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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生情 by ksen-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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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修一抖,转头看着他,还未曾反应过来,仍是呆滞的很。
沐悠然大笑起来,开始还有点节制,到了后来整个人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至修脸上挂不住,咬咬牙,转身就走。
沐悠然连忙死死拉住他衣服下摆,自己蹲在地上,笑的起不来:“别走……等……等一下。”
至修几乎是青筋暴露,本就心中十分纷乱了,哪里还经的起这人这么个笑法?恼羞成怒一脚便踢过去:“你笑够了自己走。”
沐悠然虽是笑到肚子痛,却是十分灵巧的在空中一翻身,躲过这一脚,见至修转身便走,连忙追上去:“哎呀,这么小气,我略笑一笑嘛,就许你笑我我就不能笑你么?”
见至修沉着脸坐进轿子里便命人起轿,便也挤进去:“好了,我不笑你了,虽然是很好笑,你和齐宣萧,哈哈……”
又要笑,看至修脸色极难看,只得生生忍住,不过强忍之下面容扭曲,简直如鬼一般。
可是,过了片刻,看至修仍是紧紧的咬着牙齿,到后来竟渐渐的埋下身子,似乎在隐忍着极深的痛苦一般,紧握的手轻轻的痉挛着,沐悠然不由的停住笑容,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过了一会,他总算反应过来,轻轻拍拍至修的背:“至修,怎么了?”
至修仍是不动,也不理他。
沐悠然近乎难以置信的问:“难道……难道是真的?你和齐宣萧……真的是……”
太不可思议了,永远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怎么会有这种纠缠,实在难以置信。可是……看至修如此痛苦,断不至于是假的。
永远那么高傲的高贵的恭王爷,永远高高在上,从不示弱的恭王爷,他与他相交近20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竟就如此不能控制自己。
那是真的了,那如此说,真的是孽缘啊。
良久,至修抬起头来,面色青白,颓然靠在椅背上,点点头。
看沐悠然呆住,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也不算,只是……孽缘而已。”
“一世孽缘,磨难未了”
心里说不出的苦涩,说不出的恐慌,竟至于如此失态…………
或许真的是他错了,硬生生拉了齐宣萧落入这个漩涡,如果,竟至于害了他,那…………
至修不敢想下去,只觉得冷汗泠泠而下。
自己若是有什么倒罢了,不过是自作自受,活该如此,可是若是害了他……若是害了他……千刀万剐也是不能解脱的。
沐悠然回过神来安慰他:“虽是孽缘,却是一世,你该放心才是。”
至修依然低头不语。
沐悠然又说:“其实孽缘倒是没什么的,不容于世罢了,可你们两个都没有父母在堂,倒是不必担心,反正也没人敢来管你们。”
至修抬头:“孽缘只是如此吗?”
沐悠然有点讶异:“那你以为是什么?”
至修语塞,嘴张了半天,终于又闭上。
沐悠然微笑起来:“啊,我知道了,你必定是乱想了,是不是?自然以为是冤孽。放心吧,那个意思很浅显的,不过…………”
沐悠然叹口气:“后面那句话你才真要注意才是,你们磨难未了啊。”
至修的情绪已经逐渐平稳下来,沉吟了一下:“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如此神怪之事。”
沐悠然笑道:“天机不可泄漏,你如今既然已经相信了,就不必管来源如何了,倒是想想要如何了结磨难才行。”
至修闭闭眼:“是,我知道。”
第二十章
连着好几天,至修成日躲在家里,既不出门也不见客,便是圣旨来招也称病不去,也没见他做什么,只是在书房望着窗外灿烂的美景发呆,每日直至深夜。
又食不下咽,睡不安枕,不过几天功夫就消瘦的十分厉害了,仿佛大病一场。
到沐悠然匆匆赶来的时候,真正吓一跳:“至修,这几日你做了什么,怎么这模样儿了?”
至修抬头看他一眼,虽然两颊都凹陷进去了,眼睛却仍是粲然有神,十分幽深,那是至修永远也不会变的,不管如何,那眼睛仍如宝石般清澈闪亮。
不过看至修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奇异举动,一举一动仍是高贵大方,和往日一样。
至修请他坐下,命人上了茶,淡淡说:“你怎么来了?”
沐悠然笑道道:“我特为你解惑来了——那日我也很是替你着急,特地赶去问了人,这才赶回来呢。”
至修微微一笑:“不必了,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
那笑容,那声音,如此淡然,如此轻。
听在沐悠然耳中却令他不由的打了个寒战,蓦然抬头仔细的审视至修。
至修脸上的笑容如僵化一般凝固不化,眼中黑沉沉的许多难以明了的情绪,整个人仿佛在这几天便就脱胎换骨,那种感觉,就仿佛大彻大悟了一般,什么都抛弃了,所有自己重视的,自己想要的,自己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东西都放弃了,再也没有……值得重视的东西了……
生命变得轻飘飘的,却不知道丢失的是什么。
沐悠然也是玲珑剔透的人,不由叹口气,看来这至修真的是将那人深深的刻在心里了,那么深重的感情,真不知齐宣萧能不能承受的了啊。
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心中感慨,面上不由浮现淡淡的怜悯神色。
至修也看到沐悠然那悲悯的神情,却仍是微笑。
除了微笑,还能如何?
连那么炽热而深重的感情都能放弃,别的,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曾经为了齐宣萧的冷漠和敌视而坐立不安,为了他那种轻佻的复仇的态度痛苦莫名,在那一段时间中整个人忽喜忽愁,寝食难安,为了他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
曾经以为爱情原来这么痛苦,真想这种感情不要也罢。
可是……到了真正不能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便是再痛苦的爱情也是甜蜜的,原来,由那人亲手施与的痛也宁肯承受一辈子。
到了今天,终于知道,只有放弃的绝望才是悲苦,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多人宁肯死在爱人的怀里也不肯苟活于世……
那种绝望太深沉,重的永远直不起腰来。
眼睛极痛,却是流不出泪,或许,仍能流出的只有血……
空气中流动着悲伤的气息,沐悠然有点坐不住了,不自在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轻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至修淡淡的说:“若是没有孽缘,自然就不会有磨难了,他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沐悠然连忙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
至修一颤,急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不能这样啊。”
至修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沐悠然背书一般说出来:“缘分既结,便是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勉强,若逆天行事,后果堪豫。”
至修一头雾水,幸而沐悠然接着解释:“他说既然月下童子这么说,那就是气数已定,但月下童子肯给你东西,自然是有玄机的,倒是幸事。”
至修闭闭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心中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一般的舒服,啊,原来不用放弃了…………
不管如何,已经是天大的喜讯。简直要欢欣雀跃了。
这么几天的心如刀割,真是心神俱倦,此刻一口气落了下来,整个人便如复活了一般的有了光彩。
只是,不由的苦笑,能继续痛苦,继续烦躁,继续看人白眼看人脸色,竟然能这么高兴,不知何时,这堂堂恭亲王爷竟落到了这步田地了,不知多悲凉可笑。
若是世人知道,只怕是绝顶的闲聊话题了。
可是不管如何,至修此时已是心花怒放。
第二十一章
事以至此,至修收拾起一切杂念,安安心心等着齐宣萧归来。
早已从皇上那里打听的清楚,知道齐宣萧去了哪里,可是,却不知道他的归期。
皇帝本人也不知道,他只是闲闲的说:“宣萧又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该回来的时候自然要回来,你着什么急?”
至修笑笑:“臣弟不过是因公事实在繁忙,巴不得有人能分些去,不过若是皇上肯多拨些时间来,倒是不妨事了,如今六部我倒管着三个,皇上竟是一点也不能体恤臣弟么?”
皇帝苦笑:“我难得说你几句,你倒有这么一串等着我,罢罢罢,我算怕了你了,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只千万记得分寸,别闹的贻笑天下才好。”
至修忙笑着尊旨,这才把话引到公事上去:“臣弟认为,早该提拔些青年才俊,满朝略管些事的都是年高的了,不成个样子………………”
也不知怎么熬过的这许多日子,至修觉得真正是望穿秋水一般,那齐宣萧却仍是归期杳然,其实每日日子仍是照样过的,锁着眉头,平板面孔,一成不变的枯燥无味,却觉得心中隐隐的失落如影随形,许多时候,似乎觉得那人就在身后静静的站着,不由的猛的转过头去,身后却仍是安静的空气,阳光穿过树叶落了满地的点点金挥,寂寥的变幻着。
终于等到了那一日午后,至修觉得略倦些,也就没正经吃饭,在书房小睡片刻,却也没怎么睡着,只是落入梦魇中,半梦半醒间在一些无稽的梦中快速的跳跃着。
直到赵福儿在外头低声的叫着:“主子?主子……”
至修慢慢从梦中醒了过来,还在怔仲间,赵福儿已经轻声禀道:“主子,定国候回京了。”
至修一怔,脑中渐渐明晰,心中不知是什么在翻腾,只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总算是回来了。
良久,泛出淡淡微笑。
终于回来了…………
真是让人震惊的影响力呢,至修不过是听到消息罢了,也还没见到人,那情形其实也就与平日一样罢了,可是,偏偏到底是不一样了。
脚步轻快了许多,面孔轻松了许多,紧锁的眉头略略展开,眼底一丝淡淡的喜悦,虽淡的极易被忽略过去,却是货真价实的。
对着公文效率也不见得那么烦躁了,只是,偶尔不自觉的发怔到底还是减慢了不少速度。
底下的人虽不知今日自己主子遇到什么好事了,但那些人伺候了这么些年,何等精乖,明知道主子今日心情好,说话也就敢略大胆些。
至修也不恼,倒笑着啐一声:“你们这些奴才,越发没王法儿了,等我闲了一个个不把皮揭了你们的。”
一边笑着,倒是一径走了。
只是,心中虽念着,却不敢轻易去打扰他。
那人赶了远路回来,必然是极疲乏的,平日没事还拿冷脸给他看呢,如今这会子过去,还不知怎么得罪他呢,所以,虽是心早飞过去了,人却忍着没动。
下午倒是赶着进宫去,心里头慌慌的,快快把公事做了,晚上好过去看看他。
这么久没见他,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想必他是不会惦记自己的,至修看着轿外熙攘的人群,淡淡苦笑。
这么一头热的事儿,亏自己就能这么有心有肠的慢慢去磨。
其实有时候也觉得迷惑,真觉得不该去了,偏偏略有一点子闲暇就忍不住要去挨那冷眼,有时候还没闲呢,只是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便什么都忘了,飞蛾扑火一般的去了。
真不知如何得了。
只怕要到死才能得完。
一时已是到了宫中,轿子直接抬了进去,到外殿方才下轿。
至修低着头慢慢穿过绿叶垂吊的长走廊,转过屋角,这个季节皇帝召见臣子都在这后面的绿韵轩,十分清凉幽静的地方。
在书房外报了名,便听到皇帝的声音:“进来吧。”
进去刚要行礼,却见台阶下侧坐着的人,竟忘了行礼,呆在原地。
第二十二章
齐宣萧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的就又转过去了。
至修也只是略呆了呆,立时回复过来,麻利的给皇帝行礼请了安,便转身对齐宣萧道:“候爷才回来的么?辛苦了。”
齐宣萧客气的欠欠身:“劳王爷惦记。”
清亮亮眼睛看过来,平静无波。
至修觉得齐宣萧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可是仔细一看,却仍是与往常一样的,还是那个清俊的齐宣萧,容颜举止并无二致。
但不知为何,至修心中只觉得有一丝细若丝线的不安渐渐缠绕上来,便有些神思恍惚,奏对之间虽无出错,却不如往日一般敏锐。
低着头慢慢走出宫门,轻轻对自己说:“到底哪里不对呢?”
没有明确的不安,只是淡淡的,却是不容忽视,想来想去,除了明确的知道是因为刚才那一眼,偏偏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不对,非常迷惑。
走出宫门,抬起头来,却看到前面高大的树下站着一个落寞的身影。
那人本是静静的站着,见他出来却一转身坐进自己的轿子走了。
至修终于恍然。
原来是因为第一次看到这么落寞的齐宣萧,那么平静无波的眼神,那么疲惫的低落的神情,从来未曾在齐宣萧身上出现过。
他该是神采飞扬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眼中永远有明显的情绪,或喜或怒或欢欣或生气,有时候带些淘气,有时候不耐烦,有时候甚至是明显的嫌恶……
可是不管如何,他到底是生气勃勃的,是活生生的。
但现在,他的眼睛如此平静无波……
他为了什么疲惫,为了什么如此低沉?
至修若有所思的看着齐宣萧离去的方向,良久,轻轻叹口气,吩咐道:“去定国候府。”
定国候府倒不向它的主人那样,许多当季的花开的如火如荼,又有许多高大树木,绿荫郁郁,倒是十分热闹的。
至修刚进门,齐府的管家便迎上来,请了安便笑道:“王爷,我们候爷才回来呢,就在后头寝霞阁一个人坐着,又吩咐不准人打扰。”
至修从袖子里抽了张五十两的银票甩给他,笑道:“便是我也不许么?”
那奴才笑的眉眼不见,一叠声说:“王爷说哪里话来?别的人不行,王爷还不行么?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挡王爷的驾呢。奴才给王爷带路。”
至修伸手拦着他:“不必了,我认得路,自己去便是。”
说着,迈步就往里走。
一路急匆匆的走,似乎这曲折的花径过于漫长,仿佛走不到头。
终于走到了寝霞阁,至修不由顿住脚步。
齐宣萧在一丈外静静的背对他站着,一身白衣,在微风中越发落寞了。
至修心中哽的生疼起来,呼吸困难,真不知自己的心是被什么紧紧的握住了一般,只是,却是一步也动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如果可以,真想扑过去紧紧拥抱他。
可是,知道他并不会想要自己的拥抱,便是心中再疼,在这种时候,也只是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良久,至修在心中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却听到齐宣萧轻轻开口:“既然来了,怎么又要走?”
至修怔住,顿了顿,转过身来。
面孔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但立刻便变成了笑脸,说:“我看你一个人安静,怕扰了你。”
齐宣萧转身面对他,眼中露出一丝嘲讽。
至修装做没看见,连忙走进去。
齐宣萧倚在栏杆上,眼睛落在一丛花间,并没有看着他。
至修觉得这个时候的齐宣萧仿佛一枝锐利的出鞘的剑,落寞而锋芒毕露,没有了丝毫的掩饰,任何人靠近他必然被割伤,但却因为没了剑鞘,难得的脆弱起来,容易摧折。
至修想:要是我能做这个剑鞘就好了,虽然会被锋利的剑风割的伤痕累累,可是也是好事啊。
两人在寝霞阁外的凉亭里或坐或站,风从中间穿过,却无人说一句话。
至修不想打扰他,只是漫不经心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偶尔转头看他一眼,目光温柔而安静。
齐宣萧静静的站着,却觉得似有淡淡的温暖源源不绝的从身后传过来,连空气都变得温暖了,心里更是觉得渐渐的舒服了许多。
原来,安静也是许多种类的啊。
有人陪着的安静和孤独的安静完全是不一样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至修觉得有点凉意了,终于站起来走进齐宣萧,柔声道:“天晚了,你回屋里歇歇吧,外头风大——又那么远回来,不累么?吃点清淡的早些歇了吧。我也该走了。”
齐宣萧转头过来,至修近在咫尺的面孔温柔的微笑着,眼中温暖而关切。
至修伸手帮他把解开的领口扣起来,便转身要走。
却被人从身后抱住,随后他的面孔贴在他的背上,一动不动。
至修吃了一惊,却是不敢动,只觉得从身后那紧紧贴着的身体上传来滚烫的温度,烫的他心又难言的痛了起来。
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知道这些天他经历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拥抱为他痛的苦不堪言……
ps:如果这一章还不好,我就废坑算了,我真是尽力了,怎么这样子呢,哭。
还有,这一章贴了,明晚没有了。
第二十三章
空气安静的过分,至修听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呼吸着,不想惊动他。
迟疑了一下轻轻的把手覆在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修长而秀美的手上,立即被他紧紧抓住,似乎溺水的人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一块浮木,齐宣萧抓的那么紧,箍的他生疼起来,至修无声的皱皱眉,一动不动。
时间悄悄的流过两人身畔,却又仿佛绕道而行,两个人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没有丝毫的改变,夕阳最后一丝光终于黯淡下来,留下一个凝固的却是一体的剪影。
齐宣萧轻轻挪动身体,放了手。
至修立时察觉,把手放下来,微微侧过身,看齐宣萧似乎想要说什么,便在他之前开口,声音平静而温柔,如同刚才环绕在两人身边的微风:“我饿了,可以留下来吃晚饭吗?”
堵住了齐宣萧快要出口的客气的道歉,齐宣萧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
至修心中无言的叹息,齐宣萧这样子叫他怎么能放心走,偏又知道他是不会主动留下他的,所以只得自己开口,但面上却是一径的微笑着,反客为主安排起晚饭来。
清淡而精致的膳食,两人就在寝霞阁相对用膳,至修察言观色,服务周到,齐宣萧觉得很是享受,真正奇怪,这高贵的王爷做小服低这本事怎么这么精通呢?
只是齐宣萧不过想想罢了,不知为何,他享受这些的时候竟是说不出的心安理得,一丝一毫拒绝的心也没有,只觉舒服。
还有,心中苦涩的痛。
从见到未央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的苦楚一直强压到离开才发作出来,及至到京,已经几近呕血,几乎无法自持。
对未央的欣赏已经深刻的几近爱恋,早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剔透灵动的眼眸令人难忘,但齐宣萧宁愿与他只是朋友,他们不是能够在一起的,可是,不管如何他也是一心一意要他过的好,过的快活,可那一日见到他,那么憔悴苍白绝望的面孔,那么灰心淡然的语气,他真的难以相信这会是那聪慧坚韧的未央公子,不知他到底经受了多少惨烈的折磨,多少难堪的过往。
齐宣萧为他黯然神伤,只是当着他丝毫不敢表露,未央公子的骄傲容不得他人轻易的同情。
他只能尽一切所能帮助他,陪着他苦苦挣扎。
看他挣扎,齐宣萧觉得心中针刺一般的疼,疼的难以排遣,那刺拔不出来,竟一直带了回来。
“累了吗?”
肩膀上轻微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至修站在他身边,表情柔和关切:“去歇息了吧。”
齐宣萧抬头看着他,目光流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一会,摇摇头。
至修有些着急,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到底是从小便是王爷,从没想过要安慰人。
呆立了一会,齐宣萧轻轻开口:“上次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
至修一怔,不明白此刻他怎么突然说出这个来,他一直以为这是齐宣萧永远也不肯提的事情。
“是不是?”
至修点头:“是,我爱你。”
齐宣萧又露出惯有的那种讽刺的笑容:“如果有一天,我害死你,你还会爱我吗?”
至修想了想:“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
齐宣萧说:“我知道,你会想尽办法让我生不如死。”
至修震惊,他真真切切的听到齐宣萧声音中的凄凉苦楚,再难以淡然自若,至修冲动的一把抱住他,急急的问:“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齐宣萧一瞬间落入那个温暖坚固的怀抱,竟觉得莫名的安心,仿佛心底的刺被温柔的手轻轻抹去,留下钝钝的痛…………
“我觉得那所谓爱纯粹是借口,他怎么可以这么折辱他……就算只是朋友看到也会不忍……”
没头没脑的一段话,说的那么悲怆难过,连声音都忍不住哽咽起来。
然后他不再说话了,只是伏在至修肩上,一动不动。
至修渐渐的明白过来,低声问:“是你喜欢的人吗?”
齐宣萧有些迷惑抬起头:“我也不知道,或许并不是爱情,但我为他心痛。”
至修捧起他的脸,柔声说:“今天别说了,你去歇着,明天再说好不好?”
齐宣萧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一旦压抑被释放实在难以再压抑,其实事情和至修完全无关,不知为何竟然莫名其妙向他发起脾气来。
是不是因为知道他会沉默的承受?
不由的便带了些歉意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至修笑道:“我陪着你?”
齐宣萧忍不住笑起来,这人竟这么知情识趣。
第二十四章
至修一个人慢慢的在花园里闲闲的散步,背着手,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特别烦心的事情一般,跟的人都小心翼翼跟在后头一丈远的地方,不敢说话。
的确有点烦心事,搁在心里两三天了。
齐宣萧虽然第二日就恢复的差不多,看起来神情平静,说话做事都是原来那样子,与那一日截然不同,可至修仍是不能放心,而且心中一直在猜想,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那么激烈的情绪,真是第一次看到。
以前和他那么恶劣的关系,就算费尽心思惹的他生气了,他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样子,倒是越是生气了那眼中光彩却是越盛,斗志盎然,那个时候不觉得,如今想起来,真真是爱难释手呢。
但这一回…………
他竟然是这么疲倦的灰心,让至修震惊。
一定是个重要人物吧?听他那么断断续续的说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很清楚事情原委,但也能明白个大概,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没敢问齐宣萧,至修其实希望他再也不要说,忘记了才好。
自己来替他伤脑筋就罢了。
会是什么人呢?又想起那个齐宣萧在梦里也忘不了的人物,可是,不是说那人已经死了吗?
另外还有?
至修头都疼了,这个齐宣萧,真正是交游广阔啊。
又皱着眉头想了半日,至修长叹一声,终于对自己投降,命人:“命晋若流来见我。”
立时有人领命而去。
至修在花间的青石凳子上坐下来,便有人奉上清茶,茶色澄澈,微香。
简直没法子启齿,堂堂恭王爷也要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只怕连下头的人知道了也要背地里笑话他,可是……为了那个人,他竟什么都不顾了。
豁出去了一样。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可偏偏又甘之若贻。
又叹气,早知道会这样,凭是再怎么挣扎到了最后也是得投降的,不知多苦楚,不过,其实早在那个时候已经一败涂地了。
只是输的心甘情愿,一点也不埋怨。
正想着,晋若流已经到了跟前,至修待他行了礼便吩咐:“若流,你去查一查定国候这次出京到底去了哪里?那里有些什么人。”
“是!”
至修明显看到晋若流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只装不知道,心里倒是苦笑,不过那里顾得了那么多,只叮嘱一句:“行踪隐秘些,别让人知道。”
晋若流半晌才回答了个是字,站起来就走,毫不客气。
至修撇撇嘴。
正想转回去,就看到赵福儿慌慌张张跑过来:“王爷,王爷……”
至修踢他一脚:“你还有没有个人样子,好歹也是总管,人家都当我恭王府找不出个像样的人了?”
那赵福儿陪笑,喘着气说:“王爷,是定国候齐小候爷来了,奴才请候爷花厅坐着呢,怕怠慢了候爷,才这么慌慌张张来禀王爷。”
至修怔一怔,不由的便舒开了眉头,再踢赵福儿一脚:“还算你这奴才有眼色。”
说着,拿起脚就走,片刻都等不得似的。
脚步轻盈,心中舒畅,觉得今日风和日丽,花园子花团锦簇,真比往日更添秀媚。
第二十五章
齐宣萧在花厅喝茶,穿一件淡青的衣服,姿态悠闲,神态自若,看起来神清气爽。
至修笑容满面迎上去:“候爷今儿得闲了?我还想着午后过去看看候爷呢,没承望候爷倒先来了。”
齐宣萧抬起眼睛看看他,晶亮黑眸中流露一丝笑意:“我可不是来看你的。”
呃?
至修一怔,刚想问他缘由,身后突然有人说:“下官给王爷请安。”
这么突兀,倒吓了他一跳,忙转过身来,见是振武将军陆呈风,立时便明白了齐宣萧的意思。
陆呈风看起来十分憔悴,出京的时候容光焕发,英武彪捍;可谁想到回京时这位昔时千军横扫、斫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汉子,如今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似乎一阵风也能把他吹了去。
不过这也万万怪不得他。
年前边疆又有战事,照陆呈风的名声,挂帅出征本是寻常事,料想三个月必能凯旋。谁知道偏偏横路里杀出一个王至宁,非要跟了他一起去。王至宁是当今圣上的皇弟,圣上本就有历练他的心思。于是封至宁做主帅,陆呈风为副帅从旁协助。这也是放心陆呈风,想来有他跟着出不了什么大事。谁知这王竟然十分刚愎自用,到了战场也是小孩子心性,什么事都非要听他的不可。这下谁也没办法,有谁能大得过王爷?
这好好的战事竟就是给输了。
圣上震怒,陆呈风苦不堪言,偏又不能直说,又被王打压着。居然短短的日子,人就已经瘦了不知道几圈。
而且,据说圣上还要严厉惩办他。
齐宣萧丝毫不客气,笑道:“我今儿是特地来撞你的木钟的,你可别给我摆你的王爷架子。”
至修有点迷惑,今日齐宣萧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熟捻而亲密呢?往日他可是总是冷冷的,不耐烦的样子,尤其当着人的时候,更是能有多远避多远,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
至修不解的看着齐宣萧,齐宣萧开始还在笑,过了一会不由的避开他的目光,脸竟突然便微微红了起来:“怎么样?这事儿你是明白的吧?”
至修回过神来,看那陆呈风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呢,连忙整了整脸色:“事情的首尾我自然清楚,只是,只怕我也无能为力呢。”
陆呈风一颤,脸色愈加灰败。
齐宣萧皱皱眉头。
至修连忙解释:“你出去了那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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