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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都旧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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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杰!你在听吗?”盛杰揪着衣襟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姐…”
“臭小子!居然给我一声不吭的跑到澳门去。妈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找到了好工作也不用这么匆忙吧?还好你还知道给家里寄个信。好了不骂你了,你寄回来的钱收到了,天哪,阿杰,你到底是给老板打工还是抢银行阿?500万啊!盛杰,既然去了就好好努力。妈有我照顾你放心。妈的病你也不用担心,现在正看着最好的医生。我们也有钱吃药了。而且,我和妈妈还准备买新房子了。阿杰,姐姐谢谢你……”电话那头,是姐姐隐隐的哭声。
盛杰的喉咙梗住了,好疼。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听任泪水肆意的流。
“阿杰啊,如果太辛苦,就不要逞强。回来吧,没钱的日子我们也一样过,啊?”妈妈颤抖的声音就在耳边,盛杰突然扬起头,牙齿咬破了嘴唇。关嘉俊站在他身后,伸手替他关上电话。盛杰跪在床上,失声痛哭了。
“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兄弟俩总要见个面。之前你不是还吵着要见他的吗?”
盛杰站在早早的房门前,想举手敲门,却没有一丝力气。
门打开了,早早看到门口的盛杰,惊喜的扬起双眉。张嘴要叫,镶嵌蕾丝的华丽衬衫,名贵的长裤,闪亮的新鞋。盛杰站在那,垂向地面的眼神是一片灰色。
早早扬起的笑容有点呆滞,唇动了动,终于:“七哥。”
盛杰闭上了眼睛,身体里有个地方,痛不可当。
杜笙的车停在红都的侧门。
佳宁支撑着走完长长的楼梯。打开房间的门,一头扑到在床上。疼,撕心裂肺的疼。身上的污浊还在,真想泡在浴缸里好好的冲洗干净。可是,不想动了!杜笙的情况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事实上,仅仅是凭着直觉认定而已。把握有多大,实在不能保证。不过,他的性情,背景倒是最佳人选。接下来,就是放长线了。佳宁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杜笙,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滴滴……”手机响了。佳宁费力的挪动身体拿出手机。讯息:人已全部入境,等待召唤。佳宁按动按键,回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找你们。
门轻轻的叩响了。
“九郎,是我。”
关嘉俊!佳宁迅速的关掉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重新趴好 :“请进。”
关嘉俊推门进来,佳宁伏在枕头上,给他一个疲惫的微笑:“老板要进来,还用敲门吗?”关嘉俊站在床边,眉尖紧皱。不用看也知道,那衣裳底下,是遍体的伤痕。佳宁,为什么?
不想看他眼中的痛惜,佳宁绝决的回过头。用最冷的态度刺激他,用最刻薄的语言嘲笑他!可是为什么说不出来?冯佳宁你这个懦夫!
身体被抱起来了,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就像当年迷醉在他温柔的怀抱中。佳宁不想睁开眼睛。伏在他胸前,任他抱进浴室。水花花的流淌,温暖的手轻轻除去衣裳。水漫过了身体,冲去了肮脏,也冲淡了心中时刻坚固的介防。
沉沦吧!只当这是一场梦。放纵自己一次,沉溺在这虚假的柔情。
轻轻的擦洗,小心的碰触。触目的青紫和身后蜿蜒的血迹,让关嘉俊痛的心头直颤。没有说什么,只把满怀的痛惜化作轻柔的抚摸。
大浴巾裹好佳宁,关嘉俊把他轻轻的放回到床上。清清凉凉的药膏细心的敷在身体上。佳宁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滚热的掌心贴着身体的滑动。既然是梦,就再长一点吧!
盖好被子,看着好像睡着了的佳宁,关嘉俊伏下身子,轻印一吻:“佳宁,什么时候可以不再折磨自己?”佳宁的睫毛猛地一颤,关嘉俊俯身把他抱在怀里,轻柔的辛酸的一个吻。热热的泪打湿面颊,佳宁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指甲掐进皮肤。关嘉俊没有动,只是更紧的拥他入怀。
夜已经很有些凉了。早早怕冷,这个房间是红都里最早生火的。虽然有中央空调,但是早早还是喜欢上了这个英式的壁炉,那是给了他很多温暖的地方。壁炉里火光跳动,在火光的映照下,两个人默默的坐着。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盛杰闷声的说。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身上的华丽衣服,比罪囚的红衣还要耻辱!曾经那样的反抗和顽强,那样的绝决和倔强,到底为了什么?可笑啊!盛杰抱进双膝,头埋进臂弯里。
“在红都,这句话没有意义。”平淡的声音,没有表情的早早静静的看着壁炉里的火。对不起,盛杰。往日里那云淡风清的笑容,温温柔柔的抚慰我已经做不到了。我的心好重啊!坠的我疼。
盛杰抬起头,看着早早。今天的他不是那个船上轻柔如风的人,也不是那个闯进地下室满眼痛惜的白色身影,平静无波的脸上有着他不认识的迷茫。
“他怎么说的?”
盛杰别过头,半晌,闷闷的说:“他要我十年。”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哥,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聪明如你。慧眼识人,又知人善任。你要了他十年,却不和他定下具体的数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吧!这是因为你也无法估量他的价值吧!十年,他会为你再建一座红都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费尽心力把你带进红都吗?”
“为了钱!”盛杰咬紧牙。眼中的愤怒和仇恨一览无余。
“不错,可是还有另一个原因。”盛杰惊讶的抬头。早早凄凉的一笑:“为了我。” 盛杰愣住了。
“九哥回来了,你也来了。你们两个人的光芒会逐渐的掩盖住我,我就可以慢慢的淡出。最终脱离这个火坑。让红都如日中天,把我剥离开这个污浊之地,一箭双雕,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盛杰的神情瞬间变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怨恨,恼怒,还有说不清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冷冷的。
“因为我想告诉你,在红都,你是最不应该问那句话的人。没有人可以回答你,也没有人愿意回答自己。”
盛杰沉默了。只有粗大的木材在噼噼啪啪的燃烧。
“早早……我,还可以叫你早早吗?”盛杰突然别过头,不让他看到眼里泛起的酸楚。早早笑了,有些苦涩。
“你什么时候来红都的?”
“很早以前了,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早早顺手往壁炉里添了几块木材。
“他收养了你?”
“可以这么说吧!”
“那他为什么还要你做?!他明明很在乎你呀!他亲口对我说你是他的家人,他那么疯狂的折磨我不就是为了给你报仇吗?”盛杰一急之下口不择言。
早早脸色发白:“对不起,你受苦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盛杰想咬自己的舌头。他脖子上的绷带还没有拆除,高烧以后的虚弱让他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可是,为什么觉得他心里的苦更重,更深,像无边的海一样要把他淹没了呢!他应该是被宠在手心里的宝啊!
早早笑了:“他说的没错。我们是家人,是亲人,最亲近的两个人。他疼我,我爱他。”
盛杰忽然感到不好过,早早说话时的眼神那么柔和光亮。他是真的爱着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盛杰深深的呼吸。
“那他为什么……”
“我愿意。”
“早早?”
“他说过,人生就像走钢丝。爬的越高,钢丝越细。掉下来,摔的越惨。我不想做他怀里的累赘,我要和他一起走钢丝。”
炉火的光映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房间里静得只听到火焰的噼啪声。脚下隐约传来人浪和音乐声,现在正是红都最热闹的时候。
“你没事吗?”关嘉俊看着强打精神的佳宁,担心的问。
佳宁给他一个优雅的笑容:“我没那么娇贵!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日本的5年我不是白呆的。”一记重锤击在心上,关嘉俊抿紧嘴唇,闭了闭眼睛。佳宁冷冷的笑,梦结束了!一切回归现实。
关嘉俊点头,场内总管应声过来。“今天九郎不出场,牌子卖了几个了?”
“十个牌子一开场就卖完了,一小时已经有人在叫价了。今天,客人们很疯……”总管犹豫的眼神关嘉俊很清楚。想了想:“去把戚夫人请到我办公室来。”
一个衣着华丽的妖冶女人摇摆着腰肢走进门来。关嘉俊迷人的微笑让她眼睛发亮。“我今天是走了什么运了,关老大居然亲自相邀。”说着一抬腿,坐在关嘉俊的桌子上。
关嘉俊拍拍她的手,笑道:“当然有好事啊!”
“哼!有好事你会想到我?”女人撒娇的嗔道。
“嗯,看来戚夫人不感兴趣。我看我还是找别人好了。”关嘉俊玩味的笑。
“你还没说什么事啊!”
“喜欢九郎吗?”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突出来:“九郎!哎呦!昨天我一眼就迷上他了!那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小天仙哪!一个眼神转的我魂都飞了。我今天第一个来就是为了买他的牌子,能和他跳支舞给个神仙也不换!”
“想做神仙就做到底,你可以带他出场啊!”关嘉俊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女人一下子泄了气,没好气的说:“我叫不过那些疯男人!一个牌子就花了我2万多。听说昨天的出场价是13万!乖乖,这才是个底价啊!今天那些狼似的男人还不知道要叫到那个天价上去呢!”
“放心,呆会你尽管去叫价。今天我让你风风光光的带九郎走。”关嘉俊的笑容神秘莫测。
女人狐疑的看着他:“你会有这么好心?”
“当然,好心是有代价的。”
“我就知道。说吧!”
“我有个朋友带进一批货来,在海关遇到点麻烦。你丈夫手里的批文,给我一张就行。”
女人冷笑一声:“关老大,你可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呀!”
关嘉俊哈哈的笑了,搂住她的肩膀亲昵的说:“没关系,这点小事你不方便做我可以找别人。就是直接找你丈夫也花不了13万。”
女人冷哼一声:“关老大,我真服了你了!”
关嘉俊笑的阳光灿烂:“九郎就拜托你了,别玩的太疯啊!小天仙可是要拿来好好疼的。”
女人心神一动:“那,奖励一个吧!”说着红唇一伸。关嘉俊侧过脸,让她在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女人满足的笑着去了。
关嘉俊陷进皮椅里,伸手关上了灯。明天是周一,例休日。他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22。
“早早,你是不是受过很多苦?”
苦?早早平和的笑笑。是啊,很多呢!“那不算什么。既然上天早已为每个人写好了剧本,我们也只需要按照他的意愿一步步排演。一个演员,为他自己的角色伤心痛苦,是不是有点好笑?”
“不!不是的!”盛杰愤怒了。双手铁钳一样抓住早早的双肩摇晃着:
“我不是演员!我的人生也不是演戏!你也一样,你也一样!我们是真的,真实存在的!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经历都是没法抹煞掉的!你在逃避!你以为把自己的心飘在肉体上面就可以对一切淡然处之了?你以为你平淡的对待一切就可以感觉不到痛苦了?不对!不对!”
早早被他吓坏了,呆呆的看着他。盛杰灼灼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刺穿了他空灵的壳。不对吗?做个空灵的冰雪儿不对吗?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轻易伤害到我呀!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我无力左右的世界里保护自己呀!为什么要拆穿我?就是他也只会小心的呵护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逼我!“啊!!”惊惧的摇头,早早双手护住了眼睛。
那双大眼睛里的惊惧,恐慌,还有无边的绝望痛苦盛杰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不,宁可他永远是那个让人抓不住看不清的空灵仙子,也不要看到他这样的眼睛!盛杰突然后悔了,你凭什么这么任性!你凭什么这么逼他!
“早早,早早对不起。我……我心里难受。”放开手,盛杰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早早双手死死的抱着肩,微微的发着抖。盛杰站了起来。
早早一把拉住他,仰起头:“别走!” “你冷。”
“别走……”盛杰被那双大眼睛里满满的伤痛刺伤了,坐下来静静的靠着他,手臂环住他的肩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早早把下颌抵在膝上,幽幽的开口:“你知道,什么叫河漂子吗?”
“生下孩子来,用块破布裹了,放在木盆里顺水漂。命大的让人拣了去,薄命的就喂了鱼虾。我就是个命大的河漂子,我的那条河叫苏州河。”
“阿婆从河里捞起我,养育我。哼着她自己的歌哄我睡觉。我记得她总是哼着:人家的河漂子啊成了佛,我家的河漂子呦早成|人。后来我想,一定是阿婆养不活我了。不然,她不会眼睁睁的看人把我抱上大船,自己哭着在岸上跑。可惜我那时太小了,阿婆的样子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青布的头巾,被她拿来擦眼泪。”
“后来,我被换上新衣服,送到一户很富裕的人家。他们让我喊爸爸妈妈。我喊不出来。我不知道爸妈是什么,我只知道有阿婆。他们给我取的名字我记不住,我只记得阿婆叫我早早。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厌烦了。我被送到另一户人家。又是一对爸妈,又是一个新名字。一套衣服,一顿饱饭,后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打骂。转来转去的我都记不得我有多少个新名字了。这些富贵人家要的是一个会说话的宠物,可惜我总也学不会。”
“有一年,大概是我8,9岁的时候,我被卖进一家富贵人家。听他们说,价钱还满高的呢!”早早呵呵的笑了。盛杰疼的心头如绞。他怎么会笑的出来!
“他们给我穿华丽的衣服,吃精美的食物。可是我却怕的要死。因为他们整天的要我学怎样走路,怎样吃饭,怎样说话,鞠躬。逼我学钢琴,学画画,唱歌。有一点差错,男主人的拳头,女主人的掸子就发狠的往我身上抽。我知道他们很着急,因为他们要赶在那个重要的家族聚会之前把我调教好。让我像个贵公子的样子,好让他们有资格去争夺那对于他们很重要的东西。我是他们的砝码。可是,我却闯祸了。我把他们重要的计划搞砸了。呵呵呵……”早早轻轻的笑了起来。
“宴会上每个人都在盯着我。他们让我弹钢琴,我弹了。可是不知道怎么,我又弹错了。我吓坏了,缩着手等着女主人的掸子抽到身上。琴声停了,人们都在看着。女主人向我走过来,笑着对我说:为什么不弹了?没关系,继续呀!她的眼神把我吓疯了,我竟然爬下来向后退:太太,饶了我,饶了我吧!”
“人们有的笑,有的恼。生不出孩子就拿个野种来冒充!很多人都在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抓回去的。我只知道我死定了。男主人剥光了我的衣服,用皮带抽我。开始我还能求饶,我还听见金属的搭扣在风里的呼啸。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孤儿院的小床上。听人说,我浑身是血,在深夜里被裹在一件大衣里扔在孤儿院的门口,快断气了。我的怀里揣着3000块钱,看在这3000块的份上,他们收留了我。灌了我十几天的米汁,我又活了。”
“他们,对你好吗?”盛杰几乎要祈求了,总会有个人对你好一点吧!早早笑笑:
“那是家教会属下的孤儿院,嬷嬷……”盛杰明显的感觉到了早早的一阵寒栗,抱紧了他。早早,你到底受了多少的苦难啊!
“在孤儿院里,孩子们吃不饱,挨打,罚跪是常有的事。大孩子们吃不饱就抢小孩子的食物。我的那点可怜的东西也常常被抢。不过后来,他们抢不到了。因为,哈,嬷嬷们开始喜欢我了。”盛杰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宽慰,早早笑起来的样子让他心寒。
“我总是坐在嬷嬷的腿上吃东西,让他们一口口的喂我。那是别的孩子看都看不到的白面包和牛奶。我知道,我应该听话。”
早早深深的吸了口气,空蒙的眼神没有焦距。
“我知道我应该听话。所以她们抱我,吻我,脱我的衣服。我学会不反抗。可是当她们争着吸我的下身时,我还是吓哭了。我的眼泪是她们的娱乐。他们轮着抱我,让我和她们一起洗澡。让我吸她们的Ru房。我太小了,没法满足她们的欲望,她们就教我用手做。”
“每次在被折腾的眼泪汪汪以后,我会得到一块面包。可是那块面包我常常吃不到。因为,大孩子们在恶狠狠的盯着我。乖乖的把面包给他们,至少,他们就不会发狠的打我。可是有一次,我没给。我把面包藏在怀里,任凭他们往死里打。那块面包,我要留给小东西。他太小了。饿疯了。竟然溜到厨房去偷牛奶喝。被嬷嬷发现后,在锅里舀了一桶滚开的牛奶,从头上浇了下去。”
“他已经在小床上喊了三天了。当我终于从那些孩子的脚下站起来去找他的时候。我看见,他被一张席子裹着,扔出去了。我握着那块面包哭啊,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哭什么?也许那一次,我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光了。从那以后,我不会哭了。”
盛杰哭了。咬着自己的衣襟,泪落在手背上。
早早伸手替他抹去泪珠,轻轻的:“阿杰,别哭。”盛杰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却发现,原来自己的也并不温暖。
“我怕,我怕的要死。我一心的盼着,谁来带我走。我会乖,做个听话的宠物。不会再闯祸,不会惹主人生气,只要,带我走……”
“后来,真的来了一个人。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家里。他看上去很亲切,很和善。不停的叫我,孩子,孩子。但他把一杯热牛奶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着抖问他:如果我不喝,他会不会把牛奶倒在我头上。他听了愣了一会,立刻把牛奶倒掉了。然后抱起我,拍着我的背,用那么动听的声音对我说:我可怜的孩子,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宝贝,不怕。”
早早扬起头,微笑着:
“从来没有人叫我可怜的孩子,从来没有人对我说:宝贝,不怕。那个声音对我来说就是伦音,那个人在我眼里,是天使。那一天,我搂着他的脖子,叫他爸爸。我想,我认识幸福了。”
“那个 “爸爸”对我很好,我叫
“妈妈”的女人也常常带我到百货公司去。把我打扮的洋娃娃似的,牵着手在街上走,笑得好看极了。那段日子,真的很好。直到,有一天晚上,
“爸爸”像往常一样抱着我,亲我的时候对我说,他喜欢我,爱我,想要我。我知道,嬷嬷们做的那些事,又要来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都喜欢对我做这样的事?如果这就是爱我,我不要。”
“他把我压倒,脱光我的衣服。发疯似的吻我,咬我。我不记得我都叫了些什么,只记得当他撕裂了我的身体,像雷火一样贯穿了我的时候,天使消失了。也许,他从来不曾出现过。那一年,我还不到11岁。”
“很凑巧的是,女主人冲进来了。大叫大嚷的说她早就怀疑了,终于让她抓到了!她发疯似的哭闹,那个我叫他爸爸的人赌咒发誓的说,是他喝醉了,是我勾引了他。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他把我从床上拎起来,看不见那流了一床的血。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承认是我自己脱了衣服引诱他的。他打我的耳光,死盯着我的眼睛又慌又怕。他在威胁我,眼神却在求我。他忘了,他曾经用怎样的声音对我说,宝贝,不怕。”
“他们以为我会哭,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不会哭了,我只会笑。我笑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笑了。于是,我被恼羞成怒的女主人用烟缸砸倒,丢在院子里,绑在栏杆上。半夜,下雨了。男人偷偷溜出来看我,哭着对我说对不起,说他是爱我的。可是他不能失去名誉家庭,求我,让我认错,请求她的原谅。帮他过了这一关,他会对我好。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这个世界,还让我说什么呢?我不会哭,也不再说话。”
“那个女人气疯了,她要彻底的清除我这个祸害。她揪着我的头发,咬着牙狠狠的说:你不是喜欢被男人玩吗?我让你痛快个够!”
被掐着细瘦的脖子拎到满脸邪笑的老板面前,早早清清楚楚的记住了女人咬牙切齿的话:“我要他做到死!”
这个红灯区里的牛郎店老板,看着面前青白着脸的孩子,笑眯眯的说:“太太,这个怕是有麻烦。这么小的孩子,万一有人多事的话……”
女人冷笑着:“怎么,我白送个人来给你赚钱还嫌烫手吗?”
“我只是怕以后会有人找麻烦……”
“哼,我是他的监护人,谁多管闲事?”女人“啪”的摔过一叠钱:“等他死的时候,我要来看看。别让我等太久!”
丢下阴冷的话,女人走了。老板捏着早早尖小的下颌,淫亵的笑:“真是个美人坯子呢!可惜太瘦了。你会有很多生意的,就看你能撑多久了。”
“白天黑夜对我都没有意义,除了疼的昏天黑地的时候会叫,谁都知道,我是一个没有眼泪,不会说话的木头,一个等死的玩偶。”早早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关闭了所有生门的夜,睁着空洞眼睛的血淋淋的自己。
盛杰的胸口被死死的堵住了,喘不过气来。早早睁开眼睛,亮晶晶的,闪着温暖的光:“在那一片混沌里,我看到了他。那个年轻,强悍,带着一身杀伐气概走进来的男人。Manco。”
“他站在那,那么高,那么壮。他的眼睛亮的像星星。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过去,我要牵他的衣角仰头看他。他会救我,我信他,信这个冷冰冰一身杀气的男人。没有理由,没有根据,就这样靠过去了。”
关嘉俊大步走进店门,杂乱污浊的声浪人流让他皱紧了眉头。身后的四个黑衣大汉机警的扫视四周。
老板看到关嘉俊,顿时板紧了脸:“关老板,贵足踏贱地,一定有什么好事?”
关嘉俊看着他,冷冷的:
“当然,对你来说不是坏事。我是来通知你一声,Ran在我的红都里。他不会回来了。他和你有多少身价的合同,我照付就是。”
老板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Ran是我这里的台柱子,你把他挖走就等于断了我的财路!”关嘉俊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他在我哪里还算不上什么大角色,他愿意去是因为我给他的比你多。这是300万的支票,要么收钱,要么到红都去把人抢回来。”
老板青筋直暴:“关嘉俊,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围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里。关嘉俊眉峰一扬,微微抬起了下颌。
衣襟被牵住了,关嘉俊低头看去,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正用他芦棒一样的小手牵他的衣角,仰着头看他。栗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覆在发青的小脸上,嘴角瘀紫,一双深陷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关嘉俊有点吃惊,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完全的信任,倾注了全部生命力的孤注一掷的恳求救我。关嘉俊读出了那两个字,一丝苦笑掠过。伸手抚摸他尖削的脸。蓦的,关嘉俊的心紧缩了一下。他看到了孩子身后那一串歪斜的小脚印,那是血印出来的。
眼前的孩子摇晃着,站都站不稳。一件成|人的衬衫胡乱的裹着身体。赤裸的双腿上,血迹蜿蜒,还在流淌。他是直接朝自己走过来的,从那刚刚打开的房门里,从那可能一直紧握着他的人手里,一路挣扎着过来的。关嘉俊紧锁眉尖:
“你……”
“通”的一声,孩子被抓着头发摔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栏杆上。孩子惨叫一声,没有挣起来。
“混蛋!谁让这小王八蛋乱跑的!人哪?”立刻有人跑过来扯起了孩子。
“想不到你连这种生意都做,他才多大?你不怕出人命?”
“他是我的人,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关嘉俊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人抓住脖子的孩子,没有哭泣,没有哀求,只是悲伤的紧紧的望着他,伸出了手。
关嘉俊走过去,蹲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冰冷的小手被包围在温暖中,孩子的目光骤然闪亮!
“愿意跟我走吗?”低沉的声音像装满了磁石,像看到了混沌中打开的一扇门,孩子的目光清亮闪光。
“愿意。”
关嘉俊笑了 他的笑容好温暖哪!孩子痴痴的看。
“想不到关老板还这么怜香惜玉的,居然能让哑巴说话!”阴冷的声音传来。关嘉俊的怒气郁积在眼睛里:“这个孩子我要带走,你出个价吧!”
“呦,这可不行!”老板阴阳怪气的说:“这孩子有点特殊。他没有价钱。我也不能卖。他可是他妈妈亲自送来的,人家付了钱请我调教的。到时候自然接走。我可惹不起买卖人口的罪名。当然,关老板如果找到他的家人,人家同意了,我自然立刻放人。不过,那女人走了以后就没有消息了,不太好找啊!”
关嘉俊眯起眼睛,电似的目光射过去。妈的!老东西,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挑衅我的人都会后悔!握紧孩子的手,温和的笑:“你叫什么名字?”
“早早。”
“早早,叫我Manco。”
“Manco。”
“放心,我会带你走。”
“我等你。”轻轻的偎进来,小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抱住他,关嘉俊有点心酸,这个孩子是在用全部的生命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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