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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司巧克力蛋糕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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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天趴在他耳边说:“卓森,我知道你醒着。”
他伸手去拉他的睡袍,细软的手掌在衣服边沿徘徊,径直滑进他的衣服里,在胸口慢慢摩挲着。
卓森依旧不动声色。
天天的手在他平坦结实的腹肌上打圈,拂过他的肚脐。
卓森暗自咬牙。
温热的指尖滑过小腹,慢慢往下游移,天天下半身跨绕在卓森的腰间,紧紧贴住,一面轻轻晃动着。
大腿内侧的敏感区,天天向里一刮。
卓森大脑里终于发出琴弦断裂的声音。他猛然翻身坐起,一把推开天天,怒吼:“卫宁天,你有点自觉……”
停住后半句,因他感到手背上有雨水撒落。
黑暗里,他听见天天笑着问他:“卓森,你真的不要我吗?”
床单在卓森手里皱成一团。良久,他终于伸手摸摸天天的头发说:“睡吧。”
他看着身边发出均匀呼吸的男人。
宛若孩童的睡容,眉心却始终皱起。卓森恍然,自己似乎从未在他睡觉时仔细观察过。
他摸摸天天的脸。背过身换衣服。
天天睁开眼睛问:“你要走了吗?”
“我要去医院。之后还要……办一些其它事。”
卓森黯然,他已经无法再像往常每天,把每一个琐碎安排,都告诉天天。他们之间的信任,终于消失不见。
天天点头:“好的,森森,路上小心。再见。”
15
曾经有双眼睛,长久凝望过一个男人,目光纯净却仿佛看清他内心所有的惘然。于是男人把他带回家,圈养起来。他的无法与外界沟通让男人心安。他得以与男人无限接近,一并盛接他所有的情感和欲望,如同一只庞大却密闭的容器。直到事实被赤裸裸摊开的时候,男人不得不被迫接受真相。
卓森素来警惕。而我却彻底再次向他证明,冒然与人产生关联,无论精神或者生活上,是多么危险。
—卫宁天
*****
卫宁天举着叉子在蛋糕表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
杜君舞一面看书,一面斜眼瞥他。
“所以你要回去?”
“嗯。”
“难道你甘心就这样回去?”
卫宁天自嘲地笑笑:“不回去又能怎么样?诱惑不成,难道要死皮赖脸地求他继续原谅我?我的自尊还不至于那么廉价。”
杜君舞从鼻腔里发出一记冷冷的哼:“自尊,爱情里,自尊算个屁!”
“哈哈,没想到你也会说脏话?”
杜君舞伸手揭开茶壶盖子,一股幽幽的茉莉花香飘散开来,伴着蒸腾热气,弥漫了一整间屋子。
“你不后悔?”
“为了让他看见真相,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我早有准备。”卫宁天在蛋糕的边沿部分宛下一大块巧克力,塞进嘴里:“黑森林蛋糕,卓森做得更好。”
杜君舞说:“明明有很多方式可以解决,你却偏偏选择最禁忌的。丝毫不顾及你们之间的感情是否最终会走投无路。你要知道,粗暴的方式虽然效果立竿见影,感情却未必还有生还的机会。人一旦在心里埋下怀疑,会让所有本来有可能美好的感情,全部变得岌岌可危。”
卫宁天把叉子咬在齿间上下摆动:“我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虽然觉得痛,觉得可惜,但我帮他还原了事情本来的面目。我不希望他始终被埋在一段猥琐并且真相不明的家庭阴谋中,他有权知道他应该知道的。我愿意用我的全部来换取他的幸福。”
杜君舞说:“你怎么就可以肯定,知道真相的卓森要比不明真相的卓森,更幸福?”
“即使他现在痛苦,也只有狠狠一刀而已。久了,自然会淡忘。总好过被别人一辈子压迫。”
“那么你呢,你认为卓森是拥有你会比较幸福,还是离开你会比较幸福?”
“哈哈,他要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听话懂事,但开不了口的傀儡娃娃而已。对卓森而言,天天或许可以是幸福,然而,卫宁天,绝对不可能。”
卫宁天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把叉子放回盘子里。起身拍拍衣服。
他听见杜冷笑说:“这就难怪你们会走到这一步了,原来连你都不相信自己可以给他带来幸福。你们两个,一个打着无悔付出的旗帜,用上帝视角大举侵略别人的生活;一个和家养娃娃比谁更自闭,懦弱到出了事,把责任全部往别人头上一推拉倒。基本的相处都没学会,还谈什么感情。”
卫宁天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只可惜不太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哼哼,抱歉我还是一样讨厌你。走好,不送。”
“杜君舞你真的够变态,你到底几岁?”
“多谢夸奖,年龄是秘密。”
*****
卓氏门口,有大批的工人忙着把办公用具搬进搬出。所有原先的全部被重新替换。
卓郁冲进总裁室,看见弟弟靠在崭新的办公桌上,背对门口。
“卓侑,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改朝换代,你那么聪明不会连这都看不出来吧?”卓侑回转身,满面讥讽。
“父亲还在医院里昏迷,我们的事就算要个了断,也不急于现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良心?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卓侑的良心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你们吃了!父亲?说得好听,他就是你一个人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走到单人沙发前,跳坐上扶手。
卓郁背后站着一个始终沉默的女人。素雅的衣着,栗色长发松松地挽一个,盘在脑后。脸上有淡妆痕迹。卓侑看见她的时候,眼里有流光一闪而过,但很快被寒意覆盖。
他说:“哟,小衣,好久不见,看样子你阔太太的生活还过的有滋有味。”
女人说:“卓侑,爸已经这样,你就别闹了。”
卓侑扬扬眉毛:“我是合法资产转让。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卓侑?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宁可陪你吃馄饨吃到吐也不吭一声?你太天真了!”
女人的肩膀抖了一下,往桌郁身边靠靠。她轻声说:“我没有,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哈哈,是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就活该被人劈一刀还闷头走路。”
卓郁默默握住女人的手。
他说:“卓侑,你怎么那么无理取闹,当年这件事,你就从来没找过自己的原因?”
卓侑跳起来,猛地一脚踢向沙发。
“我和她谈了多少年恋爱,要分手她早就说了!会因为老头子一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她到底爱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女人死死咬住下嘴唇,脸色也愈来愈苍白:“卓侑!”
她的语带颤抖终于让卓侑沉默。
卓侑别过脸问:“我有一句话,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问你,小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女人的半边身体几乎全部依靠在卓郁身上。
她说:“只有爱是不行的,卓侑。当年我爱你,但是你没办法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你是不安分的人,而我只想要一个完整普通的家。我们根本没办法在一起的……”
女人把头埋到手心里,失声痛哭起来。
卓侑的背影晃了晃:“你要稳定是吗?好,现在卓氏是我的了,卓郁给你的我统统都给的起,那你回不回来?”
女人一味摇着头,泣不成声。
卓郁面色铁青,他额头的青筋不停跳动。
“砰”
卓侑被他重重地一拳打到在地。
慢慢站起来,一把抹去颊边的血丝,卓侑回身扑上去。两个男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手背,鼻梁,嘴角,有大块的血污,沾染到墙壁,沙发上。一边的女人尖叫着去拉扯。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统统给我住手。”
卓森赶到的时候,房内已是天翻地覆。他扑上去强行拉开两个扭打中的兄弟。
卓侑满眼血丝,喘着粗气,仿若一头濒临崩溃的野兽。
女人掏出方帕,一面啜泣,一面帮卓郁擦拭嘴角。卓森默默递给卓侑一张纸巾,被他一把挥开。
他对卓森说:“卓森,我活到现在没叫过你一声弟弟,也从来没给过你好脸色,但我最后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年头流行过河拆桥,你在老头子心里,到死他妈连个屁都不会是。”
16
卓侑开始对所有家眷避而不见,公司未见大刀阔斧的营运,股份却一直捏在手里不肯放松。
卓郁为公司的事,在媒体和检察院之间来回奔波。而卓森则始终在医院里陪伴父亲。
一方面,他依旧希望能够亲眼见到父亲清醒,无论是否有血缘。另一方面,卓森尚未考虑要如何面对天天,如何来继续或者结束他们的这段关系。
几天后的傍晚,他终于回到家,站在门口踌躇了很久。
屋内异常安静。
卓森脱下外套挂上衣架。然后洗手,喝水。每一个动作都井然有序。
天天不在。
他揉揉眉心。颓然倒在沙发上。
当然,既然真相大白,就已经没有必要再固守这栋房子。天天是个孩子,需要照顾。但卫宁天不是,他可以去任何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桌上撒一些白糖,把酥皮杆薄,抹上调匀的鸡蛋液,撒上糖和榛子粉的混合物,以中间为对轴折起来。
蝴蝶酥初具雏形。
卓森手顿了顿,一有空就做些点心的习惯已经养成,只因不论他做什么,总会有人兴致勃勃地全部吃完。但是这一次,他意识到,可以做给谁吃?
重复一遍动作;最后第三次折过。
他甩甩手上的残渣,拉开橱门去拿小刀。卓森忽然想起冰箱里似乎还有半个吃剩的巧克力蛋糕。
拉开门,他看见那张放在蛋糕托盘里的便条:蛋糕过几天没关系,我想要慢慢吃。
卓森把它捧出来。定定看着。
他小小挖了一勺边沿的巧克力放进嘴里。味道很苦。
*****
“天儿,事情或许没有你想得那么糟,你又何必急着走。”
“不,其实最后那天晚上,我曾经问他,你真的不要我吗?我不知道卓森的理解仅止于字面含义,还是他确实听懂了。无论怎样,他最终选择把我推开。相同的话,我卫宁天此生再不会问第二遍。”
卫宁天弯腰整理箱子,他摸出一罐锡兰茶递给卫清:“老爷子留给你吧,我大概也不太可能回来了。”
他牵牵嘴角,仍旧低下头去。
卫清说:“天儿,你太倔强。感情的培养需要一定时间,互相通融。”
卫宁天说:“确实有人对我说过,自尊在爱情里算个屁。不过这是你们的想法,我的爱情,必须是能够给予尊严的。我可以为他放下自尊一次,但决不会有第二次。”
“卓森也许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接对他说呢?”
“不,老爷子,你不了解卓森。一开始我总也认为,导致错误的原因不在我,之后就算事情败露了,还是会有补救的办法。但是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或许可以揭露一个真相,还原一个事实,但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一个人的本质。他还是他,善良缺乏判断力。我和他的矛盾,即便不是这次,也会在下一次爆发出来。想从他手里得到我想要的感情,只是徒劳而已。”
卫清沉默下来。他只能帮着孙子把行李搬下楼。
“我走了,老爷子你回去吧。”
卫清摸摸他的头说:“回去之后,公司的事你能帮就帮一点,不想管的我也不勉强。反正自己照顾要好自己。”
卫宁天笑答:“我怎么说也是成|人了,别老是把我当小孩。”
他打开后车厢,把行李塞进去。
“对了,还有一件事。”卫宁天取下脖子里的琥珀色玉石:“如果卓森来,就帮我把这个还给他。”
“如果他不来呢?”
卫宁天拉开车门:“不,他一定会来。”
他挥挥手,很快消失在车流中。
卫清对着孙子离开的方向,怔怔站了一会儿。他忽然看见一个身影走近。他感觉后头有些哽咽。
比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卓森清瘦了许多。
他看见卫清,面露尴尬,却依旧礼貌点头。
卫清说:“年轻人,好久不见。”
卓森欲言又止,最终只局促地应了一声。
卫清把手里的坠子递过去:“这个,天儿托我转交给你。”
卓森一震。他问:“天…卫宁天呢?”
“他回美国了,刚走。”
卓森渐渐握紧手里温热的坠子。
卫清说:“他告诉我你一定会来。”
“他还回来吗?”
“没什么大事的话,应该不回来了吧。”
卓森点点头,把坠子收进口袋里。
“谢谢。”他说,转身狂奔而去。耳边刮过的凛冽风声掩盖住他嘶吼的欲望。
停机坪上,一架飞机正缓缓合上起落架。
卓森急跳下车,甚至来不及上锁。他拼命向里冲,胸口如擂鼓般跳动。他来不及思考到底为什么想要挽留,亦没有考虑如果留下之后,两人又将如何。
宽敞的候机大厅,隔着大幅落地玻璃,卓森目睹一架客机直飞云霄。
周遭的声音渐渐远去,他如置冰窖,卓森知道,他终于失去了天天。
隔着机舱小窗,卫宁天看这块熟悉的地面慢慢消失在眼底。他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把头靠在玻璃上,闭起眼睛。
天天,我们有那样一个开始,又怎么会走到这里。
卓森,我想过要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看尽世间诸多冷暖离合。
但是真可惜,我们加注在彼此身上的所有需求和幻想始终不堪一击。是不是一开始我们就走错了方向?
卓森,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希望到那个时候,许多事已经可以被原谅。
17.
原本以为感情和现实可以融进同一种生活里。
后来才发现,其实始终都是分开的个体,像两只气球,抓得住这个,就顾及不到那个,想同时抓住,需要足够的勇气,跳到足够的高度,精准,有力,一气呵成。
*****
季诺昏暗的店堂,靠门口的隐秘角落。卓森和卓侑斜对角坐着。
卓侑扬手要了披萨,罗马烤鸡和一杯浓缩咖啡
卓森问:“薰衣草奶茶没有了么?”
服务生露出歉疚的表情说:“对不起先生,菜单调整过之后就取消了,您要不要点一杯拿铁?”
卓森说:“可以,再加奶油培根面和南瓜起司。”
卓侑瞥了他一眼:“原来你喜欢奶油味浓重的东西。”
卓森笑笑。
卓家的口味偏咸,很少吃那些西式点心,而他面对家庭,长时间始终压抑克制,自然未在人前展露过任何个人特质。
卓侑手握刀叉,用力把盘里的半鸡撕扯成一块一块。
他说:“卓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那么讨厌你?”
卓森顿了顿,用叉抵着勺子,卷起一小摞面。
“因为你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我愈讨厌你,你就想尽办法让自己愈温顺,搓圆是圆,搓扁是扁,半点自我主见也没有。我痛恨容易妥协的男人。”
卓森苦笑:“难道这就是你那么多年一直对我冷言冷语的原因?”
“对,我要激得你跳起来,我想看看把你逼你急了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卓侑放下刀叉:“我至少比他们好,不会对你明着是一套,暗着又是一套。”
他抓起一块披萨,三口两口解决,看得卓森目瞪口呆。
卓侑说:“看傻了?觉得我在家吃饭很斯文?都他妈是装的!”
培根面浓重的奶味在嘴里化开,卓森想起天天吃起司时候,一脸满足的样子。他说:“二哥,你的两面三刀,只对卓氏。权力对你就那么重要?”
“权力?我要那些有什么用?这不过是我用来报复他们的一种手段。”卓侑自嘲地勾勾嘴角:“不过没什么用,我也知道最多就是发泄发泄。”
再深厚的感情,碰到活生生的现实,还是要低头。别说六年,就是十年二十年,还是要面对。一个需要不离不弃的感情作为婚姻的前提保障,一个需要婚姻作为感情的归宿,所以两个人,光有感情,根本毫无用处。
“你是gay?”
卓森目光瑟缩一下,盯住面前的盘子良久说:“不清楚,我没有和女人交往的经验。”
卓侑的手指轻轻击打桌面。
“哈,这话骗骗你自己还差不多。那么多年,读书还是工作,我怎么就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特别留意的?”
卓森端起拿铁,杯子遮住他大半个脸。
卓侑说:“我对同性恋是没办法理解,不过反正你也不算是卓家的人,性向问题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愿意鸵鸟你就继续一辈子鸵鸟好了。”
*****
美国 曼哈顿
“杜君舞,我可不可以请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卫宁天劈头朝他扔了块抹布,被杜君舞一把接住。
“我高兴。”他躺在宽大的美式沙发上,一面随手翻着杂志,一面斜眼看着气急败坏的卫宁天。
“在我家白吃白喝?我说你怎么就那么皮厚?”
杜君舞随手拿起果盆里的一块曲奇,放到鼻子底下嗅嗅,一甩手扔在旁边:“我讨厌甜食。”
卫背转身猛翻白眼。
“讨厌还开蛋糕店,我看你是钱撑多了没地方用。”
全麦面包去边,一块平铺在盘子里。洗好的草莓对半切开,再把切成片的番茄生菜依着顺序码上,最后盖上两片奶酪。卫宁天抓起简易三明治,一口咬下。
“我开店那是我的事,你手别够那么长,管了自家不够还管到别家头上!”杜君舞身体往沙发里窝一窝,蜷起腿,舒服得眯起眼睛:“还是卓森比较好,体贴温柔又知道分寸。”
卫警惕地转过头,死死盯住他:“别打他的主意。”
“你管不着,他又不是你养的狗。再说你们已经分开了,他与谁交往和你没半点关系!”
彷若被踩到尾巴的老虎,卫宁天突然扔下三明治跳起来,抓起靠垫就扑过去,对准杜君舞的脸往死里压。
杜迅捷地避开,跳到沙发背后,一面拢住长发,一面冷笑说:“卫宁天,克制!自我克制是中华传统美德。不过……,”他看看缺了一角的三明治:“你从小接受的是快餐文化,直线思维,也难怪脾性那么扭曲。”
“你也知道自我克制是美德?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节制二字是怎么写的!”
“我为什么不知道自我克制?我又不是某些人,总是自我压制。结果活得无比压抑。”
杜君舞跳坐到窗沿上,背靠玻璃,眼神挑衅地看着他。卫宁天沉默下来,把手里的靠垫扔回沙发上。
“压制”与“压抑”。
杜说:“只可惜有人成天只想着帮他铺路造桥,从不尊重也不想着去了解他的想法,还一味觉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他好,都是正确的。你怎么不对他喊,我对你那么好,就算是自说自话一点,又有什么理由不原谅?卫宁天,你以为你自己是救世主么?真那么能干,怎么不去救济救济埃塞俄比亚难民?”
“我没想过,以前家里都以我的意见为重。”
“哼,被惯坏的小孩。”
卫宁天走回水斗前,扭开龙头喝水。
每一个矛盾和争执,错误绝不可能仅仅是单方面的,但他试图为自己开脱,把罪状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只因从未有人告诉他,如何沟通才是正确的。从未有谁引领他踏上这条通道,他曾经接受过的全部教育,身处过的全部环境,留给他的只有宠溺和追捧。
他听见杜君舞说:“不过看样子你还没放弃卓森。”
卫宁天回头。
“卓森这种软体个性,如果是我儿子,早被我打包卖掉好几百次了。”杜君舞理理衣衫,走到门口:“不过你如果真不想放弃他,就要好好改掉你的变态个性。”
卫的手腕轻颤一记,他背对过去说:“杜君舞,你玩cosplay么?做完蛋糕店老板又来充当心理医生!”
杜君舞说:“我看你以前在卫老的福利院里也没做过什么义工,明天开始我给你介绍个好差事打发时间。”
“义工?不干!”
“不干?那好,我现在就回去把卓森抢到手,说起来,我了解他的地方也不会比你少。”
卫的嗓音有些发闷:“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事情变化太突然,我无能为力。”
“卫宁天,我告诉你,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没努力过的人根本没资格说!”
18.
人世的公平是相对的。相互坦诚,学会沟通需要大把时间
—杜君舞
*****
成群的孩子围聚在户外草坪上晒太阳。肤色不等,年龄不等。
杜君舞领着卫宁天靠近。
孩子对陌生人投以好奇的目光,但小心翼翼,看一眼便很快避开。
杜走到远处树荫底下。
一个男孩正低头努力在卡纸上涂鸦,画面模糊混乱,只有单一的线条交杂在一起。他面呈紫萝卜色,非常瘦弱,胳膊几乎一只手就能够圈起来,并且似乎习惯了别人的冒然靠近,只往旁边缩了缩,并不抬眼。
杜君舞说:“这孩子有先心。”
卫宁天挑挑眉,捡起男孩丢弃在一边的画纸,随意几笔就勾勒出一个花园。
男孩终于飞快扫了一眼。依旧怯怯地低着头,手却一把抱住卫宁天的左腿,紧紧不放。
杜君舞调侃道:“看样子他很喜欢你。”
卫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半抬着胳膊,呆立在原地。
一个护士模样的年轻女子匆匆跑来,把男孩带进屋。
杜说:“他不能在户外坐太久。”
他们在草地上随意捡一块地方坐下。身边到处是爬来爬去或者嬉笑追逐的孩子。
卫宁天问:“你不像是会对福利院感兴趣的人。”
杜君舞往后一躺,把双手枕在脑后:“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老是把自己的主观猜测强加在别人头上。”
卫撇撇嘴。
“我曾经做过MB,有很长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之后又遇见某个人,教我学各式各样的东西,把我训导成一个学识丰富,举止得体的上流人。再然后,他就消失了。我辗转世界各地,想要找到他,试图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大概是自己出生在福利院,所以我每到一个地方都必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杜君舞说得轻描淡写,卫宁天没由来想起他当初说要把人绑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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