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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行做爸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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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老来蹭饭吃。”思涵像模像样的回答。
周医生一愣,笑出来:“蹭饭?什么叫蹭饭?”几天不见,这孩子词汇量见长。
思涵挠挠头,“是爸爸这么说的。”模样煞是可爱。
周医生摸摸小孩的脸,果然不见什么痕迹了。“那爸爸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啦?”
“爸爸就做过一回,都是买的,”小家伙的声音软软的,慢慢的,“爸爸说,要是戴叔叔嫌不好吃,他就会吃我的兔子。所以我们以后要把门锁好了,不让他进来。姐姐,戴叔叔真有那么坏吗?”小孩子的成长果然是最见成效,这是周医生头次听到他说这么长的句子。
“谁说我坏呢?”戴天狰狞的脸出现在眼前,“好啊,我今天就要把兔子给吃了。”说着伸手就去抓。吓得思涵一面用力推他掩护兔子逃走,一面大声呼救:“爸爸,爸爸,大恶人来啦,他要吃我的兔子!”
叶恺然拎着菜刀出现,思涵倍受鼓舞,就差喊“爸爸冲”了。
“谁放你进来的?”
“求人不如靠己。”戴医生亮了亮手里的钥匙,笑得从容。
叶恺然看看旁边的周医生,骂人的话没有说出口。难怪从张瑞那儿拿来的备用钥匙找不到了。
张夫人上午的时候提醒叶恺然为了小孩的健康不要总叫外卖吃,叶恺然接受建议,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何况他能力有限,怎么好意思拿以前的薪水?吃老本的他现在是能省则省。
菜板上土豆棒黄瓜条罗列参差,周医生看不下去,把叶恺然哄出厨房,卷起袖子操刀上阵。
“看不出来,周医生还挺能干的。”大小三个男人堆在门口,观察加评判。
“那是,我们周医生曾经的理想可是成为一代贤妻良母。”知情者戴医生暴料。
“曾经?”叶恺然成功捕捉到句子中的关键。
“是啊,因为给她动力的人已然不在,所以她放弃了。”戴医生继续暴料。
“死了?”叶恺然心有戚戚焉。
“没有,活蹦乱跳的呢。”
叶恺然白他一眼,“原来她爱上个兔子。”
“嗯?”戴天稍顿一下,点头:“这么说,也对。”
1,2,3,叶恺然豁然领悟后轰然倒塌。
小思涵闻言在戴天腿边挤出去,怕怕的去藏他的兔子。
人不留客天留客,刚吃完饭,外面突然雨疏风骤。天气预报里说,明天还有大雨。
“爸爸,怎么办?妈妈回不来了。”思涵急得快哭了。
安慰儿子几句,叶恺然给郑絮打电话,被告知明天照原计划回来,思涵这才眉开眼笑,到屋里翻找这几天在幼儿园的成果,准备明天给妈妈看。
戴天想到安排好的自助游要泡汤了,不免有些闷闷不乐。
“这样的天,你们家就没法去旅游了吧?”叶恺然也想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那天晚上可是把他赶到卧室去了,难道这家伙偷听人说话?
“我怎么知道?你爸告诉我的啊,还让我跟着一起去呢,你不知道吗?”
戴医生无语,心中百味陈杂。
周医生嗅出不同寻常的意味,离近叶恺然:“你和老爷子挺熟啊!”
叶恺然耸肩:“不会啊,那天在他家是头回见面。”指着戴天。
“天不早了,我回去了。”戴天抬脚走人。
周医生眼神闪烁,起身跟上,都忘了跟思涵打招呼。
叶恺然瞧瞧墙上的表:八点刚过。斥一声“有病”,进屋伺候儿子。
出游受阻没有能够阻挡戴爸爸邀请叶恺然的决心。
从郑絮家里出来,叶恺然考虑着是做公车省钱还是打车省事,一辆免费班车停在身旁。
戴天奉老父之命来接叶恺然,从来做什么都胸有成竹的他现在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他隐约记得那次过肩摔让自己疼了好几天。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不是回家的路啊。
“我家,我父母家。”
“啊?为什么要去你家?”我和你们家人又不是很熟。叶恺然搞不懂自己这两天怎么总和他家人牵扯在一起。
说不说呢到底?戴天就在挣扎中把车开到了自家楼下,再在挣扎中走进了家门。
“小叶来了,快请进。”
戴爸爸殷勤的态度让叶恺然受宠若惊,拘束的模样很符合他目前担当的角色。
老太太不太情愿地从厨房出来,小声地说句:“来了,坐吧。”
戴天安慰似的去挽着老太太坐在另一边,整个气氛,看在叶恺然眼里是那么的诡异。
回想那天晚上,自己没做什么对不住老太太的事吧?为何她的目光如此的苦大仇深?叶恺然思索良久,推断不出原因。好像,老太太从那天晚上就不爽他了。可那之前,他们不是没见过吗?
“孩子有人照看?”戴爸爸打破僵局。
戴妈妈听的心里一酸,凭什么他有儿子,小天就不能有?
“啊,我把他送到他妈妈那里了。”叶恺然移视戴天,这是怎么回事,你也该给点提示吧?
“爸,你要是想见思涵,我改天带他过来。”戴天是对着老爸说,眼睛却看着叶恺然,神色极其温柔,目光极其专注,小叶同志不争气的脸红了。
老爷子假装没看见,“听小天说,你父母身体都很好啊?”
“嗯,”叶恺然收回心神,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一百遍,“都挺好的,时常帮着大哥家里干活儿。”老大据说开了个什么厂子。
门铃作响,戴天去开门,戴月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你这个坏哥哥,那么多事都瞒着我……”
戴天赶紧捂住她的嘴,“下着雨跑哪儿去了?”
“还不是为了你,冒雨去买菜,喏,”往后一努嘴,祁昊两手里都是蔬菜水果。
戴天接过东西放进厨房,就听见妹妹在客厅里扎扎呼呼,“你就是恺然哥吧?哎,你怎么一直看着祁昊?你们认识?……”
第七章
叶恺然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再见到祁昊,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局面之下。
祁昊脱掉被雨水打湿的外套,用手抓了抓半长不短的头发,就像当初打篮球头发被汗水浸染的时候一样。
这一眼,已是一世之隔。
当初青青嫩嫩的小丫头如今成长的如花似玉,跟他站在一起就像一对璧人的模版。
叶恺然的眼睛有点疼,闭了闭再睁开,蓦然惊觉一屋子的人都在疑惑的看着自己。
刚才好像有人和自己说话,可说的是什么,他一点也没听进去。
戴天站到他旁边,介绍说:“这是我的妹妹戴月。”
戴月的眼睛在叶恺然和男朋友之间来回逡巡,祁昊也很诧异,这个陌生人望向他的目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叶恺然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礼貌的堆笑,涩然开口:“你们好,我是叶恺然。”魏誉这个名字,已经离开自己很久了。
寒暄几句,祁昊回戴月的房间换衣服,叶恺然垂下头,不敢去看他的背影。
戴家老两Kou交换下目光,然后一致的看向儿子,戴天冲他们苦笑一下,安慰似的揉下叶恺然的肩膀。
是人多给吓得么?两老再对视下,心中各自有了计较,戴妈妈的敌意被怜惜冲淡了几分。
戴月悄悄把哥哥叫到旁边,逼问道:“你是不是经常欺负人家啊?”
戴天没想到自家妹妹的接受力这么强,前一阵还热心的给自己介绍女朋友,被爸妈告知后痛痛快快地就改了阵容。正在步入大叔之年的他哪里知道现今的大学校园耽美事业正有如破竹,繁盛的发展着。
戴天只得说:“我事先没告诉他,可能有点别扭吧。”
祁昊在屋里踌躇着要不要出去,在生活中遇到这样的事,多少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毕竟在网上看到和这么近距离的出现不是一回事。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两人站在一起的感觉不错,而且叶恺然的眼神里除了悲伤,还有某种他似曾相识的东西,让他觉得亲切。
“ 你死在里面了?”戴月说的泼辣,心里却有许多的不安,她不想自己的亲人在爱人这里得到否定。
祁昊出来,宠溺地掐掐她的脸颊,“有客人在,还这么不注意形象。”
“小叶有什么忌口的吗?我去做饭。”戴妈妈的声音比初时爽朗了不少。
戴天得出心得:对付可怜人的招数就是比她更可怜。
过了几秒钟,叶恺然才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慌乱地说:“没有,我什么都吃。”
戴天心说,被敲了回脑袋,连挑食的毛病都治好了,这一棍子,值了。就是,这心智不知小了多少岁,哪里像个而立之年的男人?
戴妈妈和戴月在厨房里忙活着,戴爸爸和叶恺然闲叙家常。叶恺然本来就对家里的情况不甚了解,这时候更是答得东一句西一句驴唇不对马嘴。老爷子不加嗔怪,反倒觉得这是个憨厚的孩子,想起他曾结婚生子,想到自家儿子的狡猾多端,恍然而悟:这孩子不会是被儿子硬逼上这条路的吧?
六个人围坐在桌前,戴妈妈吃着饭,有些心酸,又有些释然,该来的总算来了。
戴天贴心地给他往碗里夹菜,戴月在一旁窃窃的笑,叶恺然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这些,食不知味地往嘴里狂塞,心不在焉的他只能以此单薄的方法来表达对戴妈妈手艺的赞扬。
“爸,妈,我们先回去了。”戴天暂时放下悬着的心,可这次叶恺然超额完成任务,老爸老妈似乎对他颇有好感,以后的戏要怎么唱呢?自己等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来代替这个赝品?
戴天做事素来有始有终,出门的瞬间不忘轻挽叶恺然的手臂,一直魂不守舍的小叶同志浑浑噩噩任他牵着下楼上车。
阳台上,四口人看着他们的车开远,才回到屋里。
戴月搂着戴妈妈发表意见:“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看他多听我哥的话。”
戴爸爸却有些上愁:“不知道他家那边知道没有啊?”
连日来的疲累加上与祁昊见面内心的煎熬使得叶恺然在戴天家的沙发上很快入眠,主人家换完家居服出来,唯有抬头看天花板。这个家伙今天太反常了,心神恍惚到连家都忘了回,就跟了他上来。
叶恺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迷迷糊糊记得好像是戴天把他架进来的。眼前忽然闪过祁昊的脸,幸福的笑,心里酸涩难言,又带着几分欣慰。早已预料到的结局不是吗?
叶恺然躺了半天没听到一点动静,人不在家吗?
客厅里漆黑一片,伴有浓浓的酒气,叶恺然摸索着开了灯,戴天抱着个酒瓶子在愣神,神情委顿,面色哀伤。
真是见鬼了!“哎,”叶恺然踢踢戴天的腿,“你抽什么风呢?”
戴天抬起头,哀怨的眼神盯得他头皮发麻。
“你到底怎么了?”
“我爸妈要逼我结婚,他们知道你有个儿子羡慕的了不得,非要我结婚也生一个。”
叶恺然回想一下在戴家的言谈,却大多是空白。
“人活着,太难了!”戴天说着往嘴里猛灌一口酒。
死也不容易啊,叶恺然在心里补上这一句,抢过戴天手里的瓶子。“你想喝死啊?”他身上酒气浓烈,不知喝了多少,往沙发旁边一看,各色酒瓶得有三四个。
“是兄弟不?是兄弟就别拦我,和我一起喝。”戴医生开始大舌头,跌跌撞撞站起来又从厨房拿出一瓶酒,边走边往嘴里倒。
“别喝了!”叶恺然上前去夺酒瓶,戴医生藏在身后,“你不是有了,还抢我的?”
叶恺然眯缝着眼睛一步步逼近,不信对付不了你这个醉鬼。
可能是他气势太强,戴天举手投降:“我不喝也行,只要你能把那瓶喝了,这瓶也归你。唉,连个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真失败!”
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触动了叶恺然的心事,他和祁昊一起喝酒的次数难以计数,却没有一次是敞开了喝,总怕自己万一喝多了,把什么都吐露出去可怎么办?
如果当初真的让他知道了,结果会是怎样?他对自己的记忆会不会深一些?
现在的他可还想到过自己?在拥有了幸福后,是不是已经把自己遗忘在一个再难寻觅的角落?
喝就喝,说起来自己这辈子,哦不,是上辈子还没痛痛快快喝过一次酒,今天豁出去了。反正这个家伙已经醉了,大不了一起疯。
半个小时后,戴天拉躺在地上的叶恺然,“起来,我扶你到屋里去。”
小叶同志甩甩手,伸伸腿做走路状:“不……用,我……扶着墙,走得……挺稳当。”
戴医生暗道一声大功告成,贴近叶恺然问:“你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谁说我不记得?你……你才不记得!”
“那你叫什么名字?”从最简单的开始。
哪料回答他的是最强大的冲击,“我,我叫叶……哦,不对,那是别人的名字,我的名字是魏誉,我妈妈最喜欢……欢段誉。”
戴医生蒙了,好似秋天的夜里凉风刮过,令人背后生寒。
以叶恺然酒醉的程度不应该大清早就醒的,可地上太硬,他着实难受。
推开身上的被子,身后一声阴森森的“魏誉”,小叶同志半起的身子僵住,疼痛欲裂的大脑瞬间清醒。
戴医生扑通倒在沙发上,对着虚空说:“我是相信科学的,我是相信科学的,我是相信科学的,……可科学怎么解释这件事啊?”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戴医生盯紧叶恺然:“我要不要送你去中科院啊?”
“中科院?”叶恺然冷笑,“那多费事,你这工具齐全,干脆直接把我解剖了?”
戴医生坐在沙发上不说话,眼圈发黑,眼睛发红,胡子拉碴。昨夜是他活到现今经历的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夜,此时的形像也突破了他以往的极限。
叶恺然猛然醒悟:自己被他诓了!顺手抄起酒瓶子,戴医生反应迅速起身就跑:“你想杀人灭口吗?”
“你也算人吗?就算是人,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正好为民除害!”
两个人在客厅里你追我赶,惊落物品数件。最后因实力相当,两败俱伤,靠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要是张瑞知道不得伤心死。”还有他那双年迈的父母。
“你当我愿意?”给人当爹有瘾么?我的大好青春啊!
“那你说,你成了他,他哪儿去了?”
“我怎么知道?反正没成我。”
“算了,老天既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戴医生喃喃道:“做人又何必活得那么计较。各人有各人的命,强求不得啊。”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说不害怕那是骗人,叶恺然的心跳不觉快了几分。
看着他眼中的惧意,戴天倒有了怜惜之心:“老天让你来了这儿,我能怎么办?以后小心些吧,别再跟人提了。”这么邪乎的事情,别人可不见得能接受。
叶恺然放下心来,不甘地瞪他一眼:“除了你,也没人这么处心积虑算计我。”
“谁让你昨天的表现太匪夷所思,我不怀疑才怪。”
“哼!”
“你别哼,跟你说,祁昊是我妹妹的,你别打他的主意了。”
“你!”力竭的叶恺然被气得跳了起来,“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我是喜欢他,可从没想过勉强他。”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虽然他这张脸看上去一点也不比自己年轻。一夜之间老了九岁,可怜的孩子啊!
叶恺然下楼回家,下午郑絮回去会顺路把思涵送来。戴医生几乎一夜未睡,此刻惊魂初定,进入补眠。可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意,10点刚过,周医生不速而至。
“你怎么这个样子啦?搞砸了?”周医生嗓音洪亮,精神矍铄,没有一点刚上完夜班的疲惫,戴医生暗叹这个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
“没有搞砸,他昨天傻头傻脑的,我爸妈很满意。”打个呵欠,继续睡。
“那是怎么回事?你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喝了多少酒啊?”
其实还真没喝几口,都是洒在衣服上的,这衣服是要不得了,酒气熏人。
知道自己这觉是睡不成了,戴天拿了衣服去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有洁癖的周医生已经把屋子整理好了。
“以前那位又来找你了?”
“想象力够丰富,可惜人家忙着照看老婆孩子还来不及。”计算一下时间,也该生了。
“唉,你说将来他家孩子要是知道他爸把他妈坑了一辈子会是个什么反应?”说起来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那个人没有把自己一骗到底。
戴天没有说话,他知道同志在这个世道中的艰难,可自己艰难了,就有理由去毁掉无辜女子的幸福吗?尤其是那些只想生个孩子传宗接代,然后把妻子当摆设的,让人不恨都难。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用在这里不无道理。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叶恺然在浅淡的躁动不安中适应着奶爸实习生的步调。也许是有个人和他分享了秘密,心里的重压,无形之中减轻了不少。戴天信守承诺,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同时对他的适应能力表示一定的钦佩,照顾孩子毕竟不是容易的事。思涵习惯了“大恶人”经常到他家蹭饭吃,要是哪天没来,还会追着爸爸问原因。周医生不嫌自家路途遥远,有事没事也爱来凑凑热闹,顺便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总体来说,他们的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
时间进入十一月,秋风萧瑟,天气见冷。郑絮因为有事这个周末不能回来,思涵整个晚上都蔫蔫的。叶恺然看着心疼,哄他说:“明天不刮大风的话,爸爸就带你去动物园,好不好?”
“好,你要说话算话。”思涵爬到爸爸身上撒娇,比起一般家庭的孩子,他要敏感的多,时常显露出安全感缺失。
自打戴家二老认同了儿子的性向,戴天回家的次数明显增多,时不时的还会说几句甜言蜜语,戴妈妈认了命,全心享受儿子的孝顺。
周末的时候,戴天陪着爸妈看电视聊天,老太太小心地问儿子:“小叶一个人在家,没事吧?”回头两人可别吵架。
“没关系,有他儿子陪着呢。”他可巴不得自己不去清静会儿。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明天有什么事没有,要没有,带着孩子到家来玩会儿。”
戴天拗不过老妈,只好拨过去,“明天有什么打算?”一定要有事啊!
“哦,要带思涵去动物园?好的,知道了,没事,再说吧。”
戴妈妈在旁边听的真切,不需要儿子转达,说:“那你明天早点起去接他们吧,他没车带个孩子不方便。”
戴妈妈很贴心,戴天很苦恼,懒觉又睡不成了。叶恺然的问题不是没车,郑絮不在家,车在闲置中,关键是那家伙不会开。
戴天接了叶家父子到动物园门口,周医生正巴巴的等着。要不是深知她的习性,戴天准得怀疑她千方百计算计着要给思涵当后妈呢。
一个被爱情狠狠刺伤的人,总得在生活中发现点别的乐趣来转移心思。
动物园,自然按规定是不准喂食动物的,可中国的父母更难抗拒孩子的要求,叶爸爸在这个大环境里也没能免俗。叶恺然不记得有多久没进过动物园了,忽然发现斑马居然对“好吃点”感兴趣,长颈鹿也喜欢这个口味。有只长颈鹿为了吃到孩子们喂的东西,头低得不能再低,而且无论是草还是仙贝来者不拒。
由于经验不足,叶恺然没有给思涵准备什么东西,在把自己的零食贡献出去后,小家伙只能对着别的孩子抛出羡慕渴望的眼神。叶恺然左右看看地上有没尚未干枯的草(不是草坪,是野草)给他喂,有位妈妈见状便对女儿说:“分给这个弟弟一些吧。”
小女孩听话的把手里的草递了出来,思涵可能是很少见人这么友好,木木地看着人家,然后乖乖张开了嘴,急得那位妈妈在旁边大叫:“宝贝,这不是给你吃的!”
第八章
上一回我们正说到叶恺然等陪着思涵逛动物园,小孩看完猴子看狐狸,东走西跑乐不可支;大人闻完臭味闻骚味,左拼右挤苦不堪言。
抽个空,周医生拿胳膊撞下戴医生,“没想到你会跟着来这种地方,你俩是越来越如漆似胶了。”
戴医生说:“要是没有你,我也就不跟进来了。”动物园是孩子走失的高发地,叶恺然这个大孩子照顾那个小的本来就吃力,何况再来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还真不放心。
走累了,看累了,思涵张着手让戴叔叔背。问其原因,答曰:“爸爸抱我这么久了;姐姐是女的。”
无奈,戴医生只得从之,却听那小孩犹在叨叨:“爸爸说,你吃了我家那么多饭,背背我也是应该的。”
深吸口气,戴天对自己说:这是俩孩子。
“哎,小天哪!”一道华丽的女中音破空而来,戴医生的内心里有个小人儿在捶地。
大步走来的女性大概有四十几岁的年纪,一看就是精力旺盛的典型,后边跟着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三姨啊,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位表姨是戴天最畏惧的,自家女儿正在读大学,凡事不用她操心,她那过剩的精力无处宣泄,为人做媒成了最大的嗜好。戴天以前所见的女孩子中,有将近一半都是经由这位阿姨之手。戴月曾笑言这位表姨若是生在古代,绝对有做老鸨的潜质,遭到戴妈妈严厉痛斥。那个时候,她还把自己的孙子梦想寄托在这位表妹身上。
三表姨向他示意身后,“你姨夫的侄子侄女来市里玩儿,我带他们逛逛。”说着,伸手就要抱思涵,“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这么俊!”
思涵见状紧扣在他戴叔叔的脖子上,誓死不交出领土主权。
戴天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宝贝,你轻点。”把思涵从背后拽过来,抱好了,跟三姨解释:“这孩子怕生,您别介意。”
“没事。这孩子真招人喜欢,几岁啦?”三表姨不放弃的去摸思涵的脸,周医生看得妒火中烧,没看到人家孩子不喜欢你么?
顺着思涵求救的视线三表姨总算看到旁边还有俩大活人,“这两位?”
今天是个好日子,风日晴和人意好。戴家老两口在家稍嫌寂寞,开门便迎来亲朋众多。“儿媳妇”和表妹撞在一起的场面多少有些出乎老人家的意料,戴妈妈不担心这个直肠子的表妹会看出什么,就怕她说错话替儿子得罪叶恺然。
午饭在动物园简单对付过了,戴天从戴月房里拿出老妈储备的零食打发那几个孩子。思涵在一边看着眼馋,戴妈妈不落忍,叫儿子别忘了这个最小的。
思涵立刻对这位奶奶好感升级,如果她愿意,不介意叫她阿姨。零食吃多了不好,郑絮曾多次叮嘱,这次没等叶恺然开口,小家伙就抢着说:“我只吃一点。”乖巧的模样更得两位老人家的心了。
“小天啊,你可要向你这朋友学着点了,把孩子教得这么听话,将来咱家孩子也这样就好了。”三表姨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位老人家神色黯然,叶恺然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悄悄对思涵说:“把这苹果给奶奶拿过去。”
小孩抱着个大苹果送到戴妈妈跟前,老人家一把连孩子搂在怀里,“在奶奶的心里啊,你就是咱们家的孩子啦!小叶啊,你哪天没事多带着他过来玩儿玩儿。”
心酸得戴天都想去偷个孩子回来了,幸好只是瞬间心思,不会导致犯罪。
“别人家的再好还是人家的啊!”三表姨火上浇油,“自己赶紧结婚生个是正经。表姐,我昨天新认识了个姑娘,正打算跟你说呢。小天明天有空不?见个面吧。”
叶恺然幸灾乐祸地歪起了嘴角,戴爸爸心道不好,小叶同志闹别扭了。
“他三姨,小雪什么时候回来啊?从开学就没回来过呢吧?”
“可不是?这帮孩子就是没良心,大一的时候想家回来的勤快,现在在学校待熟了,就把我们扔一边了,连个电话也不打。哪像月月在本市,可以常常回来。”三表姨喝口水:“明天在哪儿见面啊?”
“不好意思啊三姨,明天我加班。”戴天深刻体会表妹考到外地去的迫切心情。
“嗯,要不就今天晚上?我打个电话试试。”
叶恺然的笑意更深,密切注意他表情变化的戴爸爸不安亦加深,这可如何是好?
“三姨,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几个孩子轻易不来,三姨夫又忙得脱不开身,你要再不管他们,回头叫老家的亲戚抱怨,三姨夫心里也不痛快不是?”戴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这倒也是,可我就怕‘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啊,这姑娘条件不是一般好,盯着她的人好多哪。”三表姨想到将要搁浅的计划不由遗憾万分,转头看到静静坐在那里的周医生:“小周啊,有男朋友了吗?”
在人前一贯秉承淑女风范的周医生有些害羞的低下头:“没有。”
三表姨即刻容光再发:“那你谈朋友有什么要求啊?我认识不少年轻的小伙子。”
周医生想想:“也没什么,就是人好,比我学历再高点就行了。”
“你是本科?”
“不是,我本硕博八年连读。”
三表姨终于知道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这么闲话到快天黑,戴妈妈起身到厨房准备晚饭,周医生跟进去帮忙。三表姨故意落在后头,借机跟戴天询问“博士后的学历是不是比博士高”。思涵看爸爸与戴爷爷下象棋都快趴在棋盘上。
周医生吃过晚饭去值夜班,戴天亲自送去。等他回来,家里的客人只剩下叶恺然父子,小孩还是睡了的,想也知道是父母有意而为之,不让他们走。
玩了一天,思涵很快丁不住。戴妈妈说,晚上风大别把孩子吹病了,你们就住这吧。叶恺然应了,把思涵放到戴天房间里。
“在想什么呢?”怕吵醒思涵,戴天说得很小声。
叶恺然从床上站起来:“在你回来之前,我构思了103种死法,你选一种吧。”
“什么事这么严重?”戴天边说边后退,到厅里就安全了。年轻人容易冲动,自己要防患于未然。
“你真当我是傻的么,大叔?”想当年上学的时候他可是连第二都很少考。
“别跟我叫大叔,用这样一张脸。”离成功仅一步之遥。
遗憾的是这一步终是没迈出去,伴随着“扑通”一声的应该是某人的惨叫,被叶恺然扼杀在其嘴里。
第二天一早,医院恶铃催命,有急诊要戴医生去处理。戴天步履不稳、精神欠佳的出门加班,怀疑昨天的谎言被老天听到了,报应来的好快。
戴妈妈瞧得心里晃悠悠的,儿子招回来的不是“媳妇”吗?难道变成了女婿?
戴爸爸忧心方向不同:看来这俩人果真为了相亲的事打起来了,也好,打过了,这一篇就算揭过去了。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呢?
叶恺然的精神也不大好,眼角还有点青,老两口只好装作没看到,眼睛只往叶恺然下巴以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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