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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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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就在卧室外间等候,一边闲看室内装饰,大食的地毯闻名全世界,这房间铺着的是地毯,壁上悬着的是挂毯,图案绚丽,绘有人物故事,表现黑衣大食的风土人情,忽然看到挂毯边悬着一把乌柄翘刃的弯刀,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马士革刀?”

周宣可没那么多礼节好讲,当即摘下那刀来看,入手沉甸甸的,握住金银错丝缠绕的刀柄,抽刀一看,八月闷热的天气,却觉得寒意扑面,细看,刀身黝黑,布满奇异的雪花一般的细纹,如行云流水,如夜空繁星,刀刃口散发凛冽杀气,比三痴那把玄铁剑更具威慑感。

传闻大马士革刀锋利无比,独特的炼制方法使得刀身坚韧异常,弯曲改向都不会折断,周宣很想拿这刀砍点什么东西试试,摸摸帛鱼袋里的一点碎银子,想想还是算了,太唐突了,收好刀,刚挂上,就听得身后阿布说道:“请问公子贵姓,是秦医生的什么人?”

周宣转身说道:“我姓周,是秦医生的夫君,里面怎么样了,令夫人分娩顺利吗?”

阿布感激地说:“原来周公子是秦医生的夫君,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刚才秦医生已经为贱内诊视过,说不必担心,目前正在用针,秦医生真是扁鹊重生、华陀再世啊。”

这老外很喜欢卖弄,周宣呵呵笑道:“老兄说我们唐国的语言很地道啊,就是说得很好,请问来我们唐国几年了?”

阿布摸了摸上唇翘翘的髭须,说道:“在下祖父辈就来到大唐国了,在下可说是土生土长的唐国人,一辈子没离开唐国半步。”

后来周宣才明白,原来那时外国人在唐国比较受歧视,崇洋媚外是不可想象的事,象阿布这样世代经商的家族虽然积累了巨额财富,但社会地位还是偏低,遇到一点什么事都得靠钱去打点,所以听到周宣说他是外国人,赶忙否认,说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唐国人。

阿布见周宣言语随和,对他这个胡商似乎很感兴趣,毫无歧视之意,不禁欢喜,便扳谈起来,发现这位周公子博学多识,竟然知道黑衣大食的新都城巴格达,这让阿布佩服不已。

周宣克制住想和阿布谈谈萨达姆的冲动,指着墙上那把弯刀问:“老兄这刀是不是大马士革刀?”

阿布又惊了,唐国人管这种刀叫雪花镔铁刀,很少有知道大马士革刀这个名字的。

“这刀卖不卖?卖给我怎么样?”周宣准备砍砍价,把这刀买下。

阿布为难地说:“这是在下祖传宝物,当年我祖父万里来华,途中忍饥挨饿都舍不得卖这把宝刀,周公子可明白在下的苦心?”

周宣搔了搔后脑勺,心想:“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上次黑山哥向我买宝琴时我的推托之辞吗,剽窃啊!”

忽听秦雀的声音说:“周……夫……你买人家的刀干什么?你又不是习武的人?”

阿布、周宣一齐回头,就见秦雀托着医匣子出来了,让丫环备水洗手。

“秦医生,我娘子怎么样了?”阿布没听到婴儿啼哭声,惊疑不定。

秦雀把医匣交给周宣,她细细地洗手,说:“没事了,半个时辰内就会顺利分娩。”

阿布大喜,连说:“多谢,多谢,多谢秦医生。”

秦雀揩净手,对周宣说:“我们回去吧。”

阿布赶紧说:“秦医生请等一下吧,我娘子还没分娩呢。”

秦雀淡淡道:“帮助分娩是稳婆的事。”

阿布说:“可是,在下怕等下有危险呀。”

秦雀秀眉微蹙,问:“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阿布忙道:“岂敢岂敢,秦小姐的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雀微微一笑,对周宣说:“我们走吧。”

周宣走在秦雀身后,很欣赏地看着自己这位年仅十七岁的小妻子,原来秦雀在医术上竟然这么自信,简直有点骄傲,很好,骄傲好,我喜欢。

阿布不敢再说什么,命人备车送秦医生伉俪回九莲坊,又亲手托出一盘银子,约有百余两,说是秦小姐的诊金。

秦雀说:“医署规定,夜里出诊只收两百文钱。”

阿布托着银子发愣。

周宣笑道:“掏钱呀,老兄,看病不给钱怎么行。”

阿布赶紧放下银子,手忙脚乱找出两百文钱。

周宣收了钱,和秦雀坐上马车,挥手和阿布道别。

阿布攀着车窗说:“秦医生、周公子,不知秦博士何事被羁押,如果有需要使银子的地方,尽管直言,在下一定鼎力相助,绝不吝啬。”

秦雀微笑道:“谢谢你了,我……夫君已经在想办法了,我爹爹是无罪的。”

阿布急着回去等待妻子分娩,便说:“那好,改日登门拜谢,在下就不送了。”

马车驶出湖滨坊,周宣看着腰肢笔直端坐着的秦雀,觉得这女医生挺可敬的,问:“雀儿,你的针灸术好神奇,有什么响亮的名字吗?”

“叫灵龟八法。”秦雀轻轻的回答了一句。

周宣再问她话,她就只以一两个字来应答,变得异常沉默,既不是害羞也不是悲喜,连周宣这样善于揣摩美女心思的也猜不透秦雀此时在想什么,不禁感叹女人的心有时明浅如小溪,有时又深邃如大海,难以捉摸啊!

第062章 何方神圣

“姐夫,姐夫,醒醒呀,天亮了。”

睡梦里,有个声音在耳边叫,叫个不停,周宣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一根冲天鬏在摇晃,然后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哦,晓笛呀,姐夫好困,再睡……对,今天有事,好好,起床。”

周宣爬起身,去后园洗漱后出来,就准备去州衙。

纫针唤道:“周妹夫,喝一碗粥再去。”

原来,纫针和那个老丫头起了个大早下厨煮了一锅红豆莲子粥。

周宣昨晚没吃什么东西,的确饿了,狼吞虎咽喝了八小碗红豆粥,把个晓笛看呆了,说姐夫肚子真大好会吃哦。

卯时末(早上七点),秦府举家出动,只留卢安主仆三人守家,周宣骑他的老马,秦夫人、晓笛、秦雀、纫针、小茴香、老丫环六人乘车来到到州衙宪司大院,正看到来福买了一些早点给秦老爷送去,说昨晚没什么事,那些当值的差役都得了周宣的银子,也还客气,只等今天出狱了。

刑狱宪司的官吏一般要到辰时三刻才坐堂审案,周宣他们来得太早,等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人影,秦夫人年老体胖不耐久站,和晓笛坐在车上等。

“不知道选秀使李大人昨夜回来了没有?”这里离都护府只隔一条街,周宣准备去都护府问问,却看到林涵蕴骑着一匹漂亮的青色小牝马来了,身后跟着的是老董,另有一个官服齐整的和林涵蕴并骑,不知是什么官?

“喂,周宣,你看我多卖力,一早就带着我们都护府的判官来州衙为你岳父说情了,你说,小姑婆我对你是不是恩重如山?”

都护府判官姓范,下马与周宣见礼,竟然口称下官:“周公子,下官奉都护府大小姐之命前来州衙关说,请周公子稍等,下官去去就来。”正正官帽、掸掸官袍,昂昂然直进州衙见徐刺史去了。

有都护府的范判官出面,秦博士出狱在即了,周宣心下轻松,笑嘻嘻对林涵蕴说:“大恩不言谢嘛,我不喜欢挂在嘴边,我是铭记在心。”

林涵蕴说:“我却喜欢挂在嘴边,铭记在心,谁知道呀!”

秦雀上前敛衽施礼:“秦雀多谢林小姐救父之恩。”

周宣说:“雀儿,先别谢她,等放了我岳父出来再谢不迟。”

“啊!你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林涵蕴义愤填膺,上前就掐周宣手臂,连掐好几下。

周宣苦着脸对老董说:“董将军,你看有这么追打着要人谢恩的恩人吗?”

连老董这么古板冷血的人这时也皱出一丝笑意。

秦雀见周宣与林涵蕴打打闹闹,不知怎么心里忽然酸酸的,虽然这林二小姐虽然尚未成年,而且还是家丁打扮。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范判官铁青着脸出来了,徐刺史跟在后面有点低声下气地解释说:“范大人,不是下官不肯立即放人,实在是李大人有言在先,等李大人一回来下官立即为秦博士剖析清白,请范大人放心。”

都护府的判官是从四品文官,比州刺史的正四品低了一级,但作为都护府总理日常事务的判官,在某些方面权力还比州刺史还大,亲自登门却没要到人,面子上很挂不住,淡淡地说:“是林大小姐吩咐下官的,既然下官位卑言轻,无力关说,那就让林小姐请都护大人亲自出面吧。”

徐刺史一听,急了,把范判官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范判官悚然变色,说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徐大人,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给林大小姐回话去。”

周宣和秦雀、纫针她们心里都是一沉:怎么回事,都护府的人出面都不肯放人?真的罪不可赦了?

林涵蕴见真被周宣说着了,人一时还放不出来,顿觉脸上无光,气急败坏地问:“范判官,怎么回事,要不到人吗?”

范判官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被轻视了的不平之色,说:“二小姐,先回府吧,此事要从长计议。”

林涵蕴不依不饶,又问徐刺史:“徐大人,这有什么要从长计议的,到底什么原因不能放人?你看我侄孙周宣和他妻子两个站在那,多般配、多恩爱呀,假婚假婚,那是诬告,那是谣言,谣言止于智者,知道吗?”

徐刺史自然不能把刚才说给范判官的那个绝顶机密告诉林涵蕴,陪笑说:“林二小姐放心,秦博士不会有事的,下官马上派人把秦博士从待罪监中转到候审监安置,起居如常,只要不出门就行,等李大人一回来,下官就向李大人申明秦雄无罪,官复原职,如何呀?”

林涵蕴知道现在是没法放人了,走过去压低声音对周宣说:“碰上个死脑筋,没法子了,只有等那个李大人回来,反正你岳父是一定会放的,早晚的事……我们赶紧先去‘超级秋战堂’吧,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宣说:“你先去,记住,不要延迟决战时间,让汤小三按时上场。”

林涵蕴气极,指着周宣带着哭腔说:“要是输了店,我要你赔,赔十倍。”气冲冲跨上那匹青色的小牝马,和老董两个投北门去了。

路上,林涵蕴大眼睛里含着泪花,使劲踢胯下的小青马,那马跑得飞快,老董是步行,一步不拉地跟着。

林涵蕴嘴里嘀嘀咕咕骂周宣,骂了一路,赶到老鹤塘半闲街时,只见“超级秋战堂”前门庭若市,江州城的知名虫友几乎都到了,廖银夫妇的茶楼忙得不可开交,生意的确是红火。

“当这么多人面如果把店输了,那脸面就全丢光了,我林二小姐以后在江州还怎么做人呀!”

林涵蕴又暗骂了周宣几句,冷着小脸进了“超级秋战堂”。

胡统迎上来问:“林小姐,周公子呢?”→文·冇·人·冇·书·冇·屋←

林涵蕴没好气地说:“他死了。”

胡统吓了一跳,看林涵蕴脸色知道是说气话,小心翼翼地问:“周公子是不是忙于他岳父的事,一时来不了啦?”

林涵蕴懒得回答,问:“汤小三呢?”

胡统答道:“小三在虫室喂虫。”

林涵蕴进到虫室,汤小三已按周宣吩咐给“小将张苞”喂了半粒秘制的小药丸,这少年严谨地把周宣嘱咐的几件事一一做了。

林涵蕴刚和汤小三说了几句,就听外面胡统说:“林小姐、小三,那个人来了。”

林涵蕴出虫室一看,那个清瘦文士没带跟班、独自提着蓝绸木盒,轻飘飘地走来,围观虫客纷纷让路,一边小声议论,猜测此人是何方神圣,竟然拥有三只青背猛虫?

第063章 赢周宣才痛快

清瘦文士旁若无人地进到院中,眼光一扫,问:“周宣不在吗?”

林涵蕴说:“周宣不在,我在。”

清瘦文士用藐视的眼光瞅了林涵蕴一眼,说:“我知道周宣岳父入狱了,他不在这里是吧,这样吧,第三场虫战推迟到三日后,我不会趁人之危的,那样胜之不武。”

林涵蕴虽然恼周宣,但周宣说的不能延迟决斗她是牢牢记住的,周宣在斗虫上的谋略已将她折服,知道周宣要按时决战肯定有他的道理,说:“推迟干什么,要斗现在就斗,又不是斗人,是斗虫。”

清瘦文士轻蔑一笑:“一开口就显无知……别发大小姐脾气,让我把话说完,这斗虫,表面是斗盆里的虫在争斗,真正的却是虫的主人在斗智,这个周宣,说实话,我很佩服,用一只勾头输给我的许褚,又让原本处于下风的张郃击败了我的魏延,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正因为如此我才对今日的决战极为期待,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用这黄背小张苞来和我的徐晃斗?我不想赢得太容易,我要等周宣来再战。”

林涵蕴被人瞧不起,气得小脸通红,粉拳紧握,狠不得一拳把清瘦文士的鼻子砸出血来,老董在后面扯了扯她衣袖,示意她不要动手,林涵蕴扭头瞪了老董一眼,心想这老董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怕事了!

林涵蕴大声说:“我说不推迟就是不推迟,要斗现在就斗,你要是不敢斗就认输,留下那五百两金子然后滚蛋,我也是这虫店的主人,周宣与我合伙的,我当然有权决定要不要推迟。”

那清瘦文士嘴角一勾,嘲弄地问:“就凭你?”

“就凭我,怎么样!”林涵蕴环视围观的虫友,尖声说:“诸位都是证人,江州三大虫社的老板都在这里,这人怕输,想要拖延,这是不是违犯了虫战的约定?”

那些看客哪管那么多,来了就是想看决斗的,推迟多没劲,七嘴八舌说:“现在就斗……按时决战……要不就掏金子认输……”

清瘦文士冷笑道:“既然林二小姐一力要战,那我就成全你,别忘了,你输了这店就是我的了,另一样东西我会亲自向周宣去要。”

林涵蕴心想:“另一样东西?八音宝琴在我姐姐手里呢,你找周宣要去吧。”

清瘦文士提着木盒就要步入斗虫场,林涵蕴说:“急什么,约好是辰时三刻决战,现在才刚到辰时呢,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

林涵蕴好歹占了一点嘴皮子的上风,其实心里期待周宣能在辰时三刻之前赶到。

清瘦文士眼睛一转,说道:“我要看虫,我怀疑你们暗中捣鬼。”

林涵蕴怒道:“你是小人之心,我们会捣什么鬼!小三,把‘小将张苞’给他看看,等下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清瘦文士看了虫,的确是那只黄背的“小将张苞”,只是精神非常健旺,在罐底撑着六条腿显得跃跃欲试的样子,没看出有什么别的异样,“河东徐晃”拿下这场虫战绝对没有问题,但为何林涵蕴口气还这么嚣张、这么有恃无恐?该不会是仗着自己是都护府的千金,输了想赖账吧?哼哼,走着瞧。

其实林涵蕴哪是什么有恃无恐,她只是不肯在嘴巴上服软而已。

于是,清瘦文士和林涵蕴各抱一只虫罐,怒目对视,等待辰时三刻那三次木铎声的响起。

……

且说州衙宪司大门前,周宣、秦雀等人看着林涵蕴气冲冲走了,纫针担心地问:“周妹夫,今天是第三场虫战,能赢吗?”

周宣沉吟不答,眉头皱了起来,他相信汤小三会按照他交待的那样精心饲养“小将张苞”,但如果他在场亲自撩拨斗虫,赢的机会应该会大一些,当然,这只是相比汤小三而言,面对实力强悍的“河东徐晃”,周宣心里还是没底,毕竟级别相差悬殊,虽然他已叮嘱汤小三用那秘法调养“小将张苞”,但到底有效果如何还很难说。

秦雀从没见周宣皱过眉,他笑嘻嘻好象总有办法似的,这时皱了眉,显然是真的遇到了难处,就说:“周……你先去半闲街好了,反正李大人一时也回不来,你中午赶回来就是了。”

秦夫人也叫周宣先去赌虫,昨天打点官府去了那么多银子,今天要是把虫店和宝琴输了,那可是雪上加霜。

既然丈母娘和老婆都这么支持他去赌,周宣也就从恶如流,准备骑上老马追林涵蕴去,这时徐刺史派了差役过来,说让秦雄搬到候审监,周宣就又忙乎了一阵,等老丈人搬进了候审监已经过了辰时了。

在秦雀、纫针的强烈敦促下,周宣骑上那匹老马,用最快的速度向北门冲去,可这老马再怎么卖力也只是小跑,从这里到半闲街有十里路,不知道能不能在决战开始前赶到?

离北门还有两里路时,一辆双辕马车与周宣交错而过,车帘一掀,褐发碧眼的黑衣大食人阿布探出头来高叫:“周公子,哪里去?”

周宣没空和他说话,一边打马一边说:“我去半闲街斗虫。”

阿布伸着脖子叫道:“周公子慢走,在下要去府上拜谢,我娘子昨晚诞下一对龙凤胎……”,却见周宣胯下老马突然发飚,一阵风似的去远了。

阿布赶忙命车夫掉头,跟去半闲街。

……

“夺……夺……夺……”。

报时木铎三响,“沐风楼”的冯老板宣布决战开始,双方进入斗虫场。

林涵蕴眼巴巴望着大门外,一步一回头,她派胡统在门口瞭望呢,希望周宣能在最后一刻赶到,可是,她失望了。

清瘦文士看在眼里,笑道:“我说推迟三日你偏不肯,这时指望来救星,晚了,后悔了吧。”

林涵蕴怒道:“后悔什么,绝不后悔,就要今天赢你!”捧着虫罐大步进入斗虫场。

就在这时,大门外望眼欲穿的胡统锐声大叫起来:“周公子来了!周公子来了!”

林涵蕴顿觉心里一松,停下脚步,不知怎么的眼泪流了出来,赶紧拭去。

清瘦文士看着林涵蕴那样子,微微一笑,很有风度地立定身子,等周宣的到来,原本冷下去的胜负心再次热烈起来,心道:“周宣,你来得正好,只有赢了你我才畅快!”

周宣扯袖子擦了一把汗,大踏步进来,一边团团作揖,八面春风地说:“多谢各位虫友捧场,在下有事来晚了,抱歉,抱歉。”走到林涵蕴面前,先朝那清瘦文士一点头,然后轻拍林涵蕴肩膀:“林副董,辛苦你了。”

林涵蕴是觉得自己挺委屈的,鼻子酸酸的又想哭,把虫罐举高,“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周宣捧过虫罐,头一歪,意思是让清瘦文士先请。

第064章 史上最惨烈的虫战

周宣与那清瘦文士两个人一先一后来到斗虫场的中心,将虫罐放在长条形的乌木矮桌上的圆形斗盆两边。

周宣先揭开盖子看了看“小将张苞”,心里非常满意,看这样子秘法很有效,“小将张苞”的潜力应该完全被激发出来了,至于最终战果怎么样,那要看“小将张苞”的临场发挥,看它肯不肯忘我拼搏了。

周宣目光在看台上找到汤小三,赞许地朝他点点头,汤小三顿时喜形于色。

“小将张苞”和“河东徐晃”下到斗盆,随着冯老板的一声“开闸”,二虫即将开始短兵相接。

“河东徐晃”个头比“小将张苞”魁梧,额头前冲出角,弓背阔项,翅膀鳞光点点,黑紫色的大钳煞气十足,不愧为将级的猛虫,在清瘦文士芡草巧妙的撩拨下,斗志高涨,迅速冲过中线,“嘟嘟”大鸣。

周宣用那根浸泡中药的鼠须在“小将张苞”的白色大牙上一扫,“小将张苞”立即振翅长鸣,在斗盆里形成回声,瓮瓮震响,气势丝毫不逊于对手。

“河东徐晃”没有立即进攻,定在那挥舞大钳,好象舞弄一柄黑紫色的宣花大斧,谁来砍谁。

“小将张苞”却夷然不惧,挺着比对手小半号的白牙大钳就冲上去,却被“河东徐晃”顺势用大钳叨住一甩,好比武术高手“四两拨千斤”,“小将张苞”冲劲太大,一下子撞到盆壁上,还没等它掉过头来,“河东徐晃”的宣花大斧已经拦腰夹至。

周宣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要是被咬上,恐怕立即就会丧失战斗力,交牙一回合就败呀。

万幸的是,“小将张苞”表现出了与它级别不符的敏捷,迅速一侧身,左翅被“河东徐晃”的黑牙划过,被刮下一小片硬翅。

第一回合,“小将张苞”左翅受轻伤。

周宣稍微松了一口气,“小将张苞”过于贪功冒进了,唉,没办法,经过秘法调养的蟋蟀都是勇猛过头,敢挑战比它强大的对手,但在战术上总是浮躁。

两虫重新站好位置,牙钳相对,“小将张苞”已经知道了对手的厉害,却依然无畏无惧,再次主动发起进攻,大牙一合,想扣住对手的牙然后甩动。

“河东徐晃”实在厉害,实力应该比昨天的“义阳魏延”还略胜一筹,在清瘦文士的三只青背虫里排第二,黑紫色的大牙一合一张,竟然后发先至,反把“小将”张苞的白牙咬住,仗着自己头大脖子粗,猛地把“小将张苞”的脑袋按在盆底。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周宣头向前倾注视斗盆,脑门上的汗滴滴答答落在乌木矮桌上,心知“小将张苞”如果不能及时摆脱对手的强压,大牙就会松垮,合都合不拢,那么失败的命运就不可避免。

清瘦文士一手摇着折扇,一手负在背后,意态闲适,眼睛看看斗盆里惨遭蹂躏的“小将张苞”,又看看满头大汗的周宣,心情那个舒畅啊,这才是斗虫之乐!

“小将张苞”岂肯屈服,六腿刨动,抓得盆底“沙沙”响,死命撑拒,脑袋左右摇动,但“河东徐晃”的力量明显强过它,挣扎不脱。

围观的虫客里三层外三层,院子里还有很多挤不进来,好在虫友们素养都很高,人虽多却不嘈杂,只有紧张的呼吸象风箱一般扯动。

“小将张苞”突然停止了挣扎,就在众人以为它已放弃抵抗、就连周宣也濒临绝望之时,“小将张苞”终于寻觅到对手大牙的一丝松动,奋力一顶,两只虫子同时翻倒在地。

周宣大喜,林涵蕴的尖叫他都充耳不闻,赶紧用鼠须去点“小将张苞”的白牙,缓解它的痛苦。

清瘦文士折扇“刷”地一收,脸露惊异之色,“小将张苞”顽强脱困让他很意外。

芡草撩拨,再战。

“河东徐晃”主动出牙了,“小将张苞”依然斗志昂扬,不甘示弱,张牙而出,二虫双牙交加,都能听到那“嚓”的一声响。

“小将张苞”体重不及对手,重心稳不住,被顶到盆壁,“河东徐晃”好生狡猾,突然松开大牙,朝“小将张苞”的左前腿夹去。

一截细细的虫腿落在盆底,“小将张苞”的左前腿被生生夹断了。

围观虫友一片压抑的惊呼声。

“小将张苞”不顾断腿之痛,猛然出牙,在“河东徐晃”粗壮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咬出一道小口子。

二虫各自退后数步,两败俱伤,但相对来说,“小将张苞”的伤更重一些,都落下残疾了。

“河东徐晃”摇摆着脑袋,在清瘦文士芡草的撩拨下斗志重燃,挥舞着宣花大斧冲出来。

“小将张苞”拖着一条残腿愤然迎战,但因为断了一条腿,敏捷方面打了折扣,不慎被对手咬住右翅。

“河东徐晃”好狠毒,咬住不放,竟生生将“小将张苞”的右翅扯断,翅膀一断,蟋蟀就不能鸣叫发声了。

如果是一般的虫,断腿又断翅,早已斗志全无,不知龟缩到哪里去了,但“小将张苞”在周宣用鼠须一点之下,再次凶猛地冲出来,以牙还牙,把“河东徐晃”的右翅咬下半片来,付出的代价是,左后腿又被咬断了。

“小将张苞”六条腿断了两条,而且全在左侧,身子全靠左中腿支撑不倒,行动起来已经明显迟缓趔趄。

胡统、汤小三都哭了起来,林涵蕴更是泪流满面,呜咽着叫着:“张苞……张苞……”

周宣眼含热泪,鼠须再点虫牙,顽强的“小将张苞”又一次冲过中线,在断了两条腿的情况下与“河东徐晃”扭咬在一起。

“河东徐晃”力量大,接连几次将“小将张苞”掀翻在地,但这个悍不畏死的小虫总是一次又一次爬起来再战。

满场鸦雀无声,看客们呼吸都屏住了,数十双眼睛齐聚小小的斗盆,这样惨烈的虫战都是第一次看到啊。

二虫大牙再次咬在一起,此时的“河东徐晃”也显得力不从心了,脑袋摆动的力道远不如前,“小将张苞”就更是有气无力了。

两只虫子就那么咬着,好一会还保持那姿势僵持在那里。

冯老板在征得周宣与清瘦文士同意的情况下,用小木棍轻轻的将两只虫子分开。

此时的“小将张苞”大牙已经合不拢,作为斗虫,它已经废了,而“河东徐晃”虽然也受伤不轻,但黑紫色的大牙勉强还能合上,这就表示还有战斗力。

冯老板叹息一声,正要宣布胜败结果。

第065章 绯闻无处不在

“且慢!”周宣叫道,额角青筋绽起,他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事实证明他的秘法很有效,把一只上校级的黄背虫调教得能与少将级的青背虫激战这么久,“小将张苞”也的确争气,可以说是舍生忘死、奋战到了最后一刻,可是牙松了,还是要被判负,苍天在上,我们的“小将张苞”浴血奋战换来的却是这个悲剧结局吗?

清瘦文士并无获胜的喜悦,似被这惨烈一战震惊了,只是问:“周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宣看着退在一边的“河东徐晃”,这虫子断翅伤脖,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周宣说:“按虫战规矩,除了被当场咬死外,只有被咬得完全丧失斗志,用芡草撩拨也不开牙才算是落败……”

清瘦文士接口道:“没错,但你那虫子还能开牙吗,牙都合不拢了!”

周宣也说:“没错,我的虫是合不了牙,但你的虫还能开牙再战吗?”

清瘦文士脸色一变,抽出芡草撩拨“河东徐晃”,但无论他手法如何花样百出,“河东徐晃”就是缩着须不开牙,“小将张苞”那拼命的咬法把它咬怕了,那是只疯虫呀,“河东徐晃”入秋以来身经数十战,也遇到过顽强抵抗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周宣哈哈大笑,问:“冯老板,这胜负怎么算?”

冯老板看了看清瘦文士,说道:“一方松了牙,一方不开牙,只能算和局。”

林涵蕴、汤小三、胡统都兴奋地叫起来,原以为“小将张苞”输了,正难过呢,得知是平局,虽然不是赢,但那种高兴劲比赢了丝毫不差,心里都在喊:“小将张苞,你真勇猛,我们太喜欢你了!”

清瘦文士慢慢收回芡草,忽然说:“周宣,把你的芡草给我看看。”

“不服气?不甘心?想找原因是吗?”周宣坦然地把鼠须递给他。

清瘦文士看了看,问:“这不是芡草,这是什么须子?”

周宣问冯老板:“有规定一定要用芡草吗?”

冯老板摇摇头。

周宣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这是鼠须,你回去可以抓只老鼠试试。”心想:“鼠须不经特制中药汤浸泡,点在蟋蟀牙钳上只会让大牙酸痒,嘿嘿。”

清瘦文士一听这是鼠须,赶紧丢还给周宣,脸露嫌恶之色,然后默默地把“河东徐晃”收回黑陶罐中,放回木盒,提着往外走了两步,又走回来说:“周宣,我想买你的这只虫。”手朝斗盆里“小将张苞”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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