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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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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耍停ぬ鸨恪!

周宣就是有这能耐,引导着赌局的进展,让局势对他越来越有利,你看,现在的斗茶他是稳赢不输了,名动天下地三痴、四痴都要栽在他手里,痴迷的东西越多就越好对付。四痴就比三痴好对付。只要能捏得住他地要害。

周宣说:“老四你真奸诈,你这样岂不是稳赢不输了。你成了我的茶奴、棋奴,我照样要想办法让你参加十大都护府棋战,斗茶赢了是这个结果,输了也是这个结果,你稳操胜券哪。”

四痴说:“那不一样,我赢了我是自由的,不受你约束,输了就象我三哥这样终生为奴了。”

周宣反驳说:“你三哥怎么不自由了?只要他不损害到我的利益,他该干嘛干嘛,自由得很,你看他现在整天斗斗虫、下下棋,优游自在,却不强似以前混江湖?所谓主仆,只是一个名分而已,我什么时候把他当奴仆一般看待了,都是礼敬有加。”

三痴恭敬地说:“主人说得对,四弟,你也和愚兄一道侍奉主人吧,这些日子,愚兄见你的确是快活了许多,在洪州你是整日笑口常开。”

四痴瞪起眼珠子,倒也黑白分明:“三哥,你为虎作伥!我哪里快活了,我一点都不快活,我看到周宣就生气。”

周宣说:“老四你嘴硬,心里快活嘴上死不肯承认,既然这样,那就茶室见高下,我要在你自矜的茶道上击败你,救你于悲惨江湖,从此过上幸福生活,唉,我的胸怀真是太博大了!”

周宣、三痴、四痴,乘马策骡出了西门,过小桥,来到白云观外,四痴讥讽说:“周宣,你把斗茶之地选在这女道观,是不是早有布置?”

周宣点头说:“当然要有布置,专门要你入圈套。”

四痴冷笑道:“斗茶不是斗虫,你就是狂吃小蜜丸也是没用地。”

林涵蕴在观门前等候,见这两大杀神一左一右陪着周宣来了,虽然这些日子见得多了,但脑子里他们杀人的传说还是消不掉,依旧有点害怕,没敢多说话,引着三人来到三清殿一侧的清修院中。

周宣说:“白云观主是我远房姨母,所以借这清雅之地斗茶,这里有现成的茶具,还有贮存的各地名泉,老四可以一显身手了。”

四人进到茶室,侍女装束的静宜仙子上前施礼,口称:“公子”。依然是蒙着面纱。

周宣脚下一滞,眼睛有点发直,静宜仙子以前都是朴素的棋盘格或者是杏黄色的道袍,今日为扮侍女,穿上了葱绿色罗裙,披着嫩藕色地长帛巾,行步之间,风姿绰约,而且发型也不是简单的道髻,梳成了俏丽的堕马髻,更显得整个人柔曼窈窕,宛若天仙。

四痴放下手里提着的大革囊,瞅着静宜仙子问周宣:“这女子是谁?”

周宣道:“是我的侍女蕴宜,也爱茶道,平日我常常指点她,今日斗茶,她是我的女茶童,煽风点火、注水端茶……老四,要不要我也给你找个茶童?”

一边地林涵蕴暗骂周宣无耻,给姐姐取了个蕴宜的名字,颠倒说姐姐向他学习茶道,脸皮之厚,真是罕见。

四痴又看了静宜仙子两眼,摇头说:“我不需要什么美女侍茶,茶道讲究澄心澈虑,美色会影响茶艺,也会影响棋艺,所以我生平最恨美色。”

周宣心想:“莫非你们五痴游侠练的真是《葵花宝典》?”笑道:“斗茶之前,我先说一段禅宗小故事……”

林涵蕴一听周宣要讲故事,立即竖起耳朵,只听周宣说道:

“两位僧人与一位美人过河,没有桥,必须淌水过去,美人求僧人背她过河,乙僧不肯背,说不能近女色的,甲僧二话不说,背起来就淌水过去了,美女谢过甲僧,各自分头上路,乙僧走了一程,指责甲僧禅心不坚,近了女色,甲僧说他过了河就放下了,乙僧却还是念念不忘……老四先生就是那乙僧啊。”

林涵蕴捂着嘴笑。

四痴怒道:“我是乙僧,你就是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甲僧。”

周宣笑道:“稍安勿躁,老四你刚才都在说什么茶道讲究澄心澈虑,这会怎么火气就这么大了,难道想用嘴煮出茶来?”

四痴大声道:“闲话少说,开始斗茶吧,茶之九难我们斗五场,分别是辨茶造、识水味、煮茶之快慢、茶色之高下、最后是饮……品茶味,要说出是什么茶叶、煮茶的是什么水?”

周宣说:“好,一样一样来,先辨茶造。”

辨茶造就是,通过眼睛看、鼻子闻,要说出这是什么茶、采摘是在几月?

四痴解开他的大革囊,从里面取出六个拳头大小的陶罐,分别排在几案上,说:“周宣,我这有六种名茶,你先来辨识。”

周宣腰板笔直地跪坐着,大咧咧地说:“蕴宜,逐一取那陶罐来,待我辨识。”

静宜仙子盈步上前,玉手纤纤捧起左起第一个陶罐,返身向周宣走去,悄悄揭开盖子,看了一眼,嗅了一嗅,将陶罐递给周宣时翘起了左手小指。

周宣盯着静宜仙子那白嫩如新剥葱管的小指头看,直到她缩回手指,这才抬起头来,装作又看又嗅的样子,然后说:“建州三月北苑茶。”

四痴点头道:“北苑茶好辨,再辨。”

静宜仙子又去捧来第二罐茶叶,翘起白嫩地左手中指。

周宣一笑,说道:“四月常州阳羡茶。”

四痴不说话。

静宜仙子又去捧起第三罐、第四罐、第五罐,周宣一一说出茶叶地产地和采摘的月份。

四痴脸色难看起来。

静宜仙子捧来第六罐时,很奇怪地哪个手指也没翘,难道她不识此茶?

第041章 斗茶收四痴

静宜仙子不伸手指头,周宣就开不了口,两眼直勾勾盯着那一双柔荑玉手,等她翘起其中一只。

静宜仙子迟疑着,右手四个手指象按箫孔一般起伏按捺,不知该翘哪只手指好!

周宣心思电转,双手将静宜仙子的两只手连同茶罐一直捧住,笑道:“待我来细细辨识。”对静宜仙子微一点头,表示不用她翘手指头了,他自己来。

静宜仙子轻轻抽回手,茶罐落到了周宣掌中,因为有面纱遮掩,看不到静宜仙子脸红,但雪白的脖子却从透出一抹胭脂色,直至纤细棱起的双肩锁骨。

四痴说:“你说这是什么茶?”

周宣施展他的忽悠神功,摇头笑道:“老四,你休要瞒我,这根本不是什么名茶!”

四痴愣了愣神,说:“这怎么不是名茶?这茶绝不比先前五种茶差,只高不低,你辨不出来了吧,哈哈。”

周宣嗅着罐里的香茶,说道:“这茶的确不差,但绝不知名,称不上名茶,若我所料不错,这是老四你四处云游时偶遇的某种茶叶,觉得不错,就采摘下来的吧。”

四痴矫舌不下,说不出话来。

三痴插嘴说:“主人说得没错,这是四弟在雁宕山发现的龙湫茗,茶味之美不输于十大名茶,但外界却少有人知。”

四痴点头道:“周宣,算你厉害。现在该我了,捧茶来吧。”

静宜仙子早已端出一个盘子,上面五个越瓷茶盏,放着五种茶叶。

四痴将五个茶盏一一看过,分别嗅了嗅,朗朗道:“越州兰亭三月花坞茶、四月天台茶、四月袁州金观音茶、三月湖州紫笋茶、三月歙州谢源茶。”

周宣一听,和午后静宜仙子说过的半点不差。看来这四痴对茶道还真有两下子,说:“算你都猜对了……”

四痴瞪眼道:“什么猜对了!我是看茶叶形状、闻茶叶香味辨别出来地。”

周宣说:“那也是我的茶都是名茶。好辨识,哪象你这么卑鄙,从哪个山旮旯头里摘一些茶叶来想难倒我,老四你真无耻!”

四痴胀红了脸,争辩道:“你没辨出来我也没说你输呀,而且这龙湫茗不出十年肯定名扬天下。”

周宣宽宏大量地说:“不多说了,第一场算你平局好了。”

四痴真是不忿。五种茶叶他全辩对了,可周宣的口气却是容让他似的,这平局平得窝囊。

第二场……识水味。

二十个茶盏,十个茶盏水波荡漾,十个茶盏空空,放置在四痴身前案上。

周宣起身过来与四痴隔案对坐,说:“不瞒你,这十种水我都知道。我既然是东道主,这点便宜是应该占的,这就叫主场之利,但具体哪种水在哪一盏则需要辨别,我们各选五盏,我让你先选好了。”

四痴说:“不要你让。你先选吧。”

周宣很随意地把左侧五只茶盏轻轻移到一边,剩下的五只就是四痴的了。

还是由周宣先来,品每一盏水之先他都倒出一半在一边地空盏里,以便四痴验证,每一盏水周宣都是茶盏转(文!)来转去品了又品,好象相当的认(人!)真和慎重,其实是看茶盏上(书!)人物图案手指地变化呢,然后将五(屋)只茶盏一字排开,悠缓地说道:“自左往右,分别是庐山雪后的谷帘泉水、庐山春季的招隐泉水、蕲州兰溪泉水、广陵蜀冈峰泉水。最后是我们江州的浔阳江水。这水其实不能烹茶,考验的是辨味的能力……老四。该你了。”

四痴说:“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说对呢。”把周宣这边对应的五只茶盏取来一一品过,点点头说:“嗯,差不离。”

下面该轮到四痴来识水味了,这和他验证周宣地五盏水不同,周宣已经说出泉水名,他只需辨别是不是这种泉水就行,相对来说容易得多。

只见四痴好象练功似的深深吐纳,然后捧起一盏水,倒出一半在空盏里,品之再三,说:“这是信州陆羽泉。”

周宣取过边上那盏水,品了品,点头说:“没错。”

四痴又品一盏,说:“就是无锡惠山石泉。”

周宣也装模作样品品,看了看四痴那只茶盏绘的人物手指,说:“又被老四说着了,老四这是猜枚射覆的功夫吧?”

四痴白眼道:“什么猜枚射覆,这是多年品水的功夫,你没见我这些天从不吃荤腥吗!一般斗茶之前至少七日不能喝酒吃荤,免得损了辨味的能力,哪象你,天天喝酒吃肉,却能品出水味,真是怪哉。”

周宣笑道:“有些人要靠苦练才行,有些人是天赋,比如我。”

四痴“哼”了一声,取过第三盏水,品了好一会抬起头来皱眉说:“怎么回事,这也是庐山谷帘泉水!”

周宣品了品说:“是谷帘泉水没错,但我那盏是庐山雪后的谷帘泉水,更加冷冽,你这盏是春季的谷帘泉水,细品,还是有细微区别地。”

四痴把先前那盏雪后谷帘泉水拿过来再品,面有愧色,不说话。

周宣说:“好了,我们原先也没说同一种泉水还分季节,算你说对了,来,品第四盏。”

这第四盏,四痴品来品去,品了大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摇头说:“这盏品不出来,我肯定没尝过这种水,不在天下十大名泉之列。”

周宣品了品,见茶盏上人物是翘着右手小指,便呵呵笑道:“老四你真糊涂,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就是白云观前的小溪水嘛。”

四痴不服道:“这这,小溪水也算哪!这不是和我用雁宕山龙湫茗一样是糊弄人嘛!”

周宣说:“是你糊弄人,我可没有糊弄人,雁宕山我从没去过,而这白云观小溪水你刚刚还从桥上过,一个真正痴于茶道的人,每到一处,一看到河水、溪水、泉水就都要去喝两口尝尝,要知天下水味,而不是仅仅局限于一些名泉,那小溪水清澈可爱,你怎么就没想到喝两口尝尝,这能怪我糊弄你吗?”

四痴气得直哼哼,说:“这场算我输了,再来第三场吧……看谁煮茶速度快?你用雪后庐山谷帘泉水煮北苑茶,我用惠山石泉煮龙湫茗,开始吧。”

左右两个小室,四痴与周宣各据一间,那个身材美妙的侍女蕴宜自然要给周宣煽风点火,其实是周宣给她煽炉子,用碾木碾碎茶叶、漉水囊滤水……配合得倒也默契。

四痴是忙得不开交,无暇注意这边,也根本没想到这侍女竟是茶道高手!

短短时间,周宣掀帘而出,几乎就在同时,四痴也端着茶壶出来了,袅袅热气从壶嘴里升起。

周宣是紫砂壶、黑瓯盏,注茶入盏,清香淡淡。

周宣说:“我们似乎一样块,这第三场也算平手吧,接着就是比茶色的高下,请看我这盏茶,色泽青白,茶盏无痕,而老四这盏,色泽略还淡黄,摇晃之际,盏边有淡淡茶痕,这高下一目了然了吧。”

四痴刚才为追求速度,火候掌握得不大好,这时也只好认负,说:“还有最后一场……品茶味,我定要赢你。”

周宣笑道:“老四,还比什么比,你已经输了还浑浑噩噩,前面四场你两平两负,这最后一场就算你赢了又怎样?”

四痴“啊”了一声:“我已经输了?”还不相信似的。

“莫非你想耍赖?敢做不敢当?”周宣问。

四痴脸通红,看看三痴,又看看周宣,一咬牙,跪倒道:“主人在上,请受虫奴、茶奴、棋奴一拜,不管什么奴,随你怎么叫吧。”

周宣笑呵呵说:“老四平身,你不爱听虫奴、棋奴地我便不叫,依旧称呼你为老四如何?剑奴也不叫剑奴,就叫老三,老三老四,很好很好。”

四痴还是很不服气,立即给周宣出个难题:“主人,既然我已是你手下,那我就要参加明年的十大都护府棋战,我三哥自然也要参加,主人看着办吧。”心想:“把你挤得没得参加,哼!”

周宣说:“自然都有得参加,这难不倒我,老三顶替傅延年,老四作为候补,随时待命顶替古六泉。”

四痴问:“候补,这是什么意思?”

周宣道:“就是说古老先生万一有个头痛脑热上不了场,你就顶上。”

四痴说:“那好,等开赛前我给古六泉当胸一拳,打得他吐血,自然由我参赛了。”

周宣彻底无语。

第042章 制作琉璃镜

周宣带着老三、老四回到周府,心情真是好,说:“为庆祝你们两兄弟喜投明主,我格外赠送一局珍珑题……呃,老三,你现在从我这里得到多少珍珑局了?”

三痴道:“回主人,已经有五局珍珑了。”

“啊,已经有五局了,我总共才三十六局珍珑!”周宣说:“看来我得省着点了,不然的话半年不到就被你们兄弟二人掏光了,到时你们拍屁股走人,我岂不是冤!”

四痴愤然道:“周……主人太轻看我们了,我们兄弟是那样的人吗!”

周宣笑道:“开个玩笑不行吗?老四,你这修心养性的功夫有待加强啊,不要象个斗虫那样稍一撩拨就须牙大张,好斗的样子,你得象‘摸不得’学习,‘摸不得’对普通的撩拨根本无动于衷,只有动了它的屁股,才会愤怒起来,嘿嘿。”

周宣进到三痴、四痴居住的独院,两兄弟都是过惯了苦行僧一般日子的,也不要婢仆侍候,院落里就他们兄弟二人。

周宣留下一道复杂难解的死活题后就回内院去,远远的就听到笙歌缥缈,那是第五进的家妓和舞妓在调丝弄弦、轻歌曼舞。

周宣先去第三进向岳父、岳母问安,询问会不会因为后院吹拉弹唱吵了两位老人家?

秦老夫人说:“不妨事,老妇也喜热闹,隔着那么远不会觉得吵。现如今房子大嘛,要是象以前那样在一个院子里就会觉得太喧闹。”

夫人没意见,秦博士自然不会说什么。

周宣来到第四院一看,空无一人,连个小丫头也看不到,全到第五进听音乐、看歌舞去了。

月明如昼,屋舍精美。那一群着轻纱、披丝帛的窈窕女子,在丝竹声中舒广袖、妩媚行。这光景美如梦幻。

周宣站在院门边看了好一会,才被一个舞妓发现,娇声道:“周七叉公子回来了!”

其余舞女也都欢叫着:“周七叉公子、周七叉公子……”

不明白这些舞妓怎么回事,不称呼周公子,都喜欢叫周七叉公子!

周宣被一群身材曼妙地美女簇拥着,就好比T型台上顶级的服装设计大师和模特们一起出来谢幕,真是事业有成。春风得意。

蕊初竟然还在这里,和羊小颦坐在廊下铺着的地毯上弄笛吹箫。

周宣笑问:“蕊初,你老呆在这里,‘妙音楼’老板不骂你?”

月下的蕊初,那种乌唇啼痕妆倒还有两分看头,笑道:“好教吾师得知,妙音楼老板是蕊初的姑母,蕊初能出入周七叉公子府第是蕊初的荣幸。而且两位夫人对蕊初也很和善,蕊初恨不能如羊师这样托庇公子门下。”

蕊初还是称呼羊小颦为师了,羊师,真别扭。

周宣见秦雀和纫针两个也是盛妆靓服坐在廊下,身后一圈站着小丫头们。

丝竹声再起,周宣亲自下场给舞妓们示范走猫步。逗得满院都是“咭咭格格”的笑声。

亥时,周宣派了两辆马车送这十名舞妓回平康坊,蕊初却要留下陪羊师。

秦雀说:“夫君好久没教我和针儿姐姐围棋了,今晚教我们吧。”

羊小颦和蕊初跟到第四进院子里来,说也想学棋,小梅、小菊这些小丫头也都说要学。

就这样,周府地围棋普及工作如火如荼开展起来了,搞得秦雀、纫针有时要使唤一下丫头们,却叫了半天没人应,走到丫环房间去一看。好几个丫头席地坐着下棋呢。还争得面红耳赤。

于是立下规矩,丫环们只有夜里闲下来才能下棋。每天最多两局。

周宣这几日是两头跑,“超级秋战堂”那边“摸不得”连战连胜,所向披靡,那些虫战主要是四痴和汤小三在操办,虽然没有洪州重阳棋战那么红火,但接连五天十场虫战下来,也获利一千五百余两,现在的“超级秋战堂”已经凌驾于江州其他三家虫社之上,成为奉化都护府治下三州地最大虫社。

“沐风社”冯老板主动提出加盟“超级秋战堂”,把城里的“沐风楼”作为“超级秋战堂”的分堂,周宣兼并江州虫社的计划初战告捷。

不过入冬之后,蟋蟀会逐渐死亡,虫社就门可罗雀了,“超级秋战堂”这边还能维持,夏翠花的茶楼、酒楼的生意很红火,而分堂“沐风楼”就要关门大吉。

周宣与冯老板商量,考虑把“沐风楼”办成斗鸡馆,斗鸡是一年四季都能斗的,尤其是冬、春两季,农闲无事、年关将近,斗鸡之风极盛。

冯老板答应去筹划此事,重金聘请鸡客和购买名种斗鸡,准备入冬虫社歇业后就开斗鸡馆。

“云裳女装”地招牌也早已制好,就等九月二十二日挂牌开张了。

从九月二十日起,江州就象是逢年过节一般,每日上午和下午各有一次鼓吹、女乐游行,走在前面的是四个壮汉抬着一块宽三丈的巨匾,匾上蒙着红绢,写着斗大的墨字:

“霓裳羽衣,明皇御制,昔日盛唐风流,今看云裳女装!”

布牌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以大鼓为核心的庞大乐队,纵声鼓吹,渲染喜气洋洋的气氛。

鼓吹乐队之后是十名妖冶妩媚的舞妓,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马匹配着银色地鞍子和装缀着珠宝的勒带,富丽堂皇,炫人耳目,这十名舞妓都是梳着时髦发髻、戴着珠翠玉头冠,身穿各色奇异裙饰。有的手里拿着花斗鼓,有地捧着龙阮琴瑟。

每到一坊空阔地,这十名舞妓就下马列队,在鼓乐声中袅袅娜娜地来回走步,衣裙绚丽,前所未见。

围观人众摩肩接踵,看得是两眼发直。议论纷纷。

这时就有数十名受雇的闲汉,口沫横飞地向众人解说。这是金风坊新开的成衣铺……“云裳女装”地新款衣裙,据说是盛唐天宝遗风,城里很多贵妇小姐都争相购买。

这三天游行下来,整个江州城都知道了“云裳女装”的大名,每日到金风坊“云裳女装”看裙饰的女子络绎不绝,一问价钱,吓了一跳。分三个档次,高档的售价高达三十两银子一套,衣裙上镶嵌地珠饰也是光华璀璨;中档的售价在五两银子左右;低档地也都在一两银子以上。

“云裳女装”还没正式开张,里面的衣裙都是只看不卖,却已有很多女子留名预购。

九月二十二日,“云裳女装”的金字招牌挂上了,都护府和刺史府虽然不便派人来恭贺,却按照周宣的意思送来了一人多高地大花篮。周宣自已命人在红绸上写着“奉化都护府恭贺‘云裳女装’开张大吉”、“江州刺史府恭贺‘云裳女装’开张大吉”,就算林岱、徐刺史知道这事,无伤大雅,也就是一笑了之。

林黑山和林涵蕴自然要来,林涵蕴特地穿上了那条紫色地裙子,俏丽动人。一改江州百姓心目中林二小姐的小家丁形象。

这日忙了一整天,“云裳女装”里两百多套秋裙竟然销售一空,周宣耗费一千五百多两银子、声势浩大地舞妓游行立竿见影,首日销售额二千八百两银子,那些高档秋裙都是官宦女眷买走的,中档的裙装对平康坊的青楼女子吸引力很大,不穿“云裳女装”那就是没品味。

阿布的第六房小妾纱拉很会算账,很快算出首日销售两百套衣裙的净利是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周宣大笑。

纫针蹙着眉头说:“夫君,我们卖出这么多,怎么才挣五两银子啊!”

周宣笑道:“如果不算这一千五百两请舞妓、请鼓吹、请闲汉的钱。我们这次是大赚了。这种游行宣扬一年有个两次就够了,其余就是净挣的。不过别指望每天都能卖两百套衣裙,一天能净赚五十两银子就是成功,慢慢来,不要急,以后整个唐国地女子都要穿我们的云裳女装,现在银子还不够,不然的话要把十名舞妓都养到,走州串县到处宣扬才好。”

衣裙紧窄、丰腴诱人的胡姬纱拉那双碧绿的大眼睛看着周宣,赞叹说:“周公子之智真是无人能及,拙夫从商二十年,也不知道这样大肆宣扬的好处。”

周宣说:“阿布老兄是商贾中地奇才,他不是想不到这样宣扬的好处,而是被世俗约束,怕被人嘲笑,商人的地位太低了,这是很不公平的,世人重农轻商,那都是浅见,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要为唐国商人争得与农同等的地位。”

胡姬纱拉那窅缈的碧眸仰视周宣,无比崇敬似的,看得周宣吃不消,这黑衣大食女子怎么这么看人,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云裳女装”现有二十名裁缝,每个人都是单独缝制,一个人需要两、三天才能缝制一套衣裙出来,周宣让这二十名裁缝分成四组,每人负责衣裙的一个部分,最后由手艺最精湛的裁缝联缀成裙,这就是最简单、最低级地流水线、批量生产,那些裁缝专做一样,熟能生巧,越做越快,原先二十人一天缝制不出八套衣裙,现在一天能缝制十五套。

阿布听小妾纱拉说起这事,特来观摩,回去把这一方法用到他地五彩琉璃作坊和芳华永驻霜作坊,成效显著,不禁惊叹周宣是天纵奇才。

十月初的一天清晨,周宣站在秦雀身后看她对着铜镜梳妆,那铜镜模糊得照得人脸变形,周宣对着铜镜半恼道:“这是我那美貌地雀儿吗,这镜子简直是糟蹋人!”

秦雀嫣然一笑,说:“这镜子用久了。等下让人送到磨镜铺去磨亮来。”

周宣想到一事,让人去把阿布叫来,问他能不能制无色透明的琉璃?

阿布说:“无色琉璃难制,还没有人买,五色琉璃更好看。”

周宣喜道:“这么你是能制地了,你找能工巧匠制成薄薄平平的一块无色琉璃,要极平整。一面涂上锡箔和水银,这样可当镜子用。若是制得好,比铜镜鲜明十倍,那将是闺阁必备的妆奁。”

阿布又惊又喜,细问制作琉璃镜的工艺。

周宣说:“具体怎么制我不清楚,我就知道要用极平整的透明琉璃,一面涂水银和锡箔,另一面就可以照人。你回去对那些匠人这么说就行了,多试几次,试一百次、一千次也要给它制出来,这是极赚钱的稀罕物,五彩琉璃别的胡商也有,但这琉璃镜只此一家,明年你随我入京,就要凭这琉璃镜叩开两京人地钱袋。”

阿布急急回去。聚集琉璃作坊的能工巧匠,琢磨这琉璃镜地事,限定时日,要在两个月内制出第一面琉璃镜,开出巨额赏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琉璃匠没日没夜玩命般研制……

为了三痴能代替傅延年出征明年元宵十大都护府棋战之事,周宣带着三痴先去找到傅延年,让三痴和傅延年对弈一局,杀得傅延年大败,然后送上一百两银子,说明来意。

傅延年敌不过周府的一个家奴,满面羞惭,说:“在下全听徐大人差遣,周公子只要说服了徐大人,在下敢不遵命。”

周宣就去见徐刺史。徐刺史并不知周宣嘴里说的老三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三痴。笑道:“徐某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此事如今不由徐某管。周公子得去问都护府范判官。”

范判官却知道周宣手下这个剑奴就是游侠三痴,为难道:“这个这个,事关重大,周公子还是亲自去问都护大人吧。”

林岱倒是很开通,说:“既然宣侄一意要三痴参加棋战,伯父就答应你,这数月来三痴已然凶性尽敛,宣侄虽不是高僧,却有点化凶顽的智慧,呵呵,难能可贵啊。”

周宣笑道:“伯父大人,小侄还有一事相求,小侄上次与秦雀成婚,颇为草草,本月二十二日小侄要与苏纫针小姐成亲,秦雀也要重新拜堂,小侄在唐国并无其他亲人,只有林伯父一直爱护小侄,所以小侄想成婚之日,伯父大人作为小侄一方的长辈参加,不知伯父大人可肯答允?”

林岱捋须而笑:“这是宣侄地大喜事,伯父怎能不参加,哈哈。”

……

十月十九日,周宣再次带着纫针去幕阜村,这回和上次大不相同,车马煊赫,婢仆数十,来到幕阜村,每个村民都送上一份礼物,那些村民见纫针这么阔气,一个个眼露羡慕之色,不住口夸纫针美貌贤惠,他们自小就看出纫针是富贵命。

纫针表面上端庄矜持,心里极是快慰,这才是衣锦回乡的感觉,与上次回来那惨戚的样子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来到父母兄长墓前,两个多月前的那寒酸的黄土小坟茔不见了,代之以三座典雅庄重的大墓,墓前雕有石兽把守,非常气派。

这是周宣半月前派工匠来修整的,三日前还请了能仁寺的和尚做功德法事,超渡亡魂,纫针并不知道这事,这时才听说,感激得眼泪涟涟,叫声:“夫君……”挽着周宣地手臂,把头靠在他肩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周宣伸手轻刮她脸颊上的泪珠,说:“针儿,不要哭,我们今天来是告诉你父母和兄长,苏纫针要结婚了,她要嫁给周宣这个男子,她会快乐一辈子的。”

纫针使劲点头,摸出丝帕拭干眼泪,绽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拉着周宣的手,两个人一起跪在墓前,纫针祝祷说:“爹、娘、哥哥,针儿和夫君周宣来给你们修整墓穴,再有三日,就是针儿的大婚之期了,求爹、娘、哥哥在天之灵,保佑夫君一生平平安安、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周宣祝祷说:“请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纫针大哥,一起保佑针儿喜欢小婿一辈子,并早生贵子。”

纫针忍不住“格”地一笑,含情脉脉望着周宣,想说句什么,却欢喜得什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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