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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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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范同手臂不提,当真如一个人形机枪般,一根长矛接一根长毛得投掷出去。

无论是人还是马,但凡被长矛射到,那必定是当场毙命,就连冲在前面的皇太极也是没有幸免,虽然范同投过去的长毛失了点准头。

没有让了他的性命却是把他胯下的骏马刺了个对穿,哀鸣一声扑倒在地。

而皇太极虽然反应敏捷依然是摔了个灰头土脸。

皇太极摔下马去,再有范同这个人形炮台在,女真人刚刚鼓舞起来地士气又重新馁了下去,而张允又岂会错失这样的良机,早就拽过了自己的战马,高喝一声道:“兄弟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把辫子兵们给老子撵出去呀!”说完双腿一夹,纵马冲上前去。

黑巾众也找到了自己的坐骑,吼吼怪叫冲了过来。

客观得来说张允犯了个愚蠢地错误,那就是居然以区区的百人骑兵队和女真人的上千骑兵对冲,在任何人眼中看来,这都无疑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地自杀,可是张允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倒是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而这份勇猛也感染了他身边的黑巾众和紧随其后的白秆兵,全都是热血冲顶,眼珠子都红了,咆哮着杀出了城门,就在距离西门不足三十步的地方和女真骑兵冲撞到了一起。

轰。

分别代表着文明和野蛮的两个种族再次相遇并发生了再一次的猛烈撞击,没有人知道最终地结果会是怎样的,也没有人会在意会胜还是会败,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掉对方。

张允劈翻了冲过来的两个骑兵后,身子陡然一沉,他本能得知道怕是战马遭了殃,也幸亏他以前在河间时摔过跟斗,而后专门找林执玉寻求过对策,因此不慌不忙得甩蹬离鞍,双足落地后又朝前跑了两步,并没有如皇太极那样连滚带翻。

可是他还没有站定,就有一根长矛朝胸口刺了过来。

“妈了个巴子的!”张允狂骂一身,左手握住矛身,跟着朝前跨了一步,唐刀朝前一伸,已经贴在了那个辫子兵地脖颈子上,往里一推朝下一拉,扑哧,颈动脉里的鲜血喷溅了出来,形成了漫天地血雾。

而张允在斩杀了两个辫子兵之后,终于也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对手,那就是皇太极。

也许是真有所谓的默契,皇太极此时也扭过头来,这两个在北京城里还有说有笑的劲敌在辽东这片土地上再次相逢,不过却已经是你死我活的情景,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于是俩人相视一笑后,不约而同得奋足狂奔。

当。

唐刀和马刀狠狠撞击在了一起,火花四溅。

而两个人也一合即分。

“我没想到真的是你!”皇太极冷笑道。

“狗屁!”张允横了一眼对面的皇太极,满脸不屑地道:“不知道是我,你还跟疯狗一样追着我咬,信你我就是白痴!”

“你知道是我?”

“废话!”

“我很爱惜你的才能。”

“但我更在意我的名声!”

“名声?呵呵,将来我们夺取了中原,你就是开国元勋,岂不比现下更风光!”

“那不一样!要不你现在就投降,回头把努尔哈赤,多饵衮等人的脑袋割下来,完后我奏请皇上,封你个王呀侯呀什么的,岂不是比现在当个什么狗屁贝勒更风光!”

“竖子不足与谋!”

“话不投机半句多!”

俩人的谈判以失败而告终,那么解决争端的唯一办法就只剩下手里的刀了。

于是两个种族最优秀的青年俊彦又碰撞到了一起,两柄刀把俩人阻隔开来,刀锋互对,咯咯做响,而俩人的眼珠子却互相盯着对方。

而后人分,刀光再次闪起。

很明显皇太极的刀法受过高人的指点,虽然算不上多么的出类拔萃,起码并不粗糙,再加上他在战场上的磨砺,每一刀挥出都是又准又狠。

张允倒也并不惧怕,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张允就没有一天停止过锻炼,而后又屡屡遭遇恶战,一手八极刀法已经是炉火纯青,和皇太极拼杀在一起倒是丝毫不落下风。

高手和高手的拼杀其实并没有武侠小说了写的那样,动不动就是大战三百回合,特别是在战场上,往往三两招就已经是生死立判,只不过张允和皇太极虽然都不是庸手,但也算是旗鼓相当,少不了就是殊死搏斗。

你来我往,刀光闪烁,鲜血喷溅,人影一合而后再分开时,俩人都向前走了两步。

不过彼此的身上都已经是伤痕累累,皇太极回头看了张允一眼,身子一晃,软绵绵得栽倒在了地上,而张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轻声道:“妈的,你终归是比老子想倒下了!”眼前一黑,也扑倒在地,将昏迷前,似乎听到了海啸一般的喊杀声……

 ………………

第七章 千骑行

当张允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时分,睁开眼睛看了看左右,却见床边只有司墨和许淑两人,兴许是太倦了,俩人肩并肩,头靠头得睡着了,而司墨的脸上犹有泪痕,让张允的心微微一疼。

他环视了四周一眼,发现四周的家具摆设很熟悉,显然还在六里堡内,想来日前自己虽在战斗中昏倒,这仗却是没有败,想必是贺虎顺利得把援军给带了过来,适逢女真人的主帅皇太极也倒地不起,辫子兵多半也是无心再战,这才侥幸取胜。

“相公,你醒了?”司墨嘤咛一声,醒转过来,见张允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顿时激动万分,不过泪花却不自禁得涌了出来。

许淑也被她的喊声惊醒,看到张允无恙,也是放下心来,不过却道:“谁叫你身先士卒的,这仗多了你未必就会赢,可要是少了你在旁边坐镇那是非输不可,挺大的一人了,咋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多谢公主指点,微臣受教了!”张允一本正经得朝许淑抱了下拳,挣扎得坐了起来,问了问日间的情形,倒果真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千钧一发之际,贺虎总算是把援军给带了来。

客观得来说,明军的战斗力相比辫子兵来是差了不少,可胜在是生力军,而且女真人这边主帅生死难料,军心顿时就散了,只好缓缓退却,因为不是溃败,所有明军也没有紧追,免得把辫子兵们给惹急了眼,也来个困兽之斗,那就得不偿失了。

“很好,扶我起来。

我得当面向驰援咱们的将军道声谢才是!”张允说着就想撩被子起床。

许淑却呀的一声尖叫,下意识得把眼睛给捂上了,而张允受了一吓才猛得察觉到下面似乎没有穿着裤子,饶是脸皮很厚实也不禁微微发烧,忙又缩回了被子里,看了看司墨,却见她摇了摇头。

顿时就觉得脑袋大了一圈。

而许淑见张允没起来,也似乎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尴尬气氛,于是忙把话题给扯开了,解释道:“来的乃是袁崇焕,若非你一力保荐。

他焉能有今日,说起来他该说是你的门生,这个谢字是提都不用提的!”

“那不一样!”张允缓缓得摇了摇头道:“为国选才乃是我的本分,向皇上举荐那也是看着他有才能,而并非想在朝中拉帮结伙。

因此这门生二字日后是休提了,更何况救命之恩怎能当不起一个谢字!”

许淑见他如此,也知道他地性子固执。

认准了就不会更改,也就不再劝说了,不过见张允躲在被窝里迟迟不肯动弹,反想起了还得避嫌,脸色又是一红,轻声啐了一口,推门走了出去。

“司墨,老实交代。

我这下面怎么没有了,靠,我是说裤子怎么没了?谁干的!”

“相公希望是谁干的呢?”见张允醒来,司墨心中开心之极,居然和张允开起了玩笑。

“别笑。

说正经话呢,你就没想到吗。

这可是关乎着老爷的名节,岂能儿戏!”张允板着脸嚷嚷道,不过地气明显不足。

司墨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因此也不在意,笑吟吟得道:“那日你晕倒在了沙场上,范同把你给背下来时,浑身上下全都是鲜血,我都吓傻了,只记得哭了,幸好公主在,帮你把衣服脱去,擦拭掉了血迹包扎了伤口,后面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

“完了,什么都完了。”张允喃喃自语道。

他不是不知道许淑对自己的情感,不过实在是受不了她地脾气是一直在装疯卖傻,即便是许淑大老远得从京师追到辽东,张允对他依然是不加辞色,为得也是让她知难而退,免得彼此为难。

可他千防万防却终究是没防住,这下子可好,自己在河间时看到过许淑的身体,而现下许淑也看了自己的身体,表现上看是两清了,可在此时的道德标准下,许淑却是吃了两次亏,再往深里说,许淑除了嫁给自己那就只剩下个自尽以证清白了。

就算张允装糊涂,可谁能保证公主身边的扈从里没有万历地密探下,这事要是一五一十的禀报上去,好嘛,就算他想赖帐都不成了。

流年不顺呀,该着的,张允很宿命的感慨道。

不过倒是再没有赖在床上,在司墨的服侍下换了身便服,出了房门,却见秦氏兄弟和袁崇焕正坐在外面喝茶聊天呢,想必说得也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肯定是战局,于是笑吟吟得凑了过去道:“说什么呢,也让我听听!”

“大人!”几个人连忙站了起来,很是恭敬得朝他行了一礼。

张允笑呵呵得还了一礼,而后对袁崇焕道:“元素兄,承蒙你大老远得赶来相救,才没让我死在此地,大恩不言谢,情谊我记下了,以后必有报答!”说着拍了拍胸口。

“大人言重了!”袁崇焕在关外历练了些时日,身上那股子书生意气被磨掉了不少,最起码这客套地本事见涨。

“方才你们聊什么呢,说来听听如何?”张允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纠缠,于是岔开了话题。

袁崇焕忙把方才聊天的内容说了一遍,却让张允一惊,暗道:“这历史的车轮子咋就偏移这么多呢!”

却原来是就在六天以前,抚顺一线地女真人率先发动了进攻,大量的朝鲜兵被逼着拿起刀枪冲在前面,围攻熊廷弼所在的抚顺,这明朝和后金的战争就这么莫名其妙得开始了。

而那时候袁崇焕刚巧被熊廷弼调派到了沈阳,恰逢贺虎前往请求支援,一听说张允被围不管是孙承宗还是袁崇焕都是焦急万分,这俩人可是很清楚,若非有张允的一力支持,只怕这辽东的战局远没有现在这么乐观,说是投桃报李也好,说是仗义也好。

总之孙承宗忙点了一万精兵命袁崇焕带领着前来救援。

说是救援,可是袁崇焕这一路却走的一点也不顺利,既然明朝和后金已经彻底的撕破了眼皮,那也就再也没有了顾忌,这路上阻击,骚扰,种种手段用了个遍。

倒多亏主帅是执拗地袁崇焕。

也幸亏他在辽东的这些日子学了不少带兵打仗的本事。

这一通恶战下来,双方互有损伤,他带出来地兵倒是没了一开始对辫子兵的畏惧,再加上手头上有着充裕地雷火,女真骑兵再怎么凶悍那也是奈何不了他们。

就这样总算是在张允最危急的时候赶了来。

不过刚刚收到了探马递来地敌情通报,说是抚顺的辫子兵打的相当凶猛,这短短几天地时间已经发动了二十几次冲锋,瞧这意思是想把抚顺给一口吞下。

不过张允却从中嗅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地图。

而后问道:“元素,我问你,熊大人可曾请孙承宗大人前往支援!”

“那倒是没有!”袁崇焕摇了摇头。

张允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可袁崇焕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心头的那根弦重新又绷了起来,他道:“不过抚顺地战事打的如此艰难,熊大人那边伤亡肯定不小,孙大人说不定会前往增援,又或者是直击后金的匪巢…………赫图阿拉,来个围魏救赵,以解抚顺之围!”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糟了!”张允一听这话。

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指着地图道:“依我的猜测,努尔哈赤之所以摆出要拿下抚顺的姿态其目地却不是为了这一城之地,而是要以此为诱饵,骗得孙大人派人前往增援。

然后在路上伏击,如此一来。

我军必定伤亡惨重,士气也会受损,沈阳的兵力薄弱之后,努尔哈赤再挥军前往,摆出狮子搏兔之态,若是熊大人驰援,那么肯定重蹈覆辙,若是不救,努尔哈赤花些时日拿下了沈阳,到时候抚顺岂不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就算是熊大人不救,而且孙大人也能守得住沈阳,可又难保朝中和女真人勾结地那些大臣不会跳出来指责熊大人见死不救,妈的,一石三鸟,真够毒的!”

“那要是突袭赫图阿拉呢?形势岂不是就逆转了吗?”袁崇焕问了一句。

唉,这个袁崇焕呀,看来还是年轻,这战略眼光远远没有达到足够的高度,张允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耐心解释道:“既然是突袭,讲究得就是个出其不意,可你看一下地图,沈阳距离赫图阿拉何其远啊,若是派遣个上万兵马前往,行迹必定难以掩藏,若是派个千八百人,还不够辫子兵塞牙缝的呢,再说了,你来的路上就没察觉到点什么吗?”

袁崇焕经他这么一提醒,猛然道:“我想起来了,那些辫子兵如影随形,无论我们如此隐匿,他们都能找到我们。”

“是呀,他们用海冬青在天上侦察,根本就无所遁形,如此一来,你以为孙大人的偷袭之计还能成功吗?”

“那咱们怎么办?”袁崇焕追问道。

“首先派人前往沈阳制止孙大人,把此中的厉害叙说清楚。

同时派出咱们地斥候,侦察一下女真人的动向,倘若孙大人已经上当,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女真人能玩手螳螂捕蝉,那咱们就不妨当一当黄雀,战争不只是攻城略地,更是要最大限度的削减敌人的有生力量,说白了,女真人本来就不多,杀一个杀一个,如果咱们能把他们杀光了,这仗想不胜都难!”

“杀光他们!”袁崇焕等人齐声呐喊。

几个青年将领热血沸腾了一番之后,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计划,张允凝神看着地图,脑子里骤然间闪过了一个大胆地主意,瞥了旁边沉吟不语的袁崇焕一眼道:“元素,你可有胆量?”

“有!”

“怕死吗?”

“为国效力,血洒沙场,死得其所!”袁崇焕慷慨激昂地道。

“那好,我有个想法,你们看可行否?”说着张允摸出了一根碳条来,在地图上画了个箭头道:“其实围魏救赵地计谋原本不错,怕就怕被敌人抢占了先机。

而后以女真骑兵的速度想跑都跑不了,很容易就是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局,可若是装扮成女真人的模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敌人的后方,闹他们个底朝天就不怕了,再加上咱们也用骑兵,四条腿对四条腿,打不过就跑。

多半女真人也拿咱们没辙!”

“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袁崇焕激动了起来。

张允淡然一笑,开始和三人核计,把袁崇焕带来地军队分开,步兵都塞给秦邦屏兄弟,命他俩带回沈阳修整。

若是路上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增援一下孙承宗派出来的部队。

而剩下来的两千骑兵则由袁崇焕和张允统帅,正好六里堡战事结束后,满地都是女真人的尸体,白秆兵们割了不少女真人的辫子。

正好废物利用一下,穿上他们的甲胄再加上条大辫子,乍一看与辫子兵也没什么两样。

更何况海冬青也就是眼神好些。

可毕竟是个扁毛畜生,焉能分得清楚这伙辫子兵是假冒伪劣地,如此一来,也就减少了突袭时被发现的机会,而且张允更是把袁崇焕出来时带着的雷火卷走了一大半,两千骑兵,每个人的马上都能挂上一两个,就算和女真人对上。

凭借着火器之利,也吃不了什么大亏。

四个人都是行动派,既然有了策略,马上就动作了起来,尽管秦邦屏兄弟俩很想和张允换一换差使。

不过作为一个军人,他们也很清楚嘛叫服从是天职。

更何况还有不少的白秆兵需要自己照顾,因此也只得无奈得答应了张允地命令。

袁崇焕带来的骑兵们纷纷换装,从营盘里出来时全都成了辫子兵,只要不张嘴,多半还没谁能分辨得出是真是假,至于来火等物也都挂在了马鞍两侧。

“张允,我也想去!”这么大的动静焉能不惊动许淑,眼瞅着张允换了身女真人的装扮,聪明的她马上就意识到了张允地想法,闹着要跟着去。

“不行!”张允这次却是斩钉截铁的拒绝,而后又温和地道:“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好不好,这兵荒马乱地,你要是出个什么闪失我怎么办?”这话说得可就有点暧昧了。

“那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办?”许淑的眼圈一红,眼珠子就掉了下来。

“放心,我命大的很!”张允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后道:“听话,随秦邦屏他们去沈阳,让我省点心,也帮我照顾好司墨,等我凯旋归来时,自然会给你个答复!”

“真的!?”许淑一喜,不过脸上又闪过一丝担忧。

“十足真金!”张允呵呵一笑,随即虎起了脸道:“不过你要是再偷偷得跟来,那咱们就恩断义决,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尽可以一试!”

想来许淑是早就打定要偷偷得跟着张允上路的,被他这么一说,又见他满脸的严肃,想起张允以往的性情,也知道他说地不是假的,虽然满心的不乐意也只得委屈得答应下来,嘴里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呵呵,咱们张家从来都是爷们说了算,想进门就得有这个准备!”张允一笑,拉过司墨的手来吩咐道:“跟着公主,她要是半路没了踪影,回来就告与我知道!”

“恩!”司墨倒是没有许淑那么缠人,虽然心中万般不舍,可依然是很体贴的给张允整理了一下甲胄,而后柔声道:“相公,我等你回来!”

“好地!”张允将她紧紧一抱,而后飞身上马,在黑巾众的护卫下绝尘而去。

“司墨,你就不担心他吗?”许淑拉着司墨地手问道。

“怎么能不担心呢,可又有什么用呀?他的心那么高,我就是垫着脚尖也摸不着,再说他也是为了黎民百姓,我若是哭哭啼啼,纠缠不休,岂不是给他平添了许多烦恼,和敌人厮杀时也不得尽兴,何必呢?”司墨叹了口气,目光里多了几分幽怨。

 ………………

第八章 又一个岳飞

“张大人,咱们怎么办?”赫图阿拉城外不远处,袁崇焕小声的问道,神色不免有些忐忑。

张允瞥了他一眼,看了看赫图阿拉那并不高耸的城墙以及城头上不多的守城兵丁,咬着牙道:“咱们一路上蒙混到了此处,又岂能过其门而不入,把那俩俘虏给我叫过来,命他俩叫开城门,若是胆敢使诈,就要了他们的命!”

不得不说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免会出几个软骨头,张允和袁崇焕一路行来,因为是女真人打扮而且来去如风,倒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路上遇到了几个游兵散勇,砍了俩人的脑袋,剩余的俩人当场就成了投降派,苦苦哀求张允等人能饶他一条性命。

这倒是给张允提了个醒,与其强攻不如诈城,当然了,他也做好了这俩人临时反水的准备,反正随行的多是骑兵,若真被女真人瞧出了破绽,逃就是了,反正他也打听清楚了,女真人的大部分兵马都被派遣到了前线上去,还有一些驻扎在了朝鲜,整个赫图阿拉只有区区的三千守夜幕降临时,张允等人浩浩荡荡得朝赫图阿拉行去,这俩人倒也还算是乖巧,依照着张允之前的吩咐,谎称是皇太极手下的兵丁,之前攻打六里堡时被明军冲散了,不过路上却侥幸抓到了一个明朝的将军,特押回来将功补过。

那城头上的兵丁倒是尽职尽责,用女真话问了几遍,可是张允抓的这俩人明显也是老兵油子,特别是感觉到顶在腰上的匕首传过来的寒气,愈发的乖巧了,极尽能言会道之能事,总算是把城门给诓开了。

到了此时,张允又岂会再客气。

朝范同使了个眼色。

范同会意,拎着夺来的一根狼牙棒就冲进了城中,将刚刚张开一条缝的城门给硬生生地撞开,当城墙上的兵丁意识到大事不好时却已经晚了,刀枪不入的范同将手中的狼牙棒挥舞得风雨不透,不但把试图靠近的兵丁打上半空,更冲上城头。

把守城的兵卒一一拍下城来。

随着张允拔出了唐刀,身后的骑兵呼啸着冲进了这座后金地都城,一如张允事先所安排好的,有一部分直奔其他三个城门,用雷火将把其炸塌。

免得有人逃跑,而其他的人则开始屠城。

尽管这么干有点太血腥了,甚至有点不大人道,不过张允毕竟已经不是刚来明朝的那个雏儿了,他很清楚女真人和汉人终究是要倒下一个。

否则历史怕是还会朝着他所知道的那样发展。

为了让日后地汉人少受些苦难,张允将心头涌起的一丝怜悯彻底的掐灭。

张允等人入城时天已经大黑,街道上的女真人并不多。

很多女真人都已经早早的吹灯歇息了,这也给这场单方面地屠杀创造了大好的条件。

在黑巾众的协助下,其他地三个城门并没有遭受到多么大的抵抗就被彻底拿下,而后随着三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高耸的城门楼子就轰然坍塌。

要说一下的是因为当年努尔哈赤曾经有在明朝军队里任职的经历,所以赫图阿拉的建筑式样,甚至格局都多少受到了汉人建筑风格的影响,这反倒便于张允倒来地骑兵行动。

按照习惯,开始寻找军械库,粮草库以及军营什么的。

正如那俩女真叛徒所说的,城中驻扎的兵丁并不多,而且都是一些老弱之辈。

这倒也不难理解,此时努尔哈赤还在前线督战。

他自然把所有的精锐都带了出去,不管辫子兵怎么凶悍,在面对几倍与己地明朝军队时,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留下来地这些人不过就是为了做个样子,而无论是努尔哈赤还是皇太极都不会想到,有一天,明朝的部队居然能够化妆成女真人,闯到自己的大后方来,也恰恰是这种盲目的自信才导致了张允这一手釜底抽薪的成功。

在屠杀平民这一点上,即便是素来孱弱的明军也如狼一样,而事实上跟随着张允和袁崇焕长途奔行,如刀子一样直插到女真人的心脏,这样的壮举也足以让所有的人感到骄傲和自豪,而此时此刻,就是要收获的时候了,谁能不激动。

   不过张允传下的号令却令他们感到很不可思议:“人可以杀,财物可以夺,不过妇女却不可以奸淫!”

对于这样的军令就连袁崇焕都有点不明白,而张允的解释却是:“咱们毕竟是偷袭,打了个对方个措手不及而已,赫图阿拉的女真人就算怎么少也别咱们多了几倍,杀人倒没什么,杀一个少一个,可要是奸淫妇女,怕是要耽误不少时间,更是损耗精力,我真怕他们有命插进去没命拔出来!”

这样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不过作为男人倒是人人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于是杀戮就这样堂而皇之得上场了。

人是要杀的,钱财是要抢的,完事后也没有忘了再放上一把火。

这两千人一放出去,很快赫图阿拉城内就是哭声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张允和袁崇焕蹲坐在城门楼子上,俯视着被一片火光笼罩的赫图阿拉,淡淡地道:“元素,你觉得我作错了吗?”

“……”袁崇焕一愣,方才他是真的有点不忍心,只不过他做不了主,何况张允与他有知遇之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可当张允问他时,他却摇了摇头道:“没错,我相信大人所作所为,必定有大人的道理!”

张允微微一笑道:“如果咱们守不住辽东,如果不屠尽女真人,也许三年五年之后,这番景象就要在关内出现了,你说说,是被人把刀顶在脖子上好呢?还是把刀子插进别人的胸膛好?”

袁崇焕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了张允的想法,大声道:“自然是先下手为强好,最后是让敌人永远都没有了还手的能力!”

“那么就斩草除根吧!”张允眯着眼睛。

轻飘飘地道。

喊杀声整整持续了半夜,天将破晓时,所有的骑兵都汇聚到了城门口上,张允看了看这些满载而归的骑兵,哈哈大笑道:“还没有没回来的?”

袁崇焕一查,倒真是少了几人,旁边有知道的说说是说是因为奸淫女人而失手被杀了。

张允冷哼一声道:“活该,不守军令,就算活着回来老子也要砍了他地脑袋,罢了,咱们也该走了!”

在城门左近安放了不少的地雷之后。

张允等人再次翩然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火光冲天的废墟。

从赫图阿拉出来,张允等人没有再停留,仗着马快,径直朝沈阳而去。

路上遇到了小股辫子兵,就扑上去将对方尽数歼灭,若是遇到了大部队。

则埋上两颗地雷就撒丫子闪人。

女真人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赫图阿拉已经被一伙骑兵给烧成了一片废墟,而且不少的乡亲父老也尽数被杀,恨的这些人牙根子痒痒,可是在辽东这片广阔的地面上,想找区区两千骑兵又哪是那么容易呀。

所有包括努尔哈赤在内地女真人唯一的念头就是打下抚顺,然后把赫图阿拉所遭受的一切都还给汉人,可惜的熊廷弼把个城池弄得跟个铁桶一样,更何况从去年开始。

在张允的一力支持下,明朝与后金接壤地边境城池就开始大量储备雷火和手雷。

这些玩意可比弓箭刀马厉害多了,辫子兵再怎么凶悍,那也绝对拿躲在城头上往下面扔炸弹的明军没办法,更何况城头上还有红衣大炮。

更是让红了眼珠子的女真人损兵折将。

而随着张允率人开始突破女真人的层层包围朝沈阳进发时,恨不得连他的骨头都咬碎地女真人也撇下近在咫尺的抚顺。

可是大规模得朝沈阳进发了。

“没别的,前行突破吧,否则咱们地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包了饺子!”张允看着驻扎在沈阳外面的军营,终于是意识到自己在赫图阿拉的作为有点过火了,彻彻底底得把女真人给惹毛了,他甚至感觉到身后还有着大批大批的追兵,说不定这场战争的转捩点再也不是萨而浒,而成为了沈阳。

“恩!”袁崇焕也不是个迟钝的人,相比起后面的数万追兵,想要突破挡在面前的这几千女真人来是简单而轻松地多了。

“兄弟们,随我冲杀过去,将这些辫子兵杀个干干净净!”张允拔出了唐刀,一声咆哮,身后的骑兵皆吼吼怪叫,并且把用剩下的地雷都挂在了胸前的褡裢上,而引线却被拽了出来,其意很明显,若是不幸被杀,临烟气前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这也算是张允带着这一干骑兵深入女真后方而养成地亡命徒习气。

张允很满意地笑了笑,而后大声道:“兄弟们,有命的话咱们沈阳见了!”说完用刀背狠狠得朝胯下地战马屁股上一砍,率先冲了出去。

他的左前方自然是徒步奔行的范同,为了伪装成女真人,他从离开六里堡时就没有拿出自己的盾剑来,而是换成了那把被他砍死的女真人的狼牙棒,用了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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