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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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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张允摆了摆手,而后明知故问道:“死者陶友才的尸首可是你勘验的!?”

“谢大人!”魏良辰又叩了个头才站起身来,而后点了点头道:“陶友才的尸首及命案现场却是小人勘验!”

“我且问你,死者是因何而死!”

“乃是被人扼住颈项窒息而死,从死者指甲指逢中找出来的血肉来看,陶友才临死之前曾经和凶手有过殴斗!”

“杨朝富,昨日我曾问你,脖颈之上的伤痕因何而来,你说是夜里蚊虫叮咬,抓挠而至,对是不对!?”

喘息了一阵,杨朝富慢慢从疯狂状态中清醒过来,虽然断臂处疼得要死,却不敢呼号呻吟,听见张允问话,于是道:“正是!”

“那好,本老爷命你把双手伸出来,让仵作察看一下!”张允边下令边道:“你比死者陶友才高上半尺,倘若当日果真是你将他掐死的话,他临死之前拼命挣扎,多半也会如赵守道一把,弄伤你的手,你若是自问清白无辜,难道还怕别人看你的手吗?”

杨朝富无奈,只得将裹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只见上面确有横七竖八不少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鲜血淋漓,前者多半就是杀害陶友才时留下的,而后者则是刚才被赵守道抓伤的。

此时此刻,就算魏良辰不来验伤,杀人的最大嫌疑已经指向了杨朝富。

张允看了一眼兀自在发愣的杨朝富,淡淡地道:“这些伤口总不会也是蚊虫叮咬之后,你自己挠出来的吧?大胆的杨朝富,你图财害命,方才又蓄谋杀人灭口,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四周的衙役也口宣威武,将水火棒在地上戳的蓬蓬响。

“不,我没杀人,这些伤口确实是我自己挠出来的,大人明鉴呀!”杨朝富趴在地上,边用脑袋触地边高呼冤枉。

“哈哈!”到了此时,张允非但没有恼火,反倒狂笑起来,在场众人均都有些丈八的罗汉——摸不着头脑。

可是张允很快就帮他们解答了心中的疑惑,他道:“本老爷的刑具虽多,却不打无罪之人,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那好,本老爷就让你认的心服口服。”说着话,从公案之后走了下来,指着赵守道脖子上已经显现出来的淤血道:“看到没有,陶友才的尸首上也有这么一条,本老爷教你个乖,杀人时别用自己的手,因为天下人的手形是绝没有相同的,也就是说,掐死人后留下的淤痕也截然不同!”

说到这,张允俯下身去,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眸子死死得盯着杨朝富仓皇的眼睛道:“而陶友才脖子上的淤痕和这条一般无二,你想抵赖都是不成!事到如今,你招是不招?”

杨朝富的心理防线直到此刻终于彻底崩溃,身子一软,泥也似的瘫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地道:“我招,我招,陶友才确实是我掐死的,只是却并非我一人所为!”

“哦?”张允饶有兴趣得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笑道:“还有共犯,那人是谁?”

“就是他!”杨朝富霍得把手指朝向了旁边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赵守道。

赵守道马上就傻眼了,一脸的错愕,而后朝张允连连磕头,惶急地道:“小人是无辜的,并不知道杨朝富要图财害命,大人明察!”

张允的嘴角微微勾起,慢条斯理地道:“既然你说陶友才是你与赵守道合谋所杀,那就说说经过吧!”

“是!”杨朝富深吸了口气,慢慢平静下来道:“我老早就和赵守道商定好了,我以假称无钱支付店钱,约陶友才与我同去朋友家讨钱,一来买了他的妻子,二来付帐,待陶友才来到小树林后,我们再合伙将他掐死!”

“哦?”张允一笑道:“那你且告诉我,赵守道的手上,身上怎会没有伤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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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七章 贼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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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小的痛恨他,恨不能将他掐死泄恨之处!”杨朝富凶狠狠得瞪着赵守道,一字一句地道:“当时陶友才已经跟我到了小树林,不想赵守道却怕了,溜了个无影无踪,小的骑虎难下,就独自一人将陶友才扼死,而后去店里领她的妻子,不料店主非但不放行,还遇到了另外一桩命案,竟没能逃脱!”

“这么说你身上的钱不是赵守道借你的喽?”

“这些前确是赵守道给我的,当初合谋之时,我俩就商议过了,事成之后,他给我钱,陶友才的婆娘归他!因为他已经打了多年的光棍,想女人都快想疯了!”杨朝富咬牙切齿地道。

“杨朝富,你血口喷人,你不得好死!”赵守道既惊又怕,大声咒骂。

“刘油儿,赵守道可有妻子?”

“没有!”

“这么说这桩命案确实是你俩合谋所为的喽?”张允玩味似的问道。

“千真万确!”杨朝富道。

而赵守道却扯着嗓子道:“大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此事小人确不知情呀,我可以对天发誓!”

“若是发誓有用,还要他们这些捕快干什么?!”张允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得看着杨朝富,轻轻拍了两下巴掌,赞叹道:“精彩,非常精彩,说实话,你若去写话本必定能成为一代大家,只可惜,你走了邪路!”

“莫非大人不信我的话?”到了此时,杨朝富反倒镇静了下来。

“我怎么信你的话!”张允的声音忽然冷得如三九天的寒风,虽然听到耳朵里依然是轻飘飘的,但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陶刘氏,我且问你,你们夫妻二人和杨朝富老早就认识吗?”

“不认识!”陶刘氏边小声抽泣边答道:“我们是来河间的路上相遇的,我丈夫想要卖了我换钱,他说河间年成好,容易糊口,我若跟了他,不但不会挨饿受冻,还会给我丈夫些钱财回家乡去,这才相识的!”

“你们来河间几日了?”

“三日!”

“同行几人?”

“除了我丈夫之外,就只有这个杀千刀的杨朝富!”

“你们投店之后,中途杨朝富可曾离开过?”

“没有!”

“好!”张允瞥了杨朝富一眼道:“我曾问过店主,他的证词和陶刘氏所说一样,我心里有个疑惑,你试着帮我解答一下,既然你们半路认识,而你们因阴雨天三日不曾离开过客店,那赵守道又是怎么会知道陶友才夫妇会来河间,还与你合谋杀人的,莫非你俩有未卜先知的才能,那就早该算到罪行败露,必定有受惩罚的一天!”

“我们……”杨朝富哑口无言。

“编不出来了?”张允冷冷得一笑道:“我量你也无话可说,昨日我曾亲自勘验现场,当时土地松软,死尸周围脚印纵横杂乱,却一眼就能看出,分属于两人,若说赵守道临时变卦,溜之大吉,为什么没有他的脚印?总不会是他能腾云驾雾,飞走的吧?”

张允走回公案前,猛得一拍惊堂木,断喝道:““杨朝富,你说,为何要将赵守道攀附在内?”

“小人本是山东济南人氏,三年前山东大旱,我们实在是无法过活了,我就带着一家老小逃荒到此,不想却被当时的县太爷逼着交纳重税,走投无路之下,连死的心都有了,当时赵守道乃是我家的邻居,就为我出了个主意,将俩个女儿卖了换钱。”

“大人呢,若非实在没法可想,谁又舍得将亲身骨肉卖与他人呢!”杨朝富锤着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涕泪横流。

“可是这个赵守道,却从我卖女儿的银两中抽取了七钱银子当做佣金,当时我离开河间时,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说着把一口黄牙咬的咯咯乱响,足见心中之愤恨何其深重。

“后来回乡之后,我做些小买卖,总算是积攒了些银钱,就想着重回河间寻访一下俩女儿,希望能够赎回家去,一家团聚,可是到了半路我遇到了陶友才,听他说要卖掉老婆换钱,不由得想起了我三年前卖掉自己女儿的情形,越想越是生气,就想杀掉陶友才为他老婆泄恨!”

“没想到一番心里都被大人识破,我知道必死无疑,就想临死之前将赵守道拖下水来给我垫棺材,为我那俩个苦命的女儿报仇!”说到这杨朝富死死得瞪着赵守道,恶狠狠地道:“赵守道,这次没杀了你,算你命大,日后我就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让他签字画押,关进大牢去!”张允叹了口气,觉得一阵阵郁闷,不管杨朝富缘何杀人,起因却是当时将他逼上绝路的县令,把官当到这地步上,已然不是尸位素餐,简直是在谋财害命,全天下又有数之不清的此类官吏在蝇营狗苟,一味想着当大官,发大财,蛀虫一般啃咬着大明的根基,也难怪在几十年后被灭国。

一想到这,张允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长叹了一声,连司墨写的供词究竟怎样都没理会,就离开了公堂,坐在内宅的台阶上,仰头看着无边无垠的青天,脑子里思绪万千。

他从现代穿越而来,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现实,在情感上却始终有着一种如同身在局外的超然,他甚至也曾想过尝试一番“十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的逍遥日子,可是当一件件活生生、血淋淋的案子摆在他面前时,当一想到将来的某天,那些追逐着自己,口呼青天大老爷的淳朴百姓会在饱受其他官吏压榨后,惨死于大清的铁蹄之下时,他就再也无法轻松起来。

尽管不论是以前的罗素还是现在的张允,都对自己充满自信,可是一贯冷静而善思考的头脑,让他从来都不奢望自己会有着架空小说里主人公那样的非凡际遇,救个皇帝或者公主什么的,就能一夜之间成为一下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或者权臣。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县衙,还有堆积如山的案卷,以及穷苦却善良的百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身在其位,必谋之事!”张允用木棍在青砖地上写下了这十二字之后,凝望了许久,终于确定了自己以后的为官之道,挥了挥捏紧的拳头,斗志昂扬得在心中狂喊道:“老子一定要当个流芳百世的好贪官!”

作者:收藏485张允甩出一根签子道:“诸位看官儿,此时不砸票,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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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旧案如山

此时他才看到魏良辰和刘油儿正在门前张望,见他从台阶上坐起来忙走过来,刘油儿抢先一步走到张允面前,躬着腰,满脸谄笑地道:“老爷断案如神,法眼如炬,真让我等大开眼界,佩服的五体投地!”。

“是吗?”张允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见他连连点头才微笑道:“刘油儿,你这马屁可是差劲了许多,我要是你就该说,老爷断案手段之高当真是神乎其神,让我这不学无术,只懂拍马的小人也是受益匪浅,自觉长进了不少,对老爷的佩服真如滔滔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滚滚黄河之流,泛滥成灾,岂不是更增声势?!”

“听了老爷这一番教诲,小人只觉得有如当头一棒,醍醐灌顶,顿时茅塞顿开,老爷不愧是老爷,就连这等微不足道的小本事都比我们强上千倍万倍,让小人想不佩服都难!”刘油儿乃是个擅长顺杆爬的机灵人,又会察言观色,一见张允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知道在和自己谈笑,于是将腰又弯下了几分,将一顶老高的帽子给张允戴了过去。

“佩服个屁!”张允爆了句粗口,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少他娘的哄老爷我开心,这件杀人命案虽然定了下来,可案卷房里还有一堆陈谷子烂芝麻亟待清查呢,总不能让老爷我一人忙活吧!?”

听闻此言,魏良辰终于找到了自我表现的机会,忙上前一步,必恭必敬地道:“若是老爷不嫌弃小老儿驽钝,愿为老爷分忧解难!”

“小人也是!”刘油儿自不肯放跑这大好的机会,但随即又苦起了脸,为难地道:“只是小人并不识字,抓个人倒是不难,可看书写字,对小人来说就如上刑一般!”

“公子,有这等好差使,怎么没有叫上我!?莫非是嫌弃司墨拙手笨脚,难堪大用吗?”司墨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过来,顺手将整理好的供词递给了张允。

“呵呵!”这话倒把张允给问住了,挠了挠头,装出一副可怜相道:“这可是大大的冤枉,要将积压多年的案卷审阅一遍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你这年纪本该无拘无束,玩耍嬉戏,先前见你在公堂之上纪录供词已经让本公子大大的心疼,又怎么舍得让你再陪着我们去干这等苦闷的活计!要是累坏了身子,公子我到哪里买后悔药来吃!”

张允的本意是想说两句甜言蜜语,把司墨哄开,却不料事与愿违,几句热乎乎得贴心话入耳,听得司墨是眉开眼笑,执意要跟在张允身旁尽心服侍,张允是既觉得幸福又有些无奈,恨不得狂抽自己的嘴巴,心道:“都说孩子的天性就是游戏,司墨怎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郁闷归郁闷,该干的活是一点折扣也不能打。

昨夜和魏良辰闲聊之时,张允知晓前面的两任知县全都是酒囊饭袋之徒,刮起银钱来恨不得天高三尺,可断起案子来却只擅长徇私枉法,屈打成招,因此冤假错案无数,原本也没太在意,等到翻开案卷,张允恨不得找到那俩糊涂蛋,当堂仗毙。

一些稍微动一下脑子,简单推理一番就能辩清是非的案子,却因为只听一家之言或者主观臆断,而在棍棒之下冤枉了好人,或被当堂打死,或定了死刑。

张允本想替这些倒霉蛋翻案,可问过刘油儿及魏良辰才知道,这些人早就已经被砍了头。

这么一来,张允也只有长叹一声,在心里替那些枉死的魂灵惋惜,又狠狠得鄙视了两个前任一番,并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以后断案务必要谨慎小心,否则错杀了好人,一生一世良心都难以安宁。

为了少生些闲气,提高办事效率,张允决定把这些已经无可挽回的案件先放到一边,重点清理一些在押犯人的案卷,如此一来,倒比先前快了许多,只是一多半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无论对错,都已经结案,此时再翻出来,且不说劳民伤财,就连张允自己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尽管如此,张允也发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在押的不少罪犯其实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之所以锒铛入狱,乃是因为拖欠了官府的税款,有的甚至被关了数年,吃喝不好,患病之后又得不到治疗,竟死在了牢中。

张允心中不忍,本想大笔一挥,将他们释放回家,但是刚把想法说出口,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却是司墨,其后则是对他一向信服而崇敬的魏良辰。

张允不禁有些迷惑不解,追问原因。

司墨犹豫片刻后,方道:“交纳税银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欠税不交,那就是触犯了大明律例,按罪本该关押起来,以示惩戒,待亲属将拖欠的税银交上,才能出狱还家,公子慈悲为怀,想网开一面,原本可敬可爱,可是凡事无规矩难成方圆,若是此例一开,日后如何服众,朝廷的税银争缴不上来,罪责可是要公子来背的!”

这番话从她口中说出,声音清脆动听,听在耳朵里却是沉甸甸的。

张允并没有疑心司墨小小年纪怎会知道这些道理,反倒是紧皱眉头,苦思对策。

他不是菩萨,没有割肉饲鹰的觉悟,可也不是铁石心肠,任由这些悲苦之人在牢狱之中,辗转悲呼而坐视不理。

司墨把话说完,先是惴惴不安得偷瞧了张允一眼,见他并没有疑心,才长吁了口气,可瞅着他坐在那冥思苦想,一颗刚刚落地的心又提了起来,深恐他猜出些什么,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娇声道:“公子,咱们也该吃饭去了吧,我饿了!”

张允这才想起只顾着清查旧案,连午饭都没吃呢,经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腹内空空,于是笑道:“你不说我反倒忘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急不得,先吃饱肚子再说!”说着率先走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后笑道:“没想到魏师傅不但勘验现场是把好手,就连炖鸡的本事也不同寻常,隔这么远就闻到香味了。”

“老爷喜欢就好!”魏良辰谦逊地道。

张允也不爱端什么官架子,叫上众差役,褒奖他们公堂之上精神十足,自己很是开心,然后大手一挥,会餐开始。

因为下午还要办公,张允带头并没喝酒,席间张允问了些风土人情,饭罢张允把休息喊到跟前来,给了他些铜钱,命他找家木匠铺,做个长一尺半,宽一尺,高八寸的小木匣子,上面的盖子可以打开,并加上锁,一侧开条半尺的缝隙。

休息虽不知道张允要这木匣子有何用,但跟着张允办了两件小案子,晓得面前的知县老爷跟平素所见大不相同,想来这小匣子必有妙用,因此也没多问,拿了钱一溜小跑去了。

张允口说不急,可是心里却火烧火燎的,此时已经是九月,距离秋决的日子已经不远,若不赶紧将错案推翻,只怕那些被屈打成招的好人就都要一命归西了。

因此又一脑袋扎进了案卷堆里,案卷房里狭小而且阴暗,即便在九月也格外的闷热,张允也没在意什么仪表,将领口拽开,只是专心查阅案卷,房中只有纸张翻动时的沙沙声。

刘油儿原本就不识字,本来帮不上什么,只是张允不时要问他案中罪犯的情况,少了他倒真是不行,于是只得在一旁侯命,不过见了这一堆堆的卷宗,他就觉得头晕,上眼皮上也象是挂了千斤的秤砣,一个劲往下坠,又生恐睡死过去,被张允看轻了,只得努力睁圆了眼睛,反倒把偶尔抬起头来的司墨吓了一跳。

气得司墨朝他挥了挥拳头。

刘油儿也知道惹不起这位姑奶奶,只得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的俩耳光,又连连作揖,司墨才不理会他了。

刘油儿也觉得无聊,干脆就偷跑了出去,不知道从哪找了把紫砂壶来,泡好了上等的铁观音,放在案头之上,殷勤的为众人端茶送水,忙了个不亦乐乎。

张允见了,朝他一笑,微微一点头以示嘉许。

刘油儿象是打了一阵兴奋剂,干得更欢实了。

“刘油儿,我问你,这陈刘氏逼死婆婆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允喝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得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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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两件命案

“容小的想想!”刘油儿用手指挠了挠光亮的大脑门,又轻扣了两下,猛得一拍手道:“是了,我想起了,这陈刘氏本是一乡下的民妇,她的丈夫早死,家中只余下她和婆婆二人,原本俩妇道人家过的也算舒心,可惜好景不长,一天早上起来,陈刘氏前去婆婆房中请安时,才发现婆婆已经上吊死了。”

“既然是上吊,为什么要判她个逼死婆婆的罪过呢?”张允抖了抖手里的卷宗,口气里不禁多了些怒气。

“大人明鉴!”刘油儿忙欠了欠身,愈发恭敬地道:“当时魏师傅也去勘验过,那老婆子确实是自己上吊死的。”张允看了魏良辰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于是接着听刘油儿道:“若换作平时,这原本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案子,可是当地的里正却认准了陈刘氏不守孝道,逼死了婆婆,以求另嫁他人,于是来到县衙击鼓告状!”

“我也曾私下里问过四邻八家,都说这陈刘氏服侍婆婆一贯孝顺,每天天还不亮就起来,打扫房间料理家务,再到婆婆房里请安,伺候婆婆梳洗打扮再一起吃早饭,天天如此。

这样的好媳妇儿会逼死婆婆,说出去只怕没人会信?”

“既然如此,那又是怎么定得案呀?”张允纳闷地道。

“奇就奇在这!前任的知县老爷一升堂刚问了没两句话,陈刘氏就老老实实得认了罪,当堂就被判了个大不孝的罪名,按大明律秋后就要开刀问斩!”说着刘油儿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口称可惜!

“当真没动大刑?”

“千真万确。”刘油儿拍着胸脯道:“这陈刘氏在乡间甚有孝名,我们一干兄弟虽然平日品行卑劣,却也是极为敬佩她的,当天升堂问案时我等连口大气都没喘,生恐吓坏了她,可万万没想到她竟供认不讳,不过以小的当差多年的经验来看,其中必有隐情,只是知县老爷没有继续深究,我们也不好再乱说什么!”

“这陈刘氏可还关在监牢之中?”

“关着呢!”

“带我去看看!”张允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让刘油儿头前带路。

司墨喊了声我也要去,就如跟屁虫一般追了上来。

大牢就在县衙的隔壁,巍巍高墙之内却弥散着一股股既骚又臭的怪味,熏得张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见知县亲来,牢头连忙笑脸相迎,听说要探视陈刘氏,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从腰里解下一大串钥匙打开了女监的大门。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张允这都是第一次进这种龌龊之地,甫一进门就觉得一股潮气夹带着恶臭扑面而来,浑身上下顿时一阵阵不舒服,只是在属下面前又不好捏紧鼻子,只得屏住呼吸,嘴里却道:“虽说是罪犯,也不该如何作践,隔三岔五的也要清扫一番,听到没?”

“小人遵命!”牢头随口应了。

带着张允来到一间牢笼之前,大声喝道:“犯妇陈刘氏,知县老爷看你来了,还不过来磕头谢恩!”

张允此时瞅见这阴暗的牢笼里还坐着一人,许是关押的久了,又没换洗的衣服,一身布裙已经有些破烂,但是穿戴得倒也齐整,翩翩走来,跪倒在地,口呼大人,神情文雅,举止大方,横看竖看,张允都瞧不出来她象是奸佞之人,更不要说会逼死自己的婆婆了。

“打开牢门,留下司墨在旁伺候就成了,你俩先出去吧!”

刘油儿搞不清楚张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知道张允有一身的好拳脚,也不担心陈刘氏会伤了他,于是待牢头开了监牢的门,拽上他就退了出去。

“陈刘氏,你先起来吧!”张允环顾了一下四周,见牢笼之中连个板凳都没有,只好站着道:“我听说你逼死了自己的婆婆,意图再嫁,可有此事?!”

“回禀大人,确有此事!”陈刘氏点了点头,并没趁机为自己辩解。

张允又再三细问,陈刘氏却一口咬定是她逼死了婆婆。

张允无奈之下,只好把话点破,劝道:“我问过底下人,得知你平素里的品行称得上贤良淑德四字,若说是你为了改嫁他人而逼死了婆婆,我却不大相信,你若是有什么冤情,本老爷一定替你伸冤,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么就要依法判处死刑了!”

“多谢老爷怜悯,只是罪妇负此不孝大罪,还有什么脸面再活在世上,只求速死罢了!”说着陈刘氏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张允见她无此坚决,总不能强逼着她翻案吧,于是追问道:“既然你意图改嫁他人,能否告诉我,那人是谁?”

“……”陈刘氏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惶恐,随即伏身在地,悲声道:“我早已忘却,请大人不要再管罪妇的死活,让我安心去死吧!”

话问到这份上,算是彻底钻进了死胡同,张允无奈,只得叫上司墨出了牢房,叮嘱牢头不准为难陈刘氏。

回来的路上,司墨一直低着脑袋沉默不语,张允逗她说话,司墨也只是强颜欢笑,应付两句就又不在言语了,神色间颇有些凄婉之色。

张允只道她是见陈刘氏在狱中可怜,遂安慰了司墨两句,表示一定想办法为他洗刷不白之冤,只是一时间却也想不出对策来。

回到县衙时,一直留在案卷房的魏良辰却把一叠厚实的卷宗摆到了张允的面前,恭声道:“老爷,小人觉得此案之中存有冤情!”

原来这也是一桩命案,王家乃是县里的大户,王老太爷膝下共有三子,老大,老二皆是正房所生,而老三却是小老婆生养的,因家产富足,牵涉到日后分家之事,老大,老二不免十分仇视弟弟,上面虽有王老太爷管束,却也不免多有口角,甚至殴斗。

老三年岁日长,眼瞅着就要到了成亲的年纪,王老太爷对这小儿子素来喜爱,自然是托人说了一家门当户对的女子做儿媳,更是遍撒婚帖,邀请亲朋好友,乃至左邻右舍为小儿子的婚事祝贺,就连前任的知县也在受邀之列。

成亲当天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王家的宅院之中喜气洋洋,可是待到花轿过门,却没了新郎的踪影,一家人顿时急了,连忙差人四下寻找却是踪迹全无。

这时王家人吵吵嚷嚷,又叫人到远处去寻觅,到了后来连知县也派了县衙的差役帮忙找人,从早到晚几班人不眠不休,可一连折腾了几天,仍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老太爷无可奈何,只得到县衙报案,请知县派人四处查访。

原本以为是歹人眼红王家富庶,因而绑票勒索,可等候了许多日子,却没人前来索取赏金,正当王家人无计可施时,家里的柴房之中却传来一阵阵恶臭,翻开层层的柴草,赫然是老三的尸首。

因为天长日久,早已经腐烂不堪,散发着一阵阵刺鼻的臭气,不过死者头颈之上却有一条绳带勒过之后留下的印子,在场众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怀疑凶手就是王家的老大和老二。

就连王老太爷也说起平时他俩对弟弟不好,常有吵架乃至撕打之事。

于是就将这兄弟二人捆绑起来送到了县衙,知县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博取政绩兼向王老太爷示好的机缘,经过了将近多半年的连续审讯,用遍了酷刑之后,兄弟二人终于是受刑不过,招认自己就是杀害弟弟的元凶。

可是张允将卷宗里的供词仔细看了一遍后,啪得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声叱骂道:“糊涂,办理此案的知县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混蛋,倘若王家兄弟二人真要谋害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不成,为什么要偏偏选在他新婚的当天,亲朋好友集聚一堂之时,好像生怕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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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语道破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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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还不是在夜晚作案,而是选在白天,天下哪有这样愚笨的凶犯?”张允接过司墨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强压下火气,板着脸道:“从即日起,全力侦破此案,就算凶手果真是王家老大老二,也要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伏法!”

张允既有命,魏良辰等人自然殚精竭虑得在旁协助,张允把供词从头到尾仔细翻阅了两遍,而后看着刘油儿道:“供词上众人都说王家兄弟二人曾经消失了半柱香的光景,惹得王老太爷在婚礼上大发雷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刘油儿想了想道:“当日我跟随知县老爷一同去副宴席,因酒水不够用了,知客到处寻找王家的老大和老二,却一个人都不见,王老太爷脾气极大,当着客人们的面就大骂他俩不把弟弟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

“那后来呢?”张允追问道:“王家兄弟的供词中说,他俩之所以出门去,乃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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