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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军阀-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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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声道:“这一次,孤要亲自出战!”
  徐庶愕然道:“主公安危事关重大,且不可轻身犯险……”
  孙坚断然道:“孤意已决,元直休要多言。”
  倏忽之间,江都东门外号角齐鸣,周泰、蒋钦诸将率领地四部吴军同时冲了上来。在数百步宽地正面向江都东门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
  不到半个时辰,吴军便迫近城下,架起了一架架云梯,两军迅速进入惨烈而又残忍的近战。吴军如潮水般汹涌而上,城楼上滚木擂石倾泄如雨,像蚂蚁般附着在云梯上的吴军士卒惨叫着纷纷倒栽而下。
  又有烧滚地金汁从城墙上顷泄而下,被金汁淋透全身地吴军士卒顷刻间凄厉地哀嚎起来,就像无头苍蝇乱冲乱撞,旋即失足摔进深深的护城壕沟被尖锐的鹿角刺穿了身躯,又有浓烈的恶臭随风飘散开来。中人欲呕。
  虽然伤亡惨重,可吴军却并未因此而退兵,反而在大小将领的率领下变得更加凶残、更加疯狂,一批批地顺着云梯往上爬。
  东门外的激战正炽。
  靠近东门的一栋民房后院。原本堆在墙角的一堆干草忽然倾倒下来。干草的掩兽下赫然是个黑洞洞地窟窿,一颗顶着铁盔地头颅从洞口下鬼魅般冒了出来。屋主人听到声响刚刚进入后院,猛抬头忽然看到了一名身披铁甲的东吴武将,那武将手中赫然握着一柄黝黑的铁胎弓。
  屋主人急张嘴欲喊时,一枝冰冷地狼牙箭早已经攒射而至,射穿了屋主地咽喉。
  那东吴武将一箭射死屋主,然后回头向着洞口把手一招,人影闪动,更多地士卒从洞中鬼魅般冒了出来。
  陈登正闭目养神时。东门之内忽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喊杀声,陈登微闭的双目赫然睁开,冷漠的俊脸变得格外的清冷。该来的……终于来了!
  江都东门外。
  孙坚头戴火红幞巾,身披火红铠甲,跨马横刀,威风凛凛地肃立大旗下。
  孙坚身后,五百骑兵已经列阵完毕,喧嚣的战场还有惨烈的厮杀似乎与孙坚没有任何关系,他其至都没有侧头看一眼惨烈的战场,孙坚地目光始终注视着紧闭地城门。他在等待,等待这扇城门的打开!
  周泰等四部吴军不惜代价猛攻城墙,只不过是为了把守军吸引到城墙上去,以便给小将丁奉的奇袭制造机会!
  “嘎嘎嘎……”
  刺耳地嘎吱声中,原本紧闭的江都城门终于打开了一道缝。
  年仅十七的丁奉手持单刀从门缝里闪了出来,向着城门外仰天咆哮!
  丁奉身后,城门的门缝正变得越来越大,百余吴军悍卒正列成一道道人墙,拥挤在狭窄的城门甬道里,拼死抵挡着徐州守军的反扑。
  丁奉……终于得手了!
  孙坚狠狠一夹双腿,胯下坐骑吃痛顿时人立而起,仰天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悲嘶,借着坐骑下落之势,孙坚高举古锭宝刀向前狠狠一引,厉声大喝道:“杀!”
  “杀杀杀……”
  孙坚身后,五百精骑轰然回应,追随孙坚身后向着江都东门汹涌而至。
  浑身浴血的小校疾步而至,向陈登道:“大人,城门已经被吴军攻破,大队吴军步兵正向城门涌来,一队骑兵已经抢先突进城内了!”
  “有多少骑兵?”陈登镇定自若,不动如山,“领军主将又是谁?”
  小校喘息道:“最多七八百骑,领军主将身披火红战甲,大红幞巾,独目,就是孙坚!”
  “好,孙坚终于忍不住送死来了,本官料他也忍不住了!”陈登长身而起,一拳重重捶在桌案上,儒雅俊逸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向侍立身后的亲兵喝道:“立即吹号,召出伏兵,截……杀……孙……坚!”
  “遵命!”
  亲兵轰然回应。急将身边地牛角号往号架上一搁,鼓起腮帮使劲地吹奏起来,霎时间,苍凉的号角声从敌楼上绵绵响起、响彻云霄。
  “杀……”
  “杀……”
  “杀……”
  孙坚率领五百骑兵堪堪驱散城门内的守军,正欲突袭城中太守府生擒陈登之时,猛听得身后杀声大作。
  急回头看时。孙坚吃惊地发现城墙脚下(城门内的墙脚)平整厚实的地面忽然间倾塌下去,显出一排排的藏兵坑来,黑压压地徐州精兵手持长矛已经从藏兵坑里呐喊着冲杀上来,顷刻间就堵死了孙坚的退路!
  孙坚惊魂未定,正欲夺路另走时,左右两侧和前方同时杀声大作,急环顾四周,只见无穷无尽的徐州兵正如蚂蚁般从三个方向碾压过来,面向城内的女墙上也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徐州弓箭手,领军小校一声令下。顷刻间箭下如雨。
  江都东门外。
  眼见城内剧变,徐庶大吃一惊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幸好身后亲兵眼疾手快抢上前来将其一把扶起,恰好太史慈无心休息。正催马前来向孙坚请战。见状急问徐庶道:“军师何故如此?”
  徐庶浩然长叹道:“主公……危矣。”
  “啊!?”太史慈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主公安在?”
  徐庶手指城门,黯然道:“已失陷城门之内!”
  “不好!”太史慈大喝一声,急向身后数十亲兵喝道,“尔等随某来!”
  言未讫,太史慈急勒转马头,向着江都东门疾冲而去。战。意图杀出一条血路救出孙坚。可惜通道内狭窄难行,徐州兵的长枪阵又密集如林,吴军难以寸进。丁奉身披数枪,浑身浴血,正欲拼命时,猛听得身后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闪开!”
  丁奉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耳边有一股旋风刮过,急定睛看时却是大将太史慈。
  “挡我者死!”
  太史慈仰天长啸一声,手中长枪挑起一具徐州兵的尸体往前恶狠狠地掼出,只听噗噗数声脆响,数枝锋利的长矛已经戳刺了徐州兵的尸体。借着徐州兵地尸体开路,太史慈长啸一声将手中铁枪奋力掼出,顿时将数名徐州枪兵刺死当场!
  太史慈一枪射杀数名徐州枪兵,片刻不曾停顿,又催动坐骑硬生生撞翻了十数名徐州枪兵,当胯下坐骑哀嚎着倒在血泊中时,太史慈整个人早已经腾空而起,高高跃过徐州枪兵的头顶,摔落在城门之内。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中,三枝长矛疾刺而至。
  太史慈大喝一声,揉腰弹身身躯堪堪往上腾起尺许,三枝锋利的长矛几乎是贴着他地肋部刺入地下。
  太史慈顺势而起,双臂疾探而出一把攥住左右两名徐州枪兵地脑袋往中间狠狠一压,只听噗噗两声败响,三名徐州枪兵的脑袋已经恶狠狠地撞在一起,顷刻间像西瓜般碎裂开来。太史慈未及擦去脸上飞溅的血水和脑浆,旋即纵起跃起空中,仰天大喝道:“主公安在?”
  “子义?前面莫非子义乎?”
  孙坚略显慌乱的声音忽从前方传至。
  太史慈纵身落地急抬头看时,恰好看到左前方不远处,孙坚正在百余精骑的簇拥下且战且走,足足两千多徐州枪兵正像凶残的狼群将孙坚和百余骑兵团团围住,不断有吴军骑兵被长矛刺穿身体,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答话之间,孙坚身上又中了一箭,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
  “主公,太史慈来也!”
  太史慈顺手抄起一名阵亡弓箭手的箭壶,将壶中十二枝狼牙箭先后掷出,十五名徐州长枪兵先后死在太史慈飞箭之下,竟是箭无虚发。
  百余徐州枪兵嚎叫着冲杀而至,又被太史慈捡起地上阵亡士卒遗弃的长枪逐一射杀,徐州兵见太史慈悍勇如斯,急退避三舍,旋即城墙上乱箭纷落如雨,太史慈夷然不惧,将手中长枪舞得水泄不透,射往身上的箭矢被其纷纷拨落。
  太史慈且战且走,徐州兵如波分浪裂,竟让他在乱军中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噗噗!”
  孙坚独目视力难及,背上又中两箭,终于从马背上摔落。
  “主公!”
  太史慈堪堪杀到,急上前两步扶起孙坚。
  “子义……”孙坚嘴角啼血,急向太史慈道,“子义可速走,休要管孤,孤身中数箭,已经必死无疑!”
  “主公!”太史慈两眼圆睁,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只要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主公落到这些徐州土狗手中!”
  言讫,太史慈急卸下身上铁甲裹于孙坚身上,又将孙坚扶上战马以马缰捆牢,这才一手牵马,一手持枪复往城门杀来。
  第328章 甘宁伐蜀
  庐江,舒县。
  黑云压顶,大雨将倾,扬州刺史府的后院内却传出声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间还隐隐夹杂着呼喝声。孙静神色仓惶地撞开院门,跌跌撞撞地冲进后院,抬眼望去,年可弱冠的孙权(本书中把孙权的年龄虚大了)正与一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厮杀。
  两人刀来枪往,激战正酣。
  “仲谋,统儿!”孙静奔至战团边,掩面痛泣道,“先别练武了,快去前厅见你们父亲最后一面吧。”
  “啊?父亲!”
  孙权闻言急弃刀于地,仰天长嚎一声急奔而去。
  “叔父。”年仅十五岁的凌统却上前问孙静道,“义父不是率领大军在征讨江都吗,什么时候又回庐江了?”
  凌统本是凌操独子,二十三路诸侯讨马时,凌操于荥阳一战殁亡,孙坚念凌统幼失怙持,便将其收为义子,与孙权、孙诩、孙匡诸子寝则同榻、食则同眠,形如兄弟,又令江东猛将太史慈、周泰、蒋钦等教授武艺,令徐庶、周瑜等教授韬略。
  “唉。”孙静长叹一声,摸了摸凌统的脑袋,黯然道,“统儿,快去前厅吧。”
  刺史府前厅,此时早已经哀鸿一片。
  孙坚身披火红战甲,浑身浴血,还保持着被太史慈救出来的模样,甚至连背上的三枝羽箭也仅仅只是削去其杆。并未取出箭簇,事实上随军郎中也是不敢取出箭簇,因为这箭簇一旦取出,孙坚内腑充血恐顷刻断气。
  “父亲!”
  孙权疾步冲入前厅,一眼瞥见正中软榻上浑血浴血地孙坚,不由仆地跪倒在地。膝行至孙坚榻前,扶着软榻干嚎起来,孙权身后,孙翊、孙匡、凌统、孙瑜、孙皎等孙氏子弟纷纷跪倒在地,跪于榻侧的吴夫人悲从中来,哭得越发伤心起来。
  孙坚吃力地探出双手,摸索道:“仲……仲谋何在?”
  孙权急上前握住孙坚双手,惨然道:“父亲,孩儿在此。”
  孙坚嘴角溢出一片血沫,喘息道:“仲谋。这江……江东,孤……孤就交……交给你了,你要好……”
  孙坚的话未说完,独目里的神采便渐渐变得黯淡。有污黑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旋即头一歪,气绝身亡。
  “父亲!”
  孙权大叫一声,昏厥在孙坚榻前。
  时值六月酷暑,洛阳城中炎热难当,马跃正于城效山中别院避暑时,贾诩、李肃、法正忽联袂前来拜访。
  李肃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主公,刚刚得到消息,江东猛虎孙坚已经死了。”
  “哦。孙坚死了?”马跃急问道。“是怎么死的?”
  法正道:“孙坚率大军猛攻江都不克,反被广陵太守陈登设计射杀!”
  “啊?被广陵太守陈登设计射杀!”马跃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这个陈登是何等人物?竟能设计射杀孙坚,岂非更胜徐庶一筹?”
  贾诩道:“这个陈登是徐州名士陈圭地儿子,颇有国士之风,堪称大才、尤善守城!的确是个人物。”
  “唉。”马跃仰天长叹道,“如此人物却不能为孤所用,岂不遗憾?”
  “主公。”贾诩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狡笑,提议道,“诩尝闻陈氏父子每以大汉忠臣自居,主公何不以天子名义下诏,迁陈登为南阳太守?”
  “嗯,迁陈登为南阳太守?”马跃道,“此计当真可行?”
  贾诩道:“八九不离十耳。”
  “好!”马跃闻言大喜,击节道,“若得陈登守南阳,孤可高枕无忧矣。”
  法正道:“主公,在下亦有一计,名曰驱虎吞狼,或可不费吹灰之力剪灭孙权、平定江东。”
  “哦。”马跃欣然道,“计将安出?”
  法正道:“孙坚既死,长子孙策虽颇有勇略,可惜先于孙坚殁于青牛隘之役,次子孙权年仅弱冠,威望远不足以与父兄相提并论,仓促继位急切间恐难以稳定江东局势!主公只需谴一辩士前往濮阳,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必可促使袁绍出兵。”
  “嗯,好计!”马跃击节道,“只要袁绍出兵,就算不能剪灭孙权、平定江东,至少也能让江东孙氏实力大损,数年之内翻不过身来,好,那就劳烦子严走一趟濮阳了。”
  李肃欣然道:“肃敢不从命。”
  马跃一顿,接着说道:“春上的小麦虽然欠收,不过接下来的秋粮似乎是个难得的丰收年,孤以为伐蜀之战可以提前开始准备了,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粮的准备固然重要,可领军主将的人选尤其重要,不知三位可有合适人选?”
  李肃、法正的目光同时转向了贾诩,在主帅任免这样的重大问题上,两人自忖在马跃面前还不具建言权,三人中间只有贾诩有资格回答。
  贾诩凝思片刻,答道:“高顺将军尚正不尚奇,可统率大军正面强攻葭萌关,少将军本是奇袭偏师主帅的不二人选,声名威望也足以震撼川中士族,可惜已经统兵前往西域,因此这奇袭偏师地主帅非主公不足以胜任!”
  “什么!?”李肃闻言大吃一惊,自投效马跃以来第一次跳出来反驳贾诩的意见,大声道,“军师此言差矣,主公安危事关重大,岂可轻身犯险?这太冒险了。主公万万不可听信军师之言,否则恐遗祸无穷。”
  法正脸上掠过一丝会心地微笑,向李肃道:“子严兄何不听军师把话说完呢?”
  “哦?”李肃似有所悟,说道,“军师之意?”
  “哈哈哈。”贾诩笑道,“在下的意思是说。非主公亲至则不足以震撼川中士族,又没说真让主公亲自领军前往西
  “明白了。”李肃恍然道,“原来是让人乔妆主公统兵前往,呼,真是虚惊一场。”
  贾诩、法正相视莞尔。
  马跃道:“文和,你还没说主帅地人选呢。”
  贾诩道:“主公帐下不乏统兵大将,少将军马超以下,方悦、徐晃、甘宁皆能征善战,足以独领一军,不过伐蜀之战非同小可。由阴平小道入蜀道路艰险难行,入蜀之后更是孤军深入、四面皆敌,领军主将地机变决断将直接关乎伐蜀之战的成败,不可不慎。”
  马跃道:“接着说。”
  贾诩道:“方悦将军刚劲有余而机变不足。徐晃将军守如磐石却缺乏锐气。唯甘宁将军智勇双全,而且又是临江人,熟悉川中地理,其麾下水军精锐也不乏川中将士,主公何不令甘宁将军统率水军从阴平小道伐蜀?”从天子分封袁绍三子及外甥之后,袁绍便将他的大将军府从河北邺城迁到了黄河以南地濮阳,以示逐鹿徐、扬的决心。
  大厅上,李肃正侃侃而谈:“今孙坚战死,江东震动。长子孙策早殁。次子孙权、三子孙翊、四子孙匡皆年幼难当大任,江东群臣各为私利、纷争不息,各郡山越群起叛乱、烧杀劫掠。各地士族人心浮动、筑坞自守,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此天赐良机于魏公也,何不起兵南下、讨伐江东?”
  “唔。”
  袁绍听得大为心动,让李肃这么一说,心忖还真是讨伐江东的大好时机。
  谋士审配急出列劝道:“主公不可。”
  袁绍蹙眉道:“为何不可?”
  审配道:“孙坚虽死,徐庶、张昭、周瑜皆不世之能臣也!”
  逢纪道:“彼等或者善谋,或者善政,或者善于治军,乃当世翘楚,且不可小觑!扬州各郡虽有乱象,不久恐即平定,山越叛乱终是芥藓之疾,不足为患,且江东有长江天险,主公帐下无水军,如何渡江进攻?主公若听信李肃之言,恐自取其祸,灭亡之期不远矣。”
  袁绍本无谋,闻言即犹豫起来,迟疑道:“这个……”
  李肃眼珠一转,冷笑道:“徐庶智谋天下无双,江都一战却断送了孙坚性命;张昭内政无双,治下江东四郡却匪患横生、天灾不断;周瑜治军当世无人能出其右,青牛隘一役近万吴军精锐却被我家少将军八百铁骑杀了个片甲不留,不但孙策战死,周瑜本人亦身受重伤!”
  “此等不世之能臣,诚古今罕见也。”
  审配、逢纪无言以对。
  李肃洒然转向,朗声道:“实不相瞒,丞相本有意亲统大军讨伐江东,奈何扬州乃是魏公长子治地,丞相若贸然统兵前往讨伐,则免伤了两家和气,今魏公既然无意讨伐,在下即可回洛阳向丞相复命,料丞相不日即将统兵南下讨伐江东。”
  说罢,李肃向袁绍长长一揖,转身欲走。
  “且慢。”袁绍急道,“李肃先生且留步。”
  李肃道:“魏公有何见教?”
  袁绍断然道:“请上覆丞相,孤不日即起兵南下,讨伐江东!”
  后院凉亭里凉风习习,身披重孝的孙权正与徐庶、张昭、周瑜隔案而坐。
  经过半年的将养,周瑜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正准备率领水军前往江都助战时,噩耗却突然传来,孙坚竟然一战而殃!
  徐庶展开一卷卷书简,语气沉重地念道:“会稽太守全柔急报,交州士家正在蚕食会稽南边诸县。豫章太守吕范告急,海昏山越(众多山越中地一支)裹众数万,劫掠周边诸县,贼势浩大,请主公火速调兵镇压。”
  “事情还不止于此。”孙权举起手中地密信,环顾三人说道。“舅父(孙坚妻兄吴景,淮南尹)刚刚谴人送来密信,袁绍正向淮南边境源源不断地增兵,大量粮草辎重也正从北方源源不断地运往梁国、谯郡,看样子怕是要对淮南动手了。”
  张昭叹了口气,说道:“内乱未平,外患又起,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主公不必忧虑。”周瑜微锁的眉头忽然展开,洒然说道。“瑜以为局势远未至未可收拾之时,此时宜主动出兵而不应困守江东。”
  “主动出兵?”
  徐庶脸色微微一变,若有所思。
  张昭却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反诘道:“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眼下江东各郡穷蔽,何来粮草支持大军出征?而且大军出征在外,又拿什么来守淮南、庐江,难道真地任由袁绍大军攻入江东?”
  “袁绍?”周瑜哂然道,“袁绍不过是马屠夫圈养的一头肥猪罢了,我军只需要出兵打下广陵,擒斩陈登替主公报仇,就是吓也能把袁绍给吓回去了,根本就无需调动一兵一卒去防备袁绍。”
  “说得容易。”张昭不以为然道。“主公亲率三万大军猛攻江都数月之久。都未能攻陷,不知公谨又有何良策可以攻陷江都、擒斩陈登?再问公谨,准备调集多少军队攻打江都。又从哪里调集粮草?”
  周瑜朗声道:“瑜只需三千精兵,便可击破江都、擒斩陈登!”
  张昭吃声道:“啊,三……三千精兵!?”
  孙权亦微微色变。
  徐庶地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徐庶辅佐孙坚以三万大军猛攻江都三月有余,都在陈登的反击下铩羽而归,最终还断送了孙坚地性命,可周瑜却说他只需要三千精兵就能攻陷江都、生擒陈登,这无异于在徐庶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周瑜显然看出了徐庶心理地变化,冲他洒然一笑解释道:“瑜并无轻视军师之意,亦非故作狂妄之语,军师睿智,当世无人能出其右,瑜素来佩服,今瑜之所以说只需三千精兵便能攻陷江都,却是另有原因。”
  徐庶道:“愿闻其详。”
  周瑜道:“我军新败且先主公战死,正是士气低落、三军哀痛之时,而且江东各郡内乱纷起,正是自顾不暇之时,陈登绝料不到我军会在这时候攻打江都,此其一也;先主公战死,三军将士报仇心切,此为哀兵可用,此其二也;我军猛攻江都三月有余,虽未克,然江都城池崩坏、物资耗尽,急切难以补齐,正可趁虚击之,此其三也;江都守军困守日久、疲怠已极,骤尔松懈必军心懈怠、兵无斗志,此其四也;有此四者,何愁江都不克,陈登不灭?”
  徐庶悚然动容。
  孙权拍案而起,厉声道:“孤当与公谨同讨陈登,替先父报仇雪耻!”
  周瑜、徐庶轻轻颔首。
  显然,孙权这话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论武艺孙权远不及乃兄孙策,论威望孙权更无法和乃父孙坚相提并论,如果不是靠着父兄余威,孙权根本就成不了江东之主!
  但父兄的余威只能助孙权一时,而不能助他一世。
  接下来该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那就全靠孙权自己了,所以孙权要借讨伐陈登一役来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孙坚率三万大军猛攻江都三月有余而不克,而如果孙权真能以三千精兵攻陷江都,江东士族、三军将士将会如何看待孙权?
  别看孙权年轻,这小子的心思可深着呢。
  张昭不知孙权心事,急劝道:“所谓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先主公已经殁于江都之役,主公且不可轻身犯险哪。”
  孙权断然道:“孤意已决,子布休要多言。”
  第329章 区区不才,庞统庞士元是也
  彭城,陈府。
  陈登从广陵快马赶回彭城时,老父陈圭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就因为没见到陈登之面,所以还死撑着不肯咽气。
  “儿啊。”陈圭伸出枯瘦如柴的右手,抓着陈登的手掌说道,“我们陈家世代以忠孝持家,礼义谦耻断然不能忘啊,陈家的子子孙孙生是大汉朝的人,死是大汉朝的鬼,绝不能做那附逆之臣哪。”
  “父亲。”陈登以首顿地,黯然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咳咳咳。”陈圭剧烈地咳嗽两声,命家人将一封书简递于陈登,喘息道,“这里有一道敕令,要你从广陵迁任南阳太守,这虽是奸相马跃假借天子名义发下的敕令,可终究也是天子之命,天命不可违啊。”
  陈登黯然道:“是,孩儿这就准备前往南阳上任。”
  “唉……”
  陈圭见着了陈登的面,也做了最后的交待,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溘然长逝。
  东吴大军退走之后,江都城便恢复了往昔的宁静,百姓们日出而作,日没而熄,只有破败不堪的城墙,还有护城壕沟里未及清理的滚木擂石,仍能看出来不久前这里曾经上演过一场惨烈的激战。
  日暮时分,两名渔民拎着鱼篓若无其事从江都东门进了城。守门地军卒根本连盘问都没有盘问一下,就直接放他们进了城。
  那两名渔民进了城,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小巷之中。
  小巷中有一处民宅,民宅的后院里此时至少已经聚集了百十条精壮的汉子,这些汉子有商人打扮的,有樵夫打扮的。有农家汉子装束的,更多地却是做本地江都渔民的打分,那两渔民甫一出现,这百十条精壮汉子便纷纷围了过来。
  这两条渔家汉子不是别人,赫然正是东吴悍将徐盛和丁奉,这百十条精壮汉子也是两人从万军中挑选出来,分批潜入江都城内的前锋死士。
  一切都不出周瑜所料,孙坚败亡后江都守军果然变得懈怠异常,徐盛、丁奉率领百余精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抢夺了城门,城门打开的同时城头上也燃起了一堆大火。接到信号的周瑜亲自引兵杀入城内。
  接替陈登任广陵太守的薛综刚刚躺下准备休息,忽然听到东门外一片喧哗。
  薛综心头一跳,急披衣而起出门查看时,才发现东门方向已经火光冲天。熊熊的火光中还隐隐夹杂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薛综大吃一惊,急问左右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大人,不好了!”薛综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策马疾奔而至,颤声道,“吴军袭城,东门已被攻破,大队吴军已经杀进城内了!”
  “什么!?”薛综大叫起来。“这不可能。吴军刚刚大败,孙坚也已战死,如何还敢再来攻打江都?这绝无可能!”
  “大人。是真的!”那小校目露惊恐之色,说道,“吴军真的已经杀进城了,领军主将是周瑜,大人快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啊?周瑜!”
  薛综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耳畔忽然响起了陈登临行前说地一席话:“今吴军虽败,孙坚虽死,然周瑜仍在,且孙坚次子孙权亦非寻常之辈,大人守江都需随时提高警惕,严防生人进入江都,以免为吴军所趁。”
  “唉。”薛综击节长叹道,“悔不听元龙之言,致有今日之祸。”
  “大人,事急矣。”早有亲兵牵马上来喊道,“可速走。”
  “罢了。”
  薛综长叹一声翻身上马,率领百余亲兵家将出北门准备逃往射阳时,却中了吴军的埋伏被逮个正着。
  江都城外,周瑜策马来到孙权跟前,不远遗憾地说道:“主公,陈登没抓住,只抓住了新任广陵太守薛综。”
  周瑜话音方落,太史慈便将挟于腋下的薛综劈手扔到孙权马前,孙权借着火光一看只见薛综七窍流血,早已经气绝身亡了,太史慈见状懊恼地挠了挠头,说道:“这家伙也太不经挟了,这便挟死了?”
  孙权表情阴沉,问道:“陈登怎么不在?”
  周瑜道:“据说是陈圭病危,陈登回彭城奔丧去了。”
  “可惜!”孙权恨声道,“竟然让陈登逃过一劫,不过江都既然已经攻破,那就屠尽城中老幼替父亲报仇,然后焚城再班师回庐江。”
  “主公不可!”周瑜急道,“千万不可屠城!”
  孙权冷然道:“为何不可?”
  周瑜反问道:“敢问主公是要泄一时之愤呢,还是要江淮膏腴之地?”
  孙权道:“孤既要泄愤,也要江淮膏腴之地。”
  周瑜道:“主公若欲泄愤,何不引军北击袁绍?若欲得江淮膏腴之地,眼下正是巴结徐州士族之大好时机,又岂可血屠江都?”
  孙权道:“眼下天子已在洛阳,徐州士族势必纷纷倒投马屠夫,如何还会与孤为善?”
  “不然。”周瑜道,“马屠夫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可他与当初的曹操有本质地区别,曹操奉行地是亲士族的政策,而马屠夫在关中推行的政策却是与天下士族为敌,徐州的士族门阀如果不愿家族的利益受损,就只能与主公结好!先主公征讨徐州之所以失败,其实是因为时机不当、操之过急了!如果能先等上一两年。等徐州士族认识到马屠夫地威胁时,我军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占据徐州了。”
  “唔。”孙权点了点头,沉声道,“徐盛、丁奉听令。”
  徐盛、丁奉两将急挺身上前,疾声应道:“末将在。”
  孙权道:“孤留下两千精兵,你们一定要守好江都。”
  徐盛、丁奉轰然应道:“末将领命。”
  孙权回头瞥了周瑜、太史慈一眼。喝道:“回庐江。”
  袁绍刚刚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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