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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随雁字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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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随便抓了一个被点中的黑衣人几个起落赶上急奔的骏马,落在马背上,他的空马跑的最块,小江看了看靳海棠的父母和姐姐,虽然惊魂未定,但庆幸都没有受伤,小江只是担心陈查,他在最后,怕自己拦不住后面的暗器,忙问:“查查,你呢?你有没有被打中?”
靳海棠被他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护住了也没有受伤,在身前等他回答,却半晌没听见他说话,只觉得他的身体慢慢的趴在自己后背上,愈来愈沉重,软绵绵的。靳海棠一咬牙,将陈查的双臂揽在自己腰间,一只手控着缰绳,一只手紧紧的按住陈查交叉的双手,只觉得他手上粘湿一片。
一行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滑落,靳海棠脚下不停的磕着马肚,急行不停。
远远的看见了皇宫,皇后带着从宫门口直冲进去,一路闯到了东宫寝殿。陈查软软的从马上歪下来,靳海棠一把扶住了。陈查后背的左面钉着十几枚钢钉。靳海棠满脸泪痕只是抱着他不松手。皇后厉声宣诏所有当值太医进宫,早有人去禀报了皇帝。
皇帝和小江在床前围着观看,靳贤还有皇后隔着碧纱橱在外等侯,太医除了陈查的衣衫,他身上的垂丝海棠绣身赫然在眼前。靳海棠哽咽着,泪水落得更急。
天蒙蒙亮,拔完了钢钉上了药,陈查还是昏迷着,太医说失血过多,加上钢钉入骨颇深,怕是伤及内腑,得将养些日子,好生调理。太医一走,靳海棠在陈查床前“扑通”一声跪倒,眼前的就是西齐皇帝,皇后闻声走了进来。
靳海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挺头大声说:“皇上、姐姐,棠儿这一世是要和他在一起了。”
三六、磊落证真相 沉沦遭梦魇
靳海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挺头大声说:“皇上、姐姐,棠儿这一世是要和他在一起了。”
“你若随了他,你……你……唉!”靳贤在碧纱橱后说,可是今夜里毕竟靠着这两个人才脱离了险境,想骂他无耻之徒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皇帝和皇后看着昂着头的靳海棠,神色倔强,眉眼绷得紧紧地,一副凛然的样子,皇后轻笑一声,伸手来托靳海棠说:“今夜也惊吓了,先下去歇息吧,有什么话好好说。”
正此时,床上的陈查呻吟了一声,靳海棠跳起来扑到床边。陈查趴在床上,脸庞侧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勾起嘴角想笑,却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怎么样?”靳海棠将脸凑近了问,小声说:“哪个要你护着我,告诉你……我可不领你的情。”
看他眼皮略有些红肿,眼角红红的,陈查抬起手忍着疼抚摸在他脸庞上,笑笑说:“呆子,即说了要一世和我在一起,我喜欢的男人可不能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靳海棠蹙眉怒目刚要争辩,陈查的手无力了,从他脸庞上“扑通”的垂下来,磕在床沿上,陈查一龇牙,靳海棠脸上的神色就紧张了起来。“你也别心疼,为你受伤,那是爷我心甘情愿的,要不然也换不回你这句真心话来。”陈查努力让自己嬉皮笑脸一些,可是脸上却是僵硬的表情,靳海棠知道他其实疼得厉害。
“你是何人?”皇上的声音在靳海棠身后响起,陈查看到靳海棠脸上的神色一变。确实,这里毕竟是西齐皇宫,陈查又是南越大将……靳海棠背对着皇上冲陈查轻摇了摇头。
“海棠,扶我起来。”陈查冲靳海棠说,拉着他的手。
“你伤太重,还是……”
“无妨,扶我起来。”陈查拉着他的手,靳海棠只好把陈查扶起来,陈查起身下床,后背像被砍碎了一样疼,额上的冷汗哗的就冒出来了。这就是西齐皇帝吗?四十出头,虽是一身富贵龙袍,却是一身的书卷气。
陈查咬着牙挺直了胸膛,冲皇帝一抱拳说:“南越一品骠骑大将军陈查拜见西齐皇帝陛下,陈查有伤在身,恕不能跪。”
“你……陈查……你……”靳海棠惊慌看看皇帝,又看着他。
陈查却毫无惧色眼睛盯着皇帝,这个温文儒雅的皇帝脸上只有淡淡的笑意,看不出其它的表情,陈查一指床前一侧站的小江说:“他是我此行路上结识的朋友,不是我朝中人,也多亏他今夜里护住皇后娘娘。”他这句话说得小江不明所以。
皇帝呵呵一笑说:“素闻‘花郎’陈查是韩重麾下最得力的大将,原来就是你。”皇帝点头微笑仔细打量着他,眼神在陈查胸前的海棠绣身上停了片刻,说:“兵部尚书那里朕已经传了谕旨去了,婚事嘛……”皇帝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说,“靳府闹成这样,也只能作罢了,不过…今夜的事情,朕需要一个解释。”
不管皇帝相不相信小江只是陈查路上结识的朋友,反正没人难为他,反而皇后亲自吩咐内侍和宫娥带他下去沐浴更衣。
这个浴池好大啊。小江甩了衣服跳进去,汉白玉的圆形大浴池,修了一个高高的龙头,龙嘴里含着一颗圆球不住的转动,水流从龙嘴里不断的泄下来,经过圆球的阻隔,压力减小了,小江扑到龙嘴底下,享受着水流从头上冲下的感觉。浴池的水加了牛||||乳,白白滑滑的,几个宫娥捧着水晶盘,将鲜花瓣洒在浴池里,片刻随着水流波动,鲜花满池。小江仰着脸,三两下把裹头的布条扯了,雪白的头发瀑布似的散下来,他根本没看到浴池边上的宫娥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自己嘻嘻笑着拘着水玩儿,忽然伸手在耳朵后摸了摸,把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一点点儿揭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浴池边儿上。“咕咚”一声,小江一看,一个宫娥把手里的水晶盘子掉到了浴池里。
“我帮你。”小江潜入水底摸到那个水晶盘子从水里冒上来把盘子递给那个宫娥。“咦?你的脸怎么红了?”
小江身上的皮都快泡皱了要不是宫娥说皇帝设宴他才不舍得出来呢。洗白白的换上舒适柔软的衣服,淡蓝的箭袖袍子外套月白色的纱氅,两个宫娥的手抖啊抖得把他的头发在顶上挽成髻,梳头的工夫,小江吃光了桌子上的一盘水果,一路走到西齐正阳殿,“咕咚”声一片,有身体倒的,有手上的东西倒的。
陈查手里捏着一把汗,皇帝走了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皇后一入宫皇帝就派侍卫火速赶回靳府,没想到,一路上包括靳府里除了被迷晕了还在昏睡不醒的下人外,所有蒙面人的尸体都不见了,就连被小江抓回来的那个黑衣人也咬舌自尽了,果然干脆利落。虽然兵器上刻了南越的字,但是皇帝也相信不是南越所作,那陷害了南越最有利的便是北晋了。陈查知道皇帝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温和的人,他其实怀疑是南越自己设计的这一幕,看着皇帝和皇后退出去,陈查不知道这个皇帝会怎样处理今夜的事情。一只手握住了自己,陈查一看是靳海棠。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的身份?”靳海棠苦着脸,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陈查趴倒在床上,紧握着他的手说:“呆子,爷我这么出名,就是我自己不说,皇上他也会查出来的。再说,我要堂堂正正的带你走,又岂能作缩头乌龟。”
因为小江是皇后的救命恩人,所以坐在了离皇帝、皇后最近的地方,趁他风卷残云般消灭了面前长几上一半的东西打了个饱嗝又拿起银箸伸向芙蓉蛋卷的时候,皇后笑眯眯地问了句:“小江,你练的是素心功吧。”
小江恍若天人的脸上出现了惊讶、佩服的神情,吞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你怎么知道的?”
皇后轻笑说:“我看过一本《宇内搜珍录》,上面提到练了素心功的男人头发会变白,而且练功的人会越来越好看,是吗?”小江知道皇后看的那本书就是阿夺看到的那本,便点点头,皇后又说:“那本书上说,如果素心功练成了,再散功的话,会失掉练功以来所有的记忆,是真的吗?”这个小江倒真不知道,摇摇头,老实的回答。皇后是聪明绝顶的人,和他相处了这一夜,已知他虽然武功高深莫测实际上心思单纯无暇,便不再多说。
小江吃饱了看了一圈儿,除了皇帝、皇帝,再没有认识的人了,花花一定是陪着受伤的查查吧。
阿青带着阿夺骑马出了通业城,一出城门,马儿就放开四蹄翻飞奔跑,路上两侧青草发了嫩芽,处处一片生机,山坡向阳处漫山遍野的开满了黄|色的花,偶尔的有麻雀在路边蹦来蹦去的吃草籽儿或停歇在抽芽儿的树枝上,却被急速奔来的马匹惊得飞了起来。
“驾!”阿夺飞快的驾马在前飞奔,不时地回头看阿青。“阿青,来追我啊,呵呵。”一边儿喊,一边儿做鬼脸。阿青只是笑,纵马追赶,知道他顽皮,始终离着他几个马身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远远的一个小山包遮住一个建筑只露着一个顶儿,阿夺说笑完回头的功夫已经看见了,不多时冲过小山包,阿青看他把马勒住停在那里,便抖着缰绳追了上来。
山前的建筑阿青从来没见过,说庙宇不是庙宇,说道观不是道观,和南越的不太一样。不是很高大,可是修葺一新,顶上都是琉璃瓦,大红色的门柱,大门洞开。阿青不由得下了马,牵着马往前走,将马拴在门前石柱的铁环上,慢慢走进去。大殿中挂着黄|色的经幔,当中供奉着一尊青铜神像,环眼獠牙,头上螺形肉髻,带着金冠,脖子上挂着缨络,上身赤裸,左手结印,右手握着一条蛇,蛇神缠在手臂上,腰间围着莲花裙,双脚一屈一伸,伸着的脚底下踩着一个小小的人,满脸痛苦的表情。神像前的香炉里插满了香,有的还未燃尽,一看就是刚刚有人供奉过。
好奇怪的神像啊,不像神仙,不像佛。“是阿欲神。”阿夺像知道他所想般站在身后说,慢慢的走上前,跪在地上的蒲团上。阿青走到他身边也跪下。阿夺仰着脸从来没有过的敬畏眼神,甚至有点儿惧怕。
“阿夺……”阿青轻声唤他。
“北晋的人都信阿欲神,他掌管世间一切的罪恶,他脚下踩的就是人的罪孽。”阿夺的声音很轻,轻的有些缥缈。
“罪孽?”阿青问,不由得仔细看看这尊神像,除了狰狞恐怖外看不出什么来。
阿夺又说:“阿青你知道吗?好人死了以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待在天上永远的快活,罪孽的人会被阿欲神踩在脚下堕入无间道,永世不得轮回。”
阿青问:“什么样的人算罪孽的人呢?”
阿青以为自己眼花,可分明看到阿夺打了个冷颤,听到他轻轻地说:“罪孽的人?比如说亲手杀死自己的血亲,那,就会被阿欲神打入无间道,永远不能到天上。”
“亲手杀死血亲?”阿青想了想问:“你是说像北晋皇帝云拓那样杀死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的人吗?”
阿夺猛地转过头来,阿青看他眼里有一丝恐惧,忙伸手扶住他的肩头,竟有些轻轻地抖动,忙说:“咱们出去吧,这里……太奇怪了。”一路上阿青觉得阿夺心不在焉的,和他说话也只是恍惚地笑笑,心下奇怪。
到了深夜,阿夺紧紧地抱着阿青,眼睛明亮的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可又不说话,阿青只好搂着他在怀里点上蜡烛倚在床头看书,看着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阿夺闭上眼睛呼吸沉重起来,便悄悄地吹熄了蜡烛,拉着被子拥他入睡。
天慢慢的亮了,亮得刺眼,亮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银光,银光中慢慢的出现一个人影,美丽温柔的脸庞,眼神像春天里的微风,慢慢的冲自己张开双臂,身上带着那熟悉的轻香,温馨怡人。
“娘亲?娘亲!阿青快看,这是我的娘亲,这就是我的娘亲。”看着娘亲出现在眼前,阿夺高兴的蹦起来,扑了上去,扑在娘亲的怀里。娘亲的怀抱好温暖啊,好舒服。“呜呜,娘亲,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了,呜呜……”
“澜儿,乖不乖啊。”娘亲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动人。
“澜儿很乖啊,澜儿一直都很乖,等娘亲来找我。”
“澜儿,想不想和娘亲一起走啊,还有你父皇也在等你呢。”
“想,想,澜儿做梦都想和你们和阿青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可是澜儿,杀害你娘亲和父皇的凶手还快活的活着呢。”
“澜儿知道,澜儿和阿青一定会替娘亲和父皇报仇的。”
“怎么报仇啊?”
“澜儿会杀了二哥,不,杀了云拓,杀了他。”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地,是的,杀了他。本来慢慢长大后不相信自己最喜欢,最疼爱自己的二哥会是追杀自己和娘亲的凶手,可是在北晋军营得知他弑了父皇,杀了所有哥哥们后,就不得不相信了,怕自己和哥哥们与他争夺皇位,所以必须斩草除根不是吗?就为了这个,害死了父皇,害死了这世上最最爱我的娘亲,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娘亲,澜儿是不是很能干,澜儿知道师傅的爱人是南越平王以后就利用了他,利用他得到了想要的,现在阿青正带领南越大军攻打北晋,澜儿一定会,一定会替娘亲和父皇报仇的。”
“可是澜儿,如果你杀了他,你就不能和娘亲走了,不能和娘亲、父皇到天上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啊……不要,娘亲,不要丢下我……”
啊哈哈,谁,谁在大笑,是谁?一阵阵阴森恐怖震耳欲聋的笑声传来,银色的世界慢慢的被黑雾笼罩着,一道金光劈开混沌。“阿欲神!”阿夺听到自己的声音尖叫。银光渐退,娘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不要,娘亲不要走,阿青会帮我杀他的,娘亲,不用我动手的,无论我做什么阿青都会帮我的。阿青,阿青,你在哪儿,你快帮我拉住我的娘亲,快啊,阿青……”
阿欲神逐渐的逼近,手中的长蛇化作一团金光扑面而来。“阿青! 阿青救我,阿青,告诉他,告诉他,他不是我杀得,不是我杀得,阿青是你帮我的,是你帮我的,阿青,快告诉他,我不要和他走,我不要去无间地狱,阿青,阿青……”
怀中的阿夺凄厉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大声哭喊,阿青吓坏了,抱紧了他呼唤……半晌,阿夺睁开了哭泣的双眼,看清了眼前的阿青,猛地扑进怀里,放声大哭:“呜呜,坏阿青,你为什么不帮我拉着娘亲,呜呜,你为什么不帮我,呜呜,娘亲走了,走了,阿青,阿青……”
“阿夺,别怕,别怕,你娘亲不会不要你的,她……她在天上看着你,在天上看着你呢。”阿青小声哄着,他今天自从看了那个阿欲神后为什么就这么恐惧,这么害怕。
阿夺仰起脸来,苍白的脸上带着惶恐不安,搂着阿青的脖颈说:“阿青,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你会帮我的是不是?是不是?”眼神迫切的在阿青脸上巡视,想受惊的小动物寻求保护一样。
阿青郑重的点头:“嗯,是,你放心,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
阿夺放心般长舒口气,把脸埋在阿青胸膛上,紧紧地贴着,轻声说:“阿青,我想和你和娘亲和父……亲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要让阿欲神带我走,不要让他带我走。”说话间又哽咽起来。
阿青很少见他这么柔弱的时候,看他哭泣的样子让人心疼,神色哀痛欲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阿欲神会带他走,只好不停的安抚他。
深夜里房间里漆黑,外面风吹动的声音在阿夺渐渐停止的抽噎中明显了起来,两个人全无睡意,阿夺搂着他,手摸着他脖子上自己送给他的那块玉佩,玉佩触手暖暖的,却让阿夺的手刺痛般,噩梦里的景象真实的吓人。平静下来后,心中的忐忑代替了心灵上的恐惧。阿夺起身看着阿青的脸庞,屋里透进来微弱的光,能看到他眼眸里闪动着的光芒。
对不起,阿青,对不起,我不能亲手杀死他,只能让你帮我,我只有你了阿青,对不起。我知道你是那么的善良,我知道你心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可是我怕告诉了你真相,你会劝阻我放弃报仇,我真得不能在他害死娘亲和父皇后还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阿青,对不起,对不起……
阿夺低头吻上阿青的唇,轻轻的啃咬着,手指抚上他结实的胸膛,轻轻的挑逗着,手指慢慢向下……“阿夺……”阿青捧着他的脸,想看个究竟,可是只能感受到手掌下他发烫的脸颊。阿夺分开双腿坐起阿青跨上,那里已经挺立着膨胀和灼热,阿夺轻轻的褪下亵衣,扶住阿青的欲望。“不行,阿夺,这样你会疼得。”
“我欢喜这样。”阿夺轻声说,抱住阿青起身,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他缠绵的吻着,趁阿青分神之际,将身体猛地下沉。
疼……阿夺轻轻的动着,感觉一股湿热从体内流出来润滑了连接处,让律动顺畅起来。阿青的呼吸慢慢的急促沉重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阿夺的腰。将阿青的头靠在胸前,在自己身体起伏间,阿夺呻吟着含糊地说:“阿青,你也疼吧,对不起让你这么疼,我只有你了,阿青……”
阿青只能听到他说,……疼……疼……便强行在销魂得紧炙火热中停住自己的欲望,亲吻他的脸庞,吻到的却是湿湿咸咸的液体。
三七、千里传疑信 连环设离间
李棠把安插在西齐关中的暗探发回来的飞鸽传书送来给韩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很早以前,韩重就安插了一些人在西齐、北晋、东扈住下,以平常人的身份生活,随时发送讯息。可这一次,韩重看完了密信脸上阴云密布。
小江和陈查私自离开后,韩重就飞鸽传书给暗探让他们格外留意靳府,密信中提到了靳海棠大婚前夜,靳府发现夜行人无数,最后有些人冲了出来。暗探的身份是秘密的,只能在外监视,不能和小江、陈查接头,又说第二日靳海棠的婚事因为宫中传他突然重病而取消,被皇后亲自接到宫中调养。
韩重吃惊,冲出来的那些人里那个相貌平凡的男子应该就是小江了,可是为什么陈查会受伤?为什么皇后和靳海棠还有他父母都是狼狈逃窜的样子,难道夜里的那些蒙面人就是自己派去寻找和保护小江的那十八个人吗?可是自己只是让他们暗地保护小江,为什么他们会杀入靳府?难道遇到了北晋人马偷袭?可是暗探的飞鸽传书都回来了,十八个人为什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他们早已经误了回禀的日期。
饶是韩重历经风浪,心头也突突的有点儿跳。小江、陈查和他们一起骑马冲出来的,现在都是在西齐皇宫吗?陈查受伤了,那小江呢?这个小笨蛋永远都让人不放心。
韩重要亲自到西齐去,李棠听了赶紧的阻拦,韩重知道自己走不开,皇帝年幼,自己身为辅政王爷责任重大,又怎么能抛开这一切走了,那这些扔给谁去。韩重思忖良久,写密信给西齐暗探,不惜一切打探小江和陈查在西齐的行踪及安危。
陈查养伤,靳海棠陪着他,两个人都豁出去了,好的蜜里调油一样,把靳贤气得在房里和夫人下棋,只苦了小江,插也插不进去,只好成日在西齐皇宫里到处溜达。宫娥、内侍动不动就能看见那个又好看又奇怪的人嘴巴里总是吃着东西,要么坐在高高的宫墙上荡着两只脚,要么站在御花园的树梢上吹风,要么在湖面上飞来飞去,所在之处总是引人围观,皇帝和皇后看见了也不恼他,还笑眯眯地看着他,每天都赏赐给他好多好多好吃的,要不是太想阿重了,小江觉得这个西齐皇宫还不错。
阿夺自那日梦魇后,做恶梦的时候越来越多,常常的发呆,晚上总是缠着阿青做了一次又一次累极后才能入睡,阿青知道每次到最后阿夺的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了,可是看他乞求的眼神,惶惶不安像是要拼命抓住些什么似的,只好一次次深入他的身体,听他痛苦又快乐的呻吟声,让自己也迷醉在其中。
窗外梆交四更,天很快就要亮了,阿夺趴在阿青的身上沉沉的睡去。阿青抚摸着他银色的长发、赤裸的后背,肌肤火一样的热。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自己胸前的龙形玉佩,睡梦中握得也很用力,玉佩将指节撑得突起。阿青的唇轻触上他的额头,将被子拉上来塞紧他肩头的缝隙。“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梦里,我也会在你身边。”
大军在通业和化梁修整了两个月后整装出发,前往汴都。大军行了二十日在离汴都五十里的向阳处安营扎寨。
次日一早,阿夺和左先锋蔡兴点起五千人马鸣炮出营到了汴都城外。汴都守将樊虎早已得了探马回报,带了一众将士和李允等谋士登上城楼瞭望。
汴都城头上“樊”字旗招展,那个一身黄金甲,斜披大红氅的红脸膛大汉就是樊虎了。阿夺冷笑,三代忠良?哼,忠于我父皇才算,连那个弑君的云拓你都忠心耿耿,算什么忠良。身边那个穿着青衣儒衫,形容消瘦的男子想来就是第一谋士李允了吧。
阿夺手在额前打了个凉棚张望了一下,运足了内功大声喊:“城上那风姿不凡,气宇轩昂的红袍先生,莫不是李允李大人嘛?”他内功一运,加上声音清亮,字字句句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众人耳中,甚至汴都大门内的士兵都听得清楚。“李大人学究四海,名冠宇内,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我家元帅十分仰慕先生,盼能一会啊。”
樊虎手按在身后的剑柄上,眼角瞄了李允一眼。身旁有个大将探头喊话,声竭力嘶也只能让阵前的人听见:“我家樊将军在此,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蔡兴马上回话说:“爷爷我乃是南越征北左先锋蔡兴,哪个是樊虎?快快束手就擒,献城受死。”阿夺和蔡兴一使眼色,蔡兴大声喊:“李先生,这北晋皇帝弑父杀兄,谋朝篡位,樊虎一介莽夫不辨良莠,实非先生辅佐之良才啊。”
阿夺又说:“我家元帅求贤若渴,仁心广播,良臣择木而栖,万望先生明鉴啊。”
樊虎听他二人口口声声贬自己,抬李允,心中大怒,他本来就心高气傲、性情暴躁,此时更是怒火上升,厉声吩咐出城迎战。李允忙道:“将军,他们乘胜而来,且不可贸然出击,闻听那右先锋武艺高强,如果一战不胜,对汴都军心不利啊,还是挂了免战牌避过他们锋芒才是。”
“哼。”樊虎瞪了李允一眼,“如不出击,他们还当我北晋无人怕了他们,两个黄口小儿能成什么气候,趁他们连日赶路人疲马乏,正好迎战搓搓他们的锐气,怎么,你这是帮他们说话嘛?”
李允一听他口气不善,知道他心胸狭隘,听到刚才的那番话心中激怒,只好好言相劝,可是樊虎哪里肯听,点了一员大将,让他立时开城门出战。
看见城门大开,一员大将带人冲了出来,蔡兴对阿夺一笑说:“萧先生说,若是他们出来迎战,就是咱们说的话得用了,看来还真是。这一仗我不跟你抢,看你怎么戏耍他。”
阿夺笑笑说:“你看着差不多就鸣金召回我,我可不耐烦同他磨时间。”说着,一磕脚蹬,摘了长刀纵马出列。
“我乃大将黄埔,速速报上名来,我刀下可不斩无名之辈。”黄埔骑一匹赤兔马,身高体壮,一身镔铁盔甲也使一杆大刀,在马上趾高气扬地说。
阿夺呵呵一笑说:“哦?那你的刀可要失望了,我虽身为南越征北右先锋,可是没有名字,只是我家元帅的家奴而已,征伐北晋还用不着南越大将出马,我就足够了。”
黄埔一听他语出讥讽,摘了大刀砍了过来,两个人在马上你来我往交战在一起。若是想杀他阿夺早就可以将他砍于马下,只是为了所定下的计谋在这里一招一式的陪他玩儿。汴都城上樊虎让擂鼓助威,一时城头上喊杀声震天。交了几十个回合,阿夺正不耐烦,就听得自己阵中,金锣敲响。阿夺嘴角轻笑,手中长刀磕开黄埔的兵刃,一错马,长刀反手冲他头顶削来,黄埔身体一侧避开,岂知阿夺的刀刃上散出凛冽的杀气。“伧啷”一声,刀刃并没有挨着黄埔的脑袋,却削下了他的镔铁头盔的盔顶,连发髻也削断了,头发披散下来,被风吹得乱成一团。
黄埔“呀”一声,心想明明躲开了他的刀,怎得还是削上了。阿夺这一下极快,城头上众人只见他削掉了黄埔的头盔。阿夺冲城楼大声喊:“李先生,我家元帅说,看在您的佛面上,这第一战饶了你们大将的性命,三日后再来,可就不能留情分了,还望先生早作打算啊。”说完了控着缰绳冲回阵中,带着人马离开。
樊虎脸色铁青,看着李允,李允苦笑说:“将军,我对将军一片忠心,将军可别中了他们的离间计啊。”
“你当本将军是如此蠢材吗?离间计也看不出来?哼。”樊虎拂袖而去。李允只得跟上。
到了夜里掌灯时分,李允正在房中研究对策,门房回禀说有人求见,既无拜贴也不通报姓名。李允心中一凛,对门房说不见。
阿夺用轻功纵上城头潜进城来,到了李允府上,看那个花白头发的门房出来回禀说先生不见,已在意料之中。对老门房说:“先生不见我,也无妨。您帮我把这个盒子送给先生就行。”说着把怀里抱着的一个木盒递给门房。门房很是为难,阿夺摸出个银锭来塞给他说,“放心,我等在这里,您帮我送进去若是先生不收,您再拿出来还给我也不迟啊。”门房看看手里的银锭,赶得上自己半年的例银了,便说了句,我且试试,进去了。
李允一听立时脸就沉下来了,接过木盒打开,里头居然空空如也。李允咬着牙说一句:“好你个雁青,居然使连环离间计来陷害我。”
老门房看他脸色不善忙说:“先生,有什么不妥吗?那人还在门外等着呢,要不,还给他?”
李允叹口气自言自语说:“还什么,那人早就不在了,若是在,我收了又拿出去,又落上个私通的罪名。”老门房出来打开大门一看,果然那个瘦瘦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
阿夺压低了斗笠,背着肩上的包袱,挨个去了樊虎的几个谋士和几位副将府上,看看剩下最后一个是黄埔了,问了地址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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