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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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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盆里“小将张苞”一指。

周宣笑问:“你准备出多少钱?”

清瘦文士语气平淡地说:“黄金五百两。”

一听这话,满场皆惊,在场的虫友个个睁大了眼睛:“哇,黄金五百两,发财了,发大财了!”

“五百两黄金不就是他们事先约定的赌注吗?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出手如此豪阔?明明是和局,却硬要把赌注输出去,这其中有何奥妙?”

“这人是不是傻了?五百两金子买这只虫子,就算是虫王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更何况是一个松了牙的废虫!”

黑衣大食人阿布这时挤到了前排,正听到清瘦文士要出黄金五百两买周宣的虫子,就连阿布这富豪胡商也吃了一惊:“五百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这周公子有钱呀,一只虫子就能卖五百两金子,惭愧,惭愧,我今日还带了五百两银子准备登门拜谢呢,真是贻笑大方,周公子哪会看在眼里呀!”

只听那清瘦文士说道:“周宣,你以黄背虫和我的青背虫战成平手,论起来应该是你赢了,我输这五百两金子也是应该,只要你把这只虫子给我就行了。”

周宣起先也被五百两金子砸得一愣神,随即朗声一笑,向看台上的林涵蕴一招手,林涵蕴飞快地从小门入口跑到斗场中心。

周宣问:“林二小姐,你说我们卖不卖小将张苞?”

林涵蕴毫不犹豫地说:“不卖。”

周宣击掌说:“对,不卖!小将张苞是我们超级秋战堂的大功臣,是它浴血苦战,保住了我们的超级秋战堂,现在它腿断了、牙松了,不能再战斗了,我们要好生喂养它,让它颐养天年,对了,我还要给张苞找个七、八房小妾,哈哈。”

林涵蕴也忘形地脆声说:“张苞要娶几个就几个!”说完才觉得当众这么喊不大合适,小脸难得地红了红。

清瘦文士深深盯了周宣一眼,说了句:“我还会来找你的。”提上木盒,在众目睽睽下出门飘然北去。

虫友们议论纷纷,大多数人对周宣不肯卖虫表示不解,一只秋生冬死的虫子卖五百两金子,天下奇闻哪,更奇闻的是周宣还不肯卖!

就有人压低声音说:“看到没,那小家丁是都护府的林二小姐,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嘿嘿,周宣攀上了这高枝,五百两黄金又算得了什么!”

另一人奇道:“咦,周宣不是有妻子了吗,医署秦博士的女儿呀,不过昨天又听说是为逃避选秀的假婚,可如果是假婚怎么没把周宣抓起来,只抓秦博士一个?”

先前那人声音压得更低了:“这你都想不明白,这林二小姐喜欢周宣,当然要找个理由把周宣和秦博士的女儿拆散了,嘿嘿,对周宣来说,是祸是福可很难说,都护府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原先那林大小姐……嘿嘿,不说了,君子不背后议人长短。”

这话被胡商阿布听到了,对周宣更是刮目相看,心想:“啊,原来这个小家丁就是都护府的林二小姐,她想嫁给周宣?不会吧,我看周公子和秦医生很恩爱的,这林二小姐也许是自作多情,嗯,不管怎么说,周宣和都护府肯定关系密切,这人必须要结交。”

阿布一直苦于无法接触到江州上层官员,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些低品小吏,还一个个贪得无厌,只盯着他的银子,根本不把他当朋友,这个周宣为人似乎不错,对他这个黑衣大食人的后裔毫不歧视,绝对值得一交。

阿布开始考虑送什么礼物给周宣,银子周宣似乎不缺,送那把大马士革刀吗?心痛,那的确是祖传宝刀哇。

第066章 又来一表哥

三场虫战下来,周宣虽然没赢到那五百两黄金,但“超级秋战堂”的名声却是一炮打响了,更重要的是,“超级秋战堂”上自廖银夫妇、下至跑堂小伙计都深刻感受到周宣周公子是个极重情义的人,你想想,对一只虫子都这么有情有义,那还能亏待他们这些“超级秋战堂”的人吗?所以个个精神振奋,对虫店的前景充满了信心。

周宣委托廖银,请到场的近百名虫友到附近酒楼不醉不散,他和林涵蕴、汤小三在虫室配置另一种专门给蟋蟀疗伤的药液给身负重伤的“小将张苞”沐浴。

此时的“小将张苞”已经完全没有了斗盆里的勇悍之气,好象力气全被抽干似的僵卧不动。

林涵蕴既佩服又怜惜地说:“张苞真勇敢啊,以后我们叫它大功臣好了,喂,周宣,小张苞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骁勇善战的?”

周宣笑道:“当然是小三调养得好了。”

汤小三赶紧说:“我都是听周公子的。”

林涵蕴抓着周宣的臂膀摇晃着逼供:“快说快说。”

周宣微微一笑:“秘密全在那小蜜丸上,服食了这种小蜜丸,斗虫就会变得异常凶悍,非要咬败对手为止,其实昨天的‘名将张郃’就已经服食了一点点这种药丸,不然的话也斗不过那只魏延。”

林涵蕴“噢”的一声说:“那我们以后养虫都喂这种小蜜丸,无敌呀。”

周宣摇头说:“那可不行,药能当饭吃吗?是药三分毒,只有在关键时刻,对手实在强大的情况下,才能用这药养虫。”

周宣心里没说出来的话是:“小丫头你知道什么,这就相当于后世运动员服用的兴奋剂,在反兴奋剂条例出来之前,那些创造世界记录的运动员当中肯定也有服用兴奋剂的,都不算违法,嘿嘿,皇帝李煜制定的虫战规矩没说不能给蟋蟀吃药吧,哥们这叫钻法律的空子。”

周宣嘱咐汤小三恢复“小将张苞”以前的饮食,别再喂食那种小蜜丸,特别交待汤小三小蜜丸要妥善保管,绝不能泄露给他人。

汤小三感觉受到了重用,激动地表示誓死保守小蜜丸的秘密。

周宣笑道:“誓死?那倒不至于,如果真有人拿刀子逼你说出养虫的秘密,你就尽管说好了,毕竟人命最重要嘛。”

汤小三在心里暗暗道:“我是绝不会说的,拿刀逼我也不说。”

林涵蕴说:“谁敢刺探我们超级秋战堂的养虫秘法,我饶不了他!”

看看临近午时,周宣牵挂老丈人那边的事,就和林涵蕴骑马回城,退役将官老董跟在后面。

林涵蕴问周宣:“你猜那个瘦猴文士是什么人?好象很有钱,想买我们的张苞,哼哼,五百两金子好了不起吗!哎,周宣,我说你这人脾气虽然坏,但在拒卖张苞这件事上做得很对,有骨气,哼哼,当时你如果卖了张苞,看我还理不理你!”

周宣叫屈说:“二小姐,你说我脾气坏,是你自己坏吧,我可是大好人,你看汤小三他们,还有那么多虫友,哪个不说我好?”

林涵蕴撇嘴说:“你那是小恩小惠收买人心,你真奸诈。”

周宣很想探身过去在林涵蕴的小圆臀上狠揍一巴掌,不过看看紧跟在后的老董,只好收了这念头。

林涵蕴见他没吭声,得意地说:“我说对了是吧,嘻嘻。”

周宣说:“你说得一点也不对,五百两金子谁不想要啊,当然了,你这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富贵小姐或许不在乎,我可是正缺钱花。”

“那你怎么不卖张苞呀,卖给那个人呀。”林涵蕴皱着鼻子,微露白牙,象一只要咬人的猫。

周宣说:“不能卖,那个家伙就是想从张苞身上探寻我养虫的秘法,卖给他就很有可能被他破解,你没听他说吗,他还会来找我的,找我干嘛,嘿嘿,赌啊,这次我们的虫实在太弱,下次我就不会和他平局了,有多少金子赢他多少金子,我要靠这秘法挣大钱。”

林涵蕴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周宣,你果然奸诈,不对,是老奸巨滑,我还以为你心好舍不得卖张苞呢!”

周宣笑道:“我心也好嘛,但如果光是心好,不动脑子,那迟早被人卖到大食国去。”

林涵蕴叫道:“你敢骂我,我拿鞭子抽你!”挥着小皮鞭就打。

周宣眼疾手快,一把抄住鞭梢说:“我没说你,你心好吗……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偏爱动手。”林涵蕴使劲扯鞭子,她手劲哪有周宣大,没扯回鞭子倒把自己扯得向周宣这一侧歪倒,眼看就要栽倒在马下。

周宣急忙探身过去扶,正抓住林涵蕴一只手臂,咦,怎么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一看,老董已经蹿到二马之间,将林涵蕴扶住了。

林涵蕴重新骑稳,怒目视周宣。

周宣笑道:“和你开玩笑的啦,林副董的慈祥谁人不知呀,聪明伶俐、活泼仗义,集种种美德于一身。”

林涵蕴“哼”了一声,气消了一些。

胡商阿布远远的跟着,见周宣与林二小姐打打闹闹,暗暗咋舌,心想:“这周宣该不会是林都护的什么亲戚吧,不然哪能和林二小姐混得这么熟,两小无猜的样子,会不会是林二小姐的表哥?”

周宣万万没想到会被人误会是表哥,表哥是当不得的,很吃亏的。

林涵蕴的确是小女孩脾气,容易生气也容易消气,到了州衙柳树前,她又和周宣有说有笑了,当然,这也是周宣会哄女孩子的缘故。

林涵蕴说:“周宣,我肚子好饿,我先回去了,顺便帮你问问黑山侄孙回来了没有。”

周宣骑着老马来到宪司大院,看到秦夫人、纫针她们还等在廨亭上,都还没吃午饭,眼巴巴等周宣回来呢,得知周宣保住了战平了对手、保住了虫店,都松了一口气。

周宣没看到秦雀,一问,原来是凤阿监把秦雀找去了,江州下辖十二县选送的秀女都已到齐,初选已过,然后要从剩下的两百四十名名秀女当中二选一,挑选一百二十名身体健康、容貌端庄的秀女入宫,所以这两天正是秦雀忙碌的时候。

吴功曹这时笑容可掬地走出来,拱手说:“周公子,误会误会,下官昨日在公堂上有得罪之处还请周公子见谅,下官也是忠于职守嘛,经下官连夜查证,周公子和秦小姐并非假婚,等李大人回来,下官会全力为秦博士剖白的。”

周宣是什么人,眼睛一转就明白吴功曹前倨后恭的原因了:“这家伙肯定知道都护府的判官出面为秦博士说情了,他哪还敢再从中作梗?再说了,我只不过赢了他儿子一点银子而已,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当下也笑嘻嘻道:“好说好说,吴大人明镜高悬哪,对了,那个诬陷我岳父的蒋助教,还有那个刁奴宋大春,吴大人是不是先把他们抓起来好好惩治惩治?”

吴功曹好生尴尬,心想:“选秀使李大人还没回来,这案子到底怎样了结谁又料得到,范判官还没要到人呢,我如果冒冒失失把蒋助教抓起来,万一李大人要严惩假婚案,那我岂不是倒霉!”笑道:“诬告者那是一定要严惩不贷的,请周公子放心。”

第067章 三本难念的经

这时,差役薛霸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匆匆走来,一见周宣,叫道:“周公子,这位是刺史徐大人府上的季管事,他找你。”

季管事很客气地施礼说:“周公子,徐大人有事要向公子当面请教,公子这就随我去徐府吧。”

周宣猜不透徐刺史请他干什么,谈老丈人的案情,有这么复杂吗?说:“请季管事稍等一会。”返身走到廨亭边对秦夫人说:“岳母大人,选秀使李大人一时回不来,你们先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干等,都没吃饭呢,让老丫环留在这里服侍我岳父,来福跟你们回去,让他到附近酒楼备一些饭菜送到府上……晓笛,饿了吧?”说着摸了摸晓笛脑袋。

晓笛点头说:“饿。”

秦夫人心里酸酸的,真没想到事到临头还得依靠这个假女婿,不过现在看来,这假女婿越来越真了。

周宣请薛霸带老丫环去候审监换来福回来,他跟着季管事去徐府。

徐府离州衙不远,门前百步外就有小浔阳江舒缓地流过,午后阳光直射,江上金波粼粼,水面风来,颇为爽快。

周宣跟着季先生直入徐府重重深院,路上曾问季管事徐大人找他有什么事?季管事说了句:“周公子请放心,并非公案上的事。”便不肯多说。

走过一个小园圃,周宣看到一座紫藤花架下,一个白发老头正和一个红颜少女在下围棋,边上还有一个绿衫少女在看棋。

周宣看到棋就有点走不动路,放慢脚步伸长脖子在看棋局。

季管事催促说:“周公子,快走吧。”

两个对弈者对棋外事浑然不觉,看棋的绿衫少女抬头看了周宣一眼,又低头观局。

过了紫藤花架,季管事问:“周公子也喜好围棋?”

周宣说:“会那么一点。”

季先生说:“徐大人酷爱围棋,酒和棋是徐大人的两大嗜好,府上养着不少棋士酒客,周公子刚才看到的那白发老者便是当世最有名的十八位大棋士之一的古六泉古老先生,正与府上女公子下让子棋呢。”

周宣一听,顿时技痒难熬,他一直不清楚唐国的围棋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水平,既然这古六泉是当世最厉害的十八棋士之一,那如果能和古六泉较量一局就能见分晓了,不知道他这个业余强四段能不能在这个时代称雄?

季管事引着周宣来到一间侧厅,周宣一眼看到他老丈人坐在那喝茶,不免吃一惊,问:“岳父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博士神色有点古怪,说:“贤婿,坐,坐。”

季管事说:“周公子稍坐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徐大人。”

季管事走后,一个小婢进来捧上一盏香茶。

秦博士等那小婢退下后才说:“贤婿,你是不是曾对徐大人说过老夫我能治痴病?”

“痴病?”周宣一愣,随即明白了,笑了起来:“昨日在公堂上,小婿随口说了新婚之夜酒醉后同房容易生白痴儿,不过小婿并没有说岳父大人能治此病呀。”

秦博士摇头苦笑:“贤婿这一说不要紧,徐大人就以为老夫能治,就把我唤来了,你想这痴病连‘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都束手无策,老夫又如何治得!”

周宣忍着笑,问:“这徐大人府上有白痴儿吗?”

秦博士压低声音说:“还不止一个,有三个。”

“啊!”周宣不禁对相貌堂堂的徐刺史深表同情,家有一个智障儿已经够头痛的了,何况是三个!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那么这徐府就有三本。

秦博士说:“这痴病老夫是治不了的,想起贤婿足智多谋,或许以前在澳国当王子时知道什么宫廷秘方,所以老夫就举荐了贤婿。”

周宣拭了拭额头上的汗,宽慰老丈人说:“无妨,等徐大人来了,我自有话应对。”

宽袍缓带的徐刺史在季管事的陪同下来到客厅,丝毫没把秦博士当犯人看待,对这翁婿二人相当客气,寒暄几句,话锋一转便说起治疗白痴病的事,既然把周宣当医生了,徐刺史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倒苦水,说三个痴儿不读诗书,整日顽耍,年过弱冠还象七、八岁小儿那般不理世事。

周宣听他这话,觉得这三个智障儿应该不算严重,就说:“且容晚生先看看府上三位公子,望、闻、问、切嘛,先要望一望。”

徐刺史便让季管事去叫三个痴儿过来。

三个人坐在那等,等了好一会,没看到人来,周宣肚子在咕咕叫,饥肠辘辘啊,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拱手说:“徐大人,晚生听蒙召唤,急急赶来,午饭还没吃哪,是否让厨下送些点心糕饼来先让晚生充饥。”

徐大人道声:“怠慢。”命小婢赶紧去取糕饼来。

不一会取到,周宣大大方方地吃起来,一边的秦博士更确信他这贤婿是流亡的王子,不然的话哪有这雍容的气度,面对刺史大人也能如此从容不迫地吃饼?

季管事小跑着来了,说:“三位公子在鸡苑斗鸡,都不肯来。”

徐刺史有点恼火:“再去唤,不来的话就宰了他们的鸡。”

周宣一听斗鸡,来兴趣了,说:“不必去唤,晚生可以去鸡苑观察一下三位公子,治病也如治水,要疏不要堵,和他们对着干,只会加重他们的病情。”

周宣是信口开河,徐刺史却深感有理,说:“周公子说得是,徐某这三个不肖子,如果不让他们玩耍,逼他们读书的话,那痴病就发作得更厉害了,闹得阖府昏天黑地、鸡犬不宁。”

季管事在前领路,徐刺史亲自陪同周宣和秦博士去鸡苑。

鸡苑在徐府后花园西南角,用四尺高的竹篱围出两亩左右的地方,绿树掩映,倒是清雅。

还没进栅门,就听得好几只公鸡在引吭高歌,此起彼伏,还有母鸡的“咯咯”声,好象这里正在举行鸡类的歌咏比赛,其中还杂着喝彩声。

徐刺史冲周宣苦笑了一下:“徐某这三个不肖子,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占去六个时辰外,其余时间几乎几乎都在这鸡苑里。”

周宣心想:“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也真能睡,肯定是三个大胖子。”

果然,鸡苑里一块空地上,用竹竿围成一个类似拳击台的四方形斗鸡场,两只黑羽红冠的斗鸡正跳跃飞腾,尖喙利爪齐出,抓刨叮啄,一地鸡毛,斗场两侧各站着一个绸袍白胖子,嘴里“哼哼哈哈”为各自的斗鸡喝彩鼓劲,另有一个锦袍胖子站在斗场外,边上还有几个青衣小厮,全神贯注于场内斗鸡,周宣、徐刺史走到他们身边都没察觉。

第068章 桃谷三仙

“阿舒……阿雍……阿端……”

徐刺史把三个儿子的名字叫了个遍,三个绸袍胖子象没听到一样,自顾玩鸡。

徐刺史正要发火,周宣止住道:“大人息怒,令公子难道是三胞胎,怎么看起来大小一样?”

徐刺史摇头说:“场中那两个,左边的是阿舒,虚度二十一岁了,右边的是阿雍,二十岁,边上看的是阿端,十九岁,吃得白白胖胖,同是一母所生,外人实难分辨。”又提高声音喊:“阿端……阿端……”

阿端身边的小厮听到了,赶紧推阿端,阿端扭头一看,叫了声:“阿爹。”就又回头看场上雄鸡争斗。

周宣说:“别急,依晚生看,令公子的痴病不重,应该有得治,先看完斗鸡再说。”

徐刺史大喜,当下不再出声,与周宣并肩站着看斗鸡。

场上那两只斗鸡都有七、八斤重,属于大号斗鸡,这种斗鸡都是性烈如火,相互一遇到就开始激斗,从场面上看比斗蟋蟀火爆得多,鸡毛乱飞,鸡血四溅,比斗虫更激烈、更紧张。

周宣在斗鸡上是外行,场上两只鸡翻滚啄斗,两只鸡的毛色又差不多,他看了半天没分清哪只是哪只,就好比外行看斗虫,怎么看虫都是一个模样的。

一只鸡实战啄得鸡头血淋淋,在地上打了个滚,挣扎起来又斗,另一只鸡也毫不嘴软,一阵猛啄,看来是不死不休的。

终于,一只鸡倒在了地上抽搐,另一只鸡昂起血迹斑斑的脖颈,长鸡三声,庆祝自己的胜利。

右边的阿雍蹦了起来,高喊:“我赢了,我赢了,大哥,掏钱吧。”

作为大哥的阿舒倒是愿赌服输,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老二阿雍喜滋滋伸手来接,阿舒等他手快接到铜钱时,突然把钱丢到地上。

“大哥,你干什么把钱丢地上?”

“反正已经不是我的钱了,我就要丢到地上。”

老二阿雍很气愤:“你昨天赢了我,我给你钱时都是好好的放到你手里,没有丢到地上。”

老大阿舒斗鸡输了,在给钱上阴了弟弟一把,很是得意,说:“谁叫你不丢,你真傻,哈哈。”

老二阿雍非要大哥把钱捡起来,大哥阿舒岂会听他的,两个人就闹了起来。

老三阿端上前劝解,看来他和二哥关系更好,说:“二哥,既然大哥把你的钱丢到地上,那下次你如果输了,给大哥钱时也丢到地上不就行了,你还可以丢得更远,洒到树丛里,让大哥找半天。”

“好计!好计!”老二阿雍大乐,拍着阿端肉敦敦的肩膀说:“三弟,你真聪明,我们三兄弟数你最聪明。”对老大阿舒说:“大哥,你等着吧,我明天一定要输给你,让你满地找钱。”

老大阿舒老谋深算地说:“我明天不和你斗不行吗,就是斗的话,我挑最弱的鸡和你斗,还让你赢,你就等着我漫天洒钱吧,哈哈,三弟虽然聪明,告诉了你妙计,得益的却是大哥我,哈哈。”

老二阿雍一听急了:“我明天也挑最弱的鸡和你斗,咱们比谁弱,我干脆找只母鸡和你斗。”

老大阿舒说:“你找母鸡,我就找小鸡,看谁弱。”

周宣惊喜地看着这三兄弟斗嘴,这简直是金庸小说《笑傲江湖》里的“桃谷六仙”嘛,眼看两兄弟越闹越凶,身边的徐刺史老脸通红,忍无可忍了,周宣挺身而出,大声说:“要说比弱,你们都不如我弱,我找只鸡蛋和你们斗,你们谁能比我弱?”

三兄弟一齐被镇住了,张口结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出还有比鸡蛋更弱的。

老三阿端果然是三兄弟中最聪明的,反驳说:“鸡蛋又不是鸡,根本不能斗。”

周宣说:“鸡蛋孵出来就是鸡,它不能斗是因为它太弱了。”

这下子连聪明的老三也哑口无言了。

三兄弟这时看到他爹了,指着周宣问:“阿爹,他是谁?”

徐刺史说:“这位是周公子,也是斗鸡高手。”他不敢说周宣是医生,他这三个儿子最恨医生,因为医生总想给他们治病,他们没病呀。

周宣摆手说:“不对不对,我不是高手,我是斗鸡低手,好了,三位公子继续玩吧,在下告退。”朝徐刺史使个眼色,意思是他“望”够了,有话去别处谈。

三位公子不依,一齐拦住说:“世上的斗鸡没有最强,只有更强,所以鸡蛋也不应该是最弱的,快告诉我们,什么比鸡蛋还弱?”

周宣心想:“谁说这三位是痴儿,他们还懂辩证法哪。”说:“你们想想,鸡蛋是哪里生出来的?”

“母鸡。”

“这就对了,母鸡比鸡蛋很弱,你们还是按原来的斗就是了,不要比弱,比弱没意思,哪有斗鸡比弱的,传言出去会被江州城的鸡友笑话。”

三兄弟连连点头。

周宣和老丈人,还有徐刺史回到先前的小厅,宾主坐定,徐刺史一脸期盼地看着周宣。

周宣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啜了两口,这才说:“徐刺史,莫怪晚生直言……”故意一停顿,徐刺史脸色一白,以为三个儿子痴得没救了。

周宣接着说:“其实大人的三位公子没有病,不知大人有没有听过‘五痴游侠’的传说?”

周宣思维跳跃得太快,徐刺史反应不过来,说:“据说三痴已到了江州,目下全城明松暗紧地戒备,周公子突然说起‘五痴游侠’是何缘故?”

周宣说:“这五个人都以痴为名,莫非他们都是傻子?”

徐刺史瞪眼说:“谁敢说他们是傻子,不要命了吗?”

周宣说:“这不就对了,府上三位公子只是有点痴,却不是傻,大人应该因势利导,让他们成为斗鸡界的高手,皇帝陛下喜爱斗鸡、斗虫,不见得只有功名一途才能出人头地,个个都当官那是不可能的,方今国泰民安,娱乐盛行,府上三位公子大有用武之地呀,当然了,晚生还要给三全公子开一剂良方,包管三位公子智力增进,府上也从此安宁和美。”

徐刺史又惊又喜,有茅塞顿开之感,连声说:“周公子快请开方。”

周宣说:“大人把三位公子关在府上是不对的,应该让他们多出去游玩,名山大川都去逛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每到一处便以鸡会友,久而久之,见识增长,心智也必然大开,这就是晚生给令公子开的良方。”

徐刺史击节赞叹,对秦博士说:“秦老哥,徐某真是羡煞你呀,有这样的佳婿,蒋助教竟敢诬告是假婚,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如果真是假婚,徐某第一个把周公子召进府来,把我爱女许配给他为妻。”

秦博士担心地看着周宣,怕周宣改攀徐府这高枝,只见周宣笑着说:“徐大人太会说笑话了。”神色如常,并无趋炎附势之意,秦博士这才放心。

又闲聊了几句,翁婿二人辞别徐刺史,徐刺史说:“等秦博士官复原职时再设宴邀请贤翁婿,并有重礼相谢周公子。”

周宣心想:“眼不见心净,桃谷三仙出外游玩,徐府自然清净,徐大人当然要谢我,嘿嘿,我这是做好事呀,桃谷三仙也等于是出了牢笼,肯定快活。”

秦博士自有薛霸送回候审监,临别时叮嘱周宣快回秦府,他现在有点担心这个好女婿被人抢去。

周宣说:“小婿去驿馆那边接雀儿一道回去。”

第069章 阿布的礼物

周宣骑上他的老马朝驿馆缓缓行去,驿馆也在朝阳坊,朝阳坊是江州城的各级军政中心,街道宽敞整洁,六辆马车可以并行。

日已西斜,小浔阳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老马蹄声得得,周宣心里一片轻松,老丈人虽然还没放出来,但那是早晚的事,在候审监也不会受苦,算是软禁,嗯,刚才忘了对徐刺史说了,我还想和古六泉先生下棋呢,下次吧,先接秦雀去,顺便看看各县选送来的秀女,有没有比雀儿、纫针还漂亮的?

江州是唐国西南重镇,在唐国各大城镇中仅次于东西两都以及庐州、洪州、常州这三大州,名列第六,所以这驿馆也是规模宏大,长街一侧全是驿馆的房子,沿街开八扇大门,都有军士把守,周宣想进去却不让进,说自己是秦雀秦医生的夫君还是不让进。

周宣也不急,系马垂杨下,负手看小浔阳江风景,看夕阳西下,那种心情就象当年骑着单车在中学校园门口等初恋的女孩放学,而在这个时代,秦雀就是他的初恋。

驿馆中间一个大门里驶出一辆单辕马车,周宣没有特别注意,只是淡然地看着车子驶过,忽然车帘一掀,车窗里露出秦雀的那张明丽清秀的脸:“周……夫君,你怎么在这里?停车……”

周宣脸上绽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我来接你回家呀,这是谁的车?”

秦雀满脸娇羞之色,看了周宣一眼,放下车帘,似乎在和车厢时的什么人说话,车帘再次掀开时,中年美妇凤阿监露脸了,含笑说:“周公子来接你娘子吗,我正要送她回去呢,周公子没带车来?”

周宣朝垂杨下一指:“我有一匹马。”

凤阿监一笑,扭头说:“秦小姐,那你下车吧。”

秦雀神态忸怩地下车来,站在周宣身边,垂头看自己的绣鞋。

凤阿监朝周宣招手说:“周公子,请近前说话。”

周宣见凤阿监看他的眼光有点异样,不禁心里发毛,走过去问:“凤阿监大人有什么吩咐?”

凤阿监又是一笑,还抿了抿红润的嘴唇,好象挺饥渴,周宣心里更发毛了,后脑勺凉嗖嗖的。

只听凤阿监压低声音说:“记住,对秦雀好,也要对纫针好。”

周宣一愣,下意识地点头:“会的,会的。”

秦雀在身后说:“凤阿监,等李大人回来,请你一定在李大人面前为我老父洗脱罪名呀。”

凤阿监看看周宣,又看看秦雀,摇着头说:“谁会相信你们是假婚呢?那个蒋助教真是利令智昏了,他要倒霉。”放下车帘,马车掉头回驿馆。

周宣把老马牵过来:“雀儿,上马,我们回家。”

秦雀眼睛望着别处,口里问:“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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