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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兽医奇遇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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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小门拉开了,男子先走了出来,后面跟了一个女的。
陈山打量了那位女子:二十岁约莫出头,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杨柳细腰,山高水低的曲线,棱角分明的波纹,瓜子脸,白净俊秀的脸庞,小巧玲珑悬胆垂珠一样的鼻子,薄如蝉翼掀动生风的嘴唇,天生一个精雕细琢冰玉美人儿模样,拉丝烫后锔油的小波浪长发型似流云飞瀑,一身衣服装束更衬托得她雍容华贵胜过牡丹仙子,与电视上的交际花的打扮一般无二;不同的是,她的举止风度婀娜多姿又不失庄严稳重之态,泪花闪烁的双眼看人时妩媚动情又露着和善率真的光芒,从一个成熟的男人的眼光看来,说她是“妖娆赛过春风柳,清纯胜似寒露珠。崖上兰花香艳烈,月里嫦娥舞步舒”竟毫不为过,将唐广谦的“清风摇翠环,凉露滴苍玉。美人胡不纫,幽香蔼空谷”安在她的名下也当之无愧,把一个不容易为美色所动的陈山看得直有一点发晕,恍惚突然间撞上了一个刚下凡来的仙女而不知如何自置。陈山还没有把自己对她的评价理出个头绪出来,她就开始问话了。
“小猫是你给治的?”
“是。”
“你是怎么给治死的?”
“我诊断错了病,又下重了药。”陈山没有将药已经过期说出来,他觉得这些已经够了。
“你也是外地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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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了年纪、打工的收入、家里的经济状况这些小事,陈山都一一回答了。
“他没有为难你吧?”她指着那个男子问陈山道。
那个男子急忙说:“我可没有给他什么为难处,真的,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啊。”
“我没有问你,你抢什么话?”
那个男子立即垂手而立,低下了头说:“是,小姐!”
陈山说:“如果他说了我什么,那也是应该的,但是他真的没有说我什么。”
小姐对陈山说:“猫死了以后,他打电话告诉我,我吩咐了他,如果对方老老实实认帐,千万不要为难了人家,有什么等我亲自处理,还好他听了我的话。出门在外的人,有多么难,我也能设想得到一二。你和我爸爸的年纪一样大,我的爸爸是为了扒拉垃圾里面的废品,叫坍塌下来的垃圾堆给活活埋了……”小姐说着又痛苦地抽泣了起来。
(40)
陈山鼻子头酸酸的。他掏出身上的近五百块钱,说:“我先给你这么多,你看还差多少,我以后补来……”
小姐说:“猫已经死了,你又不是故意弄死它的,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要你赔做什么?最伤心的是我妈妈,她为腰椎病瘫痪在床,又因喉癌做手术连声带也切除了,说不出话来,整年整月地闷在这小屋子里,吃喝都得我隔三岔五地送进来,屎尿也要好几天帮她往外倒一次,我没有来时门一直被从外边锁着,这只猫是她的伴儿,陪了她三年多了,她心里一时半会肯定放不下,猫还能帮她赶这屋里的老鼠,这破屋烂舍的,老鼠又大又多还特别地凶恶,人睡着了耳朵都叫咬了好多次,没有只猫还真的不行,但她的意思,我能懂,她是不愿意为了一只猫而跟人过不去的,猫再亲热也比不上人。我之所以不为难你,其实也是我妈妈的意思。你既然已经来了,我就麻烦你到屋里去一下,对我妈妈说一声对不起。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你这一声道歉,她心里也熨贴温暖了,你看行不行?”
陈山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但是这一点钱,你无论如何得收下,不然我就心里不安的。”
小姐说:“钱我说过不收就不收。要么这样,现在许多人家里小猫多得不好处置,你要是方便的话,以后就帮我妈妈找一只断奶后好养的小猫咪来,什么品种的都行,我就不付钱了。不要花钱的本地猫其实更好养,更能捉老鼠,是这样的吗?”
陈山说:“这还真是的,我一定办到。”
陈山将钱收起来,随小姐走进了小屋。
小屋子有两间房间那么大,里头亮着昏暗的电灯。从屋顶的拱檐下,牵拉了镶缀成一块的很大的塑料棚布用以遮风,又算是房屋的天花板,高度和陈山的个子相当,人一走动头发就在上面擦得“沙沙”地响。房子的进门这头一侧搁了个煤气灶台,旁边放了个碗柜,是用来当厨房的地方,看得出由于基本上没有烧火,竟有蜘蛛网从棚布牵拉到了煤气灶上;另一端中间用了两个旧木柜子当活动墙,两边各放了一张床,一张是空着的,上面盖了薄膜,显得很少有人来睡,另一边的床上则在靠壁的那头近窗户处的被子里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说是窗户,就是架了一个木质镶玻璃的旧窗框,由于外面离别人家的墙只有一尺余宽的空隙,从那一线夹缝中透进的光亮几乎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以说整座房屋里几乎没有天光。因为地形低洼潮湿,地面平垫了一、两层破砖块,走动时感觉得到脚下高高低低地极不平整。老太婆那头的床边,摆了一张小桌子,上边有两个大号暖水瓶,还有几只碗和筷子勺子,以及一纸箱子的什么“康师傅方便面”,桌子底下有两只盖了盖子的盛废弃物的塑料桶,床边则放了一个小痰盂,这是方便她坐在床上自己照料自己的安排。除了那盏低功率的白炽灯,没有其它的电器。因为老太太全部生活都在屋子里,空气不流通,里面有明显的污浊的气味。霸气书库 www。87book。com
(41)
陈山走近老太婆,很愧疚地说:“大妈,我真对不起您了!”
老太婆显然耳朵很灵,将两只捂住脸的瘦骨嶙峋的手掌拿开,顺手擦了一下红肿的眼睛,露出布满皱纹的瘦削的脸来,朝陈山摆着手,那意思明显是“没关系,”或“不要紧。”
陈山说:“我过几天给您找一只小猫来。”
老太婆和蔼地笑了,用双手比划了一会儿,陈山理解是叫小猫不要太小了,稍大些好养,连忙点头答应了。
小姐看目的已经达到了,对陈山说:“你家里还有事情要干,和我妈妈说话也太累,我就不留你坐了,恰好我们顺路,你就跟我一块儿走吧。明天后我得出门几天,你要是找到了小猫,麻烦你抽空帮我送过来就行了。我告诉你,你来看着,这个门通常锁着,钥匙就挂在房门背后,门板关不严,你将门推开一点点,右手顺门缝插进来,翻转手掌就可以取下钥匙来,记得出去时帮忙挂在原位置,把门锁好。屋子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小姐把死猫用塑料袋子装了,叫那个男子提上,带到外面埋掉。
坐在车子上,小姐从一只小提包里拿出两只特大的银白的耳环戴上,耳环上面还系了绿色的宝石的坠子,又往脖子上戴了一条金灿灿的项链。陈山对小姐说:“你待人如此厚道,我不知道说什么话能表示感激之情,想问一下小姐的姓名行吗?”
小姐说:“我姓姚,你就叫我姚兰好了,”她又顺手拿笔给陈山写了张电话号码,叫他买了猫送来后给她去个电话就行了。
回到宠物医院,看到闻讯赶来的金萍和小于都在等得发急。听陈山说完结果,金萍大喘了一口气,小于则问陈山:“那姚兰小姐好生奇怪!她自己穿衣坐车支使佣人一副大款气派,待你这么个素昧平生的人这么的仁厚友爱,却把自己的亲娘放在那么样恶劣的地方住着,这是不是叫做虐待?然而她对老娘倒也像是孝敬有加,娘女俩心心相应,这又怎么解释?你也没有问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山说:“我倒没有问这个问题。”
金萍说:“不问是对的,问了她也不会说实话,我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小于催她快说,陈山也想知道个究竟。
“她是个做鸡的,就是个妓女,”金萍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道。
陈山觉得有些牵强,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金萍说:“你看她才那么大的年纪,那么标致的身材容貌,那么时髦的穿戴打扮,小轿车接送看顾老娘,那么强壮的男保镖贴身跟随,这张小纸条上几个数字却写得像螃蟹爬出来似地歪歪扭扭,还没有我的笔画端正,父母的出身是那么的卑微,就不是个老板身份,只好符合妓女的特征。我猜她是傍了个有财有势的男子,根据那个佣人的行为气势,说不定是个有黑道背景的靠山。这个姚兰年轻漂亮温柔性感,很得宠,手上钱是有的花的,但是没有属于自己的房产,想把老娘接到一起不可能;也许还有这样的情况,这种人对自己的经济来源和实际职业,在她娘面前根本不敢完全暴露,怕的是老人爱面子,接受不了这现实,只好尽可能地遮掩一些,所以连项链和耳环也得藏着掖着,即使有条件接过去住也是不敢的。至于她的老娘,既然是扒拉垃圾出身,一辈子穷苦惯了,又害过这么样的大病,按现在的医疗费用,没有十几万二十万怕是连医院也进不了,如今把病治了,即使她不清楚实际花了多少钱,但也能知道很不轻巧,然后还有饭吃饱,不被冻死,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分,从她自己的感受或女儿的处境,都不能说是对她的虐待。相反,对于有些母亲来说,如果真的看穿了女儿是这样地赚钱供养她的,恐怕活下去的心情都不会有了,所以姚兰是不得不这样处置的。”
小于觉得金萍分析的合情合理,陈山也由衷地折服了。霸气书库 www。87book。com
(42)
金萍颇有感触地对陈山说:“你说的这个姚兰,那么好的资质,却过着那么悲苦的日子,倒是叫我记起了李白的一首咏‘孤兰’的诗: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非高秋月。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还有崔涂的一首‘幽兰’:幽植众宁知,芬芳只暗持。自无君子佩,未是国香衰。白露沾长早,春风到每迟。不如当路草,芬馥欲何为。所谓‘红颜多薄命,奇花不长开’,大约叹息的就是这样的世事。小猫是必须给老太太找一只去的,另外顺便再买一些营养品去,如果老太太有难处,也帮忙解决一二,这一方面是感恩,二方面是联络感情,今后说不定有求人家的时候。”
陈山喏喏地答应了照办。
过了两天,陈山自个儿花了五十块钱从来看病的畜主那里买了一只三个来月年龄的小猫,给它打上防猫瘟和狂犬病的疫苗,又买了几样水果,乘公交车来到姚兰母亲居住的地方。
一副意外的场景让他看呆了。
就在这片棚户区的旁边,上次小轿车停靠的公路边,足足有两百多个身穿保安制服的执法人员,在一些当官的人的带领下,把那一片自搭自建的低矮房屋中的上百号在家的男女老少都赶到一起围住,有一名街道办事处主任模样的人正在那里用劲地舞动手臂对这些被围住的人喊话:“……我再说一遍,你们哪,不要企图无法无天!你们的这些乱七八糟藏污纳垢的棚屋,玷污了我们的城市景色,本来就是违法违章建筑,早就应该推掉、铲平的;你们中许多来历不明形迹可疑无正当职业的人员,给我们的文明秩序造成了深深的隐患。这样的棚户区是我们城市身上的癌瘤,是必须驱逐清理的!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是相信发给了你们通知,你们自己会主动自觉地搬走,可是这个良好的愿望全落了空。你们谁也不搬,甚至有人把门一直锁上,我们三番五次上门找不到人,以此种无赖的方式与人民政府对抗,好像我们政府机关对你们束手无策似地!为了维护城市的美好形象,为了彻底整顿这一片区的社会治安,总而言之,为了社会和谐,今天,这里是非完全拆除不可的!……拆除怎么拆?这里面的路那么窄,车子开不进去,那些没有价值的建筑材料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们一一拆下运出来,而且,这些拆运费又该谁支付?我们政府总没有这份义务吧!退一万步说,更不会给你们安排另外的地方又让你们重起炉灶建设这么样的一群肮脏的老鼠窝。所以,从多快好省干净彻底的角度考虑,区政府决定,采用火烧的方式势在必行!……”
陈山听清楚了,这一片棚户区今天要被火烧掉了。
(43)
陈山只想找到老太太,把小猫和东西交给她。他绕着被围住的人转了一个圈,没有看到老太太;又返回来转了两个圈,还是没有发现老太太的身影;从人空隙中钻进去横竖穿插梳头发一样找了个遍,仍然找不到老太太。他一想不对头,姚兰说过近几天出门的,她连这个地方要拆掉都没有提及,如果早有安排把妈妈接走,就不会让自己把猫送到这里来,可能她还不知道那个什么通知。联想这个领导说的有人锁门对抗的话,就更有这么样的一种可能。看到有些执法队员已经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朝那些小棚子的上风头走去,陈山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老高。他迅速地转头向小区中心跑去。
两个执法队员拦住陈山,凶狠地问:“你到哪里去?”
陈山急急地说:“我怕里面还有人!”
“有人?有什么人?我们每一个棚子都搜查过了,一个人都没有了!”
“有没有一个棚子的门是锁着的?你们进去了吗?”
一个执法队员不屑地说:“既然门是锁着的,那就是表明主人已经出去了,哪有请别人从外面锁上门而自己坐在里面不声不响地等着烧死的?”
另一个队员问:“你是住这里的吗?”
陈山说:“我不是住这里面的,可是——”
执法队员恼怒地说:“你既然不是这里的居民,你怎么能断定这里面还有人?你是故意来捣乱还是想趁火打劫?快滚你妈的蛋,否则老子们捆了你!”
陈山看见有一个小棚已经被点着了,发出了劈啪砰啪干竹子烧着了爆节时的沉闷的响声,油毡燃烧的滚滚黑色浓烟腾空而起,其他的执法队员也在点火,时间容不得再拖延下去。他丢掉手中的猫和食品,抓住一个队员的胳膊,插上一只脚锁住了他的退路,使了一把劲将他猛地推倒在地,趁另一个队员还没来得及抓住自己的时候,纵身向棚区中心狂奔而去。
陈山跑到老太太住的小棚子前,见门是锁着的。他照那天姚兰说的,伸手插进门缝掏出钥匙,开了门,发现里面因已经断电而漆黑一团,从打开的房门透进来的光线则被自己的身影挡着了大半。在随后赶来的执法队员抓着了他的后衣摆想把他往外拖的时候,他一脚跨进了门里,凭着记忆,跑向微露一丝亮光窗户的那个床头。果然不出他所料,老太太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拉电灯的开关电灯又不亮,只好惊恐地瞪着突然冲入的扭扯在一起的两个人!
陈山抓住老太太的双手,背过身子,弯下腰,那个执法队员这时也惊醒过来,将老太太推到陈山的背上,扶着她一道拼命向外跑去。
陈山刚把老太太背出危险地带放下,还没歇一口气的工夫,整个棚户区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44)
陈山把老太太放下来之后,才注意到她虽然上身穿了厚厚的棉衣,下身却只有一条短裤,赤着干柴棒一样嶙瘦的双脚,在风中冻得嗦嗦发抖。没有等他说话,立即就有搬出了衣物的妇女拿出了棉裤给她穿上,还有人将被褥铺到地上让老太太坐。许多人用很脏的话骂那些放火的执法队员和现场指挥官街道办主任。执法队员灰溜溜地任由他们辱骂,没有人敢支声回应,街道办主任则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陈山感到让老太太呆在这里总不是个事,摸摸口袋,姚兰写的纸条恰好还在,就想借个手机给姚兰打电话,但那些难民样的同胞谁也没有手机,想向那些当官的借心里又腻味得很而不愿开口,只好走了半里路,来到一个小店才打上了电话。
姚兰果然不知道要拆棚子的事,接到电话急得声音就变了调,听说妈妈没出事,才告诉陈山,自己没有走得太远,在承德,立即赶回来需要三个多小时,请陈山帮她照料好妈妈,别让老人家受饿受冻,等她回来再走。陈山连忙答应了,给金萍打了电话告诉了,金萍也同意了。
刚刚三个小时,姚兰就赶了回来。她抱住母亲,娘女俩伤心地哭作一团。
棚户区的大明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一堆的未燃烧尽的木竹材料还在冒着黑烟。残垣断壁之间,有些大人在匆忙地搜寻没来得及搬出去的还有用处的物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一只手提了个小桶,另一只手拿了一把塑料瓢,从近处的污水塘中舀来浑水,往自己原来的“家”中的一张烧掉了约一半的用小木板拼钉成的床上徒劳地浇着,也许是太爱这张自己睡的小床,一边浇水的时候,眼泪就从小小的眼睛顺着鼻子流过了哭扁了的嘴唇,滴滴嗒嗒落进了面前的污水桶,一些更小的孩子则在旁边瞪着惊恐的双眼望着化为灰烬的家园。望着这一片狼籍景象,陈山的鼻子一阵发酸,两眼不禁雾蒙蒙地,从前读过的苏东坡的诗句“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痏。雨顺风调百谷登,民不饥寒为上瑞”竟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心头。
陈山不忍再看下去,转头问姚兰:“大妈以后怎么安置呢?”
姚兰哽咽着说:“其实我早就想给她老人家租一处便宜的平房,可是她不肯,她可怜我赚钱不容易。我还有一个妹妹,我想把她接来北京读书但交不起借读费,生活开支也高,来不了,只好在老家读,小小的年纪自己照料自己,经济也全部是我负担。现在,我们只好去租房了。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妈妈和一个妹妹,要没有她们,我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今天,你救了我的妈妈,实际上也是救了我。要是她老人家被活活地烧死了,我怎么也活不下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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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兰说着,就要伏下身子给陈山下跪磕头,陈山连忙将她挽住了。姚兰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大约有四、五百块,要塞给陈山,陈山坚辞不受,说:“你还有许多急用,租房、从新添置衣物家具用品,这么多钱哪里够用?你先把大妈安顿好再说,我以后有什么难处,再请你帮忙吧。”姚兰只好作罢了。
姚兰找到送棉裤和被子的人,要他们把裤子和被子作个价赎买,他们竟然都不肯收钱。姚兰好歹塞给了他们一些,又叫来一个出租车,请陈山帮她把妈妈抱到车上,再三地感谢陈山后,坐上车后仍含泪不停地挥着手,车子就开走了。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霸气书库
(45)
题:小狗落难,蒙难中人慈悲救助脱险;老师违纪,被执纪人严肃问罪开除。偏颇态度,将区区小事,闹个沸反盈天,据称是意义重大;中肯言辞,秉耿耿赤诚,惹得狗血淋头,堪嗟叹世道糊涂。
这天近半夜,陈山刚睡着,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拉开门,进来的是一位大嫂,年龄四十开外,娥眉凤眼,端庄而文静,衣着整洁朴素,怀里用毛巾被裹着一只小狗前来求医。陈山检查了一番,那是一只母狗,丝绸般平滑的白毛上镶嵌着少许棕褐色珍珠样的斑点,圆咕隆咚皮球似的小脑袋,尖尖的嘴巴边缀着翘翘的胡子,大大的耳朵直立着象一双展开的蝴蝶翅膀,长长的尾巴上带着美丽的流苏,是一只虽不特别纯却很漂亮的蝴蝶狗。小狗个子很小,不足十斤体重,两条前腿完全折断,不能站立,后边阴门外,露着一条仔狗的腿。仔狗个体大,产不下来,已经死亡。因为受伤后又加难产,母狗的体力消耗殆尽,已呈休克状态,生命垂危。陈山说,必须立即作剖腹产和骨折固定手术。
大嫂问:“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陈山说:“没有。”
“那要多少钱哪?”
陈山指着墙上的价格表说:“剖腹产加麻醉三百四十元;夜诊费五十元;输液加消炎针一百一十元;双腿骨折现在做不了内固定,我争取做好外固定加以解决,这样得做一副钢丝支撑架,价格一百五十元,今天总共六百五十元。”
大嫂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迟疑着在衣兜里摸了一会儿,才掏出一叠零钞,还不到一百元钱。陈山说:“这不行,大嫂,我们老板有规定,一律不许赊欠,我不敢违犯。”
大嫂央求说:“我原以为要不了多少钱,身上没带够,家里也没有现成的,这半夜时分找亲友借也不方便,小狗可能也等不得了,陈大夫,你就行行好,先帮忙把手术做了,让它脱离危险,等明天白天我取了钱送来。手术后不是还要输几天液、打几天针,以后还得换药、拆线吗?另外还要多少?还要六、七百?这……没问题,我一定取来就是了。这笔生意还不小,你要是不做呀,这么一千多块钱也就推掉了;如果做了呢,是为了医院好,赊欠个半夜一天的,老板绝不会怪罪你的。我就住在不远处,我把地址、电话都留着,小狗也放在这儿,你还怕什么呢?这小狗是我从这么一丁点大养起来的,”她用双手比划了一个象征很小意思的手势,“感情特别的深,说什么也不会把它就这么撇掉的。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吗?你一千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好了!”
陈山说:“让我打电话问一声老板吧。”
金萍的固定电话无人接,手机也打不通,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出去了没在家。看到大嫂眼泪汪汪的,回头瞅一眼小狗,已经奄奄一息,再不立即做手术就没救了,陈山的心软了。
(46)
大嫂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完字后,陈山对她说:“你可以先回去,带来的一点钱先别交,交了我得开收据,老板还会怪我赊帐,干脆明天一起交清吧。”大嫂信誓旦旦地答应后走了。陈山喊醒小于,消毒器械、做准备、进行手术、输液打针,又比照着小狗的前肢,用钢丝过细地做了两只施罗德-托马斯氏夹板支架,包扎得稳稳当当,让它既有利于骨折愈合恢复,又能够适当走动,觉得十分满意了才罢,一直忙到天亮才算完,两人都哈欠连天。陈山很犯困,但已到了开门时间,只好匆匆吃过早点,上午让小于去睡,午后闲了下来,自己才爬上阁楼去睡觉,一觉竟睡到天擦黑方醒,便问小于:“大嫂来了没有?”
“还没有人影儿呢!这赊欠的事要是让金萍知道了,我们都得挨罚呢,要是她不来就更糟了。”
“说哪里话!我看大嫂不象是那样的人。兴许白日里生计忙,要等到晚上才送来吧,”陈山安慰小于道。
金萍人没来,打了个电话查流水帐。陈山将心比心地推测大嫂,估计她晚上一定送钱过来,心想索性等明天报帐,省得惹金萍生气,就没有将这笔钱报给她。
到了关店门时间,大嫂还没露面。陈山按协议书上留下的小灵通手机号码打了过去,一直打不通。
小于担忧地问:“怎么办?”
陈山想了想说:“事已至此,只好等明天去她家找找吧。”
次日上午,陈山安排小于去找人。小于去了大半天,回来气急败坏地说:“好那个臭婆娘,说什么‘红云小区三十三号楼’,那红云小区总共才三十二号楼,多一间房都没有!问过不少人,谁也不认识这个朱清,这一回我们是栽在了她的手上了!”
陈山心存侥幸,傍晚自己又去找了一遭,天黑过了才回来,颓丧地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不做声。
小于告诉说:“金萍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你怎么说?”
“你没有回来,也没有预先吩咐过我,这一笔账我不知道该怎么报也不敢擅自做主乱报,这一回我是铁定被卷进来了!”
陈山心灰意冷地问道:“你估计那位大嫂还会不会送钱来?”
小于断定说:“依我看哪,江水可能倒流,铁树可能开花,她却不会送钱来的。”
小于给陈山讲述过自己在南方那个城市遭遇的故事。那时他在一个小宠物诊所里当医生。离诊所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市的“命案”。命案中被谋杀的不是人,而是几只狗。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几个月前的冬天,有一只流浪的怀孕母狗进入小区,在花园后面的一个干涸的地沟里安了家。有些好心肠的人就给它送去了棉垫,还不时地给它送食物送水。这母狗除了招人可怜外,也有一个坏脾气,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见着了生人就要拉开嗓子吠叫,也许就是因了这个缘故被主人遗弃的。花园里总是少不了有人走动的,于是,邻近的居民楼里就有些爱静的人被吵得寝食难安,甚至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为了它而加倍地吃安眠药也睡不好觉的。后来,它又生了两个小狗,为了保护儿女,它的警觉性更高,叫嚷得也更勤更欢了。受不了的居民向物业公司反映,物业公司让去找城市环境保护局;找到环境保护局,工作人员说这等事情并没有法律条文将之纳入我们的职责范围,你们居民最好民主协商一个办法解决;同那些乐善好施的邻居商量,那些人却不同意将狗撵走,说这只狗在这里有看护院子安全的作用,自它来了以后,小偷都不敢翻窗爬阳台了,而且,还可以给一些好心人一个表现善良的机会,但就是没有人乐于答应把这几只狗接回自己家里养起来。实在说不通,两派人最后都差一点打起架来了。有几个年轻人一时冲动,情急中想出了个下策,竟拿来几瓶汽油,将狗堵在窝里,连垫子带狗身子都淋上汽油,放了一把火。同小区里一位小伙子心中不忍,冲上前去扒开洞口,浑身冒火的母狗叼着一只小狗被烧得遍体鳞伤逃了出来,另一只小狗则活生生地被烧死。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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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那些爱狗的人们把这件事提高到有没有人性甚至亡国亡民族的高度,于是乎群情激愤,一哄而起,在网上公布了烧狗者的家庭住址、联系电话、发布‘通缉令’,百般侮辱漫骂,在其楼道和门上喷涂“死”字进行威胁,甚至去其工作单位围追堵截,联名写信市长要求施压其工作单位开除烧狗者。有一位报社编辑为此写了一篇评论文章,对双方都说了不是,爱狗的人也接受不了,从编辑姓氏上溯几千年连他的祖宗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屎骚尿臭。他们还在小区里给被烧死的小狗搭建了露天灵堂,摆上鲜花编制的花圈,举行烛光悼念仪式,那场面和气氛,比起对一个为公众利益而牺牲的人的纪念还要隆重和肃穆。
这件事本来与小于三竹竿子打不到边的毫不相干,却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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