磨他?”他冷冷质问:“到哪一天?” 



到哪一天? 



也许一辈子……也许某一天突显神迹。 



沈默的辉月,无言的他。 



“平舟……”奔雷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行云,辉月,飞天。三个人理不清的一团乱絮。 



对飞天敬重有加的平舟,成年礼却是辉月做的导引。 



越来越似辉月的平舟,却和辉月形如陌路,全心全意照料现在性情大变的飞天。 



爱慕辉月的飞天,象是谁也不认识不记得,心中只有一个辉月。 



曾经那麽欢快的少年时光,平舟,行云,辉月,飞天,奔雷,星华…… 



爲什麽会变成今时今日的情形。 



是谁在冥冥中,舞动翻云覆雨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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