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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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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江南的球赛市场还没有成型,就算是最基本的蹴鞠比赛,也是有一场没一场,人员不固定,球场不固定,时间也往往放在春秋两季的社日(注1)上。远比不上现在这种时间密集、地点固定和队伍完备的高水平的联赛,而且以军籍球队为主体的蹴鞠比赛还有特别的地方。

不同于江南和台湾已经改进过的蹴鞠运动,东海军中的蹴鞠比赛是更为血腥和疯狂。人人是身着重甲,带着覆面头盔。按照队别不同,披挂的甲胄上便画着各色的猛兽、神魔,个个面目狰狞。背后还涂着队号,以作区别。两队争夺的皮球也改作长圆形,不但可以踢,也可以抱着冲锋。

这根本就是后世的橄榄球运动的盗版,而且是美式橄榄。虽然规则上有许多不同。但场地中的血腥和拼抢却是一点不差。

在争夺橄榄球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两队的队员在空中轰然相撞,身上的铁甲铿锵作响,落到地上后便已撞得变形,摘下头盔,头盔下的面庞往往都会血流成河。

一个精彩的擒抱,一次完美的达阵,都能引起一片欢呼。当看到一名防守球员将持球对手扑倒在地,后面的球员又一个接着一个的扑上去,将下面的人死死压住,场中的气氛刹那间便会沸腾起来。

无论男女尊卑,都会在这时不顾形象放声嘶喊。仕女们挥舞着手中的汗巾,而男人们则拼命晃着手里赌券,放荡形骸的模样,道学君子会看不顺眼,但身处人声鼎沸的空间中,谁又能置身事外。

丁税全免了,无论城市乡村,都不用再交身丁钱。在赵瑜实施稳定江南的政策后,原本因战事而高涨的物价也开始回落。再也不需要在六月里为夏税头痛的人们,各自手中有了些闲钱。或呼朋唤友的饮酒作乐。也有买些平时舍不得买的贵家货,而横空出世的蹴鞠联赛赌券,也让人们有了一个新的花钱的去处。

小赌怡情,用一张百文的赌券为观看比赛时增添点调味,又有什么坏处?!还不用担心有人作伪诈赌——参赛的都是军队,输赢据说甚至关系到军官们的磨勘考绩,没人敢不用心——所以当这项博彩出现后,便疯狂收到追捧,每一场几乎都是近十万贯的赌金汇入,数千贯的纯利,这还不包括场外私人的暗盘。

每场联赛的门票和赌金利润,五成归官府,三成半成由参赛的两支球队平分,剩下的一成半则积累到年终联赛结束,按照联赛最终的成绩,来分配和奖励。这也是多年来,东海国内各州蹴鞠联赛所行之有效的制度。若是在台湾,那些常胜球队的队员,人人都是上千贯的年收入。更别说坐地分赃的当地州县衙门了。

而几个月来,建邺府也是一样赚得府库满仓。每当比赛日,建邺知府卢襄见着府中下属的官吏因住宅位置不同而分成了各个阵营,为各自支持的球队互相叫骂的时候,他总是笑眯眯的一言不发。回过头来,却将刚遣人买到的赌券掏出来看了又看,又拉着通判一通议论,计算着今天的盘口究竟如何。

今天,在城南右厢止马营校场里比赛的是野战一营和宪卫司两家。宪卫司在军中死敌甚多,下面的官兵们连喝酒时都会担心着黑军袍、白袖章的宪兵会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一旦有个能让他们将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的时候,他们是绝不会吝啬自己的力气。而宪卫司。都是刻意选着阴狠顽固的家伙入军,他们上场后,下手也从来不会轻过。

这样的比赛自然热闹非凡,而南京的百姓几个月来也明白了其中奥妙,也因此,止马营校场便挤进了同时开赛的几个球场中最多的观众。

互丢杂物,大声叫骂,台湾的赛场上是惯常见的,而南京的球迷也学得很快。有钱的扔鸡蛋水果,没钱丢土块,至于石头,杀伤太大,被抓到却是不会被轻饶。

支持宪卫司的球迷,也都是一袭黑衣,齐齐吹着铜哨。而野战一营的支持者,却是一身红装,有条件的还在衣襟上绣了条黑纹虎头——这是野战一营的标志——也是叼着竹笛。一看到精彩处,笛声和哨声便响做一片。

咫尺之外,喧哗阵阵。

而校场外围的一间大屋中,却是十几人一片声的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根据双方的实力和战绩决定盘口高低,好让庄家能赚得盆满钵满,而又不能让赌徒们心中生怨,全得靠精通数学的专家来计算。而赌券卖出后的帐目计算。同样需要会计师们来帮忙。

会计师们算盘打得飞快,对门外的比赛充耳不闻。掌事王有义,正坐在隔壁屋中的一张藤椅上,隔着敞开的房门,虎着脸盯着手下。比赛时间短暂,要在开始兑奖前,将所有的帐目计算清楚,可是容不得半点拖延。

在他的盯视下,今天的算盘声还是一样密集如雨,但一个声音突然间插了进来,让原本看似纷乱其实暗中自有规程的珠盘声。有了一丝波动:“王五哥,今天赚了多少?”

王友义回头怒视,但转眼便一下子跳起,“二公子!”

“正是在下!”一个二十多岁的高瘦年轻人,笑眯眯的走进屋中。

王有义一愣之后,连忙用袖子将自己的座位擦了又擦,方恭恭敬敬地请那二公子坐下。并在那二公子的示意下,将房门关上。

几个正在打着算盘的小会计,看得目瞪口呆,永远都是阴着脸的王掌事什么时候会这么低声下气的小心做人了?那个瘦高的家伙看起来也不出奇,究竟是什么大人物?

他原是楮币局中的中层管事,后来因细故得罪了上面的一个大人物,才被发落到帮建邺府管理赌帐的位置上。以他过去的身份,如何会不认识宁海金家的二公子(注2),楮币局的副总掌金求德呢?

宁海金家可是海事钱庄的大股东,当初要组建三大钱庄时,赵瑜让陈秀安请来一批浙闽海商来投资。其他各家都是给了十万敷衍一下,唯独宁海金家,却是把大半家当上百万贯的钱钞都压了进来,换到了海事钱庄百分之六的股份。就算如今经过了两次募股稀释,金家还持有着百分之四点八的股权,在所有股东中排在第三,仅次于楮币局和赵瑜的母舅陈家。

如今的金家是福建海商之首。金老当家已经过世,老大金知礼守着家业,而老二金求德却进了楮币局,被赵瑜依功酬劳,当上了副总掌。如今在福建,所有的海商都得看他家的脸色行事。

虽然金求德因为股东的身份,并不是将来接替陈秀安担任皇宋楮币局的几人中呼声最高的一位。但他的地位已经足以让王有义卑躬屈膝,点头哈腰了。

急着命下人端上冰镇绿豆百合汤,王有义小心翼翼的问着:“不知二公子大驾来此,所谓何事?”

金求德也不转弯抹角,对于王有义这样的小人物,在看球的时候顺便上门亲会,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楮币局最近需要一个干才去荆湖北路的夷陵待上一阵,主持一桩大事。陈总掌让我推举一个人选。不过最近三大钱庄要将分号开遍江南州县。实在调不出人手。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抽出空来……”

“夷陵?”王有义虽然被踢了下来,但他也曾经担负着财计重任,天下地理也是熟知——尤其是蜀中入口的夷陵,毕竟蜀中可曾经是他负责的地区——很快便想到了缘由:“是对付康构伪帝吗?”

“看来推荐王五哥你是推荐对了!”

“不知是为了何事?”

“刚刚有消息传来,关西的伪帝刚刚任命了一名提举川陕茶马盐酒的财官,曾经做着成都转运判官。不知你怎么想?”

王有义眼睛一瞪:“赵开?!”

“正是!”

王有义毫不犹豫:“伪帝是打算发行盐引和茶引了。不知二公子你说的大事是什么?”

金求德咧嘴轻笑:“仅仅是帮赵开多印一点!”

“这个能当什么用?”王有义一时转不过弯来。

金求德微微摇头,毕竟他离开楮币局有一段时间,头脑好像变笨了点。他不得不解释着:“为了毁掉关西伪朝的信用!钱是什么,是信用!什么无法伪造!什么不会贬值!其实都是虚的。蔡京铸当十大钱,但在外面只能当三文用。楮币局铸的当二十文的金花钱,能换二十五个的小平钱。靠的是什么?还是信用!……就如金票!”

金求德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百贯面值的金票,正面是农夫驭牛展开春耕的四色套印图案;背面则是一列金票使用的细则,盖了皇宋楮币局的红泥印章;‘壹佰贯’字样的水印就在金票的两侧,透过阳光,清晰可辨。金票质地挺括,也不知其中掺了什么,在空中一抖,便是一种特有的哗哗声,“……区区一张纸而已,不过用水印、印章和签押防伪,就能值上一百贯、五百贯和一千贯。面值最小的一张,按今天的时价,都能换得到三两二钱六的足色赤金。为什么能值这么多?是因为这张纸背后,有三大钱庄、有皇宋楮币局、有洪武官家亲自结具做保啊!是因为天下人都相信这张金票随时能在三大钱庄换到等价值的钱钞——只需付上百分之二的手续费。

明白吗?只要天下人对金票的信心不变,就算印得比金城地库中的金砖银砖的数量多上七八倍,也不需担心。要知道,如今只有一成多点金票会来兑出现钱,其余八成半都在外面流通。

伪朝缺钱。要想府库充分,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发行茶引和盐引。而在缺少铜钱的蜀中,一旦出现能够确定可以购买官府专营的盐和茶的交引,就会像金票一样,很快就会被用来当钱钞使用。会拿去做原有用途的,同样不会到两成!”

“小人明白了。”王有义躬身行礼,“小人要做的,就是毁掉康构伪朝发行的盐茶交引的信用。只要造的假交引数量超过能容纳的限度,当伪朝无法再按时兑现足够的盐和茶的时候,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信用就会被毁掉了。”

“没错!”金求德满意的点着头,又道:“不过,这是个赚钱的生意,不能是损人不利己。明白吗?我是要看结果的,总掌也是要查账簿的。”

“请二公子放心,就跟,看哪个赚的更多就是了!”

※※※

建邺行宫。

数里外的疯狂叫喊声,不时的传进洪武天子的书房中。

以赵瑜的定力也忍不住抬起头:“倒是够热闹的!”

“是啊,是够热闹的!”赵文附和着:“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卢襄,不过数月,建邺府就净入十多万贯。”

“日后有的财让他发!”赵瑜笑笑:“不说这个了。还是说正事!”

赵文点头:“北方的情况这段时间已逐渐稳定下来,不论辽东还是河北。在河北,有相州的先例,又有韩肖胄扶持,一切已经安定。在辽东,陈伍已经在润州筑城,等秋后完工,平州和天津也就不用再担心北方来敌,可以彻底的安稳下来。”

“万一女真铁骑翻过燕山呢?”赵瑜问着。

“那就会变成关门打狗的局面,让他们来得去不得。”赵文笑道,“若是女真人出古北口或是燕山上的其他豁口,等他们北返时,屁股后面可是会有一群饿狼在追。

至于京畿,瀛王那里也是一样。大概是陛下你捎去的亲笔信他看过了的缘故,都是很配合着吕颐浩。”

说起弟弟,赵瑜也不得不叹气:“都给他在东瀛准备好封地了,还能怎么样!”

赵文不想在这件事上插嘴,转过话头:“不过其他地方,淮南、京东都是遍地盗匪。而下一步的目标荆湖一带,尤其是洞庭湖附近,明教余党极其猖獗。以自称天大圣的妖人钟相为首,群寇蜂起,攻城略地……”

“淮南朕不管,那是陆贾的事,给他半年时间,让他处理。至于京东先放一放,过半年兵力抽得出来了,再处理。至于荆湖,建邺府附近的营头实在太多,有近卫和野战六个营已经足够了。军学的集训班马上就要毕业,正好是四个区队,人数又足够,以他们为骨干组建四个暂编营,分散去各地剿匪,当毕业考试好了。”

军学集训班的毕业生中当然包括岳飞。赵瑜想看看在这场命中注定的战争中,岳飞究竟能如何展露自己的才华。

注1:古代农民祭祀土地神的节日。自宋代起,以立春、立秋后的第五个戊日为社日。

第十一章 靖安(中)

洪武元年七月初一。乙丑。

皇宋军事指挥学院。简称军学,凌驾于士官学校和营属教导队之上,是旧日的东海,如今的大宋,培养军中指挥官的最高学府。是完备的军官培养体系中,处在最高的山顶上。

军学祭酒如今是由枢密使赵文兼领,而直接管理学院的山长,则是曾跟着赵瑜一起杀入昌国县城的马千祖。从最早的衢山义学教导,到如今的军学山长,他已经在教育战线上工作了十余年。日积月累,日夜熏陶,旧时粗鄙不文的海盗,如今也是满腹翰墨。

不同于旧朝设立在武成王庙中的武学。赵瑜和他的军队把匹夫之勇的‘武’与运筹帷幄的‘军’分得很清楚。他对军官们的要求是临敌不乱,指挥若定,而不是能冲会杀,带着士兵们冲锋——那是士官的工作——是千军万马的‘军’,而不是单打独斗的‘武’。

同样的,赵瑜也不喜欢文官这种称呼,那些以为会吟诗会做对,能写几篇漂亮的赋文,就有做官资格的文酸。他从来不正视一眼。依照历朝历代的惯例,朝中每逢节庆,如正旦、上元、中秋之时,宫中设宴,群臣也要应制赋诗,以作纪念。而赵瑜却是从未要求过,他重事功,重实绩,量才施用。至于那些靡靡之音,去妓院写给婊子唱去!——柳永若在他治下,连屯田员外郎也别想做!

无论旧时的东海,还是如今的洪武朝廷,都是只论军政,不论文武。而军学在朝中的地位,因此也绝不在太学之下。

军学的基本学制为三年制,主要分为陆军系和海军系,海军教程特殊,自成体系,连教学场所也是另作安置。

而陆军系的第一年是通才教育,学习语文、数学、历史、战略学,后勤保障,军事工程,天文地理——这些课程海军同样需要学习——当然还少不了步兵、骑兵、炮兵的战术指挥学。而从第二年开始,便会按照学生的特长和成绩分为参谋、后勤和步、骑、炮等分部。

军学课程通过难度很高,通常都有三成的淘汰率,被淘汰的学生只能转到下级的士官学校去学习。但只要能从军学毕业,即俗称的武进士。便是一名副尉,直接就是九品官。

在越来越讲究学历的新朝军中,要想成为一名有品级的军官,并在日后的升迁过程中顺顺当当,也只有在军学中走过一遭,搏个武进士的身份,因而有志于军中的人才或是军中的士官们都对军学趋之若鹜。

但如果想直接就读军学,条件却很繁琐。第一,必须是完成了九年制教育的中学毕业生;第二,家世清白,有乡邻作保;第三,身体健康,无残疾、无宿疾。符合以上三条,还要通过一系列文化和身体条件测试,方能被录取——如果将第一条换成‘州中入贡的贡生’,那便是旧时参加科举的要求。

当然,上面的一条路仅仅是平民考入军学的方法,如果是在军中立过功勋的士官,也一样可以被推荐入学。通过这两条路入学的学生比例,一般都是一半一半。

不过除了按部就班的上完三年课,军学中还有为期三个月或是半年的速成集训班。通过短时间、大剂量的填鸭教育,让一些有足够功绩晋升的士官甚至是军官,在较短的时间里学习并掌握一定的指挥艺术,以便赶上战争的脚步。

岳飞就是这样被填鸭出来的。曾经自以为以最高分通过天津城中那个加了猛料的新兵营,就没有什么训练和课程能让他畏惧的岳鹏举,终于明白什么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不像新兵营中还有行军、列阵、冲刺、射击之类的肢体训练,集训班的课程全是要动脑动笔的。除了保证四个时辰的睡眠时间,和零零碎碎合起来不到一个时辰的休息和用餐时间,从清早到夜中,一天至少有六七个时辰在教室中度过,上不完的课,写不完的作业以及每天都少不了的测验。

岳飞忍不住在想,就算单人独骑去冲击拥有千军万马的敌阵,恐怕都比如今的补习地狱要轻松得多——看看周围的同学,在这么想的,并不只他一个,而是每一个。

这一套训练班的课程安排,完全是赵瑜以他前世参加高考的那一年的生活为蓝本亲自设计出来,并强行实施。要保证实际领兵的军官质量不至于因为学时不够而素质下降,就必须将三年的课程去粗留精浓缩在三个月之内,反正他当年能撑过三百六十五天,如今他的臣子也一样应该能撑过九十天。

岳飞是撑过去了,好不容易。其他人也都撑过去了。有时间限制的地狱试炼,至少能看见前面的光明,咬咬牙总是能熬到最后,尤其是这些此次属于速成性质的集训班中入选的三百人,都是来自于各方部队中的升迁在即的士官,能力和毅力都不缺。但在这段时间里,学到了多少东西。从最后的成绩却可以看出各人的差距。

岳飞的成绩好得没话说!入学考试时还仅仅是中游偏下——这是因为他对军学内部刊发的兵书战策了解得太少——但三个月后的现在,他已经在整个集训班的三百人中稳坐头把交椅。教过他的各科师长,还有军学的山长,都对这个聪明刻苦的学生赞不绝口,而将岳飞那个执拗、骄傲、喜欢顶撞人的坏脾气轻轻放过。连上次来军学中视察的枢密使赵文,都忍不住赞了几句。

所以岳飞现在有些心神不定的期待着,等着应该属于他的首席军刀,由皇帝陛下亲自颁发下来。同样的,排名前十位的集训生,也同样在期待——虽然比不上天子所授、镶有五色宝石、代表‘智、信、仁、勇、严’为将五德的嵌宝军刀,但由祭酒所授的宝刀,也同样值得骄傲。

不过他们没等到赵瑜和赵文带着宝刀前来,而是马千祖笑眯眯的一张老脸,“想拿军刀,当然可以!……不过先通过毕业考试再说!”

“……什么考试?!”八九个人同时急问着,若是在突然冒出的毕业考试上失误,从前十名的位置上滑下去,那就太可悲了。

只有岳飞沉静的站在后面,没有半点急躁。无论什么考试他都有绝对的自信,首席的位子,君赐的宝刀,都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马千祖抬眼一瞥岳飞,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再一看眼前的几个沉不住气的家伙。却笑着说:“曲川地可耕,长刀砍低树。元来腹有文,軍口三十去。你们猜猜看毕业考究竟是什么任务?”

“打的什么谜?”

“这是拆字谜,打两个字,你们说是什么?”

岳飞对这等文字游戏并不擅长,正在苦思间,排名紧追在他身后,位居第二的李忠直恍然叫道:“……是剿寇!?”

马千祖哈哈笑了两声:“正是剿寇二字!”

不再卖关子,他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这是天子亲自给你们安排的毕业考试。以你们三百人为骨干军官,合并入城外刚刚完成训练大纲的新兵,成立暂编靖安第一军团。下辖四个营。各为两千人。

依枢府的意见,是按照区队分派人手,一个区队负责一个暂编营,区队长署理都指挥使一职。不过这对你们这些高材生并不公平。所以今次将按照成绩来,结业考试的前四名为都指挥使,五到八名是副都指挥使,参谋长便是九到十二。就这么一二三四的轮着排,直到排正为止。我与官家说过了,陛下也同意这样的分派。

所以,岳飞、李忠直、黄由,王介,你们四个分别就是靖安一、二、三、四营的都指挥使。至于营中阶级,则比照补充营例,授予临时军衔!”

“补充营?!”

“临时军衔?!”

洪武新朝的野战军团,主力是四千人的正营,下面两个三千人的副营,两个五千人的补充营。这三种不同等级的营头,军官阶级也是一级低过一级。正营都指挥使的军衔至少也要是三枚银月的校尉,而副营的都指挥使便是少一颗,至于补充营三位主官,只要刚跨过校尉门槛就可以。

不过这么低的军衔要求,对于今次的速成集训班的学员来说,却还是摸不到边。就像岳飞,不过刚升到副尉,离着校尉还有四级要爬。虽然他的能力没话说,但资历却浅得无法让任何人心服口服。

同时在军中,军衔高的总是能压下位的一头。行礼、排座,都是低军衔让着高军衔。但在集训班中,成绩好的,却不一定军衔高的。四个区队,一开始的分派,是让军衔高的几人任区队长和排正,管理下面的军官。但现在的前十名,却只有两人是排正,其余的或是队正,或根本就是普通学员。要让他们能够顺利的指挥军队,重新按职务排定临时军衔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马千祖看着学员们都因能提前数年率领大军并提升军衔。而一下激动起来,就又阴笑着故意煽风点火了一把,“这次的毕业考试,最后会按战功评分。如果功绩到位,那个营头说不定可以去掉暂编二字,升级正式的野战营编制。指挥此营的将校,他们的临时军衔,说不定也会去掉临时二字!”

这可是爆炸性的消息,依国中军制,军衔等级才十六级,若无大的功劳。每升一级都是要磨勘个三四年。而到了副尉晋升校尉,或是校尉晋升将军,那时军官们就都是选升,将铜日换成银月,银月换成金星,这都不是熬资历就能等到的。

但依马山长所言,若是真的能将临时两字去掉,那等于就是从副尉直升校尉了,而让一个暂编营成为正式编制,这可是能名留军史的壮举,日后记功授衔时,也可大书一笔。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兴奋得难以言喻。还是只有岳飞,没有跟着同学一起兴奋,而是很沉稳的问出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任务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马千祖脸上的笑容变了,不再是带着一点恶作剧的阴笑,而是温和而赞赏的笑容,心智坚定,不为名爵利禄所撼动,更在意任务如何,而不是功绩奖赏,这个岳鹏举的确是个大将之才。而其余的学员,虽然一时被迷惑,但听到岳飞的问题后,便很快恢复清明,也的确不错。这些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日后也是够资格撑起大宋军队的顶梁柱。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虎翼第一、第二两个军团,已经在一个月离开了两浙——只留下了补充营镇守——在秀州乘船沿大江上溯,按计划攻下了鄂州。接下来他们的任务是分兵,一个继续西去,封锁三峡出口的夷陵,一个则是北上襄阳,监视出入汉中的金州道和关西东南出口的武关。

不过荆湖两路如今虽名为归附,但官员仍旧维持原状。其中心系旧朝的官吏为数众多。深入荆湖的虎翼军第一、二两个军团,可以说是孤军,除了粮草可以就地征集,其余一切军需辎重必须依靠大江转运。

而荆湖又紧邻蜀中,若伪帝一道诏书发来,说不定就会有人起意作乱。并且荆湖的盗匪猖獗,明教余孽在洞庭湖西的鼎州、澧州又势力广大,教众几近百万。他们都是能够威胁到大江运输线的敌人。

所以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剿灭荆湖两路的盗匪,保证大江两岸的稳定。并震慑一切心怀异心的官吏。有四个营、八千大军,我想做到这一点,应该很容易!好了,找你们的下属去罢,明天正式的任命就会下达。三天之内,先交一份能让我满意的计划书出来。十天之后,你们就必须上船西去!”

解散之后。

十人的组合一下分成四部,仅对视了几眼,其他三名预定中的都指挥使带着自己的副手扬长而去。能将暂编转正,并去掉临时称号的只有一个营,四家竞争者在此时,就已经开始互相较量起来。

岳飞看了看身边留下来的两人,第五名的林禹、第九名萧清,就是他今次领军的两名助手,心中不由得苦笑。林、萧两人都是福建罗源的同乡,却互相看不顺眼。按班中的说法,是一个道‘雨’,一个赞‘晴’,所以总是不相合。

但岳飞相信两人都有足够的才智和自制力,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相争,什么时候必须精诚团结。

林禹刚到二十,脸上稚气未脱,却已是入伍五年的老兵,原属于野战一营,自信从不缺乏,所以立刻便堂堂正正的开口说出自己的意见:“正如山长所言,靖安地方并不难。盗匪、邪教能依靠的只是熟识地理罢了。今次考的就是功绩大小,如果选好向导,备全地图,合理安排行军路线,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最多的敌人。”

“不然!”萧清摇头反驳,“关键还是内部。攘外必先安内。若是内部不靖,对外作战也就不用想了。我们三个月来都习惯了按照区队的划分来处事,对其他区队的人物并不了解。同时下面的士兵全都来自新兵营,我们更不熟悉。所以这次考得更多的还是在旧有编制被打散后,互相协调配合的能力。要利用好每个下属的才能,合理的编制营中战力,这样才能顺利作战!”

两人说完,挑衅的眼光转到岳飞的身上。岳飞没有说出自己看法,却是点点头,说:“很好,就按你们说得去做!一个负责地图、向导和行军路线,一个就是去安抚整顿营中。”

“那你呢?”林禹和萧清同时问道。

“安排你们两人的工作!”岳飞转过身,走出门,抛回一句话,“现在已经完成了!”

※※※

洪武元年七月廿一,乙亥。

大江浩浩荡荡,空中细雨纷飞。

大江之上,雨幕之中,五艘重型车船正沿江而上。暂编靖安第一营,只用了五天的时间,萧清就完成了新营的编制工作,而与此同时,林禹也制定好了行军线路和计划表。

这使得靖安第一营比其他三个营,提前了两三天出发。又用了十五天的时间,乘坐车船,沿江上溯了三千里。

岳飞正站在第一艘的战船船头,一枚银月别在胸牌上,虽然胸牌有着代表临时军衔的白色边框,但他相信,这边框很快就会消失。

“还有多久能到鄂州?”岳飞问着身后。

林禹面色并不好看,这些天,岳飞都是指使着他们做事,自己却是在五条船来回晃悠,每到一个港口便换上一条船,清闲的让人咬牙。但岳飞既身为主官,他的问题必须回答:“天黑之前应该能到!”

“……到鄂州后,先修整两天,趁这个时候打探一下钟相的消息!以查敌为第一!”

“会按照计划来的!”

到了鄂州,就是最后一个能得到支援的地点。再往前,每一个沿江州县,都没有安排下兵站。

而林禹制定的任务区域是洞庭湖周边。最近的半年,钟相打着勤王的旗号,在洞庭湖周围的招募了不少人马,尤其是他老家鼎州武陵,据说他一句话,就能让二十万教众拿起刀枪。

不过如今的钟相还没有像历史上在建炎四年之后那般嚣张,还没有‘焚官府、城市、寺观、神庙及豪右之家,杀官吏、儒生、僧道、巫医、卜祝及有仇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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