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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行做爸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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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识里好很多的定义应该是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戴天今天加班?”不论如何,听到周医生的有意撇清,张夫人心里舒坦了些,语气也和缓了些。
郑絮的表情自然不少,开口道:“听思涵说多亏你经常去给他们改善伙食,我原想哪天好好谢谢你,不如今天一起吃饭?”
周医生忙不迭就想答应,叶恺然知道她见到思涵挪不开步的本性,在郑絮刚说完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一脚踩了下去,幸亏时近初冬,她脚上穿的厚重。饶是如此,周医生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深深问候了一下叶恺然并戴天。鉴于她冤有头债有主的良好品德以及思涵的个人魅力,他们二人的亲友幸免于难。
“真是不好意思,答应了爸妈回去吃的,还有个东西急着要买。”周医生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有把叶恺然当弟弟待的倾向,不知是她二人谁的悲哀。
郑絮二人看得明白,不再强邀,买完了衣服先走。趁便告诉叶恺然今晚思涵住张瑞家,他明天下午去幼儿园接就可以了。目送思涵被他妈妈抱着走远,叶恺然坐在店员好心拿来的椅子上,垂着头等待周医生挑内衣。
为了报复刚才那一脚,周医生故意把内衣拿到他面前,大声说:“你说粉的好看还是嫩黄的好看?”
几个导购捂着嘴窃笑,叶恺然翻白眼的功力再度上涨。周医生哼一声,雄赳赳气昂昂走进试衣间。小样儿的,治不了戴天还治不了你?
“你想买三轮车?”叶恺然对于周医生落差如此之大的购物品种一时不能习惯。
周医生笑眯眯点头:“是啊是啊,你帮我看看哪辆好看?”
“抱歉,这个忙恕不能帮,在我看来它们中的任何一位都和好看不搭边。”
周医生不理他,直接找了工作人员推荐适合老年人骑的三轮。
“你给你爸妈买的?”
“我爸妈还没那么老,是给我姥爷买的。”老人家喜欢出去买个菜,家里的那辆小三轮前两天被偷了。
“你姥爷多大岁数?”
“干什么?我姥爷身体好得很,六十八在现在来说是个挺年轻的年龄。”
叶恺然开始寻思:忘了问戴天他爸爸有多大年纪了,老爷子白头发倒不多,因为差不多都掉光了。老人家需不需要呢?和周医生一块买了,也挺方便的。
“跟我一块儿看看有什么毛病没有,愣什么神儿啊?”周医生不满地把他拽到工作人员推荐的货品旁边。
叶恺然在心里狠抽自己一巴掌,戴家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虽然二老对待他的态度有时甚至让他心酸得想起远在异国的爸妈,但那也是因为别人误会了什么不是?
买完三轮车出去的时候路过童车区,叶恺然父爱发作,要给思涵买个大些的童车,家里那个还是思涵两岁的时候买的,小孩子现在都不爱骑了。
两个人一人推着三轮一人扶着童车站在马路上,算得上其时其地一景,思索再三后,叶恺然执意要环保节能地回家去。
于是乎,刚才静态的一景变为动态,周医生骑着思涵的小车,叶恺然架着周姥爷的三轮,多少有些乍眼地并行在相当宽阔的马路上。
十字路口正是黄灯时刻,周医生自觉地停下车来,叶恺然却架着小三嗖嗖往前冲,勇猛无比。以致于在很久很久以后,她还能清楚的记得小叶同志使劲蹬车越来越远的身影。
周医生赶上叶恺然没好气地说:“怎么着?急不可耐地想去见戴医生啊?你要是想进医院直说,我带你去就行了。选在这里自残,就算救护车来了,也不见得是我们医院的。”
叶恺然一脸郁卒:“你当我想啊,我从来没骑过这东西,现在能停下来就不错了。”
刚才那个瞬间,他一直在下意识地使劲捏车把,过了那个路口才想起来三轮车和自行车的构造是差很多的。
不知不觉,风刮得越来越冷冽。十二月八号这一天,一场中雪悄然而至,带给人们冬天到来的惊喜。无数浪漫的人手捧雪花欢呼雀跃,叶恺然抱着思涵走在滑滑的路面上不胜烦恼。
在公司的时候接到戴妈妈打来的电话,被告知今天是戴大医生而立之年的生日,可那个挥着翅膀的大天使因为下雪路滑导致的医院急诊增多无法回家过生日,戴妈妈叮嘱叶恺然在戴天下班回家后一定要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煮还是不煮?叶恺然从公司一直思索到思涵的幼儿园再一直考虑到自家门口。
快累瘫了的戴医生回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真想就此长睡不醒。几乎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早饿得没感觉了。
过了不知多久,电话铃声把半昏睡的他吵醒,但也只有意识是清醒的,身子没有一点要动的欲望。
几声之后,电话录音开始:回来后马上下来吃饭!
啧啧,连个称呼都没有。戴天身上的力气多了些,努把力爬起来开门下楼。
思涵早已经睡下了,叶恺然看他累得没了人形,抱怨的话吞了回去,盛好面条放在桌子上,把已经冷掉的菜重新热一下。
戴天陷在沙发里,心里是久违的感动。
“告诉你,你就算吃过饭了,也得把这面条给吃了。”
“为什么啊?”面条比较金贵?看不出啊。
“你过生日不是一直吃面条?”
“哦,”昨天还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今天太忙竟然忘了。戴医生望着小叶同志的眼神又温柔许多,“你这么晚没睡,就等着我回来吃面条啊?”
叶恺然本想讽刺他两句,但对方这样的态度把他满腔莫名的火气消除了差不多,说话也狠不起来了:“快吃吧你,哪来那么多话。”
戴天听话的开吃,脸上是幸福的笑容。他这个样子,叶恺然真有些不习惯。
“那个……”叶恺然有些不好开口。
“怎么了?”戴天心里有些自己也说不上来隐隐的期待。
“其实我还买了蛋糕。”叶恺然拿出蛋糕,掀开盒盖,蛋糕看起来很美味,就是少了一角。
“那个,思涵想吃……”
“没关系,”稍稍有些失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还好吧?”
戴天放下筷子,不顾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低笑几声:“你这手艺,连我这饿了一天的人都吃不下去,难怪思涵要吃蛋糕。”
有些话差点就要冲口而出了,人在疲累过度的时候果然最受不了别人的好。
“有没有生日礼物啊?”
“对不起,俺是穷人。”叶恺然气呼呼地起身收拾碗筷,全都摞在了洗碗池里,不想洗了。
明天晚上,可以叫周医生过来吃饭。
第十一章
对于耍无赖的人,叶恺然历来没有什么办法,所以当戴天不肯回家非要睡在思涵旁边的时候,小叶同志除了有些气愤亦无可奈何。
戴大医生躺在床上没五分钟就跟周公学占卜去了,叶恺然小心翼翼地把他挪到床边上,自己缩着身子躺到中间,比在公交车上还挤。可没有办法,把儿子放在这家伙旁边,他不放心。万一戴天活动的力度大一点压着小孩怎么办?
十二月九号延续阴沉的天气,适合睡觉。九点半戴妈妈打电话过来,两大一小三个人均在酣睡中。
“小叶吗?”戴妈妈的声音有些焦急。
“是啊,”叶恺然闭着眼睛,尚未完全清醒。
“小天跟你在一块儿吗?”
“在,您等等。”叶恺然推推戴天,把手机扔过去,“醒醒,电话。”
“喂,是妈啊,”戴天不比叶恺然清醒多少,“有什么事吗?”
戴妈妈沉默良久,在戴天快要再次入睡的时候才说:“还没起吗?”
“嗯。”被窝里真温暖,戴天裹裹被子。
“那你们接着睡吧。什么时候醒了一起回来吧,月月和祁昊也回来,给你补过生日。”唉,戴妈妈长叹一声,自己瞎着什么急啊,以后再找不到儿子直接找叶恺然就行了。
很快的两个大人就又睡的人事不知,小孩子被电话吵醒,揉揉眼睛坐起来,悄悄爬下床去看动画片。动画片很好看,思涵在欣赏之余,受到了不少启发。例如,他看到里面的小哥哥把自己爷爷的胡子给拿墨汁画黑了,大笑之余,学而致用的想法在心里蠢蠢欲动。
他们家没有墨汁,那就拿彩笔代替吧;爸爸和戴叔叔没有胡子,那就画在脸上吧。仅仅四岁零九个月,思涵已经很懂得融会贯通。两个大人正脸对脸地睡,小家伙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尽情地发挥他的想象力,精雕细刻地把艺术品描摹。其间两人难免感到不适,但聪明的叶思涵小朋友很懂得伺机而动,一个人动了,马上更换作画对象。如此循环往复,大作终成。
叶恺然的手机在戴天的被窝里响起来,思涵懂事的探手拿出,小跑到客厅里接。戴天正睡得香甜,受到打搅,一气之下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喂,是谁呀?”
“是思涵哪,我是戴奶奶,你爸爸他们起了吗?”
“没有。”思涵记得这个和蔼可亲的奶奶。
“那等他们醒了,你告诉他们别过来了,我们到你们那边去。”儿子累得不轻,自己和老伴就辛苦一点吧。“思涵中午想吃什么饭啊?”
“爸爸,有人敲门!”思涵爬到了他爸爸的身上,“有人来啦!”是不是那个戴奶奶呢?自己可是把爱吃的东西都告诉她了。
叶恺然睁开眼,把儿子抱到一边,“是谁啊?连个懒觉都不让睡!”爬起来去开门,眼睛还是闭着的。幸亏是自己家,摸着黑也能找到门。
思涵见戴叔叔整个人都藏到了被子里,玩心大起,想方设法地要把他折腾醒。
“恺然,昨天是戴天的生日,……”张瑞抬头看到叶恺然的脸,自己刚才说到哪里,忘记了。
跟着他进来的张夫人也惊了,唯一沉着的是蔚蔚,“叶叔叔,你脸上的画好漂亮!这是新式的面膜吗?”
叶恺然一头雾水,我的脸有什么不对劲吗?卧室里忽然传来小孩的哇哇大哭,叶恺然来不及再纠结于此,急忙往回冲。
思涵被无良的戴天甩到地上,又疼又委屈,见老爸过来了,扑到叶恺然的怀里哭得更卖命:“妈妈,我要妈妈!……”
张夫人心疼得厉害,眼圈都红了。试着把思涵接到自己怀里,安慰说:“思涵不哭,再过两个星期妈妈就培训完了,以后啊,思涵就能天天和妈妈在一起了。”
张瑞则紧盯着迷迷糊糊半坐起来的戴天,俄而,暴笑出声。
叶恺然和戴天面面相觑,从懵懵懂懂到指着对方大笑,几秒钟的距离。
“我只想说,恺然,你儿子太有才了!”张瑞捏捏思涵的脸蛋,“干得好!你帮叔叔狠狠收拾了这俩家伙,叔叔诚心诚意地感谢你!”
张夫人也笑着说:“不错,这两个嚣张的家伙确实该被教训教训了,思涵好样的!”
叶恺然心里大呼:我冤枉!还有比我更谦虚低调的人么?
蔚蔚在一旁骨碌碌转着眼珠,我们只有替她家父母烧柱香,祈祷她不要再学而致用、推而广之。
又有人来,张瑞帮忙去开门,叶恺然和戴天争先往卫生间里冲,企图把丢人的证据销毁,后果就是客人进门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那里争抢。身手麻利的戴月一个箭步奔过来,大叫:“妈,爸,你们快过来看!”
叶恺然一时惶急,手下的力度没掌握好,直着就把戴医生给摔出去了,幸而张瑞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戴天站稳,对着神色各异的父母深情一笑,他打从年龄上了两位数就没在父母跟前丢过人,此时心里的滋味非常人所能理解。
就在众人都在围绕着戴天的脸发表意见的时候,祁昊却是在回味刚才利落的招式,遇到同道中人,立生了几分亲近之感。
叶恺然的脸都快脱了一层皮,脸上的痕迹才看不出来,他一边擦脸一边在心里声讨周医生:这彩笔不知是从何处买来的,肯定是劣质货!
戴家两位老人带了不少吃食过来,张瑞一家也买了不少货品,张夫人便和戴家母女在厨房里忙起来,首当其冲的任务就是水池里层层叠叠的碗盘,戴月拿出游戏里打妖怪的勇气方能说服自己勇猛上前;戴爸爸和张瑞也算熟悉了,两个人高谈阔论,谈笑风生;蔚蔚和思涵各处插两脚,最后埋身在满床的玩具和零食中。
叶恺然从卫生间里出来,戴天正在门口巴巴等着,五彩斑斓的脸煞是好看。
叶恺然故意把着门仔细地看了他几眼,“别说,我儿子是挺有天赋的,你这模样直接进马戏团估计没人有意见。”
戴天不急不徐:“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个差事还是您干得合适,刚才您是忘了照镜子怎么的?祁昊,你没看到,我真替你可惜。”
祁昊笑笑不知说什么,他可不敢得罪这位大舅哥,对敢触虎须的叶恺然深感钦佩。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是因为想和叶恺然探讨一下柔道的技巧。
“其实,我懂得不多,”还都是你教的,叶恺然想起和祁昊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恍如隔世。
祁昊稍有些失望,“我看你的动作做得挺到位。”
“可能是使用得过于频繁的缘故。”叶恺然心有所感,直言不讳。
祁昊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扇被大舅哥锁上的门,原来“一物降一物”是没有例外的。
祁昊进屋去逗孩子,叶恺然沉静一下心情,和戴爸爸打完招呼,进到厨房。看到戴妈妈,猛然想起清晨的电话,心里悲呼:这回真是跳进了太湖,洗不清了。
“小叶,你不用帮忙了,和你叔叔他们坐着去吧。”戴妈妈慈爱地说。
张夫人暗自惊异,这明显和对她家那口子的感情程度不一样啊,可要说起来,该是张瑞和戴天更有交情吧?记得以前叶恺然从没和戴家二老有过交集,但自家每逢年节肯定会去探望。
我们再三强调过叶恺然智商不低,他怎么能看不出张夫人的疑惑,想到这其中乱七八糟的关系,头都大了。
大家聚到一起来,有巧合的因素也是必然的结果,目的是相同的:给戴天补上昨天的生日。
小孩子最爱热闹,没心没肺地跑着喊着,思涵把他妈妈因为天气不能回来的事情也抛到了一边;两位老人家对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心情也极是愉悦。总之,十口人在不大的房子里相处的很和睦,除了心思不时游走在异空间的叶恺然。
戴妈妈察觉他的心不在焉,找个机会把他叫到个背人的地方,开导劝慰:“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再要照顾小天,我们知道太难为你了。不洗碗,不收拾屋子都没关系,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这里哪天需要人收拾,告诉我一声就行。要叫我说,干吗浪费这个钱呢?你和孩子直接搬上去不就得了。”前两天就跟儿子说了,可戴天说叶恺然想有个自己独立的空间,她这个当“婆婆”的,也不好勉强。“再有,我自己儿子自己知道,这孩子有时说话是挺招人恨的,你要打要骂全随意。我们明白,你要真想打他,何必在我们跟前呢?今天的事千万别堵在心里。”
那么个怪胎竟有个这样善解人意的妈妈,叶恺然感动到不行,罪恶感扶摇直升。要怎样才能消除对老人家的欺骗?
“你怎么又回来了?”叶恺然抱着靠垫恶声恶气地质问戴天,这人送家人回去,如果不想在那里住下,难道不应该上楼回家?
“我觉得还是你这里比较好,”戴医生实话实说,换了拖鞋,靠在沙发上。
靠垫脱手而出,戴医生的金边眼镜差点被砸掉,他急急去扶:“明明如斯凶悍,我妈愣说你贤惠,古往今来可否有这样的道理?”
“贤惠?”叶恺然脑门上的皱纹搭配着虚空里的无数黑线,形成封建社会的井字田。“好,你等着,我马上就打电话告诉你妈真相!”气极败坏的小叶同志转身就去找电话。
“我妈只会以为是咱俩闹别扭了,大晚上的,你忍心让她老人家着急上火?”
我是不忍心,可是对别人仁慈真的就是对自己残忍,又有谁来可怜我?叶恺然唯有学习樱木花道,试图用眼神杀死这个把他害到两难境地的家伙。
“好了,好了,累了一天,洗洗睡吧。”戴医生安慰小朋友似的拍拍叶恺然的肩头,率先进卫生间洗漱去了。小叶同志听他一个人边走边嘟囔:“跟我至于这么委屈吗?”
“给,睡沙发去!”叶恺然收拾出枕被,欲把入侵者哄出卧室,可对方身子娇贵,哪看得上沙发。
“我好像记得某人曾在我的床上睡得不亦乐乎啊,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世道坏了(liao),世道坏了(liao)。”
“不好意思,我这床小,睡我和儿子就够紧张了,您要体谅草根阶层的困难。”
“没关系,我不怕挤。我还没那个能力脱离草根阶层,这点困难,不用咬牙都可以克服。”
小孩适时出声:“爸爸,我往里边靠一点,戴叔叔就能睡下了。”
戴天笑弯了眼:“好孩子!比你老爸可爱多了。咱们不理他,叔叔教你玩扑克牌好不好?”
“好!”思涵兴奋地到抽屉里去找下午大人用过的扑克,忘了看他爸爸的脸色。戴天也忽略掉主人家的情绪,抱着小孩子手把手地教起来。
思涵早打好了他的小主意,尽管困得快睁不开眼,还是强打着精神在爸爸收拾床铺的时候,把自己的小枕头放在了中间。叶恺然气也气不得,恨也恨不得,只好等他睡熟之后,把他挪到床里边。
“我总算想明白了,原来你是想挨着我睡。”戴医生侧身躺着,看他一人折腾,心里很舒坦。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上瘾了。
一个人的生活虽然自在,但那种无望的落寞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侵袭而来。尤其是在那两个人抗不住世俗的压力先后选择了离开、结婚之后,他表面上潇洒依旧,心里面说不绝望谈何容易。找一个彼此看着顺眼的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那么难吗?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此抓住,再不放手。
周妈妈发现女儿最近往外边跑得次数多了点,几番想旁敲侧击问出点什么东西,可不知是自己功力不到家还是女儿口风忒紧了点,一直无功而返。
一大清早,周医生换好衣服往外走。万恶的医院让自己错过了昨天那么大的热闹,想想就生气。
周妈妈装作不经意地问:“有急事?怎么不多睡会儿?”
“嗯,去约会。”
“噌”的一下,周妈妈站了起来:“和谁?多大了?在哪儿工作?多高?……咳,没关系,你不说就算了。”只要女儿还有恋爱的心情就好。
“妈,您不用这么激动,我跟您慢慢说。他今年四岁,去做童工都没人要,至于高度,今天我去了就给他量量,回来再跟您报告。”
还是不行啊。周妈妈看着女儿的背影发起呆来,上次的事情对女儿的伤害太大,她什么时候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呢?
去别人家串门不买点东西说不过去,周医生从善如流地买了豆浆油条并一棵大白菜。
由于昨晚睡得早,今天三个人早早醒了。思涵爬到两个大人中间,看爸爸和戴叔叔猜拳,输了的那个要去买早餐。
周医生特有的敲门方式让叶恺然心里警铃大作,指着戴天:“就说你是刚下来的。”要是让她知道戴天在这睡了两晚上,自己耳朵根子就别想清静了。
“也行,不过有个条件。”戴医生笑咪咪的地说。
“什么?”趁火打劫是这人不变的风格,叶恺然早有心理准备。
“我今晚还要睡在这儿。”
敲门声越来越急,叶恺然使出主人的威严:“去开门!”蜷着睡不是一般累,这人是想把自己累死么?
周医生把早餐放在厨房,切了白菜让思涵喂兔子,然后怀着一颗母爱的心去为小孩做早餐。
看着那几个大的小的在客厅里玩闹,周医生忽然想起一句话: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如果在他们这出戏里给自己一个定位,似乎只能是华丽背景下的丫环仆妇老婆子。周医生擦下额角冒出的冷汗,想起昨天医院里的事情。
“我说戴医生,昨天好几个同事给你电话短信的,你怎么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跟失踪了似的,亏得自己趁繁忙的工作间隙咨询了一下叶恺然,知道他无恙。
“电话、短信?”戴医生去摸兜,里面连宝贝工具都没有,想起来自己那天累得没有力气换衣服,这一件是借穿叶恺然的。手机,应该是老老实实地待在楼上呢。
“想起来了,我手机出了点毛病,正打算去修理。”手机应该是没电了,修理方式就是充电。
叶恺然小声说:“你不怕被雷劈吗?”
戴天耸耸肩,“你别把神仙想得和你一样白痴,我这叫善意的谎言。天底下的不平事何其多,他哪来的空管我们的闲事。”
叶恺然想起周医生说的“本硕博八年连读”,物以类聚果然不假。
戴天突然对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发起呆来,思涵学着电视里那样,把手在他跟前晃来晃去。
“别闹,叔叔在想问题哪。”
“什么?”叶恺然自然而然地跟话。
戴天慎重地抬起头:“你说要是我把房子租出去,每个月会有多少钱?”
第十二章
上一回我们正说到戴某人企图利用善良的小叶来赚取外快、一举两得,若不是周医生即时端了思涵的爱心营养早餐出来,戴天免不了又要被舒活舒活筋骨。好在他深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接下来便不露声色,只在心里筹划。
叶恺然把外人隔绝在书房外,父子俩去温习功课,周医生便问戴医生:“你和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不觉得最近冷落了你家女儿吗?”戴医生顾左右而言他。
周医生哂笑:“少和我来这套。我家女儿有她外婆照看,好得很,不用你惦记。你只说说现在是什么状况就行了。”
“状况?你自己看不到?一如既往。”戴天随手拿过一本思涵的幼儿画报,显然不想再继续话题。此女的敏感神经比别人发达了不是一点点。
“气场,是气场!”周医生强调:“你们两个之间的气场又有微妙的变化。瞒不过我的,快招了吧。说不定……”故意停顿几秒,接续:“我还能帮上你的忙哦。”
自一年多前被周医生识破了自己的秘密,戴天这是第二次觉得她是从外国回来的——修炼得道的女巫。
只听周医生接着小声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遇到机会千万别错过,该出手时就出手吧。就是,万一哪天他变回那个你理都懒得理的叶恺然,可如何是好?”
戴天心说,您放心吧,原来那个没准已经转世投胎重新做人了,如此高难度的回炉技术怕是神仙难为。心里多少对她的关心有些感激,但叫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丫头占了上风,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你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女孩家青春有限,多考虑考虑把自己嫁出去是正经。万一你哪天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韩副院长非要让我接收,那才麻烦。”这话明说暗示过几次了,都被他装傻充愣混过去,可那个老太太异常的执着,看样子已经把这件事当成她退休前誓要完成的目标之一。
“那老太太眼神不好,您还真当自己是宝了?我嫁谁也轮不到你啊。”周医生的声音立马高了数分贝。
门“吱呀”一声响,思涵一阵风样跑出来,“姐姐,你要结婚了吗?”
“这且需要些年月。”戴医生代答,“娶你姐姐的人需要勇气。”
思涵听不懂,转向他爸求助。
叶恺然薄怒:“你少胡说八道教坏孩子!”
周医生抱过小孩,粉温柔地问:“思涵,姐姐给你当新妈妈好不好?”
戴天一字一顿道:“那是乱仑!”
叶恺然转身大步去开门,“你给我走,马上!”
戴天往沙发上贴了贴,找个舒服的姿势,假寐,把叶恺然驱逐的眼波隔离在视野之外。
思涵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试探着问:“姐姐,那你不会打我吧?也不会不给我饭吃吧?”
这都是谁给孩子灌输的啊?叶恺然抚额,以郑絮教育孩子的方式,不会是她。从孩子可能接触的人群来分析,难不成是看自己不大顺眼的张夫人?
“当然不会了,姐姐最喜欢思涵了!”周医生在小孩脸上香两口,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那好吧,我答应了。”答应完周医生,思涵转头问他爸:“你和姐姐什么时候结婚啊?”
叶恺然插着腰,看那两个大的小的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心说:我这儿子真有前途,不到五岁,已经会给自己找后妈了。
戴天装不下去,一把抓过思涵,“你个小没良心的,怎么不问问叔叔的意见?”
周医生凉凉说道:“你一个外人也好意思搀合别人的家务事?”
叶恺然把自己儿子夺过来,“都给我闭嘴!”
冲着戴医生:“你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洗了,你那身要是不能水洗,自己送干洗店。”
冲着周医生:“给思涵穿好衣服,跟他出去放会儿风,带上钥匙,记着十一点半回来做饭。”
两边各扫一眼:“要是不满意,任务对换。”
戴天斗胆问:“领导您自己有啥安排?”
叶恺然义正辞严:“我要学习,期间,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无聊理由打扰我。若有犯者,经我查实,严惩伺候。”上班带孩子的日子不是好过的,自己的书连一半都没看完。
病猫一旦发威,往往比老虎还要让人忌惮。
在此种情况之下,戴医生为了长远利益着想,给够叶恺然的面子,欣欣然去为人民服务。
周医生边给思涵穿衣服,边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到了外面怎样从小孩子嘴里套出点话来。
戴天上楼换了衣服,把要干洗的衣物送去干洗店,回来自然是直接到十层。开门进来,意外的发现叶恺然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
“脑子不好用,看书看不进去?”
叶恺然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作声,一个人在那里低着头生闷气。不知不觉,腮帮子鼓鼓的,配上他那张略显成熟的脸,说不出的滑稽。
意由心生、手随心动,戴医生伸出他光洁灵活的右手,在那鼓起的地方轻轻一捏。“噗”的一声,叶恺然满嘴的气体被捏出去,“你……”开口欲骂,不想抬眼看到戴天近在咫尺的脸,眼神深邃,到口的骂言被吞了回去。
戴天原意是想和他开个玩笑,就等着他和自己大喊大叫,好过闷头不语。却不料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的茫然迷离,起先的气势骤然无踪。他不禁受其影响,一同迷离起来,手的动作也由轻托变成轻抚。
无巧不成书,这一幕恰恰被回来的周医生瞧在眼里,她先是一愣,继而挡住思涵,大叫:“少儿不宜!思涵快闭上眼睛。”
戴天恋恋不舍地撤下自己的右手,在和周医生的恩仇簿里再记上浓重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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