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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二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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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不喜欢我的调情而且很后悔嫁给我?”他的笑意更浓。
  “喜欢你的调情,不后悔嫁给你。”她害羞地掩住脸,这是她对他说过最露骨的一句话。
  衍格笑著将她搂进怀里,他发现和于从月在一起时的感觉很好,当他轻敲著她的心时,能听见清脆悦耳的回声。
  “你可以告诉我,当初为何坚持不肯退婚的真正理由吗?”在这种气氛下,他期望能听到她的真心话。
  于从月枕在他的肩窝,呢喃低语。
  “十岁起,爹就告诉我,我将来的丈夫是你,我到王府见过你一面之后,就认定你爱新觉罗·衍格是我的丈夫。也许该怪父亲叫我读太多的圣贤书,让我对女子从一而终、生死不易的想法坚如铁石,所以不管人事如何变化,我都认定自己非嫁你不可。”她仍然把那颗深爱他的心隐密地藏著。
  “又是这么硬邦邦的人生大道理。”衍格无奈地笑著摇头。“你就没有更令我感动的理由吗?”
  于从月温柔而悠远地笑著,如暖融融的三月微风。
  “敢问于小姑娘当年为什么想来看我?”他轻轻抚揉她的红唇,愈来愈喜欢看她的笑容。
  “因为我怕你长得眼斜、嘴歪,万一还是朝天鼻就糟了。”她毫不隐瞒地坦承了。
  衍格大笑出声。这的确是一个小女孩会担心的事,他心中最后那丝疑虑已然消散无踪。
  “如果我是,甚至还长了满脸麻子,依你坚守女子从一而终、生死不易的想法,你还是非嫁我不可的,不是吗?”
  于从月低头轻笑,既不点头也没有否认。
  “以你这样才貌俱佳的女子,实在不该守那种庸俗愚蠢的礼教。”他实在无法想像于从月嫁给一个斜眼、歪嘴、朝天鼻又满脸麻子的丈夫,若真如此,一朵鲜花会在牛粪上枯萎而死。
  衍格的叹息听在于从月耳里无比感动,这表示他对她的怜惜已经发自内心,出自真心了。
  可惜她的心上遮著一片阴影。倘若,衍格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该有多好?他的真心若能只给她一人该有多好?
  “你知道娴馨有喜的事了吗?”她幽幽地问。
  “知道,早上额娘已经对我说了。”他深深凝视著她,不知怎地,竟对她感到歉疚,反倒对娴馨有喜的事没有多大的感觉。
  “你还没去看看她吗?”她不自在地从他怀里退开来。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谈到娴馨的存在,她很意外衍格为什么没有表现出就要当父亲的喜悦反应。
  “额娘说太太交代了,要我暂时别去她那里。”其实老福晋的吩咐只是借口罢了,他今天一回府谁都不想见,只想见于从月。
  “有喜的人比较会胡思乱想,这时候她最需要你的关心。”她浅浅苦笑。没想到为了不背上妒妇的骂名,她也开始扮演起母亲扮演的元配角色了。
  “过两天我会去看她的。”他爱怜地轻抚她的脸颊,她的一颦一笑已深深牵动著他的心绪。
  他解释不出为何今早离开她时会百般眷恋不舍?为何在皇上问话时,他还能分心想著她?为何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迫不及待想赶回来看她?
  “你还是今天去吧。”她说著违心的话,她其实希望他永远这样炽热地凝视著她,永远不要离开她身边。
  “我冷落你太久,现在应该关心的人是你。”他终于深深覆上她的红唇,缠缠绵绵地吮吻,做了今天最渴望想做的事。
  “紫鹦姐姐,要不要把门关上?”
  “嘘——小声点儿。”
  门扉紧闭,红儿和紫鹦的窃笑声悄悄地远去。
  娴馨格格流产了!
  当侍候娴馨的小丫头奔到老福晋房里禀告时,消息立刻传遍整个王府。
  于从月带著紫鹦匆匆赶过去。
  走进娴馨屋内,一抬头,就看见老福晋和显亲王福晋凝肃地坐在一旁,而衍格坐在床榻上抱著泪流满面、嚷著腹疼的娴馨,床侧还站著一个圆润富态的中年妇人。
  娴馨一看见于从月和紫鹦走进来,立即哭著大喊。
  “太太、额娘、二爷,我昨天就是吃了她们送来的燕窝才小产了的,这样含冤负屈的事,求太太、额娘、二爷为我作主!”
  于从月脸色骤变,惊愕地看着激烈指控她的娴馨。
  “你含血喷人!”紫鹦急败坏地嚷,“我家小姐不可能做这种事!”
  “你家小姐不可能,那么那燕窝是你送来的,难不成是你坑害我!”娴馨转而指控她。
  “我没有!”紫鹦霍然否认,恐慌地望向于从月。
  老福晋和显亲王福晋怔愕地盯著她们主仆两人。
  于从月眼神淡然平静,但双掌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掌心里。
  “娴馨,没有证据不可以胡乱指控!”衍格神情冷峻恼怒,重声喝斥她,摆明了根本不信她的话。
  看衍格偏袒于从月的态度,娴馨心一凉,更加怒恨。
  “舅奶奶,你倒是快帮我说话呀!”她又哭又恼地唤著床侧那名富态的中年女人。
  娴馨的舅奶奶眼神闪闪烁烁。
  “老太太、福晋、二爷,昨天那个丫头送来了一盒子燕窝,”说著,朝紫鹦脸上指去。“说是二少奶奶送给娴馨补气养身的,可是那丫头一进屋就没几句好话,恶狠狠地扔了燕窝就走,还把二少奶奶屋里死了石榴一事全怪罪到娴馨身上。她的心思我们怎会不明白?无非就是见娴馨有喜,想给她主子出出气罢了,我们娴馨当然不会跟个小丫头计较,所以没当一回事。后来当晚我就拿燕窝熬了一碗给娴馨喝,谁知到了半夜她直喊肚子疼,接著身下就出血不止,把个几乎成形的胎给生生打下来了!”
  “真有这事?”显亲王福晋震惊地质问紫鹦。
  “不是这样的!小姐,我是被冤枉的!”紫鹦脸色惨白,眼神求救地看著于从月。
  于从月努力压下内心的慌乱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紫鹦,我让你送燕窝过来,不是要你别乱说话的吗?你怎么不听?”于从月怒视着她。
  “小姐,说了石榴的事是我不对,可娴馨格格也没给我多好的脸色呀!”紫鹦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石榴的事是怎么回事?”老福晋不解地问道,要求一个解释。
  “太太,那丫头说二少奶奶屋里的石榴是我弄死的,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见二少奶奶病著,好心好意送去养身大补丸,没想到她们竟然诬赖我,说我把石榴弄死了!太太评评理,我都已经受孕有喜了,犯得著再去弄死二少奶奶的石榴吗?”娴馨狂声呐喊,哭求公道。
  衍格根本不知道石榴已死的事,更不知道于从月和娴馨两个人互送东西,这场乱局他听得一头雾水,但看于从月脸色平和、神情冷静,他相信她应该可以应付得游刃有余,而且娴馨声声句句听在他耳里都十分不舒服,因此他站起身来离开床榻,干脆坐到一旁,让自己抽离出来,决定不介入。
  娴馨那一大套做派,让于从月十分恼火,她简直就像看著三姨太太怒骂母亲的那张嘴脸,加上娴馨说出了“诬赖”两个字,更加让她心寒又怒不可遏。
  当震惊和愤怒在她心中愈高涨,慌乱和畏缩就愈被彻底压抑,她慢慢稳住心情,思绪冷静下来以后,脑中就理智且清明多了。
  “紫鹦,你把昨天送燕窝过来所发生的事,还有你和娴馨格格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于从月神色自若地盯著娴馨看,明亮的黑眸已然剑拔弩张。
  “是。”紫鹦看于从月的眼神,就知道她向娴馨宣战了。以前在于府,只要她与姨太太们对上,就是这种眼神和表情,而且一定战无不胜。
  “昨天下午,我送燕窝来,当时娴馨格格和她的舅奶奶都在。”她瞟一眼娴馨阴冷的表情,细细道来。“娴馨格格见我送燕窝来,没好气地说‘怎么不是少奶奶亲自送来,是不是瞧不起我?’——”
  “胡说!”娴馨怒斥。“我岂会说出这种话来?舅奶奶你要替我作证!”
  “娴馨格格,你可以听完紫鹦的说法再驳斥。我敢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要她实话实说,自然有我的打算。”
  于从月淡漠地说,虽然语气温和平静,却让娴馨感到心惊胆寒。
  “紫鹦,你接著说。”老福晋也开口了。
  “是。我说‘少奶奶病还没好,二爷还在照顾少奶奶。”娴馨格格一听脸就拉下来了,说’装病谁不会呀!‘“
  衍格听到这一句,心一动,错愕地抬眸盯著娴馨。
  “我说‘娴馨格格你都有喜了,何必如此小心眼呢?’”紫鹦继续说道。“娴馨格格骂道‘臭丫头!我哪里小心眼了?你敢编派我的不是!’我说‘娴馨格格干了什么好事自己知道,用不著旁人明说。’然后我把燕窝放下就走了。”
  “紫鹦,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到‘石榴’两个字,王府上下没人知道二少奶奶屋里的石榴死了,那娴馨又是怎么知道的?”老福晋出声质疑。
  娴馨吓出一身冷汗,脸色又青又白,半句话都吐不出来。
  “这丫头胡说八道!娴馨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话,这我可以作证!”娴馨的舅奶奶大声驳斥。
  “你是娴馨的舅奶奶,胳臂自然向里弯,你不帮她辩驳我还觉得奇怪。”于从月不客气地说。
  衍格忽然轻声笑起来。“没错,亲人的证词一般听听就算了,不足采信。”
  衍格的话让娴馨听了惶恐不已,他是她在这座王府里唯一的依靠,但是从他冷冽的眼眸中,她看得出来连他都不相信她了,她濒临失去一切的悲惨处境。
  “我舅奶奶的话不足采信,那紫鹦的话就能信吗?”她气得浑身发抖。
  “紫鹦的话能不能够相信,太太、额娘、二爷心中自有判断,我没说紫鹦的话就一定能信。”于从月淡淡地说。
  “既然我们的话都不能信,那也就不用再追究了吧!”娴馨的舅奶奶急忙找个台阶给娴馨下,“娴馨才刚刚小产,瞧她的身子虚弱得直打颤呢!真要追究,把娴馨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才应该要追究,毕竟娴馨怀的可是二爷的种,是显亲王府的子孙呐!”说著,不怀好意地斜睨于从月一眼。
  “为何一口咬定娴馨小产就是因为吃了燕窝的缘故?”衍格把玩著手上的翠玉扳指,闲散地冷睇著娴馨和她的舅奶奶。
  “因为……”娴馨的舅奶奶表情愕了一瞬。“因为娴馨正是吃了燕窝之后才小产的,当然二少奶奶最有嫌疑啊!”
  “剩下的燕窝还在吗?”于从月漠然问道。
  “当然在,这可是铁证如山呢!”娴馨的舅奶奶二话不说,立刻把一盒燕窝捧出来,嘴角扬著得意的冷笑。
  衍格把燕窝盒接过来仔细看一眼,发现燕窝上覆了一层淡红色的粉末,凑近嗅闻,一股奇特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是麝香。”他微微蹙眉。
  老福晋和显亲王福晋惊呼一声。谁都知道孕妇忌麝香,没想到燕窝中竟会有麝香!
  于从月不动声色地走向衍格,想把燕窝拿过来细瞧,但衍格向她摇了摇头,不肯给她。
  她微一转念,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红著脸低头转过身去。因为她和衍格已有肌肤之亲,而麝香这味药是连闻一闻都对孕妇有害的,所以他才不肯让她靠近。
  如今燕窝里发现有麝香,对于从月十分不利,但是衍格的神情反应丝毫没有怀疑她,这让她感到十分安慰,她也因此更想查出真相。
  “二少奶奶妒恨娴馨,才会对她下此重手!”娴馨的舅奶奶凌厉地指控。
  因为背后有一双信任她的眼睛,所以于从月并没有因为恶毒的指控而不安慌乱,思虑反而更加清晰敏锐。
  她察觉到娴馨和她舅奶奶的眼神始终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而且看娴馨的气色,并不像小产之后出血不止的样子,甚至刚刚骂紫鹦时还颇有力气,她愈想愈觉得古怪,莫非……
  “既然燕窝里证据确凿,我也就不多费唇舌辩解什么了,不过你们这里有证据,我能不能也要求找出证据来为我自己脱罪?”她想查清楚心中的怀疑。
  娴馨和她的舅奶奶对望一眼。
  “从月当然可以找证据为自己脱罪。”老福晋淡淡地说。
  “多谢太太。”于从月笑望老福晋一眼。
  “你想找什么证据?”娴馨惴惴不安地看著于从月。
  于从月直视著她,目光一瞬也不瞬。
  “找已成形胎儿堕下来的证据。”
  娴馨一听,骇然抽息,整个人呆愕得无法反应。
  第八章
  娴馨侧躺著,目光憎恨地瞪著于从月。
  于从月站在桌案前,弯身盯著桌上铺展开来的白棉布,仔细在棉布中间那滩殷红的血里寻找她要的“证据”。
  娴馨的舅奶奶神情焦躁不安,总是会与娴馨交换意味不明的眼光。
  “你说娴馨已受孕两月有余,是吗?”于从月缓缓抬眸,锐利地盯住娴馨的舅奶奶。
  “是啊。”娴馨的舅奶奶冷冷地答道。
  衍格好奇地凑过去看。
  “衍格,你是个大男人,别看这肮脏的东西,快出去!”显亲王福晋满脸尴尬地挥赶他走。
  “这有什么肮脏的,不是我的种吗?”衍格挑眉笑道。
  “瞧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显亲王顺晋轻斥。
  “找到我的孩子了吗?”衍格好笑地看了于从月一眼。
  “二月有余的胎,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人形,小小的一块血片,就像桃花瓣那么大。”于从月偏过头来对他说。
  “你怎么知道?”他微讶。
  “多读点书就知道了。”她轻笑。
  衍格的唇角勾起,弯弯笑眼深瞅她一眼。
  “桃花瓣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问道,转眸看著娴馨的舅奶奶。
  “我……扔了……”娴馨的舅奶奶脸色一阵青白,好半晌才愣愣地说。
  “扔了?”于从月不悦地蹙起眉心。“那可是二爷的种,显亲王府的子孙呐!”她刻意模仿娴馨的舅奶奶先前的话说。
  “我怕娴馨看见了会伤心,所以就埋了。”她立刻换了说法。
  “当娴馨出血不止时,你还有心思去做这件事?”衍格冷声质疑。
  “是我叫舅奶奶去埋掉的!”娴馨急著替自己的舅奶奶解围。
  “这就叫死无对证了。”衍格转脸看向于从月,以眼神询问她。
  “我还有一个请求。”从她们闪烁的眼神和没有套好招的言词中,于从月早已知道了答案。
  衍格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从月,你还有什么请求?说吧!”老福晋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了。
  “我想另外找大夫来给娴馨看病。”
  于从月一说完,娴馨登时变了脸色,不等老福晋开口,就情急地喊道:“我不要!我自小都是舅奶奶看的病,吃舅奶奶开的药方,我不习惯给别的大夫看病!”
  “事关我的清白,娴馨,不管你要不要,我都要请别的大夫来给你诊脉。”于从月的态度丝毫不妥协。
  另请大夫的请求,旁人不需深思就知道于从月怀疑娴馨有喜是假的了。
  显亲王福晋一脸骇然地看著于从月。
  老福晋则是淡笑不语。
  “娴馨,你刚小产,让其他的大夫诊脉看病有何不可?”衍格淡淡地说。
  “我说不就不!”娴馨的眼神倏地转狠,她这辈子没有这样出丑过,没有这样狼狈过,她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怨毒。
  “我如果说一定要呢?”老福晋正色地开口。“请大夫来诊脉又如何?是不是真的小产,我也想知道。”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娴馨娇声泣吼。
  “娴馨,不要以为你哭得大声就没事!”于从月再也忍无可忍,娴馨的眼泪激爆了她的耐性。“我可以忍受争风也可以忍受吃醋,但我绝不能容忍自己被诬陷!我原想放你一马,但你却得寸进尺,欺到我头上来,别以为你哭闹我就会放过你!我就坐在这里等大夫来亲口告诉我,你根本没有受孕!”
  于从月的发怒震住了屋里每个人,平时于从月说起话来温声软语、沉静端庄,眼神也总是云淡风轻,除了紫鹦以外,王府里从没有人见过她动怒,更别提现在这样一脸冰冷的怒容了。
  “从月,你怎么知道娴馨根本没有怀孕?”老福晋叹口气问。
  “因为我看她的出血不是流产的出血,只是经血罢了。”面对老福晋的垂询,于从月从容地回答。
  “怎么看出来的?”对衍格来说都是血,看不出来哪里不同。
  “经血有时会有细细碎碎的血块,而流产会看见的是一片血片,如果怀上三、四个月的婴胎就会看见人形了,而这棉巾上头的是细碎的血块,所以应该是经血。”她沉声解释。
  娴馨怔著僵愕的泪颜,浑身瑟瑟发抖,自此,彻底败下阵来。
  “好,我招了,我根本……没有怀孕……”
  娴馨假孕的事在王府里掀起轩然大波,显亲王知情以后怒不可遏,要把娴馨轰出府去,却是老福晋拦了下来。
  “娴馨的去留,让衍格和从月两个人去决定。”
  老福晋把问题丢给了这对小俩口。
  “你想怎么处置娴馨?”
  在书房里,衍格好奇地问着站在书柜前替他整理书册的于从月。
  于从月无语怔忡。
  衍格慢慢走到她身旁,深深凝视著她。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不用顾虑我。”他低声说道。
  “我只是要回我的清白而已,并不想对她怎样。”她仰起头看他,满眼无奈地笑叹。
  “可是阿玛要把她轰出府去。”
  “如果把她轰出府去,你忍心吗?”她意味深长地看著他。“娴馨毕竟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被轰出府后只怕不会有多好的命运。”
  衍格长叹口气。
  那天发生的事,让他清清楚楚看见娴馨身上深藏著他未曾发现的心机和丑陋面,人性的嫉妒、猜忌、虚伪、欺骗,在她身上都可以找到,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作假陷害他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女子招惹进门?
  “要如何处置她是你的事,我不想过问。”她垂眸低吟。“娴馨毕竟也还是你心里的人。”
  衍格微怔。娴馨是他心里的人吗?
  他真的把她放在心里过吗?得到她,似乎没有满足和狂喜,若是现在失去她,他也没有悲伤和不舍。
  但是在面对于从月时,他的情感非常鲜明,开心和快乐的心情都非常强烈,也许正如贝蒙说的那样——
  你一直觉得自己很讨厌她,其实,这种讨厌的情绪说不定是一种喜欢,只是你自己还不明白罢了。
  他现在确实是明白了。当他把她放进心里之后,才发现原来她早已在他心里许多年了。
  “我心里的人也许一直都是你,娴馨始终不曾在我心里停留过。”他不自主地对她说出口。
  “为何这么说?”她一颗心微颤,却故作怀疑地瞅著他。
  衍格缓缓漾起笑脸。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记得你穿著灰色的粗布棉袍,也记得你小时候对我说过的每句话。而我认识娴馨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但她在我心里却是面目模糊,连她曾经对我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原来,她才是他日夜渴盼的另一半灵魂。
  她回身,梦呓似地失神怔望著他,浅浅绽开感动的笑靥。
  “有你这些话,我便知道我的等待是值得的。”她心满意足地投进他怀里。
  “等待?等待什么?”他拥紧她,慨然轻叹。
  “不告诉你。”她伏在他襟口,羞怯地笑著摇头。要怎么对他说爱?她还没有准备对他说出露骨的告白。
  “你对我还有秘密吗?”他低身贴近她,微有不悦地蹙眉。
  “那你呢?你对我有秘密吗?”她娇声反问。
  衍格微愕。有,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果真有!”她摆出“被我逮到了”的俏皮表情。
  “我想知道你的秘密,告诉我。”他柔声哄她。
  “那我也要知道你的秘密才行。”她不想吃亏。
  “我的秘密是龙珠。”他附在她耳畔悄声说。
  “什么?龙珠?”她好奇的表情顿时凝为不解。
  “嘘——不要太大声。”他捣住她的唇,看她迷惑的反应,似乎连龙珠的名字都没听过。
  “那是什么东西?”她小小声问,被他弄得神情紧张。
  衍格悠然一笑。
  “我用我的秘密交换你的秘密如何?”他嗓音魅惑地勾引。
  “我的秘密很值钱喔!”她挑眉。
  “我的秘密是无价之宝。”他以有力的眼神保证。
  无价之宝?于从月瞠目结舌。
  她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了,立刻上钩。
  子夜时分,宛若玉璧的圆月高高悬在天空,俯瞰著大地。
  夜风沁凉。
  黑夜中,两个黑影悄悄来到护国寺宝塔顶。
  “衍格,这里好高、好可怕。”于从月从来没有这种三更半夜在外头爬墙的经验,七层宝塔的高度让她双膝发软、头皮发麻。
  “我没厉害到可以抱你飞上来,你只好靠自己了。不过下来时你可以放心,我能抱你下来。”衍格在她底下帮著她爬上宝塔。
  好不容易两人上了塔顶,于从月趴在屋瓦上拚命喘气,不敢动弹。
  “我第一次看到屋顶原来是长成这样。”她边笑边喘著。
  衍格示意她放轻声量,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宝顶盖、顶珠,层层拆下去,最后从最下层的圭角中取出一只锦缎匣子来。
  于从月呆怔地看著他,心跳忽然加快。
  “这就是你的秘密?”她的声音近似耳语,像害怕惊动了谁。
  “对,我藏了快十年的秘密。”他谨慎地打开匣子,心中有些忐忑,真怕匣子内的龙珠不翼而飞。
  衍格的担忧是多余的,当匣子一打开,霞光立即迸放,两人的脸在夜色中变得格外明亮。
  于从月惊讶地掩住口,不可思议地看著匣子内那一对充满迷幻眩目光彩的龙珠。
  “衍格,你为什么要把这对宝贝藏在这里?”她忘我地捧著龙珠细细地瞧著,无比赞叹。
  “这宝塔顶没事不可能有人上来,就算上来了也不可能拆宝顶珠,所以藏在这里最隐密安全。”这是贝蒙给他的建议。除非宝塔坍塌,否则一、两百年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龙珠与一般珠宝不同,如此硕大却轻盈得很。”她难以置信地问他。“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当真没有人知道你的这个秘密吗?”
  “前因后果等我们回家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这里不能逗留太久,我们得快点走。”他把龙珠放进匣子里。
  “可是我还没看够呢。”她对这龙珠简直爱不释手。
  “龙珠不是一般的珠宝,不是拿来赏玩用的。”他把匣子锁好,放回圭角,然后再一层一层地把宝顶珠装回去。
  “衍格,为什么不能把龙珠带回去?”她可惜地叹道。
  “所以才叫秘密啊!”他笑了笑,弯身打横抱起她,提气纵身跃下宝塔,往山墙轻蹬一脚,轻盈俐落地跃下地。
  于从月紧紧抱住衍格的颈项,吓得傻了眼。
  “这样快多了吧?”他嘴角斜扬,享受著保护她也被她依靠的感觉。
  “你竟然还会轻功?”她不可思议地盯著他。
  “只是一点皮毛而已,算不上什么轻功,贝蒙的轻功那才叫好。”他牵起她的手,悠闲地在月光下漫步。
  “贝蒙是谁?”她惊疑地问。
  “我的好友,乾清门一等侍卫。”现在他们三个看过龙珠的人倒是可以认识一下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呀?”她侧过脸斜睨他。
  “人生还长著呢,留给你慢慢发掘。”他笑著将她揽进怀里。
  于从月紧紧挽著他的手,在这样明亮的月光下,幽深曲折的长巷中,她仰望著他,有种奇妙的幸福滋味。
  “我说要用秘密跟你交换你的秘密,现在轮到你把秘密告诉我了。”他可没忘记跟她之间的承诺。
  于从月低著头格格笑起来。
  “快说,我可是用攸关生命的秘密来交换的。”他用强硬的眼神逼迫她。
  “奸,那我可唱了。”
  “唱?”他微愕。秘密竟能用唱的?
  “用唱的比较好听。”她调皮一笑。
  万籁俱寂,她的歌声悠悠地自红唇中飘出来——
  “把一心,十分向你,尽他们,劣心肠,偏有你,共你,风了人,只为个你,宿世冤家,百忙里,方知你,没前程,啊谁似你,坏却才名,到如今,都因你,是你,我也没,星儿恨你~~”
  歌声幽幽荡荡,余音袅袅。
  “我把一颗心全部向著你,和你荣辱与共,一心一意痴心爱著你,一切都是为了你,历经磨难也心甘情愿,没星儿恨你。”她低低地呢喃,柔柔地倾诉,在这个静夜中,宛似仙乐般动听。
  衍格痴痴凝望著她的脸庞,她笑得异常灿烂,在月光下,她的面颊莹白柔亮,泛着淡淡的珍珠光泽。
  朱红色的宫墙矗立在前方,月影正好挂在角楼微翘的檐角上,蹲伏在屋脊上的吻兽格外的明显清晰。
  显亲王府这日热闹非凡,正是显亲王六十寿辰。
  显亲王端坐在上位,满面红光地接受子孙们贺寿,贺寿完后在正殿大摆寿筵宴请宾客。
  自从娴馨格格假孕事件之后,她侍妾的地位更加一落千丈,显亲王不止一次说要轰走她,而老福晋和显亲王福晋对她的态度则冷冷淡淡的,就连衍格也都不再到她的屋里去了,女眷们的游赏玩乐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她除了在王府里吃穿用度无虞之外,几乎成了王府里的一道影子,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留意。
  这天因为是王爷大寿,她精心打扮,想趁这个机会出来给王爷贺寿,希望能再融入王府的生活中。
  没想到她才来到正殿,就被王爷和福晋身旁侍候的仆婢给赶出来。
  “王爷说了,今天心情好,不想看见你,也不用你来贺寿,你走吧!”
  娴馨被狠狠打击,含泪离开,躲到偏殿后痛哭。
  为什么她会走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她的算计会出那么大的错?她愈想愈伤心,愈想愈不甘心!
  “皇上驾到!”
  忽然听见垂花门前传来一声声的高呼,娴馨从后殿惊愕地奔出来,果真在正院人群中看见乾隆皇帝。
  “皇上……”她的心开始激烈跳动,气息开始急促。
  眼前那个清瘦的男人,在她眼中代表的是权利、富贵和欲望,在王府里,她已经得不到的东西,在这个男人身上还有机会可以得到。
  这是她的机会。
  是她最后的机会!
  另一侧的回廊上,两个人影疾步行走著。
  “皇上来了,府里所有人不是都要见驾吗?你怎么反而把我拉回房呀!”于从月被衍格拖得气喘吁吁。
  “你躲在房里别出来!”衍格不由分说把她拉进屋去。
  “为什么?”她弄不懂到底怎么回事?
  “不许见皇上,也不许让皇上看见你!”衍格正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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