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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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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洋、瞿直、张弼三人又商议了一会,王洋说道:“我三人议定,金陵周宣之公子词作文采斐然、描摹杨花妙到毫巅,应为今年诗会之魁首,宁夫人第二,胡公子第三。”

胡扬大叫一声,怒目圆睁,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周宣也叫道:“是啊,岂有此理!”

王洋三人错愕不已,心想胡扬不服也就罢了,怎么你周公子也叫岂有此理,你可是诗魁啊!

周宣说:“宁夫人词作实乃咏杨花的绝唱,她若得不能诗魁,谁也没资格得!”

张幼微心想:“宁夫人的那阙词明明也是周宣之所作,为何周宣之硬要把诗魁让给这位宁夫人?”

张幼微想不明白,对周宣更增好奇,她也不愿周宣得诗魁与花魁共渡春宵,所以开口道:“我也认为宁夫人词作第一。”

于是,王洋三人不顾胡扬的愤怒,宣布今年宣州惜春诗会地诗魁是广陵宁夫人、魁副是金陵周宣之、胡扬列第三。

第007章 曲中杀伐气

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乡人分别夺取了惜春诗会的魁首和魁副,这让聚集在“谢眺楼”下的宣州士子们难以接受,鼓噪不已,说等那两个外乡人一下楼,就饱以老拳。

林涵蕴丝毫不替周宣发愁,笑嘻嘻对静宜仙子道:“姐姐,让我给说着了吧,周宣哥哥果然要被群殴了,嘻嘻,太好玩了!”

静宜仙子给了林涵蕴一个白眼,心里有点担忧,文人相轻,一旦妒火中烧,真要打起来乱糟糟一团,景王派来的人很可能趁混乱加害宣弟,便对一边的三痴说了担忧之事。

三痴冷静地道:“仙子放心,我会留心的。”

楼下的宣州士子喊道:“外乡人出来,外乡人出来!”

忽见高楼上“忽喇喇”垂下三幅红绫,每幅红绫上都写着几列拳头大的墨字,分别是三阙同韵的《水龙吟.咏杨花》词,末尾注明了词作者,正是本次诗会的三甲之作。

楼下顿时一静,接着便吟哦声四起,都赏鉴起杨花词来。

宣州士人虽然情绪激动,但毕竟是斯文人,还是有欣赏能力的,读罢三阙词,对诗魁宁夫人的“似花还是非花”无不暗暗叹服,的确是笔墨入化、有神无迹的绝妙之作,而魁副周宣之的“燕忙莺懒花残”,也明显比胡扬的“长空飘舞轻盈”高明。

一时间,鼓噪声势弱了许多。

这时。宣州刺史之子张弼扶着栏杆居高临下朗声道:“诸位诗友,这三阙词都赏鉴过了吧,宁夫人与周公子之作诚然高妙,力压群贤,魁首、魁副当之无愧,但诸位诗友却出言不逊,难道我宣州士人都是心胸狭窄、没有虚怀雅量的吗?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张弼在宣州士人当中颇有影响力。其父是太守,他自己是奉直郎。地位显赫,这一番话说出来,楼下数百人悄然无声。

陵阳山下锣鼓喧天,迎接花魁和诗魁地花车到了,往年惯例,决出的诗魁要与花魁同乘花车穿行于宣州城的主要街道,花车四周悬挂诗魁的诗词。鼓吹歌舞,欢歌笑语,模仿大唐长安城进士及第后曲江赐宴、走马观花的盛况,所以,每年四月十二的这一天就是宣州的诗歌节日,诗城之名由此而来。

但唐国承平二十载以来,还没有女子夺得过宣州诗魁地,而今年诗魁却被广陵宁夫人夺得。难道两个女子共乘花车?没有男女搭配,不热闹啊。

王洋与瞿直、张弼二人商议之后,决定让本次诗会三甲一起与花魁同车观花。

周宣与蔺宁先下楼,那些宣州士子看到诗魁、魁副,虽然没有投掷石块、鸡蛋、菜帮子,但神情却是很冷淡。待看到胡扬下楼,这才齐声欢呼起来,好象胡扬才是诗魁。

怒气冲冲的胡扬这时才脸露微笑,向众人团团拱手,昂首挺胸,大步下了陵阳山,登上花车,占据离花魁最近地位置,等着花魁夏侯流苏的到来。

周宣与静宜仙子、林涵蕴她们缓步下山,静宜仙子道:“宣弟。诗魁、魁副我们都得了。三千两妆奁奖也领到了,别玩了吧。我们回客栈去,明日还要赶路呢。”

周宣笑道:“这怎么行,好戏还在后头,现在如果退出,这些宣州士子真会拿石块砸我们的,说我戏耍他们。”

林涵蕴道:“周宣哥哥有老三先生和三嫂护着,怕什么,尽管乘花车游春观花好了,我们乘车跟着看热闹。”

三痴问:“主人有何打算?真要去鸣玉楼梳拢花魁?”

周宣微笑道:“夏侯流苏有武功的,靠动手我对付不了她,得动脑子,其实有个更好的办法就是让你上,可老三你不敢,对吧?”

三痴赶紧看了一眼身边的蔺宁,蔺宁正甜蜜蜜看着他,说:“三哥,你要是喜欢就上吧,我当初……”蔺宁闭嘴不说了。

周宣心想:“难道当初在金陵雨花台,老三是霸王硬上弓,然后蔺宁就死心塌地跟他了?不会吧,老三真有这么种马的话,也不会这么惧内了!”

三痴连连摇头,很肉麻地表白道:“我此生有阿宁一人足矣,其余女子在我眼里好比红粉骷髅,我是正眼也不瞧地。”

周宣大拇指一翘,赞道:“老三,真有你的,你是真人不露相,不说则已,一说出来让人毛骨悚……不,让人深深感动,难怪三嫂这样的奇女子被你迷住,啧啧,老三,我要向你学习。”

三痴很谦虚地道:“主人取笑了,我只是吐露了一点肺腑之言而已。”

蔺宁对三痴的表现很满意,但其他女子就不满意了,老三先生说的什么话,除了蔺宁,其余女子都是红粉骷髅,真是岂有此理!

林涵蕴道:“老三先生的确从不正眼瞧别的女子,他斜着眼偷偷瞧……”

“涵蕴,不许胡说!”静宜仙子忍着笑呵斥林涵蕴,转移话题道:“宣弟,你说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夏侯流苏?可千万不要冒险啊。”

周宣说:“不急,夏侯流苏要害我也要等到夜里,估计是骗我到鸣玉楼,然后一刀杀了我,这个这个……”

三痴和蔺宁对望一眼,蔺宁惭愧低头,当初她也是用这计策来害周宣的。

周宣接着说:“但夏侯流苏把胡扬牵扯进来,想必是要借胡扬之手杀我,造成争风吃醋,情杀地假象,这样景王不会有嫌疑,皇帝和李坚也就追究不到景王头上去,嘿嘿。拙劣伎俩,如此而已。”

小茴香单纯,想法直截了当:“姑爷既知花魁不是好人,干脆让老三先生去把她抓来,用刀子比着吓她一吓,不就把她幕后主使逼问出来了吗?何必自己冒险?”

林涵蕴赞道:“小茴香说得对,小茴香最聪明!”

周宣笑着说:“小茴香果然聪明。老三你以为如何?”

三痴道:“主人现在是巡视六州的大学士,堂堂国侯。花魁夏侯流苏也是宣州老幼皆知地名人,无缘无故把她抓来,要是问不出幕后主使,或者她激烈自尽,这很麻烦,对主人清誉有损。”

小茴香惭愧道:“小茴香错了,小茴香想事情太简单。”

周宣说:“有时事情想得简单点更好。不过呢,太简单就不好玩了,涵蕴妹妹,对不对?”

林涵蕴连连点头:“对对,就要将计就计才好玩。”

静宜仙子蹙眉道:“这是很危险的事,你们两个却就知道玩。”

周宣说:“道蕴姐姐不必担心,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夏侯流苏不知道我已把她看穿。还自以为她是暗处,我们在明处呢,其实恰恰相反……”

说话间,众人来到山脚下,王洋、瞿白已经先到,张弼、张幼微兄妹也在一边。看着诗魁宁夫人和魁副周宣之登上花车,张幼微把周宣相助蔺宁夺诗魁之事告诉了张弼。

张弼沉吟道:“此人自称是盐商,恐怕是诳言,而且非常奇怪的是,我发现王洋和瞿直都有意让此人做诗魁,先前是想让宁夫人落选地,让周宣之做诗魁,胡扬、连昌分列二、三,没想到这个周宣之坚执不允。”

“真是奇怪!”张幼微摇着头,对这个神秘的金陵盐商甚感兴味。坐上马车跟着花车队游行。

花车队共有三辆超大型敞篷马车。每辆马车都是四匹马驾辕,前面一部敞篷马车载着鼓吹乐队。吹拉弹唱,乐音盈盈沸沸,后面那辆马车是十名妖冶妩媚的舞妓,梳着时髦发髻、戴着珠翠玉头冠,身穿各色奇异裙饰,翩翩起舞,摆出种种撩人姿态。

诗魁、花魁乘坐地是中间那辆花车,长三丈、宽一丈,四周摆放各种盆栽的鲜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花魁夏侯流苏最后登上花车,花车开始驶动,从宣州城北门进入,绕东、西十六坊游行,跟随地车马填路,观者如堵。

夏侯流苏跪坐着,每到一坊便弹一曲箜篌,曼声唱《水龙吟》,反反复复唱的都是周宣的那阙“燕忙莺懒花残”,这让胡扬很气闷,看周宣的眼光极为恼恨。

周宣浑若不觉,自顾与蔺宁说话,问:“三嫂,你听这宣州花魁的歌声与羊姑娘比如何?”

蔺宁道:“颇有不如。”

四周虽然嘈杂,而且夏侯流苏还边弹边唱,但周宣与蔺宁地对话还是清清楚楚被夏侯流苏听到,她一向自负,被二人贬损很是不忿,一分神,手指拨弦用力过大,“铮”地一声丝弦断了。

周宣压低声音又说:“羊姑娘诸般乐器没有不精通地,真乃音乐天才,这宣州花魁嘛,一具箜篌都弹不好,弦都崩了,明显是手法不精,还有,好好地《水龙吟》曲子她弹出来却有杀伐之气,真是怪哉!”

夏侯流苏听到周宣最后这句话,心里一惊:“这个周宣果然有才,不仅诗词绝妙,更能妙解音律,竟能听出我弹奏时不慎流露的杀意,我可得小心些。”

第008章 不上床就没事

申末黄昏,斜阳烟柳,花车行至月湖坊,与往年一样,有一群书生士子联袂拦在道路中间,齐声道:“诗魁大才,我等末学还要请教。”

三辆大型花车停下,鼓吹渐歇,只余凤萧、鱼笙在宛宛吹奏。

领头的一位青衫士子朝周宣三人一拱手:“不知今年诗会三甲者谁将与花魁共渡春宵?”

周宣心道:“哇,开门见山,问得好,看夏侯流苏的了。”

一边的胡扬急不可耐地叫道:“自然是我胡扬胡公子。”

就有士子躲在别人背后冷言冷语道:“你是诗会第三,怕没资格吧,回家抱小妾去。”

围观人群哈哈大笑,看来胡扬在宣州士人当中人缘并不好。

胡扬恼羞成怒,叫道:“诗魁是女的,不必说了,这周宣之是一个鄙陋盐商,难道由他上鸣玉楼?”

“住嘴!”周宣大喝一声,中气十足:“商人怎么了,也是凭各自的本事吃饭,薄利多销、童叟无欺、互通有无、便利百姓,比你这仗着父辈权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强上百倍,便是论才华,这里的诗人墨客随便挑一个也都强过你,哪轮得到你在这里聒噪?”

宣州物产丰饶,有名扬天下的宣纸、其余旌德三麻、木瓜雪梨、诸葛笔、红线毯,更有各种名茶,宣州是仅次于歙州的唐国第二大茶叶集散地。每年三、四月间,正是茶商云集地时候,追随花车游行的除了士人外便是商人居多,这时听周宣为商人张目,都齐声喝彩。

有人大声道:“江州胡商阿布,捐军资五万两,皇帝亲赐正七品朝散郎。商人也可以做官,你胡公子凭什么看不起商人!”

“对。对,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商人?”

一呼百应,气势汹汹,象是要殴打胡扬的架势,夏侯流苏都有点惊慌起来,周宣太会煽动人了,这可不是她预料中要发生的事。

胡扬左右一看。仆从亲随都不在,强硬不起来,说道:“我愿再与周宣之斗诗,才捷者抱得美人归,这总公平了吧?”

周宣看了夏侯流苏一眼,心想:“这美女楚楚动人,又会唱歌又会弹箜篌,据说还会武功。杀了可惜,待我施展三寸不烂之舌,看能不能让她弃暗投明?”当即厉声道:“胡扬,我周某人斗诗赢你那是易如反掌,但夏侯姑娘是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情感。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你要抱得美人归,先问问夏侯姑娘答不答应?”

果然,夏侯流苏长长地睫毛闪了一下,似有触动。

那些商人有心相助周宣,笑道:“周公子真是怜香惜玉,不是那种粗蛮摧花之辈,只怕夏侯姑娘早已芳心暗许了吧。”

那位青衫士人道:“这样吧,诗题由我们出,高下由夏侯姑娘评。如何?”

胡扬心道:“流苏姑娘早已倾心于我。由她评诗高下,那我赢定了。”说道:“好。出题吧。”

那青衫士人道:“也不拘诗词、也不限用韵,就专为夏侯姑娘填一阙词,诸位认为这样的诗题可好?”

“好!”月湖坊上千围观者发出震耳欲聋地叫好声。

周宣开始叉手,一阙小令浮上心头,问胡扬:“胡公子,我已得了一阙《点绛唇》,是你先吟诵还是我先吟诵?”

胡扬正猛看夏侯流苏,找灵感呢,没想到周宣已经得了一阙词,不免心慌,说道:“你先来吧。”

周宣双手一抬,往下一按,月湖坊嘈杂的声音就被他按到地底下去了,吟道: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人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斜阳残照,烟柳如画,月湖坊人头挤挤,却静悄悄无声,过了一会才爆发出喝彩声:

“薄汗轻衣透,妙!”

“却把青梅嗅,更妙!”

“莫非周公子与夏侯姑娘是旧相识?不然如何能把夏侯姑娘的女儿家神态描摹得宛在目前?”

夏侯流苏睫毛闪个不停,夏侯流苏不仅精于技击之术,更是能诗擅词、妙解音律的才女,女子有才,心思便多,周宣的这阙小令《点绛唇》把她描写得如何清新可爱、少女半羞半喜的神态刻画得栩栩如生,简直让夏侯流苏以为周宣是很熟悉她的人,这让她心里有一种极其异样地感觉。

夏侯流苏之父是清源节度使陈思安的家将,家将其实就是受重用的高等家奴,去年夏侯流苏遵从父命跟随连昌公子来到宣州,以鸣玉坊歌妓身份示人,是连昌公子手里的一枚棋子,其实整个鸣玉坊都是连昌公子的人,连昌公子的手下涉及各行各业,遍及唐国主要州县,起的是细作刺探的作用。

夏侯流苏既有习武者地坚毅,又有女才子的多愁善感,刺杀周宣是奉命行事,她与周宣无怨无仇,所以当这个笑眯眯的猎物出现在她面前,挥洒诗词、风流倜傥的样子,夏侯流苏就觉得有点疑问:“我要杀的是这个人吗?我为什么要杀他?”

有人在问:“胡大公子,吟出诗词来没有?莫要拖延时间,天都快黑了,春宵苦短啊,哈哈哈。”

胡扬脸胀得通红,越急越想不出诗词句子来。

夏侯流苏盈盈起身,摘下一朵素馨花,花瓣粉红、花蕊粉白,走到周宣面前,眼睫低垂。伸手将素馨簪在周宣鬓边。

一旁的蔺宁紧盯着夏侯流苏地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有异动,她手里拈着的弹丸随时可以取夏侯流苏的命。

周宣倒是笑嘻嘻的坦然面对,低声道:“蒙夏侯姑娘青眼……”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震天价的欢呼声淹没:“花魁簪花了!花魁簪花了!”

花魁簪花,就表示花魁选择了与她共渡春宵之人,这个人是金陵盐商周宣之。

胡扬愣了半晌。他没想到夏侯流苏竟会给周宣簪花,急怒攻心。冲过来猛推周宣,周宣轻轻一闪,胡扬收势不住,连同几只花盆一起摔下了花车,等他爬起来,花车已经驶动了,前往三曲坊鸣玉楼。

胡扬愤怒之极。想追上花车爬上去,身后有人扯住他袍带,胡扬吼道:“别拉我,我要揍死那个盐商……”回头一看:“咦,是你!”

拉住胡扬的是夏侯流苏地那个青衣小婢,示意胡扬跟她走,率先横穿过人群走到街边。

胡扬心知有好事,赶紧跟过去。这时围观的人群已经跟着花车去三曲坊,片刻时间,月湖坊空荡荡。

青衣小婢道:“胡公子,流苏姑娘让我转告公子,请于今夜戌时末去三曲坊灵石园相见,流苏姑娘是迫于无奈。才簪花于那个盐商,毕竟胡公子连半句诗词都没吟出来嘛,但流苏姑娘真正倾心地还是胡公子你,胡公子是否明白流苏姑娘约你相见之意?”

胡扬连声道:“明白,明白,戌时末,灵石园,我一定来。”

青衣小婢说声:“胡公子千万不要辜负了流苏姑娘地一片痴心啊!”然后转身便走,很快就走得没影了。

胡扬站在那痴笑,心道:“本公子自然明白流苏姑娘地美意。那就是捷足先登。先把花魁给采摘啰,让那盐商欣赏残花败柳去。哈哈,快哉!快哉!”

胡府的亲随仆从这时找过来了,叫着:“公子爷,你嘴巴怎么摔肿了,哇,都出血了!”

胡扬刚才摔下花车,跌了个狗吃屎,上嘴唇肿得厚厚地,不过他现在色迷心窍,不觉得嘴巴痛,翘着猪嘴淫笑不已,说道:“回府,本公子要兰汤沐浴,今夜……嘿嘿,本公子得吃点房中秘药以壮声势……”

胡扬一伙走后,三痴从临街的一家酒楼走了出来,酒店伙计牵出马,三痴骑上向三曲坊赶去,很快追上花车,从马背上倾过身子,压低了声音对周宣道:“主人,不要沾花惹草了,此行还有大事要办,去泉州见陈都护可是皇帝陛下的密旨,沿途还是韬光养晦为好。”

别人听不清,蔺宁和夏侯流苏却是听见了,蔺宁微微撇了撇嘴,心道:“主人和三哥又玩这一套,这和上回为了对付我,在媚香楼下故意与人厮打,装作不慎掉出鹘门五芒星牌,完全是故伎重施嘛,目地是让夏侯流苏心有疑惑,不会立即对主人动手,但主人真就能料得这么准?夏侯流苏一定会是连昌公子的人?”

先前从陵阳山下来,周宣便与三痴密议,让三痴找个机会提起清源都护府,周宣料定夏侯流苏与连昌公子是同谋,连昌公子是李坤的好友,李坤为了获得清源都护府的支持,肯定许诺一旦他即位后让清源都护府自立为国诸如此类的好处,那么连昌公子自然要竭尽全力为李坤扫平障碍了。

而周宣让三痴微露口风,暗示周宣是奉唐国皇帝李煜的密旨去泉州见陈思安的,连昌公子自然要想办法知道到底是何密旨?没搞清楚之前,是不会急着要周宣的命地。

周宣总有办法让自己显得很有利用价值,是杀不得的。

冷眼看夏侯流苏,果然睫毛闪动,心神不宁。

此时花车已经临近三曲坊,蔺宁道:“周公子,我先回客栈了,三曲坊不是我的去处。”

周宣道:“宁夫人请便。”

蔺宁下了花车,乘上一直跟在后面的信州侯府马车,林涵蕴也坐到这辆马车上来,问:“三嫂,周宣哥哥真要上鸣玉楼啊?”

蔺宁道:“二小姐不必担心,主人不会有危险的。”

林涵蕴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不是说危险,我是说周宣哥哥真要和那个花魁夏侯流苏睡一夜吗?”

蔺宁忍不住笑,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夏侯流苏才貌双全,刚才给主人簪花,很是有情,主人也不是柳下惠……”

“那要不要亲嘴?”林涵蕴最关心这个。

林二小姐如此胆大,连蔺宁这个过来人都被她问得不好意思,支吾道:“这个这个,应该会亲吧。”

林涵蕴气愤愤地道:“真不象话,太不象话了,我要去把他从花车上揪下来!”

蔺宁赶紧拦住:“二小姐你不要鲁莽,你只是妹妹地身份,又不是主人的妻子,如何好管他这事?”

林涵蕴一想到周宣要与夏侯流苏亲嘴,心里就难受,不过昨天在马车里她拒绝了周宣的求婚,还真不能管周宣上不上青楼,急中生智,说:“我是不好管,但我姐姐能管?”

“为什么?”

“因为我姐姐要嫁给周宣!”

蔺宁只知林涵蕴喜欢整天跟在周宣屁股后面,嫁给周宣早晚的事,没想到林大小姐也要嫁周宣,惊讶之余不免有点担忧,心想:“主人如此风流,三哥耳濡目染,可不要受主人影响才好,二小姐不是说三哥正眼不瞧却斜眼偷看美女吗?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太让人不放心了,我得严加提防才行。”

林涵蕴理直气壮道:“所以,我要替我姐姐管管他。”

蔺宁道:“二小姐不要坏了主人的大事,主人上鸣玉楼是为了查出谁是幕后要暗害他的人,你看着好了,很快就会把那个夏侯流苏抓起来的,放心,有三哥跟着主人,主人不会有危险。”心道:“只要主人不和夏侯流苏上床就不会有危险。”

第009章 花魁醉酒

暮色下,箫鼓笙钹盈耳,舞妓妖娆眩目,三辆花车停在了宣州烟花之地三曲坊“鸣玉楼”下。

“鸣玉楼”是三曲坊最有名的歌楼妓院,楼台精美,庭院深深,里面的舞女歌妓、仆妇婢女基本都是闽人,是连昌公子派人陆续从泉州、漳州带来的,一个个容貌美丽、能歌善舞,“鸣玉楼”寻常妓女一宿之资都不低于十两银子,是宣州有名的“销金窟”,名士巨贾最向往的寻欢去处。

夏侯流苏作为“鸣玉楼”身价最高的名妓,平时陪客人唱和诗词、围棋一局、弹琴一曲,那都是缠头百两,而且等闲难得一见,很是大牌,上月初曾有一歙州茶商出万金欲梳拢她,竟未能如愿,夏侯流苏的艳声由此大振,在南湖赏花会上一举夺得宣州花魁。

宣州士人为一亲花魁芳泽,一个个挑灯苦读,精心准备诗词若干,梦想在惜春诗会问鼎,不料诗魁和魁副到头来却被两个外乡人获得,金陵盐商周宣之将与花魁共赴巫山,虽然忌妒者、谩骂者不少,但大多数士人却是莫名的高兴,反正他们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争那诗魁,看到连昌公子、胡扬这些平日趾高气扬、自负才高的诗人才子全部铩羽“谢眺楼”,心里暗暗快慰,让外乡人得到更好,这样大家才公平,哈哈!

三痴再三请求周宣以皇帝密旨为重,不要涉足平康曲坊。周宣低声道:“我若现在下车便走,夏侯姑娘情何以堪?”

是呀,如果周宣临门不入,那夏侯流苏的脸算是丢尽了,花魁将成为笑柄,这样无情地事周七叉公子怎么做得出来?

周宣道:“我就上去小坐一会,听听曲子便走。”

夏侯流苏心想:“这个信州侯真有这么良善?先前在谢眺楼上都是肆无忌惮地打量我。怎么现在又要坐怀不乱了?难道以我夏侯流苏的美色不足以勾引他?”

这样一想,夏侯流苏就起了好胜之心。她不信周宣能对她不动心。

红毡铺地,锣鼓喧天,喜庆气氛好象是结婚,两个小婢来扶周宣和夏侯流苏下车,周宣道:“我不用扶。”爽快地跳下花车。

围观者哄堂大笑。

三痴跟着周宣进入“鸣玉楼”,夏侯流苏住处是个独立的小院,门首挂着一架玉棚灯。照得四下朗如白昼,院中种满了素馨,看来夏侯流苏偏爱此花。

小婢撩起斑竹帘,先请周宣到厢厅坐定,只见厅里摆一张犀皮香桌,一个古铜香炉正细细喷出香来,壁上悬挂四幅山水画,下设四把花梨木交椅。都极精致。

周宣坐定,小婢送上茶水,周宣嗅了嗅,问:“这茶谁煮的?”

小婢答道:“是柳姨煮的,来往客人都说柳姨茶好。”

周宣道:“还算不错,煮得老了一些。茶痕太明显,这种‘黄花云尖’不应以竹沥水煎,绩溪水更好,若有苕泉之水就更佳了。”

小婢道:“周公子精于茶道啊,我去对柳姨说。”碎步去了。

夏侯流苏见周宣嫌茶不好,也就不好敬茶了,陪客之道,她也是新手,青楼女子的谑笑放浪、八面玲珑她还没练出来,而且周宣是她要刺杀的猎物。所以就更生涩了。

脚步声响。小婢带着一个三十多岁地妇人掀帘进来了,那妇人向周宣万福:“小妇人拜见公子。公子是茶艺大家,这茶确实煮得火候老了一些,原先一直是用绩溪水,昨日取水车在路上翻了车,只好用竹沥水代替,其他客人辨不出来,公子一嗅便知,品鉴之清,小妇人闻所未闻。”

周宣微笑:“那是周某挑剔,柳姨请便吧。”举着茶盏向夏侯流苏致意:“夏侯姑娘,请饮茶。”周宣倒象是主人了。

夏侯流苏心神不宁,陪着喝了一盏茶,小心翼翼回答着周宣的问话,过了一会便有小婢过来说筵席已设好,请周公子和流苏姑娘移步夜宴。

东阁花厅,一排长窗正对着院中素馨,花朵粉红、粉白,在淡淡月色下吐露芬芳。

一张香楠木雕花圆桌,桌上摆着一坛滩溪白酒,八道菜……醉糟鹧鸪、沙茶焖鸭、芥辣鸡丝、东璧龙珠、鸡茸金丝笋、蘑菇炖银鱼、辣子烹豆腐、凉拌黄瓜,还有一样菜叫“西施舌”。

周宣饶有兴趣地问:“夏侯姑娘,这道菜为何叫西施舌?”

夏侯流苏温婉道:“相传越王勾践灭吴后,越王地夫人担心西施得宠,便派人将西施骗到海边,杀死后身上绑了石头,沉尸海底,从此,那片沿海泥沙便有了这种类似人舌的海蚌,当地渔民传言这是西施舌头所化,故名西施舌。”

周宣借题发挥说:“史传西施灭吴后与范蠡泛舟五湖,逍遥终老,我倒觉得这个‘西施舌’的传说更可信,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自来就是这样,有些人辛辛苦苦为别人卖命,到头来却被杀害灭口,这事我见得多了。”

夏侯流苏秀眉微蹙,心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杀人灭口,他察觉到什么了?”但见周宣很随意地饮酒吃菜,并无戒心,应该是信口所言吧,可怎么听起来这么不舒服?

这时的周宣才知道静宜仙子平时训练他品鉴水味的好处,清淡无味之水都能辨出细微差别,那么酒菜里有没有异味自然是少尝便知,若是下了毒,肯定变味,而且夏侯流苏既然安排了胡扬的借刀杀人计,自然也不会在酒菜里下毒。

景王的目地是让周宣死于意外,而不能被看出是谋害。

三痴没有入席。立在周宣身后,看似有点懒散,其实警觉得很,方圆十丈的异动都在他的耳边。

两个婢女不停地劝酒,周宣知道她们想灌醉他,说:“你们不要劝,都出去。我只要夏侯姑娘一人劝酒,来。夏侯姑娘,满饮此杯,白日斗诗、夜里斗酒,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来来来,屁股一抬。喝了重来。”

周宣言谈忽雅忽俗,夏侯流苏粉面微红,推诿说:“周公子,流苏酒量很浅,只饮一小口吧。”

周宣说:“这怎么行,酒不尽兴,精神不爽,一人向隅。举座不欢,一定得喝。”

夏侯流苏只好蹙眉将满满一杯滩溪白酒一饮而尽,滩溪白酒性烈,一杯下肚,夏侯流苏脸就红了。

周宣再劝,夏侯流苏不肯喝了。睫毛弯弯、楚楚可怜地请周公子莫要为难。

周宣心知夏侯流苏果然酒量浅,心生一计,笑道:“这样吧,夏侯姑娘临时出题,我七叉手成诗,若是吟不出来,我罚两杯,若是夏侯姑娘见我诗作还有可观之处,就饮一杯助我诗兴,如何?”

夏侯流苏也是喜爱诗词之人。也听过周宣七叉手成诗之名。闻言怦然心动,见周宣目光灼灼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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