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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同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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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一场没什么能给先生,倒是先生多有辛劳,以后让椿儿尽心服侍,也算是替他偿还一个心愿吧……若是……若是先生有朝一日回心转意,王府的大门永远都向先生敞开。”

柳子承低头一笑似是嘲讽一般,面色却更加苍白透明,他喃喃道:“原来……到头来总是我在负人……”

“先生,”椿儿见他沉默地站在雨中,大为不舍,把他往自己的马车上扶,“王爷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别再推托了……何况,能够伺候先生一辈子,也是椿儿的福份。”

柳子承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好吧,既然王爷如此好意我就却之不恭了,只是子承并无寸功,这么好的马车是万不能接受的,请赶车的把它赶回王府吧,椿儿,你若愿意就跟着我,日后若想要离去,我就当是自己嫁了妹妹。”

椿儿泪盈于睫,“那么先生就先上车吧,我让他们把那个车上的东西挪过来。”

“不用了,王爷厚赏子承实在不敢当,”柳子承朝着赶车而来的随从微微一揖,“请代为转告王爷,子承多谢王爷费心,日后山高水远再要相见恐是不易,请彼此珍重吧。”

椿儿见他说得如此坚决只好点点头,那辆华丽的马车驶了回去。

进了狭小的车厢椿儿拿出干布,将柳子承把发辫解开仔细的擦拭,“先生要去哪里,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还是一路往北走呢?”

发丝冰凉含水,一股清淡的水气慢慢在车厢里散开。柳子承轻声咳了几下,风寒似乎已入肺腑,他弱不胜衣地闭上眼睛,“……去一个故人那里。”

第四十四章

马车又走了半日后,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所大宅子前头。

椿儿见柳子承轻合双眼,像是沉沉睡去,没有去叫醒他。

小心的揭开帘子,看到那房子大气壮观飞檐突兀极是富贵,门口的泥金黑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凤府”。

“……凤府?”她忽然想起柳子承病中曾经呢喃的那个名字中就有凤字,莫非是来他是来吊唁故人的?

柳子承浅眠中似乎听到了她的低喃,顿时睁开眼睛,见到车外匾上的题字精神不由一振,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椿儿,我们到了。”

椿儿见他脸上隐有笑意,大感奇怪,便随着他下车,“先生,这块牌匾上的字写的真好看。”

柳子承淡淡一笑,想到当初赵书安来的时候也曾经赞叹过这些字,自己当时还说过“字是好字,笔意妩媚流畅,大气潇洒,可为上乘之作,但却锋中带骨,可见此人多半心情孤傲,狂放不羁云云”,如今物是人非,牌匾上的字依旧还在,心中难免酸涨,“椿儿说得对,写这副字的人更好。”

上前几步,走到门前,“去叫门吧。”

心里却紧张的咚咚直跳,凤无雪虽然掉入水中,可是怎样都寻不见尸体,会不会……有没有这么一丝的可能,他会回家呢?

可若是凤无雪真的没死,回了家怎么也不找自己呢?

明明清楚的答应过的,今后就与他在一起了……为何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呢?

……但愿吉人自有天象,一切终会安然无事。

椿儿叫了许久大门才缓缓打开,一个清秀的小童满脸不耐烦地探出头来,“敲什么敲,这么晚了,都睡了。”

椿儿看着柳子承这么辛苦寻来却被这小童一顿抢白,顿时俏脸一沈,眼看就要发作。

柳子承上前半步,将椿儿拉到身后,对着小厮欠身行礼,“这位小哥,莫非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们家主人的朋友,前些日子我们还见过的。”

那个小童吊着眼睛仔细的将柳子承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哼道:“就是你,你现在还来做什么?害死我家主人不够,还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害了么?”

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听在柳子承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轰地一声打在心头。

他身形晃了一下,咬紧牙关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嘶声道:“小哥是说……你家主人……你家主人,他怎样了?!”

“什么怎么样,”那小童脖子一拧,冷冷道:“你们还有脸来问我,当初是怎样非要我家主人出山,出去了没想到……呜……”说着竟掩面呜咽了几下,恨恨地瞪了他一下就要关门。

柳子承心中大恸,一直以来唯一的企盼也落了空。

他身子一软,险些摔倒,椿儿惊的连忙扶住,“柳先生,当心身子。”

柳子承竭力稳住心神,颤声道:“小哥说得不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还请小哥带我们进去……祭奠可否?”

“人都已经不在了,现在假惺惺还有何用?”

“住口!”椿儿再也按耐不住,从柳子承身后转出身来,厉声道:“我家先生素来仁和,哪里会做出害人的事情,这些天来他一直病着,还时刻记挂着你家主人,这么远的路就这样一个人巴巴地赶来了,无论如何,你都不该这样对待。”

那小童见她突然板起面孔也愣了一下。

柳子承上前一步,温言道:“这位小哥,我与你家主人随时师兄弟,可是情份却胜过亲生兄弟……现下这么晚了我也不便打扰,我们就在门口等着,明天早上,还请你行个方便,让我……见他一次。”

小童咕哝了几句听不真切,他挠挠头,好半天才勉强地让开了一丝门缝,“……现在就进来吧,动作快点,磕个头就走吧。”

已经是十月末的节气了,夜晚更是出奇的寒冷。

椿儿见柳子承自从看到偏房的灵堂中那块方方正正的灵牌后,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双眼眨都不眨就这样死死地看着那块牌子,那个模样比之前在江边模样更是骇人。

“先生……,”边上的小童已经递上了香,而柳子承似乎没看到,还是这样怔怔地站在灵前。

“先生,接香吧,先生,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先生……”

柳子承浑然未觉,强自忍耐着不断从心口出泛上的腥甜,双耳轰轰作响,几乎都站不下去。

昏昏沉沉间,似乎有人扶住了他,还有说话的声音。

他强忍阵阵晕眩,才慢慢看清眼前说话之人。

“……好。”

仿佛像是力气用尽一样,柳子承从椿儿手中接过三支香,顺势软跪在地。

却一直未动,也不见行大礼,小童看在一旁冷冷提醒,“快些行礼走人吧。”

柳子承咳了几下,才缓缓放下袖子,低声道:“请问小哥,是怎么找到清岚的,哪一日找到的?他看上去可……”心中忽然大痛,安详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若非自己,凤无雪哪里会这样英年早逝?

椿儿见他袖子中隐有暗红血迹,心中大骇,哽咽道,“先生,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她此刻只盼柳子承能早些离开这里,不要再去看这些让他伤心的东西。

小童嘴唇一撇,淡然道:“就在月前,有人在江边寻到的,见到我家主人的佩玉就知会我们了,怎么,问得这么仔细做什么?”

柳子承听到这番话却渐渐冷静下来,若是这么早寻到的,按理说江边都有官兵在搜寻,怎么会不告诉自己呢?

难道是暗中禀告了小王爷……也不会,小王爷知道凤无雪的死讯一定不会瞒着自己。

难道说……

是官兵的疏忽?

他抬头看了看这间灵堂,布置的很是简单,也没有什么白幡麻布的,只有正中的一块灵牌和一鼎小小的香炉。

心中忽然一动,“清岚不是凤家的族长么,怎么灵堂布置的这样简单?”

小童支吾了几下,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家老爷素来……嗯……喜爱节俭……不喜奢侈……故而……”

凤无雪喜爱节俭?

不喜奢侈??

柳子承嘴角轻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胸中那口压着许久地逆血却再也忍耐不住,一口冲了出来。

“先生!”

柳子承摇摇手,随意地拭去嘴角的血渍,走到一旁的桌上,“你去取些纸笔来,我写两句话,待会儿烧了送给你家主人吧。”

第四十五章

莹白色的月光静静撒在卧房的地砖上,床帷低垂,金倪香绕,里面安静无声。

小童恭敬地站在榻前,良久床帷中才传来一声低低的问话。

“他……走了?”

“是,走了。”

“他……看上去可好?”

“回老爷的话,不好。”

床帷动了一下似是无声的叹息,接着里面又咦道:“这是什么?”

“这是姓柳的留下的字条,说要烧给你的,我没敢真烧,就拿来了。”

帐内快速的伸出一只修长优美的手,一把将纸抓了过去。然后帐子里头再无动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片刻之后帐帘突然掀开,一个格外修长的身影站了起来。

“快,准备洗梳,我要出去。”

“是,”小童躬身退下,到了门口又奇怪地问道:“老爷,您要去哪儿啊?”

凤无雪飞快的对着铜镜束起乌黑的长发,妩媚锐利的凤眼极为不耐地眯起,“当然是去柳子承那里。”

“啊?”明明刚才是谁让自己千万瞒住的,小童面露不解,探头看他喜不自禁地摸着那张素筏的样子。

自从自家风华绝代的主人意外落水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了。从最开始的每日忧伤落寞到假设灵堂时的莫名矛盾……再到现在,好不容易骗走了人家又眉眼开花地送上门去,真真是……让人不解。

那张素筏有什么好多瞧的,不就是两句话么。这么有名的诗句,谁不知道啊──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可是偏自家主人看了就会一改往昔的忧郁,兴奋的像个孩子。

“等等,”凤无雪将要在咬在牙间的紫玉簪小心在发髻上扎好,揽镜自照颇为得意的微笑,“他住在哪里?”

“啊?谁?”

可怜的小童显然跟不上他俊美迷人的主人。

凤无雪歪了头,似笑非笑,“柳子承。”

“哦,就在两条巷子开外的栖云客栈。”

“唔,快去准备好车,我这就过去。”

深秋的景致大多萧瑟,到了夜间更是寒冷刺骨,但这一切今天看在凤无雪的眼中都是异常可爱的。

柳子承因为病着,所以椿儿就拿着赵书安给的银子包了后院的一个小花园,煎药方便而且不易被打扰,倒也颇为安静雅致。

凤无雪兴冲冲地走进去,他非常清楚柳子承一定知道他没死,所以才写了这张字筏来表明心迹。

想他素来温文矜持,能够写出这两句话实在难为,难怪凤无雪会宝贝成这样。甚至他怀疑柳子承写这两句话的时候,是不是耳根会窘的微微发红……这个人就是面皮薄啊。

不料进了小院却是冲天的烟味,一切都是烟雾袅绕看不清楚。

似乎有个丫头跪在地上在烧些什么。

“咳咳……这是怎么了……咳咳……柳先生呢?”

椿儿恨恨地抬起通红的眼睛,又往火盆里大大的撒了一叠白纸,哀哀地哭了起来,“先生,你真是白白这样伤心了,凤公子不是好好的,压根就没死,呜……可怜你反倒这样白白的咽了气……呜……”

凤无雪心里一惊,一个箭步串上去,“你说什么,你的纸烧给谁的?这里是不是姓柳的在住?”

“这里就是柳子承柳先生住的地方,”椿儿放下纸插着腰站了起来,“先前我随先生去寻你,你倒弄个下人来唬弄我们,先生怎会不知……”她哽咽了一下,语声越加凄厉起来,“先生身子一直不好,吐血之症已有一段日子了,可是他连休息都不愿意,这么冷的天,天天守在江边,沿着江边挨家挨户的去找……最后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来这里,没想到你这么心狠,连一面都不让他见,还弄了个假牌位……先生他回来后就、就……”

“就怎么了?”凤无雪只觉心口一阵翻腾,阵阵的刺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不会的,柳子承精通医术,怎么会让自己的身体弄成这样呢?

“先生回来吐了好多血,我几乎吓死,哭着求他吃药,可他就是不愿意,他说……”

“说什么?”凤无雪瞪大眼睛,简直不愿再听下去。

“他说这个世上他已经谁都不欠了,所以……他就去的安心了,接着又说自己有些饿了,我们奔波了一天根本顾不上吃饭,我听了欢喜就给先生熬粥去了,没想到等我回来时,先生已经……已经去了!”椿儿说罢掩面大哭起来,好像是在替柳子承发泄委屈一般。

这些日子,这么远的路,柳子承吃了多少苦,心中又有多苦,只有她明白,他不说,那么就让她来替他说。

凤无雪用手按住胸口,可是还是止不住那刺骨的疼痛。

好一会儿才哆嗦着问道:“他在哪里,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他一面。”

椿儿泣不成声,手指了指里面。

凤无雪想也不想,大吼一声,“师兄──”径自冲了进去。

第四十六章

星淡月明,冷冷的月色将整个院子照得通透。

白衣如雪的俊美青年一改来时高傲风流的姿态,冷冽明丽的凤眼满是惊恐和沈郁,神采飞扬的修眉也空茫了下去,其中浓浓的悲意让人不忍去看。

脸上的颜色更是比那身素衣还要惨淡上三分。

直至很多年后,椿儿仍然忘不了凤无雪那夜的神情。

艳丽的嘴角抿着无奈和伤痛,那一刹那他就像是个失去最宝贵礼物的孩子,悲伤之中还带着几分无措。

凤无雪眼眶酸涨,刚才椿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尖。

为什么会是这样?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没有牵挂的待在你喜欢的人身边……

厢房雕花木门紧闭,凤无雪想也不想双手发力“砰──”的一下推了进去。

里头光线幽暗,只有桌上一盏小小的油灯闪烁着微光,被他带进的冷风一吹,扑闪了几下摇摇欲灭。

凤无雪哪有心思来管这些,径自痴痴地朝着榻边走去。

半暗的灯光下被褥摊开在床上,隐隐盖着像是一个人的轮廓,他不敢置信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双膝一软,踉跄了几步跪倒在床边。

双手正要朝准备抚摸床榻上的身影,不料他忽然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睛。

床榻上只有一条松软的锦被,却哪里有半个人影?

凤无雪沈钝的脑中顿时一僵,渐渐清醒起来。

椿儿说话时的神色虽然悲伤,可却是漏洞百出。

自己这才等了多久就赶来了,她倒连纸钱都准备好了还烧了不少。

不对……这一切都像是一个局。

恐怕这便是……师兄故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是想让他也尝试一下痛失所爱的滋味么?

低低地笑了几下,缓缓伸手擦去眼角因此而溢出的酸涩。

师兄……从小到大这么长时间了,我终还是着了你的道……

不过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只求你还好好的,觉得解气便好。

屋内极为安静,仿佛只剩下凤无雪如释重负的叹吸声。

忽然边上传来一声轻咳,像是压抑不住了才咳了出来,声音疲软虚弱,但是听在凤无雪耳中却如同响雷一般。

“……师兄?”

临窗的书桌边上,有一个淡青色的人影坐在那里。

青衫秀雅,温文依旧。

他心神一阵激荡,几乎不能自已,冲上前去,结结巴巴道:“师师兄……我来了……你……”

不料柳子承压根不去看他,独自转了个身,留了个背影给他。

凤无雪见他漆黑的头发并未全部束起,留了一大半披满了后背,越发显得身形单薄,似乎不堪这满头发丝的重压。

心下顿时生怜,想想似乎自己是错的厉害,将柳子承的一番真心当作了安慰,还闹了这么一出假灵堂来骗他,心中歉疚更甚,“师兄,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自作聪明的误解你的话……可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允我……那时我只是想自己中了毒快要死了,你这么宽仁一定是故意挑我喜欢的来说……没料到你竟是说真的,”凤无雪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勾魂的凤眼直勾勾的看着柳子承,里面的深情不言而喻,“师兄……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快活。”

柳子承清隽的脸上略显苍白,他毫无表情地看着凤无雪,对他频频送上的秋波熟视无睹,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骗我已死,真是为了让我定了心可以跟着小王爷?”

“当……当然啊,”凤无雪被柳子承一语拆穿,心虚的微微红了俊脸。

柳子承乌黑的眼眸不再温和,他目光微冷若有所思地看着凤无雪,淡淡一笑,“你若还要这般说下去,就回去吧……就当我已经走了,或者真的死了。”

嘴角微勾,是说不出地讥诮和疲惫。

凤无雪愣了愣,从没料到柳子承也有这么冷硬的时候。看来再不好好认错,师兄是真的火了。

凤无雪长长地吸了口气,“师兄,你猜得没错,那个灵堂其实不光是骗你的,我也知道那个漏洞百出的局瞒不住你,我其实……是想试试你的心,我害怕那天你在江中和我说的话只是在安慰我……我怕你忘记不了那个小王爷……我还怕你……会忘记我……”

他的话声到后面越来越轻,天不怕地不怕的凤家族长总算还有一样东西是害怕的。

柳子承淡淡接过话头,“所以你明知道我在找你也不派人通个信。”

凤无雪微微申辩,“师兄,你那时和小王爷在一起,我想你就当我死了也好,就能安心的在他身边了。”

“那后来我要到这里来,为什么还要弄个假灵堂?真要我死心,把戏演的逼真点就行了。”

“……”

“怎么不说话了?”

凤无雪微微嘟起嘴巴,水汪汪的明媚凤眼含怨的瞟了眼柳子承,“师兄明明都知道了,是我又舍不得你,想看看你到底心里喜欢的人是谁?人家都已经认错了,师兄你就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吧。”

第四十七章

柳子承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他素来温和宽厚,只是觉得凤无雪行事实在是张狂过份了,才忍不住出言薄责。

但师弟毕竟是师弟,何况他曾经舍了命的要救自己。

如今这样总算是好了,心思一松,眼前忽然有些发黑,他一惊连忙抓住桌子。

凤无雪何等敏锐,看到柳子承身形微微一晃,连忙上去将他揽入怀中。

“师兄,你身子怎样了?”

柳子承紧闭双眼靠在他胸前,灯光下憔悴的容颜便清清楚楚的显露出来。

本来就是偏瘦的身形,只不过以前是瘦的匀称欣长,而现在是骨头都能搁着人了。

凤无雪看着这梦中想过不知多少遍的容颜,还是那样清秀沈静,只是面色惨淡,双颊凹陷,秀气的嘴唇难受的抿紧,几乎瘦的脱型,心中一酸,大为不舍,“师兄,你……你竟清减成了这样。”

说着一把抱起他,大步朝门外走去,“这里乌烟瘴气的,没病都能憋死人,还是去我那里,看你瘦的,没我照顾就是不行。”

柳子承心思放下,只觉得疲倦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他抗不住浓浓的睡意,只觉抱住自己的手臂是那样的坚强有力,不禁安心的朦胧欲睡起来。

似乎听到椿儿惊慌的喊声:“喂……你把先生带到哪里去呀?”

对了,还有椿儿呢。

他微微皱眉,就想要努力睁开眼睛。

凤无雪看他辛苦挣扎着清醒的样子,心中不忍,“睡吧,我会安排好的,放心吧。”

柳子承欣然放松再没有动静,沉沉地倚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椿儿急急地拿了包袱跟在身后,“你、你你就这样抱着先生出去啊,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人家会说……”

“小丫头,”凤无雪停下脚步,将声音压低,“师兄就是我一人的,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你跟着师兄日子久了,也染上他这种前思后想的坏毛病了。”

椿儿被他那对世俗不屑一顾的狂傲模样气得几乎吐血,“你你、你竟然这样说先生,先生知书达礼……”

“嘘……”看着怀中沈睡的人儿,凤无雪展颜一笑,百花盛开都不及,“不许你吵醒他。”

天色已是极暗,而凤无雪嫣然的一笑竟在这昏暗的天地间平添了一抹亮色。

风将他漆黑的发丝吹拂在颊边,越加显得肌白如玉,吹弹可破,眼角微微上翘,分外妩媚,越发显出他容色夺人,颠倒众生。

椿儿心头一阵乱跳,莫名的红了俏脸,待到他抱着人走远了,才恍然回神急急的赶了上去。

老天,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怎么可以笑得这般艳媚?

可是身形却高大英挺,是个男子不会错的,可谁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似有风情无限。

原来这就是让柳先生心心念念之人啊……

卧室里燃上了上等又淡雅的安神香,让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最后一盏昏黄的烛灯被轻轻熄灭,凤无雪随意地穿了一件绸衣摸索着上了床。

上面那个清瘦的人没有丝毫醒的迹象,自从一个时辰前凤无雪把他抱上床,现在还是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过。

他真是太疲倦了。

凤无雪小心的把他往里挪了挪,又给他调整了睡觉的姿势,变成侧睡在了自己的怀里。

总算是在一起了……

无声叹息着,手尽量轻的抚摸着那人清润微冷的肌肤,原来从自己出事之后,他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一直都这样吊着心神的生活着,把自己逼到了极限。

想到椿儿说他已经和小王爷了断了关系,凤无雪美丽的眼睛如同满足的猫咪一样微微地眯了起来,无声地笑着,这样就是说,师兄会永远和自己在一起了。

心里一阵激动,手臂不由微微用力,都抱了这么久了,他的身子还是冷冷的,没有转暖的迹象,甚至时不时还会难受的喘咳几下。

真是个傻瓜……把自己的身体熬成了这样!

暖暖的被褥下,怀中的身体是赤裸而光滑。

凤无雪的手慢慢地摩挲着,实在是没有多少肉了,光洁的皮肤下面就是清晰可以摸到的骨头。

他的心里有些复杂,既有极度的不舍但又有些微微的欣喜骄傲……毕竟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柳子承会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真的为了自己放弃了那个高贵不凡的小王爷。

灵活又炙热的舌头熟悉的找到了沁凉的唇瓣,微微用力就轻易的撬开了刚才咳嗽过的牙关。

他的舌头清凉而柔软,凤无雪尽量的小心不想把人吵醒,可是长久以来压抑着的东西,被那清甜的舌尖一触,酥麻感顿时传到周身,所有的热情都急着要宣泄而出。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柳子承睡得极熟,悠长而平稳的呼吸并没有因凤无雪的动作而改变。

凤无雪越加的大胆起来,两根修长的手指托起柳子承的下巴,朝着口中更深处热烈的吻去。

第四十八章

如此这般深吻抚摸,让凤无雪浑身发热,这就如同是最甜蜜的折磨,虽然欲望不能得到宣泄,可只要挨在柳子承身边,也一样让他甘之如饴。

凤无雪的动作越来越大胆,柳子承见再也装不下去,不由轻叹一声,薄责道:“你猴精变的么,就不能安分一晚。”

凤无雪顿时一怔,随即放松下来,优雅的嗓音带着无赖的口气笑道:“师兄,醒了?”

早先柳子承是累到了及处,心神突然放松便沉沉睡去。可是梦中总觉有重物压着他,然后似是一条小狗般在自己身上舔来舔去的,动作还越来越大胆。

心下一惊,人顿时清醒过来。

不过凤无雪那时正摸的陶醉呢,哪里会注意到柳子承已经醒来。

不过醒了就醒了,醒了更好,凤家的家主露出一丝魅惑妩媚的笑容,伸手挑亮了一盏烛火。

“做什么?”柳子承的眼睛不习惯突来的光线,半眯着问道。

“我要好好看看你,师兄……”半明的灯光下,柳子承柔软而修长的身体尽收眼底,清秀的脸上苍白似雪,在深色被褥的掩映下,越发显出孱弱动人之姿。

“师兄,你真好看!”

柳子承顺着他痴痴的目光猛然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睡在床上,顿觉一阵头昏脑胀,低声道:“别看了……先……先把衣服给我。”

“不要,”勾魂的笑意绽放在了凤无雪绝美的脸上,“……反正待会儿也是要脱,现在还那么麻烦穿上它作甚。”

入鬓的长眉,妩媚狭长的凤眼,凤无雪眼波一转盈盈欲滴,艳绝人寰的脸上漾出一丝优雅的笑意,竟让柳子承不敢抬眼直视。

“师兄……子承……你真好看……好看到我想要……吃了你……”

柳子承的脸霍的红了,“你……”

凤无雪捉起他温文的指尖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师兄……子承……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俯身温柔又坚决地堵住他将要出口的话语,舌尖再次探入温润柔腻的口中,吮吸挑弄着他的舌尖。

稍顷,不舍的松开温润的唇瓣,让他急促的呼吸得以顺畅,而灵活的舌头依旧沿着美好的颈项渐渐往下。

温腻的颈间,清瘦的锁骨,还有锦被之下慢慢展现的两点淡红。

素来温和的柳子承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诱人!

胸前淡淡的粉色被凤无雪吮吸啃噬,立即挺立起来,颜色也转深,柳子承浑身一颤,难以压抑的一声喘息,“清岚……这……”

凤无雪看到他挺立的小小||||乳尖,衬着洁白如玉的胸膛,格外鲜红诱人,几乎不能克制,直觉自己浑身的血脉都开始贲涨。

优美的手也加入了这折磨的行列。

每一寸的肌肤都被他再三抚摸,很快他就发现了柳子承敏感的地方,连连在他腰间胯部最柔嫩的肌肤处,来回摩挲,手法或重或轻,刁猾老道。

柳子承面泛红晕,一改先前的惨白,衬着茫然又晶莹的眼波,身躯不自觉的颤抖着,浑身透着一股无措,让人怜惜。

凤无雪终于如愿以偿的慢慢将手探向他的身后,口中轻轻撒娇,“师兄……你把腿分开些好不好……对……再分开些……”

柳子承面红耳热早已浑身酥麻,他既已决心要与凤无雪在一起,就自然不会开口去扫他的兴致。只不过他天生含蓄温和,让他主动提及是万不可能的。


耳边传来娇媚的低哝,柳子承想办法让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下来,清岚就是这种小孩心性……多让着他点也就好了。

强忍住不适,再次命令自己打开双腿,但是清秀的眉尖还是免不了的紧紧蹙起。



想要睁开眼睛,嘴唇却再次被牢牢的堵上。这次的吻不同于前面温柔挑逗的味道,这次是激烈的,是霸道的,是欲求无度的!



数处被同时攻击,让柳子承恨不得就此欲仙欲死过去……

忽然套弄着欲望的手猛然一停,“啊……别……”柳子承难耐的哆嗦着,为那一瞬间的空虚而难过,接着一个更紧窒更火热的甬道,代替了手容纳了他高涨的欲望!

紧紧的包裹着他,用那柔软又火热的地方。

“……清岚?”柳子承不安地睁开眼睛,却见凤无雪正分开双腿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人的私密处紧紧交合在一起,不由脸上晕红更甚。

“师兄……”凤无雪微微一笑,容色夺人,眼角是说不尽的妩媚风情,“……你来。”

“我……”谁能受得了凤无雪现在的模样,玉白纤长的手指按在柳子承的胸口,浑身赤裸但又极为大方的接受着柳子承的视线,秀眉微蹙,可勾魂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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