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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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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放心,横竖这是你的家事。”黄三爷伸个懒腰,“我不会和你家老爷老太太说的。不过你听我一句劝,还是安安份份当个大少爷,好好活着吧。”
王涵瞪他一眼:“我可不想再死一次,我现在就想回去。”
“回去?”
“回我来的地方。”
“你回得去麽?”
“不知道。”王涵低下头来,“不试试怎麽知道?”
“要回去,干嘛还偷人家东西?”紫陌嗤之以鼻。
“好歹来了一趟,总要有点儿收获不是?”王涵嘿嘿一笑,“就当是我以后开公司的资本吧。”
“开公司?”黄三爷听着新鲜。
“我大学是读人力资源管理的,我以后想自己开个公司。哦,就是开店。”王涵抓住头。
“在这儿也能开啊。”紫陌看他一眼,“何况王家也有些根基了。”
“不劳而获怎麽比得上自己白手起家?”王涵意气风发道,“那种自己赚钱的感觉才是最爽的。”
“你们那里人都是这麽想的?”黄三爷挑挑眉毛。
“别人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这麽想。”王涵叹口气,“所以无论如何我要回去。”
“要是你回去了,这家人又该怎麽办?”
“我哪儿管得了,我不回去,那边我爸我妈不得哭死?”王涵挥挥手,“就这麽回事儿,你就睁只眼闭着眼,放我走吧。”
黄三爷打个呵欠:“算了,反正与我无关。”冲紫陌点个头,“不过我劝你,还是白天走,这麽走实在不够光明磊落。”
王涵捡起地上的包袱:“也罢,明天再走,今天折腾了一阵,还真有些累。反正再快也不会明天就洞房,我还有机会。”
黄三爷叫紫陌送他出去,自个儿回身躺下,觉得有趣极了。想了一阵才睡下,一宿无梦。
第二日辞了王家,黄三爷带着紫陌小斋坐船离岸,顺水前行。
走了一阵,紫陌进舱来报:“爷,前头儿似是那位王公子的船。”
“那又怎样?”黄三爷接过小斋递来的果子,“又不是一路的。”
“奴才是见他潜下水去,不时又浮出水面,隔阵子又潜下去,似是在寻找甚麽。”
黄三爷也就到了船边儿,果然不远处停了页小舟,上面没别人。再四下看看,小舟旁不久浮出个人来,搭着舟沿儿大口喘气,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大大叹气。
黄三爷忍不住笑了,这小子,身上还背着那个包袱。
王涵没看见黄三,伸手擦擦眼睛,就又往水下潜。下面水凉凉的,有些水草,飘飘荡荡的。鱼都在远处游着,下头就是石块泥沙,怎麽都不像有个通路之类。找了一阵只得再冒头换气。
黄三爷看他起来了,不由喊了一声:“喂——”
王涵抬头看看,对面船上有个华服公子冲他招手,也就笑了:“怎麽是你?”
黄三爷挥挥手:“过来坐坐如何?”
王涵也就游过去,上了黄三爷的船。
黄三爷拉他上来,叫紫陌给他换了衣裳:“怎麽大清早就玩水儿?”
“想看看能不能回去。”王涵接过小斋递来的巾子擦头。
“有结果麽?”
王涵甩甩头发,看着小斋给他烫衣服:“要找到了我早回去了。”
“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黄三爷笑笑,“我估计这事儿非得天时地利合一不可,机缘不是那麽容易来的,要是弄不好,你再移魂到旁处,只怕不如现下这个身份。
“…也是。”王涵皱着鼻子,“好歹这个身体四肢健全,又有个好身家…”
“所以你快回府去当个安生公子,以后娶妻生子,就当之前是个梦吧。”黄三爷劝他一句。
“那不行那不行,回去就得娶老婆啊,我可不想要个不认识的女人。”王涵抓住头,“反正今天我已经偷跑出来了,不如再跑远一点儿好了。”
“你不熟悉这边风物,小心吃亏。”黄三爷呵呵一笑。
“也是…”王涵歪着偷看看黄三爷,突然指着他道,“那我跟着你好了。”
“啊?”紫陌一愣。
黄三爷眨眨眼睛:“跟着我?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看起来也不像甚麽坏人,整天这麽晃悠都没人管,多半也是甚麽高 干 子 弟吧。”王涵想了想,“你就当带个旅伴,我跟着你走动走动,等到个我觉得合适的地方,我就不走了,自己开公司。”
高 干 子 弟又是甚麽东西?黄三爷皱皱眉:“我可不想带个拖累。”
王涵哼了一声:“我有手有脚又不要你背又不要你抱,怎麽拖累啦?”就又转转眼睛,“你说往哪儿走就往哪儿,我不参合。”就又瞟眼自己那个大包,“里面也有银子,大不了我自费嘛。”
“自费?”黄三爷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自付银子跟着我们?”
“嗯,就当报个旅行团好了。”王涵嘟囔一声。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拿了你银子?”黄三爷瞟他一眼。
“你要杀,昨天晚上就杀了。”王涵不吃这套,“反正就这麽定了,我进去睡回儿,累死了…”竟自进了里间。
紫陌愣了一阵才回过头来:“爷,这…”
黄三爷摸摸下巴,笑了一声:“小斋,你怎麽说?”
小斋正叠着衣裳,听问呢就笑了:“爷说好就是了。奴婢看这个小子也挺有意思的,不如留他解个闷儿吧。”
第四章
【喜迁莺】锦屋阔,琳琳落,伊人侧首卧。金玉满堂翠玉帘,繁华俱已过。
满金樽,嫩河豚,逍遥北溟鲲。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处美人多。
黄三爷头一点一点的:“解闷儿麽?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shit!”里头嚷出一声来,“爆头!傻!我X!补血啊!”
小斋愣了回子才道:“啊?”
黄三爷皱着眉头看看:“是那小子。”
里头儿又嚷出句甚麽来,跟着就是一阵噼啪乱响,热闹得不像样子。紫陌眨眨眼睛:“奴才进去瞅瞅?”
黄三爷哦了一声:“小心误伤。”
紫陌刚走到里间儿门口。听这一句就顿住了,正琢磨着爷的话儿呢,一个枕头飞出来,正中面颊。
小斋拍手大笑:“这下可还敢说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那是爷。”紫陌扯下枕头来,“奴才只说接暗器是天下第一。”
“得了吧,这可不是暗器,是‘明器’,你今儿算载了。”小斋只管捂着嘴嘻笑。
紫陌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咬着牙不出声儿。
黄三爷大笑三声:“还是我来吧。”也就起身往里间儿走。
王涵躺在榻上,四手四脚打开来,锦被踢在地上,枕头甩在手边儿。半边衣裳这麽大敞着,露出片白玉似的胸脯,嘴巴张得老大,眉毛皱作一堆。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黄三爷摸摸鼻子走过去,捡起个枕头扔过去:“起来。”
王涵翻个身,嘴里骂了一句:“靠,今天早上没课。”
黄三爷愣了一下,大笑起来。
三岁起要上书房跟着夫子学文,天没亮透儿就要起,实在是种折磨。黄三爷磨磨蹭蹭不想起,每次大哥都是把他枕头一抽,脑袋撞在床板上。可惜那时没有“不上课”一说。
黄三爷走过去,拍拍王涵的脸:“起来起来。”
王涵睁开眼睛看看他,一脸茫然,隔了一回子才摸着脸道:“呀,对阿,老子穿越啦。”
黄三爷哭笑不得:“没傻啊?”
王涵翻个白眼:“都到这儿了,还不让人睡觉麽?”
黄三爷摇摇头:“若是你睡时都这麽呼天抢地的,我可不敢带着你。”
“有那麽夸张麽?”王涵挤挤眼睛,“基本上我睡觉不练美声的。”
“美声?”黄三爷摇摇头,“你的嗓门快赶上天桥卖狗皮膏药的了。”
“大佬,不用这麽损吧?就算我帅得叫你嫉妒,也不用这麽阴我吧?”王涵抓抓头坐起来。
“我不叫‘大佬’,你可以叫我三爷或是爷。”黄三爷点点头,“帅?甚麽意思?”
王涵瞪大眼睛瞅他一阵,突然指着他的鼻子道:“俊俏。”
黄三爷哦了一声:“原来你说我长得好,谢谢。”
王涵哼了一声:“不是你,是我!”
黄三爷上下打量他一阵:“你麽?还好,还好。”
王涵咬牙切齿道:“甚麽还好,本人是组织上鉴定过的帅哥,你着没眼光的古董。”
“甚麽组织?”黄三爷听着觉得新鲜,“莫非你是甚麽门派的?”
王涵眼睛一亮:“怎麽?这儿还有江湖?”
黄三爷耸耸肩:“江湖?当然有。”说着指向舱外,“这儿不是江?前头就有湖。”
王涵想给他一拳:“我的意思是,甚麽少林武当啊,天山童佬之类的?就是武侠!一群武功很高的人快意恩仇!”
“哦,这些…都没有。”黄三爷笑起来,“朝廷禁止民间械斗,武术只为强身健体,都归民部管着。”
王涵叹口气:“没劲儿。”
黄三爷想了想:“难道你们那个甚麽中国,都会武术?”
王涵意气风发道:“那是,武术是国粹啊!”
“那麽,你会?”黄三爷看他一眼。
王涵抓抓头:“我…我,军体拳算不算?”
“甚麽拳?”黄三爷没听清。
“军体拳。”
黄三爷哦了一声:“军…士兵平时操练的拳法?”
“差不多吧。”王涵拼命回想军训时候那几个动作。
“既然如此,倒是个练家子了,紫陌。”黄三爷微微点头。
“爷。”紫陌立在门边,搁着帘子垂手恭立。
“你陪王公子走走。”黄三爷一笑,“意思到了就成。”
紫陌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原来王公子是真人不露相。”
王涵咳嗽一声,跳下床来,拉拉衣襟:“好说好说。”
紫陌打个躬,将衣襟拉起别在腰际:“公子请。”
王涵学他想拉衣襟下拜,但他只着中衣,哪儿来的下摆?只好尴尬一笑,把腰带扎紧,胡乱拱手道:“请,请!”
紫陌微微眯眼:“公子请出招。”
王涵双手一击,右手举过头顶,左手向下斜伸,重心后移,左脚斜斜点出,挑挑眉毛沉声唱道:“豪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黄三爷一挑衣襟端坐好,小斋奉了茶来。
紫陌反手划个圈,一拳打向王涵面部。王涵大吼一声:“准备格斗!”迅速跳起双脚合拢,两手握拳直展于身体两侧,侧首望向左边。
紫陌一愣,恐有诈。拳头却收不回来,正正打在王涵左眼上。王涵应声倒地:“啊——”
紫陌吃了一惊,忙上前把他扶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黄三爷。
黄三爷正要饮茶,见这情形也愣了。
王涵捂着左眼哼道:“犯规犯规!”
“啊?”紫陌也愣了。
“你没听我喊呢嘛?准备格斗准备格斗那是‘准备’!你怎麽抢先啊?!”王涵气得哇哇大叫。
紫陌更糊涂了,黄三爷想了想:“那个‘准备格斗’和姿势,约莫是起手式吧…”
紫陌哦了一声:“如此公子见谅。”
王涵甩甩手:“不打了不打了,我眼睛疼。”
小斋过去一瞅:“可不是,青了。”
王涵阿了一声:“毁容?”
黄三爷放下茶杯:“你真的会功夫?”
“轻点儿轻点儿…”王涵躲着小斋的手,摸着鼻子回了一句,“我这个军体拳吧,嗯,也就学了五天,应付完检阅就算了,嘿嘿,嘿嘿。”
“检阅?”黄三爷失笑,“还好我朝将士不是这般训练。”
“我们那是军训,又不是当兵。”王涵龇牙咧嘴道,“最近一次军训还是大一的时候,多久了啊!”
“大一?军训?”紫陌糊涂了。
“啊,大学一年级,不是你们那个四书五经的《大学》,嗯…唉,说了你们也不懂。”王涵站起来拍拍身子,“军训就是拉到军营里头儿,像士兵一样训练,不过教官…就是训练我们的兵都很好,和我们一块儿玩儿。”
“虽说青壮学子习些骑射也是好事,可将帅杂混玩乐,不合体统啊。”黄三爷皱起眉头来。
“哎呀,所谓军训,就是吃得差睡得差,不能洗澡不能开溜,别的,也就没甚麽了。”王涵抓抓头,“现在想想,军训还是挺好玩儿的。”
紫陌哼了一声:“男儿当保家卫国,怎能儿戏?”
王涵噗哧一笑:“我们国家才叫着裁军,多的是当兵的。”
“裁军?”黄三爷微微一愣,“那不知贵国军士几何?”
“嗯,我想想,印象中…03年的时候说是二十年内裁军二十万,使军队总规模降至二百三十万吧。”王涵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紫陌面色一变,溜了黄三爷一眼。黄三爷暗自皱眉,本朝军数现为四十五万,史上多在三十万至五十万间徘徊,若有王朝更迭或内乱迭起,军队于短期亦会激增,但不至超过二百万,常备军增长尤为缓慢。究其根源,民户有限,国力不足。兵数庞大,于国乃重负。这个甚麽中国,竟有这样的实力…不由又看了一眼王涵。
王涵一摊手呵呵直笑:“怎麽?怕啦?别担心别担心,我们国家可是和平崛起,再说了,也和你们隔着千山万水还不在一个时空,安啦!”
黄三爷定定神,也就笑了:“横竖这些也不该我操心。”
王涵把手放回眼睛上叹口气:“赶快给我整个热鸡蛋来敷一下啊。”
小斋应了一声:“鸡蛋?”
“疼死我了。”王涵皱着眉头,“怎麽,不行啊?你们不会穷到一个鸡蛋也没有吧?”
紫陌歉意一笑:“王公子要敷眼睛奴才们不敢阻拦,只是船上不备炊火,自然不会有食材。”
“更何况眼睛肿了,该冷敷,不该热敷。”黄三爷喝口茶,“除非…”
“除非甚麽?”王涵用一只眼睛瞪过去。
“除非你明天不想睁开这只眼睛。”黄三爷好脾气的笑笑。
小斋也笑了:“爷,船上倒是备了些冰块,奴婢这就取些吧。”说着转身出舱。
黄三爷换个话头儿:“对了,你刚才入睡时,做梦了麽?”
王涵也就坐下来:“啊,就是梦见以前打的游戏了。”
“游戏?”黄三爷一愣,“不知甚麽玩意儿还要‘补血’的?”
王涵瘪瘪嘴:“这个…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个游戏里面你可以选择法师、战士、精灵之类的职业,然后通过战斗锻炼升级。在战斗的时候被妖怪打中要出血,法师可以补血。”
黄三爷点点头:“看样子,你不是法师。”
“废话,男人就要练战士!”王涵意气风发大笑起来。
黄三爷轻声一笑:“不会功夫的战士。”
王涵顿时蔫了:“游戏嘛,假的。”
“假的?”黄三爷一愣,“我还以为是真的。”
王涵垂下头来:“当然是假的…我都差点儿当真了。”
黄三爷一皱眉,王涵就默了。半只青了的眼睛若有所思晃在黄三爷眼里,也就说不出甚麽来。直到小斋拿了冰块进来,谁都没再言语。
第五章
【荷叶杯 戏仿花间体】咋呼呼惊雷闷雨,花凋。情急不能休,片片残红惘回眸。留摩留,留摩留。
王涵青了一只眼睛,死活要面子不肯下船。恰恰连着几日绵绵雨水,黄三爷也不想上岸,两人索性待在舱内。小斋取了新鲜梅子来,黄三爷笑曰“青梅煮酒”,颇有情调。王涵翻个白眼,更其名曰“调查民情”。
“有道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啊——”王涵伸个懒腰,歪在舱内窗侧,有一口没一口咬着梅子。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黄三爷细细品着雨前龙井,“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你确定?似乎情致差了几分。”
王涵头都没回:“大佬,我不是念中文的,还能记得住这几句歪诗算是给足我语文老师面子啦。”
黄三爷忍不住一笑:“还算你不是本朝的士子,不然要中科举,难,难,难。”
王涵嘴角一抽:“拜托,跟我一现代人比古文,你亏不亏心啊?有本事咱们拽英文?!”
黄三爷一愣:“现代人?”
“没错,生活现代化,男人女人化女人野人化,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月底不够花。”王涵摇着头,手上捏着半只梅子。
黄三爷一笑,想了想又笑:“怎麽听着也不觉着你那儿有多好。”
“确实不好。”王涵感慨一叹,“不过也比这儿好。”
“怎麽说?”黄三爷搁这儿待了二十年,倒没觉着甚麽不好。
“没电视,没电脑,没八卦,没选秀,没有幸运五十二,唉,人生啊——”王涵咬下最后一口梅肉回过头来,“你居然能长这麽大,神奇。”
黄三爷摆摆手:“可你现下就在这儿。”
王涵苦笑一声:“可不是麽?你说现在穿越是流行,我怎麽就偏偏倒霉穿这儿来了?”
“哦,你们那儿常常有人这麽移魂附体的?倒是新鲜。”黄三爷略略沉思。
“得了吧,我们那是社会主义人民民主国家,信仰的是马列主义毛 泽 东思想邓小平理论高举三个代表共建和谐社会,哪儿跟你们这儿似的,还在封建社会苦苦挣扎。”王涵瘪瘪嘴,“世上本没有穿越,只是穿的多了,也便成了时尚。”
“时尚?”
“时尚,绝对的时尚。”王涵点点头,眯着眼睛拌神秘,“穿越过去身边会簇拥着一群美丽的婢女,口里称呼我为某王爷某公子某少爷,兴奋的呼喊我‘您终于醒了’——”
“你是王公子。”黄三爷应了一句。
王涵瞪他一眼:“既然我是甚麽公子,那麽我会有两个地位备选,得宠或失宠都成…”
“你是独子。”黄三爷好心的提醒他。
王涵哼了一声:“那麽我肯定是文才风流风化绝代,勾勾手指头就有一堆美女蜂拥而至——”
“你是大字不识几个,勾栏院里的粉头勾勾手,你倒是蜂拥而至。”黄三爷还是笑得很和气。
王涵咳嗽一声:“不过好歹我占了家财万贯一项,也算不错。”
黄三爷搁下茶杯:“那倒是…不过你这败家子,还是卷了一堆银子逃窜。”
“能不跑麽?”王涵苦笑一声凑过来,“要是你穿越了,一醒过来就有个男人瞪着眼睛朝你色咪咪的笑,还有一堆穿衣服那麽没品味的女人冲进来,然后就要被逼着结婚娶老婆生孩子,你能不跑?”
黄三爷认真想了一阵子才道:“色咪咪的笑,你是说我麽?”
王涵嗯哼了一声。
黄三爷忍着笑道:“如此得罪了,我原以为是位姑娘家。”
“靠,你把老子当女人?”王涵一跳三尺高。
“那儿有镜子。”黄三爷指指里间。
王涵咬牙切齿道:“想当年,老子也是一米八的标准身高,现在想呼吸新鲜空气都费劲。”
黄三爷也就笑了:“其实…也并非很像女子,只那日你穿红戴绿,身上酒水脂粉香得紧,才一时认错。”
王涵想一想也就泄了气,随手将梅子核扔到窗外头儿:“不过也好,我现在自由啦!”
“自由?”
“不自由,勿宁死!”王涵举起手来,喊了一嗓子。
黄三爷看着,不由笑了。
王涵耸耸肩摆了手坐下:“我现在只想凭借我非凡的智慧创造属于我的人生。”
“你想以何为生?”黄三爷给他杯茶。
王涵喝了一口:“如果我是中文系,那麽唐诗宋辞不离口,随随便便也能得个甚麽桂冠诗人的称号,然后卖文为生,笑傲文坛。”
黄三爷想着就好笑:“你?怕是连本朝的字儿都不认得几个。”
“谁说不是。”王涵苦笑一声,“如果我是理科生,那将充分贯彻‘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真理,随便整个发明甚麽的,也够吃半辈子了。”
“可有实例?”
“比如炼个铁…”
黄三爷哦了一声:“本朝早已有铁,耕战皆可,只怕这条不成。”
“那就烧个玻璃,也好卖钱。”王涵翻个白眼。
“卖钱?”黄三爷哈哈大笑,“本朝连琉璃都有,还要玻璃作甚?指望这个发财,只怕难点儿。”
王涵一瘪嘴:“那就发电!”
“电?”黄三爷听着新鲜。
王涵抓抓头:“比如天上那个雷吧,引下来就是电,能烧饭点灯…”
“引雷?”
“放个风筝就成。”王涵想起某个美国佬。
黄三爷恍然大悟道:“原来天打雷劈不是天谴,而是人祸。”
王涵一拍大腿:“对啊,这可是高危事业…”就又转转眼珠子,“反正我也不是理科生,不操这心。”
“你就没有拿手的麽?”黄三爷有些无奈。
“我学的就是怎麽管人。人力资源规划、招聘与配置、培训与开发、绩效管理、薪酬福利管理、劳动关系管理…”王涵一口气说出一堆,摊开手来笑,“可现在我就一个人,能怎麽着啊?”
黄三爷微微侧首望着他:“驭心之道,那是帝王之学。其间微妙莫测之处,非得三五十载不可,难到你是甚麽大风大浪走过来的?”
“我没那麽老。”王涵叹口气,“我现在就想开店,做点儿小本儿生意。”
黄三爷想了想:“酒楼?”
“不好,古代酒楼就是饭馆儿,动不动就有江湖仇杀,或是路见不平的拔刀相助,打坏的东西足够我赔死了。”王涵皱着鼻子,“而且小二不是傻子就是花痴,不然就会中饱私囊。”
“布庄?”
“我又不懂设计,你们也跟不上我们那儿前卫的风格,我的衣服卖得出去麽?”王涵连连摇头。
“药店?”
“吃死人最惨了,不知道你们这儿有没甚麽公检法的大盖帽,或是三一五之类的日子。”
“古玩店?”
“我现在看你们这儿甚麽都是古董,我懂早发财了,还跟这儿混?”王涵没好气道,“更何况你们的历史我又不熟,真有古董在面前也不认识,被人骗了等着当冤大头吧。”
“那麽,花楼?”黄三爷存心逗他。
王涵两眼一瞪:“你作花魁啊?”
黄三爷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只怕不成。”
“那就是,难道我去啊?又不是娘儿们。”王涵闷闷的应了一句,“再说了,那麽多女人在,好是好,就是吵…”
“那就开相公馆。”
“这儿是合法经营?”王涵张大了嘴。
黄三爷耸耸肩没应。
王涵一瘪嘴:“我还不想叫别人以为我是那啥。”
“甚麽?”
“也没啥,反正我这一思想纯洁的大好青年决不干逼良为娼的事儿。”
黄三爷瞅着茶杯里叶子翻起来又沉下去:“听你说所长之学,想是看人识人的学问,你只管找寻这样儿的人就是,何必事事亲历亲为?”
王涵眼睛一亮:“对啊,我找人就行啦!”说着拍拍黄三爷的肩膀,“大佬,你就是我看上的第一个人选!”
“我可甚麽都不会。”
“别逗了。”王涵一脸不信,“你瞧瞧你的衣裳,是穷人麽?还有你也算有风度,当然比我差点儿…不过也像认字的,当我的军师如何?啊不,是我当你军师如何?”
“我又不想开店。”黄三爷摆摆手。
“得了吧。”王涵挤挤眼睛,“我以前看的古装片里面,那些甚麽皇帝啊太子的微服出巡,都不会用真名,编造的名字里头儿姓王姓黄的可多了。再说,你这个样子,我就真不信你叫‘三爷’,多半是排行老三吧。”
黄三爷笑了一声:“你想多了。”
王涵凑近一点儿:“你敢说不是?”
“不是。”
“你给敢用你的名誉发誓?”
“我用黄三的名誉发誓,不是。”
王涵晃着手指头:“都说古人高风亮节,你就是败类啊。”
黄三爷挑挑眉毛:“你说甚麽?”
王涵有点儿心虚看看他:“怎麽说我也是跟你说实话了,可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
“我的名字没甚麽好说的。”
“该不会是甚麽奇怪的名字吧?”王涵眯眯眼睛,“铁蛋?狗子?听说越有钱的人家名字越是叫得贱,这样才能长命百岁。”
黄三爷耐着性子道:“少废话。”
“好吧,名字不说也就罢了,可我连你多大也不知道。”王涵瞪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你几岁。”黄三爷看他一眼。
“我本来二十岁,现在这个王公子好像只有十七八的样子。”王涵哼了一声。
“我…双十罢了。”黄三爷微微摇头。
“NND,居然比我大。”王涵有些不满。
“还想问甚麽?”黄三爷瞅他一眼。
王涵眯起眼睛来上下打量他:“你真的不是甚麽王子啊世子的?”
黄三爷耸耸肩。
王涵有些泄气,却又笑道:“那也没关系,反正有我在,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黄三爷本想严肃些,却撑不住笑了:“我看你倒真有个专长,就快吃香的喝辣的了。”
“甚麽?”
“去酒楼说书。”黄三爷说完起身就走。
王涵傻在那一阵才骂道:“你小子当心点儿,别撞在我手里,NND!”
第六章
【应天长】两三点雨过山前,七八枝柳抚水面。萱北乡,薝匐艳。云过处榴花照眼。
山丹出,殊色鲜。香满神仙园。锦葵满秀帘,正是五月天。
黄三爷这一月都睡不安稳。
王涵本在他隔壁住了,可这厮偏是个磨人的主儿。夜深了还不肯睡下,不是缠着紫陌问功夫,就是拖了小斋打听本朝风物人事,搅得人不安生。往往得黄三爷吼上一句,这个船里才算静下来。骂得凶了,王涵缩着脖子来句“太早了睡不着”,顶得黄三爷额头青筋直冒,还生怕叫奴才们看了笑话。
想打发这厮自个儿找些乐子,先是王涵拧着不去,嫌眼睛还好全不肯见人。后首大好了,紫陌陪过他几回子,直嚷着再不干那“丢人现眼”的活儿。
黄三爷只消稍稍责备几句,王涵跳起来就和他理论。先是甚麽“孤孤单单一个人多可怜”,黄三爷倒也当真可怜他,也就罢了。可越闹越不像样子,背着他跟小斋打听“黄三爷”的事儿,还歪理一套一套,管这叫“知己知彼”,黄三爷忍了又忍,只叫他闲事莫管。王涵也不是省事儿的,挤出一句“收了银子还不让旅客满意,简直是黑店”。黄三爷气到一定境界反倒没脾气了,懒得再理王涵,横竖是个不要脸的主儿,叫他自个儿闹去,还能翻出朵花儿不成?何苦呢。
“五月的天——”王涵扯着嗓子冲着湖面喊。
黄三爷皱皱眉:“鬼哭狼嚎。”
“那就,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王涵双手直比划。
黄三爷一口茶呛在嗓子眼二儿:“风云色变。”
“那麽那麽…my heart will go on,and on——”王涵伸手抚在胸前作深情状。
黄三爷擦擦嘴:“得,人话都不会说了。”
王涵抓抓头,愁眉苦脸坐回来:“看来我唱歌也是不成了。”
“罢了罢了,我看你要进军那个甚麽娱乐业的,还是罢了吧。”黄三爷揉揉耳朵。
“真是不公平,那些穿越的只要一开口唱歌,肯定曲惊四座,还有无数ggmm倾心不已,我怎麽就那麽倒霉呢?”王涵杵着腮帮子,一脸郁卒。转转眼珠子,指着黄三爷道,“大佬,你不是耍我吧?”
黄三爷懒懒一笑:“我?需要麽?”
“不需要麽?”王涵气乎乎道,“我从大清早唱到现在,你就没说过一个好字。”
“要这样儿的还能登台,我把我这‘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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