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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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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没提到吗?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派人送她回江州了。她父亲也算是于我有恩,她说想来逐鹿城逛逛,我不好拒绝。如今逛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
“噗嗤……”阙吉祥被他的话语逗笑,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角却扬得老高:“你真的失忆了?别不是装的吧?嘴巴依旧这么坏……白长了一张牲畜无害的脸……”
心结一解开,她对他又极其自然地回到了以往的相处模式。
而他对她,虽然不能一下子就从略微有些相熟的陌生人跳到夫妻,可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全部记起以前的事。
就算真的记不来了,也不打紧,就当今日是两人初次会面,重新再恋上一场又何妨?!
188 号脉号出双胞胎
“然后呢?二姑爷也留下了?”
听完月芽不算完整的阐述,卫嫦不可置信地问。
彭季耘此行前来,竟然不是来带回二姑奶奶的,而是打算陪二姑奶奶母子仨一路南下,去灵秀城探望岳母大人,也就是她的婆婆。
她怎么有种所带的团队是拐子军团的感脚,而她和阙聿宸就是拐子军团里的大佬,一路南下,一路增员,等到了南域灵秀城,真不知队伍会扩大到什么规模。
“彭家肯放人?”
彭季耘怎么说也执掌着彭家规模最大、生意最好的几间商号,两个月前的意外,让他失忆了不假,可商业上的头脑还在吧?彭家竟然会同意他撒手不管商号的事,一心陪着妻子儿子慢慢悠悠地晃去灵秀城?
就算到了灵秀城,一探完婆婆就回来,可他们这行人要在凤栖城待到她和槿澜分娩完、出了月子才启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呀,等出了月子再出发南下,到了灵秀城再折返逐鹿,这一南一北、一来一去的,少说也得耗上一年光景吧?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月芽摇摇头,专心做着手里的小衣。
这会儿刚过申时,因为二姑爷的事,大伙儿的午膳都开迟了,直到未时才用完。
午膳后,卫嫦被阙聿宸拉着又回到床上睡了个午觉,醒来就只剩她一人了。
就知道是这样!
说是陪她睡,哪一回醒来他还在床上歇着的?都是一等她睡着就悄悄起身了。
好在月芽就在堂屋里候着,听到房里的动静。就进来陪她了。
“槿澜还好吧?今儿还没见过她。”
卫嫦洗漱后,在房里扶着腰慢慢走了一圈,然后在躺椅上坐下来,准备开吃点心。
茶是上个月末的时候四王爷派人从逐鹿特地送来的。据说有保胎之功效。点心是厨娘花心思做的。上午的点心,基本是一道甜羹配几颗坚果,功效不必说,保胎是第一前提。午睡起来是酥饼、糕点一类的干点。配一杯羊奶或是牛奶。
羊牛奶是附近的农户每日起早送来的,羊奶膻味重,不过加点茉莉花茶一同煮,煮开后撇掉茶叶,膻味儿也被茶叶吸走了。卫嫦喜欢在羊奶里添加点杏仁粉再喝,那样一来,膻味儿是一点都没了,而且营养也好。
晚上睡前的点心基本是咸味的汤点,有粥、面条、饺子等。而她最喜欢的就是厨娘做的香菇鸡粥和鲜虾捞面。可以说是百吃不腻。
不过阙聿宸不肯让她连着几晚上都是一样的点心。喜欢吃也是五日一次。怕营养失衡。
三顿正餐就更不必说了,顿顿都有新鲜江鲜,各种鱼虾、各种做法。变着花样做给她和槿澜吃,可以连着十日不重样。再辅以鸡鸭鹅蛋、鸡鸭猪肉。每餐都有,但都做成不一样的菜色,有时熬汤喝,有时剁成肉泥炸肉丸吃。反正这个时候的食材,只有新鲜和不新鲜之分,没有家养、殖养区别,营养都很丰富。
蔬菜就更不用说了,每日都是风书易让人直接去郊外地头选买的,要是买多了,放过夜的蔬菜次日由他们吃,她和槿澜的伙食是务求每日新鲜。
对此,卫嫦对风书易讲过好几次了,没冰箱没法保鲜是个麻烦事,可这会儿还不是大夏天呢,三月的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冷的,没听过“春寒料峭”吗?倒春寒的时候,最低气温估计连十度都不到,晚上还得裹着厚棉被睡呢,怎么可能放一晚上食材就蔫掉或是馊了?何况吃之前还要下油锅或是清蒸、水煮,用不着如此麻烦。
风书易却一脸温和地反劝她:买菜方便,就出城几里地,马车来回顶多一个时辰,顺带还能看看有什么新鲜果子,捎来给她们当点心吃。
大夫说了,怀孕期间新鲜果子吃得多,日后出生的娃娃皮肤好。
有这条堪比“金科玉律”的提点在,包括阙聿宸在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可着劲地给她们两个孕妇张罗各种新鲜果子。谁上街看到有卖鲜果的、谁出城发现果农挑着担子在城门口兜售的,第一原则便是:二话不说先挑大的、饱满的、甘甜多水的买来给两位孕妇吃。
所以这会儿,卫嫦吃完芝麻酥饼,喝完香醇的杏仁羊奶,拿了个长得有点像黑布林、这里叫做“黑野子”的山野水果慢慢啃着打发时间,一边和月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澜小姐上午在房里描绣样,午膳前和奴婢一起去西厢房陪少爷玩了一会儿,这会儿估摸着也才刚午睡起来吧。”
月芽头也没抬地回道。
卫嫦听到一半,抓着果子的手抖了抖。
午膳前……就是她和阙聿宸躲在房里那啥的时候吗?
偷眼觑了觑月芽,见后者依旧在分针走线,心里稍安了几分。
艾玛当时怎么就那么豪迈呢?阙聿宸明明都说不需要,她还非常阿沙力地主动为他服务,都忘了月芽有可能就在外头。
噢——
她扑回躺椅,拿了条帕子往脸上一遮,生怕被月芽瞧见她的羞样。
“弟妹可是还在休息?”
就在这时,堂屋传来阙吉祥的声音。
“是二姑奶奶!”
月芽立即放下膝头的笸箩,出去迎接。
卫嫦也移开罗帕,好奇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不是说二姑爷已经向二姑奶奶解释清楚了吗?何况又才刚来,二姑奶奶怎么还有空来找她?
被这事一打岔,卫嫦脸上的红晕也自动消散。等阙吉祥随月芽进来的时候,早就瞧不出丁点端倪了。
看出二姑奶奶有事来找夫人,月芽端上香茗后。就收起笸箩退出了房间。
“你这丫鬟倒是个伶俐又乖巧的。”阙吉祥在卫嫦对面的绣墩坐下,捧着茶盏感慨叹道。
她这是想起了自己那两个留在彭府的丫鬟,虽说都是从娘家随嫁去的,可在彭府这些年。她们因为多少觊觎着自己的丈夫,奢望有朝一日能爬上通房的位子,逐渐与她离了心。而她又抓不出两人在起居照顾上的错,虽然清楚她们心里的小九九。可毕竟没有真的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也就一直用着没撤换。
说到底,她其实也是私心作祟,想看看彭季耘究竟会不会如他所作的承诺——只对她一人好。所以留着这两个丫鬟,当是探路石。若他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放过,那么,外头的事就更不得信了。
也正因此,她身边可说没个真正可信可靠的人。所以出了那事后,她只和大姐碰了一次头。简单说了自己被人设计陷害的情况。回到府里后。一连两个月都没出门,其间每逢收到大姐的消息,她都是以两个孩子的境况为主。对于自己的事,寥寥几句轻描淡写地带过。要不是那日大姐突然上门来看她。根本不会晓得她在彭府的真实情况。
所以她才感叹,假如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也如月芽这般忠心又机灵,自己兴许就不会遭到贾氏的设计,很多事上也不会如此被动,大姐更不会直到最后才知道……
“月芽是很不错。”卫嫦顺势接了一句,她怎么有点听不懂呢。
“我来,是想和你说季耘的事……”
噢——
卫嫦这才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干嘛没事提月芽,原来就是没话找话起个头,真正的话题是彭季耘。
“他的记忆只零零碎碎记起一些,大部分都还是空白的。这回南下,他和家里都说清楚了,在没完全恢复记忆之前,不会继续接管商号,手头的生意都已交给三伯打理……你还不知道吧?这回是三伯夫妻两个先发现了贾氏的异状,要不然,我到现在还被彭家冤枉着呢,所以当是感谢他们夫妻俩吧,季耘也说了,哪怕他日后回来再接手,给了三伯的商号,就不会拿回来。”
卫嫦认真地听她说着,没有插嘴打断她的话。见她茶盏空了,给她重新斟满。
“所以,季耘打算留在这里陪我们母子仨,然后一道南下去看看娘。不过你和阿宸不必顾虑我们,该什么时候启程就什么时候启程,他不急,我和孩子们就更不急了。”
卫嫦这才点点头,接道:“好,二姐夫能留下,那是最好。不过他的伤都痊愈了吗?要不要再找大夫看看?明儿就是李大夫一月一次的上门脉诊日,不如给二姐夫也号个脉?”
李大夫名叫李文,医术精湛,却是个四处行走的游医,今年正好游到凤栖城。
那日青焰上医馆,医馆大夫出诊还未回来,情急之下,只好随手抓了在大街支摊看诊的李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此后,但凡府里需要大夫,都直接找他,没事就一个月一次上门脉诊,类似现代的例行性孕检。
阙聿宸正准备说服李文,等他们南下时,让他也跟着一道走,打算长期聘用他。
反正李文也是个没有固定居所的游医,到哪里不得行医?
阙聿宸虽然懂号脉,可对于医术却是个门外汉。偌大的府里,家人也越来越多,确实该备个驻府大夫。
而明日就是她和槿澜的孕检日,约好晌午上门来号脉,顺道给二姑爷也把个脉,看看除了失忆,还有没有其他的并发症状。
……
次日晌午,李文依约背着医药箱上门来给卫嫦两个孕妇号脉了。
先去了三进院给叶槿澜诊,脉象平稳、母子安好。
阙聿宸得知后松了口气,迅速写了封简短的书信,让信鸽送去了逐鹿城,向一直记挂着叶槿澜的某人报平安。
等李文来到主院时,卫嫦已经准备好了。她平躺在床上,帐幔垂下,玉臂伸出帐外,手腕上盖着罗帕。
李文进来后,先弯腰说了声:“得罪了。”然后放下医药箱,在榻前的八角圆凳上坐下。左手三指压上罗帕盖着的纤细手腕,闭着眼给卫嫦号起脉。
孰料,这一号,远远超出了以往号脉的时间。再看李文闭着的双目微眯,不知是无法断定脉象好坏,还是脉象的异状让他不敢轻断。
见他良久都没有睁眼收手的迹象,阙聿宸英挺的眉宇不自禁地蹙拢。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刚诊出有喜的那几天,他也会三不五时给妻子号脉,可近段时日以来,见她害喜的症状渐渐消除,胃口不仅恢复正常,还比没怀孕时好上不少,几乎从不挑食,给她什么都能心情愉悦地吃下,特别是出了三个月后。确实不曾替她仔细号过脉。难道……
阙聿宸心里咯噔。脸色也随之凝重不少。
这时,李文睁开了眼,阙聿宸忙上前一步。压制着心头的担忧,故作轻松地邀请李文去堂屋喝茶。回头对妻子说:“我找李大夫谈谈南下的事,你让月芽陪着吃点心,一会儿就来。”
卫嫦因有帐幔相隔,自然没瞧见阙聿宸方才异样的神色,听他这么说,很是爽快地应下了。
待阙聿宸领着李文走出卧室前往堂屋后,她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由月芽扶着先去内室小解净手,然后来到南窗下的小几旁,坐在躺椅里甚是愉快地用起美味营养的上午茶。
阙聿宸跟着李文出了房间,顺手带上房门,确定妻子不会听见后,眼含担心地问:“拙荆的脉象,可是一切都好?”
“好是好,只是……”
李文也替卫嫦担忧,这胎本就怀得特殊,唯恐坐胎不稳,如今又诊出个双胎,实在是……
“只是什么?李大夫直说无妨。”
阙聿宸听李文这么说,神色一凛,邀请李文坐下说话,并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
李文沉吟了片刻,抬头对阙聿宸说:“原本,这是喜事,一胎双胞,古往今来都是喜事……”
“一胎双胞?”阙聿宸原本高悬的心,在听到这个原因后,大喜过望,不过马上就意会到,李文话语里的担心,是怕双胎引起母体难产吧?
“李大夫可是担心拙荆生产困难?”
“没错。”李文点点头:“虽然看夫人的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可碍于这胎怀得特殊,就怕临时出状况,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身心愉悦最为要紧,再者就是尽早把生产用具都准备起来,双胎的话,提前一个月生产也不是不可能,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临时手忙脚乱。”
一听双胎更可能早产,阙聿宸的心再度悬到了嗓子眼,想到五个月大的儿子,当时就是提前了足有两个月,虽然出娘胎后,发育地相当健康,甚至比足月的婴儿还要早慧,可一胎能说是运气,再来一胎呢?他发现自己连呼吸都觉得疼。
“李大夫,”
思忖半晌,阙聿宸屈指叩着八仙桌面,提出了盘亘心里已有不少时日的邀请:“李大夫在外头若是没有旁的牵挂,不如到舍下来帮我一把?”
“阙公子的意思是?”
李文隐约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应该是想招他来阙家做驻府大夫。
这个提议不错是不错,既稳固又安逸,只要顾着府里几号人就行了,可偏偏,他自由散漫惯了,每到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就会厌倦,有时是厌倦环境的憋闷,有时是疲于应付难缠的病患,许是他的内心,始终无法做到师父所教的“医者父母心”,在治病救人的同时,仍旧希望自己有个自由自在的生存环境。
所以一觉得厌倦,他立马就卷铺盖换地儿,很可能今日还在江南,明日就上江北了;也可能前一刻还在都城,下一刻就坐船南下了。
所以——
当阙聿宸提出希望他留在府里的邀请时,被他婉转回绝了:
“阙公子所提的酬劳,是我这么多年行医以来最为慷慨的东家了,只是,我习惯了游医生涯,无法保证能在一个地方待上多久……”
“这个简单,等拙荆和舍妹生产完、出了月子,我们一大家子就要启程南下,目的地是南域灵秀城,期间若是无意外。会沿途走几个大城,停停走走,到南域灵秀城恐怕也要到明年春夏了……”
“真的?”
一听阙家这么一大家子,过了金秋九十月份。就要南下,且最终的目的地是南域的灵秀城,李文的兴致也不由被挑起。他南来北往地走过不少城镇,南域灵秀城倒还真是没去过。
“自然是真的。倘若李大夫在灵秀城住上一阵子后。仍旧觉得不适合自己定居想离开,阙某也不会阻拦。”阙聿宸一脸恳切地劝道。
李文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迎上阙聿宸满含企盼的目光,第一次咧嘴而笑:“成交!”
于是,卫嫦和叶槿澜多了个专属大夫。
……
和李文谈妥驻府的事后,阙聿宸让风书易带他去给彭季耘看诊,自己回到房里给妻子报喜讯。
一听自己这胎怀的是双胞胎,卫嫦那个高兴。
双胞胎啊!一胎生俩。多方便呀!
这么一来。佑佑马上就有两个弟弟或妹妹作伴了。哦。不,不止,还有槿澜的孩子。家里一下子就要多出三个小毛头了。想到此前才佑佑一个小毛头,就让铁鹰六骑手忙脚乱了。要是再同时多出三个小毛头,卫嫦能预见今后的日子会有多热闹。
阙聿宸见她这般欢喜,心里的担忧没敢在脸上表露分毫。
不过就算卫嫦知晓,也不会如他这般担忧。阙聿宸不知道,但她心里清明:从诊出怀孕到现在,除了开头一段时间,出现害喜症状,让她吃什么都想吐,也很嗜睡,可这也正常啊,怀孕初期嘛,一点反应都没有才不正常吧。何况,还有此前服用的万琼露、千蜜膏和百花露打底,她相信这胎也一定能安然产下。
“你说李大夫明儿就搬进来?”
再听说李文也要搬来家里住,从此成为大家庭的一份子,高兴之余,感脚像是皇亲国戚专属拥有的御医。
“嗯。李大夫还答应随我们一同南下。”
阙聿宸柔笑着摸摸她的脸,因欢喜而漾着红晕的俏脸,健康得像个成熟的红苹果,令人直想啃一口。
李文说得没错,她的身体底子打得好,虽然这胎怀得有点特殊,但从目前看来,应该已经坐稳了,只要多加小心,提前做好生产准备,应该不会有事,他也不容许她有事。
卫嫦为多了个“御用”大夫而高兴不已,连连提议:一等李文搬进宅子,定要让大伙儿聚一起好生庆祝一番。
“是该庆祝。”阙聿宸见她这么开心,也勾着唇角点头应道。不止庆祝多了个医技在身的盟友,还要庆祝二姐、二姐夫一家团圆、小妻子怀上双胎,且和槿澜两人都母子健康。
“那就这么说定了!”卫嫦双掌一击,敲定了过两日聚餐的主意,末了,想起奶娘托付的事,脸上的笑意有些许收敛。
“怎么了?”阙聿宸挑挑眉。
“忘了和你说一个事儿。”卫嫦轻叹了一声,把奶娘所求的事,与他详细说了一遍。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不很好解决吗?”
阙聿宸等她说完,奇怪地睇了她一眼,不就是奶娘家里有个妹妹,脚伤了没人照顾吗?那就多结她几两银子,然后换人来喂哺佑佑不就好了?这么一来,奶娘银子也赚到了,人也得空能回去照顾妹妹了。
听他说完“很好办”的法子,卫嫦圆睁着杏眼半晌接不上话。
她还不是怕佑佑好不容易习惯了奶娘,突然间再换个人来喂哺,会不会不适应?从而引起身体上或者心理上的不适感?
“你想太多了,对佑佑来说,他的娘亲就只有你,奶娘虽然喂哺了他,可身份上,也就比普通丫鬟亲近一点儿,何况喂哺的时日也不长,换个人来喂,哪里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再说,你不是一直有在给佑佑添辅食吗?又不全靠奶水,不会适应不良。”
辅食这个新新名词,是卫嫦发扬光大的,虽然诊出有喜后,就没继续摘录她的《养儿经》了,可辅食的添加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听阙聿宸这么说,卫嫦也下意识地舒了口气。
说实话,她也怕佑佑对奶娘产生太强的依赖感,既然阙聿宸说能换奶娘,那她还纠结那么多干嘛!
189 伪白花
那厢,李文随风书易来到三进院的时候,彭季耘正在书房教大儿子习书法,阙吉祥则在院子里教小儿子念《三字经》。
看到风书易领着一名肩背医药箱的中年男子跨入院门,阙吉祥就知道来人必定是卫嫦说的李文李大夫了,忙让嬷嬷照顾小儿子,只身迎了上来。
“有劳风管事和李大夫了。”她客气地笑道。
风书易忙躬身回礼:“二小姐客气了。”随即向阙吉祥介绍身侧的李文,“二小姐,这位就是李文李大夫,明儿起,他会搬来园子里住,日后南下,也会随我们一道走。”
“这样就最好了。”阙吉祥微笑着朝李文颔首致意,“日后少不得要麻烦李大夫了。”
“二姑奶奶客气了!这是李某应该做的。”
在来的路上,风书易已对他简要介绍过园里的成员了,特别是主子一列,包括刚加入南下队伍的阙吉祥一家四口。知道她是主子爷的二姐,无论是不是回娘家做客,称一声“二姑奶奶”必不会错。谁让他已经答应入驻园子,成为阙家一大家子的驻府大夫了呢!
“季耘在书房,李大夫请随我来。”
风书易将人领到就功成身退了,阙吉祥带着李文跨入堂屋,往一侧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彭季耘早已将院子里传来的对话声听了个全,见妻子领着来给他诊脉的大夫进来,便凑到大儿子耳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娘。儿子突然想吃娘做的松花团子,爹说他也想吃,您给我们做好不好?”
彭言莘眼珠子一转,帮着老子支使走了老娘。
彭季耘等母子俩离开。才往李文跟前一坐,伸出了右手腕,微笑着朝李文点点头:“有劳李大夫了!”
看到这一幕,李文若有所思。特别是在把完脉后,更是瞎子吃水饺——心中有数了:阙府这位二姑爷之所以支走自己的妻子,许是怕她在得知他的病情后担心吧?
“二姑爷后脑部位有处血瘀,导致周边筋络不通,若是长时间不能消散,恐怕……”
“李大夫直说无妨,彭某心中多少有数。”彭季耘见李文欲言又止,淡淡一笑,示意他不必忌讳。
李文沉叹一声。迎上彭季耘的平静的视线。如实告知:“后脑片区的神经会被逐渐压迫坏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以彭季耘的才华,不消李文多做解释,他也能猜到了。
脑部神经一旦坏死。活着也只能是个活死人了……
真的,没法救了吗?
真的要和妻儿生离死别了吗?
他甚至还未能将有关妻儿的记忆如数拾回。就要带着满脑子的空白离开人世了吗?
“若说是绝症,倒也称不上,只不过,治愈的可能性很小……”除非找到拾忆草,否则,就算消散了血瘀,也无法捡回缺损的记忆。
一听有方法可解,彭季耘原本静若止水的黑眸,划过一丝光亮:“李大夫的意思是,彭某后脑部位的血瘀能有法子消散?”
“我只是说有可能,但无法保证。”
李文摇摇头,眼见着对方清亮的黑眸再度黯淡,不忍心地安抚道:
“针灸疗法固然能疏通经络,但无法保证将血瘀全部吸收,得看个人的造化……至于缺损的记忆,老实说,经我手的病例没有上万,也有数千了,却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个案。按理说,那么大一块血瘀压着周边神经,不残也瘫了,可看你的言行举止,丝毫看不出哪里不妥……”
“只是表象。”彭季耘轻叹一声,指腹摩挲着手里的杯盏,苦笑道:“事实上,我已经晕厥过两次了,严重的一次,足足昏迷了三个时辰,至于头晕目眩的感觉,站久了就会出现,有时还伴随耳鸣、恶心……”
“这就对了!”李文听他这么说,反倒呼了口气:“我原本还奇怪,这么严重的伤,怎么会一点病兆都没有……不过照你这么一说,那就没错了,许是血瘀所处的部位比较运气,并未压迫到至关紧要的几处经络,否则……”哪里还能这么好过?别说站着了,躺着都会瘫痪。
不过这话,李文没说出口,而是婉转地岔开了话题:“这样吧,我试试给你疏通经络,但也别抱太大希望,另外,到了南域,看看有没有机缘找到医史上记载的拾忆草,若是能找到它,你的病症也就有救了。只不过,这拾忆草我只在医史上看过简短的记载,只说是南部一种味道奇苦的药草,服食一段时间后,能修复缺损的记忆,不过连我太师父、师父他们都没机会得见,别说我了……”
那就够了!
彭季耘朝李文感激一笑:“只要有希望,就够了!”
送李文出去前,彭季耘想了想,恳请道:“还有一事,彭某想让李大夫帮个忙。”
“是暂时不想让二姑奶奶知晓吗?”李文已经猜到了。否则,也不会在他把脉前,二姑爷就让甥少爷将二姑奶奶支离堂屋。
“只要二姑奶奶不来问及血瘀的事,李某定不会主动说。”
言外之意,他不会主动宣扬彭季耘的病症,但也不会在阙吉祥问上门时,还要想办法替他编谎隐瞒。他李文要是这么热心又主动,就不会毫无建树地做个居无定所的游医了。
见他回驳得如此直接,彭季耘先是一愣,继而摇头失笑。罢了,反正吉祥还不知情,应该不会去问李文什么,等他陪她和孩子们到了灵秀城,探望过岳母大人后,再做定夺吧。
李文离开的时候,阙吉祥正被两个儿子缠着在厨房做松花团子,直到松花团子新鲜出锅。她才得空回书房,一跨进门槛,就见彭季耘神情悠哉地坐在桌边喝茶,心猜诊脉的结果应该是好的。遂笑着问:“李大夫回去了?可有说什么情况?”
“没什么大碍,就说伤处的淤血还未完全散尽,他明儿搬来和我们一道住,日后会给我针灸化瘀。相信很快就能痊愈。”
彭季耘笑着说完,朝妻子招招手,待她走近,给她斟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渴了吧?一直在厨房忙吗?”
“可不是嘛!莘儿也不知打哪来的主意,突然说要吃松花团子,好在这会儿松花有现成的,不然还真没法给他变出来……”
阙吉祥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才发现这是他喝过的茶盏。不禁有些脸红。可看他镇定自若的淡定样。不禁暗自唾弃: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羞的!真要害羞,也该是失了忆的他才对。自己有什么好慌的!
这么一想,她清清嗓子。将杯盏还给他,随后岔开话题:“快开午膳了,厨房那边送来一锅鸡煲和几个家常菜,你若吃不惯江南菜,我这就去给你整几个江北菜来……”
“别忙。”彭季耘拉住她,“吃什么无所谓,趁着这会儿莘儿和勋儿都不在,你继续和我说说咱俩以前的事?我记得昨晚刚说到定亲……”趁着这会儿精神劲还好,他想尽早记起有关她的一切……
阙吉祥最难消受的便是他柔望她时的眼神,那让她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于是,午膳前的短暂光阴,彭氏夫妻躲在书房里共同回忆成亲前的点滴温馨……
……
次日晌午,李文如约搬进了宅子。不过因为是孤家寡男,没得进员外郎家的后院住,而是被风书易安排在四合院的东厢房,有什么事,找他也方便。
与此同时,佑佑的奶娘也换了人。
原先的奶娘赵子凤,在多给了她十两银子后,就让风书易送出了大门。
当然,在此之前,卫嫦也已找她谈过,亲自向她解释了不能继续用她的原因,无非是宅子里男丁多,没法安排奶娘的妹妹住进来,而若就此不管,她心里也过意不去,索性就放奶娘回去照顾脚伤的妹妹,多给的十两银子算是给她的安抚费了。
赵子凤见事情毫无转圜的余地,只得千恩万谢地接过银两后,收拾包袱打道回府。
出了阙宅大门,她一步三回首地回望了好几眼,心里那个后悔。
早知道,就不替妹妹想法子接近东家的主子爷了。
如今可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蛮蛮好的一份工种,就这么打了水漂。
虽然十两银子的补偿,也够她一大家子两三年的开销了,可要是能长留主家,像其他大户人家家里的奶娘一样,别说成日里吃穿不愁,就是随便拿点少爷房里的物件出去卖,也能赚不少外快,好日子哪会这么快到头?
这么一想,赵子凤心里陡升愤慨,暗咒妹妹的多事。本来多好的差事啊,她只消用一双丰满的大乳,不必下地劳作、也不必十指沾水,就能换得一笔不菲的收入。偏偏妹妹也想混进阙宅,无非是听说东家多金、英俊又年轻,虽然已有妻子,可身边没个妾室也没通房,妻子如今又有身孕在身,就想仗着她的姿色,进阙宅的门、上东家的床、进而勾得东家神魂颠倒,然后收她做小妾……
呸!大户人家的妾室,哪有那么好当的?没见她三十出头的徐娘风韵,在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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