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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露的银玫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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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床单被人掀起,一张脸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脸,墨镜下面的眼睛看不清楚表情,他说:“杨sir,捉迷藏好玩儿吗?”
火点的脸微微发烫,又让昆青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
昆青伸出手,火点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热度犹未退去,他拍开昆青的手,抓着床沿,从另一边滑了出来。
“身手很灵活,看来你伤得并不严重。”昆青毫不在意地缩回手。站起来,头一撇,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他的六芒星,明显的折痕,明明是被捏碎了之后,再小心粘起来的。他了然的一笑。
火点顺着昆青的目光的方向,看到那枚又被他粘回来的六芒星,又是一阵尴尬,嘴硬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也许,可以做犯罪证据。”
昆青又分外刺眼地笑了:“没错,事实上,我刚刚打劫了一家牙签工厂。”
“够了。这不怎么好笑。”火点急躁地打断昆青的话头。他不能再让昆青牵着鼻子走了。这太难看了。
昆青从床的一边信步走向火点身边,伸手抚住了火点的脖子,两人的距离瞬间产生了暧昧的变化。
“你没有伤得很重。”昆青喃喃道,仿佛在自言自语。
昆青当然不会告诉火点,他是如何地心急如焚,直到刚才,空空的床位已经让他一瞬间心跳停顿,他这辈子,没试过这么害怕。看到火点依然平安,依然身手矫健,他才松了口气,好像做了个短暂的噩梦。梦里只有无边黑暗冰凉的海水,冲刷着他四处漂流。
火点感受到昆青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永远忘不了的雨林的气味,潮湿的,带着青草和烟的香气,还有他忘不了的咖啡和酒浓郁的迷醉。他有一瞬间的晕眩,动弹不得。
昆青就这样抚着火点的伤处,很久很久。而火点的心,跳得很慢很慢。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薄布窗帘被风轻轻掠起。布从火点眼前飘过,毫无铺垫的,昆青的唇就这样压了上来。
隔着窗帘,感受着火点柔软的双唇,和布产生微弱的摩擦,唇下面整齐的牙齿……昆青温柔地入侵了他的口中,对情事完全懵懂的火点,睁大了双眼,迷茫而不知所措的舌尖,欲拒还迎。雨林的气味,咖啡的气味,酒的气味,昆青的气味。
薄布被润湿,气息绞缠在一起……
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是这样唇齿相依地吻着。谁也不敢动,仿佛打破了这片刻的纠缠,便永远无法再续。
淡淡月光,在病房内唏嘘,绵延不止。
走廊里传来了拐杖有规律的“答答”声。火点急忙推开昆青,窗帘落下,看见火点双颊通红,眼光浮动,却还是直视着昆青。
“我对铺的人回来了。”火点说,眼神里,居然有那么点舍不得。
昆青点点头,伸手想碰触火点的脸,火点把头别了过去。说:“快滚吧。”
“自己照顾自己。”
昆青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和门外的于岸生交错而过。
于岸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进门,他慢慢踱到火点的床边,小心撩起帘子,看着火点的睡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火点察觉于岸生回到了自己床上,才睁开了眼睛。
这里藏着秘密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
六
里昂罗纳河畔坐落着一座玻璃立方大厦,浸在一方浅水池中,被数米高的花墙和铁栅环绕。各个角落都可以看到摄影机的镜头。这里是Interpol总部,犯罪资讯中心。每天都与日常社会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和神秘感。
每个进入玻璃大厦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身家调查。总部的警察人数不够1/3,更多的是技术人员和行政人员,使得大厦内部的气氛,远不如外界所想的那样严肃和纪律森严。
某个角落里,一个非洲裔正在打电话。这里的每个电话都会被监听,可以说是个完全没有隐私的地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刻意把嗓子压得很低。谈着谈着,非洲裔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展骥很久没跑医院跑得那么勤了。探视时间一到,他必然准时出现在火点的病房。连医生护士也混熟了,嚷嚷着什么时候出去喝酒。展骥很高兴看到火点的表情又放松下来,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展骥幻想着自己是何等地懂得安慰人心,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火点好奇地看着展骥暧昧的笑容。压住要去拍他脑门的冲动。
“我笑了么。”展骥抹了一把脸,耷拉下眉毛,变出一张苦瓜脸。
火点忍俊不禁,一口水喷了出来。展骥忙拍拍他的背。
于岸生又一瘸一拐地晃了进来。不知不觉间,他也跟展骥混得很熟了。
他总是呵呵一笑,听展骥天马行空的胡说八道。火点也猜不出他感兴趣的点在哪里。但是那晚他诡秘的行经,让火点感受到阴谋的气味。
“CTU的case,有没有什么线索?”火点问。展骥回避了好久,火点还是忍不住先开口。
“啊?”展骥又摸了把后脑勺。他一直都想着怎么来避开跟ICPO有关的话题。
“啊什么?”火点皱了皱眉头。
“你的伤又没好。别想这些了,对伤口不好……”展骥嘟囔着。
“怎么了?”火点敏锐地察觉到展骥的变化。
“你知道的,那个女人。”展骥少有的有些无措。自从宋雨至停了火点的职之后,总部的人谈起她就称呼为“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怎么了?”火点不死心地追问。
“那个女人说,如果让她发现,你有参与case的话,就不止停职了。还说,我们不管告诉你任何事,也会立刻让你走路……”接着很体贴地补了一句,“她说话就像放P,不过还是别让她抓住什么把柄的好。”
“行了行了。”抬眼看了看挂钟,“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
“那你好好休息,记着什么都别想。段sir会摆平的。”
火点嗯了一声,点点头。
展骥揉了揉火点的头,转身离去。他知道段sir摆不平,那个女人要做的事,恐怕谁也摆不平。如果火点离开了ICPO,即使是去穿军装巡街,他也一定跟到底。
当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强烈得有倾诉欲,那他不是最开心,便是最不开心。
火点现在,到了最不开心的时候。一个国际刑警,居然被人像防贼一样防着。而他最想倾诉的对象,不在眼前。他把六芒星放在手心,朦朦胧胧地想起那次月光下的亲吻,有点尴尬,有点迷惘。热情消失之后,只剩下无边的空虚。
兵和贼,是一场永远的追逐,他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偶尔的心动,只要忍住了,很快就能风平浪静。
他已经习惯了风平浪静。
火点看着六芒星,想到了那天把六芒星交给他的男孩,不知道从那个男孩那儿,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还记得男孩穿着病人服,也许他还没有出院。
火点握着移动式的点滴架,来到儿童病区。看着孩子们上蹿下跳地吵闹,火点莞尔一笑。
“哥哥,陪我玩儿啊。”熟悉的细嫩童声。火点低头,正是上次的孩子。他抓着自己的衣角,手上拿着巨大的模型飞机。
火点大喜过望,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蹲下身子,与男孩平视,笑眯眯地问:“小朋友,你还记不记得我?”
男孩一脸迷惘的表情。
火点拿出了六芒星,摊在手上,循循善诱:“上次,你把这个给我的,还记不记得?”
男孩指着六芒星,恍然地哦了一声:“记得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上次把星星给你的叔叔,你在哪里遇到他的,什么时候遇到他的?他身边还有没别人?”
男孩嘟起了嘴:“你问好多问题……”
火点无奈地苦笑:“那哥哥一个一个问,好不好?”
“不要。”男孩爽快地摇头,举了举手里的飞机,“你先陪我玩,你陪我玩,我才告诉你。”
“你这么小,就学会讲条件了。”火点好笑地看着他,摸了摸男孩的头。
“你陪不陪我嘛。”
“好~不过要先问过护士姐姐。”火点站起身来,牵住了男孩。
“那算了。”男孩猛地甩开了火点,朝着楼梯的方向跑去。
“小朋友……”失血过多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拖着点滴也是在没法快跑。火点只能跟上男孩的步伐,却拦不住他。一路跟他上了天台。
天台上风很大,有几个病人在吹风。夕阳远远浮在晚霞中,分外圆润温和。柔和的光线在每个人身上笼罩了一层光晕。夕阳下的火点,眼神很忧郁,被风吹得很单薄,他没发现有人在看着他。
男孩把飞机放飞到空中,在天台上跑起来。他雀跃地追逐着飞机,火点也不忍心打扰,只保持适当的距离看着他。男孩只顾着追逐天空的飞机,却忘记了眼前,天台的栏杆有个缺口,他整个从上面跌了出去。火点一惊,常年训练有素的他保持了很好的反应速度。立刻跃步上前,一手拎住了男孩下坠的手,一手扳住了天台的栏杆,点滴架从手中飞了出去,在楼底摔出了重重响声。打着点滴的手,溢出一道血痕。风很大,就在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风吹落的同一时间,一只手抓住了他手腕,把两个人一起提了上去。
火点的心有一阵在狂跳。也许在掉落的一瞬间,他已经在期待着某些事情的发生。
他小心看视男孩,男孩只是吓晕了。他抬头,见到的是于岸生,脚上的石膏裂作两半,和拐杖一起出现在天台的入口处,而于岸生的腿,根本完好无损。
火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把于岸生压在了地上,揪住他领口。扮骨折入医院,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图谋。
于岸生用调笑地语气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火点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于岸生差点透不过气来,慌忙从背后摸出一本小本,颤巍巍举到火点眼前。
火点瞄了一眼,松开了手,证件上蓝色地球和天平交叉的徽标,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的头脑又陷入了一片混沌。晕了过去。
“见鬼!”一手搀起昏迷了的火点,于岸生暗自咒骂,“这种事我再不干第二次了,rainy,你太会给我找麻烦了。”
七
于岸生离开了医院,不知所踪。火点看得一清二楚,证件上所印的,分明是ICPO的的徽标。于岸生,也是国际刑警。他在执行着监视自己的任务。
火点深深叹了口气,有些绝望地用手捂住了脸。
两个星期后,他出院了。
火点特意挑了一个尴尬的时间,好让总部的同事们没有机会接他出院。提着轻便的旅行背包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查看,果然,沙发底,花瓶里,衣柜角落,甚至厕所的水箱,都装满了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火点一阵恼火,把搜出来的窃听器一股脑捏了个粉碎,冲入下水道。呆呆看着碎片随水中螺旋浮起又消失,火点皱紧眉头,叹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拳捶向瓷砖墙面,骨节碰撞的疼痛。
“啧,看来他全找出来了。不愧是训练有素。”于岸生扯下耳机,回头望了一眼正死盯着电脑屏幕的宋雨至。
“哼。越这样,越可疑。”宋雨至懊恼地合上了屏幕。
“我看你才可疑,鬼鬼祟祟地偷窥ICPO的高级警员。知法犯法,你要坐牢的。”于岸生调侃道。
“等我找到他一直和昆青暗通款曲的证据,就该他坐牢了!”宋雨至狠狠地捏紧了拳头。
“我看他不是这种人。”于岸生很不以为然。
“要不是他一直通风报信,有什么理由,凭ICPO的情报网,居然每次都棋差一着,让昆青跑了。自从泰北那次,追了他两年了。跟昆青有关系的警察,也只有他一个了。谁知道他们在村子里都干了什么。”
“没人知道,也不代表什么……”顿了顿,于岸生又问,“现在怎么办?东西都被他拆了。”
“他会拆我会装。你明天再去装。”宋雨至盛气凌人地命令道。
于岸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也差不多一点吧。要玩儿到什么时候,我可是在休假啊。”
“谁在玩儿!我确信他是内奸。但是……”宋雨至暴躁地说。
“但是这事你根本不该管,小姐,你只是行政人员而已。”于岸生大声道。对这个任性的女人,他有时候都想不通,自己是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陪她干些无聊的事。自从他见到火点舍身救孩子之后,就没有再怀疑过火点的为人。
宋雨至脸上又红又白了,嗫喏道:“最后一次。”
于岸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真的最后一次?”
“我说话算话。”宋雨至不情不愿地吐出几个字。
“等他出去之后,我帮你装窃听器。”于岸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对面火点的房间。
火点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看着外面的天空由黑转蓝,由蓝变白,他起身用凉水冲了冲头,决定回ICPO一趟。
刚出电梯,却发现于岸生正在门口,他看到火点,摇手示意。
“好久不见。”于岸生笑道。
“你不是一直都监视着我么。”火点冷冷道。
“我也是受人所迫。”于岸生还是嬉皮笑脸的。
“宋雨至么。”e
于岸生笑着点点头:“rainy有自己的理由想抓昆青,她认为你和昆青关系不单纯。这两年,ICPO一直没放弃寻找昆青的下落,可是,每次都让他溜了。Rainy认为是你一直在给昆青消息躲避ICPO的追捕。”
“我?”火点失笑,“我上个月才知道他还活着。”
“喔,那你果然和他……”于岸生暧昧地笑了笑。
火点眯起了眼睛,像是要发火了。
“别这样,开个玩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rainy这个人,我太了解她了。她疯起来什么都会做,有时候,简直像黑手党。”看到火点的脸色寒了寒,他又加了一句,“别怪她。她只是太想捉昆青。她……也是遇到了很多事,才会变成这样。”
“我不怪她,我也不会任由别人冤枉我。”火点看了一眼于岸生,迟疑地说,“你是要上我家装窃听器?”
于岸生拍了拍脑门,笑道:“被你看穿了。放心,我会保留你的隐私。”
“那要不要我把钥匙给你啊!”火点恼怒地回了一句。
“不用不用,你家的锁也不难开。”于岸生笑着摆摆手,大摇大摆地向电梯走去,从电梯门缝里,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火点好笑地看着于岸生消失的脸,不再理会。听完他的话,宋雨至的行为,一切都很明了。恐怕也失去了解释的必要,只能等待事实给出结果。火点不想再去ICPO,也不想回家看着别人给自己装窃听器和摄像头。一时间,居然无处可去。他一向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上班和回家,除了警方的行动,甚少有别的活动。难怪展骥老是说他过着和尚一样的生活,自己确实是无趣了点。
在街头随便晃了晃,上班时间,依然是熙来攘往。香港真是个拥挤的城市,火点想。人流中,彼此擦身而过,近在咫尺,却谁也看不清谁的脸。依然是往前,也许前面是什么也没有的空白,却依然要往前。
火点坐上了去迪士尼乐园的地铁。他从来也没有去过那里,那里,是他一直想去却不敢去的地方。每次在电视里看到迪士尼乐园的圣诞广告,他的心就会抽痛。遗憾,有时候就像是一种烙印,比任何东西都更深地烙印在火点的心里。为了妈妈,也为了某个喝酒的晚上。
到了目的地,大人牵着孩子,情侣们手挽在一起,纷纷离开。火点从路的这边向对面看,看到充满童话色彩的蓝色尖顶,顶上飘扬着三角旗。有如公主冠似的的拱门前,站着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手里攥着一把五彩缤纷的气球。画面静止在他眼前,声音渐渐被消去。火点叹了口气,还是没有上前。也许我太懦弱了吧。他想。转了个弯,又原路回去。
火点在上车的站头,又下车。一直沿着原来的路,回家。打开门,于岸生已经离开,他把所有的仪器都装得很显眼。火点苦笑了一下,不想再去损毁它们了。他颓然得窝在沙发上,看着家里每个角落,火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家,真的很大。
这天晚上,火点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门铃被按响。火点迷迷糊糊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他也懒得打理自己,这么早会来扰人清梦的,不是展骥,就是大飞。顶着一头鸟窝开门,门外的人亮出了警察证件。
“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杨火点先生,现在怀疑你跟一宗谋杀案有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火点呆了一呆,这话,平时好像都是自己对别人说的。
一头雾水地被带回警局,坐在审讯室,很熟悉的灯光,他也会用这样的灯光刺人,原来真的很难受。
“认识这个人么?”警员拿出照片放到火点面前,照片上的人,是于岸生。
“认识,但是不熟。他怎么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场景,他无比熟悉。
“他死了。”
“怎么死的?”用冷峻的口吻习惯性地发问。
做笔录的警员敲了敲手中的笔:“现在是我们问你。昨天上午9点到10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火点仔细回想,那时候,大概是在地铁。
“地铁。”
“谁能证明?”
“地铁里的人吧。”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什么时候?”
火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作答:“今天早上,可能六点左右。”
“然后呢?”
“说了两句。就分开了。”
“说了什么?”
“我有权不回答。”
一人握紧了笔杆正要发作,另一人拦住了他,道:“杨sir,我知道你的职位比我们都高。但是在这里,你是嫌犯,你明不明白。你不合作,对大家都没好处。”
还是沉默,火点不想把自己被监视的事说出来,那样只会越描越黑。他确信自己的清白,大不了,关48小时。
笃笃两声,门被打开,两个警员耳语了一阵。
“你可以走了,有人保释。”
段sir,带着展骥。在门外等着火点。
“怎么搞的?”段sir一见到火点,劈头就问。
火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时,宋雨至从另一边走了过来,通红的眼眶,用怨毒而仇恨的目光看着火点。火点终于明白,为什么重案组立刻就锁定了他,显而易见。
宋雨至走到火点面前,“啪”,一记响亮而清脆的耳光。火点的脸立刻红起了半边。
“我会让你得到,你应得的。”她一字一顿,从咬紧的牙关里蹦出这句话。
“神经病!”看到她走远,背影渐渐消失,展骥才冒了一句出来。
“信不信我?”火点问,像是在问段sir和展骥,又像在问自己。
“信,当然信。”展骥的眼神是坚定不移的。
段sir没说话,拍了拍火点的肩膀作了回答。
出了警局,火点谢绝了展骥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慢慢晃回家。于岸生的死,绝对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他有这样的直觉。
也许,难道是昆青……
瞬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昆青不会这样做。可是,于岸生说过,ICPO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昆青的追查。是啊,他答应自己不再卖鸦片,却并没有答应自己不再杀人……
火点的眉头纠结地更紧,他从没认真想过昆青是个毒贩,为他治伤,小心看顾的是昆青,和他把酒谈心的是昆青,担心他安危的是昆青,但是,那个和毒枭们争地盘,杀人不眨眼的,也是昆青。
一个人,不会这样简单地就变好或变坏。
昆青……
火点把指甲抠进了肉里,现出一条条血痕。
回到家,昆青就大旯旯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好像他才是主人。他看着火点,笑得很温柔。
“你家的锁也不难开。”
火点想起于岸生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这是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用严厉的话掩饰自己的吃惊和……一点点窃喜。
“抱歉。我觉得在外面等你不太好。”
“是不是你杀了于岸生?”火点直接地问,也希望昆青可以直接地回答。
“你觉得呢?”昆青似乎并不意外,淡淡地反问。
“我不知道。”火点略带痛苦的表情,扭过了头。
昆青笑了一笑,猛地将火点拉了过来,火点猝不及防,跌进了昆青的怀里。昆青抓着火点的肩,感觉到他又单薄了不少。他直直地盯着火点的眼睛,慢慢地说:“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这样说,但是你不可以。因为我们心灵相通,你忘了么?”
火点挣扎着离开了昆青的怀抱。听到昆青的话,心里轻松了不少。
“不错,如果你杀人,我会知道的。”
昆青很满意地看到火点尴尬的神态。又欺了上去,靠近他的耳朵用梦幻般的声音道:“告诉你一件事……”
“有话就说!”火点被昆青吹出的热气弄得面红耳赤,紧张不已。
“ICPO里,有内奸。”
轻飘飘的几个字,于火点不啻于几把机枪横扫的威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昆青。
“怎么,不信?”
“不是,只是……你怎么知道?”火点问道。昆青居然对ICPO内部的情况如此了解,还是说,内奸果然是他的人呢……
“你们内部,一直有个人,给我消息。可是,我没有好处给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我相信,他在利用我和ICPO做一些事。”昆青低语道。
“是谁?”
“我不知道。要对付我,也要对付你。”
“我?”火点茫然道,看到昆青一脸暧昧的笑容。他顿时明白了,“我们的关系不正常,每个人都这么想,我们的关系不正常么?”他问自己,心里却给不出答案。
“跟我走吧。”昆青忽然道。
“什么?”火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
“会比跟着你更危险么。”火点撇了撇嘴道。
“那个人,可以杀你,更可以杀了别人让你坐牢。”昆青的语气也开始急躁。
“昆青,我跟你不同。一走了之,可以解决问题么?”
“你不要这么固执……”
“怎么,又要迷晕我?”火点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满和不屑。
“我不会这么做的。”昆青又恢复的惯有的笑容,“火点,我了解你。你一定希望,可以亲自把这一切查得清清楚楚。”
火点的脸僵了僵,昆青总是如此轻易就看穿了自己。
“明天,凌晨5点的早班机,我为你准备好了机票和护照。你要不要来,随你。”昆青撂下话,走到门前,摸了摸门锁,道,“你真的该换锁了。”说完,转身离开。
火点看着昆青消失在电梯间。回头,看到摆放在花樽边无比显眼的窃听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宋雨至恐怕很快就会杀到。他确定,确定昆青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忽视那么明显的窃听器,故意把最关键的部分只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昆青!
火点在心里骂了一句,冲出房门。也许他将要别无选择地走上一条逃亡之路了吧。不过有昆青一起,事情总不算太糟。
八
如果醒来,周围是一片漆黑,该怎么办呢……
法国东南,阳光的香气,直到夜晚,被凉风渐渐吹散。绵延起伏的丘陵,铺满了金黄的油菜花。索恩河畔粉色的旧城区,月亮照不进的城中小巷,斑驳的石头楼房外,挤满了盆栽的窗台,星光撒在窗边,照出昆青的侧影,飘出一丝烟草的迷蒙。
“我以为你不抽烟。”火点不知何时站到了昆青身边。
他捏过昆青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呛人的烟味让他咳了几声。
“解闷而已。”昆青微笑着拿回烟,拧灭了,丢进窗台前的花盆里。
火点环顾了一下房内,墙上柜上杂乱挂着的瓷盘,画着索恩河两岸的风景。
“想不到,你连这里也有落脚处。”里昂,城的那一边,就是国际刑警的总部。
“从这里抬头看,星星很美。”昆青抬起头。
火点顺着昆青的视线,屋顶与屋顶之间,一块小小的天空,就像在天空中打开了一个缺口。缺口里,靛蓝夜空,零落着几点星星。
“我还是觉得,泰北的星空,更漂亮。”火点的心,不由自主地快跳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到了晚上,就带我出去看星星,满天的星星,好像一伸手,就摘得到。”
“我小时候,也像你一样,我还拿水碗,把月亮映在里面。是不是很傻?”火点怀念起童年,傻傻地笑了。
“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昆青看到火点的笑容,眼底盈起来笑意,又倏地消失。
火点想安慰昆青,抬起了手,却不知该如何放下,尴尬地悬在半空。
昆青笑了笑,把火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中。说:“再让我亲一次吧。”
“不行。”火点断然地拒绝,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也不是第一次了。别这么绝。”
火点的脸红了红:“上次还没跟你算账。”
昆青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被火点狠狠拍了下后脑勺。
十二点整的时候,罗曼和哥特风格的圣让首席大教堂的钟楼响起,古旧的机械玩偶从钟楼出现,上演着圣灵降落人间的故事。索恩河的波光反射上来,给这个上演了千年的故事更添上一层美丽的华彩。火点站在教堂前,转头,看到昆青向他走来。
“有趣么?这个大钟从下午2点到4点,每个整点都会有玩偶出来报时。里昂是个好地方,我真该带你四处走走的。”昆青摘下墨镜,手上比来时多了只巨大的牛皮纸袋,纸袋上印着卡通的星星和天使号角。
火点瞄了一眼纸袋,一抬下巴。
“是什么?”他问。
“面包。”
“面包?”
“这教堂附近有家面包房,做一种很出名的面包,他们有时候会在面包里放上薄荷叶,有时候是松露,有时候,还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东西。”昆青高深莫测地笑了。
火点心下了然,不再问。b
两人沿着索恩河走回隐没在迷宫般小巷里的楼房。火点跟着昆青,在石板路的拱廊里穿梭。
“你知道吗?”昆青说,“以前,法国革命的时候,很多游击队员就躲在小巷里,军队怎么都找不到他们,这里就像童话里的迷宫,走进去,就失去了方向。”
火点笑了笑,说:“你可以考虑,以后当个导游。”
“还是算了。导游,还是适合那些笑起来很甜的女孩子来当。”
其实你的笑容,也不错。至少……我觉得不错。火点心想,可是他没有说出口。
回到屋里,昆青把面包堆到桌上,开始切片。火点从床底拿出了手提电脑。他在键盘上飞速按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尝尝。”一盘切成厚实方块的面包摆到他眼皮底下,面包上涂了一层满是发青斑点的奶酪。
火点看了看面包,又看了看昆青,不禁有些愕然。
昆青呵呵一笑,说:“如果每只面包都只装着那种东西,我们吃什么?难道你打算啃铁?”
“也对。”火点拿了一块放在嘴里,浓浓苹果味的面包里夹杂着微辣的奶酪和薄荷的刺激清香。
“你在干什么?”昆青挨着火点坐了下来。
“我想了一个晚上。每单case都应该有某种联系。我想ICPO的数据库我还可以用段sir的ID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LOGO闪烁了一阵,Bill。J和CTU枪战的案子调了出来。
Bill。J的死因是子弹打中头部,颅骨破裂。鉴证报告里写着,所用枪械是奥地利产的Glock17。
而CTU枪战所使用的枪械,是Glock17和MP5冲锋枪。
火点怔了怔,比他想得要普通地多。
昆青沉默了半晌,道:“据我所知,Glock17和MP5的买家,主要是警察部门。”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ICPO·香港支局
火点弃保潜逃,段sir固然气极,但比他更生气的是宋雨至。她被昆青摆了一道,白白在机场守候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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