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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露的银玫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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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ICPO·香港支局
火点弃保潜逃,段sir固然气极,但比他更生气的是宋雨至。她被昆青摆了一道,白白在机场守候了几天。看到她眼睛充血的狼狈样,段sir发现自己的心情居然好多了。
大飞插着耳机摇头晃脑地走过宋雨至的办公室,被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被所有人孤立的感觉,宋雨至从没试过。她拨通了里昂总部信息中心的专线电话。
“帮我找昆青和杨火点。Omi。”她说。
'NO。'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
“为什么?”宋雨至皱了皱眉头。
'请问你用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做这件事。'
“朋友……”迟疑了一下。
'所以答案是NO。为什么你总是搞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还以为你到了香港,会收敛一些,结果还是老样子。'
“可是一开始是你先告诉我昆青的消息的。”宋雨至不满地道。
'我已经后悔了。你别再干涉其他部门的行动了,OK?'
“等等,听我说,我觉得他们肯定在里昂。”察觉到对方要挂电话,宋雨至脱口而出。
'为什么呢?'omi也引起了兴趣。
“这世界上还有哪里比ICPO的眼皮底下更危险,也更安全呢?”
'你们中国人的论调,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omi颇不以为然地回答。
“别忘了,昆青和杨火点,都是中国人。”
她挂下电话。在她视线无法到达的死角,大飞正贴着墙,手里捏着耳机,眼神闪烁不已。
法国·里昂旧城区
已到了傍晚,夜幕半落,天空显出美丽的深蓝。
昆青小心地把剩余面包里的枪支和弹药挖了出来。
火点看到枪,挑了挑眉毛:“黑星?”
“别挑剔了。你还想要什么?”昆青笑问。
“枪怎么样,要看人怎么样。”火点骄傲地举枪,瞄准,手腕微微向上。
突然砰一声,墙上的瓷盘碎了一地。
昆青迅速拉着火点隐蔽到窗边的墙角。他按住火点欲扣扳机的手,道:“别在这里打。”
火点点了点头,他知道昆青顾及附近的居民。
“往附近的教堂去,他们不会在教堂里杀人。”昆青当机立断。
柜上瓷盘如多米诺骨牌一只只碎在地上,墙上留下一排黑黢黢的弹孔。昆青拉着火点的手,闯出屋子,在小巷里奔行。周围斑驳的石墙瞬间变得模糊。
火点抬起黑星,回身射击。两声枪响,一个人从瞭望台翻了下来。
“上船!vinis”昆青吼道。
两人跳上停在河边的小船,船身上有油漆涂着vinis的字样。昆青发动机器,船尾搅起一团水花,向前疾驰而去。对方也上了船,枪声依然追逐着他们,子弹飕飕从身边擦过,热气灼身。
“我开船,你来开枪。”昆青大声道。
火点迅速趴到船尾,对方人并不多,火力亦一般。他们的防弹衣让火点犹疑了一瞬间。A3冲锋枪一阵扫射,湖边人群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习惯了左轮的火点苦笑着看了看手中的黑星,黑星这样蛮狠的枪支不太适合他的风格。
用枪的人,才决定枪的风格。这是很久以前,射击教练对他说的话。
何苦这个时候想起来呢。火点沉下心来,眯起左眼,手腕上抬,确定目标,再微微偏移。子弹出膛,射穿了目标的右臂,一个人伏了下去。火点皱了皱眉,调整握枪和瞄准的角度,又一击,射穿了对方的防弹衣,一个人倒入河中。指向性和握把角度都很糟糕的黑星,只要掌握了窍门,一样可以百步穿杨。
火点很满意地看到对方的的船只渐渐慢了下来,在澄净的索恩河上迤开两道长长的血痕。
他回到船头,昆青握着舵,回头来看他。
“连黑星也可以用得这么出色。”昆青笑了。
“你……”火点终于发现,昆青的黑色上衣已被血浸湿,“昆青!”他赶紧跳过去扶住了昆青的肩膀,肩膀上的伤口,鲜血涌出来。
“昆青!”火点大叫。他的心一沉再沉,忽然间无处可去。
“别那么吵。不会有事的,我受过更严重的伤。”昆青依然温厚的笑着,虽然这笑容有小小无力的扭曲。
火点撕下自己的T恤,缠好昆青的伤口。鲜血瞬间就冲破了棉布的防线,流淌不止。
天已半黑,一切只剩剪影。船停了下来,河边教堂上的十字架高高耸立。
“我知道,教堂后门。”昆青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火点搀扶着昆青,越过一丛矮矮的羊齿蕨和粉玫瑰进入了这间小小的教堂。
教堂里唯一的神父看到两个浑身血污,携带枪支的进入教堂,吓得倒退两步。一脸戒备的神色。
“拜托,拜托………”火点只剩下说这句话的精神,身边的昆青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他需要医生。”神父镇定了下来,建议道。
“不用,我可以。请给我们一间房间,纱布,酒精和小刀。”火点道。
神父似乎是不满的摇了摇头,却说:“请跟我来。”
把昆青侧身放到床上,火点撕开了他的上衣,用酒精小心地拭去血迹,子弹进入的创伤和烧伤,格外刺目。
“我帮你把子弹取出来。”说完,递了一卷纱布,让昆青咬在嘴里。
昆青点点头,没有咬住纱布,缓缓道:“我忍得住……”
血随着刀划过的痕迹溢了出来,火点眯起眼睛,把刀伸了进去,感受到昆青轻微的颤动。他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弹比他想象得还要深。刀割破肌肉,触碰到坚硬的子弹头。微一使力,子弹从伤口挤了出来,坠落,叮的一声,掉落在火点心里……
昆青侧着身子,等火点包扎好伤口。
“你一次,我一次,扯平了。”昆青说。忽然,他感到有人抱住了他。脖子,有湿意。
“别再说这种话了。永远别再说这种话。”火点搂住昆青,亲吻他的脖颈。眼泪从眼角滴下来,沿着昆青的脖子流淌。
火点把胸前紧贴住昆青的后背,两人的伤口,就这样重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九
两个人,就这样相依偎着,直到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昆青醒来,发觉火点还靠在他身边。他不想惊醒火点,慢慢挪动身体。
“别动。”火点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原来你醒了。”昆青停止了动作。
“你应该多休息。”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是我们,是我。”
昆青转过头,对上火点的双眼,眼神里是不容抗拒的坚定和严厉。他想起,他几乎忘记的事,这个男人,是国际刑警。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转开,神父带着食物和药品走了进来。
他以冷峻的眼光看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谢谢。”火点说,就在神父转身的时候。
“感谢上帝吧。”
“猜一猜,是谁要杀我们呢……”火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不是警察?”昆青问。
“不是。他们的方式,警察是不会用的。”火点十分确定地说,“这两年,你有被人追杀么?”
“除了你们ICPO,所有人都认定我已经死了。这两年,大致来说很平静。”昆青笑了笑。两年的时光,云淡风轻地带过。
“可是,这说不通。”火点烦恼地按了按头。
“怎么?”
“ICPO必须随时保持资讯的流通,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如果,总部的人认为你没有死,必定会向全世界的中心局发布消息。”
“所谓的‘绿色通缉令’么……”
火点对“所谓”二字不满地皱了皱眉,继续道:“所以,ICPO的人不可能独自追查,我也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了,”昆青道,“上帝和魔鬼,根本是同一个人。”
火点点点头表示赞同,又想起一件事:“可是……太奇怪,宋雨至也知道。而且,是她一只在追踪你。”
昆青却摇了摇头:“我对她根本没有印象。”
火点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不记得的是风流债吧。”
昆青抓紧火点的手腕,笑道:“相信我,你一定是离我最近的那个。”言辞暧昧。
火点甩开手,笑骂道:“神经。”脸上还有点羞涩。
“说真的。我没印象。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执着地想捉住我。”
“你以为呢,谁不想捉你。”火点冷笑一声。
“那你呢……我就在你面前,你还想不想……”昆青温柔地看着火点,却害怕知道答案。
火点没有回答,昆青用手掩住了他的口:“不用回答,答案并不重要。”
“那你不要问。”火点叹了口气,“我出去了。你别到处跑。”
昆青一直看着火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他和两年前真的不同了,消瘦,还是忧郁,或者……迷惘。
展骥下了火车,整了整背包带,抬头望天,里昂的天空湛蓝无垢,触目所见,是穿得一丝不苟的站员,把火车票一捏,扔在一边,架起墨镜。
“火点……你究竟在不在这里……”
火点离开教堂,神父看起来不怎么愿意搭理他,自顾自地给后门的羊齿蕨和粉玫瑰浇水。
原本停在岸边的船没有下锚,已经不知漂往何处。
火点沿着河往回走,有水警在沿河打捞着什么。有个警察向火点走来。火点不确定自己的相貌有没有被人看清,只能强作镇定,迎了上去。
“下午好。”大个子警察招呼道。
“下午好。”火点点头微笑。
“来旅行的?”
“嗯。”
“昨天下午,你在这附近么?”
“不,我不住这附近。只是今天,偶然逛过来的。”
“哦,那好,祝您在里昂过得愉快。”大个子警察伸出手来。
“谢谢。”火点跟他握了握手。
当火点离开很远的时候,大个子警察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嗯哼,拿枪的手,不错……”
十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能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的几率,比天上下鲸鱼还要小。所以要好好珍惜。
里昂警察的触角还没有达到的地方,位于迷宫深处的石头小楼房,里面是碎片和弹痕交织的一片狼藉。火点从床下把积了一层灰的notebook拖了出来。启动,电脑还可以正常运行。桌上的盘子里,还摆着面包。火点拿了些面包屑放进嘴里,奶酪的霉菌味变重了,但是味道还不差。 他看了看墙上的弹孔,视线连接上窗台外,对面的楼顶,阳光有些刺眼。火点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黑暗让他有些晕。他拿起电脑和剩下的子弹,塞进面包袋里。
他又重新进入到旧城区的迷宫里,看两边墙上的玻璃窗和花布窗帘,跟偶尔经过的居民点头致意。阳光把空气凝成五颜六色的果冻状,一块块飘浮在半空中。在这里,任何焦灼的情绪都会突然沉静下来,时间仿佛老电影一样流逝着。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身后有人如影随形。 跟踪么。 跟踪者非常谨慎,可惜阳光出卖了他。火点的嘴边露出一点笑意。随即担心起来,这里的道路错综复杂,他并不熟悉,要如何摆脱才好呢。 在巷子里左转又转得彷徨了一阵,他开始快步行走,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他转过一个拱门,墙角的一串玻璃瓶被风吹得叮当乱响。
火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阿骥。”他叫了一声,确定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幻影。
展骥察觉到火点的紧张,粗暴的抓起他推入拱门后另一边的巷子。 索恩河边大个子警察追了出来,一脸错愕地看着展骥。
“hi。”展骥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刚才,看到有人经过吗?亚洲人。”大个子警察问道,但是却显出并不相信答案的表情。
展骥很爽快:“看到了。”
“他往哪儿去了?”
“机密。” g
“什么?”大个子警察本能地理解为是这个亚洲人法语太差。
展骥笑着摸出ICPO的证件,说:“你追的人,是我的同事,我们有任务,是机密。”
大个子警察仔细端详了展骥的证件,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这样或许解释得通。”又问,“在河上的枪击事件,是任务的内容,还是出了意外?”
展骥的笑脸扭曲了一下,火点啊火点,枪击事件……
“是机密。”
“好吧。”他不再追问,“既然如此的话。”把证件塞回展骥手里。一边往回走一边用耳机道:“行动结束。重复一边,行动结束。”
火点当不再听到他的脚步声才走了出来,对着展骥道:“幸好有你。”
展骥道:“这个谎圆不了多久,他一上报就露了。”
忽然他扔下背包,大步奔了过来,奔到火点面前,重重一拳,打得火点跌到了墙边。 火点捂着吃痛的脸颊,咧开嘴笑了出来。
“白痴啊你,笑什么笑!”展骥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
“抱歉,事出突然。”火点还是笑着站起来,手搭上展骥的肩。
“真的很突然,突然地你可以身为警察弃保潜逃。”
“行了。”火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我知道的。你怎么来了里昂?”
展骥抓了抓头,有点尴尬:“我也是碰碰运气。”
“运气不错啊。”
“是不错。迷路了也可以遇到你。” 展骥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他迟疑地问:“你,你是不是和昆青在一起?”
短暂的沉默。
“行了,我知道了。”展骥没等火点的答案,说道,“要我劝你,我也想省口气,我知道你肯定不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火点对着他呵呵一笑。看到展骥,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香港,有同事,有工作,什么也需要担心。
“跟我回去吧。”展骥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你还记不记得你应该要怎么做,为什么遇到昆青,你把什么都忘了。”
“我做了多少年的警察了,怎么会忘呢。可是,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可能坐在家里,等着别人去查,然后把结果告诉我。你明不明白?”他大声说着,像在发泄积压的情绪。
猛地,展骥将火点的头一把压在了自己肩上,声音有少许哽咽:“我明白,多少年兄弟,我怎么会不明白你。我是心疼你啊。你这个白痴,我心疼你啊。”
火点茫然了,展骥从来就很唠叨,但他总是嬉皮笑脸的,从来没有表现出这样感性的一面。兄弟这两个字,忽然变得很沉重。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嗯。”
展骥尴尬地推开了他。捡起扔在地上的背包。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对两个人来说都分外难熬。就像在看那些沉闷得要死的艺术电影,还要假装乐在其中。人类做得最棒的一件事,似乎就是互相折磨,以及自我折磨。
“我说……”
“我说……”
两个人的声音毫无预期地一起响起。难堪的空气。
“你先说。”展骥道。
“我是想问,你怎么到了这里。你还没回答我。”
“大飞嘛。偷听那个女人讲电话,好像说,你在这里。我就向头儿要了个闲差,来这里找找你,顺便公干。”
顺便公干……火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展骥拍了记火点的后脑勺。
刚才的尴尬忽然间烟消云散。 这就是所谓的兄弟吧,比任何感情都更深的羁绊,人类所需要的安全感。在幽深丛林中,看不见北极星的夜晚,有个人,你不必为他担心,他不必为你担心,即使看不到,也会知道他一直在某个地方等待,什么也不用担心。
“CTU的case,你们查到了什么?”火点问。
展骥露出一个得意的神秘笑容,从背包里摸出一张小光盘:“哼哼哼,我早想到了。资料都在里面。”
火点接过光盘,笑道:“学会未雨绸缪了你,还是拜了黄大仙?”
“黄大仙有我这么灵么?他就是灵也拿不到DATA啊。”看了看表,说,“我得到总部去了。就在这儿分道扬镳吧。我怎么找你?”
“上帝会知道我在哪里。”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一头雾水的展骥,思考着上帝的神力。
火点回到教堂,沿途的警察大多已经撤走。进入石头砌的教堂,空气突然轻了下来,好像进入了不同的空间似的。不是礼拜日,教堂人里没有人,神父跪在圣母玛利亚像前闭眼祈祷。
火点轻轻经过他的身旁,神父突然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很快,我保证。”
“上帝愿意庇护罪人,但是你们会给教区的人们带来危险,希望你明白,抱歉。”神父的语气改变了以往的冷淡,充满了歉意。
“我明白。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火点突然对这位神父生出了好感。
回到住处,昆青正坐在床上,检查两把黑星的状况。看到火点进来,笑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心情好像不错。”
“我遇到阿骥了,他给了我一些资料。”说着疑惑地摸了摸脸,自己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么。
“哦,上次,跟着军队,满雨林找你的那个。”昆青了然道。
“就是那个。”把东西一样样从纸袋里拿出来。
火点迫不及待地把光盘插进了电脑。
“我能不能问问你是怎么遇到他的?”昆青装作不经意地开口。
“他来总部公干。有几个警察看来盯上我了。我们偶然遇到,他帮了我一个忙。”
屏幕上排开了几页密密麻麻的小字。
忽然,昆青挨了上来,把头靠在火点的耳边。
“干嘛你。”肩上的重量让火点吃了一惊,不小心,心漏跳一拍。
“我有点危机感。”昆青对着火点耳朵细语道。
“别告诉我你这是吃醋,我会把下巴笑掉的。”强迫自己专心地看着屏幕上的小字,却发现一个字也没看懂。
“我是在说……那个盯上你的警察。”昆青忍着笑意道。
火点脸一热,在心里无语问苍天。昆青总是有办法戏弄得他一愣一愣的。
“资料有用么?”昆青问。坐到了火点对面,越过电脑屏幕,可以看到他微微发红的耳垂。
“不知道。不过,这真是一桩……”火点在心里寻找适合的形容词,“古怪的案子。”
展骥通过了重重安检,在无数可见与不可见的摄像头的注视下进入了这幢玻璃大厦。他还以为自己进错了哪家时装公司呢。里面的职员个个衣着鲜亮时髦,语笑晏晏。门厅一棵直耸入天的巨大植物上挂着奇妙的装饰品。
“程展骥先生么?”一个金发姑娘面带微笑站在他面前。
“我是。”
“主任在等你,我带你上去。”
从电梯口出来,展骥终于感受到一丝预想中的肃穆气氛。金发把他引进了一间办公室,一个黑人女子正等着他。她看起来30岁的年纪,有一张清秀美丽的棕色脸庞,眼睛很大,一头打着小卷的黑色长发,神采奕奕。 她伸出手来,指甲修得短而整齐。
“Omilia。Jones。犯罪资讯中心主任,我正等着你呢。”她的声音低沉而性感。
“程展骥,香港支局SIP。”
她微笑道:“rainy说了不少事情给我听。”
“恐怕没什么好事吧。”展骥冷笑道。
“也不竟然。”她露齿而笑,一排整齐的牙齿配上她的肌肤,白得近乎炫目。
十一
外面下着暴雨,被乌云锁遮蔽的天空,映衬出周围不自然地明亮,好像玩具箱里的小小世界。雨水带着令人窒息的气味,也扬起了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在雨中,昆青和火点离开了教堂。昆青说,大雨天,没有人会四处张望。虽然遮了伞,仍然浑身湿透的火点,已经无力思考这些。昆青搂着火点的腰,不着痕迹地把伞移向火点。
“其实你为什么不买两把伞?”火点问。法国南部的天气,果然非常莫测,他有种回到长州的河岸边,几乎要淹死的错觉。
“店里没货了。”
“信你我就是白痴。”火点嗤之以鼻。
“好吧,”昆青叹口气,“其实是因为,我很珍惜现在这样并肩。”
火点刚觉得耳热,昆青又道:“这样说,你是不是比较高兴?”露出促黠的笑容。
火点看着昆青,眯缝起双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很有趣。”别过脸不再理他。
昆青喜欢看火点生气的表情,让他回到当初你追我逃的场景,回忆起雨林中的短短数日,没有心机,也不用考虑后果。不用考虑后果,会比较开心。他很珍惜现在,和火点并肩走在雨中,也希望雨永远不要停,路没有尽头……
搂住火点的手,紧了紧,让两个人的距离亲密无间,一把伞,刚好足够。
坐过电车,也过了罗纳河,这里,开始有些像巴黎,新潮的建筑,不复见哥特风的尖顶。昆青在新城区也有自己的住处,与ICPO总部,隔着罗纳河遥遥相望。
火点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望,可以看到ICPO总部顶上竖起的天线,他皱了皱眉头,太不谨慎了。
昆青走过来,豪气地一把拉开窗帘,房间瞬间亮了很多。他看着火点笑道:“放心,他们不监视自家大楼以外的东西。”
“小心一点是不会错的。”火点更大力地把窗帘拉上。
昆青只是一笑,摊手表示无所谓。转身进卧室,拿出两套干净的衣服,回到客厅,明亮地有些刺眼,灯火通明,窗帘大开。火点坐在沙发上,翻杂志。
昆青呵呵一笑,火点嘟囔了一声:“这样看书对眼睛好。”
“神枪手的眼睛,确实应该好好保护。不过先冲个澡吧,会感冒的。”
火点抬头,看到昆青活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比自己更湿上几倍,知道他把伞都遮了自己,心里有暖意和甜意一丝丝扯出来,但是语气里倔强地不露出分毫:“看你的德行,还是你先吧。”
“或者一起。”昆青笑呵呵地提议。
“怕你浴室不够大。”火点冷哼一声,居然敢得寸进尺了。
“绝对够大,要不要去看看?”一脸暧昧的笑容。
火点操起手中的杂志砸了过去,被侧身躲开。昆青不再和他玩笑,捡起杂志放回火点手中,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火点这才敢感受自己的心跳加剧,一起洗澡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他把脸埋进双手,好遮掩脸上难堪的情Se。在火点二十多年平淡如水的感情生活中,第一次感受到,欲望来袭。
一早,Omilia一个电话把展骥从下榻的民宿call到了她的办公室。
她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看到展骥潮湿黏糊地走到她面前,笑了笑,说:“里昂警局问到ICPO的联系处,联系处问到秘书处,秘书处问到我这里,问我们,最近有没有秘密行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展骥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原本想好了几百种解释,不过瞬间,全部飞出天外。
“别紧张。”她示意展骥坐下。
“我可以解释。”展骥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的精明,对她打马虎眼,似乎也不是明智之举。不过,说出事实,不代表要说出全部。
“我答复他们了,我们没有行动。而警方的行动,ICPO会全面配合。”她敛住了笑容,表情变得寒冷。
“不是,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展骥突然间感到慌乱起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说了,别紧张。”她摆摆手,像要安抚他的情绪,“我再说明白些吧,杨火点是无关紧要的,我们想要的,只是昆青一个人。”
“什么意思?”
“目前没有证据显示杨火点跟贩毒网络有什么关系,只要一找到昆青,他可以回香港,解决好他的谋杀案。这是你们香港警察内部的问题,总部不管这些事。”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却让展骥感到一阵寒意。
成年男子,当然会有某种程度的正常需求,虽然火点一直被大飞展骥他们笑话没有需求,但是,只是频率少一点罢了。面对某个特定人物的需求,他还真的没处理过。
火点把脸蒙在双手中,忍耐。他知道自己浑身都在发热。从双颊,到耳垂,从脖子,到腰肢,每个部分,他想把灵魂抽离身体,忘却焦燥的情绪,却发现,灵与肉,根本是不可分割的。火点的指甲紧紧扣进了头发,他看到一大片红红白白的罂粟花,轻柔艳丽的花瓣在风中晃动,整齐的晃动,拉扯出一条条炫目的光带,在空气中飘移不定,花丛中,他看到昆青……明明戴着漆黑的墨镜,自己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恨的,但是可爱的……
忽然,一双手,掰开了他的手指,他抬头,看到昆青,没有墨镜,腰上裹着毛巾,他忽然想到,这样打扮的昆青站在泰北的罂粟田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昆青不是傻瓜,火点发烫的指尖,眼中迷蒙的欲望,一个大男人,此刻却分外惹人怜惜。就算他昆青只有豌豆那么大的脑容量,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火点……”他的声音也喑哑了。
“别叫我。”火点烦躁地说。
“火点……”
“火点……”
“火点……”
即使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叫着他的名字,永远叫下去……
“我说别叫我……”话音淹没在昆青的口中,扑通,两人同时翻倒在沙发上。两双脚纠缠得像一条深海鱼的尾巴,上下左右摆动。
昆青从来不是个身体比大脑先行动的人,直到刚才那一刻,结束。
电脑卡壳,硬盘烧坏,屏幕支离破碎,罂粟花变成火,火焰一直烧到天边,太阳沉入海底,冒出一串水泡,美人鱼的尸体浮上来,在海面漂摇……
可恨的,可爱的……
重要的事,不重要的事……
雨水将嘴边的呢喃冲刷,流向罗纳河的尽头,索恩河的交汇处,很久很久以前,传说的交汇处。
十二
从中南半岛到北非,游过地中海,大海的那边,是欧洲大陆。
逆着夏季潮湿的风,穿过山林,沙漠,海洋,甜香的热带水果味夹杂着腐骨的臭气,逆风而行,我们最后到达的地方……
昆青的吻是猛烈而粗鲁的泰国阳光,落在火点的身上,晒得他全身滚烫。他青涩地回应着,身体因为羞耻而闪躲,却激起了昆青更强烈的占有欲。昆青的吻渐渐移向火点的下半身,残存的理智让火点推拒着他。
“不……”嘴边吐出虚弱的拒绝,瞬间又变成了呻吟。火点第一次意识到,昆青和他不一样,完完全全的。
“这种时候说‘不’,太迟了。杨sir。”昆青挑逗地说道,一路啃噬下去。
“别、叫、我、杨、sir!”一字一字从牙关里蹦出来。他对自己的反应和呻吟分外羞惭。他紧咬下唇,咬得生疼,疼痛却根本无法掩盖快感和欲望一同席卷而来。他闭上眼睛,这是最后可以留下自尊的防线了。
“不要咬。”昆青贴着他的脸低吟,热气喷在他脸上。
昆青撬开了火点的牙关,灵活地攻城略地。两条舌尖碰触,火点开始无意识地欲拒还迎。粗糙的舌头 更加刺激欲火燃烧。昆青一面在口中肆虐,手上也没有停止动作,他温和的抚摸火点的欲望,懵懂的火点胀红了脸,解放在昆青手中。
昆青眯起眼睛笑开了,火点侧过了头,双颊似火。c
“睁开眼睛看我。”昆青用魅惑的语调在火点耳边说,“睁开眼睛……”
火点的眼皮抖动了一下,昆青吻了上去,他睁开了眼睛,纯真的眼睛染上的情Se,就像映着朝阳而升,小人鱼最后的气泡,倏忽即逝。昆青忽然不忍心,这样干净的眼睛。
“你要就快点!”火点忿忿道。昆青就这样看着他,让他更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就快烧起来了。
“是你说要快点的。”昆青坏心眼地咬了咬火点唇。他的火点,从这一刻起,就是他的火点,只要静静看着他绽放的样子,没什么好犹豫的。
——火点
他挤进了火点的身体,火点的脑中瞬间传来帛裂之声,居然比中弹还痛!他把手指扣进了昆青的背脊,留下深深的痕迹。
昆青看到火点疼到扭曲的表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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