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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放胆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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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想睡了。
  在这里,失眠毛病荡然无踪。
  他带给她安全感,他的房间有种氛围,让她心口暖身体软,精神也放松,她好像渐渐知道为什么对他总有例外,渐渐知道为什么自己总能对他敞开心房,渐渐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停止想他……
  她微笑,眼神放柔地看了他一会儿,又有股倦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闭眼睛,还真的就这样又睡着了。
  当薛守栩醒来时,就看见她睡在面前,她睡得很拘谨,抱着膝,将头枕在膝上,他想她醒来一定会腰酸背痛,于是站起来,蹑手蹑脚地想轻轻抱起她,要让她回床上睡。
  她却很快的睁眼醒来,看着凑近的他,大眼瞪小眼,尴尬一阵。
  “怎么睡在这儿?”薛守栩打破沉默。
  “我才要问你,为什么睡沙发?”
  他有点尴尬,没答。“我去弄早餐。”
  夏茵也没再问,就跟着他进厨房,看着他熟练地从冰箱拿食材,动手开始做起早餐。“你常下厨?”
  他没回头,继续手边工作。“在美国被我爸断粮时,我都自己煮东西养活自己,我的室友换来换去,也教会我一些异国料理,像味噌汤我就很有信心,西班牙海鲜饭我也会,要腌泡菜也难不倒我。”
  “好厉害。”
  薛守栩拿出围裙穿上,夏茵看着他,深蓝色围裙系在他腰间,他面对烹饪也是一份专注,墨色眼睛态度认真,动作俐落。
  夏茵忽然想到。“等等,我可能来不及吃早餐,今天要上班,我得快点走。”
  薛守栩转过来,好笑地看着她。“你没听见狂风暴雨?今天应该放台风假,就算没放,我也不能放你冒险下山。”
  “我明天要跟饭店经理见面,就是你的展览发表会,资料我都存在我的电脑里,这样不行,我要回家拿,还有工作没做完。”
  “夏茵,”他叹气。“你不要一提到工作就这么紧张,我人很好的,既然你是忙我的事情就更不用怕,你又不是故意的,是天气不好,离明天还那么久,等等如果天气好了些我会送你下山。”
  她咬唇,知道他说得对,可是她不想出错,他的发表会对她来说很重要,她希望他能变得更有名,更接近让他父亲愿意见他的那一天。
  “你去餐桌那边坐着,乖乖等我的早餐,你不会失望的。”对于厨艺,他很有信心。
  夏茵只能听话往餐桌走,忽地,砰一声,客房的门开启,开门声毫不掩饰,强尼跟小凯一前一后走出来,他们裸着上身,看见夏茵也是一愣。
  “亲爱的,你老板家里有女人……”
  强尼拍了拍小凯的肩膀。“别怕,这女人我也认识,她是活动公关,我们的工作伙伴。”
  “工作伙伴为什么会在你老板的家?”
  “因为……”强尼搔搔头,也不知道,他朗声问夏茵:“夏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茵很尴尬,她怎么会在这里?一言难尽,她斟酌很久还是答不出来,厨房里的薛守栩听见了,探头出来帮她解围。“昨天正好遇到的,结果也被台风困在这里。”
  “台风?对,有台风喔!”强尼有点恍惚,他打哈欠走到餐桌。“有没有咖啡?我要醒脑。”
  咖啡没有,薛守栩变出一大桌的日式早餐——味噌汤、半片盐煎鲑鱼、白饭、酱拌海带结,还有……煎蛋卷?他也会。
  小凯跟夏茵不约而同哇了一声,强尼倒是见怪不怪,他拉开椅子,很机车地喊:“咖啡,我要咖啡,没有咖啡我没办法吃早饭啊——”
  “闭嘴,”薛守栩敲他头。“这么丰盛应该感恩,给我乖乖吃,不吃,下次我带你去亚马逊拍照。”
  亚马逊?!算你狠!
  强尼马上变乖宝宝,咬了鲑鱼赞不绝口,喝味噌汤速度比谁还快,不怕烫咧,边喝还边做表情,捂嘴一脸不敢相信,学电影食神到地上滚来滚去。
  夏茵看了哈哈笑,这早晨真热闹,平常她一杯麦片就打发自己,现在美味入口,才知道平常对自己多差,现在这顿饭才叫善待自己。
  薛守栩看见她吃得眉睫染笑,心里很得意,不用问她也知道一定好吃,心里头莫名涌上一股幸福感,还很恶毒的想,如果强尼跟小凯这两只不在就好了。
  饭后,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果然放台风假,新闻里,台风肆虐,灾情频传,个个眉头深锁,唉声叹气。
  小凯有感而发。“我们真幸福。”
  强尼点头,叹息道:“我们有时到国外较贫穷的地方拍照,看人们得承受颠沛流离,很可怜,那面墙上的人们,有些都还不知道在不在?”强尼指向薛守栩的相片墙。
  他们沉默下来,电视里,新闻主播嗓音平稳,换报政治新闻。
  风雨不停,强尼嫌无聊,跟小凯窝进客房,说要补眠,可是表情很暧昧,朝他们眨眨眼,说不准打扰。
  夏茵因此脸红了,这时,薛守栩倒了杯水过来,她一尝,甜蜜味道沾上舌尖,又是昨天的蜂蜜水。
  电视不断重播原来的新闻,她感觉有点拘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觉得这里很热,有点口干舌燥了,就因为跟他这样单独待在这里,她有一点点头昏眼花。
  薛守栩开口:“要不要听我拉二胡?”
  “你会二胡?”
  “在中国拍照时跟一位老爷爷乱学的,只会一小段,你等我。”他走进房间,没多久真的摸出一把二胡,提在手上,走回来。
  他坐下,将二胡靠在大腿上,摆正二胡,那预备姿势还真有那么一丝专业,他接触到她奇异的目光,提醒道:“嘿,别把我跟温金龙重叠喔!”
  她哈哈笑,他哪像温金龙?那双深邃眼睛充满情感层次,当他这样看着她,她觉得自己像坠入无边宇宙,有种无法控制的漂浮感,在身上漫开。
  他拉动弦,二胡唱起歌,乐音流出,那是首陌生的调子,听来古老且悠远,咿咿呀呀,她觉得一阵恍惚。
  他拉琴模样印入脑海,琴音化作温暖海水,包住她向来紧绷的身体,有瞬间,觉得自己化作一只猫,想对他摇摇尾巴,磨蹭他的脚。
  这男人,有魔力,不只是二胡的嗓音,让她有种被征服的感觉,而是他,让她臣服。
  夏茵别开眼睛,不敢再看他。
  她太有感觉了,可是感觉能做什么?如果真爱上他,那会变得患得患失,她不要再去在乎那些,要压抑情感,她胆小,怕被拒绝,怕连朋友也做不成,更怕分离。
  “好听吗?”他笑着,却看见她别开眼睛,好像没在听。
  薛守栩眼色黯了,他收起二胡,就往房间走,夏茵发现他的反应,微微呆住,再看见他空手出来,脸色带着遗憾。
  “你不爱听二胡,可能我学得不精,不拉了。”他有点失望。
  夏茵怔了怔。“不是这样的。”
  该说什么?是自己伤了他的心,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会显得矫作。
  她低头,不敢看他失望的表情,小声说:“我只是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还有工作。”
  薛守栩喜欢夏茵的执着与努力,喜欢她认真样子,喜欢她无私地为他着想,她不知道自以为冷漠的她,其实是个好热情的人,她愿为他的未来去找王天佑道歉,为他使尽浑身解数准备发表会。
  他九年前一句话,影响她的人生,她笑着这样说的时候,眼底里温暖的光彩,打从心里的笑意,他也好喜欢。
  可是这瞬间,他恨她满嘴的工作,好像工作最重要似的,偏偏她演技这样烂,其实她在想别的,却用工作搪塞。
  他讨厌自己被忽略、被排除在外、被轻松带过、被谎言哄骗……可是怎么会呢?他明明渴望自由,却又愿被夏茵束缚,他想知道她烦恼什么?这秒钟,想些什么?
  “雨一停,我就载你回去。”他冷冷地说,故意表示冷漠。
  他干么热脸贴她?他不要委屈自己,这样讨好一个女人,这不像他!
  薛守栩不断问自己,干么在台风天里为一个满脑子工作的女人拉二胡?
  是自己太在乎她了,他恍然发现,自己太过努力取悦她,而这份积极却在这时如监牢困住他,与他满腔的热情。
  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当自己愉悦地想将快乐与兴趣跟她分享,她说什么?想着工作?
  我干么啊我?疯了?
  薛守栩黯下眸,心情恶劣,走进厨房,倒了一大杯水,仰头灌下。
  然冷凉的水依旧不能平复他愤怒的心情,或者,该说那心情揉合了失望吗?本来自己是期望能看见她温暖的笑容的……也许,是自己将一切想得太好了,他喜欢她的笑容,所以以为她会听着听着,温温地笑起,他想看见美丽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也知道,现在生她的气有点没道理,可是胸口的失望太骇人,沉沉地拉住他,将他扯入愤怒里……
  傍晚,风雨停了,气象报告说台风远离,薛守栩选这时载夏茵下山。
  他紧抿着唇不说话,这模样吓着夏茵,平时他总是笑容和煦,但现在就跟台风天一样,俊挺面目上覆着难以接近的风雨。
  她知道是自己害的,可她没办法坦率道歉。
  夏茵心里有个天秤,左右为难——
  右边的她说,干么管他?有什么好道歉?道歉后又怎样?更爱这男人怎么办?别忘了人生很难如愿,最后只会受伤。
  左边的她说,怎么能不道歉?别人好心拉二胡解闷还不专心听,伤了他的心,难道不难过?看他被气成这样,很开心吗?
  她抿唇,看往车窗外被台风肆虐过后的大街,柏油路面上,落叶纷纷,湿黏贴着路面,彻底湿着的地,天空灰蒙蒙,这城市也没有好心情。
  到了她家,夏茵下车,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道歉,她站在车外,说:“谢谢你。”
  薛守栩不看她,冷硬地点了个头,看她走入巷子内。
  她厉害,不跟他说话,就算知道他生气也不说些什么,很好,真是很好,她脾气硬,他……
  也该硬起脾气,可是啊,薛守栩想了下,情感违背理智,他路边停车,下了车,追进小巷弄里,他告诉自己——不是要示弱,只是……不想弄得这样僵。
  他寻找那道娇小身影,晚她几分钟,该不会已经进屋了?
  下一秒,薛守栩找到了夏茵,却被眼前状况骇着。
  水,一大片,灰色的水又脏又臭,淹了小巷弄尾端,薛守栩真是没想到,这条巷子尾端因为地势较低,竟然让水全往尾端倒,从外面看不知道有淹水,没想到里面不同景色,夏茵站在水中间,水淹到她膝盖间,她困难的涉水,龟速前进。
  “别动!”他朝她吼。
  她听见,转过头看见他,一脸不解。
  他来做什么?不是走了吗?
  “站在那里,别动!”
  还这么凶……夏茵听话,看见他走过来,一脚踩进污水里,她惊呼,也大声喊:“你干么?”
  薛守栩不回答,水的阻力让他走得比较慢,可是还是来到了她身边,他骂她:“水多深你知不知道?如果前面有高低差怎么办?水里面呢?如果有尖锐东西或者水蛇之类的,怎么办?”
  “水蛇?会吗?”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怎么不可能,我跑过很多地方拍照,淹水不只会有水蛇,还会有金鱼、鳗鱼之类的,都有可能,你不知道危险性。”他拉住她手。“你家在哪?”
  “那边。”她指不远处的公寓。
  “都淹成这样了,不要回去了,跟我回我家。”
  她摇头。“我要回家拿电脑工作。”
  他瞪大眸,与她对视一阵,想握她肩膀摇醒她,但是她抿着唇看起来很坚持,眼色里的倔强更令他投降。
  “我背你。”他半蹲后,水淹到他大腿,她迟疑着,他口气不善地催促道:“快上来。”
  夏茵攀上他的背,很不好意思,可是心口很暖很惭愧。
  她惹他伤心生气,他不计较,还追来,为她安危,自己陷入水中涉险。
  她看着他颈侧肌肤,看着他发尾,看着他宽阔肩膀,看着他厚实宽背……好感动啊,夏茵忽然紧紧攀住他,将脸轻轻靠在他肩膀。
  “对不起。”她道歉。
  “干么道歉?”他口气很差。
  “相信我,我有在听你的二胡,很好听,真的,可是我……”她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转折……
  他不说话,故意沉默,走了一会儿,感觉背后的她身子轻颤,薛守栩软化了,他叹息。“干么哭啊……”
  “对不起……”她很难过,觉得自己很糟糕。
  “唉……”他深深叹息,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刚还气着难过着,现在全化为一股心疼,哪会想到要惹她伤心惹她哭?
  这刹那,薛守栩心里有股声音,很糟糕的指出——你完了,不只是输了,还输得彻底。
  他输了,输给夏茵,她的眼泪比什么都让他难受,他恍惚的知道了,他对夏茵,不再是那个看着相片里十八岁的她的那种感情,以前,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在记忆中特别鲜明,可是现在,他没事就会想到她,什么事情都在乎她的想法跟看法,这很不妙,大大不妙。
  薛守栩眼中的夏茵,越来越美好,他感觉自己变得渺小,他不知所措,理智越来越不能说服自己;当他对夏茵起了欲望,越来越难抗拒她芬芳体香,她有些不可爱的地方也变得可爱时,他知道那是什么,是爱上她的表现。
  感情,简单也不简单。
  薛守栩的感情,很简单,爱上一个人,就只要她,像他捕捉自己摄影的梦想,与父亲决裂也在所不惜。
  他眼前的路,很笔直,旁边阻碍,不看眼里,他不担心夏茵可能不爱他,就算这样,他也会让夏茵爱上他。
  第6章(2)
  夏茵的家,位在老旧公寓里头,他跟着她上楼,进客厅。
  老旧家具自成一股韵味,木色藤椅、玻璃老桌,就连电视机也又小又旧,他注意到这里没有冷气,角落电扇也有把年纪,时间在这里好像停住,夏茵住在这里?!
  她在工作上,时髦美丽,甘愿拥着这样一户天地?
  夏茵递了干净毛巾给他,让他擦脚,她不安地望着他湿了的裤管。“你会感冒的。”
  “天气这么热,才不会。”他很嘴硬,但还是接过毛巾意思意思擦了擦脚,裤管还湿着,他闻到臭水的味道。薛守栩看了看夏茵,她正低头擦着小腿,白皙皮肤上印着浅浅淤泥,她弯腰姿势在他眼中很有女人味。
  她抬头对上他热络眼神,薛守栩看见她皱了皱眉,又扬了扬眉毛,然后,歪着头,咬了下唇,这么多动作后,还得不到他解释为何这么看着她的理由,她才开了金口:“干么这样看我?”
  他没答,反而说:“我觉得自己全身发臭,好像把你房间弄脏了。”
  “才不,你肯帮忙我回家,我已经很感动了。”她真挚地说。
  但她的真挚引来他更热络的注视,他移不开视线,看她被他的凝视惹得脸红一片,连耳根子也不自在的红了起来。
  薛守栩哈哈笑,看见她一脸苦恼,无奈的看着他。
  这时刻,他感觉世界有片刻停止运转,不夸张,心头冒出这样浪漫想法,她的视线好像有温度,里面藏的片片害羞,让他莫名其妙感动着。
  爱情的发生,很理所当然。
  他走向她,看她仰头看他,那双美丽的眼睛眨呀眨,她看起来无邪,眼底闪着纯真,她像个女孩,面对他逼近的慑人魅力无从反应,结巴道:“真的……很谢谢,我好像给你添麻烦——”
  她的话语,断了。
  因为他忽然凑过来,接近的男性脸庞,神色认真,他弯身,很近很近的看着她,停留了几秒钟,夏茵感觉自己一阵心悸,被他的眼色震住,不敢再说话,只是定定地回视他……
  然后,薛守栩抓住她肩膀,她惊呼一声,来不及反应,他就堵住她的嘴。
  薛守栩吻了她。
  夏茵感觉肩上的大手抓得很紧,好像怕她会逃跑似的,这样强悍的锁住她,她闭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急促跳动。
  他很热情,不是浅尝即止的吻,而是充满侵略性的,将夏茵制伏。
  薛守栩将她压在墙上,身体贴近她,夏茵在急促热吻间惊呼,他的身体熨上她,一如他湿暖的唇与舌,狠狠地侵略她。
  是一种情难自禁的情绪,促使薛守栩吻了她,他不后悔,这滋味这样美妙,哪可能后悔?他要的,就会追寻,有天定会得到。
  他吻夏茵,不是强迫,而是试探水温,如果她不要他,她会推开他——
  可是她没有,幸好她没有,他获得鼓励,大手摸上她纤腰,抚上线条优美的背,滑上她纤细的颈,最后,停在触感滑嫩的脸颊上。
  他捧着她的脸,深吻她,感觉彼此急促的呼吸,那瞬间好像什么都停止,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多念头抛到九霄云外,他尝到欢愉,只一个吻,夏茵就能让他觉得满足。
  这是多奇妙的体验,一个吻,就是圆满,又好像不够圆满,薛守栩想着,够了够了,可是又想着,想要更多……
  好久好久以后,薛守栩松开她,愉悦地看见她方寸大乱,他用酝满情欲的眸,赤裸裸地看着她。
  夏茵不禁喘息,觉得自己好像在他眼神里赤裸了,可是却不觉被侵犯,只是想再窝到他怀里,感觉他所有。
  这想法,令她红了脸。
  她呆呆地望着他,心头乱七八糟。
  薛守栩笑了,这笑容在她眼中充满太多太多魅力,她眨眨眼睛,听见他说:“明天我来接你。”
  他说完就离开了,穿着那件湿透的裤子。
  夏茵听见他下楼的声音,才回过神,冲到窗户边往下看。
  不久,等到他出了公寓,高大身体再次涉水前进,她怔怔望着,忽然他回头,准确对上她偷看的眼睛,然后,他笑了。
  她忽然想问他很多很多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他朝她挥挥手,阳光笑容跟身下脏水形成对比。
  夏茵不自觉也举手,朝他挥了挥,唇边,勾起笑意。
  他渐渐走出她的视野,她一直目送他,直到他消失在某处,才双脚一软,靠着窗户,觉得呼吸急促。
  向来思绪清明的大脑,好像成了一堆浆糊,有几分钟,夏茵只是发着呆,脑中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他……吻她?!
  为什么?
  食指摸上唇瓣,上头好像还有刚刚缠吻的温度,她眼色迷蒙,在心中对自己坦白,是,她喜欢这个吻,很喜欢很喜欢,那种跟他之间没有空隙的接触,像在心中投入一注温暖,她感觉心中的湖正沸腾着,久久不退。
  这晚,夏茵睡不着。
  她失眠得很彻底,翻来覆去,平静不下来,从小到大,不是没有人追求,但她已经习惯拒绝别人,怕碰触爱情。
  因为家庭关系,她不敢期望,有段时候,还觉得自己可能很讨人厌,飘飘忽忽地,找不到归处,所以她怕自己真正跟谁交往了,拥有了归处,却有天又忽然失去。
  她很患得患失,开始习惯不碰触感情,二十七年来的感情世界,她交了白卷。
  可是这回,薛守栩让她平静不下来。
  很想哭很想哭,因为心里很在乎,想要拥抱他,却又习惯性的防卫自己,她身体里有百分之七十的理性,薛守栩总能轻易激发她剩下那百分之三十的感性,让夏茵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抱紧棉被,她在黑暗里,忽然很寂寞。
  头一次,觉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好像缺了一角,有没有谁,帮她补上那一角?
  早晨,鸟声啾啾。
  一夜无眠的夏茵,在七点半走出老公寓。
  淹水已退,留下一片狼藉,垃圾晒在阳光下,路树看起来很疲惫,今天热得连风也没有。
  夏茵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还记着薛守栩昨天说要来接她,可是他没说哪时候来,所以她如果等,就显得太笨太傻太在意,显得她太在乎。
  一如往常,她走向巷口,准备搭公车。
  这个炎热早晨,她觉得自己连脸也是热的,尤其是在看见对面出现一道熟悉身影,踏着阳光朝她而来,脸更热了。
  夏茵停下脚步,定定看着薛守栩走过来,阳光在他脸上温暖着,不夸张,他所有的一举一动,她觉得好像慢动作。
  当他的轮廓越来越明显,她觉得心跳加快,她看见他一脸懊恼,然后,看见他脚上的雨靴。
  才在她面前站定,薛守栩就抱怨:“怎么没跟我说水退了?”
  她哈哈笑,笑了一会儿又停下,想到昨天,脸又红了。
  “哎,还穿雨靴,好像大笨蛋,你要记着,这可是为了你。”他语气轻快,盯着她低着的头,于是弯了腰,凑近她的脸。
  夏茵吓着,抬起头,对上他盛满笑意的眼眸。
  薛守栩看着她,忽然说:“要不要跟我交往?”
  她瞠眸,被他冷不防的问题给吓到,他说什么?要不要跟他交往?她有听错吗?
  “要吗?”
  夏茵没说话,怔怔望着他。
  “不要吗?”
  她还是没说话。
  他不给她时间,急急又问:“干么不说话?你喜欢昨天的吻吗?”
  什么?夏茵的脸瞬间炸红,他竟然问她这种问题……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
  “不然是怎样?说话啊!”薛守栩被她的沉默搞得心跳乱了。
  昨天他想了很久,吻她时,她没拒绝,OK,那一定是不讨厌他,他虽不确定她是不是也喜欢他,可是至少不讨厌,那就干脆直接来问,懒得拖拖拉拉。
  她忽然说:“你要跟我交往?”
  “对。”
  “为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她脸发烫,看着他,心里很高兴,而且是太高兴了,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答案是怎样?”薛守栩一直问一直问,态度很急,盯着她的眼色也尽是一片热络。
  “我很高兴。”
  “很高兴就是好喽?”
  夏茵很罗嗦,态度慎重。“你认真的吗?”
  薛守栩深吸口气,问这么久得不到确定答案,这夏茵,生来整他的,偏偏他拿她没辙,他的告白,难道得受她拖拖拉拉折磨?
  他受不了,直接替她分析——
  “你讨厌我?”她摇头,他点头,继续说:“所以你喜欢我。”
  薛守栩继续如法炮制,道:“你讨厌我的吻?”她没反应,他自己说:“你没推开我,所以你应该是喜欢的,这个也算喜欢。
  “你喜欢我,也不讨厌我的吻,刚刚还说很高兴,所以你愿意跟我交往,搞定,我们出发。”他不管了,拉起她的手,手牵手往巷口走。
  夏茵没否认,事实上,昨天她想了一夜,想到今天早上终于想出结论——
  她爱上薛守栩了。
  本来告诉自己的很喜欢很喜欢是嘴硬,其实,这是爱,她终于承认,感性泛滥,她不抗拒了,因为再也没办法想像没有薛守栩的日子,她才不要回头。
  她陷下去了,没办法抗拒薛守栩,所以她愿意接受,刚刚他说要交往,她高兴极了,想冲上去抱他说好,可是理性还是制止她,还是让她迟迟松不了口答应。
  夏茵很ㄍㄧㄥ,幸好是薛守栩,幸好是阳光般的薛守栩,他不在乎她的迟疑与拖拖拉拉,他不会去猜她是拒绝,他太乐观了,对自己又有自信,所以让夏茵半推半就上了他的贼船。
  他们俩,双手交握,往巷口走,薛守栩的雨靴在大晴天很突兀,可是她看着看着觉得很温暖,这是他贴心象征,她忍不住一直笑着,心头暖得像有大太阳照着。
  她的大太阳就是旁边这男人,她反握他的手,握紧紧,薛守栩感觉到她温柔的反握,侧眸看见她唇边笑意,他也笑了,故意说:“把我的手握这么紧,所以我没猜错,你真的喜欢我,说不定,还喜欢我喜欢很久了。”
  夏茵瞪他,美丽大眼睛饱含戏谑,她没否认喔,薛守栩哈哈笑,低头凑过去吻她。
  大热天早晨,很ㄍㄧㄥ的夏茵被薛守栩融化,她和他在巷子里拥吻,忘了可能会有路人经过,她一直想着,好了好了,该推开他了……
  第7章(1)
  爱情怎么能让人这么快乐啊?
  夏茵站着,指挥饭店工作人员将座椅放在合适地方,她笑咪咪,态度谦和,一旁的助理小薇古怪的偷看上司,共事这么久,没看过夏姐有过这么多笑容,夏姐总是跟人保持距离,笑容很礼貌疏远。
  “麻烦放在这边,对,谢谢,我看一下……”夏茵退一步,看椅子摆得正不正,又道:“我觉得间距还是远一点好,人不会挤在一起。”
  她的用心,站在门边的薛守栩看见了,她眉梢的笑意、专注的认真,让他看得入迷,他很安静,等她工作告一段落才走进去。
  “这个,请大家喝!”薛守栩将手中两大袋饮料放到讲台上,他很有活力,发饮料给大家,大家忙道谢,边喝饮料边休息。
  薛守栩拿一杯抹茶拿铁给夏茵,拉她在观众席中间坐下。
  “这角度不错。”薛守栩看着前方讲台,笑说:“哇,看得真清楚,我恐怕会紧张。”
  她啜一口饮料。“你会紧张?”
  “难道我不应该紧张?”
  夏茵听不出来他是认真的还是玩笑话,她眸色认真道:“你对蒋青了解多少?你们要对谈,台下观众可能也会提一些问题,你准备好了没?”
  他笑了,不答。
  “还没吗?”她咬着吸管。“晚点我帮你,强尼呢?他没拿资料给你?”
  薛守栩还是笑。
  她看见他的笑意,有点气了。“干么不回答?”
  “你担心?”
  她瞪他一眼。“不然呢?”
  薛守栩忽地抓住她,才不管这里有一堆人,他抓着夏茵,就给她吻下去。
  众目睽睽下,有人惊呼、有人窃笑,小薇瞪大眼,这才知道夏姐的好心情是怎么回事,为心爱的人做事,才会这样乐在其中。
  夏茵推开他,脸色胀红。“干么啦!”
  “我觉得你很可爱。”他哈哈笑,凑过去又想偷亲。
  夏茵反应很快喔,闪来闪去,还是被薛守栩抓到,他抓住她后颈,又是一记吻。
  “薛守栩!”
  薛守栩笑得很开心,才不管她气得瞪眼睛,他想亲就亲,她这么可爱,担心他呢!他怎能不给亲吻做奖励。
  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因为她装得很成熟懂事,可是其实有点天然呆,做什么事都是先为他着想,这样矛盾,正中他心里,觉得她真可爱,有事没事就想把她抓过来吻一下。
  看她脸红瞪他,他就有快感,很变态喔?对,他就变态,喜欢看她生气模样,打他手臂打得很用力,可是他甘心,才不管。
  旁边有人鼓噪,他更开心,又想拉过她。
  夏茵跳起来,急急跑掉,薛守栩像个孩子,竟然追过去,她惊叫,满场跑,刚进来的人还看不懂这状况,以为要打架,其实,是一对情侣在放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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