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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火九心兰 by 追绿伊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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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终于还是晕过去了,在等到了峰顶的那一刻,他缩在我的怀里,再一次的成功逃避了现实!
有些怨他的,却不想逼得他太紧。在他的心早就已有所属的情况下,也许我该等上一辈子的。真的有点傻,即使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会觉得值得。那微微的酸涩与甜意,竟然让我甘之如饴!
回到盘龙岭,律大少主不出所料的开始变得相当忙碌。于是,终日陪伴着隐的责任,就完全落在我的肩上了。每天,看着他对着日月交替叹息,不分时刻的期待着律测之的出现。他的寂寥与无奈,我都看在眼里!可是,除了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为他提供仅有的一份依靠之外,他从不让我多付出半分。他单纯的以为,只要阻止我不去付出,就不会怕有伤到我的那一天。
该说他仁慈,还是说他狠心才好呢?他不是无感,却不想背叛测之……
我想我能等,可是,当那次,在律测之的表妹暮夕雅那儿听到他对她为我作媒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厢情愿的付出,最终还是令他困扰了!
会想常常抱抱他、亲亲他,只是因为情不自禁,却原来他竟是如此厌倦到恨不得将我早早推到别人面前么?我不知道我的眼是否泄露了我的内心感情,总之,隐回头看到我的存在时,表情是慌乱而自责的,几乎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他对我勉强笑了笑。
不想凶他,也怨不得他,我只沉默的抱起他回到住处——自从入住内苑以来,我已然成了隐专用的代步工具,忽然就有了一种荒唐的想法,化成了四个字,镂在了我的心间:束手无测!只要我抱着隐陪着隐一天,律大少,就很难有机会从我身边彻底的夺走隐。
也许这也是律大少心中的悲哀,毕竟他没太多时间能够好好陪着隐,所以才默许了我的存在吧?
不想看隐落寞的样子,我终于还是带着他走了趟前院,可是隐还是被律大魁首所下达的冷淡政策寒了心。回来的时候,他哭了,第一次在我面前,清醒的落泪,即使只有一滴……真的好心疼!
是晚,一直无暇抽身的律测之终于来了,烛光剪影之下,隐的笑靥竟是如此娇艳!看到他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里,我退出了。一整夜,我仰望着天际,彻夜念着隐那个心满意足的表情,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沉的无奈。
终究,还是进不了隐的心吧?
清晨,我依然掩不去心底的渴望,进入了隐的房间。被疼爱了一夜的身体,在微弱的晨光间,被镀上了一层迷人的暧昧。突然就有种冲动,想要好好的吻着他,感受他……却最终,只伸出了指,在他的颊边留连。他的热情,终究不会为我而开放。所以,只敢这么轻轻的碰触他,哪知他竟会依恋似的偎过来,枕着我的腿,抿了唇勾起淡淡笑弧。
“醒了?”轻声问他,另一手,却眷恋着他丝缎般的发,久久不忍放开。
“唔!没!……我还想睡……”他回答着,想耍赖,却不知为何还是睁开了眼。看清我的那一瞬间,他僵在那里,动也不动。眼中的含意晦涩不明,似惊艳,却有着一分惶恐与自责——奇异的反应。
“你是哪儿不舒服?”心一急,一把将他捞起,哪知入目所及,竟全是红红紫紫的痕迹!那是……
“啊……好冷!”他低叫着,羞赧、气恼、无措、自厌等等情绪,在短短须臾间,闪了个遍!他这是在恼怒我如此唐突的注目吧?下意识的一把拉过被置于一旁的被衾中——严丝合缝!这样子妖姣的隐,不想……不想让别人看见!
不想问的,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个笨问题:“这些伤痕……痛不痛?”
他一刹时羞红了整张脸,一个人在那边别别扭扭了半天之后,才久久憋出一句话:“无束,我要沐浴……”
如果我够理智,就应该在张罗他沐浴时就退出房来的。可是我没能抵制住想亲近他的私心,于是腆着脸皮留了下来,坚持要帮他沐浴。他敌不过我的坚持,终于还是红着脸勉强同意了下来。脱离了被衾的遮蔽,那一身暧昧的痕迹便再也无所遁形!
“怎么会弄成这样?”心疼他疲惫的僵硬,也很不喜欢看到那一身刺眼的痕迹。可是沐浴在雾气腾腾的热水之中,闭目假寐、含着满足笑意的隐,格外的诱人!原本按压在他肌肤上的掌,似有了自我意识似的,目眩神迷的,缓缓的、轻轻的,往下探向了那片柔软……
……
哪知,这般唐突的举动,竟吓得隐差点载入浴盆之中。他死命的抓住了我造次的手,瞠大了眼,惊吓过度得僵直了身体,大气也不敢喘。
被揪紧的手很痛,可是不及心中的痛。伤他,是我最不愿做的事,却还是吓到了他。怕是他,再也不会信任我了吧……想说对不起,却隐隐知道我的心底,想要亲近他的念头,没有一刻比这一刻还要强烈!
如今,到头了吧……隐,应该会更迫不及待的,要将我推给别人了吧?!
“隐,松手了。”叹息着,想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暖,可是他被吓坏了,没有松开钳制着我的手,也没有听出我话中的意义。也是啊,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为我的心情负责吧?说要我,也许只是恶作剧的好玩而已吧?
“无束,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听到他极力稳住慌乱,力图镇定的开启苍白的唇对我开口。
想再拥紧他,哪怕只有一刻钟,我就放手的……可是他突然用力的挣扎……那么急着想逃离我的怀抱,也许我真的吓坏他了。默默的放松了双臂间的力量,我终于还是妥协了,看着他狼狈的游到远远的一端警惕的看着我的样子,我深沉的感到了自己的悲哀。转身,无言的离开,不再回头——这,应该就是隐现在急需的吧?
逃难似的,我避到空无一人的习武场,空旷的山谷中,只有我一个。依稀,似乎回到了我成长的山谷中,然而心境,已然不一样了!展开那幅画,一直不喜欢画中血红的花色,却贪看着中人妩媚妖姣的容颜,想到的,都是隐的爱怨嗔斥……娇憨的,耍赖的,开心的,寂寞的……
画中血红的花色,意外的令我感到沉重的悲伤。隐不会再要我的陪伴了吧……
身后脚步声在接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隐。他竟然追过来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一刻,我懦弱得不敢回头,心中酸涩的,竟然会想哭!
他坐在我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澄澈的眼中,是满满的心疼与自责。他心疼什么,又在自责什么呢?是我做错了吧,是我得罪的他,为什么他不气我呢?
又或者,他对我,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的不动心吧?
“隐,什么是爱?”情不自禁的,我终于问了这个问题。师父曾为了这个复杂的问题,毁弃了一生也终没能看到透彻。而今,我似乎也堕入了这个死巷,出不来,却惶恐着。
缓缓的,为他道出我的身世,不为什么,只是忽然就想让他知道。就算是临别的辞行也好,想跟他说说话,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也不一定。
师父说,为了心爱之人,即使毁去了一方天地,他也从不曾后悔……爱,就是这样毁灭性的吗?我不懂。
平静的讲着那逝去的曾经,我以为我不会再伤心,却在他的手贴在我的颊边,才发现,原来我的颊已是一片冰冷。张着清冷的眸,对待日升日落,我以为我的心伤早已平静不痛,原来不过只是假像吗?
莫名的,我的脸被隐的双手捧着微微向上仰。他望着我的眼中,满是心疼与安抚,眼中是莫名流着的泪,这是为我而流的!
他缓缓的低下头,软软的唇在缓缓靠近,眼角却带了一丝羞赧。猜不透隐究竟打算做什么,我有着一抹疑惑,只是不知是否融入了我的眼底!他却莫名的绽开坏坏的笑,眼眶中分明还积了不小心溢出的泪,却是真正开心的将唇压下,轻轻的、虔诚的,吻上我的额、我的眼睑、我颊侧的痕,最后吻住我的唇,吻去我所有的困惑……
他……第一次主动吻了我,为什么吻?我直到许久许久之后,才略能有所体会。可那之后,隐非但没有说要我离开之类的话,反而像是病中似的紧紧的黏着我撒娇耍赖,浑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日子再度回到这些天惯常见到的形影不离状态,律测之望过来的眼神,虽短暂,却也让我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释然。也许……我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隐已经做了决定了吧?
“你说过要对我形影不离的,对不对?”在睡前,他总爱枕在我臂上,悄悄的问我这句话,朦胧的夜色中,他的羞涩却尽入我眼。
“是,除非你要我走。”我的回答,是紧紧拥住了他。
……
……
……
抚住胸口,被七尺劫心剑刺中的伤正灼辣的抽痛着,被震伤的肺腑也正撕咬着我的神智。我揭被站起,看到律测之卓然挺立在窗前的身影,淡淡的一笑:“我们该出发了。”
他回望向我,淡漠的点点头。打开门,外面正是红霞满天……
隐,我们来救你!请千万要耐心的等待……
第六十章——前尘旧梦
山岚如云席卷,银月争晖,百赖俱寂!
他站在崖前,静立不动。山风呼啸,吹起他单薄的长衣,猎猎作响;长及足踝的发从未束起,便追着风势在空中恣意飞舞。月华撒下,落在精细得令人惊叹的绝世容颜之上,轻易便洒满了圣洁的银晖。清冷却不张扬,似安抚,却衬得一切益发凄冷。
落寞的笑绽开,伴随的是唤不回的绝决。山风微止,岚雾弥升,竟将他衬得似即将飞升的仙子,那般飘逸,那般超脱。却只有他心知,他的心有多么的厌倦。
为什么当初会愿意舍弃在山中的静修而去迁就那个邪魅的男子呢?毁了根基不说,还将自己赔了进去。真是奇怪,原本以为自己会安份的守着这片死寂的森林的,却在那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动摇了。
是什么吸引了自己的?是他卓然的风姿,还是他狂傲的本性?又或是他噙了笑的邪魅?也许只怪当初那洒在男子脸上的阳光太过耀眼,竟让他看得迷了眼、眩了目。从不知道一向习惯了的山中烈日有多么稀奇,竟能让男子在那一瞬绽出那样邪魅而蛊惑的笑意!
兰之一族的山地,在外人而言,不是轻易就能找得到的。而那个男子,非但出现在那里,在看到自己突兀的现身之时,居然还是在笑着。邪气的,蛊惑的,在四目相对之时,笑得狂妄而自得。仿佛他早就深知会有个人居住在这深山之中,那么脱俗的存在,他却一点惊异都没有!
一向无所眷恋的自己,便因着那人恣意的笑起了意、动了心,从此再难知足!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又为什么正好在他休憩时站到他的面前、取代了他,承接了那束令他眩目的阳光。但因着贪看着那人独特的笑,他轻易放弃了修练。一个人的世界太过沉闷,只能与满山的草木鸟兽为伴,他的孤寂鲜有人知。如今,却有人找到了这里,看到了他……
是缘份也好,是偶然也罢,既然起了意,便就是他了罢!
那人看着他笑着,邪气的笑意有着致命的蛊惑!那人不说话,只摊开了掌,他却自动自发的将手交出去,此生交由他掌控。
山下的世界新奇而又热闹,每一样对他而言都是陌生得有趣。然而,最令他贪爱的,却是男子时时噙在嘴角那纵容的笑意。他傻傻的想,只要能保住这个只针对自己才会绽放的笑意,他会愿意做尽一切!
男子很是宠他,虽然总是傲慢而邪气的,对他却是真的好!很多人怕着男子,因为他总是喜怒无常、善恶不分。他可以因为你无心的一句诽谤而伤人残命,也可以因为一时兴起而充当别人的助拳。问题永远不在于对或错,而是只看他心情如何!
他无疑是强大的,举世罕有对手。也许正是如此,他才会如此狂傲吧!心中从来没有对错是非的概念,自然也就不甚明了“狂肆邪神”四个字所代表的震撼力。他只要喜欢着他就好,只要被宠着就开心知足了。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不过是救了一个落难之人,却令他骤然改变了态度……不过只是救了一个落难的女子而已呀?
可是男子不高兴,对他爱理不理的,对他救回来的女子更是恨不得举刀杀了才够痛快!
他不允,执意留下她,却遭遇到男子许久的冷落!连当初令自己心惊目眩、甘心沉沦的笑容都被对方收了回……
女子最后还是留下了,后来才知道她叫燕姬,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己本是凉薄之人,除了男子的疼宠,他并不奢求其它。可是燕姬是例外,她很恬雅,身上带着暖融融的气息,让他觉着自己也被她宠着——当然,是被当成亲人般的宠着。
与她相处一点也不难,所以他自若的教她武功——这些自从遇到男子之后就疏于练习的武功,在燕姬手下练来,翩然维美。可是他却无从欣赏,脑中闪过的全都是男子练功时潇洒凌厉的气势,一遍又一遍的重温。
冷战并没持续得太久,也该怪自己受不住男子的冷面,没几天就主动跑去求和。
好不容易才劝服了他收下燕姬,却想不到这才是自己人生失败的开始。他始终不清楚男子为何容不下和如春风的燕姬,龃龉却是从此滋生。其实只要摊开来就能说明白的吧,男子的骄傲却不允许心意吐实。
就这么开始互相猜忌,明明喜欢着对方,却还是一有小矛盾就闹得不可开交。从开始小小的冷战变成怒目仇视,男子从来就狂傲得不屑哄他回心转意,每次总要自己先去求和。其实谁先低头的并不重要,只是若每回都要承受莫名的冷遇却始终没能得到正解,再如何死心蹋地,还是会觉得累吧!
久了,他会倦、会怠也会怨,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想离开他!对他而言,那个阳光下初见的场景,经其一生,都将镌刻在心底,一生回味!
真是作贱自己呀!为什么?自己被下了什么蛊?竟如此痴心绝对吗?
男子的狂傲注定了他不甘屈于人下,所以总爱对江湖中人不断挑衅滋事。一时间,狂肆邪神之名传遍武林,人人谈之色变,江湖中因此人心惶惶、到处腥风雪雨。
初时,他会整日忧虑得难以安枕,去找他,男子却只轻描淡写的回以一句“你别管”!一句话,劈开一片天涯!他被撇在离他最远的一头,进不去,心开始冷得毫无余温。他的狂傲无涛,他能懂。可是,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被推得远远的。再怎么样委曲求全,对方还是骄持着身份毫不领情,何必再作贱自己。
何必呢?男子从来没有懂过他不是吗?怨男子不懂他的害怕,更怨他的傲慢!早该知道他对自己不是真正的上心,永远只知按着自己的心意宠他,照顾他,却忽略了他真正的需要——他只想让他真心爱着他、懂他而已,这样,很难吗?
即使生性凉薄,也有惧怕的东西。可是男子不了解。被冷落的自己,因为害怕已然陌生的孤寞,又任性的救回了数名与燕姬同病相怜的女子,教她们习武、练字。也许是想刺激男子放低姿态的,却不料裂隙却从此越演越大。兰若宫的名声,却因着燕姬等女子的无心之举,悄然雀起。隐隐有着与狂肆邪神一别苗头的架势,那个狂傲的人便只是不屑的笑笑,那笑里,轻视与怒意,究竟掺得几分多寡,谁也猜不透!
曾几何时,爱变了质,就成了怒目相视?看着他一直隐藏的实力在渐渐显露,不该说是妒嫉,男子却还是为了他身边日渐增多的侍女而越加愤懑。他专属于自己,本该依附着他的,却开始有了自己的名望,还有着自己的下属!那些女子的身份虽一如女婢,却能得到他一个清浅的笑!
那本是他着深深为之着迷、恨不得封存起来从此只让自己一人欣赏的笑!如今,他却一点也不吝惜的频频笑开了颜!即使他待自己始终如一,他仍不免怀疑他的真心!骄傲如他,自然不可能忍受得了一丝怀疑,所以傲慢的不想再听再看!不再说宠说爱,也再没了温言呵宠,从此只拿尖锐的锋芒对着他,不在意是否割伤了他,骄傲得不再如最初那样对这个有着最亲密关系的人恣意爱怜。
不断的伤害,无心的、刻意的,一桩接着一桩。每每想起,心便纠痛得难以呼吸!只因太过骄傲,太过自以为是,所以容不得半点不甘,却将那个曾经深深喜欢过的人伤得身心俱疲。从来没刻意去想他的承受底限究竟在哪里,不断的试探与伤害,割伤了对方,也伤到了自己——于是他变得暴躁易怒,在两人相处时,他的不稳定情绪,更是伤人彻底!
再深的爱意也会被对方不断的伤害磨平怠尽,他再不是当初在深山中初遇的那个精灵般不解世事的超脱之人,而是变得阴冷而绝情。即使慵懒的倚在贵妃椅中,绝艳的容颜也再无半分温情。伤到了彻底,曾经的喜爱竟变得如此微不足道了么?
朦胧中,看到一个俊逸脱俗的青年正向自己走来,微眯了眼抬头望去,绽出冷如月辉的笑:“不管你是谁,最好给我滚。”红唇中吐出的却是不容人打扰的绝决。
他不爱见外人,收容燕姬等女只是为了顺眼,不代表外表不错的人他都能平心静气的对待!所以当那个隐隐有着修仙之气的陌生男子站到他面前时,他阴冷得不想给予一点颜色。
可是武当派最具实力的新秀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吓退的!望着那明明绝艳、却带了说不出道不明的清冷之气的人时,从来不曾悸动过的心,动了!
“我是武当门下,江湖人称‘极夜星魂’的便是在下……”他打算做自我介绍,这样脱俗的仙子不该屈就在这里!这是他脑海中最初盘旋的感觉!
“哦?那又如何!”——的确,那又如何!只是他没想到,就是这个男人,令他的人生倍受煎熬!
他对此人没什么特殊感觉,却动容于他的体贴与呵护。这些,他曾在那个狂傲的人身上苦苦追寻却不可得!如今,却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让另一个人表现了出来!所有的委屈来得那么突然,第一次,他在人前落泪。
即使初见面谈不上愉快,他却还是与极夜星魂有了接触。深知自己只是在他身上找那个狂妄的男子所吝于给予的一切,却还是欲罢不能,每每总幻想着对自己温柔怜惜的那个人正是狂肆邪神,却总在青年频频的呼唤下失落的回神。
可是他与青年的结交,不仅引发了狂肆邪神如涛的愤怒,更是招来了一个巨大的始料不及的麻烦——那个有着深远前途的武当青年陷进去了,只为了他偶尔虚幻的笑,他陷入一个名为“兰”的网,再难自拨!
为了他,这个人不惜被逐出师门,背了骂名却也不悔。说不动容,那才是假!
只是一个人只一颗心,他早给了人,收不回来,也不想收回来。即使早被伤成碎片,还是舍不得收回来呀!那曾经的美好并不是虚幻的梦,他舍不得割裂!
原以为青年会知难而退,谁知他愈挫愈勇。对于他的心之所属,却从最初的理解、支持,慢慢变质得想要独占、想要藏私!越是了解他,就越沉沦,从此万劫不复,越走越偏!
再超脱的人,也脱不了俗不可耐的妒嫉之心。所以他的一心一意变成了青年心头一根硬刺,不拨不行!每天他总借着自己渴求却从不可得的温柔实行无言的伤害,试图借此反衬出狂肆邪神不值得他爱的事实!
借着温柔来伤害,这把利器伤人太深,竟让他连恢复的能力都找不回来!越温柔越是煎熬,只因实行温柔的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人,只因这样的温柔背后有着一个登不上台面的理由——如果只是为了反衬狂肆邪神的无情的话,这种温柔也只不过早就已经变质成了卑鄙而已!
他忍耐着,不止一次给他们机会,想要让青年收回变质的温柔,想要让邪神分出一点心力回他一眼……可是,总是成空!没有人理会,追求变成互别瞄头。一个笃定他不会变心,一个不断的借温柔切割他的内腑。没有谁,没有谁问问他的真实意愿,感情到最后,竟演变成了意气之争。真可笑,也真可悲,不是吗?
终于,倦了,怠了,经不起等待了。离开吧,再不要奢求,如果邪神还是不懂他,那么再为他停留又有什么意义!武当的那个青年,他的温柔与体贴,他再也不想看见了!原来,不是那个人给的,差别竟然这么大!
他冷冷的笑开。今天,就在这崖边,结束了吧!他受够了!即使兰之一族仅剩他一人,他也没必要忍着千疮百孔的心苦苦苟且。就这么结束了吧!他累了,想休息了!
“兰!回来!”——理所当然命令式的口吻,除了他,还会有谁?
他回身,清浅的笑,即将解脱的感觉怎么可以这么轻松?真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还要苦苦忍耐?!
见到他飘忽的笑,从来志得意满、骄傲得令人不敢直视的邪气脸庞不由一窒,一种恐怖的即将失去所有的错觉令他的眼变得深沉:“回来,听话。”放轻语气,那凛冽的山风几乎就是要将他的兰往山崖下拽!他想纵身而前,却被他眼中的绝决冻住了所有行动。
“我不会往下跳。”他还是笑,艳丽得连月华都为之失色的容颜,此时却浮上了一层薄薄的鬼魅。一种近似疯狂的美,冰冷,绝决,令人呼吸为之一窒,难以自己的感到了丝丝不祥之感!
“兰,你别冲动……快回来,回来这边……那里,危险!”温和的嗓,来自一直尾随而来的武当俊彦。
呵,还想用温柔来禁锢他吗?
“肆神,在你眼里,我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比不上江湖第一人的地位,也比不上你手下一条有着愚忠的狗么?你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就真那么贱么?只是想爱你、想一直留在你身边而已,为何一再伤我?以为我离不开你就活该死守着这条残命等着你偶尔心血来潮的一句冷冷的关切吗?”随手将四处飞舞的发拢在手中,侧过头,娇艳的五官在月夜下冰冷如霜。
“兰……不是这样的……”想解释,奈何傲慢惯了的人一时很难悟出自己到底从哪一步开始走错,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所以,想解释的话说了一半,没了下文。
“……”没有下文,他死心了,暗讽自己竟然还妄想听到他支言片语的悔悟。是自己的错!绝望的眼望向那个拿温柔熬煎他的内心的青年。绽开笑,将周身的山岚冻成蒙蒙白霜。
“兰……我对你是真心的……”早已看出他的异样,武当青年试图表白心迹,却被兰截住:
“真心的?是么?多么可贵?!可惜我要不起。”他讽笑了一声,纤长的指抚上自己的喉际,笑得凄凉,“你想要什么作补偿?一条命如何?这不是你盼望的么,要我知恩图报,你的真心,就是要我来到你身边,不是么?”
“兰……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要逼你……”急切的想解释,奈何连自己都觉得理由太过薄弱可笑,当然更入不了绝决之人的耳!
“没想过要逼我么?……呵呵呵!”他怆然的笑,笑得清泪坠落却仍不止,见狂肆邪神欲向前扑救的动作,他只挑了挑眉,稳稳的退后一步,对方立即止住——半步之差,身后已是万丈之崖!除非他想看着他跳下去,否则,不停不行!
“我不欠你们什么!不过如果你们要报偿,我可以还给你们!”松开手,他没有如他们想像中的立即往崖下跳,反而绽开绝艳的笑,眼中是难以捉摸的深意。伸出手,缓缓拢起发,生平第一次,束起了一个素髻。月华清冷的洒下,那绝美的笑容妖异得令人不敢直视!
“兰!!!”他冲上前,骄傲不再,邪气变得冷凝而肃杀,只因清清楚楚看到了那抹绝艳的笑靥下,那蜿蜒直下的血液!从嘴角开始,身上无缘无故开始沁出大量血液,明明没有伤口,血却流得又快又急!
这种情形……这种情形!!!这明明是……
“我即将魂飞魄散呢……真不、甘心!”吐出大口大口的血,一向艳美的容颜迅速苍白,“居然……连你是否、曾……真心、爱……过、我,都……都不曾……看、清过……”
“兰!!别说话!我不会让你死的!”他不该忘了兰之一族曾学过巫术,兰的咒术不比他差,要救他,难如登天!他却不管不顾,迅速划下符咒,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救他!!救他!即使损耗所有的元神都无所谓!只要他活过来!他还没听他说过爱他,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舍弃自己?就这么……魂飞魄散……一点也、不留么?!
“我、好不……不……甘、心啊……”清冷的眸中,凝固了最后一抹不甘与恨意,这是最后的交待,他沉沉睡去,再也不醒!
“兰!!!”凄厉的长号响彻山野,再唤不回绝决的那人。
沉痛的抱起他,怀中的人儿再无半点生息,他怨毒的眼直盯着武当青年:“……你最好期待我能找到解救兰的方法!否则……”否则怎么样?兰已经……没办法再回来了吧?再难回来了,他能拿这个武当逆徒怎么办?有什么意义么?!
转身,再不停留的走开。
被独留在山崖上的那个人惨白了脸,望着那瘫刺目的鲜血,哭泣的忏悔,来得太迟——“对不起,我不该逼你……”
不该自私的想独占那个人的,却还是阻不住自己的妄念,终于……终于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赔得一干二净!这便是兰的选择么?即使最后什么都要抛弃,也不让他们有理由淡忘,所以离别时那么绝决、那么怨恨,到闭目前都在说着他不甘心的誓语……这都是被他们逼出来的呀!他能怪谁?
魂飞魄散?……望着周围阴冷阴冷的一切,似乎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兰怨毒的愤恨!他还能做些什么?
在那瘫血前跪下,他展开画卷——那本是一幅绝美的美人图,只是如今伊人已经香消玉陨,从此再难相见!拿出笔,在那血上浸渍,一笔笔添在画中,成了满满一片殷红的血色花海。破指,滴血,喃喃念出一个咒,封存!
魂飞魄散么?而今我为你留下一魂一魄,你……回得来的吧?!转身,绝望的离开,再不回头……也许,该是弃世独活的时间了!
……血腥,如利刃一般,变得那么真实的存在!
风吹起,血腥味一阵浓于一阵,阵阵刺激得人恨不得尖叫,山岚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却竟没有把血渍掩到几乎看不见的地步!空气,低沉而压抑,像极了那怨毒的眼,深沉的恨与不甘,凌虐着人的忍耐力!直到阵阵山风变得催人欲痛……
………………
“啊啊啊啊啊……………………”一阵尖锐的号叫平地而起,我霍的从床上翻坐而起,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我好像……做恶梦了?梦见什么了么?我梦见了什么了?为什么竟然会吓得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足见这个恶梦有多么的可怕!
冷汗殷然,我喘着气虚弱的去拂,却仿佛有着某种诡异的粘腻之感,竟怎么抹也抹不干!
“你醒了?”一个笑得邪气的脸印入我眼中,惊魄未定的我一时接受不了,再度号叫出口:
“啊啊啊啊啊!!!!!!!鬼呀!!!————唔!”
“别叫,你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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