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炮灰难为-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晏贵妃被他这一问,忙收敛了缥缈的神绪,心下一动,佯装羞涩地低头道:“臣妾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哦?什么事?何不说来听听,让朕也高兴高兴。”

赵睿臻虽年逾四十,可贵为天子,吃食考究,又保养得当。看上去倒是比朝中某些三十而立的青年才俊还显得年轻。而晏贵妃入宫虽十载有余,期间又有无数秀女被选入宫充斥后庭七十二院,能被皇上始终惦记于心、并步步高升的,除了膝下双子、性子恬淡外,出众的容貌、白皙滑腻的肌肤,也是深受圣宠的原因之一。

如今,在晌午阳光的折射下。她略显羞涩的笑颜,落在赵睿臻眼里,更是出挑几分。

心下一动,赵睿臻半蹲下身子,将晏贵妃从蒲团上扶了起来,牵着她来到书房临窗的龙榻上,自己先坐上后。伸手一拉,将她搂入了怀里,轻笑着问:“麟儿都成双了,爱妃还会害羞?这倒是奇了……莫非,是朕忽视爱妃太久了,爱妃心里怨极了朕?”

“不……”晏贵妃也实没想到皇上会在御书房里,对自己此般言语挑逗。

细细数来,据上次这般光景,有多少年了?好似在她还未诞下大儿之前吧?

此后,她被传来御书房伺候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也越来越长。

最近那次,距今也有些年头了吧?连去她仁惠宫都屈指可数,况且是来这御书房。

若不是这回需要借她的低调出宫探视侍郎府家的嫡女,想来是不会如此的吧?

如是一想,晏贵妃心里有了谱。虽不知皇上忌惮的是将军府还是侍郎府、派她出宫探询的真实意图究竟是什么,可对眼下的她来说,也不失为是种机会。

自己身为贵妃,在深宫内院。能爬的,也差不多到顶了,可两个儿子不一样。他们的前程,还需她这个做母亲的出力推上一推。

于是。晏贵妃含羞带怯地嫣然一笑,将脸埋入赵睿臻的怀里,柔声细气地道:“臣妾由那季四小姐,想到了初进宫时的自己……”

“哦?这么说,季侍郎这个女儿,也有爱妃这般花容月貌?居然能让爱妃想到年少时的自己?”赵睿臻低低笑着,头埋入晏贵妃的颈子,吸着她身上诱人的体香,双手抚上了她的胸。

“皇上……”晏贵妃心下一喜,面上仍露着几分羞涩,推拒道:“这里不妥……”

“没什么妥不妥的。朕想要,爱妃喜欢,哪里都妥。”

“可是……”

晏贵妃欲迎还拒地开口,被赵睿臻拿嘴堵住了。

许久没一起,当然,指的是这两人。

赵睿臻几乎是每晚都有不同的嫔妃侍寝,确实有好些时日未召她侍寝了,有些忘了她曾经的滋味,时下适逢白日,得以清晰地见到她羞臊的表情、泛红的嫩肤。加上她久未承恩露,稍一撩拨,就潮水泛滥,赵睿臻一时兴起,竟也如初宠幸某个妃嫔时那般的*,噼里啪啦地在御书房里熊熊旺燃起来……

……

皇墙里的御书房,正在上演某部活春宫。

门庭若市的将军府,此刻也将新娘子迎入了家门。

“过火盆咯!祝新郎新娘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踢轿门咯!”

随着喜婆一声接着一声喜意洋洋的吆喝,卫嫦乘坐的花轿被“啪”地一声踢开了轿门。

混蛋!也不怕踢到我肚子!踢伤你孩子!

被阙聿宸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暗惊了一大跳,红盖头下的卫嫦,忙抚着胸口,连声暗骂。

随后,一条宽宽的红绸绳,一端塞到了她怀里,喜婆在一旁叮嘱:“新娘子可要牵好咯!千万别掉了!”继而扬声高喊:“新娘子下轿咯!”

顿时,“砰砰啪啪”的炮仗声、锣鼓笙箫的喜乐声,合奏似得齐齐上演。

卫嫦怕惊到腹中的小包子,忙从花轿上下来,想快步离开这里,不成想,脚步迈得大了些,不小心被轿杆绊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幸而被眼明手快的阙聿宸一把捞住,扶住她在原地站稳,低低的笑音响彻在她耳畔:“这么急做什么?”

卫嫦翻了个白眼,可惜被红盖头遮着,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没法被看到。

遂压低嗓音,在他胸前咕哝:“这么吵!也不怕吓着孩子……”

阙聿宸似有一怔,八成才想到这个事。

此前在侍郎府。怕被众亲友看出她身子的异样,遂想了个吸引人眼球的法子:让管事带人大丢喜庆荷包,自己则抱着她偷偷上了迎亲的花轿。背后被人说小气也好、疼宠也罢,总之,只要不让她在这个时候出糗,什么都好。却忘了两家震耳欲聋的炮仗、铜锣,也会影响到她腹中的宝宝。

这么一想。阙聿宸迅速做了个决定:不再与她共牵一条红绸绳,也不等喜婆、喜娘依次铺“传席”,而是拦腰抱起她,快步离开了热闹非凡的府门口,直抱入拜高堂的正厅,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来。

卫嫦羞得不能再羞了。

这家伙!能不能再大胆一点?!

事先在侍郎府,抱着她上花轿也就算了。横竖没人瞧见。瞧见的也都是自己人。可眼下,在到处都是他亲友的将军府里,竟也这么做!还让不让她出来见人啊!

正如卫嫦所猜,将军府那干亲友,见到新娘子下轿后差点跌倒的那一幕,又见新郎倌竟然一把抱起了刚过门且还未拜堂的新媳妇,往前院厅堂快步走去,不禁跟在后头窃窃私语起来。

“哈哈!还真没瞧出来啊!阙小子居然这么火辣!要不是阙嫂子还坐等着儿子媳妇拜堂,怕是会抱着娇娘子一路进洞房去吧?”

“可见,咱们阿宸是个疼媳妇的!”

“我也瞧着阙嫂子有福了!阿宸如此疼惜她媳妇。还不得马上怀上孩子啊!”

“说的也是!都说侍郎府的嫡女性子活泼,该是能生养的吧?希望能早生贵子!给阙家开枝散叶!”

“……”

阙聿宸身后,是一拨又一拨窃窃私语的宾客。有善意调侃的,也有嫌恶新娘的。

“瞧瞧瞧瞧!这还没拜堂吧?怎么就给抱着进屋了?也不嫌害臊!”

“没听说嘛!季家这个唯一的嫡女,平时颐气指使惯了,骄傲蛮横的很!这不,才来阙家,就骑到阿宸头上来了!依我看哦。阙家嫂子怕是要吃尽这个媳妇的苦了!”

“阿宸也真是!居然由着她胡闹!”

“……”

听了一路的窃窃私语,乔世潇和祝辛安也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那家伙是在演戏还是来真的?”

“该是来真的吧,没见他脸上的焦急样嘛!像是怕摔了什么宝贝似的……”

两人相继说完。对视了一眼,也迈步追了上去。

开玩笑!新郎倌抱着新娘子去拜堂了,两个正儿八经的傧相却还在后头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连着三声吆喝,卫嫦牵着红绸绳的这一端,与那一头的阙聿宸一起,先是面向摆着蜡烛、香的案桌拜了一拜,再向坐在案桌旁、早就笑得合不拢嘴的阙夫人拜了一拜,随即面对面而站,来了个夫妻对拜。

“礼成!”

喜婆宣读完拜堂的最后一道程序,扯开嗓子,愉快地喊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咯!”

霎时,屋外再度响起震天响的炮仗、鼓乐声。

碍于拜堂处离新房有些路,围观宾客中有人笑着调侃:“方才都抱了,这会儿还走吗?”

“是呀!是呀!赶紧抱啊!直接抱入洞房!”

阙夫人听丫鬟说了新娘子下轿后的事,自然也听说了个别宾客恶意的揣度之词,不悦地皱皱眉:这些听风就是雨的糊涂蛋!没得扫人兴致!不知道我媳妇怀孕了吗?不让我儿子抱难不成还让你儿子抱?!”

想毕,眉头一挑,也跟着善意起哄的宾客,喜逐颜开地吩咐儿子:“他们说得没错!这里离西园那么远,没得让媳妇摔着。抱吧!抱吧!直接抱去省事!别害得我刚过门的媳妇累坏了身子!”

“哈哈哈!”听阙夫人也这么说,众人就越发乐不可支了。甚至有人跃跃欲试地要跟上去闹洞房了。

“咳!我说!”阙夫人哭笑不得地唤住了他们:“你们谁都不许跟!都给我坐下喝酒去!要闹洞房等下有的是时间,先让小俩口说上几句话。”

“哈哈哈!阙嫂子这话实在!没错没错!咱们喝酒去!闹洞房嘛!当然得等天黑了才有趣!”

“对对对!喝酒去!喝酒去!新娘子么,自然是交给了咱们新郎倌了!还愣着干啥!快抱起走啊!再不抱,你媳妇该偷骂了!哈哈哈!”

不需旁人打趣,盖头下的卫嫦早就羞得面红耳赤了。

幸好被红盖头遮着,要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来的路上,她倒是想过许多种场景,唯独没料到这种状况。

阙聿宸瞥了眼身旁的小女人,虽隔着红盖头,但他就是能猜到她此刻的面部表情,绝对是一半羞赧,一半咒骂。

不由弯了弯嘴角,身子略微半蹲,一下就抱起了新鲜出炉的媳妇。

“啊!”

卫嫦不由得惊呼,下意识地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由面上一烫,往他怀里躲了躲。

“哈哈哈!”

众宾客见状,不由抚掌大笑。

阙聿宸倒也不羞不恼,嘴角噙着笑,抱着怀中的小女人,不紧不慢地朝西园的新房走去。

今日之后,他阙大将军宠妻的传闻,怕是要传遍整个逐鹿城了吧?

可是,这又何妨?坐实了他宠她又何妨?

他不像乔世潇,身为兵部尚书,日后恐怕还得为了家族的利益,娶不相干的女人为妻。也不像祝辛安,为了家族产业有人可继,少不得与子嗣丰沛的世家联姻。

他阙聿宸身为武将之首,战场就是他的天地。

虽为阙家唯一的子嗣,可父母未曾给过他任何压力。哪怕父亲救驾身亡,唯剩母亲一人,也未将普通人家的母亲会有的期望,加诸于他身上。

他该庆幸的,他有对开明的父母,更有个通情达理的母亲。

而今,怀里多了个妻子,会否真如外头那些传闻所言:嫁给他,不过是从侍郎府到将军府,换了个场子继续骄横跋扈?还是被外界错看错待了?其实是如他这阵子接触以来的那般:张牙舞爪不过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阙聿宸一路走一路想,怀里的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他怀里,一如那日在她闺房,两人唇齿相依、舌尖嬉戏后的无措模样……

思及此,阙聿宸不由柔和了神色,紧了紧双臂,足下的步伐略有加快……

70 爱屋及乌?

70 爱屋及乌?

西园除了规模小些、客院少些,大致格局上与东园相仿。

除了主院,另外就两座隐于竹丛、桃林间的客院,彼此间曲径相通,倒也幽静。

而今,设为主子婚房的主院,随着昨日嫁妆的送入、一干丫鬟婆子的入住,人气旺盛起来。特别是今日,从入西园起,每隔一段路,就有下人垂手立于道旁,一方面为不熟道路的宾客引路,一方面恭迎主子的大驾。

阙聿宸抱着怀里的人,无视沿途丫鬟小厮们的侧目,径自来到卧室,才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放下。

可饶是他动作轻缓,被抱了一路、下地时有些脚软的卫嫦,仍是不自禁地踉跄了一下。

“小心!”阙聿宸连忙扶住她,索性扶她坐到了床沿,“没哪里不适吧?”

“都被你抱一路了,嫂子还能有什么不适?”

未等卫嫦开口,戏谑的调侃从门外传来。

乔世潇和祝辛安背着双手,好整以暇地踱进新房。

“啧啧!”乔世潇四下一打量,止不住地惊叹:“先前听你家宾客一直在念嫂子的嫁妆,说什么虽不能与公主出嫁相提并论,但绝对能胜任逐鹿城第二,我和辛安听了不信来着,现下亲眼得见,还真不得不信!瞧瞧这琳琅满目的摆件、饰物,都够得上古董级了吧?可见,季侍郎是多么疼宠嫂子啊!”

“那是当然!嫂子可是季侍郎唯一的嫡女,不给她,留给谁?再说了,嫂子匹配的可是咱阿宸——堂堂一品大将军,出手不阔绰点怎么行!”

乔世潇和祝辛安像事先套好话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品论起卫嫦的嫁妆。

表面听着是在赞侍郎府的大方,可细细一咀嚼。何尝没有损的意味?

字里行间,无不在说:她,侍郎府的嫡女。只能靠这些阔绰奢华的嫁妆,才得以匹配身居高衔的他。

对此。卫嫦不以为然地笑笑。

若此刻,坐在这里的是季宁歌,兴许真会气得跳起来与他们争论吧?

可她早已不是季宁歌,言外有意的激将法,丝毫勾不起她回嘴的兴致。再者,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阙聿宸都没表态,她这个半道占身的现代游魂。更是乐得缩在红盖头下听壁角。

然而,事态的发展,总那么出乎她的意料。

就在此刻,她头上的红盖头突然被人挑起。

骤然变强的光线。刺得她不得不闭上双眼,甚至还抬手挡在额前。唯有那抹似有若无的自嘲笑意还挂在嘴角,被立于床前的三人同时收入眼底。

“咳……还真想不到……”

三人心思各异,却都有片刻失神。

最先回神的是祝辛安,正想抒发几句感慨之词。可刚开了个头,却立马意识到眼下还是死党的大喜之日,不得不及时打住。摇着万年不离身的折扇,与乔世潇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想不到什么?

祝辛安虽没往下说,乔世潇却心领神会。

在这之前。他们不是没见过侍郎府的季四小姐。最近那次,在“悠茗阁”的二楼楼梯口,双方面碰面、嘴斗嘴,不也就两个月之隔吗?

想不到的只是:短短两月不见,季四小姐竟像变了个人似的,给人以脱胎换骨的重生之感。

要不是事先知道她的身份,仅凭这一眼,如何能辨出她就是外人口里风传的季四小姐?如何相信她就是那个骄横跋扈、视礼仪规矩为无物的季家嫡女?

当红盖头被阙聿宸手里的秤杆挑去;当盖头下的人,因受不住光线的刺激而以手挡眼、嘴角却依旧挂着一抹盈盈浅笑;差点,他们就要以为,死党娶错了对象。这哪里是堪比女魔头的季宁歌?这分明就是气质得体的大家闺秀嘛!

虽然经过细细打量,人还是那个人,变的只是气质。可这变化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更令两人疑惑的是,面对季宁歌的这番变化,他们的死党——今日的新郎倌,面不改色,丝毫不讶然她的变化。这说明什么?

“阿宸,来来来!”

无暇顾及新郎新娘四目相对时的心理活动,乔世潇一把扯住阙聿宸的胳膊,将他往房外带。

祝辛安笑容可掬地朝已适应光亮、睁开眼好奇回视他们的卫嫦做了个揖,也匆匆跟了出去。

见状,卫嫦不解地挑挑眉,伸手扶了扶头上沉甸甸的凤冠,想着要不要先将它取下来。实在是太重了!戴得她都头重脚轻、快直不起腰了。

好在阙聿宸被死党拉出卧房的同时,唤进了她的随嫁丫鬟,让她们好生伺候她更衣、并吃点热食填填肚子。

知道实情的沅玉、沅珠一进房,第一时间便是帮她取下凤冠,其次是肩上的子孙袋。子孙袋里装着枣子、花生、桂圆、荔枝、百合、莲子等一系列喜果,另外还有五颗染红了的鸡蛋,寓意多重,无外乎“早得贵子”、“长生不老”、“多子多福”、“百年好合”、“五子登科”等。

待这两样累赘逐一卸去,卫嫦有如重生,长舒了口气,随着伸展的手臂后仰,人往后一倒,仰面躺在了铺满花生、桂圆、莲子、枣子等吉祥喜果的床上,喜果压在背下,虽咯得她背脊生疼,可比起坐着时的腰酸背痛,这样可算是舒服多了。

沅玉、沅珠见状,知她必定累坏了,心疼地说:“小姐,奴婢先伺候您喝碗红枣莲子羹吧,不然,肚子该饿坏了!”

“不要。”卫嫦有气无力地答道:“先让我歇会儿。”

“那,要不要将天官锁和照妖镜取下来?这么压着重吗?”

重!当然重!没见她都扛不住了嘛!

卫嫦正想回答“好”,门口传来女方喜婆气喘吁吁的阻止声:“不成不成!那得由新郎倌来取!新郎倌呢?咦?新娘子怎么躺床上了?这可不行!快起快起!盖头是新郎倌取下的?”

“是。”沅玉迅速接话:“凤冠和子孙袋也是姑爷叮嘱取下的。”

听是新郎倌让她们取下的,喜婆才松了神色,可还是将赖躺在床上的卫嫦拉了起来:“哎哟我的姑奶奶!待会儿有的是时间让您休息!这会儿再忍忍!主家的喜娘马上就送合卺酒来了。被她瞧见了可不好!”

卫嫦暗叹了声,不得不顺从地坐起身。

这时,阙聿宸在外头应付完两个死党的逼问。也回到了房里,看到卫嫦疲懒无力的神情,眉头微蹙。快步走到床前。

“这些,是不是都能取下了?”

阙聿宸指指卫嫦身上戴着的累赘饰物。嘴里问着喜婆,两眼却一眨不眨地关注着卫嫦的神色。

喜婆见他这副表情,还道他是被花容月貌的新娘子给迷住了,心下偷笑不止,面上仍旧一本正经:“得先喝了合卺酒,再由姑爷取下即可。”

阙聿宸点点头,“合卺酒呢?”

“这就来了!”门外应声而答。

阙府这边的喜娘。端着红木茶盘满面喜意地进来了。

茶盘上,搁着一对剖成两半的葫芦瓢,瓢与瓢之间,用一根红丝线绑着。瓢里斟满了香气扑鼻的家酿米酒。甘甜的米酒倒在微苦的葫芦瓢里,寓意夫妻二人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永不分离。

“共饮这瓢合卺酒,夫妻同甘共苦难。”

随着喜婆的祝酒词,阙聿宸与卫嫦捧起茶盘上的葫芦瓢,一起饮下了甜中含苦、甘中透涩的合卺酒。

喝完合卺酒。夫妻二人又在双方喜婆的笑催下,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了一个以花生莲子仁为馅的半生不熟的大米饺,又吃了几筷子寓意吉祥的喜食。

结束这一系列的婚庆仪式,丫鬟婆子们才道着喜、脚步轻快地退出新房,去候在门外的风管事处领喜钱了。

新房里终于只剩下这对当事人。

阙聿宸也不忙着说话。先替卫嫦卸下颈上戴着的“项圈天官锁”,手臂上缠着的“定手银”,胸前挂着的“照妖镜”,最后,取下披在她嫁衣外的大红霞帔,只余布料还算轻巧的红娟衫,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身子可还好?”他轻声问了句,随即捞起她的左手,闭眼探起她的脉,见脉象还算稳定,才松了神色,睁开眼,打量了她片刻,才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傻了?”

“你才傻了呢!”卫嫦哼声驳道。伸手捏捏肩膀,转了转有些发硬的脖颈,又抬脚活动起发麻发胀的脚腕。

不知何故,在他面前,她比在秦氏跟前还来得自在。

许是觉得,最糟糕的一面都已被他瞧了去,还有什么不能在他跟前展现的?

索性抛开了矫揉造作,一切都率性而为。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娶都娶了,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休了她吧?

对此,阙聿宸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妥。

许是这段时日以来,见多了她私下时的慵懒模样,对她动不动就犯懒、时不时就撇嘴瞪眼的样子,也已习以为常。再加上体谅她身怀六甲,对这些本该归为不规不矩的举动,也就选择睁眼闭眼地随她去了。

反见她神色疲惫,两手交叉、费力地捏着肩膀,阙聿宸便不再多说,替她按捏起酸麻发硬的肩颈背部。

卫嫦起初还有些不自然,身子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越发僵硬了几分。

“放松!”

见状,阙聿宸眉头微皱:“你想明日浑身酸疼的话,就这样僵着随便你。”

听他这么说,卫嫦也不管那么多了。

横竖已经拜堂成亲,就算他借机要吃她豆腐,她也没话说。况且,这会儿舒服的的确是她,遂肩膀一松、两眼一闭,权当他是按摩师,在替她放松肌肉、缓解身体疲劳。

卫嫦在阙聿宸力道适中的按摩放松下,舒服得眯起眼,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上他的胸,没一会儿,就要迷糊睡去时,房门被轻轻叩响,风书易在门外提醒:

“爷!老夫人遣人来递话:前头的喜宴已进行到一半。该由爷去敬酒了!”

卫嫦倏然清醒,意识到眼下还不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外头还有数十桌的宾客等着身旁的新郎倌去敬酒呢。

不由两颊一红,忙从他怀里直起身。低声催道:“那还不快去!”

若是去迟了,没得让宾客以为是她在纠缠他。不让他离开新房呢!呜呜呜!丢脸害臊的不还是她?!

阙聿宸见她这副模样,唇角一弯,逸出一串愉悦的轻笑。

卫嫦被他笑得羞愤难当,作势要捶他,反被他握住了手腕,笑声虽消,可眼底笑意却分毫不减。对低着头不敢再与他视线交汇的卫嫦说:“你若累了,先歇下无妨。”

卫嫦古怪地抬眼看他,嘴里嗫嚅道:“那不是……等下不还要被人闹洞房吗?”

说完,却不见他回应。反倒被他笑意渐浓的眼神,睇得耳脖子隐隐发烫,忙别开视线,梗着脖子强作镇定地咕哝:“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哪里有说错嘛!”

“嗯。夫人没说错!”阙聿宸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忍笑道:“那么,我这就去前头敬酒了。至于洞房的事,”

他话语一顿。瞥见卫嫦微缩肩头的小动作,不禁莞尔:“放心,爷会想办法阻止他们来闹。你大可更衣休息。除了院里伺候的人,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你。”

卫嫦下巴抵着前襟,重重点了点头,“谢谢!”

“你我已是夫妻,无需如此见外。”

阙聿宸从床沿起身,低头觑了她片刻,才慢条斯理地说:“还是说,你打算永远低着头与我说话?想不到印象里飞扬跋扈的季四小姐,原来这么小媳妇……”

“谁小媳妇了!”卫嫦嘟嘟嘴,不服气地抬头,不想,才抬眼,便被他满含笑意的眸子攫住了视线。

“这样顺眼多了!”

阙聿宸满意地低笑,继而转身,朝门外走去。负于背后的手,朝她摆了摆:“累了就休息,府里除了你我,也就我娘了。其他人,既非府里的人,无需顾虑那么多。”

“真不必顾虑?”卫嫦惊奇他的这番说辞:“可据我所知,你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呀!”

“是。但她们都已出嫁,难得才回娘家。况且,若是上门来做客了,你会怠慢她们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阙聿宸轻笑,却也没再回头,径自出了房门。

卫嫦竖着耳朵,隐约听到他在外间叮嘱沅玉她们,叮嘱的内容,不外乎是“照顾好她、别让她受累”之类的话,不由松神一笑,这家伙!先前瞧着古板又倔气,想不到近距离接触了,还挺融通的。

继而一想:不对!该不会是为了她腹中的包子吧?这才爱屋及乌,对她这个娘亲,也不得不这么小心照顾着?

这么一想,卫嫦闷闷地垮下了肩。

屋外候着的丫鬟婆子,在阙聿宸离开后,依着主子爷的吩咐,进到屋里,打水的打水、备桶的备桶,似是要伺候卫嫦沐浴净身,卫嫦不禁疑惑:“这是姑爷吩咐的?”

“是。姑爷说,让小姐尽管放宽心休息,别累着了自己,其他的,他会搞定。”

这话中听!卫嫦抿唇偷笑。

于是,在沅玉的伺候下,她依次褪下了身上的红娟衫、红罗裙、红绸裤,脱掉红缎绣花鞋,爬入六七分满的温热水浴桶浸泡了会儿,觉得精神松乏了,不做留恋地起身,擦干身子后,穿上与嫁衣一色红的丝缎睡袍,坐在床上,由沅玉替她擦拭头发,擦到一半时,瞌睡虫造访,就这么倚着床头睡过去了。

沅玉知她今日确实累坏了,又有姑爷那句话在,就没唤醒她。擦干头发后,让沅珠收掉了撒在床铺上的喜果喜糖,而后扶着熟睡的卫嫦躺正了身子,盖上大红喜被后,方才轻手轻脚地退到房外守着。

卫嫦甜甜睡了一觉,醒转时,天色已尽黄昏。扶着脑袋清醒了片刻,才支着身子靠坐在床头。

此刻的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止房里,外头也安静得可以。

仿佛这院子里,除了她,就再没其他人。可她心里清楚:房外肯定守着自己的丫鬟。只是,都近黄昏了,怎么还没见他回来?莫非这古代的喜宴,真要从午时喝到晚上?难怪他让她先休息,要是一直干坐着等到晚上才迎来大批宾客闹洞房,她真会累毙的!

“姑爷回来了!”

“姑爷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沅玉、沅珠略显惊讶的询问。

紧接着,是一阵震天响的碰撞声,卫嫦一惊,忙从床上坐起身。

“没事没事!主子喝醉了而已!门板松了修修就好,先去准备热水,伺候主子更衣!”

卫嫦辨出说话的是阙聿宸身边的贴身管事风书易。一听说那家伙醉了,忙掀开喜被,起身下床,就听风书易在外头问:“夫人可是歇下了?”

“醒了!”卫嫦忙应声,边答边走到门口,见风书易已经半搀半扛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阙聿宸扶进来了。

“夫人既然醒了,主子爷就交给夫人照顾了,前头还有不少宾客也喝醉了,主子爷担心他们来西园闹事,之前嘱咐属下务必守好园子,属下得立即去看看。”

风书易一将主子扶上床,就低头躬身地退出了新房,在外头又叮嘱了院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几句,并让她们在他离开后立刻关门落锁。

ps:

ps:实在找不出3k左右的分割处。就将三更合成了两更来发。谢谢亲们的打赏和粉红。明日洞房,表错过围观哦!~(≧▽≦)/~

71 吐了他一身

这样也行?

卫嫦好奇地挑挑秀眉。

不是说古时候闹洞房都很凶残的吗?居然还能当着宾客关门落锁?

再看被风书易扶到床上趴卧着的阙聿宸,不由额际淌汗,这家伙!

“不是说交给你搞定的吗?结果倒好,自己睡成个死猪状……万一宾客中有懂武的,譬如你那俩死党,爬上屋顶来闹洞房,可咋整……”

“噗嗤……”

突然,床上呈趴卧状的人居然噗笑出声,还调整了个睡姿,仰面躺定后,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哪里有半分醉意?!

迎上卫嫦错愕的眼神,阙聿宸眼含笑意,懒洋洋地道:“夫人考虑得很周全,所以,夫君我还醒着,没睡成死猪状。”

“你……你你你……你是装的?”

卫嫦杏眼圆睁,问完后意识到什么,忙回头瞅了瞅房门,确认房门紧闭,遂往床沿挪了挪,双手无意识地叉上腰,满脸的困惑不解:“干嘛装醉啊?”

阙聿宸也不急着起身,双手枕到脑后,神情慵懒地笑望着立在床前的小女人。

连着好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一碰到床面,还真有几分懒怠之意。加上室内燃着红烛,虽启着后园朝向的窗,可还是比外头来得暖热,一热就更不想动了。

鼻息间又时不时地吸入传自她身上好闻的沐浴香膏味,阙聿宸感到有几分燥意,遂扯了扯衣襟,将大红喜袍的襟口给扯开了,露出里头同色系的绸缎中衣,才觉得清凉不少,抬眼扫向某人。嗓音略显喑哑地唤道:“过来。”

卫嫦一怔,继而想到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