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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放胆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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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有人鼓噪,他更开心,又想拉过她。
  夏茵跳起来,急急跑掉,薛守栩像个孩子,竟然追过去,她惊叫,满场跑,刚进来的人还看不懂这状况,以为要打架,其实,是一对情侣在放闪光。
  薛守栩抓到夏茵,狠狠拥抱她,抱得好紧好紧,她在他怀里气得跳脚。
  气死!这薛守栩明明大她四岁,却像小她四岁,作风不只洋派大胆,还幼稚得很,有一堆人在,还跟她玩老鹰捉小鸡,就是要把她抱紧紧。
  夏茵脸红耳根子也红,她打他推他嘴上骂他,可是啊,灵魂背叛她,心里暖洋洋,好快乐。
  晚上,夏茵的单人床很挤。
  薛守栩紧紧抱着她,宁愿忍受没有冷气的热浪,就是要跟她黏一块儿。
  外面,虫声唧唧。
  黑暗里,夏茵睁着眼,藉着窗户透入的光,看着自己的小套房,很多东西都不一样。
  梳妆台的椅子上挂着好几件男性衣服,浴室里多了一支牙刷,客厅桌上是她不爱吃的牛肉乾,厨房冰箱挤了从来没买过这么多的菜。
  薛守栩在这里偷偷生根。
  夏茵知道,不只是这样,他在她心里也生了根,他真可怕,做什么事都不先问她同不同意,就自己偷偷把东西搬进来;没问她可不可以在这里过夜,就自己留到很晚直接躺下来睡。
  活到现在,二十七年的人生里,夏茵从没跟人这么亲昵过。
  以为自己很排斥,没想到她被融化得如此彻底,爱极跟他腻一起,有时他们很无聊,有一句没一句乱聊,也可以聊到三个小时没重点。
  以前的夏茵,很讨厌没有效率的生活,可是薛守栩才不管,他专门来跟她浪费时间,耗整个晚上整个假日下午,什么也没做。
  就像现在,才十点钟,他就把灯全关掉,在床上抱住她,一起听外面夏夜的大自然声响。
  她忽然有股冲动,想问他这些日子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薛守栩。”
  “嗯?”
  “问你喔。”
  “嗯。”
  “为什么喜欢我?”
  他沉默着,一会儿,传来他低低笑声。
  夏茵感觉他置于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好像要把她整个人揉进他身体里。
  “为什么笑?”她嗓音透露紧张。
  “想笑就笑。”
  “可是我问你问题耶!”
  他又笑了。“我知道啊!”
  “那你就该回答我问题,不应该笑,这样不礼貌。”她态度严肃,太紧张了,她可是鼓起勇气这样问的,没想到他就只会笑,等了一会儿,还是等不到他答案,夏茵气了,她拨开他在她腰间的手,霍地坐起身。
  月光从窗户洒入,她看见他微笑的眼睛,看见他换了个姿势,手撑脑后,愉悦地回视她。
  她咬唇,道:“你很讨厌。”
  薛守栩还是笑,可是他不再故意吊她胃口,向来他知道她的忍耐度,这会儿看她眼睛,已经知道她要生气了。
  “我问你,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她歪头,恍惚思考的样子,令他心头一暖,好可爱。
  薛守栩伸手,将她猛然一拉,重新拉回自己怀里,任她躺在胸膛上,耳朵贴着他心口,他哑声道:“有没有听见?我的心跳声?”
  他任她听一阵,又缓缓说:“有一天,我发现我的心跳看到你会跳得更快,心跳声变得好吵,吵到我不得不来把你抓住,不然我会很烦恼,你说,这需要理由吗?”
  这番话,让夏茵的眼睛染上雾气。
  问这问题,显得自己蠢,她叹了一口气,软软小手环住他身体,没错,爱情哪需要理由?
  她自己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薛守栩变得这样重要?
  甚至她会勉强自己去配合他,花很多时间看他以前拍的照片,为他跟父亲之间的心结想了好几个晚上,下雨担心他骑车危险,大太阳也担心他晒到中暑,他来找她她很开心,他不来她又乱猜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夏茵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一个恋爱中的女人,这个恋爱中的夏茵,虽然有点患得患失,可是她,挺喜欢的。
  “以后不要在大家面前这样。”
  “哪样?”
  “就是今天这样。”
  “亲你?还是抱你?”
  她微笑了。“都是。”
  “为什么不行?”
  “很多人在看,很丢脸欸!”
  他亲吻她的头发。“有什么关系?”
  “就是很奇怪……唉,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你有在在乎形象喔?”
  她顿住一阵,说:“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可能觉得你不专业?”她换个角度解释给他听:“明明是工作地方,你这样,可能会造成别人困扰,可能还有人会想,这个人怎么这样?真有人要来听他讲话?”
  “不会吧?”他说:“我的专业跟这些无关,大家只会觉得,这个人真热情,拍的照片一定充满感情,一定要呼朋引伴来看。”
  第7章(2)
  夏茵被逗笑了。“你会不会担心没有人来看你的摄影展?”
  “不会。”
  “为什么?”
  “我对我的东西有信心,还有,说出来也无妨,我现在幸福得不得了,很禁得起打击。”
  她笑了,他总是这样,不让人担心,说出的话这么有自信,薛守栩好像卫星导航器,永远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沉默一会儿,他又问:“不问我为什么幸福得不得了?”他铺梗耶!没想到她不问,好伤心。
  她撑起身看他,他英挺五官,散发惊人神采,她伸手摸了摸他脸颊,食指轻刮他下巴,也学他吊胃口的说话方式,道:“因为终于有人找你办展?”
  “不是,”他摇摇头,忽然又道:“也是啦!这个我很开心,有人愿意赏识,可是重点不是这个。”
  “因为……啊,懒得猜,我想睡了。”她躺下,闭上眼睛。
  他笑了笑,知道她学他故意耍着他,薛守栩坐起,压到她身上,故意很近很近,对她的眼睛吹气,她霍地睁开眼,被他吵到不能睡,他才满意。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又伸出一手摸了摸她的发。
  她呆呆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他,有一点点迷惑了,这秒钟清楚看见他眼中的情欲,她脸红了,薛守栩没放过她,他在黑暗中亲吻她,从脸庞到下巴,然后,吮住她嫩软红唇。
  夏茵感觉到他的重量,那充满男性魅力的身体压住她,她明白他们的不一样,她的柔软、他的刚强,在这一秒钟变得更清晰了。
  “我的幸福,你是不是故意装不知道?我希望听你问我……”他吻她的脖子,轻轻啃咬一下,引起她身上一阵颤栗。
  “我……”她哑着声,脑中一片混乱,有一种迷惘的感觉,他的声音,好像正催眠她,她现在想问了,可是又怎么也问不出来。
  “不许你问……”他缓慢地抚上她柔软的身体,看见她眯起眼睛,脸色恍惚。“现在,不准你问了……”
  薛守栩温柔地缠吻她,用双手抚遍她全身肌肤,不知什么时候,他不再说话,只剩浓浓喘息,他覆在她身上,抵着她惊人的柔软,他在她耳边低语,她因此目光更迷离了。
  她轻喘,他也喘,她轻吟着别开眼睛,他伸手逼她凝视他。
  他们交换喘息,交换体温,好像都得到了什么,有什么在这瞬间改变了,他们一起忘了自己,只记得那自然的节奏,让他们一起疯狂……
  凌晨,下了一场暴雨。
  他们没睡,汗湿的拥着彼此,听着外面骤然的雨声,哗啦啦地吵着大地。
  薛守栩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心里很激动。
  他想他完了,跟夏茵缠绵的滋味,该死的好极了!从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这感觉,很可怕,他有种不再是自己的感觉,一向他是自己的信徒,唯有这次恋爱,他变成夏茵的信徒。
  有种可怕的踏实感,偷偷袭过来,原来电影里演的都是真的,当真真正正爱上一个人,会有太多太多感动,那些无聊的事情,那些很自然发生的缠绵,全都可以让人回味无穷,好像拥有全世界,什么也打不倒。
  薛守栩再也想不起以前的感情,他所有的恋爱经历加起来都比不过夏茵这次,以前他在恋爱里是王,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了,他也成了一个爱情里的傻家伙,想倾注所有,讨好这女人。
  “我想我不只是喜欢你。”他忽然在沉默中开口,拥紧她,感觉她裸着的皮肤,贴着身体,暖暖的温度令他心惊。
  雨,忽然停了。
  “我想我爱你。”
  夏茵怔住,下一秒,她主动拥抱他,薛守栩翻身,重新把她压身下……
  发表会当日,天是阴的。
  从早上开始,夏茵就担心,如果下起雨来,可能人会少了些,尤其是先前,他们抽出的一般民众,很有可能会因为天气而取消前来。
  中午过后,天更阴了,随时下起雨都不奇怪的天色,夏茵到了会议厅提前准备,反覆确认现场状况,大约一点半,大家陆陆续续到了,似乎因为天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不安。
  只有朱翰,他不在乎,对大家说:“脸色不要都这么僵嘛!至少记者一定会来,我都讲好了,明天艺文版面一定会有新闻,不要担心。”
  蒋青很酷,她也不在乎,看过流程后,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什么天气的她才不管。
  旁边,强尼拿着稿子逼薛守栩看。“背好没?记者一定会问这些问题,你不要给我乱答啊!艺文记者问题一定不麻辣,可是我还是怕你突然给我乱发疯,喏,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是什么?你一定要答这张,战乱中儿童的笑容,这才有故事可以谈。”
  “好啦,你很罗嗦。”薛大爷跷着脚,懒洋洋地喝咖啡,他不在乎这些,只在乎夏茵紧张的神色,她看着窗外好久了,美丽眼睛藏着担忧。
  薛守栩起身,到窗户边挨着夏茵。“你以为看着天空,天气就会变好吗?”
  夏茵转过脸来。“如果可以的话。”
  “想得美咧!”他摸摸她脸蛋,不喜欢看她伤心的样子,说:“如果真的瞪天空,天空就会听话的话,我会叫大家都帮你瞪。”
  瞪?她想,他好凶狠啊!天空如果真的察觉被瞪,应该会故意下大雨吧?
  她额头贴上窗户,叹道:“真希望大太阳……”
  他叹气,想帮她打气,她花了很多精神在这里,无神论的他,在心里把各个宗教的神明都求了一遍,拜托拜托,希望发表会大成功啊!他想要看见夏茵的笑容。
  下午两点半,发表会开始,记者全到齐,一般民众的位置空了三分之一,朱翰在台上开始讲话,夏茵站在台下,笑不出来。
  她希望能人满为患的。
  早知道,别设计这样特别的发表会,就规规矩矩的让朱翰跟记者讲话不就好了,薛守栩跟蒋青只要出来打招呼就好,她干么还因为想要让大家认识薛守栩一些,设计让他们对谈,还开放时间给人提问?
  朱翰介绍这次策展的构想,然后换薛守栩跟蒋青各占一边,分别介绍自己的作品。
  夏茵看着薛守栩站在台上,他低沉的嗓透过麦克风刺着她皮肤,他的眼睛锁住台下的她的眼睛,他举手投足充满魅力。
  薛守栩说:“今天天气不好,我心爱的女人因此心情不好,因为她担心今天的发表会,可是看到各位,我知道虽然有些人没来,可是现在在现场的人,都是风雨无阻为了想知道我的作品而来的人。”他挑了挑浓眉。“可是我现在不打算谈我的作品。”
  台下,强尼脸一僵,猛对薛守栩比手势,薛守栩当没看到,继续道:“大家都知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感情,感情可以影响很多东西,一张好的照片,重点不是在于取景的漂亮、相机的水准,而在于,相片能不能呈现出感情?”
  现场的人们点了点头,他们看着薛守栩,神情专注。
  薛守栩笑了笑。“不瞒大家说,我现在满脑子只在乎我心爱女人的心情,不知道她开心点没?我是个热情的人,因为恋爱中,我现在充满感情,我想跟大家说,一张照片,如果色彩美丽又怎么样?如果景色难能可贵又怎么样?我敢说,现在我随便拍一张,都可以胜过那些空有外表的照片,我要表达的,不是我的技巧多厉害,也不是我想透过照片传达的东西,我只确定,我的每一个作品,大家一定能从里面察觉一些东西、一些感情。”
  夏茵在台下笑了,她笑着摇头,这个薛守栩,还真的从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左一句我心爱的女人,右一句我恋爱中,就不怕大家听了反感?
  她看见他在台上对她微笑,心里很暖很暖,他那双眼睛好像只看着她一个人,她忽然觉得很虚荣,这男人,刚刚对大家说——我现在满脑子只在乎我心爱女人的心情。
  被重视的感觉真好,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她觉得自己也跟薛守栩一样,很在乎他,就因为在乎,所以天气好不好会影响她的心情,也为了座谈会没有坐满人而觉得很沮丧很失望。
  但现在她感觉自己充满力量,什么也不怕,原先她认为这发表会失败,可是刚刚他在台上说的话,推翻了她的想法——这发表会,大成功啊!
  第8章(1)
  展览第一天,冲着朱翰的名气与发表会上报的宣传,人满为患。
  展馆门口,摆着一盆又一盆鲜花,写着祝福的词,烘得展场喜气洋洋。
  一楼左边展区,是蒋青所有,她展出的作品充满灰色力量,黑白照片传达丰沛感情,有人看着一张老照片,竟然落泪,引起小骚动。
  右边展区,是年轻摄影师薛守栩的地盘,他的作品充满色彩,满是活力,特别鲜明的颜色,好像要从相片里跳出来,可是很奇怪,看起来充满欢笑的照片竟然让人看着看着很寂寞,看起来很悲伤的照片却让人想会意微笑。
  记者甲跟记者乙讨论:“这个薛守栩真不简单,跟他在发表会说的一样,他的照片充满感情,这张老人手中的冰淇淋,我一看,就觉得难过。”
  记者乙说:“我看了,想笑耶!不觉得很不搭轧?我觉得薛守栩想表达的不是难过。”
  记者甲不服。“我觉得是悲伤!我们去问他。”
  他们在展场角落,找到薛守栩,已经有一批人围住他。
  “为什么你的作品大家看了感觉都不同?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答得简单:“是。”
  “薛先生可以再多说一些吗?我们想多知道一些你的看法。”
  “用眼睛看,我不要说。”薛守栩淡淡说。
  强尼在旁边猛给薛守栩使眼色,要他多说一点,薛守栩不理他,从围观的人中走开,干脆不待在自己的展场,跑出去透气。
  他走到展馆外的人行道,路人来来往往走过他面前,他忽然有种不实在的感觉,开展固然开心,可是不喜欢被这样围绕,那让他觉得焦点被模糊,不喜欢自己被当成大明星注意。
  想了解他的作品,只要专心看就好了,这些人只会动嘴巴问,他希望大家多动点脑,少发问。
  一辆货车在他前面停下,司机下车,从货车后面拿出大花篮,送进会场,他看了一眼精美的花篮,立即就知道所费不赀,这盆花恐怕是今天所有送来当中最贵的一盆。
  “你在这干么?”夏茵突然出现,她单肩背着小提包,身穿黑色背心洋装,勾勒出她完美身材。
  他看她一眼,没说话。
  “怎么没进去?”她今天中午就早退赶过来,心急想知道展览状况,没想到在门口就看见他,难道……“没人来吗?”
  他看见她担心的眼神,出声让她放心。“很多人来。”
  “那怎么在这儿?”她偏头,有点不懂。
  他怎么没在里面呢?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忽地,视线接触他眼睛,她察觉到他似乎没有平常那样有精神……
  夏茵叹口气,压下期待看展的心情,学他靠在红墙上,她看天空,不说话,一阵子,他们就这样看路看行人看天空,一起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她觉得也该沉淀够了的时间,夏茵开口道:“怎么了吗?”
  薛守栩叹了口气,然后一手揽住她肩膀,将她拉近,感觉她温暖体温后,才说:“我不习惯成为焦点,里面来了很多记者,都是朱翰找来的,他们围着我问东问西,我觉得不舒服。”
  “没想到你会这样。”她满惊讶的。
  以为薛守栩天不怕地不怕,一颗热腾腾的心,勇往直前,没想到竟然被记者磨到恐慌,夏茵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觉得这一个薛守栩很可爱。
  “不然我该怎样?”他不满道:“我只是想分享我的作品,可是不是要所有人都了解我的作品,可能我错了,我个性不适合开展览,你没有看到,连冷冰冰的蒋青女士都比我强,她跟记者对答如流,好像很习惯。”
  “你其实是不服气吧?”
  “啊?”她说什么?说他不服气?
  “就是蒋青啊!你觉得她竟然可以流畅介绍自己作品还可以跟记者周旋,所以你不服气,因为你做不到。”
  “我做不到?!”他离开墙面,站到她面前,瞪她。“我做不到?!”
  她笑了,拉起他的手,低头看着那上面的掌纹,缓缓道:“你明明很清楚,其实你不是做不到,只是知道自己不适合不喜欢,可是你又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对蒋青不服气,所以你干脆离开,眼不见为净。”
  薛守栩听了,他止住腾腾的怒气,忽然静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女人。
  她懂他。
  而且,是这样深入骨血里的懂。
  他摇头,又笑了,被她看穿的感觉很奇怪,皮肤好像有电流穿过,刺刺麻麻地,心里很激动。
  从小到大,他是家里最叛逆的一员。
  父亲压抑他,从不听他心里的话,他不得不承认很沮丧,可是这一片刻,他的失望在这女人身上得到了救赎,她明白他、看穿他,他觉得很快乐。
  薛守栩牵起她的手,心里的气恼因为她的了解而瞬间化解,对蒋青的不服气还是在,对记者的不爽也依旧在,可是因为有人了解,他得到力量,他有责任,介绍自己的作品给她看。
  “走吧。”
  夏茵乖巧地跟着他走,路过展场门口,看见一盆特别出色特别华美的花篮,看起来很昂贵。
  她停下脚步,看着那盆花。
  他也跟着停下,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那盆刚刚被送进来的花。
  然后,他们一起看到上面的小卡,写着——展出成功,王天佑。
  他们对视,虽讶异王天佑送花的举动,都没多想,王天佑就算不爽他们,也可能是冲着朱翰的面子,送来祝福的花。
  没想到,之后,事情变得不寻常。
  每天,王天佑都送来一盆昂贵的花,占据展场门口,逼人不得不看见那难以漠视的美丽花篮。
  一模一样的署名,引起参观群众的议论纷纷。
  是什么样的交情?才会让人每天送来一盆数千元的花?
  “王先生只是关心这场展览而已,你真的反应太大了。”朱翰摇摇手,对薛守栩的问题做出解释。
  开展至今已经两个礼拜,王天佑天天送来一盆美丽花篮,都快摆不下了,薛守栩看得不爽,想把花全丢掉,被朱翰拦了下来。
  “所以我说,我跟他又不熟,干么要送花?”薛守栩见朱翰张嘴要反驳,又道:“我问了蒋青,她也说根本不认识他。”
  朱翰很头痛。“唉呀,我跟王先生熟嘛!他只是太欣赏你们的作品,才会送花来啊!就算你们有恩怨,也该烟消云散了,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听过没?”
  “他又没来看过,怎么说欣赏?”薛守栩嗤笑,不爽的态度表露无遗。
  “谁说没来看过,开展当天就来了。”
  “开展当天?什么时候?!”薛守栩很惊讶,整天他都待这里,没看到啊。
  “晚上关门后,他跟电视台记者一起来的,是一个推荐艺文的短片,我让他们进来拍摄,听说这个礼拜就会开始播出,期待吧?可能会引发人潮,毕竟王先生现在很红,媒体封他是贵公子,现在你知道该感谢他了吧?”
  薛守栩凛着脸冷冷道:“我讨厌他。”没想到王天佑来看过展?!这可恶的男人,专讲鬼话蛊惑人,害夏茵深受其害,他鄙视这种人。
  朱翰撇撇唇,叹口气,不再讲。
  真不识好歹喔?王天佑不计前嫌帮他抬轿,薛守栩还那副死样子,朱翰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这么会记恨喔?
  是夜,在夏茵家,薛守栩窝在沙发,搂着夏茵,专注看着电视机播放热门综艺节目。
  节目内容是找多位艺人针对主题进行讨论,今天的讨论内容很无聊,她打着哈欠,想睡了。
  旁边,薛守栩想着心事,没专心看电视。
  他还在想,王天佑是怎么了?真变好了吗?送那么多花来,还带记者跑来推荐展览,难道是真心喜欢这展览?
  怎么可能?那天在饭店遇见时,王天佑又冷又狠的眼神很明显,他看着夏茵时那执着的神情,怎么可能会懂得尽释前嫌?
  尤其他还故意说话气他,王天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薛守栩想着,他不要跟夏茵讲这件事,怕影响她心情,他们现在窝一起,每天都很开心,不要再有其他事情来烦自己。
  他告诉自己,就当王天佑是好心吧,他不想浪费时间烦恼无关紧要的人,或许这样想会好过一些,之前他不是逼夏茵一定要澄清吗?结果咧?他们各持己见闹得不愉快,如果现在他告诉夏茵,王天佑有拍了推荐展览的短片,恐怕她又会担心……
  “我想睡了。”广告时间,夏茵频频打哈欠,她站起来,干脆不看了。
  薛守栩拿起遥控器,正要关掉电视,忽然闪过一个画面,让他们同时愣住。
  电视里,是西装笔挺的王天佑,他站在一个独立空间,凝视墙面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什么,镜头没照出来,短短几秒,就只有王天佑沉思侧面,搭配轻音乐,底下,秀了一行字——这个礼拜,贵公子王天佑跟您相约,一起走遍他的私房行程。
  “这什么?”夏茵震惊,认出那白色墙面,近黑色木框,正是薛守栩的展览摆设。
  “王天佑有来看展览,还上电视宣传,朱翰说的。”
  “你早就知道?!”
  他淡淡道:“今天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就这么巧?正要关掉电视就看到了,他瞪着电视里笑脸迎人的王天佑,一阵光火。
  夏茵也是,她看着王天佑,就是一阵反胃。
  明明是个心机重的骗子,最近竟然成为媒体宠儿,夏茵呕极又恨死他,她气得发抖。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来看你的展览?”
  “朱翰说他可能只是一片好心。”
  “好心?”她冷笑。“他如果好心就不会故意在媒体前攻击我!他到底想怎样?每天送花来恐吓还不够?”
  夏茵瞪着电视,她说话语气很激动,气得不断深呼吸。
  他见她怒发冲冠的样子,不禁叹了气,王天佑对她来说,是个太过厌恶的人,她还是不能释怀,因为这烂人受了这么多不平的气,又怎么能释怀?
  “不要理他。”他淡淡说,接着就要关电视。
  “等等,我要听他怎么说。”夏茵制止他,薛守栩在旁边看着她气呼呼地开电脑,连上网路,查出节目时间表。
  很好,正好是今天,十一点播出,再十五分钟就可以看到王天佑唱作俱佳的表现,夏茵重新坐下,双手环胸,气呼呼地瞪住电视机。
  十五分钟竟然这样漫长。
  夏茵满脑子乱七八糟,不明白王天佑想干么,是不是也想毁了薛守栩?
  旁边,薛守栩懒洋洋倒入沙发,也盯着电视,本来懒散的他,却在开播越近时,也感染了她的紧张,他叹息,从侧环抱夏茵,两个人靠很近,张着四只眼睛看电视机。
  好不容易到了十一点整,电视里出现王天佑,他先带着摄影机到他最爱的义大利料理餐厅,然后到一家隐密小店看衣服配件,最后,来到展览地点,旁边迎上朱翰,不时解释展览主题。
  到这为止,都还好,都可以接受,没想到尾声时,竟然出现让他们傻眼的画面——
  王天佑站在展馆门口,对着黑漆漆天空,凝视一阵,然后转过脸看向摄影机,用一种自问自答的方式,说:“会推荐这个展览,其实是因为私心,薛先生是我的好友,他快要结婚了,新娘我也认识,我推荐大家来看他的展览,为他献上祝福。”
  然后,接上片尾,后制用文字交代蒋青跟薛守栩的经历,夏茵关掉电视,将遥控器摔到沙发上。
  “他跟你是好友?!他搞什么?这样只会模糊焦点,好像是因为友情才推荐你,真差劲!”
  看夏茵这样生气,薛守栩揽住她肩膀,叹道:“就当被狗咬到。”
  很奇怪,他懒得争。
  “狗?狗很可爱,他配吗?他是个神经病!”夏茵气极,她频频深呼吸,还是忍不下这口气。“他故意的!还提到你要结婚,我们哪有要结婚?他就是要让你被别人问问问,然后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还说什么新娘我也认识,他是故意要让我拖累你!”
  她快要被气哭了,她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就怕被人知道后,可能会连累薛守栩。
  “拖累?”他板起脸。“我不明白你说的。”
  “你还不明白吗?他可能会乱编故事,这只是开端,相信我。”
  薛守栩叹气。“夏茵,我们别理他,你不是说过吗?理他就输了,我们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干么管他?”
  她也叹气,抱住他,心底一片慌张。“我就是不喜欢,他如果敢扯到你,故意诋毁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听着她下狠话,心口忽然很暖很暖。
  她总是这样,对待他的事情,特别认真特别勇敢扞卫他,她自己呢?被诋毁中伤都可以忍,可是有人对他不利,她就气得像只小老虎,张牙舞爪的不若平时优雅,她的眼中充满怒意,全是因为在乎他。
  薛守栩就爱她这样,在她身上,他寻找到了全然的温柔,那刻不容缓的关心,温暖了他。
  他紧紧拥住她,低低笑了。“怎么办?我好感动。”
  薛守栩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地印下一吻,她充满温暖的身体正贴紧他,这样抱着她,他觉得自己像拥有全世界。
  她所有的关心都是一种示爱,他笑着,怎能不感动?
  他对她说:“王天佑之前这样对你,你都没现在生气,唉,不是说不要管他吗?现在你自打嘴巴了。”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她被他问住,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因为很偏心啊!自己的事可以不在乎,可是他的事情,可不能轻易饶过王天佑。
  薛守栩又笑了,他的笑声,有节奏似地打在她心坎,她拿他没办法了,叹道:“你不也一样?当初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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