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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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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上场了,拜倒在丹墀下,痛心道:“陛下、娘娘,臣今天能来到勤政殿,全托陛下与娘娘的洪福,不然的话,臣已经是含冤而死了!”说着,直起脖颈,露出包扎着的白棉,他今天特意穿的是交领袍子,为了是让脖子颀长醒目。

小周后急问:“宣侄这是为何?”

周宣从袖中取出那支乌龙铁脊箭,说道:“就是这支箭。从臣脖子边擦过,若臣闪得慢一些,现在就已经死于非命。”当即把昨晚地事细细说了,设计揪出内奸也说了。

满殿哗然,三公、两省、六大学士无不惊诧。

周宣道:“臣所言句句是实,奉化军范判官现在宫门外等候召见,还有那个被卫将军买通地单虎。请陛下传他们进来问话。”

范判官来到勤政殿拜见皇帝李煜,府兵单虎反绑着双手。在两名金吾卫地挟持下跪伏在地。

李煜问了单虎几句,单虎战战兢兢作答,与周宣所言并无二致。

周宣悲愤道:“陛下、娘娘,卫将军与臣无怨无仇,何以如此仇恨臣,臣百思不得其解,臣听说镇南军魏都护进京次日。没来得及朝见陛下,就先拜访卫将军,难道这还是因为魏觉之死?陛下上次已亲口对魏博说过,叫魏博不要在魏觉地事上纠缠臣,看来魏博全当耳边风了!”

李煜面沉似水,急宣魏博和皇甫继勋入宫见驾。

皇甫继勋匆匆赶到勤政殿,一眼看到周宣,还有那个反绑着的府兵。心头便是一震,他不认得这个府兵,他堂堂卫将军当然不可能亲自与这种小兵接触,但显然,这府兵就是被他手下收买过来的,万万没想到周宣这么快就把内奸揪了出来!

皇甫继勋跪问:“陛下召臣来有何事?”

“等魏博来一起问话。”

李煜冷冷道。他有些动怒,他最烦这些打打杀杀,皇甫继勋和魏博在他眼皮底下谋杀皇后的侄子,真是太放肆了!

桃叶渡边的镇南军邸,魏博正密审来福,吊着打,追问魏觉死因。

来福光着上身,鞭痕遍体,咬牙就是不开口,他在心里鼓励自己:“来福。再熬一会。姑爷就会来救你地,姑爷一定会来救你的。来福,坚持住,最多一盏茶时间,姑爷、老四先生就会来地。”

来福就这样一盏茶又一盏茶忍痛撑了将近两个时辰。

魏博狂怒了,喝命手下取烧红的烙铁来,他要把来福两只眼睛烫瞎。

来福这下子吓到了,大叫起来:“姑爷,快来救我,我顶不住了!”

魏博狞笑道:“谁都救不了你,要想保住眼睛,就把我儿魏觉如何被周宣害死的老老实实说出来。”

来福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烙铁散发着恐怖的热气,舌头打结道:“且慢,且慢,让我想想,这魏觉是怎么死的呢?”

魏博见来福开口,示意手下武弁把烙铁拿开一些,他走近前问:“对,我儿魏觉到底是怎么死地?”

来福说:“不是被一个叫宁宁地妓女杀死的吗。”

魏博大怒,正要命武弁烫瞎来福左眼,密室外有人叫道:“都护,都护,陛下急召都护入宫,在勤政殿有大事相商。”

魏博恨恨地瞪了来福一眼,骂道:“等下再来收拾你,不信撬不开你这家奴的嘴!”

魏博来到勤政殿,一看气氛不对,皇甫继勋跪在那里,皇帝没叫他平身,他也不敢起来。

李煜严厉道:“魏卿,信州侯与魏觉之死毫无关联,魏觉是被一个名叫蔺宁的女子所杀,你何以还死揪住信州侯不放,竟纵火伤人,还掳走信州侯的仆人,你眼里还有国法君威吗?”

魏博一来就被皇帝这么严厉的训话,惊得张口结舌,见皇甫继勋跪在边上,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皇帝如此震怒,当下叩头道:“陛下,臣这几日一直在桃叶渡邸所,并未外出,'TXT小说下载:。。'陛下所言,臣不胜惶恐。”

皇甫继勋开口了:“陛下岂能因信州侯一面之词就严责大臣,似乎有失公允。”

李煜怒道:“一面之词?奉化军邸的火是信州侯自己放的?他脖子上地箭伤是他自己射地?皇甫将军,朕问你,你可认得这个府兵?”

皇甫继勋瞧也不瞧单虎一眼,傲然道:“回陛下,臣不认得。”

周宣道:“陛下,让皇甫将军和魏都护在这里小坐,请太子殿下会同刑部、大理寺去卫将军府上找人问一问,皇甫将军或许不认得这个府兵,但他手下肯定有认得这个府兵地,总不至于由皇甫将军亲自出面让这府兵做内应吧。”

皇甫继勋脸色一变,目光凶狠地瞪着周宣,象是要择人而噬的猛兽,此人身材高大,跪在那里也象一尊铁塔,极具威势。

第055章 脑震荡

皇甫继勋敢在皇帝面前目露凶光地瞪着周宣,可见此人平时之跋扈,只见他挺着腰板跪在那里大声道:“陛下,臣父皇甫讳晖为唐国江山东征西战,最后为国捐躯,战死在寿州,难道就因为这外戚弄臣的三言两语就要抄臣的家不成?这岂不是让满朝忠良寒心?”

周宣大怒,皇甫继勋骂他是弄臣,太侮辱人了,含笑道:“如此说皇甫将军讥讽陛下是昏君吗?”

皇甫继勋怒道:“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陛下是昏君?”

周宣道:“即非昏君,何来的弄臣?”

皇甫继勋冷笑道:“明君在上,弄臣只能跳蹿一时。”

周宣道:“皇甫将军一口一个弄臣,是不是自认为是功臣?你对唐国有何功劳?你除了动不动把令尊的功劳挂在嘴边,还有何能?”

皇甫继勋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皇帝就在面前,他就要提拳打死周宣。

李煜喝道:“胡闹!大殿上互相争讦,成何体统!”

周宣朝李煜躬身道:“理越辩越明,明君在上,就是因为不肯听一面之辞,臣只是建议由太子殿下去卫将军府找几个人问一下话,卫将军就把他老爹搬出来说什么战死寿州,危言耸听说是抄家,难道因为皇甫继勋是功臣之后,就连找他手下问个话都不行了?皇甫继勋要表明清白,就该坦荡接受调查。难道一国储君还会栽赃冤屈他不成?”

皇甫继勋双拳紧握,牙齿咬得格格响,论口才他如何比得上周宣,而且本身就理亏,最主要的是景王李坤不在这里,让他有失势之感。

李煜却是一副息事宁人地态度,说:“调查就不必了。赶紧把信州侯的仆人放还,皇甫继勋与魏博各罚俸一年。作为信州侯的补偿。”

魏博与皇甫继勋一听,罚俸一年,九牛一毛而已,这事要查起来他们也抵赖不了,当下都默不作声。

周宣怒了,心里道:“这样赏罚不明你当的什么皇帝,你丫果然是昏君!”

周宣正要抗辩。坐在李煜身边的小周后开口了:“陛下,此事不能这样轻易独断,陛下仅凭信州侯一面之辞就责罚两位重臣,只怕朝野内外不服……”

周宣心中一动,抬眼朝小周后望去,这皇后娘娘宫服盛妆,大袖披垂,眉目庄容。宛若仙真。

李煜问:“依皇后所言应该如何处置?”

小周后不疾不徐地说:“自然是要查个明白,就由坚儿与中书令齐章为首,会同刑部和大理寺,去卫将军府、镇南军邸查询,不能冤枉了忠臣,对不对。陛下?”

李煜有点惧内,连声道:“对对。”

皇甫继勋急了,他起先还以为皇后娘娘是为他说话,没想到是要查他,皇后这是暗着帮她侄子啊,大声道:“陛下,不劳太子殿下亲往,臣这就回府细细查问,看有没有手下胡作非为,若有。臣绝不姑息。”

周宣笑道:“卫将军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时你应该回避,明白吗。不要干涉,贤君在上,太子殿下和齐大人自会主持公道,还你清白,你就在这好生等着吧。”

魏博突然嚎叫一声:“儿呀,你死得好惨哪。”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痰,象条死狗一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勤政殿上顿时乱了套,李煜急召太医来给魏博救治。

周宣见魏博装死,叫道:“陛下,臣妻是江州名医,臣也知道一些急救术,魏都护这是痰迷心窍,若不及时施救,只怕立即会丧命。”

李煜怕死人哪,赶紧道:“宣侄赶紧救救他。”

魏博双目紧闭、牙关紧咬,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听到周宣要来救他,知道不妙,姓周的小子要趁机折磨他,但既然装死,不好突然就苏醒,只好死撑,不信周宣敢在众目睽睽下殴打他。

周宣俯身一摸魏博心口,惊道:“心跳都停了,得立即进行心脏起搏。”说着双掌按着魏博地胸口,死命一压一放、一压一放……

魏博胸骨都要被压断了,气息不畅,依旧不肯醒来。

周宣浓眉深锁,连呼:“棘手棘手,太棘手了!”

李煜生怕魏博死在这勤政殿上,忙道:“宣侄不要怕辛苦,要不计前嫌救救魏都护。”

周宣道:“臣遵旨。”右手伸到魏博左腿胫骨用劲一捏。

周宣手劲颇大,这胫骨又是最易受痛的部位,魏博只觉痛彻骨髓,差点叫起痛来,但他毕竟是镇守一方地大僚,又忍下来了。

周宣把魏博脑袋扭到一边,装作看他耳朵,凑着耳边气若游丝地说:“你装死,我就让你真死,医生治死了人是不用偿命的。”说着,手移到魏博心窝,好象是在施压,其实下面那只手的大拇指尖端对准魏博胃脘位置,上面那只手掌使劲往下一压。

剧痛从胃部向全身散发,魏博再难忍受,姓周的小子会在太医赶到之前把他折磨得半死,魏博痛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双拳向周宣左右太阳穴擂去。

周宣早提防着呢,抽身急退,笑道:“陛下,臣不辱使命,救活了魏都护,各位请看,魏都护又是生龙活虎,还会打人了。”

李煜不是傻子,看二人做作,心知魏博是装死,周宣则是故意作弄他,不禁又气又笑,命内侍把魏博扶起来坐在小胡床上。

周宣四下一看,没看到皇甫继勋。便高声叫道:“皇甫继勋畏罪潜逃了!”

皇甫继勋见魏博装病,当即趁乱悄悄往殿外退去,他要回去处理掉那个奉命拉拢奉化府兵的虞候,只要那个虞候一死,就不怕李坚、齐章他们查,至于不遵旨意擅离勤政殿,以李煜地脾气是不会深责的。而且,明天景王就会回来。

殿前两个金吾卫想要上前阻拦。被皇甫继勋怒目一瞪,都吓了回去,皇甫继勋素来威重,又且心狠手辣,得罪了他地人他总要想方设法加倍报复。

周宣朝李煜一躬身:“臣去把皇甫继勋抓回来。”也不等李煜同意,大步奔向殿外。

李坚知道皇甫继勋凶悍,怕周宣吃亏。急忙带着左金吾将军蔺戟随后追去,范判官也跟了出来。

皇甫继勋此时已大步走到抱元殿外侧,前面便是丹凤门,门外就有他的银蹄乌骓马,听到身后有人追来,一看,正是周宣。

皇甫继勋恶向胆边生,干脆一拳锤死周宣。就当是相互斗殴致死,李煜也不会治他的死罪。

周宣隔着十丈丈便停步笑道:“卫将军,想要打架?出了宫门再打,宫里打不大好吧。”

皇甫继勋心想有理,怒哼一声,大步出了丹凤门。等候周宣出来。

四痴就在门外,上次跟周宣去过卫将军府,皇甫继勋认得他,恶狠狠瞪了四痴一眼。

四痴见皇甫继勋出来,正奇怪呢:“主人没扳倒这家伙?怎么没把他抓起来?”见皇甫继勋瞪他,当即瞪回去。

皇甫继勋带了两个随身武弁来,冷笑一声,朝四痴一呶嘴:“教训教训这个狗奴才。”

那两个武弁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

敢骂他狗奴才,四痴大怒,身子陡然拔起。双足齐发。分别踹中那两个武弁的面门,鼻梁骨“咔嚓”两声碎裂响。两个武弁仰面倒下,手按面部,大声哀嚎。

“啪啪啪”,有人击掌。

周宣站在丹凤门外,笑嘻嘻道:“老四,好样的,刚才那双踢真是英姿飒爽,哪天我要给你画下来。”

皇甫继勋吼叫着朝四痴冲过来,钵大地铁拳闪电般砸到。

皇甫继勋将门之子,天生力大,一拳能打死一匹马,眼见大拳头就要轰至四痴前胸,皇甫继勋都准备躲避那狂喷的鲜血了,眼前人影一晃,四痴不见了,随即后心受到一记重击,差点栽倒,旋风般转过身来。

只见身材瘦小地四痴脸露嘲弄之色,招手说:“来,狗杀才,我叫你来个狗吃屎。”

皇甫继勋狂怒,冲到他地坐骑旁边,拽出两柄铜锏,这两柄铜锏是皇甫继勋的兵器,他是个左撇子,左手锏重四十斤,右手锏重三十斤,双锏一交,“铮”的一声撞响,劈头朝四痴砸来,这要磕到碰到一下就是断筋折骨。

四痴轻松躲避,一边问周宣:“主人,要这人死还是活?”

周宣说:“打个半死,让他受点内伤,最好是脑震荡,脑子不大灵光。”

四痴纵身高跃,“噗”的一脚踢在皇甫继勋的后脑勺上,若论力量,四痴只怕还不及皇甫继勋,两军厮杀,皇甫继勋应该是一员猛将,但这样单打独斗,他又如何是游侠四痴的对手。

后脑勺挨了那重重一脚,皇甫继勋眼前一黑,只觉整个脑袋瞬间膨胀起来,头大如斗,晕晕乎乎,脚步蹒跚在转圈。

太子李坚和左金吾将军蔺戟这时赶到,看到皇甫继勋手提双锏、两眼发直在那原地打转,大为惊奇。

李坚问:“宣表兄,皇甫继勋这是为何?”

周宣说:“他要手提钢鞭将我打,没想到失手砸了自己脑袋。”

李坚微微一笑,命金吾卫将皇甫继勋带回勤政殿,李煜先前见魏博装死,现在皇甫继勋也是一副痴痴傻傻地样子,以为又是装的,心里相当厌恶,当即命李坚和齐章会同刑部和大理寺去卫将军府和镇南军邸查问。

魏博知道瞒不住,从胡床上滑下跪倒哀声道:“陛下。请恕臣擅自抓人之罪,臣子惨死,臣,夙夜难寐,心如油煎,一心想找到元凶,是以行此下策。抓走了周宣的仆人来福,陛下。只要审问来福,就一定能知道是谁杀死我儿魏觉地,求陛下作主。”

李煜沉着脸,命左金吾将军蔺戟立即前往桃叶渡,提来福来见驾。

勤政殿上气氛压抑,三公两省六学士本来是来考周宣的,没想到先闹出这事。一个个面面相觑,韦铉虽有心相助,但魏博自己都承认了,这就不好再进言了,让韦铉奇怪的是皇甫继勋性情刚烈,怎么会这样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受周宣摆布?难道他另有打算?

半个时辰后,来福提到,身上裹着一条薄毯。头发凌乱,满脸血污,一眼看到周宣,喜道:“姑爷,来福就知道姑爷能救我的,姑爷。你看看,他们把来福打成什么样了?”

来福扯开身上披着的薄毯,露出上半身,只见纵横交错地鞭痕遍布全身,每一道鞭痕都洇满黑红的血,上半身已经没有一寸好肉了。

小周后何曾见过这样地惨状,惊呼一声。

周宣一贯笑嘻嘻地神情不见了,抢上前去想扶来福,却无从下手,含泪道:“来福。好样地。来,拜见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陛下和娘娘会给你申冤地。”拾起地上薄毯,小心翼翼披在来福身上,拉着来福一起跪倒。

李煜这人心软,见来福被打成这样,很是怜悯,对魏博冷冷道:“魏博,你从这个家丁嘴里问出谁是凶手了吗?”

魏博额头冷汗涔涔,回答不出来。

来福第一次见到皇帝,倒是不怯,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怕谁,叫道:“陛下,魏博想屈打成招,要来福承认是我家姑爷杀他儿子,来福不承认,他就往死里打我。”

小周后看不下去了,说:“陛下,我先回后宫去,信州侯受如此冤屈,陛下若不能为他作主,陛下地威严何在?”起身又对周宣说:“宣侄,等下来麟德殿见姑母,姑母看看你的伤势。”说罢,在宫女、内侍簇拥下转入后殿走了。

李煜愤怒道:“魏博,你何以一定要攀扯信州侯?”

魏博这时也只有死咬周宣,嘴硬道:“陛下,我儿魏觉的确是周宣所杀,臣刚才审问这个家奴,他就快招供了……”

“闭嘴!”李煜呵斥道:“难道你要朕在这大殿上替你审问这个忠仆,你打得他不够,非要打得他招认不可?”

魏博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韦铉见皇甫继勋一直捧着脑袋不做声,不明白皇甫继勋怎么一回事,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躬身说道:“陛下,皇甫将军似乎对此事并不知情,肯定是他属下有感于魏都护丧子之痛,这才助魏都护掳走信州侯的家仆,必须严惩卫将军的属下,帝都重地,岂能这样胡作非为。”

魏博心知自己是洗脱不干净了,只有先保住皇甫继勋,当即道:“陛下,是臣愚昧,臣重金贿赂卫将军手下地方虞候,此事卫将军并不知情。”

李煜问齐章:“齐爱卿,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齐章这老滑头说:“此事牵涉藩镇和镇守京城的大将,还需陛下圣断。”

李煜便道:“镇南都护魏博,行事荒悖,因丧子之而迁怒他人,所为非法,着罚俸三年,解除其镇南节度使之职,留京察看,半年内不许出府邸,若信州侯再受骚扰伤害,即算魏博之罪。”

魏博双肩一塌,心里哀叹:“完了完了,这下子完了,我还得求菩萨保佑周宣小子平安,不然他出事就算到我头上!”

李煜看了一眼傻坐不动的皇甫继勋,说道:“卫将军皇甫继勋御下不严,以致手下虞候胡作非为,着皇甫继勋罚俸一年,方虞候下大理寺受审。”

韦铉松了一口气,没革除皇甫继勋卫将军一职那就不怕。

李煜又对周宣说道:“信州侯周宣才华横溢,通晓经史,对国事有精辟见解,上次献计结交赵德芳,让二赵继续争斗,保我唐国平安,就是明证,而且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坊间流传的周七叉的大名就是指信州侯,民间更是有井水处便有唱周词地,此等大才岂不能不入集贤殿?朕拟信州侯从即日起为集贤殿大学士,众卿可有异议?”

三公、六学士都无异议,韦铉现在也无心在这事上与周宣纠缠,免得惹皇帝不高兴。

于是一致同意周宣为集贤殿大学士,正二品,年俸白银三千六百两。

第056章 说说腰臀和大腿

魏博在京城本来就没有多大作为,扳倒他不算本事,而且魏博一日不死,对周宣就是一个威胁,但现在想除掉魏博不易,只有等林黑山从洪州回来,看有没有取得魏博结交南汉、意图叛乱的证据,只有那样才能置魏博于死地。

皇甫继勋此次受罚不重,折了手下一个虞候而已,依旧做他的卫将军,但四痴在他后脑勺那一脚踢得不轻,周宣估计至少是中度脑震荡,以后难免经常头晕头痛。

周宣荣升集贤殿大学士后,由原来的从二品升为正二品,算是升官了,但依旧是散职,并无实权,不用待漏上朝,只是以后朝中有大事他有权列席参加而已,这也正合周宣之意,不用坐堂,俸禄照领,岂不美哉!

还有,镇南节度使是正一品大员,卫将军是从二品,两个人共罚四年俸禄一万五千两银子,这笔巨资由少府监预支全部归集贤殿大学士、信州侯所有,作为梅香小苑着火的损失和周宣养伤的费用。

银子自有范判官带人去领取,来福由四痴护送回奉化军邸,请良医治伤,周宣由李坚相陪去后宫麟德殿见小周后。

李坚与周宣并肩而行,低声赞道:“宣表兄反击得真是痛快,重挫景王一党气势,李坤会非常懊悔他去了成都的。”

周宣摸了摸脖子说:“好险,差点一命呜呼。这日子不好过,我只想整日悠哉游哉做个富家翁,没想到要被人追杀。”

李坚问:“那位老三先生去哪里了?怎么只剩老四先生一人保护宣表兄?”

周宣说:“老三新娶一位妻子,去杭州游玩去了,月底应该能回来。”

李坚便说:“宣表兄身边可用之人太少,弟从东宫禁卫军里挑选几个得力的人给你如何?”

周宣摆手道:“不必,近期他们是不敢对我下手了。坚弟你自己出入也要小心,我们愈强势。对手愈可能狗急跳墙。”

李坚点头道:“弟明白。”

周宣问:“对了,朝内坊间舆论如何,对阿布受封朝散郎有何评议?”

李坚笑道:“舆论极佳,商人捐银踊跃,每笔捐资都是千两以上,最高地一笔是六万两,超过了朝散郎阿布。捐银者是广陵盐商汪士璋,这还是件麻烦事了。”

“钱多也麻烦!”周宣哈哈大笑:“那盐商显然也是冲着官职来的,阿布封官是特例,我们要把这捐官制变成惯例,改变歧视商人的国策,商人提高地位,国库充盈,两全其美。而且各国客商也会向唐国聚集,这笔财富是非常巨大的,会成为户税、丁税之外重要的国家赋税来源。”

李坚皱眉道:“不过民间也有非议,认为朝廷唯利是图,不合礼制。”

周宣道:“移风易俗要慢慢来,国家也可以施行对农、工的优惠政令。诸如鼓励开荒,新地免税三年等等,可行的事很多,坚弟也应该有一帮子幕僚吧,具体地由他们筹划,还有,现在既然捐了这么多银子,就应该立即发挥作用,募建一支新军,坚弟可派得力之人练兵。日后万一有事。也可与皇甫继勋对抗。”

李坚问:“兵部侍郎陈锴昨日从楚州归来,弟午后便与他相商练兵大计。”

周宣道:“陈大人回京了?我还不知道。他侄儿陈济也在我处,那我也要去看望看望。”

来到麟德殿,周宣拜见小周后,却见清乐公主也在边上,心里突的一跳:“清乐公主不会把前日屁股挨揍地事告诉她母后吧?”

好在小周后并无异色,只是询问他伤情,边上还候着一个御医,是小周后唤来给周宣治伤的。'TXT小说下载:。。'

所幸周宣这次真下了点血本,脖颈左侧血痕宛然,若象上次那样绑块夹板装腿伤,那就要露馅了。

御医给周宣重新上药包扎时,周宣就添油加醋地把昨夜之事细细讲了一遍,把个小周后听得直抚胸口,真是太惊险了。

小周后抚胸口的姿势太过风韵,周宣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

清乐公主问:“宣表兄真是足智多谋,硬是把内奸给吓出来了,你在墙壁抹石灰也就罢了,那白布现字是如何办到的?”

周宣听清乐公主称呼他为宣表兄,就知道她没把前两天的事告诉小周后,看来是要表面维持和谐,暗地里继续和他斗,很好很好,这样最好玩。

周宣见小周后不抚胸口了,这才抬起头来笑道:“其实很简单,先用米汤在白布上写下‘神’字,米汤干了,白布上看不出字迹,再用贝壳磨碎泡在酒里,然后我用那把鹅毛扇浸一点贝壳酒,在白布上刷两下,那‘神’字就出来了。”

李坚赞叹道:“宣表兄真是博学多闻,这应该是道家炼丹的法门。”

周宣道:“我自幼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小方术,所以略懂一些。”

小周后笑道:“宣侄真是机智过人,劫难过后必有福,宣侄会长命百岁地。”

周宣赶紧说:“谢姑母金口玉言,侄儿不长命百岁,如何孝敬姑母千岁千千岁啊。”

满殿笑语。

小周后笑问:“宣侄不是今日乔迁新居吗?”

周宣道:“今日是来不及了,明日吧。”

小周后道:“定好的日子不要推延,今日正是良辰吉日,宣侄升官发财进新房,姑母也要贺一份喜的,我已命宗正寺安排驾临信州侯府了。”

周宣惊喜道:“姑母也要去?那小侄太荣幸了,不过那边什么都没有准备。”

小周后微笑道:“这个何须宣侄费心。少府监、宗正寺、光禄寺自会安排得妥当,你在宫里留午膳,午后陪姑母一起去你的府第如何?”

周宣喜道:“谢姑母。”

御膳房外碧纱窗,周宣打着饱嗝望后园风景,春天来了,阳光明媚,已经有蝴蝶在花间翩跹低徊。到处一片生机盎然景象。

清乐公主轻提长裙独自走过来,对李坚说:“皇兄。我有事要单独对宣表兄说。”

李坚看了看周宣,对清乐公主笑道:“斛珠,不要欺负宣表兄哦。”

清乐公主甜甜笑道:“怎么会,宣表兄聪明绝顶,只有他欺负别人,哪里有人敢欺负他,是不是。宣表兄?”

周宣笑道:“公主欺负我那我只有忍地份。”

清乐公主美丽的眼睛眯起,贝齿轻咬,露出小兽要噬人一般的神情:“是吗?要不要我把上次在玉屏阁的事对父皇、母后说说?”

周宣笑嘻嘻道:“可以,说得越详细越好。”

“你!”清乐公主见威胁不到周宣,很是气愤,等皇兄李坚走到前边陪母后去了,这才恨恨道:“周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周宣装糊涂。

清乐公主面色微红。一咬牙,说道:“你那天故意踩那个内侍地脚,然后趁乱换了羹盏是吗?”

“换什么盏?”周宣糊涂到底。

清乐公主恼道:“你都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敢打我,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一个公主竟被你打。岂有此理!”

周宣瞪眼道:“公主话不要乱说,事关我二人清誉,我周大学士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岂会打人!你说我打你哪里了?要有证据,要验伤。”

清乐公主听说要验伤,双颊通红,她臀部的红肿已经消了,白嫩如初,到哪去验伤?现在说周宣打她臀部还真没人信,也说不出口。

清乐公主气得胸脯急剧起伏。周宣抱臂闲闲地瞄着。公主十八岁,胸部很成熟。肯定比羊小颦大,也许只有纫针才能和公主有得一拼,嗯,臀很翘,那天怎么没多打几下?

清乐公主没注意周宣的眼神,她在忿忿地想:“难道我就白白让他打了,哼,没这么便宜地事,我不报复回来绝不甘休。”

午后未时,羽林卫、金吾卫开道,真正的宝马雕车香满路,皇后娘娘亲自凤驾光临新任集贤殿大学士、信州侯周宣地新府第,长长地仪仗队穿过三坊六街,来到翔鸾坊信州侯府外,只见门庭焕然一新,大大的金字匾额“信州侯府”四字是出于中书令齐章之手,齐章书法号称柳公权后第一。

周宣两天没来这信州侯府,就发现大变样了,府役都是奉化军邸的人,这是范判官、顾长史与静宜仙子商议后决定的,不能请外面的仆佣,人心难测,就把奉化军邸的府兵、府役拨了一半过来,厨子仆佣也全是奉化军邸地人,羊小颦、念奴娇、小茴香已经搬过来了,孙氏兄弟也毫不客气,连同奴仆十余人也一起住在一个单独的院落中,那院落名叫“颐和山房”。

因皇后娘娘鸾驾降临信州侯府,朝中的打算来贺喜的文武百官就没敢来凑热闹,只派各自地管事前来送礼,顾长史代表周宣接待这些管事,并说改日再宴请其主人。

林涵蕴也在这边,陪小周后到后园蹴鞠场散步,林涵蕴说起蹴鞠之事眉飞色舞,周宣就趁机说了蹴鞠有益身心健康,应在唐国普遍开展云云,又说:“姑母身材尤如少女,不知平日喜好什么健身游戏?”

小周后看看清乐公主,又看看林涵蕴,林涵蕴尚未长成,含苞欲放,清乐公主已长成,身段美妙让她这个做母亲地都嫉妒,但小周后也绝不妄自菲薄,她知道自己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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