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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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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是想着留下宋漠然在河间管理自己的产业呢,可是后来他临时改主义把军火厂捐赠给了万历,如此一来,就没有什么太多值得操心地产业了,纺织作坊他托付给了王守则,以他对这老头的了解,知道他必定不会贪图这点小钱而跟自己交恶,要不然地话……
不行,回头我得找宋漠然讨教讨教去,这地方水太深,小心点好,要不淹死了就太冤得慌了!张允暗下决心。
“小张允,这梃击案你可有些眉目了?”万历忽然问道。
“这个……微臣说不好,只有等见了罪犯之后审讯后方才好说!”张允谨慎得回道。
“恩,朕就看重你这份谨慎务实的劲头,放心,朕不逼你,案子嘛不妨慢慢审,牵连的人多些也无妨,朕登基以来朝廷上太安静了,这些文人都忘了什么才是作臣的本分,正好见点血,才好让他们清醒清醒!”万历平淡地说道。
可这话听到张允的耳朵里却不大动听,这可是最高指示,他得品味,得揣摩,偷眼看了万历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不过目光里闪过一丝寒意,显然已然是动了杀心,这可跟历史上那个不愿意让案子扩大,牵连的人太多的皇帝不大一样,若是真的放开了手脚查下去的话,张允不知道会把天捅下个多大的窟窿。
可瞅着万历这架势似乎是真想杀人了,于是惴惴得试探道:“万岁,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管人犯张差受何人指使,只怕此人非是常人,倘若追查到底的话,微臣担心……”
“担心什么?”万历斜了张允一眼道:“你总不是想对朕说,连朕都不怕的板子县令怕杀人吧?!”
“微臣……”张允不知道该如何措词。
万历也没有过分逼他,而是笑吟吟地道:“朕准你遇到了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可来宫里找朕求救,不过这案子必须要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要杀我的皇太子!”
“遵旨!”张允跪地磕头,告退出了车子,看了看头上寥落的寒星,心说:“搅屎棍子就搅屎棍子吧,不乱怎么治呀,能掀开这个谜团,死了也甘愿!”
………………
第十八章 要命的案子(4)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马车之内,宋漠然笑眯眯地道。
“喜从何来呀?”张允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没好气得问道。
“皇上这是要重用大人了,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喽!”宋漠然半真半假得吹捧着。
“你真是这么想的?”张允扭过脑袋来用极度不爽的眼神打量着宋漠然,眼睛眯了起来,有点想要杀人的感觉。
宋漠然干笑了两声,将车门帘撩开了一条细缝看了看外面,这才凑到张允身边道:“大人,咱们先把梃击案的真相抛开不说,单说皇上有意提拔你审理这件案子,就表明他是真想用你,只是……”
“只是什么?!”张允不耐烦地道:“这又不是在说书,少卖关子!”
“只是皇上对你还是有些顾忌,毕竟朝堂之上的党争已经闹到了几乎无可收拾的地步,依小人猜度,皇上之所以任用大人,一是因为大人与审狱断案上却有手段,对审理梃击案必定有帮助,二是因为大人原本只是一任知县,与朝堂上的高官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也不会搀和到党争里去,,三来说不定也是要借大人的手打压掉朝廷上的党争,刷新吏治。
不过……”
宋漠然还想卖关子,还是一瞄见张允瞅着自己的眼神里多了几份戏谑,忙道:“不过皇上多半也担心大人借此事排除异己,自成一党,日后多半真就会尾大不掉了!”
“我成什么党,逗乐!”张允撇了撇嘴,对万历的疑心很是不屑。
可宋漠然随后的话却让他的心一哆嗦,只听他道:“您兴许不会成党,可保不齐有人会拉你进去呀,大人。
小人虽然没有做过官,不过当了这许多年的状师,与官场上那一套还是颇为了解的,在朝堂之上想要独善其身,只怕是难比登天。”
“常言说的好啊,小人成朋,君子结党。
有了这两样,什么人不得陷进去,就如大人以前曾对我说的那样,利益,党争归根到底来说还是利益之争。
当然了,也不乏政见地较量。”
“哼,哼,谁爱斗谁斗去,我谁也不甩!大人我要当青莲一枝。
出淤泥而不染!”
“这也难!”宋漠然摇了摇头道:“大人,若是旁时,这倒也罢了。
可现下在这件案子上,只怕大人想要不偏不靠都不成!”
“为什么?”
“因为你的岳父是顾宪成!”宋漠然一字一句地道。
。张允这才猛得想起了顾宪成可是个大能,搁现代社会,那也属于一灵魂领袖式人物,万历三十三年讽议时政要求改良政治以缓和统治危机得到在野及部分在朝士大夫的呼应形成了一种颇有影响的政治势力被代表大地主集团的反对派称为东林党。
在明末的政治斗争之中,东林党一直都是一股不可小觑地力量,甚至于在万历和朱常洛死后,木匠皇帝登基后。
魏忠贤那个嚣张跋扈的太监任意妄为时,也是这帮文人自发汇聚起来的小团体在和他明争暗斗,遗憾的是文人终究有着文人的弱点,在斗争之中是永远无法和流氓相抗衡地。
所以东林党败了,败的很惨。
张允还记得当时学过一篇课文,就是东林党人左光斗入狱之后。
其弟子史可法去探望他而写的,可谓字字泣血,可见当时其惨烈。
不过也从一个侧面正面这帮人还是相当有骨气的,至少比后世的文人要正派和硬挺得多。
在这上面上张允对他们还是相当有好感地,不过他却恨这些人斗来斗去,把个大好的朝廷斗的是乌烟瘴气,也正因为此,他又不大乐意和他们有什么联系,要不然借着岳父顾宪成在东林党里地人气,只怕一进朝堂,多半就能升级成为举足轻重的人了。
他胡思乱想时,宋漠然道:“朝廷上朋党成林,除了令岳父的东林党,还有齐楚浙党,无论是哪一帮人都有着不小的力量,若是大人不靠拢过去,别说是审查案子,怕是想要活命都难了!”说到这宋漠然叹了口气,颇为张允担忧。
“齐楚浙党?!”张允倒是首次听到这个名字,以前他以为东林党只跟魏忠贤斗的厉害,不晓得还有这么些对手。
“恩!”宋漠然点了点头,见张允好像真不知道,倒也好为人师,解释道:“在顾大人罢官同年浙江宁波人沈一贯入阁成为大学士几年後任首辅他纠集在京的浙江籍官僚结成东林党的反对派被称作“浙党”。”
“此外朝中官僚组成的东林党地反对派还有“齐党”,“楚党”(以官应震吴亮嗣籍贯湖广而得名)。
以及“宣党”昆党”等也都是以地缘关系结成的党派。
浙党势力最大齐党楚党皆依附於它联合攻击东林党以排除异己为能事故合称“齐楚浙党”。
东林党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斗争。
党争始於争国本而这次的梃击案只怕也将斗个你死我活!”说到这,宋漠然又是一叹。
张允倒是颇为他的政治敏锐性而赞叹,他是穿越者,知道这事不足为奇,不过宋漠然能身在朝廷之外,却也能感觉到这案子地意义重大,就很能说明他确实有些才能了,对宋漠然的话也多了几分听下去地兴趣。
“据小人所知,不论是东林党还是齐楚浙党都借用每六年一次的京察(见考察)作为排挤打击对方的手段使原本是考核京官的制度成为党争的工具。”
“万历三十三年东林党人都御史温纯和吏部侍郎杨时乔主持京察贬谪浙党官员钱梦皋锺兆斗等沈一贯从中阻挠。
三十九年北京京察驱逐齐楚浙党官员而南京京察主持在齐楚浙党人手中又大肆贬谪东林党人。
唉,真是你方唱罢我唱,何时方休呀!”宋漠然又是喟然长叹,颇多了几分忧国忧民的意味。
张允对这些事倒并不知晓,不过却知道天启三年东林党人主京察又尽逐齐楚浙党。
宦官魏忠贤得势後齐楚浙党大多投靠其门下形成阉党怂恿魏忠贤残酷镇压东林党人编造黑名单《点将录》天录》同志录》等兴起党狱企图将东林党人一网打尽。
崇祯即位後虽除掉魏忠贤但阉党势力仍存於朝中继续排斥东林党人直至明亡。
可以说东林党虽然狭隘甚至说偏激,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颇有正义感和骨气的,而齐楚浙党却糟糕了许多,为了打压对手不择手段。
甚至是不顾国家朝廷,桩桩件件都让人心寒。
宋漠然此时道:“不过大人入朝,这些无谓的斗争也就该了结了“此话怎讲?!”张允明知故问。
“大人地岳父既然是东林党的党魁,而且大人又主管梃击案的审讯,以小人料想,只怕大人一进京师,东林党人就会和大人约见。
到了那时,朝堂之上多半他们会以大人马首是瞻,即便不是这样,多半也会多多维护大人,这么一来。
即便是大人想要不偏不倚,只怕在外人看来,或者说是在齐楚浙党人看来,您也已经靠向了东林党。”
“如此大人想要做那出淤泥的青莲只怕就是难上加难了,既然他们把你当成了敌手。
那么必定是无所不用其极,陷害,诬蔑。
甚至是揪住大人在河间的所作所为大做文章,除非皇上有心力保你,否则,大人丢了乌纱帽还是小事,说不好还是杀身之祸!”
说到这,宋漠然看了一眼远处遥遥在望的北京城,悠然道:“这京城繁华地,既可能是大人平步青云。
大展鸿鹄之志的绝妙舞台,也可能是折戢沉沙,丢官丧命地龙潭虎穴,险恶的很呐!”
听他这么一说,张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按照宋漠然的这番话,似乎自己想要平安活命只有一条出路。
那就是投靠向东林党,可是他又有些隐约的不安,从长远来看,和东林党人搅和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幸福地事,现在是齐楚浙党当道,斗个你死我活。
日后万历一咽气,就该魏忠贤那没根的阉狗粉墨登场了,想一想,齐楚浙党人虽然下作了一些,毕竟还算是文人,可魏忠贤呢,整个就是个泼皮,张允自问就算是有东林党人作为自己的后盾,怕是也无法撼动这个有天启皇帝撑腰的家伙。
恩?!张允想到这眼前忽然间闪过一道光芒,可是却又摸不太清楚,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之后方才是眉开眼笑,扭头看了一眼满脸怪笑的宋漠然道:“只怕你早有了对策了吧,巧得很,本大人也有了,要不咱俩一起说出来,看看谁得更高明些!”
宋漠然呵呵一笑,不知道从哪摸了根毛笔出来,在掌心里写了几个字,而后递给了张允,等张允写好之后,俩人一齐伸出手,摊了开来,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无声得笑了。
宋漠然手掌心里写地是“皇上”而张允则写的是万岁,尽管字不一样,不过指得却是同一个人,宋漠然道:“大人能想到这一步,我这个幕僚师爷怕是快没饭吃了!”
“少拍我的马屁,我虽想到了要靠过去,不过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你帮我想想!”
宋漠然早已经是成竹在胸,慢悠悠地道:“皇上携大人进京,一来是显示他要用你地决心,二来也是做给东林党和齐楚浙党看的,就是他要用你,而且是重用,想必齐楚浙党是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大人当上这个刑部大堂的交椅,而东林党人自然会出来保你。”
“如此一斗,要么是大人靠向东林党,要么就是两边都不沾,而是倒向皇上。
显而易见,皇上最乐意看到的是你成为他的党羽,呵呵,这称呼不好听,不过呢,小人以为,能当皇上的爪牙要比当什么魁首好的多,否则就算是齐楚浙党不为难大人,只怕皇上也不会眼看着大人靠向东林党的!”
“恩,这个我也知道,说不定皇上要借齐楚浙党地手把我给打倒!”张允猜度道。
“不是可能,是一定!”宋漠然笑着纠正了张允的话,而后又道:“只怕皇上最乐于看到的是大人把东林党以及齐楚浙党全都得罪了,而后四面楚歌,八方受敌,到了那时候他会站出来扶大人一把,大人呢,自然是倍感皇恩浩荡,也就自然而然得跪倒在了皇上的脚下!”
“呵呵!”张允笑了起来,这里面的圈圈绕要不是宋漠然点破,只怕他还真琢磨不透,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自己成了皇帝党地党徒,也就没有了自立为一党的可能,只能乖乖地为万历卖命,帮着他打天下,铲除朋党。
真他妈够阴的。
张允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却始终还是没有什么对策。
宋漠然却适时得给了他答案:“因此大人尽可以不慌不忙,随皇上回京之后该回家的回家,该游玩的游玩,有人来求见,不管是谁通统回绝,哪怕是把京城里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也不打紧,得罪的人越多,皇上才会越高兴,大人的位子也才会越牢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大人也得留个心眼,常到宫里走走,有用的没用得跟皇上说说,忠臣嘛,不一定非得忠言逆耳,舍命进谏,只要做得赤胆忠心就成了,毕竟不是每个皇帝都喜欢身边有颗茅坑里的石头,相信当今万岁也一样!”宋漠然这话说的很透,传出去可是大罪。
不过也正因此,更说明他对张允是真的忠心一片,连命都能不要。
张允哪里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了,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撩开门帘看了看外面阴沉着的天,一语双关地道:“看来要变天了!”
官场斗是方方面面的,不好写呀,不过下官努力!
………………
第十九章 要命的案子(5)
接驾的排场远远超出了张允的想像,那可真是文武百官出京百里相迎,京畿守卫鸣锣清道。
什么黄土垫道,净水泼解的桥段张允倒是没有瞧见。
吸引他注意力的是一帮穿着各色朝服的一到三品官员,跪在万历的车辇前面嚎啕大哭,甚至于以头抢地,责怪万历不顾天下安危系与一身而出宫私访。
万历的脸色虽然不大好看,不过还是又拉又抚,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这帮忠臣安抚了下来。
并且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张允给叫了出来,好一通夸奖,什么忠肝赤胆,可为年轻一代臣子楷模等等不要钱的话全都扔了出来。
张允一边厚着脸皮听万历褒奖自己,一边就感觉到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心里暗骂万历忒不是东西,还没等他准备好就提前将其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这不是拿自己当靶子吗?不过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消减,依然是真诚可亲,就算是齐楚浙党的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万历一通海吹之后,末了才道:“张允与河间县任职以来,破案如神,甚得朕心,正巧前些日子有臣公奏报六部空缺实多,刑部亦然,故朕深思熟虑后决议擢升其为刑部左侍郎,暂理刑部事务,梃击案交由张允主审,刑部郎中胡士相,提牢主事王之(ci)协同审理。”
万历四十二年,首辅叶向高奏称:六部尚书中,现在只剩下一部有尚书了,全国的巡抚、巡按御史、各府州县的知事已缺了一半以上。
由此可见在万历的统治下,整个大明朝已经懒散成了什么样子。
他现在提了出来,不是在自我批评,而是想顺势把张允给提拔起来,虽然说让一个亟亟无名的小知县一下子就当上了刑部的二把手。
那些大臣很是不理解,再加上万历又命他主审梃击案一个个更是意见大了。
兴许是万历也意识到自己这一手玩得过火了点,这才又加上了胡王二人,前者是齐楚浙党的人,而后者则是东林党人,如此一来不偏不倚,也算是合乎中庸之道了吧。
不过还是有人想要聒噪,可是万历却懒得再听,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摆了摆手道:“朕乏了,回宫吧!”
“恭送万岁!”哗啦啦。
一帮大臣全都跪了下来。
张允也随他们跪在地上,心里却一点也不因为当了刑部侍郎而高兴,尽管这就相当于后世的公安部副部长,可谓位高权重,可他却知道这明显就是个烫手地芋头。
着火的坑,跳进去倒霉的是自己,这么一来。
他的韬光养晦策略是没机会使了。
等万历的车辇离开,周围的大臣都站了起来,有些人就朝张允走来。
。
。
可他本来就是人生地不熟,谁都不知道,仓促的应对怕是踏上了别人挖下来地陷阱,因此干脆一耷拉脑袋,一副丧了考妣的模样,目不斜视得爬上老婆们待着的马车。
吩咐车夫快走。
有司墨在,倒也不怕走不着家门口。
不过问明白了,张允才知道原来自己家位于东直门方向,小门小户的,横竖都不象个官宦人家模样。
想必也是因为便宜老妈的出身不好,不是张居正明媒正娶地妻子。
甚至连妾都算不上一个。
尽管帮张家留下来了点血脉,可也得藏着掖着,生怕有人知道,找个小四合院过日子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一路走来,顾媛还有,正襟危坐的,一副大家闺秀姿态,不过脸上却有些忐忑。
而林笑语和司墨却将车门帘撩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侧着脸朝外面张望,不时指指点点一番。
“你俩东张西望得看什么呢?”张允一奇,要说林笑语没怎么来过京城,有些好奇也就罢了,司墨也算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切。
司墨嬉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道:“看一看哪家地宅子好呀,你现在可是堂堂的刑部侍郎了,要是连个好点的府邸都没有,让人说出去岂不是太丢脸了,再说了,咱们这老大一家子人挤在一个四合院里,就算是咱们不说什么,婆婆怕是觉得也不大舒服!”
看来司墨置办家业有了些瘾头,一到京城嘛都没想,先就打算着买处好房子。
张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了片刻后才道:“难为你有这份小心,老太太要是知道了肯定欢喜,只是咱们初来乍到,最好还是收敛些好,相公我虽说是被皇上提拔成了刑部侍郎,天知道这算不算是拔苗助长,六部地大臣可都盯得我死死的,说不定你老爹那帮故友连折子都准备好了,就等我出点什么小纰漏就玩命弹劾我,这时候买宅子,是不是太匆忙了些?”
“怕什么?!”司墨回头看了张允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听我爹爹说,京城的官场素来都是欺软怕硬,你若是太谨小慎微反倒让那些心怀歹意的人们觉得咱们胆小怕事,到时候可就不是一人找你麻烦了,说不定会一哄而上。”
说到这叹了一口气道:“皇上不理朝政太久了,虽说各部全都有不少的空缺,可是在位的人呢,也都把该有的好处都占光了,谁也不想让个外人跑过来分上一杯羹,你这么贸然插进去,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必定是要排斥你的,相公又不打算拉帮结伙,或者投靠那些朋党,能做地就是嚣张一些,哪怕是借着皇上的势狐假虎威也好,总之不能让他们看轻了,要不然就是个永世不得翻身的下场!”
“没那么凶险吧?”张允半信半疑地道。
。
“你问媛媛姐?!”司墨也不正面回答,反倒看向了顾媛。
“恩!”顾媛点了点头,随后道:“刚才我们姐妹三个想过了,相公在这京城里没有什么亲朋故旧可以倚仗,相比我爹爹那一派的人你可不屑结交,如此一来,偌大的朝堂上就是孤零零得一人,虽说相公有皇上保着。
大事上载不了,可偏偏是细枝末节上往往是最要命地,而且双拳难敌四手,想要独善其身,只要先把势做出来,把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唬住,让他们不敢轻取妄动。
等他们回过神时,想必以相公地才智早就已经站稳了脚跟,到那时候也就不用再顾忌这些了!”
“你们猜到我和宋漠然拟定的计策了?!”张允一惊“呵呵!”林笑语一笑道:“你以为我们都很笨吗?就算是没有亲耳听到,光看你升了刑部侍郎却连半个同僚都不搭理就能猜到了,你这是想要投靠天底下最大地党…………万岁党了。
呵呵,有前途!”
靠,失败,做的太明显了些,张允一阵郁闷。
不过顾媛随后的一句话却让他感觉到什么叫错有错着。
她道:“不过这样也好。
虽然难免要得罪一些想要拉拢相公的人,至少让万岁稍微安心了一些,要不然的话怕是他不会安心的。”
“到了。
到了,终于到家了,范同,快,快停车!”司墨喜悦得嚷嚷了起来,就听临时充当车夫的范同吁了一声将马拉住,司墨已经抢先跳了下去。
自从桃红这个内奸被陶公理勒死之后,顾媛也不敢用什么丫鬟了。
可她又有了身孕,不得已司墨临时充当起了使唤丫头。
现在抄起了一个板凳放在车下面,而后与张允一起把顾媛从车上接了下来。
张允看了一眼自己地家,当真是算不上豪华,门虽不大不过漆得极亮。
叼着门环的铜兽头也被擦的黄灿灿的,一眼看过去。
倒也有些庭院深深的感觉,看了一眼旁边地范同一眼道:“愣着做什么,叫门呀!”
范同忙走过咣当咣当得一通猛敲,粗着嗓子喊道:“快来个人开门,少爷回家了!”
过了片刻,就听里面传来了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一个老迈的声音道:“来了!”跟着大门嘎吱一声被拉开一条缝,瞅见门口凶神恶煞一样的范同显然是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就想关门,不想范同却一把拦住,嘿嘿笑道:“老头,怕什么,俺又不会吃了你!”
“范同,不准放肆!”张允连忙喝止了他,司墨也低声告诉他这是张家的老奴…………张福,从张居正活着地时候就在了,之后张家破落,家丁四散,唯有这老头留了下来,多少年兢兢业业得为张家的生计奔忙,是个极厚道的人,在张允便宜老妈那里也是颇有分量地一人。
张允忙走了过去,笑吟吟地道:“福伯,我回来看你来了!”
张福一瞅见张允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了半晌又用袖子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方才知道不是做梦,哽着嗓子叫了一声少爷,泪珠子就淌了下来,嘴里却道:“给少爷请安!”说着就要磕头。
张允连忙搀住了他,温声道:“福伯,万不可这样的,莫得折杀了我。”对于忠义之人,张允是相当敬佩的,眼前的张福他可真当成了伯伯来看。
话是这么说,张福还是道:“要得,要得,这是礼数,不能少!”执拗的给张允行了个半礼,随后把门推了开来,往张允后面一看,瞅见了顾媛,叫了声少夫人又要给她磕头。
顾媛何等聪明,眼见张允对张福的态度就知道这个礼是万不能受的,忙也把他搀住了连声说不敢。
张允呵呵一笑道:“福伯,看见没,这可都是我的老婆,想当初离家时我可是一人,回来时,不但媳妇有了,连儿子都有了!”说着瞥了顾媛地肚子一眼很是得意。
这番话一出口,那就是真不把张福当成下人而是长辈了。
张福咧着嘴呵呵笑道:“好,好,少爷长出息了,我老头高兴!快进来吧,夫人知道了肯定是要给老爷去上香的!”
张允对随后过来的宋漠然道:“老宋,让他们把东西都搬到家里来。”
“是!”宋漠然恭敬得应了一声,招呼范同,贺虎等随行的人把大车上的东西往院子里搬。
而张允则跟着张福往里面走,路上司墨不时得和张允嘀咕两声。
怕他待会儿又犯起了糊涂。
张家地房子是很普通的四合院,不过后面却多了一进,增加了个回廊,听司墨说,前面是家丁和丫鬟们居住,而后面则是老夫人所住,绕过了雕花地廊子,一处别致的小院落出现在眼前,而他也看到一个妇人正站在台阶上朝这边张望。
不得不说古代的人早结婚早生子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别的不说,至少张允的便宜老妈年纪看起来不大,没有他想像的那种老态龙钟的模样,此时此刻不用司墨再指点张允也不会再认错了,忙走过来磕头行礼。
自少不了一番母子见面,涕泪横流的感人场面。
好不容易被人劝开了,张允告诉老妈自己有了三个妻子和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孩子。
张氏倒是没有太惊奇,不过还是道:“吾儿,随我去给你爹爹上柱香吧!”
张允点头答应了一声,跟着张氏到了左近一个小屋子里,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桌子上只有一个灵位只是却连个名字都没有,想必也是忌惮万历皇帝会斩草除根,是以连个张居正的名讳也没敢写。
焚了香,张允跪在蒲团上在心里祈祷道:“张居正呀,你放心吧,哥们我来了,肯定会帮着你照顾好你老婆的,还有这个大明朝,你要是在天有灵也别闲着,常保佑保佑我,千万别被万历杀了,要不然汉人就要倒霉了!”随后装模作样的来个大礼。
扶起满脸清泪的张氏走了出来。
“少爷,有人递名贴来想要求见!”刚一出门,张福就乐呵呵得走了过来,将一张名贴双手捧了过来,心里想:“自从老爷过世后多少年没有官员登门了,少爷刚一回来就来个三品官造访,这是多大的脸面,呵呵,我们张家又要起来了!”
不想张允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摆了摆手道:“福伯,你帮我回了他,就说我累了,不想见客,还有日后再有人递名贴求见的,通统回绝,只说我路上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
“是!”张福虽然不知道少爷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不过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该问的不该问的倒是清楚明白,拿着名贴就又匆匆走开了“吾二为何如此呀?!”张氏问道。
“妈,不瞒你说,我原本得罪了皇上是被发落到辽东去从军守土的,可是后来出了梃击案,不得已才随驾进京,想必你也该有耳闻,这官场之上龌龊极多,稍有不慎就是个万劫不复,孩儿哪个党都不想靠,只盼着平平安安得把案子了解了。”
“恩!”张氏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
一家人终于坐到了一起,少不得好好聊上一番,三个小女人陪着张氏把张允在河间的一些事娓娓讲来,倒也听得张氏眉开眼笑,不时得赞上张允两句,对于他敲竹杠等事倒也没有太多的责备,只是提醒他万不可太过分。
张允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我理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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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要命的案子(6)
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官场也一样,当张允因为万历的提拔而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毫无疑问的就成为了一个靶子,不管他愿意与否,攻讦紧随而来。
当张允被宫里的小太监传唤到万历的御书房里后,行了君臣之礼,万历就把厚厚的一叠子奏折推到了他的面前,眯着眼睛道:“这都是弹劾你的奏折,还有些老臣认为你一个七品知县出身的人办不了这样的泼天大案,求朕撤换其他人做主审。”
张允刚要拿起一本来看,万历又道:“你要是想看的话,那边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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