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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颜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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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这样看着我的!”蒙面女子心里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怒,这女人居然用一丝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她是多么高贵的女人,这下贱的烟花女子怎敢怜悯她!

唉!朱颜无奈的闭上眼睛,却听那蒙面女子忽的一阵娇笑,“我这个人呢,天生就是心肠软。喂,现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

朱颜睁眼一看,却见一名侍卫手上正捧了两碗汤药,里面的药剂分别用一红一绿两只瓷碗盛着。

“这红色碗里的药喝下去的话,你会在一刻钟内死去,而且死的很难看;”蒙面女子又指着绿色的瓷碗,“如果是喝这一碗的话,或许你能活下来,不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决计保不住的。”她得意的狂笑起来,“你看,我是不是很仁慈,选绿色的吧?也许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呢!”她如同戏弄猫鼠般的拿起绿色瓷碗,送到朱颜面前,“喝吧,喝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朱颜轻轻推开蒙面女子的手,竟朝那碗红色的汤药探出手去。

蒙面女子显然吃惊不小,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尖叫道:“你疯了么?还是以为我是在骗你?你若喝了红碗里的药汤,那可就必死无疑了。”

朱颜红碗在手,摇头笑道:“他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人世间千般苦难,她早该明白如何才能一了百了。

在那一女两男惊异的眼光中,朱颜手臂轻抬,就准备喝下碗中那无解的毒药……

“乒乓”,红碗不知被什么异物击中,竟在空中就已成了粉碎,药汁洒满了朱颜一身。那蒙面女子满脸惊恐,刚要尖叫,却被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住,“主子,我们不是来人的对手,快走!”

蒙面女子这时才醒悟过来,情知那碎碗之举不过是个警告,他们若再呆下去,那可就真的是不知进退了!只得恨恨的一跺脚,任由那两名侍卫带着离去。

朱颜吃惊的看向站在她面前的两人,又是一男一女,这两人也是纱巾蒙脸!看他二人气派,也绝不是普通之人。

从这女子的气质来看应该比之前的那个年龄要大些,只是看向朱颜的眼神却是极其复杂!有惊艳,有了然,甚至还有……一丝丝无奈?

“主子,您看?”劲装男子恭恭敬敬的请示道。

“点她的麻穴!”女子的声音冷漠而威严。

朱颜立刻感觉到自己浑身瘫软无力,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这两个人,是来救她的,还是来害她的?

“从今往后,要想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女子的眼瞳深若寒潭,“救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你是个坚强的女人,希望你能懂得面对人生!”

朱颜犹自处于震惊之中,却看到那女人端起了桌上的绿色药碗,放到鼻下闻了一闻后,径直送到了朱颜的嘴边。

“对于有些女人来说,孩子可以救命;而对另外一些女人来说,孩子却是催命符!”她一手托碗,一手捏住朱颜的下颌。

药汁苦涩无比,在朱颜惊惧的目光和那女人冷漠的注视中,一点一滴的被灌入了她的腹中。朱颜想大叫,她恐惧的几乎要颤抖起来,却苦于什么话也说不出。

好痛!药效想必是立即发作了,如同有两只大手在腹中肆意撕扯着,朱颜虚汗淋漓,她清晰的感觉到那小生灵正在被狠狠的摧残,无奈的剥落,暗红色的鲜血无声无息的自身下流出,她感觉到了孩子的离开,带着她自己的灵魂,与生命力……

那一男一女不知是何时离去的,牢门大敞四开,只余了朱颜一人躺在泥地上,奄奄一息。

第二十三章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一次,她情愿自己当年就冻死在南阳的那条穷巷里;

如果人生可以再次选择,她宁愿嫁给那些脑肥肠满的庸俗男人中的任何一个。

一切都已来不及,世上从不会有后悔药出卖……

当年双亲故去的时候,她年龄尚幼,怕是根本不懂得何为悲伤;这些年她将自己保护的很好,虽受万人追捧,却从未动情,而此刻从她身子里泊泊流出的鲜血,终于让她明白了什么叫作痛不欲生。

脑海里各种场景纷至沓来:

琅琊会上,众人联诗;十六月圆,翩然献舞;玉骨峰顶,琴箫合奏;西窗烛下,红袖添香;白莲池畔,绵言细语;芙蓉帐里,一响贪欢……

终是一场虚幻!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一双大手将她托起,朱颜觉得自己轻飘的仿佛身处云端,一颗心空空荡荡的全然不着边际,又是一阵抽痛,把她从沉睡的边缘唤醒……,“不要睡,千万不要睡……”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是她的孩子在提醒她、指责她吗?是了,她怎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只管沉沉睡去?

使出了这具似乎已不属于她的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朱颜对上了那双原该冷冽彻骨、此刻却惊慌失措的幽深眼眸,深深的叹息……

“对不起……”真的很累,朱颜无力的闭上眼睛。

“不……求求你……千万别睡……”是他么?心里掠过一丝困惑,他怎么会有如此失控的声音?他的双手好像在颤抖呢!不要摇晃啊,朱颜很想皱眉,血快要流光了……

无奈的睁眼,可惜目光真的是很涣散,半天才确认了那如龙章凤姿般的俊颜,下意识的道:“请……带我离开……”

实在是无力支撑了,只是心中犹有一丝奇怪,好像他们曾是不欢而散的,为什么……她就能这么放心的躺在他的怀中?

子墨紧紧的抱着怀里柔若无骨的朱颜,马车颠簸,这几乎失去半条性命的女子已经无法再承受哪怕只是一丝丝的伤害了!

回想起地牢里的那一幕,他以为自己的心在一瞬间突然四分五裂了!印象里那飘逸清雅,自信淡然的人儿正倒在了血泊里,除了那一地猩红,还有碎碗、药渣……这狼藉的画面让他的眼睛几乎滴出血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遍身是血的朱颜:

她那悠然如远山的双眼,此刻却是完全没有的焦距,就那么睁得大大的、直愣愣的,失神空洞的让他心慌的一下没有了着落。他在她耳边拼命的呼唤,好半天才换来她一声不明所谓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应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啊……

从没有这样的恨过自己,竟就这么将她放弃!他以为自己能够像过去一样将事情遗忘,他以为他们的生命力再不会有交集,他以为他的离开会让她过上安安定定的生活……

他错了!

大、错、特、错!

那一夜他带着满身的伤痛离开,却也在心中为她祈福,但愿那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可以带给她幸福;没想到再次相见,他竟几乎感觉不到她的生命力。

不过,她终究没有记恨他,还把自己托付给了他!

“请……带我离开……”

他听懂了,从那一刻起,他的手掌再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向她的重重筋脉,为她延续着一线生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感受到——她还活着!

这才知道,原来,她的生命,早已连上了自己的心。

从今往后,再不放手!

“子墨,你确定要带颜儿去地宫吗?”萧见离的声音也失去了惯有的温和,即使他已经驾着马车朝地宫的方向飞驰,却仍要再一次向子墨确认——毕竟,这一对人儿都与皇宫有了太多的纠结!

“眼下地宫是最安全的地方!”子墨的眼神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朱颜惨白的玉容。难怪她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要离开,这个京城,带给她满身心得伤害,如若不是因为她伤势太重,他会带她走的更远,就算有再多的阻碍、再大的困扰,他也会一力扛下。目光如刀锋般的阴冷,“子瞻,你欠我的,不如就这么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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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大滩鲜血,已让龙承霄与殷佑然肝胆欲裂,而更令二人惊恐的,却是那受尽苦楚却芳踪成谜的佳人,此刻究竟是在何处?

“去……去把那个贱人给朕带来!”龙承霄的一身杀气,让身边人人都噤若寒蝉。

玉喜偷眼瞧了一下他主子的脸,腿肚子一哆嗦,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请……请皇上明示……”

“朕要把简若惜那贱人碎尸万段!”龙承霄恶狠狠的道,他此刻的帝王之威凛然爆发,即使亲近如殷佑然,也不敢轻易捋虎须。

玉喜刚要跑出地牢,却听宫人奏报:“太后驾到!”

殷太后冷着一张保养得宜的芙蓉粉面,虽足蹬高屐,却是莲步如飞,几步就下到了地牢里,不等众人下拜见礼,就已沉声吩咐道:“玉喜先别急着传旨!哀家要与皇帝单独说话,你们都下去!”

众人如逢大赦,不一会儿全都走了个无影无踪。

殷太后走到龙承霄身边,轻轻抚上他清癯冷厉的俊颜,心里涌起身为人母的骄傲,却又为他那眉间浓郁的哀伤而怜惜不已。

“子瞻,母后知道你很难过……”

龙承霄眼里闪过一阵阴郁,“母后,您不明白……”

“母后明白……”殷太后了然的点头,“那是个好姑娘!子瞻,母后没有老糊涂,丽妃、昭仪她们都知道的事情,母后又怎会不知?”

“既然母后什么都知道,”龙承霄眯起双眼,“就请让朕下旨杀了简若惜那贱人!”

“你不能杀她!”殷太后的口气毫不犹豫而且不容置疑。

龙承霄浓眉一颤,略有些不耐的道:“怎么说?若只是因为那端亲王,母后大可不必担心!他绝不会为了那贱人便轻举妄动。”

“自然不会是为了你那稀里糊涂的王叔!”殷太后凤目灼灼闪光,“他只当昭仪会一心为了他办事,可笑他在脂粉堆里打滚了这这半辈子,却是半点都不懂女人的心思!”

“您的意思是……”龙承霄心中陡然一动,沉吟了半刻才道,“这贱人心思深沉,又怎能确定她是真的不愿为端亲王做事?”

“所以就更加不能打草惊蛇!”殷太后齿锋凌厉,却是带了一丝怜爱的神情看向自己的儿子,“子瞻,关心则乱!若不是为了那姑娘,你断不会这般草率!别忘了,你可是一国之君,你肩上还扛着万里江山呢!”

龙承霄悚然一惊,面颊上有些发烫,情知殷太后说的没错,他也是因为朱颜出了事,急怒攻心,只想着拿了简若惜来泄愤!然而这简若惜身份特殊,留着她在明里暗里都能牵制一大批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问罪于她的!只是让龙承霄就这么放过她,心里却是怎么也过不了那道坎。

殷太后见龙承霄闷声不响,知道他已被说动,便放缓了口气道:“其实,那姑娘无名无分的,以后也不可能进宫。即使是诞下皇子,只怕也是艰难的很,母后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她,但是你可以宠爱她,却不能让她来延续皇肆,否则,那只会是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龙承霄眼底涌起浓浓的晦暗,颓然道:“是朕害了她啊!”他看向殷太后,“朕可以不再追究此事,但……颜儿眼下生死未卜,或许……孩子并没有出事……朕必须立刻找到她!”

殷太后一愣,脸色陡然暗了下去,半天才扯动嘴角,泛起一丝浅笑,“你不用担心,是子墨和见离把人救走的,以子墨的医术,不管孩子有没有事,那姑娘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什么!”龙承霄大吃一惊,“他们把颜儿带到哪里去了?您既然知道,为什么又放任他们把人带走?”

“不让他们把人带走,难道让你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带了那姑娘出去么?”殷太后无奈的摇头道:“子瞻,切莫忘了,你是皇帝!”

龙承霄闻言低头不语,眼神却是风云变幻,复杂难明。

他早就觉察出皇兄与朱颜之间存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却又让他心生警惕的诡异气氛;如今朱颜出事,最先到场的不是他龙承霄,却是子墨和萧见离!而皇兄早已明了朱颜的身份,甚至也在相当长的日子里与她断了联络,可如今却这么不管不顾的来救朱颜,这未免也太不寻常了!这完全不是子墨他平日里做事的风格啊!

“子墨终究会再露面,”殷太后眼神似乎能直指人心,“子瞻,你必须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该死!”

龙承霄重重一拳砸在地牢的墙壁上,一大块斑驳的石灰哗啦啦的落了下来!他当然明白殷太后话中的意思。自从自己在子墨的谦让并且帮助下顺利登基后,母后虽然表面上对他万分感激,内心深处却仍旧是无比忌惮这个当年神通广大,天纵英才的大皇子。如今子墨带走了朱颜,已是充分说明了他二人之间的情愫,可要让龙承霄大大方方的将朱颜作为条件出让给子墨,即使其中的道理再透彻,他也实在很难做到。

“皇兄不会的!”他心里一直无比爱戴龙承御,然而却始终不能说服殷太后,“即使皇兄有异心,朕又怎能用一名女子去换得平安!”

“如果能用一名女子就能换得他的忠心,岂不是更好?”殷太后微笑道,“子墨那样的孩子,只有让他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才会换来他一生的效忠!”凤目中闪过一抹深深的谋算,“孩子,你坐拥江山,还怕少了女人吗?有所失,才能有所得!别忘了,你那几个兄弟,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龙承霄只觉得头痛欲裂,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还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想的呢!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抬眼看见殷太后皱紧了的眉头,只得又无奈的道:“母后的话,朕记下了便是。”

殷太后神情复杂的看了龙承霄一眼,说道:“你心情不好,后宫的事情却是不得不处理的!”只见她粉面生寒,“丽妃妒嫉成性,德行有亏,着夺去妃号,降为美人!将大皇子送至慈宁宫,由哀家亲自教养!”

“母后这是……”龙承霄立时明白了其中奥妙,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虽未行事,却也存了心,这份儿惩罚已算是便宜了她!”

“这不过是为了给子墨一个交待而已!”殷太后冷声道:“皇儿莫忘了,无论是对于朝廷,还是对于后宫来说,那个姑娘,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第二十四章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已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昏厥了,只是每一次的醒来,总是让她觉得还不如一直沉沉睡去的好。

无奈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极其独特的房间之中,四周的墙壁似乎是用大块切割齐整的汉白玉砌成的,正泛着一层莹白色的微光。屋子里的光线柔和而舒适,却又看不出光源设在哪里,最奇怪的是,这里看起来无门无窗,却丝毫不让人感觉气闷。

这是什么地方?

朱颜试着转身,一股剧痛从她身下传来,让她全身几乎完全僵住,竟是动弹不得。她心中一凉,这才慢慢的记起自己身上发生过些什么来。

她的孩子,已经永远的离她而去了!

也许她此刻也是在墓穴之中了,这房间的样子,可不正像是一间墓室?只是,人们都说灵魂是无知无感的,那她怎么还是觉得痛彻心扉?

隐约记得她被人劫到了一间地牢,那身形美好的蒙面女子逼她做选择……她当时是一心求死的,谁知道有人救了她,却又给她灌下了那绿碗中的汤药……

汤药!朱颜禁不住浑身战栗起来,她记得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那药汁滑进自己的喉咙,然后残忍的扼杀了她的孩子,她惊恐的无以复加,却又无能为力!

这本就是她一直惧怕的场景,她不惜以死来回避面对这一幕,却仍是毫不留情的发生了……,早就知道,她早就该知道的……

命该如此!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脸庞,平生头一次开始怨恨起自己那无法掌控的人生来,她只想着要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那些人……那些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们,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她这样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

“颜……儿?”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是了,就是这个声音,之前一直在叫着让她千万别睡的,是最终救她的人么?这么说来,她并没有死?

目光终于迎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只是那里不再是一望无际的冰寒,而是满满的悲伤、怜惜、愤怒,还有内疚……,她竟不知道人的眼睛里会表现出这么丰富的感情呢!只是他那如谪仙般俊美的容颜,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憔悴而疲惫?

“颜儿?”子墨紧张的几乎无法成言,她为什么还是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难道是因为那巨大的打击让她的心智受到损害了么?千万不要啊,在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挽回她的生命后,在他已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照顾她的时候,她怎么能以这样无知无觉的模样来面对他?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强烈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将朱颜一把搂起,一只手运起内力,将温暖送入她的体内,另一只大手却拭上那苍白的容颜,轻轻的拍打,“颜儿?我是子墨,你认得出?”

“子……墨”,朱颜听到自己的嗓音竟是嘶哑的不像话,跟着便发现了眼前这俊颜上那无比的惊慌,“你怎么了?”

子墨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没事就好!”他如释重负般的垂下身子,将头深深的埋进朱颜的颈窝,鼻端随之传来的馨香让他觉得骤然放松,只觉得为了怀中这柔弱无助的人儿,哪怕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他刚才在害怕?朱颜有些吃惊,然而因为被子墨这样紧紧的抱着所带来的安心,让她也不愿说任何话来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时间仿佛凝固了般,不知过了多久,子墨才将朱颜慢慢的放开,脸上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冷不冷?”

“不冷,”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似乎连疼痛也减轻了几分,“是你救了我?”虽然能感知到他的心意让她有了几分喜悦,只可惜这一切来得太迟,她的伤痛,只怕这一辈子也无法抹去了。

“嗯,是我和见离,”眼前再一次闪过朱颜倒在血泊里的情景,手臂不由一紧,“颜儿,你的痛苦已到此结束,”满溢着深情的双眸牢牢锁住了朱颜那双有些凄迷的美目,握住她的纤手放到自己的左胸,“我龙承御在此对天盟誓,从此将保护朱颜,让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之前碍于心结和礼教,让他一味的躲闪与回避自己的感情,不但折磨了自己,也害苦了她——当日在白莲池畔,她那凄凉的神情就已让他几乎就要不管不顾的带她离去,却终究还是硬生生的压下了自己的不理智。如果那天带她离开了,她就不会遭这么多罪!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似的,“我……不值得,”她的身子已是破败不堪,而他却拥有那样尊贵的地位,这样相处悬殊的感情,她实在是要不起,已经尝试过一次失败,怎敢再重蹈覆辙?“子墨,你不该……”

来不及说更多,话音已被一双炙热滚烫的唇重重的覆上,强烈到沸腾的感情如惊涛骇浪般似能将她吞没。子墨牢牢的箍住朱颜的娇躯,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灵魂中去一样,毫不留情的汲取她的柔美与芬芳,直到她慢慢的回应和渐渐的放松,最后绵软如泥般瘫倒在他的怀中,全心全意。

“以后不许说‘不该’、‘不能’、‘不值得’,懂吗?”严正的发出警告,不许她以后再这样自轻自贱。

朱颜被他吻的霞生双颊,脑袋里晕晕乎乎的,直到看见子墨那有些愠怒的双眼才知道“嗯”一声表示回答。

这个原本冰冷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子,对待感情也是这般的直接与霸道。龙承霄也是有着帝王的霸气的,然而他的情意有着太多的牵扯,刚欲给出却已让人感觉到他想要收回,软弱而无奈;不像子墨,收敛时如雪山岿然不动,而一旦爆发,便是一击即中,再无退路!

只是心底终究还留有一丝惧怕,他与龙承霄,身份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是吗?那他又怎能公然的将自己纳在身边?

怔怔的看向那张如刀削斧凿般俊美无俦的容颜,心底微微一叹,子墨不让她说出“不值得”三字,可她怎能就这般坦然的接受这份昂贵的情意?

两人正都在浑浑噩噩间,忽见子墨眼中精光一闪,冷声道:“出来吧!”

萧见离摸着挺直的鼻梁笑嘻嘻的闪了出来,咳了一声才道:“我实在是不想打扰你们俩你侬我侬的,不过……实在是有些事情,子墨你能不能先出来一下?”

子墨微一点头,将朱颜轻柔的放回榻上,站起身道:“我和见离商量一些事,你先休息一会儿!”

他见朱颜乖巧的点头,这才满意的向萧见离走去,不料刚迈出一步,却是一个踉跄,朱颜“啊”的一声惊叫出来,那边萧见离已经飞快的将他扶住,然而子墨却似乎极力的想将萧见离握在他腕上的大手,却居然甩不开。

萧见离面色一变,立时从身上取出一颗蜡黄色的药丸塞入子墨口中,同时催动内力向子墨身上度去,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子墨严厉的眼神止住,只得闭口不言。

子墨回头看向朱颜担忧的玉容,嘴角上扬,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有些累。”说罢便伸手朝墙上摁了几摁,一道暗门神奇的打了开来,两人携手走了出去。

朱颜目送他二人离去,只觉得心里阵阵抽痛。她怎么会看不出子墨似有不妥呢?刚才子墨的手一离开自己的身体,她就立即感觉到那股原本在全身荡漾着的暖流倐的断了开去,方知是子墨就是这股暖流的来源。她虽不懂内功武艺,但也知道这长时间的消耗必定会损害人的身体。子墨那样高妙的本领,怎会因为些许劳累而步伐踉跄?

但愿,自己没有连累了他!她敢肯定见离要跟子墨谈的话与自己有关!

“你怎么搞的,不是告诉过你十二个时辰里不能妄动真元的么?”萧见离丝毫不敢放开子墨的手臂,他之前为了救回朱颜的性命,已连续十来个时辰不断的往朱颜身体里输入自己精纯的内力,之后因为朱颜喝下的那碗药汤对她身体损害太大,而她又一心求死,拒不醒转过来,子墨只得施展金针度穴,才将她从危险的边缘救了回来,而子墨自己却因为消耗太大而几乎脱力。

“她身子太弱,地宫里冷!”不愿多做解释,双眸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清冽,“宫里怎么说?”

萧见离无奈的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嘴角扬起一丝讥讽,“如果丽妃莫名其妙的被贬也算作是一种反应的话,那么也就仅此而已了!”

“你有什么看法?”子墨神情不变,声音里却多了一分肃杀。

“丽妃不过是替罪羊!”萧见离的眼里带着几分玩味,“下手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简若惜?”子墨的眉峰轻轻一抖。

“嗯,”萧见离皱起两道好看的眉毛,“但是仍有蹊跷……”

眼前闪过地牢内散落一地的红色瓷片,子墨冷声道:“发出赤月令,叫他们在三日里查出结果,来地宫回报!”太久没有动用这些力量,也该看看他们都做得如何了。

“不用你说,我已放出黑炎令命炎忍天、地两组去追查了!”子墨在为朱颜疗伤的这些时间里,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地牢里的药渣分明是来自一种剧烈无比的毒药,而朱颜喝下的却应该是绿碗里盛着的用“无根草”熬制的药汤,为什么会有两碗药?红碗又怎么会被打碎?

子墨微一沉吟,“虽然暂时不能动简若惜,但她确实该死。”

“她活不了太久!”萧见离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惋惜,“子瞻也不会放过她!不过我们还需要从她嘴里获知真实的情形呢!”

“给她用‘梦痴散’吧!”子墨冷声道。

“呵呵,若是耶律瑾那家伙在倒好了!”萧见离又恢复了他长年不变的招牌微笑,“那妖孽的‘魇术’才是逼供的最好武器!”

“哼!”子墨眼里射出冰寒的光芒,“耶律瑾……,倒是个人物。”

“你准备怎么做?”萧见离眼神微凝,“就这么带走颜儿?我听说,子瞻还不知道孩子已经没了。”他当时顺手取走了绿色的空碗,龙承霄只怕还搞不清朱颜确准的情况。

“不管他答不答应,我都会带走颜儿!”他又怎能让自己一错再错,把颜儿送回那危险的境地?

“估计他会顺水推舟,”萧见离的眼中是洞察一切的敏锐,“太后那样的手段谋略,当年设计让你甘愿放弃,如今也能白送你个大礼,令你继续为她儿子效忠!”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轻蔑,“最狠的就是,你明知那是个套,却也只能乖乖的上钩!”

“这个礼,她不送也得送!”子墨看向萧见离,两人会心一笑。若不是子墨根本无心宫闱社稷,哪里又轮到那女人施展这些雕虫小技?

第二十五章 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边倚

龙承霄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已经有整整一天了,连早朝都免了,也没用膳,几个随侍的奴才一开始都急得跟什么似的,先是撺掇着玉喜公公去请皇上用膳,谁知玉喜公公也跟皇上一样,耷拉着一张脸,只管在御书房门外站着!后来被问急了,就说了一句:“今儿这事谁敢再问,立刻乱棍打死!”

也难怪玉喜公公心情不好,皇上生气了可以躲起来,他却不得不一直应付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探寻。可不是吗?丽妃作为宫中品级最高的妃嫔,竟然只给了个极为牵强的理由就降级了,丝毫没有顾虑到她还是大皇子的生母!好些品级低的妃子和命妇都耐不住好奇纷纷托人打听,最终的源头便是玉喜公公,谁让他是大总管,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啊!

可惜的是,这件事情,玉喜公公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状况!他只是隐约知道,那位朱小姐好像被人害了,而且这事儿跟丽妃和简昭仪都脱不了干系!然而朱颜的身份就已经属于机密,面对那些鬼鬼祟祟打听消息的人,你让玉喜公公又从何说起?何况他服侍皇上这么些年,从来也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叫他如何还敢轻捋虎须?

玉喜公公沉着一张脸,表面上看起来还是老成持重的冷静模样,心里其实是和其他人一样着急!皇上已经有一整天滴水未进了,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他正为难着,忽的眼前一亮,只见门外一个高大身影正朝御书房这边匆匆走来,正是大将军殷佑然!

“皇上还在里面?”殷佑然也是面色极其难看,显然不明白为什么玉喜一副见了救醒的样子!

“还在里面呢!到现在什么也没吃!”玉喜担忧的朝身后一指,“可把您盼来了,之前指望着太后老佛爷能劝住皇上,不想太后她老人家竟是撒手不管!估计这会儿也只有您能劝动皇上了,好歹也吃些个啊,龙体要紧……”

“我进去看看!”殷佑然有些不耐的打断了玉喜的话。

玉喜最擅长察言观色,见殷佑然脸色不好,立刻住了嘴,“待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殷佑然一进房间,就见到龙承霄如同一只困兽一般在房内来回踱步,他一见殷佑然进来,立刻问道:“皇兄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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