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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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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一个小村落,百十户人家,白色的炊烟从屋顶袅袅升起,快要到午饭的时间了。
但死神却悄悄降临到这个小村庄。
死神便是这支黑色的骑兵,村庄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恐怖的哭喊声,没有起火,骑兵要的是女人。
杀戮的快感和原始的欲火几乎要将这些骑兵烧得疯狂。
陈少龙的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砍钝的马刀半挂在马上,他那野狼一般的眼睛在四处搜寻,一堆散乱的草垛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只女人的小脚露在草垛的外面,那是一只描有鸳鸯的锦缎绣鞋。
陈少龙狞笑着纵马飞驰而过,一把将隐藏的女人从草垛倒拖出来。
......
一声绝望地惨叫从一年轻的女人口中发出,片刻后女人变成了一具赤裸的尸体从陈少龙的马上抛下。
细密的雨水很快便洗净了她身上的罪恶。
一个时辰后,黑色的骑兵队便消失在被雨雾笼罩的淮南平原上。
村庄里已经没有了炊烟,也没有了半点人的气息,几只黑乌鸦从树林里飞了过来,在村子上空盘旋,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叫声.
......
雨依然下得很大,没有半点停的意思,运河以东约二十里外是一片低缓的丘陵,丘陵上布满了黑色松林,
延绵起伏一直延数十里外。松林里弥满着松脂的清香,黄褐色的土地上积压着厚厚的松针,雨水敲打在上面发出沙沙地声响。
远远地山道上走来了一行人,推着空荡荡地镖车,白色的镖旗上绣有‘真安镖局’四字,这似乎是一队行镖,结束押运返回真州的途中,行在最前面的马并不是南方的种,高大雄骏、鬃毛浓密,马上之人却是个瘦小干枯的男子,约三十岁,眼睛细小,一条闪电形状的刀痕占去了他的半个脸,在黑松林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他一直低头不语,显得心事重重。
“黄将军,这淮东的气候可比咱们山东潮湿多了,才来十几天,我便落下了腿疼的毛病。”
一名油腻的黑胖子使劲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又恨恨地往天空看了一眼,心中暗暗地咒骂这雨水几时才能结束。
镖局里自然不会有将军,他们是山东振威军派到宋朝的一队间谍,刘将军就是李思业原亲兵队的果毅都尉黄耀,因在德州一战中的出色表现升为都尉,受命组建了振威军军事间谍机构—齐鲁营,他这次亲自来宋朝是接受了一个秘密的任务,侦察这次徐州战役宋军的后勤供应及变化,以推断宋军的战略部署。
“大家在前面休息一下吧!”
黄耀话音刚落,山道前面突然传来了巨大的马蹄声,势如狂雷,瞬间,一片黑云赫然奔至。
下集:徐州会战之二丁公山渡口遭遇战。由此拉开了徐州会战的序幕。
卷四 山东(上) 第二章 徐州会战(二)
(更新时间:2007…5…21 8:24:00 本章字数:2870)
淮水至桐柏山奔来,蜿蜒千里,雄浑壮阔,它象一张弓似的弯成了弧形,在襄阳北一带向南方弯转,到了泗州,又威风凛凛地伸直了。闪着淡绿色光亮的河水,从两岸浅褐色的土地、连绵不断的村镇向洪泽湖奔去,一直流进蔚蓝色的大海。
黄耀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泗州灵壁县的白土镇附近,背后是一座延绵三里的小山,曰丁公山,山上裸露出大块大块的灰色岩石,形态各异,在岩石缝隙中,偶尔可以看见一两株小树,在北方吹来的江风中瑟瑟发抖。
在丁公山的北面约五里便是淮水,这一段淮水河道狭窄,水势平缓,水军的浮桥船片刻功夫便可以搭好过河的浮桥,正是渡淮水的理想位置,淮水的对岸便是金国,同样浅褐色的土地和这边并无区别,对岸沿江密密地生有一大排杨柳,象一座绿色的屏风把人们的视线牢牢挡住。
命运仿佛跟黄耀开了个玩笑,脱离了三年后他又回到了宋军,他和手下在黑松林被抓了壮丁。现在他是湖州昭庆军第二军骑兵营第五都的军使(步兵称都头),手下有一百余人,三十匹瘦弱的老马。
骑兵营的任务便是巡视江边的情况,并将渡口上的码头拆除,部署在泗州一带的宋军要五天后才能到齐,但斥候报告,三天前在淮水对岸便已经发现了小队金兵的踪迹。
已经可以明显感受到从江面吹来的新鲜的风,风中有一股淮水特有的淡淡的鱼腥味。
突然,前方传来几声剧烈的爆炸声,沉闷得仿佛要将整个天空胀爆,一股巨大白色水柱腾起有十余丈高。惨叫声、哭喊声、战马的悲鸣声立刻将黄耀的心揪紧。糟糕!遇到金兵了!
“快看!金兵的船”
七、八艘飞虎船突然出现在江面上,楫片拍打着淡绿色的水面,溅起白色的泡沫,从上游顺流而下,正迅速向渡口处飞驶而来,刚才的震天雷便是为首的一条大船抛出。
黄耀立刻意识到,这一定也是金兵抢占渡口的先头部队。
“发什么呆,快给老子冲上去。”
宋襄的战马飞奔而过,声音已经到了十余丈外,大队军马也从后面呼啸而过,铁蹄声几乎要震破他的耳朵。
飞虎船已经靠近的码头,甚至已经可以听见金兵们的喊声,看清他们。
宋兵的火箭和火逑纷纷向舰船抛射过去,瞬间在江面上织起一张稀疏的火网,不断被炸起一道道白色的水柱,为首的舰船已经被点燃,失去了控制,带着烈火向码头撞来。
“轰!”地一声巨响,船上的几只震天雷被引燃,将船首炸成碎片,船迅速的沉入江底,在江面上荡起一个旋涡,瞬间无影无踪,几十个落水的金兵叫喊着拼命向岸边游来,但他们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希望,一阵箭雨扫过,江面上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人。
“我的火箭没有了。”
“我也是,我的火逑也没有了!”
宋兵们惊惧叫了起来,没有最厉害的武器,他们如何抵挡金兵的火器。
“该死的二等厢军!”
都统宋襄低低地咒骂着。
“往后退一些,让他们登陆。”
这只是一猛安的金兵,最多五百人,而自己骑兵营有七百余人,应该能对付。
但金兵并没有急着的登陆,靠拢码头后,接二连三的震天雷抛来,在宋军中炸开,支离破碎的尸体在空中抛起,开始有战马受惊,嘶喊着横冲直撞,将骑兵队的阵营搅得一团糟,更可怕的是每次爆炸后,总有一股青烟飘起,整个岸边的空气里充满了刺鼻焦臭味。
宋军被迫继续往后退,直到射程之外。
突然,对岸也出现了大队金兵,有近万人之多,密密麻麻地仿佛象一大群蚂蚁列队在岸边,刀、矛、弓弩此起彼伏,一望无边。他们都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快!快回去报告,请求支援!”
这哪里是小股金兵。宋襄脸色变得惨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决策失误了,应该先炸毁码头,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赶在对方大队未过江之前,消灭掉这股已经登陆的金兵。
黄耀的肩膀也被一片碎铁片划破,血浸湿了衣甲,他一边包扎,一边咒骂着,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也卷进了这场战争。
金兵显然是有备而来,携带大量的火器,尤其是震天雷,里面不仅仅是火药和铁片,还有巴豆,狼毒,石灰,沥青,砒霜等物,爆炸时产生毒烟,中者口鼻流血,十分阴毒,十几年前的采石之战,金兵吃尽了这种‘化学武器’的苦头,后来自己也大量制造,反过来对付宋军。
飞虎船上金兵已经登上码头,灰黑色的铁甲在眼光照射下闪着冰冷的光芒,盔甲中一双双仿佛象野兽一般的眼睛,闪烁着吃人的欲望,嘶吼着、舞动着长矛,向宋军猛扑过来。
“第二都第三都分列左右翼,其他为中军,杀!”
宋襄一挥战刀,副都统陈少龙纵马冲出,战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
“杀啊!”
狂暴的战马喷着粗气,冰冷地带着死亡气息的长槊,向一道道闪电,混着尘土,混着战士的咆哮,卷进了金兵阵营,瞬间便将首排黑色的铁甲撕扯得粉碎。
黄耀渐渐也被杀气淹没,漫天的血雾阻塞了他的思维,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的立场,也忘记了自己的任务,长长的刀痕变得殷红起来,在瘦小干枯的脸上显得异常狰狞。
陈少龙已经变得疯狂,就如同在小村庄时情形,他是个嗜血的人,他要杀人,他要发泄心中对血渴望。在他眼中,面前的金兵就是一群黑羊,任他粗暴地捏得粉碎。
一名金兵百夫长象一头找到了猎物的野狼,血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陈少龙,闪烁着凶残的光芒,他在等待最好的时机。他等到了,陈少龙的战刀嵌进一名金兵的头颅,露出左边的空挡。
一支铁矛无声无息地刺出,没有怒吼,没有风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人、所有的马都僵立在这一时刻,惟独这支铁矛没有停止,矛尖闪过最后一丝对生的留念,戳进了它的归宿。
陈少龙的眼睛突然一片模糊,他感觉到自己在上升,战马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正回过头来悲鸣自己的主人,他突然想起了那只描有鸳鸯的绣鞋,不就是这样被死神悬在空中吗?
“他奶奶的!”
陈少龙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对岸金兵所等待的东西终于出现了,江面上出现了几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是浮桥船!一块块宽大的木板随着铰链转动渐渐地连在一起,搭成了一座简易的浮桥,一排排金兵列队钻进巨大的,如城堡一般的浮桥船,沉重而有节奏军靴声开始在船中响起,金兵已经渡江。
鏖战依然在这边岸上继续,空气中风似乎已经停止了,死亡气息已经浓缩到了极点,只要一颗火星就会把它引爆,金兵只剩下不到一百名,他们的体力已经透支殆尽,连长矛也拿不动,他们紧紧靠在一起,将各自仅剩的一点点力量凝聚起来,死死地扼住通往码头的狭窄的通道,用一堆尚有生命血肉筑起一道人墙,他们的任务就是死亡,用死亡来阻挡宋兵的铁骑,保证浮桥船的顺利搭建。
......
“撤!”
骑兵营宋襄终于无奈地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大队金兵出现在码头,战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即使全部战死,也不能改变金兵对淮河渡口的占领。
丁公山渡口遭遇战,由此拉开了徐州会战的序幕。
卷四 山东(上) 第三章 徐州会战(三)
(更新时间:2007…5…22 7:26:00 本章字数:3230)
无边无际的麦田闪着金黄色光泽,像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的大海一样平静,田垄上长满着深绿色苔藓;无边无际的芦苇在池沼上沙沙作响,挺直着腰杆笔直地耸入灼热的天空。
村镇、田庄、乡村,随处可见的成熟喜悦飘散在广袤无垠的山东丘陵,这是七月的山东,收获的希望在安抚着这片饱受饥饿折磨的土地。
和蒲氏家族签定的协议最终挽救了山东的饥荒,这份以八十万石米换来的协议也同样给了蒲氏家族建国的希望。借兵八千至流求;出租莱州港;修建造船工场;建立采矿、冶炼、制造等等完整的军工体系。一份份附加协议都将慢慢改变山东,改变振威军,也改变着历史。
与金国的谈判已经开始,以振威军参军事张信之和耶律信为正副使者的谈判使团,在六月初去了南京,刚刚传来消息,双方已达成框架性协议,目前正在就一些细节问题而深入谈判。
但振威军关注的目光却并不在南京,也不在莱州,而是投向了千里外的徐州。徐州战役的本质,也就是山东的争夺,不可能置身事外,所有的部署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现在振威军需要的就是等待机会的来临。
徐州会战在黄淮大地上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三条战线上以泗洲的争夺战最为激烈,泗州、符离、灵壁、虹等郡县几度易手。而西线的邳州最为安静,至今未发生一场战斗。但真正的决战却是在中线的宿州,这里集中了两国最精锐的部队和主将,六月中,金兵骑军被宋军以分割、包围、打援、集中歼灭等手段逐步吃掉。六月下,宿州被宋军攻占,金兵伤亡惨重,完颜陈和尚随即命令放弃泗州,集中兵力据守徐州。宿州的失守也就意味着徐州门户终于被打开。
七月初,宋军主将赵范调集十五万大军,以天武军和神勇军为主力,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徐州蚕食战。
......
整整一天一夜,受宋军神勇军赵胜部疯狂进攻的金兵虎贲军残部,开始放弃永固县向九里山逐步后撤。处处是尸横遍野。但宋军连气都不让金兵喘一口。猛烈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石炮、震天雷、火逑、火蒺藜炸裂着、呼吼着。大地在颤抖,将黑夜变成了白昼,金兵们被炸起的土掩埋起来。只要爆炸声一沉寂下来,金兵弓弩手们那饱受摧残的、满是血痕的脸就冒了出来。
"骑兵来了!"
赵胜部的步兵立刻象潮水般地退了下去,让出空旷的战线。
支援的数千宋兵骑军突然斜杀过来,分散地飞驰着,马蹄下飞扬着滚滚的尘土。
他们举起长槊,象隐隐闷雷一样发出震天的叫喊。面对金兵扑天盖地的火箭,面对动作神速的冷箭手、长枪手,他们毫不畏惧,只想痛饮敌人的鲜血,他们四处冲击着敌人的战线,即使只有一个人被打开缺口,那么整个阵地就完了,所有的敌人就会死无全尸。
金兵虎贲军的都尉完颜陈兒已经气得快要发疯,原本要配合他作战的崔立部迟迟不到,现在现在宋军骑兵已经切断了他的后路,手下十个千户已经战死七个,二十天来,他的二万人已经剩下不到三千人,数以千计的汉人士兵向宋军投降,带走了大量的武器,甚至包括对付骑兵最有效的火蒺藜。
“这些该死的汉人,要把他们全家充奴!”
完颜陈兒恶恨恨地骂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他的援兵什么时候才能到。
天已经蒙蒙亮,剩余的金兵退到了一处峡谷,砍下巨木筑起了最后一道障碍,谁都知道这根本挡不住宋军骑兵的进攻,但还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些滚圆的、没有生命的木头身上。
“将军!敌人从后面杀来了。”
一名亲兵指着他们的后方,声音因惊恐而变得怪异,整个脸都扭曲得变了形。
沉闷而巨大的马蹄声在峡谷里回荡,在高耸的青色岩壁上挤压着、冲撞着,痛苦地从狭窄的通道里猛扑出来,惊散了每一个金兵魂魄。
已经无路可逃,只能决一死战,装上最后一支箭,举起折断的矛,没有一个人逃跑。
大群宋军骑兵呼啸着涌出深邃的峡谷,他们目不斜视,跨过巨木的障碍,用一种不要命的精神向敌人杀来,有的人其实已经中箭,已经行将就木了,可是他在飞奔的时候仍然用战刀空劈,直到后来在马鞍上坐不住了,才爆发出最后一声狂笑,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渐渐地峡谷恢复了平静,一名宋兵撕下金兵的战旗,消失在峡谷深处。
这便是徐州会战中最血腥最悲壮的九里山峡谷之战,二千名金兵没有一人投降、没有一人逃跑,也没有一人幸存。
徐州的战争已经进行了二十几日,完颜陈和尚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天冰凉,宿州一战,他损失了近一半的精锐。可退到徐州他才发现徐州的城根本就不足以据守,外似高大坚固的城墙里面全部都是松散的泥沙,只需一颗巨型震天雷就足以炸塌一面城墙。
万般无奈之下,他命令各部主动出击,御敌于城外。
要求增兵的奏折十天前已经送到南京,但到现在还是音信全无,完颜陈和尚开始深深地忧虑起来。
归德府还有八万水军,可他不敢动,那是保护南京的最后一道屏障。
他的对手赵范似乎也摸到了规律,并不理睬自己的部署,而是集中兵力,一支一支地蚕食着金兵的有生力量,让他痛苦、悔恨、咬碎钢牙,却又无能为力。他终于开始后悔自己战略部署,过于轻视宋军而想全部开花,结果一样都没捞到,失败的耻辱让这位固执的老将一夜间象老了二十岁。
“报告元帅!东南方向发现宋军主力约六万人向徐州城逼来!约还有十里!”
“什么?”
完颜陈和尚一阵惊惧,这就意味着镇守猴集的纥石烈乞兒的虎威军也已经完了。
“怎么办?现在整个徐州城里只有二万人,根本抵挡不住。”
他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冒出。
“元帅!我愿率五千人马死守徐州,拖住宋军,为大帅争取到时间。”
完颜陈和尚闪目看去,说话的是一名汉人男子,约五十岁,黑脸膛,一双眼睛狡颉有神,他认出这是大将国用安,原来是李全旧部,奉李全命驻守徐州,后来投降金国。
“你能守几日?”
“一日”
完颜陈和尚点点头,能守一日,已经是实属不易,但时间也足够军队的集结了。
“传我的命令,命令沛泽镇的崔立部和吕梁镇的孛术鲁买奴部火速向利国镇靠拢!”
如今之计,只有集中兵力和宋军一博了。
利国镇在徐州西北约二十里处,那一点地势开阔,十分适于野战。
以金兵的骁勇和顽强,在最后一博中未必会没有胜机。
但他们已经没有时间。
国用安将他一日的承诺缩短为一个时辰,完颜陈和尚刚走,他便投降了宋国。
受降了徐州城,赵范立即改变原来的计划,放弃徐州掉头向西北,集中所有兵力进攻利国镇,那里是完颜陈和尚的总指挥所在。
战斗已经残酷地进行到了第二十八天,赵范的军队为开战以来的成功所鼓舞,肃清了前往利国镇去的路上的一切障碍,现在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全速前进的宋军。
就在完颜陈和尚抵达利国镇后不到二个时辰,宋军也包围了该镇。
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一切都要靠最残酷的战斗来结束。
午时刚过,赵范的大军便再次发动了全面的攻势。袭击异常惨烈,巨大的爆炸声在四周轰鸣。宋军用密集的阵形向镇中心挺进。金兵顽强地抵抗着,用弓箭、用长矛、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在镇口和宋军进行着白刃战,紧张、急噪、凶暴,所有的人都快沸腾了。
......
完颜陈和尚的军队开始覆没,第一批冲上去的士兵在肉搏战中全部阵亡了,紧接着第二批、第三批士兵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在宋兵冷酷无情的杀戮中倒下,层层地叠加在满地尸体之上。金兵的防守范围越来越窄,宋兵的进攻就象套在脖子上的一个绳套,慢慢地勒紧。
突然一件无法预知、理解、阻挡的事发生了,让所有的紧张突然消失、所有的热情和力量都突然消失—
一颗震天雷正落在完颜陈和尚的脚边。
请看下集《徐州会战之四反间计》
卷四 山东(上) 第四章 徐州会战(四)
(更新时间:2007…5…23 9:17:00 本章字数:3712)
八百里加急。
徐州战报传来南京时,正值夜幕悄然降临,金帝完颜守绪刚刚在山东靖安和约上签字加玺。
封振威军主帅李思业为齐鲁郡公、枢密院副使、山东路总管府总管、振威军大将军。
承认振威军军制,属官与金国军制对应,军务皆由总管府自处,驻防山东。
封张信之为礼部侍郎、山东路总管府参军事,主管山东政务
开恩科,置百官表,备山东总管府考选,由吏部统一任命。
这个结局应该是双赢,山东的归降也就意味着延绵了数十年的红袄军造反终于划上了句号。
另一方面山东的李思业也由此走出土匪的狭隘,在他的面前突然打开了一扇宽大的、充满光明的大门,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仔细谋划山东的、振威军的和自己的未来。
完颜守绪长长地吁了口气,双手轻轻地捏捏太阳穴,悬剑在他头顶上近一年的山东北部问题终于解决了,不管是否实质性控制,但毕竟归于金国版图,尤其是文官的让步,朝廷在政务方面的控制实际并没有减弱。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皇上,徐州急报!”
完颜守绪刚刚放下的心猛地又被提起来,他昨日才知道,完颜陈和尚的求救信早在十天前便到了,但因为当值者疏忽,这封信竟然一直躺在枢密院睡大觉。
“这帮大胆的奴才!”
他手忙脚乱的打开急报,定睛细看,又惟恐这不是真的一样使劲揉了揉眼睛。
徐州惨败,完颜陈和尚阵亡,金兵退守归德府。
他只觉眼前一阵发黑,手无力地划过桌子,掀翻一大堆奏折。
“这、这是怎么回事?”
完颜守绪心中大乱,他不停地坐下、站起,仔细地盯着奏折上的每一字,狠不得能钻进这些字里,自己亲自跑到惨烈的徐州战场上去走一遭,看看金兵为什么会败。
我金朝真赢弱至此了吗?连一向软弱的宋人都可以骑上头来。不!不是这样的,百年积弱,怎能一朝翻身。别急!要好好想想。
他稳住了心神,脑海飞快地转念着补救之策!南京还有五万合扎谋克军可用,加上归德府的水军和败军还有十万,元气尚存,如今之计,只能善用大将,方可有所挽回。
......
“来人!速召东面元帅完颜阿虎进宫。”
完颜阿虎在李思业前脚逃离临安,后脚便赶回了南京,得到山东重要的情报,已经没有必要呆在宋国了。徐州之战结果,他其实早就料到,以完颜陈和尚的布兵,失败是铁定无疑的,贪多求大,面面俱到,这样最容易被敌人集中兵力,逐个击破,何况是赵范这样足智多谋的老将。他也多次上书指出严重性,只是遭枢密院使官奴的强烈反对而作罢。今天完颜守绪紧急召他进宫时,他心中已经了然一切。
“朕悔不听阿虎所言导致今日之败,朕想命卿为主将,不知能否挽回如今之势?”
“皇上,亡羊补牢,未为不晚,我金兵元气尚存,臣以为只要善用诡道,此局未必不能扳回。”
“什么诡道?”
“皇上想一想,宋国这次派将,可否有异常?”
完颜守绪细细一想,突然大悟:
“是了,这次宋国是以武将为主帅,违反了宋国文官掌印、武官辅之的祖制,虽有太监监军,却权不在彼,阿虎的意思是?”
“用反间计!除去赵范,只要赵范不在,臣就有把握打赢后面的战役。”
“可详细给朕说说。”
“臣这次去宋国,发现其帝是一个好高骛远之人,此次徐州胜利,他焉能不命赵范西进之理,只要我们能利用赵范的谨慎,想法把他绊在徐州,就能凭空制造出两人间的矛盾,再把这种矛盾扩大加深,宋朝皇帝极可能换将,而且换的必定是文官,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只要赵范不在,臣就有计可施。”
“你可有腹案?”
“臣有两个方案:其一在归德府布疑兵,以迷惑赵范,同时再命山东李思业出兵南下,如此双管齐下,以赵范用兵之谨慎,他必不肯离开徐州。”
“可李思业会那么乖乖听话出兵吗?”
“皇上放心,臣已经写信给他,臣了解他,如他此时再不出兵,他就不是李思业了。”
完颜阿虎说到这,眼睛里闪过一丝慑人的冷光,在他看来,李思业虽然还有些年轻,毛刺未去,但其奸雄的本色已经彰然显现,他不信此时李思业会有妇人之仁,坐视宋国吞掉山东。
“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在宋国内部做文章,臣知道宋国有一人,极贪贿赂。”
......
徐州
宋军主帅赵范挺着他那略略佝偻的后背慢慢地走过一片军营,不时地和向他敬礼的官兵们打着招呼。军营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息,一群神勇营的士兵围成一圈,看两个年轻的士卒在圈内捉扑,下注声、叹息声、嬉骂声喊成一片。是啊!自采石大战以来,宋军还从来没有这样扬眉吐气过。
但赵范的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忧郁,皇上催他进兵归德府的银牌已经到了四面。
进攻归德府?他赵范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徐州一战后,自身也损失惨重,可用之兵不到十万,现在粮草、补给、援兵都还未到,若贸然出兵,胜负难料。他昨天得报山东李思业已经从密州出兵,山东局势更加复杂,何况金兵并未全部投入战斗,归德府的水军还在,皇上怎么就不考虑这些呢?。
战略计划的改变应该是通盘考虑的:兵力的安排、武器的补充、后勤的保障,官员的跟进甚至军功的奖励等等。为这个徐州会战,朝廷从上到下足足准备了半年。可现在一夜之间,计划就变了,要进攻归德府,那下一步不用说,肯定是光复汴京。然后呢?会不会让他赵范继而再收复金国全境。
赵范突然有些恼怒起来,这是谁在皇上面前献的谗言!
“上将军!朝中圣旨到了,请速回去接旨。”
赵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突然这怒意却转化成了惊惧,他转念间猛地记起岳飞来,一个是进军,一个是退兵,但实质都是一样,皇帝的意志。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莫须有’的罪名他可背不起。
没有圣旨,只是一面金牌,催他进军的银牌已经变成了金牌,说明皇上已经真恼了。
赵范再不敢耽误,立刻大声命道:
“擂鼓聚将!”
但赵范的兵最终没有发出去,他刚刚收到二份急报:
‘一、金国命完颜阿虎为主将,再向归德府增兵五万;二、山东李思业已经攻破莒州。’
此时归德府金兵的兵力已经恢复到十三万人,数量上已经超过的己军,又是以逸待劳,这仗可怎么打?
已经高高举起的令箭终于还是颓然地放下。
“臣赵范禀告皇帝陛下,并非臣不愿西进,以雪靖康之耻,实在是臣忧虑金兵元气并未大伤,山东局势多变,臣以为应先稳固徐州防守,集结兵力,若贸然西进....."
赵范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这样写皇上能否满意,可是他又能怎样说呢?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
封好折奏,交给了亲兵,又细心地嘱咐道:“发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往临安!”
......
临安
命宋军西进的念头是皇帝赵昀在用晚膳时突发的奇想,连他本人都被这个念头激动得扔掉了饭碗,围着桌子一圈圈地打着转,吓得当值太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知是哪道菜反了皇上的胃口。
当晚赵昀就做了一梦,梦中他光复了汴京,接受金国皇帝的乞降,太祖将他召到太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对其他各位先帝赞许地说道:“此子最肖!”然后命坐在第三把交椅的高宗站起来将位子让给他。
赵昀被这个梦笑醒,他出身的低微而高居皇位,内心一直有一种极深的自卑感,也正是源于这种自卑感,他才要急于证明自己。
徐州获胜,金廷震动,正是进军的大好时机,可这个赵范却思前想后,裹足不前,让赵昀心急如焚。
“啪!”
赵范的苦口良言被皇帝赵昀狠狠地摔到地上,他铁青着脸骂道:
“贻误战机!这天下之事是朕做主还是他做主!朕已经发金牌给他了,难道他也想拿十二面吗?”
“皇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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