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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娱乐指南-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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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子!绿帽子!难道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这种忌讳吗?但周宣来到唐国差不多一年了,就没见过有人戴绿帽子、绿头巾的。这南汉太子还真是震撼登场啊!

李坚向前走了几步去迎接,看周宣没跟上来,止步回头:“宣表兄……”

周宣这才醒过神来,快步跟上,迎接这个戴着绿帽子来地南汉太子刘守素。

唐国鸿胪寺卿和汉国鸿胪寺卿相互介绍各自国家的储君和主要陪同官员,刘守素一开口,又让周宣吃一小惊。这刘太子说话神态怎么这么怪,不正眼看人。喜欢斜睨,而且未语先笑,殊无一国储君的庄严。

“你就是李太子?哈哈,我也是太子,哈哈哈哈。”

刘守素举着白白胖胖的手向李坚作揖,笑容可掬,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唐国鸿胪寺卿郑重向南汉太子介绍信州郡公、集贤殿大学士周宣。特意说明这位周郡公将作为送婚使送清乐公主去南汉。

又白又胖的刘守素笑眯眯向周宣略施一礼,问:“周郡公青春几何啊?”

青春几何一般都是问女子的,诸如小娘子青春几何?周宣好生别扭,答道:“二十有四,敢问刘太子殿下青春几何啊?”

刘守素笑得更欢了:“本宫今年也是二十四,你我二人同年,有趣!有趣!”

周宣心道:“同年很正常,有什么趣!还自称本宫。嗯,你是东宫太子,自称本宫也没错,可就是别扭啊,我就没听李坚自称过本宫,小周后娘娘倒是自称过几次。”也笑道:“哈哈。地确有趣,刘太子远来辛苦,这就请上车吧,敝国皇帝在大兴宫中等着殿下觐见呢。”

知道南汉太子是个大胖子,所以特制了一辆有顶篷、无厢壁的四驷大马车,周宣作为送婚使自然要全程陪同,和刘守素同车前往大兴宫。

唐国百姓很是热情,夹道欢迎远来地驸马,主要是想看看南汉太子、清乐公主的夫君是一副什么模样,一见之下惊叹声一片。

刘守素很是兴奋。一张胖脸白里透红。频频向欢迎的唐国民众挥手致意,很有派头。等入了禁城,欢迎的民众没有了,刘守素就开始打量身边的周宣,看着周宣颌下有胡子,问:“周婚使哪年去的势?”

周宣没听明白,问:“殿下要去哪里?”

刘守素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还是集贤殿大学士呢,连‘去势’都不知道!嗯,唐国人粗俗,应该都是称呼阉割的吧。”便又问:“本宫问你阉割了没有?”

周宣当时就想揍这猪头,忍了忍,说道:“尚未。”

刘守素睁大眼睛道:“既未阉割,如何年纪轻轻做得这般大官?”

南汉国占据岭南百越之地,至今已历五主,立国八十余载,地跨广东、广西、云南,最盛时有六十州,比唐国疆域还广大,比唐国立国还早,刘守素之父刘继兴在位时间比李煜还长,至今已三十九年,年号大宝,唐国开宝二十九年即汉国大宝三十九年,刘继兴即位以来,南汉朝廷四品以上文官一律阉割,刘继兴英明地认为,只有宦官才会对他忠心耿耿,男人嘛,就是那玩意惹祸,有那玩意就有私心、有私欲、就会桀骜不驯不听话,阉割了就大公无私、驯如绵羊了,这是刘继兴引以为得地治国之道,要求儿子刘守素继承之,所以刘守素见周宣二十四岁就封了郡公、做了大学士,自然以为是阉割后才谋到这样的高位。

周宣道:“我唐国并不以阉割取士,凭的是才华,区区在下才华比较横溢,所以做到了这般大官,刘太子殿下还有何疑问?”

刘守素胖头连摇:“不行,不行,你没阉割做不得送婚使,你若路上与清乐公主有甚苟且之事,本宫岂不是亡羊补牢也来不及了!”

周宣看了一眼刘守素戴着的那顶绿纱帽,不免额头冒汗,心道:“雪猪太子这倒是很敏锐,可你早早的就自己戴上绿帽子干嘛,这不是有意鼓励我吗!”说:“刘太子说得哪里话!我乃皇亲,小周后是我姑母、清乐公主是我表妹,你也得尊称我一声表兄才是。送婚使舍我其谁?”

“哦。”刘守素释然了,原来是小周后之侄,难怪不用阉割就能做大官,由表兄送表妹出嫁,南汉就是这规矩,刘守素也没说的了,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周表兄。本宫失礼了,本宫原来有好几个表兄。都被我父皇杀掉了。”

周宣无语,实在不明白南汉这样荒唐地国度怎么能延续到今天,刘继兴这样的早该灭国鞭尸地暴君却能活到六十多岁至今不死,这世道还真难以理解!说道:“殿下还是不要称呼我为表兄,就叫周婚使好了。”

刘守素哈哈大笑:“周表兄胆小如鼠嘛,难道做本宫的表兄就一定会死?不见得,你又不是我真表兄。忌讳什么!”

周宣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南汉太子那些随从,果然一个个白面无须、皮笑肉不笑,说话声音也是尖声尖气,只有那些甲士才是真正的男人,南汉太子是带着庞大的太监队伍来唐国啊。

大兴宫外,明光甲、画兽衫、豹文鞍的羽林卫整齐列队,迎接南汉太子一行。宫殿巍峨,鼓乐庄严,刘守素也收起笑脸,摆出一国太子地威严气概来,摇摇摆摆进丹凤门,有上百名官员、内侍跟随。其余随从、甲士就留在丹凤门外。

皇帝李煜在抱元殿赐宴南汉太子一行,灯红酒绿,直到夜深才散,刘守素住在北城行宫,又是周宣与鸿胪寺卿陪着送去,等周宣回到翔鸾坊,都已经凌晨子时了,这送婚使不好做啊,真是辛苦。

七月初七,万寿节。李煜六十大寿。金陵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比之元宵节还喜庆。李煜一早就在紫宸殿看十方节度使和三十六州送上来地寿礼,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哪些寿礼摆在醒目位置让皇帝一眼就能看到,这就要贿赂那些内侍了,王建《宫词》写道……“圣人生日明朝是,私地教人属内监。自写金花红榜子,前头先进凤凰衫。”

周宣因为是朝中红人,他送地礼物排得很靠前,那两颗璀璨的珊瑚树也很引人注目,李煜特意走近看了看,珊瑚树上挂着红榜写着……“外戚侄周宣祝皇帝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李煜捻须微笑,指点着珊瑚树对身边盛装眩目的小周后说笑着。

清乐公主也来了,在南汉太子到来之前向父皇祝寿,然后急急避入后殿。

南汉国濒临南海,多有奇珍,这次献上一对夜明珠塔、一双黄金玉马,另有各式珍宝不计其数。

清乐公主虽然打定主意不嫁给这个雪猪太子,但女子总是好奇的,想看看这个名份上的夫婿到底什么样?便在后殿偷窥,看到这个又白又胖、笑眯眯的南汉太子,赶紧扭头,“呸呸”了两声,烦恼地走来走去,命内侍悄悄传信州郡公进来,她有话要对信州郡公说。

周宣跟着内侍到后殿养心阁,见清乐公主穿着红绡宫裙,艳丽无双,倚栏怅望,手里拈着一朵莲花,另一手揉捏着花瓣,见到周宣来,赶紧站直身子,过来说:“宣表兄,你不是让我看看这南汉太子吗?我刚才看到了,更加讨厌了,你说怎么办?”

周宣道:“这刘太子就是胖点,皮肤很好啊。”说着,看了一下清乐公主露出的一抹酥胸,对比对比。

清乐公主柳眉竖起道:“宣表兄,你别和我说这些,我讨厌听。”

周宣笑道:“好好,不说,现在就不知道刘太子准备什么时候回南汉,我们也好早去早回是不是?”

清乐公主美目含愁,幽幽道:“宣表兄,你若真心肯帮我,那就现在想出办法悔婚,毕竟这是唐国,而到了南汉,你想带我回来只怕很难,晚翻脸不如早翻脸,反正都是要翻脸。”

周宣道:“我是真心要帮你,不然地话我做这送婚使干什么,我推托不去不可以吗?你说错了,在唐国我反而不好行事,到了南汉却是可以为所欲为……”

正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嘲弄的笑,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周郡公想怎么为所欲为?”

周宣回头一看,见是景王李坤慢慢地走了进来,应该是听到了他刚才说地最后一句话。

周宣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彬彬有礼道:“景王殿下身体大好了吗,难得一见啊。”

李坤眼里闪过一缕痛恨之色,没理睬周宣,对清乐公主道:“斛珠妹子,多日不见,这一向可好?”

清乐公主施了一礼,叫了一声“王兄好。”又长叹一声:“我有什么好,不日就要去南汉,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王兄了。”

李坤斜了周宣一眼,含笑道:“怎么会,有周郡公做送婚使,斛珠妹妹一切都会如意地。”不等清乐公主再说其他的,道:“上林苑马术场已建好,叔母娘娘今日要在那里举行马术表演,就要开始了,你我兄妹相聚无多,今日一起看马术如何?”

清乐公主看了周宣一眼,说:“宣表兄也一道去吧。”

周宣说道:“公主和景王殿下先去吧,我等下陪南汉太子去。”

辰时,上林苑西南方太液池畔,一个长一百五十丈、宽一百丈地马术场地,一队精心挑选的金吾卫骑着鞍具精致的大马为皇帝、皇后、文武百官和南汉太子表演马术,越过矮墙、跳过浅溪,博得喝彩声阵阵。

南汉太子刘守素走出场边帐篷,东张西望,问身边地周宣:“周婚使,那清乐公主何在?总得让本宫见上一面才好,传闻那是唐国第一美人,不知到底怎么一个美法?”

周宣道:“太子殿下不知我唐国的风俗乎?男女订婚之后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否则对双方不利。”

这话林岱曾对周宣说过,周宣半点不信,现在他对刘守素说起来却是言之凿凿,好似真理。

第017章 越肥越美

智囊甘思谋正在景王李坤的帐篷里等着李坤回来,忽听马场四周高呼:“吾皇万岁!吾皇万岁!”步出帐篷外一看,原来皇帝李煜亲自骑着一匹火红色大马绕场慢跑,一队盛装彩马的羽林卫跟在后面,却有一个骑大白马的人与李煜并骑,似乎是个女子,戴着有前沿的帽子、浅蓝色束腰紧身衣、浅蓝色紧身马裤,这身装束前所未见,利落俊俏、英姿飒爽……

正好李坤这时走过来,甘思谋便问:“王爷,陛下身边那骑白马的是谁?竟跑到陛下前面去了?”

李坤眯起眼睛盯着那白马上腰背挺拔的倩影,说道:“除了皇后娘娘还能有谁!”

李坤已有三个月没看到他这个叔母娘娘了,心中畸形的恋欲越发炽烈,二十多年了,他觉得叔母娘娘非但不见苍老,反而越来越美丽,让他魂梦颠倒,国人都说清乐公主美,但在他心里,叔母娘娘独一无二,他自懂事起就暗恋这个叔母娘娘了。

甘思谋道:“娘娘还真是喜爱奇装异服啊,骑马倒是很合适。”

小周后今日这身打扮据说是出于周宣设计,这让李坤心里很不是滋味,又妒又恨,低声道:“不说这个了,我刚才与公主闲谈了一会,公主果然对南汉太子极为不满,但似乎周宣许诺了她什么,她勉强同意去南汉。”

甘思谋道:“周宣最会花言巧语,上回连昌公子就上了他的当。竟相信他奉了密旨要去清源,而昨日建州传来消息,上月底陈锴领三万兵马过了仙霞岭,与清源军开战了。”

李坤道:“或许就是出于周宣地所谓运筹帷幄,嘿嘿,清源军厉练多年,兵强马壮。陈锴就算会用兵,那二万新军才练了五个月。能敌得过清源军?”

甘思谋道:“若陈锴吃了败仗,王爷即可鼓动朝中大臣联名弹劾陈锴,并揪出此次用兵的主谋周宣、甚至东宫,万寿节举国同庆,陈锴却滥用职权对清源用兵,这本就犯忌,王爷。这是个好机会啊。”

李坤道:“若是陈锴胜了又该如何?”

甘思谋道:“闽中地势险要,多是易守难攻之地,胜一次不难,想要大获全胜极难,此战势必旷日持久,内府本就空虚,靠那两个商人捐赠的十万两银子能支持几天?劳军伤财、置国家于危境之罪,陈锴、周宣是逃不了的。”

李坤点头道:“甘先生分析得是。不过周宣深受皇帝宠幸,问陈锴的罪容易,问周宣的罪难,毕竟周宣并未参与战争,本王以为要置周宣于死地,必须从上次送婚南汉入手。”

甘思谋点点头。问:“王爷方才说周宣许诺了公主什么?”

李坤道:“据宫中耳目报知,公主不愿嫁去南汉,曾绝食明志,却被周宣劝得回心转意,难道周宣答应了公主帮她想办法不用去南汉?莫非是想在去南汉的途中杀掉南汉太子,把公主带回金陵由他来做驸马?”

甘思谋惊道:“周宣有这么大地胆子?”

李坤阴阴一笑:“难说,此人色胆包天,他在宫中为公主画内衣像,皇后娘娘竟然纵容不管,真是国将不国、必有妖孽。周宣就是我唐国的妖孽!”

甘思谋皱眉道:“周宣手下颇有武艺高强之辈。但他若真要对付南汉太子,岂不是抗旨?必将导致南汉倾力来攻我唐国。罪大恶极啊。”

李坤道:“或许他会嫁祸于人,让人以为南汉太子之死与他无关,诸如嫁祸给吴越、嫁祸给南汉叛军张圣,哼,绝不能让他得逞,定要借南汉太子之手除掉周宣,此人是我眼中钉、肉中刺,一日不除,寝食难安。”

甘思谋道:“属下这就去安排,可在随公主去南汉地侍从当中安插王爷的人,而且景旭宫中本就有王爷的耳目,此人也必随公主南行,周宣与公主的一举一动就都瞒不了王爷。”

李坤矜持点头,心想:“以前每次设计对付周宣都是徒劳无功,反而让周宣因祸得福、越混越好,这次绝不能再失手,周宣小子,你的好运也该用完了!”

那边周宣陪着南汉太子刘守素,好不容易说服这个雪猪太子,清乐公主是不能让他看的,回到兴王府才能看。

刘守素道:“周婚使肯定是见过你那个公主表妹的,既然本宫暂时不能见,那问问公主容貌总可以吧?”

周宣点头道:“刘太子请问吧。”心道:“我把公主说丑点,你就没那么热心了,哥们充当一回画师毛延寿……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毛延寿是好人哪。”

刘守素问:“公主体态如何,是纤还是秾?”

周宣又没听明白,纤秾二字写在纸上他是懂地,纤秾合度嘛,形容美女不胖不瘦,但谁会在口语用这词啊,这雪猪太子就爱以此来装博学,见周宣发愣,得意地笑道:“就是问公主是胖还是瘦?”

周宣朝刘守素竖了一个中指,答道:“公主殿下比较丰腴,不过目前正努力减肥……”

“啊!”雪猪太子惊呼:“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什么万万不可?”周宣把清乐公主说成是个胖妞就是不想让刘守素太朝思暮想。

雪猪太子道:“周婚使,你一定要代本宫转告公主,绝不能减肥,越肥越好,越肥越美,本宫最是喜欢。”

周宣傻了眼,想了想,说道:“可是公主殿下已经减肥成功,现在很是苗条,楚王细腰,能作掌上舞。”

雪猪太子顿足哀叹,懊恼至极,半晌方道:“无妨,公主曾经肥胖过,那就很容易再肥起来,待启程去南汉途中,让公主与本宫一般饮食,只怕到了兴王府宝庆宫,就已经肥美无比,那时再洞房花烛就妙不可言了。”

周宣无语,清乐公主落到这家伙手上还真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雪猪太子又问:“公主身高几何?”

周宣看了看雪猪太子脑壳那顶绿帽子,说道:“与殿下身高相仿。”

雪猪太子一拍胖手,赞道:“太好了,真本宫之佳偶也,本宫就喜欢又高又胖的。”

马术表演结束,李煜又去太庙祭祖、北城阅兵,午后未时才回到大兴宫,在花萼相辉楼赐宴群臣及南汉太子,从午后饮宴直至暮色四起。

李煜白发苍苍、红光满面,朗声道:“今日是朕六十诞辰,诸位爱卿诗词寿礼一一献上吧。”

众大臣都推集贤殿大学士首先献寿诗、寿词,说信州郡公大才,必有佳作。

李煜看了一眼周宣,笑道:“周爱卿先不忙着献诗,等下朕要考考他,众爱卿依次来吧,曹大司马开始。”

三公之首曹大司马便将一首五言律诗朗朗吟来,自然是赢得掌声一片。

在座百余位官员,这一个个吟诵诗词也够沉闷乏味的,各种嗓门、各种腔调、此起彼伏,直至夜色深沉,星辰璀璨。

值殿太监领着众官员向皇帝跪拜祝寿之后便陆续退出大兴宫,各归府第,只有太子李坚、景王李坤、周宣、南汉太子刘守素继续留下,小周后那边还有太子妃、景王妃、信州郡公夫人秦雀,纫针因为是孕妇,早间来拜寿之后便回府了。

李煜让小周后领着太子妃她们都到这边正殿来,清乐公主隔着屏风,不让雪猪太子见到。

李煜环视左右,说道:“现在是家宴了,人逢诞辰,当思父母养育之恩,朕今已六十耳顺之年,忆昔髫龄,依父母膝下,看牵牛织女星,恍如昨日,如今阴阳相隔,思之泪下。”

小周后微笑着抚慰了李煜几句,然后说:“我唐国百姓寿诞之夕有夜游之习俗,陛下今日兴致甚高,何不效仿百姓,与民同乐?”

李煜喜道:“朕早有此意,就不知何处夜色最美?朕长于深宫之中,山川美景倒是难得领略。”

李坚看了周宣一看,躬身道:“父皇,儿臣早为父皇想到了,论金陵夜色之美,无过于秦淮河,今日万寿节,金陵百姓为庆祝父皇寿诞,张灯结彩,歌舞鼓吹,十里秦淮也是灯火如昼,儿臣愿陪父皇一游。”

李煜揽须笑道:“好,就去泛舟秦淮河,朕还要考考周宣号称七叉成诗之才。”

第018章 七夕情人节

皇帝出行,声势煊赫,因为是夜游,刻意精减,以免扰民,但也有数百人之多,御驾来到国子监东侧的秦淮河畔,李坚早已命人备好了四艘大画舫,一前一后两艘是金吾卫和羽林卫,中间两艘一艘是皇帝李煜、小周后等人,另一艘是南汉太子及其随从,两岸还有步行的羽林卫跟随保护。

李煜问:“坚儿,为何不用皇家龙首画舫?”

李坚道:“父皇不是要与民同乐吗?若用龙首画舫,那其他画舫就得退避,父皇就看不到金陵百姓是如何庆祝万寿节的了。”

李煜连连点头,夸奖李坚考虑得周到。

画舫悠悠荡开,画舫上的宫廷女乐摆弄起丝竹管弦,水上风来,乐音杳杳,立在船头感觉飘飘欲仙。

小周后对李煜悄声说了几句什么,李煜便招手让周宣走近,笑问:“宣侄,听说你府上有一支女乐,是那个羊小颦为首的对吧,何不唤来与朕的宫廷乐师同舟较艺、热闹一番?”

周宣忙道:“陛下,臣侄的乐队刚刚草创,还不能登大雅之堂,岂敢污陛下、娘娘清听。”

李煜道:“何妨,喜庆热闹而已。”

小周后笑道:“宣侄不是说羊小颦样样乐器精通吗,唤来让姑母开开眼界。”

周宣推辞不得,只好让岸边跟随的顾长史速速回府,请羊小颦、念奴娇等人带上各自的乐器来秦淮河。

白日炎热。入夜后逐渐凉爽起来,尤其是这秦淮河上,凉风拂面,清爽宜人,两岸灯火连绵、鼓吹不绝于耳,,李煜怡然乐之仰头望。高天之上,星星点点。璨璨生辉。

李煜携着小周后地手遥指中天:“小童,那就是织女星,边上有四颗小星,宛若梭子,而隔着银河那端,有一颗大星一左一右各有一颗小星,那就是牵牛星……”徐徐吟诵道: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小周后含笑道:“陛下,此乃前人佳句,陛下且作一首诗或填一阙词,莫让古人专美于前。”

李煜笑道:“朕近年来思虑衰退。不复当年捷才,今天朕要考考宣侄,看他如何七叉成诗。”

周宣躬身道:“臣侄岂敢,七叉成诗只是坊间流言而已。”

小周后笑吟吟道:“宣侄不要过谦了,应对得好,陛下有赏。”

李煜“呵呵”而笑。对小周后道:“小童又为外戚侄儿求赏了?周宣来京不过半载,就已官居二品、爵封郡公,此等恩宠,古来所无吧,当然,赏肯定有赏,待宣侄从南汉回来一并封赏吧。”

周宣赶紧道:“谢陛下恩典。”

李煜道:“朕今出一题,诗词不限,以七夕牛郎织女星为题,朕来替你叉手。七叉手后要吟出第一句。哈哈,朕不会叉得太快的。开始吧……”

周宣见李煜就要虎口相对叉手,忙道:“陛下稍等,臣侄有一事相询。”

李煜住手不叉,笑问:“何事?”

周宣道:“不知我唐国可有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之传说?”

李煜道:“有啊,流传甚广,首见于南北朝任昉的《述异记》……大河之东,有美女丽人,乃天帝之子,机杼女工,年年劳役,织成云雾绢缣之衣,辛苦殊无欢悦,容貌不暇整理,天帝怜其独处,嫁与河西牵牛为妻,自此即废织紝之功,贪欢不归。帝怒,责归河东,一年一度相会……其后演绎为七夕鹊桥会。”

周宣敬服道:“陛下博闻强记、过目不忘,臣侄不如远甚,请陛下叉手吧。”

李煜示意音乐暂停,画舫中人一齐注目周宣,看着他和皇帝一起叉手,一叉一叉再一叉……

李煜叉手较慢,好让周宣有点思考之暇,七叉手后问:“宣侄得未?”

周宣点头道:“已得,多谢陛下手下留情……”

李煜大笑:“念给朕听。”

周宣朗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李煜大赞:“妙!妙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千古写情佳句,宣侄之才,朕不及也。”

周宣谦虚道:“陛下过誉了,写诗填词需要情境,赏心乐事,良辰美景,诗人情怀,沛然难御,正所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李煜大悦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个说法很是新颖,不知出于何典?”

周宣无奈,只得再作一次文抄公,先少游后陆游,说道:“这是臣侄年初的一首诗作……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君看古彝器,巧拙两无施。汉最近先秦,固已殊淳漓。胡部何为者,豪竹杂哀丝。后夔不复作,千载谁与期?”

李煜又是赞不绝口,忽问:“宣侄,那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用的是何曲牌,此词格怎么朕未见过?”

这《鹊桥仙》词牌是欧阳修创制的,李煜当然不知道,周宣据为己有道:“这是臣侄自创的词格,与上次地《暗香》一样,只不过还未想到合适的词牌名,请陛下赐名。”

李煜喜道:“好,待朕想来。”略一思索。道:“宣侄此词是写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地,就叫鹊桥仙如何?”

周宣暗暗感叹冥冥中自有天数,让李煜取名居然也叫《鹊桥仙》,欧阳修老先生,这须怪不得我了,喜道:“鹊桥仙,太好了。与词意浑然天成,陛下之才。高山仰止。”

画舫缓缓漂流,鼓乐歌吹,桨声灯影,真乃人间仙境。

忽见前方一座豪华画舫连接着岸边歌楼,灯火分外明艳,画舫上一群人正在饮酒高谈,忽然一起站起身来。举杯高呼:“为皇帝陛下六十华诞干杯!祝陛下康健!祝我唐国富强!”

李煜听到了,很是欣喜,问:“这是些什么人?是未赴花萼楼寿宴地官员在此聚会饮宴吗?”

周宣这时眼睛很尖了,说:“陛下,似乎是一群商贾在此庆祝万寿节,陛下仁爱深入人心,万众爱戴,就连四民之末的商贾也真诚地为陛下祝寿。”

李坚道:“父皇。何不听听这些商人议论一些什么?也算是父皇微服私访。”

李煜命令舟师靠近泊船,让女乐噤声,听那画舫上商人酒酣耳热的交谈。

一人道:“陛下垂拱而治三十载,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就以我唐国商人来说。比之宋国、汉国、吴越的商人可谓生逢明君盛世,他国商人都极羡慕我等,近年多有从宋、汉、吴越迁居唐国的商人和其他百姓,就是因为唐国的皇帝没有过于贬低商人,政令清明,对商人地合法收益予以保护,诸位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群人附和道:“是呀,是呀,陛下真乃一代仁君也!”

什么仁君呀、圣主呀。李煜听朝臣说得多了。但这样背地里听到百姓地盛赞却是第一次,感觉和当面听到的大不一样。背地里地话才是真心话哪,所以李煜脸上笑意越来越浓,频频点头。

只听先前那人又道:“皇帝仁慈,百姓忠义,我等商人常有忠君报国之念,可惜不知从何做起,试想我等有何能耐,无非是辗转诸国、互通有无,谋一点利而已,忠君报国就在这一个利字上了,在下数月前曾捐银六万两作军饷,也算是尽了一份明君治下的一介小民的拳拳忠心了。”

那群商人纷纷道:“我等也欲捐资助国,可惜渠道不畅,不知捐向哪个衙门?户部乎?光禄寺乎?或者直接扛着银子给陛下送去?”

李煜听得大笑,那画舫上的商人听到有人笑,并不理会,自顾商议如何捐银助国。

李煜问一边的周宣:“宣侄,刚才那说话地人不象是胡商阿布啊,不是只有阿布捐银五万吗,朕已封他为奉直郎了。”

周宣道:“启禀陛下,臣侄识得此人,乃广陵盐商汪士璋,素怀忠义,上次有感于旅居我唐国的一个大食胡商都能捐银五万两,他是正宗地唐国子民,岂能落后,是以慨然捐银六万两,韦相没向陛下奏闻吗?”

一边的李坤忙道:“叔父陛下,汪士璋捐银之事侄臣知道,侄臣和韦相以为这是小事,不必烦扰陛下,而且已经有阿布捐银在前,若是每个人捐银都要禀奏陛下,陛下岂不是不胜烦扰!”

周宣道:“忠君爱国无小事,汪士璋以一盐商捐银六万,却未得到任何嘉奖,等于六万两银子捐上去无声无息了,也难怪这些商人会说不知往哪捐银,捐了银总得有个说法嘛。”

李坚道:“父皇,宣表兄所言极是,绝不能冷了百姓效忠之心。”

李煜感慨道:“我唐国有如此忠义的百姓,何愁国家不兴,回宫即传命中书省拟旨,依阿布例,赐汪士璋奉直郎之职。”

周宣道:“陛下圣明,陛下请看,那汪士璋还在那慷慨陈词,并不知道他的命运已经悄然改变,这全是陛下之赐。”

周宣这话奉承得高明,李煜龙颜大悦,他是高高在上司命地君主啊,平时不觉得,这时感受尤为深切。

李坚见父皇心情大好,更进言道:“父皇,唐国商人众多。还有各国客商附庸而来,有阿布、汪士璋为楷模,必有更多商人忠君报国、踊跃捐银,儿臣以为这需要形成一项法令,凡捐银助国的,依法享有种种优惠,诸如赐官(当然是虚衔)、子孙可以科举入仕等等。以此来鼓励商人忠君爱国,所得银两用以冶炼兵器、购买战马、兴办书院、抚养孤寡……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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