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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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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荒地,再前方却是一座尚未修长完成的道观。
道观内刘老道正和翠儿窃窃私语,刘老道望了眼殿上几个抱着兵刃走来走去的悍盗一眼,挨着香案轻声道:“真是失算,我设计让你先出手,就是想让你一剑结果了那姓杨地,孰料他忒也狡猾,轿内居然玩起了双簧,如今也不知红娘子得手了没有”。
翠儿悄声道:“杨虎在北绿林极具威望,登高一呼从者如云,对教主的大计甚有助益,红娘子如果真能用他换回杨虎,说起来对我们更为有利,杀了一个内厂头子对天下大计有甚么用?”
刘老道轻哼一声道:“杨虎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如果是活着是否真的落入官府也不知道,官府肯不肯放下体面、和盗匪交换人质还是不知道,我们跟着她冒着杀头之险,把本教这个尚未完成的秘密香坛也供献了出来,如果毫无斩获,如何对教主交待?”
他悄声道:“我已安排人分别往宫中和衙门里打探准确消息,如果杨虎根本不在官府手中,就杀了杨凌,然后在地宫中再避几日,风声小些了你们就离开”。
翠儿嗤笑一声道:“这个倒不劳你担心,红娘子若放了杨凌,如何对丈夫地兄弟们交待?再说旁边那几个人都是那二百个大盗的死党,恨杨凌入骨呢,杨虎无论是死是活,杨凌都休想再活着出去了”。
二人正说着,门口儿几声老聒鸣叫,殿内几个人忙提起兵刃悄悄隐在殿门两侧,远处一个声音细细地道:“莫担心,是大嫂回来了”。
殿内众人喜出望外,忙迎了出去,刘老道和翠儿相视一眼,也连忙跟了过去。
红娘子和杨凌在几个拿着刀剑地汉子簇拥下回到殿内,殿内没有掌灯,由于天寒,大殿盖了一半暂时停工,半片房梁暴露在漫天星光月色当中,稍有几分光明。
红娘子低声道:“兄弟们都安全回来了么?”
一个大盗道:“巴六子被摞在那儿了,其他的兄弟都没事”,说着狠狠地踢了杨凌一脚,咒骂道:“狗官,一定要你为兄弟们偿命!”
红娘子冷斥一声道:“住手,你虎哥还在官府手上,这人有大用”。
刘老道探头向外边看了看,然后缩回去道:“好了,人抓到了,大家也安全回来了,赶快避到秘室中去,小心不要露了行藏。”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香案石台旁,在地上摆弄了一阵,推开一方石板,露出个黑洞洞的洞口,有人晃着了火折子,引着大家都避进了地下秘室里去。
地面工程尚未完工,这下边也简陋的很,空荡荡的三间石室,四壁萧条,不过这些人决意避到此处去,已准备了饮水、食物和火把,此时火把猎猎燃起,照得洞内通明。
红娘子看着杨凌被两名大盗押进一间石室,转身对刘老道笑道:“先生神机妙算,难怪非要翠儿先动手,原来杨凌在轿内设了高手埋伏,若非先生用计,我们一拥而上漏了行藏,便难以抓到他了”。
刘老道怔了怔,干笑两声道:“这个……咳咳,总瓢把子可有了消息?”
崔莺儿听说丈夫安然无恙,便欣然道:“方才他已招认抓了虎哥,虎哥只是受了伤,倒无性命之忧。今日天色已晚,城中寸步难行,先生有南来的度谍文书,不致引人怀疑,明日还要劳烦先生给官府投一封秘信,用这狗官换回虎哥来”。
这时那边空荡荡的洞屋中传出几声大叫,崔莺儿霍然奔了过去,见那两个大盗正欲对杨凌动用私刑,立即喝道:“你们作什么?”
第180章 横生枝节
红娘子见了室内情形,心中了然,她冷冷地喝道:“放开他,你们出去!”
两个大盗虽恨杨凌入骨,但杨跨虎积威之下,二人倒也不敢轻易发作,反正杨凌已落入他们手中,也不怕他逃了出去,两个大盗向杨凌重重地啐了口唾沫,拱拱手走了出去。
杨凌捂着胸口喘息着站直了身子,红娘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会儿,红娘子又走了回来,将一袋清水、两个馒头递给杨凌,抱着宝剑倚着石壁坐下,说道:“我在这儿看着你,吃完了就歇下,明早你亲自写封信,拿去官府换人,保你的狗命”。
杨虎早已逃之夭夭,若被她知道真相,自已还活得成么?杨凌一时无计可施,只得拿着水袋馒头也贴着石壁在她对面坐下,轻轻叹道:“初见夫人时,夫人购粮赈灾、古道热肠,颇有侠义之风,杨某虽身在朝廷,自问不曾做过一件对不起百姓的事,你们为何想要致我于死地?”
他有心想点出暖窖这富,又恐这女人恼羞成怒,自己又要多受苦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崔莺儿为之语塞,她顿了顿才冷笑道:“我赈济灾民,是因为我自己也是穷苦人,知道挨饿受冻的苦。我们不只想杀你,还想杀掉所有的官儿,推翻这个害人的天下,重建一个朝廷”。
杨凌吁了口气道:“你赈济百姓,只能让他吃饱这顿饭,天灾人祸不断,百姓嗷嗷待哺,你有多少钱财购买粮食?待到官仓也吃空了,你让天下的百姓吃什么去?你是济一时之急,我引进那些异国作物,却是从长远打算。
莫以为只有你同情百姓,当今天下虽有弊政。但是朝廷并不腐朽,官员们有许多都心忧移民。你想重建一个朝廷,那要打多少仗、死多少人?把这天下打的破破烂烂的,再破而后立,何如支持朝中清廉正直的大臣,革新除旧。除贪官污吏,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地种?再说,凭你们就能推翻这天下么?”
红娘子傲然道:“官兵了不起么?我们的山寨被剿了多少回了,那些官兵能奈我何?各山各寨的人马若是集中起来,便是一支远胜于朝廷的精兵。要取天下,又有何难?”
杨凌冷笑道:“痴心妄想!”
崔莺儿俏眼一瞪,杨凌赶忙接着道:“你们借助地利,官兵来剿便往深山中一躲,能从官兵手中毫发无损地逃走,就自以为可以对付官府的千军万马了?
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该知道大明皇室正统是朱家,天下士庶良贱信仰膺服者不计其数,你们做山大王时看起来没什么要紧,真要起兵造反,有多少人信服你们?而大明正统这四个字却可以变成实实在在地钱粮、刀枪和士兵,变成坚决支持的力量。”
崔莺儿冷笑不语,杨凌鼓起勇气继续道:“你说要推翻朝廷,再造一个天下,好。我问你,如果你红娘子就是天下之主,你要如何造福于百姓?”
崔莺儿眸子一亮,脱口道:“当然是取消那些该死地税赋,不再要河南河北的百姓家破人亡地为朝廷养马,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有饭吃、还有肉吃,有衣穿,不会挨冻受饿,我自己就是苦哈哈,不会亏待了百姓”。
杨凌轻笑不已,崔莺儿俏脸一红,不自在地冷斥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杨凌颔首道:“对,都对,那我来问你,今年河南大水、陕西大旱、山东蝗灾遮天蔽日,苗山一带土瑶作乱,你取消税赋,拿什么供养你的军队,供养为你管理天下的官员,拿什么去救济快要饿死地百姓?天灾人祸之下,粮食收成不足三成,你如何让百姓衣食无忧?”
崔莺儿怔了怔,一向只抱怨官府的昏馈无能,想着打下江山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她倒没有去想这些,崔莺儿咬了咬唇,说道:“那些豪绅地主有地万顷,就算灾荒之年,家里也是丰衣足食,我可以让百姓吃大户,总不会饿死了他们”。
杨凌摇头道:“那时这些富绅也是你的子民,他们的财产土地是多少辈积攒下来的,你要把他们逼地去造反?再者天下富绅在十成人中不到一成,钱粮聚在他们少数人手中算是富的流油,分给百姓后每人不过有口粥喝,朝廷领着百姓去吃大户?这就是你的法子?”
“你又说取消马政,不错,我也听说马政苛厉,逼的百姓苦不堪言,这个是要朝廷去一点点改变的,难道不用养马就是好办法了?如今鞑靼犯边,铁骑数万,如果没有骑兵,你要如何去保护你的江山和百姓?鞑靼来了,凶狠不胜过税吏百倍么?
沿海倭寇作乱,要不要造船?要不要训练水师?伐木、造船要用徭役,养兵练兵要收税赋,造船造甲处处花钱,你只是心中想善待百姓,做地到么?”
红娘子地脸色有些发青,杨凌继续摧毁她的自信,毫不留情地道:“税赋、养马不能不要,端看要怎么施行。官吏、田耕不能不治,端要看如何去治。治理行政、理财税赋你们懂么?你们只会破坏、不会建设!”
红娘子忍不住斥道:“住口,任你百般狡辩,朱洪武又是什么出身,还不是坐了天下?”
杨凌悠悠地道:“洪武皇帝出身微薄,但并非一介不学无术的武夫,而且他反元暴政,身边有多少才智之士助他?你们呢?你不会不知道天下读书人的心在谁那边吧?
真要反了,你们也不过是从山贼变成了流寇,随风浪而起,随风浪而落,百余年后,后世人谈起你们,不过是史书中为祸一时,搅得天下血流飘撸、于百姓毫无益处的土匪,如果你们有子孙后代,也会为你们蒙羞……”。
杨凌尚未说完。“呛”地一声,寒光一闪。那柄短剑已抵在了他喉下,激得他咽下肌肤起了阵阵战栗。杨凌先是一阵慌乱,随即却平静下来,坦然望向红娘子。
石室中一时寂寂无言,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过了半晌,红娘子才冷冷地道:“知道你读的书多,不用和我掉书袋,我只知道,我们全家是被官府逼上山的。我只知道霸州有无数的百姓还在官府欺压下有上顿没下顿地熬日子,所以……我们要反!”
她说完霍地收剑,“嚓”地一声短剑入鞘,头倚地壁上微微阖起了双眼,说道:“不要打逃走的主意,老实歇着吧。再饶舌多嘴。就割了你地舌头!”
杨凌见她脸上肌肉隐隐跳动,显然正在强忍怒火,也不便再讲,呆坐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想出明日红娘子若拿他交换杨虎,如何才能逃脱出去。
杨凌深思半晌,想想吴杰、黄奇胤等人都甚有机谋,朝廷上也不乏睿智之士,明日一封交换人质的信送到他们手中。断不会有人愚蠢地直接对盗匪说出无人可交地话来,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再另寻机会了。
他叹了口气,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就着清水吃了一个馒头,然后倚在壁上假寐。俄顷,壁上火把渐渐微弱,终至毕剥熄灭。
杨凌也渐生倦意,只是从来没有在冰冷的硬石面上睡过觉,一时难以入眠,石洞内静悄悄的,杨凌静静地倚在那儿,正在想着对策,忽然发觉对面悉悉索索,似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偶尔,还有轻轻的一声叹息。杨凌那番话,她还是听在耳里了。
洞穴内不知天明,但时辰到了自然也就醒来,室内重又燃起了火把,外边把风的人悄悄溜进洞来,后边跟着刘老道,原来他昨夜并未在此住宿,也是天亮才从其他秘密信徒地住处返回。
红娘子和翠儿忙迎了上去,红娘子问道:“刘先生,如今外面情形如何?”
刘老道苦笑道:“官兵折腾了半晌也就歇了,但是内城已经宵禁,京师四周所有路口都设了关卡,进城不限,出城的人必须有路引官藉,所有车马货物盘查的连只苍蝇也逃不出去,那些郊区进城没有路引的人必须去官府登记,由亲眷作保才可出去”。
红娘子动容道:“动静闹的这么大了?刘先生可曾引人注意?”
刘老道说道:“还好,我是游方道人,路引是从南方北来,嫌疑最小,而且我只在城中游荡,并不出京,所以盘查一番也就没事了,只是……这次泄了底,霸州一带我们辛辛苦苦打下地基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红娘子不以为然地道:“怕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总寨早迁出了霸州。我马上叫杨凌写封亲笔信,只要他们同意换人,我们就胁人出城,在丰台交换人质,凭我们备下的快马和骑术,一出京师再也无人可挡。”
旁边几个大盗听说老大马上就可以被救出牢笼,一时摩拳擦掌甚是兴奋。刘老道扛着旗幡,以测字算命为掩护,笔墨纸砚是随身带着的,从褡裢里取出来交与红娘子,拿进去叫杨凌写信。
杨凌踌躇再三,方提笔写下一封信,他倒也乖巧,信中丝毫不敢暗示自己的大致所在,事实上他对北京城并不熟悉,除了知道置身在一处尚未完工的道观下边,他也不知现在在什么地方。
杨凌信中说明自己已被人捕做人质,歹徒提出欲用杨虎换他自己,要见信者速呈皇上,如果皇上允喏,便去锦衣卫将押在大牢中的大盗杨虎提出来,再按对方要求送至指定地点,为求逼真,他还解下随身玉饰作为信物。
这封信把杨虎关押地地点都有和鼻子有眼地指了出来。就算官府中看信地人是个智障,也不会还不懂他的意思了。
不过那时是冷兵器时代。武艺高强、骑术精湛的悍匪要从官兵手中脱身很容易,况且双方交换人质,也不会允许官方派出太多人马,这样一来双方顶多隔着二三十丈互换人质,杨凌对自己能否逃出对方掌握仍是毫不乐观。
官府如果用个假货冒充。霸州大盗们不会不检查他的容貌,况且红娘子是杨虎的枕边人,只看身形也能瞧出六七分来,官府纵然明白了自己地暗示,如果救自己脱离磨掌。仍是一个难题。
红娘子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杨凌也无暇多想,只好硬着头皮写就,然后交给了红娘子,只盼朝廷有能人想出可以瞒天过海的计策。
红娘子接过信和玉饰,叫两个人看住杨凌。自己匆匆出去递与刘老道。刘老道在火把下细细看了六七遍,确认字里字外、横着竖着都没有什么机巧,这才放心地将信小心卷入道袍下地腰带中,然后说道:“你们吃点东西,先候在这里,待我去五城兵马司,寻机递进书信”。
刘老道匆匆爬出地道,重又掩好洞口,悄然去了。红娘子旁边一个狞面大盗冷冷地看了眼关押杨凌的房间。对红娘子悄声道:“嫂子,等大哥救出来,咱们就结果了这小子,然后再逃,一出了京咱就是猛虎归山、蛟龙入水,谁也休想绊得住咱们了”。
红娘子一怔,迟疑道:“胡说,你这边动手,官兵那边就不会动手了?今天能救回你虎哥便成,不要多生事端”。
另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瞧着就怵人地光头大汉狞声道:“大嫂放心,咱们不动手,官兵就肯眼睁睁看着咱们走了?胡大锤的淬毒袖箭十丈之内就是阎王贴子,虎哥懂得地趟拳,到时兄弟招呼一声,贴地窜出来,不会有事的,难道咱们还和官兵讲信义?”
红娘子心中有些乱,昨日杨凌说地话在她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她真想救出丈夫后同他再好好谈一谈,对杨凌也实在提不起杀机。
翠儿在一旁察颜观色,适时插嘴道:“小姐,胡大哥说的是呢,姑爷待兄弟们情同手足,这一次可是两百最亲近的兄弟丧命在他手上啊,这份血海深仇,以姑爷义薄云天的性子,怎肯善罢甘休?
若是那狗官安然回去,今后防卫定然森严,姑爷再要报仇,自己岂不凶险地很?顺手结果了他的狗命,既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了仇,回到山门向上上下下有个交待,也免得姑爷再涉险地了呢”。
几个大盗听的连连点头,一齐把目光投向红娘子,红娘子心乱如麻,想了半晌才重重一跺脚,咬着牙道:“罢了,便依你们,不过一定要小心从事,务必以虎哥安危为重!”
几个悍盗齐刷刷点头道:“大嫂放心,这个我们理会得”,翠儿在旁边瞧了微微一笑,一丝得意从眸中攸然闪过。
京师街头依然繁华,但是却洋溢着一种紧张气氛,所有的城门口都刀枪林立、戒备森严,由于检查缓慢,出城进城的人排起了长龙。
京师大街上新年地喜庆气被冲淡了不少,一队队京营官兵和巡捕不时穿过大街小巷,所有地衙门和官员居处都部署重兵,层层把守,平素轻车简从的大臣们现在上街都前呼后拥带了几十号家将,没有这个派头和实力的官员干脆不露面了。
这样紧张的气氛在京师是前所未有的,由于各城门出入不便,大批的年货无法进城,导致物价飞涨。由于风传杨厂督若是找不到,城禁一时不会解除,担心货物再次加价的百姓只得迎着嗖嗖的冷风,硬着头皮上街采购年货。
刘老道举着旗幡摇摇摆摆地走在街上,路过的官兵瞧见只是一个干瘪老道,神情自若、东张西望地寻着生意。只打量几眼便走了过去。
刘老道慢慢逛到五城兵马司衙门口外,穿进侧墙外一条小巷。快走到巷口时假意放下幡子歇息,然后捡起块石头,从腰间取出那封信来,一齐用布巾包住,趁人不备猛地掷入院墙。然后提起旗幡急急便去。
兵马司地人是做不了主地,这封信层层呈上去,最快也要到晌午才能有下文,如果朝廷答应换人,自会在他指定的显要建筑上做上标记。那时再另寻一家衙门投信,指出进一步要求便是。
厂甸街小贩极多,是比较繁华地街道,刘老道在街边花了一文钱向馄饨摊租了张桌子支开了摊子,悠闲地候着客人,今儿有心思算命的人不多。不但没有人光顾。大伙儿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刘老道也不以为意,眯着眼看着日光方位,估了估时辰,正想收摊寻个地方吃些东西,一个小厮模样的清秀清秀少年站到了他的摊前。
刘老道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捻须笑道:“小哥儿是测字还是算命?亦或是代写家书呀?”
少年笑产瞎:“我不识地字,这辈子就是侍候人的命,还算什么?求先生代写封家书”,说着手指似无聊地在他软盘上随意拨弄几下。手指极快地做了几个手势。
刘老道脸色微微一变,手拢在袖下,用只有站着的少年才看得见的动作也回了几个手势,然后亲热地道:“请坐请坐”,他一边取出毛墨,一边悄声问道:“上边有什么吩咐?”
那小斯支着下巴下溜了一眼,轻声道:“很急,要你无论如何保住杨凌性命,务必将他送回朝廷,不管用什么法子!”
刘老道一怔,轻轻摊开一张纸,掂起砚来作势磨着,说道:“此人是皇帝心腹,杀之对我们的大业甚有帮助,为什么要放他?况且他杀了杨虎那么多人,红娘子岂肯甘休?请回覆坛主,此人放不得”。
那少年虽是小厮模样,对他却颐指气使,极有气派,闻言冷笑一声道:“红娘子如果阻拦,就连红娘子也杀了,你记住,无论如何,务必要保他周全,这不是坛主地命令,而是教主的命令!”
刘老道大吃一惊,磨砚的手顿时停住,惊讶地道:“教主他老人家也在京师?这事……甚是为难,和怎么突然又要保他了?”
少年目光一寒,冷冷的道:“教主在哪,也是你打听的?”
刘老道打了个冷战,不敢再问,少年薄薄的嘴唇勾起一道弧线,说道:“宫里刚刚传出的消息,真龙要出水,少了他就未必成行了,要钓青龙,就得舍了这蟹将。还有,杨虎已经逃了,死了红娘子,还怕他不更卖力地帮我们打天下?”
第181章 阴谋败露
五城兵马司衙门口的鸣冤鼓还好端端地立在那儿,按着信中的约定,如果官府同意交换人质,就将这鸣冤鼓撤去,这衙门立在闹市之中,四街八坊远远的就可瞧见,如今巨鼓犹在,看来官府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刘老道远远的在岔路口瞟了一眼,便举着旗幡若无其事地走开。皇上要出京,杨虎已经逃了,官兵即将大举进发霸州,杨虎的绿林势力在天子震怒之下,眼看已是岌岌可危,这一连串的消息将他原来的部署全盘打乱了。
弥勒教原来就没打算利用绿林大盗起家打天下,他们要走的是上层路线,谋夺兵权皇位,顺利得到天下,如今又有皇帝出京这个剪除天子的好机会,李福达是无论如何不舍得为了一只小虾放弃这条大鱼的。
况且在官府全力围剿之下,霸州绿林的势力已经没有多大利用价值,杨虎如今能起到的作用不过是一个骁勇的刺客,他这个军师也就不介意是否会暴露身份了,是以严令他不惜一切手段也要保全杨凌周全。
刘老道暗暗苦笑一声,昨儿还处心积虑生怕杨凌不死,谁料一夜之间风云大变,如今却得想办法保护它的性命了,如果世人真的有命运左右,恐怕无人比他更有福气了。
假意声称畏于官威投靠官府,引兵杀了红娘子?这个主意刚刚浮上心头,他就轻轻摇了摇头,他和翠儿户籍路引都是假的,杨虎一介绿林大盗挖不出他的真正根底,官府却不会容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送进宫的那两位,确实打着杂耍艺人的幌子走了七八年的江湖,饶是如此,还得宁王以堂堂藩王之尊亲自作保人才送得进宫,自己投靠官府万一被人挖出底细……,当初跟着教主李越在甘陕一带传教,自己可是响当当地八大护法之一,识者甚众呀。
最好红娘子识趣,知道杨虎已经逃逸的消息肯放了杨凌,不然的话……,刘老道暗暗咬了咬牙,眼中杀机一现即隐。
午朝时间早已过了,保和殿内的朝中重臣仍是济济一堂,沸沸扬扬地没个结果。正德本想传膳让这些大臣先填饱肚子,看了这情形气就不打一处来,坐在那儿压着怒火沉着气儿看他们吵,脸色越来越青。
大臣们也注意到了小皇帝的神情,喧闹声渐渐轻了下来。
正德默默地捻着手中玲珑剔透的玉杯,缓缓环顾了一圈,只见刘瑾和谷大用窃窃私语,李东阳和焦芳各自腆着苦瓜脸,一根一根捻着胡须,杨廷和负着手看着墙上字画,六部九卿和各部侍郎神色各异,有的怒容满面,有的幸灾乐祸。
正德看了看吴杰,这位从未进过皇宫的老大人清矍地面容上沁满了汗珠,正焦急万分地看着他。
正德咳嗽一声,呼出胸中一口怒气,这才说道:“诸位爱卿,如今看来,女盗红娘子并不知道她的丈夫已经逃出京城,意欲用杨侍读交换杨虎,如今盗匪正等着朝廷的答复,众卿商议地如何呀?”
刘大夏沉声道:“皇上,老臣以为,女盗既然传信进京,显然京师封锁及时,她们尚未来得及逃出去。京城各部兵马如云,兵部、京营、顺天府、五城兵马司,乃至三厂一卫,要将京城翻个底朝天又有何难?可着各部加紧搜索,他们还能逃上天去不成?”
正德冷笑一声道:“都找了一天一夜了,可曾找到了么?顺天府里上奏折来说,京师百姓已怨声载道,还要如何搜索?再者,杨卿在她们手上,若把她们逼得急了,岂不鸡飞蛋打?”
杨芳应声道:“皇上,臣以为刘大人说的是,堂堂朝廷岂能和盗匪讨价还价?昔年夏侯淳守濮阳,吕布派人劫了他诈取财物,部将韩浩勒兵营外决不妥协,悍然对匪用兵,自此再无掳人为质者。今凶顽在天子脚下犯下如此重罪,竟敢与朝廷议价,朝廷体面何在?今后悍匪们以此为例,朝廷如何应对?此风断不可长!”
焦芳白眉一展,说道:“杨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兵不厌诈,杨虎并不在朝廷手中,我们将计就计,假意答应交换人质,趁机救出杨大人有何不可?难道坐视一位朝廷重臣丧命于宵小手中便不失朝廷体面了?”
韩文沉吟道:“皇上,朝廷律法不能不顾,杨大人地性命也要顾全。依臣看,还应再做思量,周密打算。盗匪既有所求,杨大人一时便不会遇害,当然,朝廷要严密封锁消息,加紧四城巡逻,莫要走了盗众,也莫要走露了杨虎已然逃逸的消息。”
李东阳听的轻轻摇头,正德瞧见他动作,连忙问道:“李大学士可有什么高见?”
李东阳拱手道:“皇上,依臣看来,大盗杨虎若真在我们手中,似此等杀官造反、啸聚山林的强盗,是否向盗伙妥协,还有待商榷,毕竟朝廷的律法和颜面不能不顾,杨大人深受帝恩,必然也能体谅圣意,不肯行此助长贼人气焰的行止。
然……既然杨虎不在我们手上,这权宜之计倒大可使得,臣以为应暂停入室调查,漫说此举未必盗众藏匿之处,真若寻得,杨大人在贼众手上,投鼠忌器之下如何剿匪救人?
所以,朝廷不妨答应他们的要求,两方最终达成协议,总还要两三日时间,朝廷应令京营和五城兵马司加紧封锁和巡逻,以防贼人逃逸,令刑部秘探和厂卫秘密侦缉杨大人被囚禁之地,伺机营救,待双方议定交换人质的所在,可以密置箭手伏兵,见机行事。”
马文升闻言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话,谷大用与刘锦计议已定,已抢先说道:“皇上,奴才以为,李大学士此计最是妥当:不答应的话白白害了杨大人性命,堂堂朝廷重臣丧命于盗贼之手,岂不同样有失朝廷体面?
贸然答应地话,咱们手里没有那个大盗杨虎,万一贼人派来个喽罗察验真假,势必要露馅。不妨先慢慢答应着,咱们这里一边准备一边循踪追索,若是能顺利救出杨大人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再想个法子瞒天过海,交换人质时再将贼人一网打尽。”
正德闻言拍案道:“好,众卿不必再议,就按这个法子办,大用,叫五城兵马司传出讯去,等贼众派人联系,侦缉贼巢、交换人质由你和内厂吴杰负责。记住,朕要活杨凌,不要死厂督!”
众大臣齐齐俯身道:“臣遵旨!”
刘老道一边穿街走巷,一边思索着对策。若是交换人质,官府方面难保不会预布伏兵,就算红娘子走得了,自己能否逃脱可就两说了。
再者红娘子绑架大户、勒索钱财的事也没少干,是绑票的行家,她若先派个人去验看人质,那就漏了馅了。
若是对红娘子言明杨虎已经脱身的真相,杨凌被释放地可能性小,倒是立即撕票的可能更大,对她说明放了杨凌是要引皇帝出京?这个女人从小混迹在绿林中,为人机警的很,自己在严密封锁的京师逛了一圈就有了这么准确机密地消息,势必惹她生疑。
刘老道思来想去,终于把心一横,还是先回去一趟,探探她的口风再说吧,如果实在不行,为了正德皇帝那条大鱼,为了自己的前程,只有苦了这红娘子了,只是可惜了这花不溜丢的小娘们儿。
刘老道为两个老太太算了个命,得了几文铜钱,过了晌午再转悠到五城兵马司门前,只见架上空空如也,那面大鼓已不知去向,此时天色阴沉,稀稀落落的雪花儿飘扬下来,街上行人渐少,刘老道恐怕引人怀疑,也返身向北城区慢慢走去,到了那条胡同,看看无人注意,刘老道匆匆闪进那座道观。
道观连门也没有,四下透风,昨儿头一夜派了人在外边把风,白天却不能着人在外面候着,恐被过往的百姓注意。刘老道启开机关,悄悄钻入石室,两个持着刀剑地大汉瞧见是他,这才放下兵刃,急切地问道:“刘先生,官府答应了么?虎哥可还安全?”
刘老道微微一笑,说道:“还好,官府已对我们示意愿和我们交换人质”,此时崔莺儿和翠儿也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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