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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情 by ksen-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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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呈风一颤,脸色愈加灰败。
齐宣萧皱皱眉头。
至修连忙解释:“你出去了那些日子,只怕事情不是很清楚,听我说,其实不止是我,便是皇上也是明白的,此战失利的责任应是至宁的,可是,你想想,皇上能惩办至宁吗?”
齐宣萧默然,这么一说他自然立即明白,王至宁是当今天子第十一弟,年纪还轻,平日不过办些小差使,不过皇上倒是想要历练他,这次才命他出任大将军,也无非是个坐儿的意思,去前线瞧瞧,心里明白些,只没想到他如此刚愎自用,竟落得个一败涂地。
只是至宁的生母,如今的淑皇太妃是现在后宫中阶级最高的,而且当年先皇后早丧,她怜太子孤苦,倒是倍加呵护,太子十分尊敬她,如今太子已为天子,对她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不能惩办的。
所以,不惩办陆呈风惩办谁呢?
至修看他一眼,心里倒有些怜他,说:“前些日子我倒是面见圣上呈请了好几次,从宽发落,只是圣上不允,一提到这个事情圣上就不怎么理我,我碰了几次壁,也就不好说了。”
齐宣萧皱皱眉头,望着至修:“就没法子了么?”
至修哪里经的起那样子的目光,不由叹口气,真正是非要趟这混水了。
便对陆呈风说:“陆将军可信得过小王?”
陆呈风听这么一句,知道有了希望,连忙道:“王爷言重了,下官自然是唯王爷之命是从。”
至修点头:“既如此,看在候爷的面上,小王少不得要想想法子了,今晚我会命人送一份密封的奏折,你信的过我便不要打开,明日绝早秘匣呈给圣上御览,就有绝大生机。”
陆呈风有些犹豫,望着齐宣萧,齐宣萧倒不犹豫,立时点点头,那陆呈风便答应下来。
略说了几句闲话,他便告辞,齐宣萧笑道:“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一会子。”
至修见陆呈风退了出去,大厅里就他们两人,便笑道:“还有事?”
齐宣萧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没事就得走?”
至修尴尬的笑一笑:“怎么会,只是随便问问。”
齐宣萧嗤一声笑:“刚才看你还觉得有点子王爷风范,怎么这会子就这样了?叫人看到还不笑死?”
第二十六章
至修无言以对,任是往日再怎么伶牙俐齿,八面玲珑,到了齐宣萧跟前便是行不通,往日那些花花肠子哪里还想得出一点半点?
齐宣萧伸个懒腰:“好累,吃了午饭还没休息呢,陆呈风就跑了来,好歹人家是生死大事,我也不好意思叫他等我睡了觉再说,竟就忙忙的跑了来。”
至修听了便说:“我都答应下来了,你就放心吧,回去歇着去吧。”
齐宣萧瞪他一眼:“咦,你怎么非赶我走了?难道你这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怕我看到?哼,我还就不走了呢。”
说着便吩咐:“齐忠进来。”
待人进来了当着至修的面说:“你带着轿子回去,我今儿就在这恭王府了,明儿一早你把朝服给我送过来,别的就罢了,不必派人伺候,这边都现成的。”
在场的两个人都目瞪口呆,却没人敢问一问。
齐忠领命而去,齐宣萧瞟了至修一眼,自己吩咐旁边恭王府的丫头:“来,你带路我去你主子房里歇中觉去。”
说着便要走。
直到了此时,至修才终于开了窍,连忙过去陪笑:“宣萧,我陪你去吧,只是我房里简陋,怕你不惯。”
齐宣萧拖了他就走:“现在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就得去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
一阵风般到了至修房里,齐宣萧扫一眼,说:“也没藏着什么啊,你怕成那样?”
说着便倒到床上:“真是乏了。”
至修无奈:“先把外头衣服脱了再睡,看着凉。”
“好罗嗦的家伙。”
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起来脱了衣服,至修亲自拿被子小心的给他盖了,又问他枕头惯不惯,齐宣萧闭着眼睛笑:“行了,现在这样就好,你出去吧,别闹我睡觉。”
至修只好出去,可是满心疑惑,立在门口发呆。
齐宣萧这是唱的哪一出?
实在是不明白,也不过是三五日光景,齐宣萧倒是恢复的快呢。
突然笑一笑,管他怎么想的,现在这个样子比那日好了许多,他爱怎么欺压他也随他了。
便招手命人过来,嘱咐人小心伺候着,自己去书房了。
这折子真是不好写呢,心中虽是有了主意,措词仍是要小心斟酌,言语之间很是费心,等到折子写完了一个下午已经过去了,外头略略暗了些,天色更见柔和。
至修再仔细的看一遍,觉得满意了,却听到身后低低的一个笑声:“写完了,给我瞧瞧。”
随即就有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上来,毫不客气伸手拿走他手里的纸,随即离开坐到椅子上,至修却只觉得那瞬间的温热感觉萦绕不去,几乎呆了。
转过身去,看齐宣萧看着折子,眼睛都睁大了,粗略的看了一遍,丢在桌子上,皱着眉头疑惑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折子一上,只怕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你是要救他呢还是害他呢?”
至修笑起来:“候爷再细看看,别这么瞟一眼就下定论。”
说着又捡起来递过去。
齐宣萧接在手里,却不看,只是笑:“懒得看,你说给我听。”
至修无法,只得说:“既然首尾都已经清楚,皇上是非拿他顶罪的,不然也没法子对天下百姓和朝中百官交代,所以陆将军是无论如何躲不过,便不认这责任也是死,既这样,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干脆认了它…………”
齐宣萧也是朝廷里长大的,深谙此道,立时便明白了,接着他说:“替死有功?”
又皱皱眉头:“不过这步棋有点险,皇上顺水推舟他就完了。”
至修说:“其实如今他本就极危险,死顶着不肯认罪,皇上没有台阶下,他必死无疑,如今主动替死,皇上心中明白,多半会顺着踏下台阶,到时候既保全了王,又保全了朝廷体面,岂不是大功一件,对他自然是极有利的。”
齐宣萧这才把折子拿来细看,一边说:“那我真要好好看看,恭王爷写求情文章可好不好。”
至修啼笑皆非。
齐宣萧细细看了两遍,笑道:“想必你以前常干这种事,果然有手段,虽是认罪,却认得虚,只说是指挥不利,先就给自己铺了台阶了,最妙的是通篇一个字不提王,皇上心中就更有数了,到时候顺着台阶下来果然让他戴罪立功发往军前效力也就罢了。”
又笑嘻嘻望着他:“你必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这么熟练。”
至修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纵然平日百伶百俐也没什么用,对着齐宣萧便一点子气焰也没有,只会陪笑,别说是往日的王爷气度顾不得了,便是普通人都不如了。
齐宣萧丢给他:“叫人誊了送过去吧,明儿我们一起去皇上跟前守着,替他说话去。”
至修点头,叫了人来吩咐了,才对齐宣萧说:“我记得陆将军似乎不是十分亲近候爷啊,怎么这么为他费心呢?”
齐宣萧瞟他一眼:“到底是朝廷柱石重臣,就这么冤枉了未免有些不忍,才过来找你商量的,不过现在你既然已经夸了口了,若是明儿给驳了,我看你面子往哪里搁。”
齐宣萧虽说得轻描淡写,却让至修给听的怔住了。
这话听起来…………
怎么是齐宣萧大半是为了他着想呢?
第二十七章
正在发怔,齐宣萧已经走出去了,等至修回过神来连忙跟着出去。
齐宣萧站着等他追上来,问他:“也该吃晚饭了吧?”
至修便说:“候爷想要吃点什么?我吩咐他们弄了来。”
齐宣萧似笑非笑:“我要吃龙肉你也弄得来?”
至修笑:“若你真要吃,我就去找皇兄商量,想个巧法子让他割块肉下来。”
齐宣萧大笑:“你这人倒会说话,我也不真想吃那个,只怕是酸的,你叫你家厨子随便弄点就罢了。”
至修还没说话,后头跟着的赵福儿倒是笑道:“王爷,今儿正好有皇上刚赐的大螃蟹,我刚去看了,又肥又大,不如叫厨房蒸一笼剥出来,做几个菜给候爷尝尝?”
齐宣萧笑道:“好会巴结的奴才,你告诉厨房也不必剥出来,就选几个极大的蒸了才好。”
俨然主子的模样。
那赵福儿也精乖,凑趣道:“是是是,我们王爷就说过螃蟹就得吃原味的,还得自己剥才有趣儿呢,正好昨儿刚从后院子里刨出来一坛子极好女儿红,候爷正好和王爷到园子里喝酒吃螃蟹赏桂花呢,奴才这就吩咐厨房去。”
说着,一溜烟去了。
齐宣萧笑道:“你家的奴才倒是真伶俐呢。”
至修笑道:“是啊,我再没在别人家里看到比他话更多的了。”
两人说笑着往花园子里去,果然桂花盛开,绿叶间金灿灿一片,满园香气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螃蟹是极好的,酒也是极好的,还有几个精致小菜和点心,齐宣萧十分满意。
只是至修有几分魂不守舍,偶尔会出神,没有听到齐宣萧说的话,齐宣萧便有些不快:“王爷今日到底有什么大事呢?难道是齐某打扰了王爷不成?”
至修回过神来,忙笑道:“候爷言重了,我哪里有什么事会更重要呢……”
齐宣萧果然十分受用,也就没有注意到他他话只说了一半,只是白他一眼:“也不知道你成天在做些什么大事,这么魂不守舍的。而且,我这次回来老觉得你变得有些奇怪了。”
至修一怔,立时明白了,尴尬的一笑,也没敢说什么。
难道他能告诉齐宣萧,他已经选择放弃了?
或许齐宣萧会冷冷一笑,说:“那可真是我的运气呢。”
他不想听到这种话,他只想就像现在这样,这样已经很好了,至修并不奢求别的。
当然齐宣萧不知道他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只在笑吟吟和他说话。
至修给他抢白了一番,果然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听他说话,还是十分愉快的。
两人聊了半日,齐宣萧打个呵欠,至修便看看时间,笑道:“这也晚了,候爷歇了吧?”
齐宣萧点头,和他一起回至修房里去。
至修召来几个俏丽的丫鬟服侍齐宣萧洗漱,便笑道:“候爷委屈今儿在我这里歇一晚了,要什么只管叫人,我就在东厢房。”
说着就要走,齐宣萧大怒:“恭王爷!”
至修转了头来,看齐宣萧横眉竖目,冷峻着一张俊秀面孔,不由的几分愕然:“候爷,怎么了?”
齐宣萧气白了脸:“恭王爷果然是个人物呢,既然这么不欢迎我,还何必这么客气呢?不如说明白了早些让我走了倒还好些。”
饶是至修再是八面玲珑,再是英明神武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齐宣萧突然生了气,他记得从未见过齐宣萧这么生气的样子,以前惹了他,他虽是眼睛冷冷的仿佛会放飞剑一般,脸上却是纹丝不动的微笑的,一流的好对手呢。
怎么今日突然他就这么动气了呢?
看起来气的不轻呢。
齐宣萧等了等,见至修只是沉吟,竟然没有半丝表示,更是火上浇油了起来,觉得自己心都气痛了这个人竟然如此无动于衷。
气的不由的心灰意冷了起来,不再说话,只叹口气往外走。
至修一时清醒了,吓一跳,不加思索伸手抓住他。
齐宣萧冷冷的看着他的手:“放手!”
至修不敢放:“这么晚了候爷要去哪里呢?”
齐宣萧冷笑:“不劳王爷费心了,我齐宣萧走出去自然也是有地方可去的,不至于流落街头让王爷称心如意的。”
话说的这么重,真让至修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的他这么大的怒火。
第二十八章
虽是不明白,至修却不敢怠慢,只得陪笑道:“候爷说哪里话来,我都只是怕怠慢了候爷呢。”
齐宣萧哼一声,气鼓鼓的坐到床上。
至修有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齐宣萧到底怎么回事。
那几个丫头见事情不对,早偷偷溜了,还十分体贴的关了门。
齐宣萧看他一眼,见他那么傻乎乎的站着,心里又是一阵火起,人人还说这恭王爷天资聪慧,心思玲珑,谁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可今日却深切的觉得,这人简直是个笨蛋。
只是……
不知为何,看至修有些局促的站在一边,带几分茫然,几分小心翼翼,心里竟就仿佛浇了冰水一般什么气都没有了,只觉得这人与平日不同的傻乎乎的样子倒也十分可爱。
往日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呢,恭王爷著名的风流俊秀,无论在朝堂上下都是极耀眼的,丰姿如玉,天生带几分高傲气质,性子又玲珑剔透,又是被人逢迎惯了的,任是在哪里也是众星捧月一般,那个时候齐宣萧虽是与他不共戴天,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精彩的人物。
和现在竟是完全不相同的。
现在这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齐宣萧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的起了作弄的心思。
至修只是在脑子中翻来覆去的想着他到底哪里得罪了齐宣萧,把他气得那样,真让他心疼死了。
把他今日的言行都想一遍,越想倒越觉得他古怪,一点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怎么惹的他。
只觉得齐宣萧十分古怪,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不由心中一动,就抬头向他看过去,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褪了怒色,倒是嘴角略略含笑,一双晶亮眼睛盯着他看,眼中几许隐约的狡猾,却是看不清楚的。
齐宣萧看他看了过来,心中更是高兴,对他勾勾手指头。
至修甚至没有迟疑,便走了过去:“什么……”
话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齐宣萧按在了床上,那个人还把整个身体压了下来。
至修大吃一惊,连忙挣扎,只是已经失了先机,齐宣萧牢牢的压制住他,笑起来:“别乱动。”
很得意的样子。
至修问他:“候爷,做什么呢。”
哈,怎么今天呆成这样?齐宣萧倒越发觉得他可爱了,笑嘻嘻说:“我能做什么?和王爷聊聊天罢了。”
说着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腰间。
至修疑惑:“聊天?那候爷放开我,我自然是会陪候爷聊天的。”
齐宣萧大笑起来,低了头吻他,至修一怔,刚要挣扎却立时忘记了,几乎是毫无抵抗力的沉迷下去……
到齐宣萧放开他,他想要坐起来,哪里还坐的起来,手竟然被齐宣萧拿了他的腰带牢牢的绑在床头了,至修不由的说:“候爷,你这是……”
齐宣萧挨近他,嘴唇几乎凑到他耳边:“自然是……”
剩下的话消失了,至修只觉耳垂一阵温暖的湿润,随即一双手抚上身来……
混沌的黑夜,至修在灼热的快感中浮沉,他想要挣扎,可是身体背叛他,至修悲哀的发现,他的身体极度渴望压在他身上的那个身体那个人那双手,他的身体不想挣扎,齐宣萧温柔的唇所到之处都留下一串火焰和快感,完全湮灭了至修微弱的挣扎……
太渴望了,竟然有一度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想不到了,被齐宣萧紧紧的温柔的拥抱着,竟感到一种几乎要喜极而泣的幸福……
仿佛这就是一切,再没有比现在更甜美的时刻了,至修只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再也不要让他有胡思乱想的时间……
幽暗的烛光中,齐宣萧发觉了至修紧紧皱着眉,沉浸在拥抱的快感中,无声的一笑,轻轻低下头来,在至修耳边说:“你要不要也来一次……?”
声音极小,到了后来几乎听不到了,齐宣萧的面孔便是在这么幽暗的烛光中也看得出泛出了嫣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藏在至修的肩上啃咬起来。
至修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不由伸手去扳他的脸。
齐宣萧却躲来躲去,怎么也不肯抬起来。
至修本是让惯了他的,此时不知为何,却是不肯容让,非要他抬起头来。
齐宣萧躲了一阵,终于还是被他抬起了头。
至修凝视着齐宣萧俊秀的容颜,看他眼中波光潋滟,面孔上带着淡淡红晕,越发让人迷醉,齐宣萧看至修看得专注,那眼光仿佛要吃了他一般,不由一笑,低了头就要去亲他。
至修没有放手,仍是双手捧着他的面孔,痴痴的凝视着。
竟看得齐宣萧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至修觉得心中开始刀绞一般的痛起来,尖锐入骨……
静静的说:“我是不是只差你一次了?”
第二十九章
“我是不是只欠你一次了?”
齐宣萧完全不敢置信,可是,眼前至修的容颜波澜不惊,似乎只是说了一句平常的话而已,或许……他这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吧。
齐宣萧安慰自己,想想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献殷勤,把自己当了宝一般待,而自己,总是没有给他好脸色,今儿虽是不一样,但到底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他却也是不知道的。
何况……就算是今日,自己好像也是不太客气的呢。
这么一想,齐宣萧便释然了,至修只怕以为自己来要债的呢,何况,便是刚才自己也是那么凶神恶煞的样子,他那么想也是应该的。
现在,怎么也该把话说清楚些。
一边就笑笑,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今后日子还长,哪能算的那么清楚呢?”
至修放了手,闭了眼睛:“我记得就行了。”
齐宣萧终于怔住了。
一时间没有别的感觉,竟然只是觉得心惊,至修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今日如此的不一样?
齐宣萧以为至修今日会欣喜会愉悦会紧紧的拥抱他不放开,会绽开最盛放的笑颜,会有甜蜜的亲吻,他以为他们从此会变了模样。
可是,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甚至今日所有表现都不同。
他仍是温和的,仍是礼貌周全,仍是什么都答应他,仍是在他跟前小心翼翼,似乎怕他不高兴一般,可是……
至修似乎一直在躲着他。
现在想起来,越发觉得是了,从一开始他就在催他回去,虽不敢明说,却一直有那个意思,甚至便是刚才的缱绻缠绵,也是自己偷袭他的。
齐宣萧越想越觉得不对,便说:“你到底怎么了?”
至修淡淡说:“候爷说什么话呢?我哪有怎么样。”
齐宣萧说:“你……”
至修截断他的话:“我自然是与往日一样的,我记得还欠着候爷一次呢,不如现在还了也了了一桩事?”
至修眼睛在烛光中熠熠生辉。
齐宣萧彻底的呆住了。
难以言谕的受辱的被欺骗的被背叛的感觉涌了上来,齐宣萧脸涨的发红,紧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开始穿衣服。
至修静静的躺着,闭上了眼睛。
或许此刻死了才是最好的,那就不会全身疼痛的难以忍受。
耳边齐宣萧穿衣、下床、出门,都听的清清楚楚。
真不如死了罢……
至修抬起手臂掩住面孔,只觉的深夜的空气越发的冰冷了……
夜深重,风冷而肃杀,齐宣萧裹紧衣服,仍旧被冰凉的夜色侵透了肌肤,侵透了心,刚才和至修激烈缠绵的滚烫的身子竟然这么容易的快速的冷却下来,冷到冰冷……
仿佛是被浇了一盆冰水,毫无防备的冰冷。
原来所谓的爱情果然是骗人的呢,为什么非要到此刻才能相信?
在十八层总坛其实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十八层是齐宣萧好友沈未央沦陷的地方,详见《情未央》),知道爱情不过是伤害的借口,更是承受伤害的理由。
为什么自己不会大彻大悟?
为什么竟会以为自己会是不同的?以为那个人是不同的……
其实有什么不同呢?
还不是如此?
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呢。
那些春暖花开之日的温存,那温柔的关切的容颜,那温润的手和肌肤,那微笑着的安静的表情,真的不过如此。
齐宣萧冷笑,亏他时时做出那么体贴关切的样子,其实都是毫无意义的吧。
自己真是个傻瓜呢,竟然那么相信他,竟然还为了他这么为难这么苦心的劝说自己,原来都不过自讨苦吃,人家根本不会领情。
真的,想到自己这两日在自己府里坐卧不安,便觉得自己是傻瓜。
人家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哪里管你是不是经历了挣扎经历了痛苦?
齐宣萧不知不觉停住脚步,站在风中,咬牙切齿。
为了这个该死的至修,为了他自己都已经什么都放下了,他倒敢说出那种话来,把他堂堂齐小候爷当了什么了?
太委屈了,明明在家里想了好几天,总算想通了,本以为至修会受宠若惊,会跳起来紧紧拥抱他亲吻他,把他看得比皇帝还要重要……
说起来齐宣萧在家里的时候想到这个老是忍不住翘起嘴角,心情极好。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今儿一过来,这人不冷不热的样子就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老是躲那么远,怕他吃了他么?
当时还可以说是有人在,他不好亲近,可是后来至修三番四次要他回去,那样子,真让人恼火,不过好歹也忍住了,可是……
可是,最后还竟敢这么说!
齐宣萧恨的差点没出血!若是至修在跟前,真想咬他一块肉下来。
风越发大了,真如刀一般割在人的身上,冷的差点要发起抖来。
“候爷,候爷,请留步!”
齐宣萧听到后面是王府管家赵福儿的声音,心头竟然没来由的一喜,至修一定是后悔了,要留他,哼哼,这次不好好的多赔好话,多想点法子自己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一边想着便转了身过去,看赵福儿气喘吁吁跑过来,手里那一件雪白的大毛儿披风,赔笑道:“候爷,晚上风大,我们王爷怕候爷吹了风,着了凉,叫把这披风送给候爷用。”
说着就要伺候他披上。
齐宣萧气的都愣住了,傻傻的站着让他披上。
直到那柔软的温暖落在身上,才猛的回过神来,一手把披风抓下来,转身就往回走,越走越快,简直飞一样。
真是气炸了,该死的至修!
原来至修竟然不是要留他,他倒只是怕他走慢了些,竟是要赶他!
哼,他齐宣萧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他也就不是齐宣萧了!
第三十章
夜风越发大了,吹的齐宣萧心里的火越发高了,一想到那个混蛋把自己耍的团团转,自己以前的时候不理他呢他死皮赖脸挨上来,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没做过?如今自己倒是想的开了他反而阴不阴阳不阳,做出那种死样子来,看得人火大。
今儿就要和他说个明白,好就好,不好就罢了,从此萧郎是路人!大家再也没有瓜葛,他可不要陪他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把戏。
齐宣萧其实并不像世人所说城府极深,或许在朝中他有些莫测高深的样子,但私底下却是极爽朗极大方的,一贯不耐烦和人温吞水一般猜来猜去的玩。
早年他与至修结仇便是为此。
至修从小在宫中长大,心眼子比世人不知多了多少,齐宣萧便十分看不惯他随时都带着那种微笑的样子,万年不变,不管什么事情都那种表情,仿佛戴了个面具,私底下却不知道在算计些什么。
他总觉得和这人说话都得特别小心,真怕不知不觉又落入他的圈套里去了。
有时候烦躁起来,齐宣萧恨不得剐了他的笑皮,看看那层皮底下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只是当时那情形,不过暗地里瞪他几眼,从来也不和他接近。
到了后来万红阁事件之后,齐宣萧看那人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却又一点动静也没有,齐宣萧心底真不知存了多少疑惑,总是至修心机太深沉,齐宣萧完全看不透。
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齐宣萧努力的想着一切可能性,偏偏没有想到过真相。
只是想着这人如此忍辱负重,什么都忍了下去,不知在进行什么大阴谋,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直到在那一个激|情夜晚的时候,至修仿佛失去理智一般终于把心底的念头说了出来,齐宣萧第一个感觉竟然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齐宣萧一向爽朗,真正等到至修说了个明白,倒是放了心,竟然开始正视起来。
至修竟也不了解齐宣萧,白白担错了心,他以为齐宣萧会逃避,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放心。
明白了至修这阵子这么古怪的做小服低的原因,齐宣萧立即松了口气,绷了许久的弦松弛下来,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齐宣萧并不困惑,至修的爱情并没有给他带来压力,多年的敌人一旦消失,真是无论做什么都容易了,何况至修只是尽力让自己舒服,并没有要求他什么。
只是……
也未免太没有要求了吧?
齐宣萧咬牙切齿,有这样的人么?他都自己上门了,这人还拼了命的把他往外推,实在让人火大。
其实犹豫当然是犹豫过,齐宣萧原本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那一晚之后,正好皇上派他出门,便趁此机会想个明白。
自己还没开始想呢,倒是先就在那里见到多年来埋在自己心底的沈未央,不知多震撼,倒把自己的事情都摆在一边去了,只是一门心思的看着未央,看他如此艰难的挣扎,看他经历种种心灰种种痛楚,自己心中也不由的为他心疼。
努力的想要帮助他,想要他得到自己的幸福,偶尔,自己也曾自嘲,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修炼的,竟然如此大方,半点没为自己考虑过。
只是,在为未央心疼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由的庆幸起来。
那个人没有给他压力,至修只是尽量的为他做着他能做的一切,让他舒服让他高兴……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真的,一点也没有想过排斥,甚至在床上也是如此,自己享受他所做的一切。
回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一次能抵抗住未央无心的诱惑,或许就是因为有了他……尤其是回来后自己情绪如此低落,而至修为他带来了无限的温暖和安定。
那个时候真的不是不感激他的。
想了这些天,齐宣萧终于明白,或者现在还弄不明白自己如此繁复的心绪和感觉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但至少明白了一点……
自己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自己喜欢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安定的感觉,喜欢他为自己费心做的那些事情,喜欢他随时为自己敞开的怀抱,甚至喜欢……和他抵死缠绵的时候……
那种时候,会有极大的满足……
但是,齐宣萧现在非常不喜欢至修如此让人讨厌的态度。
非得要他说个明白的话出来!
既然不想要他在身边,今天为什么仍是要做出那么温柔宛转的样子?那么百依百顺的样子?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所以到了晚上听那一句话,差点没给他气死!
第三十一章
齐宣萧一路咬牙切齿冲进至修的房间,至修仍是刚才他离开时那个样子,仿佛完全没有动过,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听到那么快速而重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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