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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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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没家教的女孩。”男人冷冷她嗤哼。
癸善恩一听见“没家教”这三个字,一双美丽迷人的眼眸立即迸出不甘示弱的愤怒。“我警告你,你要怎么跟我在口头上较量,我都可以接受,但是骂我没家教,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跟我没完没了?”他攒起双眉,讽刺地说:“那我倒要领教一下,什么叫没完没了。”
癸善恩如花似玉的娇颜因为高张的怒火而扭曲成一团,他不屑的表情更是火上加油。她抡起拳头,奋力地撞向那男人,那男人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猛然退了两,三步。
“可恶”他的眉头愤怒地紧锁在一起,按着一个快如闪电的箭步飞冲上前,一手环住癸善恩的腰,将她凌空拎起。
癸善恩惊惶失色地大叫:“放开我!狂徒!恶霸!”
那男人不理会她的叫喊。“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癸善恩还猜不透他要怎么教训她。在他强而有力的箝制下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见他走到一家店要了一条绳索。
老板因慑于他的淫威便连忙给他所需要的绳索。
癸善恩一见那老板问也不问就给了他一条绳索,她在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忿忿地瞪了老板一眼。
依这情势看来,根本不会有人出言阻止,更甭说会伸出援手,如今她唯有自救。她不停地挣扎,倏地她不经意触摸到他腕上仿佛有一排似针的东西。
“不准乱动!否则马上就让你好看。”他感觉到癸善恩的手摸到他手上的某样东西,立即出声警告。
癸善恩突然灵机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他腕上的一根针,在他警觉之前,狠狠地刺向他的腹部。
霎时,只见那男人张大一双吃惊的眼瞪着她,连哼都来不及哼出声,他便两手一松,整个身子瘫软地往后一倒。
癸善恩没料到他会马上松手,一声尖叫之后,她便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她和那男人的身边立即引来许多好奇的围观者。
“他好象没知觉,连动也不动?”有人讶异地说道。
“对呀!他是不是死了?”另一个人惶恐地猜测着。
这下可吓坏癸善恩了,她连忙跑到那男人身边,试着推推他,“喂!你醒一醒,可别装死,大不了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
不过,任由她怎么摇,怎么推,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癸善恩十分惊惶失措。
“尉尉小姐,不好了。”特地跑来报讯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朴家餐厅。
濮尉尉讶异地看着来人,“什么事?”
“善,善恩小姐,杀死人了,现在就在大街上。”
善恩杀人?
顿时众人的脸上满是“不可能”的神情!
“你胡说,善恩怎么可能会杀人!”濮尉尉断然否定这消息。
“我哪敢骗你,现在善恩小姐还有被她杀死的人都在大街上,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看。”传讯的人坚定地说。
为了证明此人所说不假,大伙儿一窝蜂地冲出去,赶往那人所说的大街,接近该处时只见那里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他们心里都有种不祥的感觉──难道善恩真的杀人了?
他们卯足全力地挤进人群,只见癸善恩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慌的泪水,猛推着躺在地上的彪形大汉。
濮尉尉和华莲真立即冲到癸善恩身边,“你怎么会……”
“我,我不知道,是他是他先欺负我。”已如泪人儿的癸善恩,语带硬咽地说。
在智穹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后,顿时血色尽失,“是,是绪方龙一。”
当他说出那男人的名字时,每个人的脸上尽是惶恐。
橘庆太和千叶凉平紧张地追问:“他真是绪方龙一?”
“没错!他是绪方龙一。”智穹十分笃定地说。
癸善恩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她指着躺在地上的绪方龙一说:“他……他是龙一少主?”
“真的是他。”智穹无奈地点点头。
癸善恩顿时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这下可好,我们该对绪方家怎么交代?”橘庆太惴惴不安地说。
智穹蹲在绪方龙一身边,看到他腹部的巨阙穴上插着一根银针,他忍不住噗哧一笑,“放心,他没死,只是昏迷而已。”智穹顺手拔出绪方龙一腰上的银针,对着橘庆太和千叶凉平说:“快将他送去医院。”
濮尉尉和华莲真听到绪方龙一并没有死,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
她们看了看被吓得晕过去的癸善恩,不禁摇头轻笑,刚才她在店里还一直嚷着不想去结识绪方龙一,这下子想逃都逃不掉了!
第二章
癸善恩闯祸了!
她这一次居然惹到令人闻之色变的绪方龙一,不仅如此还激怒了绪方家的老主人——绪方海龙。
绪方海龙的暴躁脾气,玥幽岛上老一辈的居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所谓“好种不传、坏种不断”,绪方龙一的脾气不但承袭了他爷爷的暴躁,而且还更加乖张、刚烈。
癸善恩一时情急,虽然以银针制止了绪方龙一想要对她动粗的行径,却为自己招惹来无法欲知的灾厄。
绪力龙一目前已经送进了医院。全部的人包括:千叶凉平、橘庆太、智穹,还有濮尉尉、华莲真和闯下大祸的癸善恩,都一脸愁苦地在急诊室外等候。
哭得一双美丽的眼睛肿得像核桃般的癸善恩,整个人仿若魂不附体似的,六神无主地坐在急诊室外的一隅。
她的呆滞吓坏了濮尉尉和华莲真。
平时善恩只是爱耍耍嘴皮子、爱发点小脾气,但她们作梦也想不到她居然会闯下这等弥天大罪。
智穹着急地来回踱步,嘴里不断地喃喃自语:“千万别出事。”
千叶凉平和橘庆太的脸上也有着相同的焦急。他们料不到绪方龙一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坚信感情没有理所当然的癸善恩,竟然会倒霉地遇上这煞星!
“是谁?是谁伤了我孙子?”
蓦地,一道宛如平地春雷的咆哮声响起,惊动了急诊室外所有心急如焚的人,大伙儿愕然的目光纷纷移向咆哮声的来源。
老当益壮的绪方海龙怒气冲冲地迎面而来,他目露凶光的样子像足了一头遇人则噬的野兽。
癸善恩毫无知觉地呆坐在原处,就像一尊被抽离所有感觉的石膏像般一动也不动。
濮尉尉和华莲真见状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很有默契地排站在癸善恩的面前,保护癸善恩。千叶凉平和橘庆太则是不知所措且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
智穹连忙飞快地跑到绪方海龙的跟前,“海龙爷爷……”一脸惊惶地搀扶着绪方海龙。
“智穹,到底是哪个人这么大胆,竟敢出手伤了我孙子!”绪方海龙斜睨了智穹一眼。
“这……”智穹的声音微微不稳。
绪方海龙猛然顿佳脚步,直视着在眼前的千叶凉平和橘庆太,接着他双眉紧拧地来到他们两人面前。“是不是你们伤了我孙子,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不敢承认?”
海龙爷爷竟然骂千叶凉平和橘庆太是缩头乌龟!
智穹在心里大喊不妙,千叶凉平和橘庆太的脾气纵然没有绪方龙一来得暴烈,可是他们一旦发怒也是无人敢轻撄其锋。
橘庆太顿时脸色一阵青绿,忿忿地说:“老家伙,说话客气点。”
千叶凉平担心橘庆太的冲动会加深彼此间的怨怼,连忙拉住橘庆太并轻拍他的肩头,试图安抚橘庆太失控的情绪,“忍着点。”
“忍?你也听见了,这老家伙居然骂我们是乌龟!”橘庆太看起来活像是头斗牛犬,龇牙咧嘴地狺狺嘶吼。
“如果当善恩是我们的朋友,就忍着点。”千叶凉平捺着性子安抚橘庆太。
橘庆太忿忿不平地将头别向他处,拒绝再看绪方海龙。
千叶凉平猛抽口气企图平缓自己的怒气,他目光炯炯地直盯绪方海龙,“海龙爷爷,绪方龙一不是我和橘庆太所伤,所以您老人家说话前请先三思。”
“哼!”绪方海龙不屑地白千叶凉平和橘庆太一眼。“最好真的不是你们,否则看我怎么跟千叶鹰平和橘太郎算这笔帐!”
在一旁搀扶绪方海龙的智穹,敬佩地看了千叶凉平一眼,佩服他有容忍的度量。刚才橘庆太的冲动让他吓出一身冷汗,现下他不禁暗暗地吁了口气。
“那你们哪一个人能告诉我,我家龙一是被谁所伤的?”绪方海龙威势的眼神扫视着他们。
每个人脸上皆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支吾其词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怎么突然全都成了哑巴?你们总不会荒谬的告诉我,我家龙一没事拿自己的银针伤自己吧!”绪方海龙瞪大眼皮松垂的双眼,以严厉的目光怒视所有人。
突地——
癸善恩起身推开刻意站在她面前,为她遮护的濮尉尉和华莲真。“是我伤了您的孙子。”
“善恩……”
濮尉尉和华莲真惊慌地望着癸善恩,两人皆以保护之姿阻挡她的去路。
癸善恩苦涩地撇一撇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我不应该让大家为我受气、抵过。”
她满心感激地看向所有一心维护她的朋友。
她昂然地走到绪方海龙的面前,“绪方老主人,龙一少主是被我所伤。”
绪方海龙颇为讶异的审视着勇敢面对他的癸善恩。“你为什么要伤我的孙子?”
癸善恩顿时气恼地直嚷着:“是他先欺负我在先!”
“龙一会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你别笑死人了。”绪方海龙发出一阵讥笑。
癸善恩受不了绪方海龙嘲讽的表情,忿然地将双手紧握成拳,直视着绪方海龙,“我没骗您,他确实当街欺负我——”
突地,急诊室的大门在毫无预警下打开。
“绪方龙一的家属到了吗?”护士匆匆出来询问。
绪方海龙立刻撇下所有人,焦急地走到护士的面前。“我是绪方龙一的爷爷。”
护士面露微笑,“原来是绪方老主人亲自前来,请跟我进来。”
智穹本欲跟进,却被眼尖的护士挡下。“对不起,你是龙一少主的家属吗?”
“我……”智穹登时语塞,扬声唤着绪方海龙:“海龙爷爷,我……”
但是绪方海龙十分心急孙子的伤势,他快步地进入急诊室,对于智穹的呼喊充耳不闻。
智穹只能无奈地转身坐回椅子上。他望着再度紧闭的急诊室,心想现在只有等海龙爷爷出来才能得知绪方龙一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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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方海龙疾步来到绪方龙一的床边。他微愠地看着安然躺在床上的绪方龙一,一连串的牢骚脱口而出:“你在搞什么鬼?我还以为你伤得很严重,谁知你这小子却笑嘻嘻地躺在这儿,害我穷担心半天。”
绪方龙一淡淡一笑,“其实也没骗您,我刚送进来时的确很严重,完全不省人事,不过现在没事了。”
“送来时你不省人事,现在却说没事?”绪方海龙不解地瞅着孙子。
“那女孩趁我不注意时摸走了我的银针,她在慌乱中正巧插进我的巨阙穴,所以让我暂时昏迷。”绪方龙一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不自觉地笑了笑,心想那女孩确实满狠的。
“唤,我懂了,因此时间一到它就自然解开。”绪方海龙此时完全了解孙子为何受伤。
“没错!”
绪方海龙倏地双眉深锁地凝视绪方龙一,“你不是一个爱捉弄人的孩子,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急诊室外头为你担心?”
“管他的,就当是我送给他们的一份惊吓大礼。”绪方龙一冷漠地扬一扬眉毛。
“外面还有一个女孩向我坦诚是她伤了你,但是她又说是你先欺负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企图从绪方龙一的口中解开这团迷雾。
绪方龙一的嘴唇抿成一条薄线。
原来那女孩没有被他吓跑,看来她还满有良心的。
“要说是谁先欺负谁也一时厘不清,是她先撞上我,又硬是不肯说句‘对不起’,然后我骂她没家教,她竟回说父母有教、老师也有教,只是她的字典里没这三个字。我一时气恼想教训她一下,岂料还没教训到却被她给暗算。”绪方龙一平和地描述当时的情形。
“唤,这就难怪,我就说你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绪方海龙忍不住呵呵地笑,“不过话说回来,我很好奇你当时是想怎么教训她?”
“我跟店家要了一条绳索,打算把那女孩吊在树上让她好好反省,直到她的字典里有那三个字时,再放了她。”绪方龙一毫无隐瞒地说出他之前的企图。
“喂,她可是一个女孩子。”绪方海龙戏谑地说。
“女孩子又怎样?女孩子就可以目中无人吗?”绪方龙一不以为然地嗤哼。
“可是我刚才看她,似乎已经被你的昏迷给吓破胆了。”
绪方龙一突然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地撇一撇嘴,“这是她的报应,不值得同情。”
“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别再吓她。”绪方海龙好言相劝。
“就这样饶了她,太便宜她了。”绪方龙一冷冷地说。
“不然你还想怎样?”绪方海龙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绪方龙一默默地低头思忖一会儿。“有了,让我来磨磨这女孩的性子。”
绪方海龙对他的说法感到十分震惊。
龙一向来是不屑跟女孩子斗的,莫非——他看上那女孩了?
想想她那清秀且精致的五官,活脱脱就像个搪瓷娃娃一样惹人疼、惹人爱,如果龙一当真看上那女孩,也算他有眼光。
“好吧!那你要怎么磨那女孩的性子?”他索性也与绪方龙一一同起哄。
绪方龙一冷冷地说:“为了补偿对我的伤害,我要她嫁给我!”
绪方海龙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开玩笑,你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我不答应!”
“爷爷,这只不过是一个惩罚她的幌子,等哪天磨好了她的性子,我自然会放她回去。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当儿戏。”
绪方龙一深沉的眼神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绪方海龙略有迟疑地瞅着他,“这样妥当吗?”
“又没逼她为娼、为盗,这有什么不妥?反正我不会动她一根寒毛。爷爷,难道您信不过我的为人?”
“好吧,就依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玩得太过火。”他认真的看着绪方龙一。
“我不会玩过头的,您放心。”绪方龙一拍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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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绪方海龙刻意愁苦着一张脸走出急诊室。
见到他出来,在急诊室外焦急等候的众人一同蜂拥而上。
“海龙爷爷,龙一他现在……”看着绪方海龙一脸愁容,智穹此刻的心就像是悬挂着十五个水桶似的七上八下。
“唉!没救了,没救了。”绪方海龙重重地吐了口气。
众人一听到没救了,每个人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会吧?龙一就这样走了?”橘庆太吃惊地瞠大双眸。
“走?”绪方海龙一脸不悦地瞪着橘庆太,他恼羞成怒地指着橘庆太,“我有说龙一走了吗?你为什么诅咒我家龙一!”
这句话再度点燃了大家的希望,原来绪方龙一并没有死,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是您刚才一直说‘没救了’,害我们以为是龙一他……”智穹试图辩驳。
绪方海龙以严厉的目光瞪着智穹,要他小心自己的言词。
智穹自然明白绪方海龙的暗示,连忙喋声不敢再多言。
绪方海龙的目光扫视着面前这些后生晚辈,“我刚才说没救,是指龙一从此会变成一个行动不便的人。”
行动不便?
大家的眼神充满惊讶,每个人的嘴里都在喃喃念道:“行动不便?”
绪方海龙径自来到癸善恩面前,忿然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是你害了我的龙一,我要你赔一个完整无缺的龙一给我!”他满是怒火的双眼瞪着癸善恩,大声咆哮着。
癸善恩的神色十分惶恐。“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她不安地挣动着被绪方海龙紧握的小手。
“你一句‘不知道,不是故意’,就可以了结吗?”绪方海龙的目光宛如一道至冷寒冰,直直地射进癸善恩的眼里。
“我……”癸善恩吓得魂不附体。
智穹担心事情会就此僵持不下,连忙走上前,拉住绪方海龙。“海龙爷爷,伤害已成事实,现在就算杀了善恩,也于事无补。”他苦口婆心地劝阻绪方海龙。
“难道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绪方海龙的神情十分骇人。
“不然,您说该如何补救?”
智穹自知癸善恩理亏,今天全是因为她才造成绪方龙一肢体障碍,而今唯有努力地找出解决之道。
闻言,绪方海龙松开癸善恩的手。“今天是你造成我家龙一行动不便,我要你嫁给龙一,拿一生来赔偿你对龙一所造成的伤害!”
所有人听到他的话,莫不错愕地睁大眼睛。
要善恩嫁给绪方龙一?
癸善恩登时不知所措,甚至感觉自己有些摇摇欲坠,“要我嫁给他?”一阵突如其来的冰冷按住了她,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恐惧。
“没错!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我要你以一生赔偿龙一。”绪方海龙故意加重语气,他的声音震碎了众人的惊愕。
智穹不忍见到癸善恩如此无助的神情。“海龙爷爷,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没有第二个办法。”他的语气坚决,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随即他转身对着癸善恩说:“如果不是你,相信我家龙一想娶什么样的女人都行,但现在呢?试问哪一个女人愿意嫁一个身体有残障的男人?换作是你,你愿意吗?”
绪方老主人说得一点都没错。今天换成是她,她会愿意嫁一个身体有残障的男人吗?
思至此,泪水在癸善恩的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会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倾盘而落,她用力地吸了口气,企图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您说得一点都没错。”
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水亮眸子里的泪光透露出她有多么害怕。
濮尉尉和华莲真都被癸善恩的话给震慑住,纷纷上前劝阻。
“善恩,这是你一辈子的幸福。”濮尉尉忧心忡忡地说。
“尉尉说得很对,你要想清楚,千万不可以意气用事。”华莲真也焦急地劝说。
癸善恩无助她苦笑,“没想到之前说过的话,马上就一语成识。”
“善恩……”濮尉尉无奈的轻唤。
绪方海龙心想打铁要趁热,接着他走到癸善恩的面前说道:“既然你已亲口允诺,那我明天就会派人接你到我们家。”
“明天?”癸善恩吃惊地看着绪方海龙。
“不然你以为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不悦地瞪着癸善恩。
智穹再次出面打圆场,“海龙爷爷,既然善恩已经答应要嫁给龙一,好歹您也要让她像个新娘一样,风风光光地嫁进绪方家……”
绪方海龙右手一举,马上制止智穹的发言,“不需要大费周章,依龙一现在这个样子,还需要什么风光的婚礼,明天我就派人去接你。”一说完,他便立刻掉头走进急诊室。
癸善恩的一颗心顿时像是被人撕成碎片。她的心痛立即化成泪水盈满了她的美眸,沿着她粉嫩的娇颜流下。
她答应嫁入绪方家,却没有她应有、她想要的婚礼。没有新娘礼服、没有见证、没有宾客,她一样也没有。
女孩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她的美梦、她的一生就这样毁了!
第三章
癸善恩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地走出医院,挥别他们每个人的关心,她强打起精神,仿若无事地回到家里。
现在对她来说,自己的家才是最温暖的地方。
癸善恩屈起双膝靠在胸前,那副消沉的模样仿佛她的世界不再约丽缤纷,她现在拥有的只是一场虚空。她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天之后的日子?
三个情同姐妹的好朋友,全部嫁入岛上最令人羡慕的三大家族。
濮尉尉和华莲真的脸上无时无刻都漾满着幸福的喜悦,两人甚至还亲自筹划将来盛大而隆重的婚礼,而她呢?
她原本宣称不会“理所当然”的嫁进三大家族,可没想到世事多变、造化弄人,最不想嫁进三大家族的她却是第一个嫁入的,而且还没有婚礼、没有一丝身为新娘该有的喜悦,只是带着简单的衣物,就这样“嫁”进绪方家。
思至此,癸善恩的眼里充满着深沉的痛苦。
她不禁懊恼自己的冲动与莽撞,本来她只是想自卫,没想到却毁了绪方龙一的一生。
癸善恩将头垂在双膝之间,重叹一声。“唉!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从来不相信命运的她,如今也不得不将所有的怨怼推向老天、推向命运。
她倏地记起下午曾听智穹他们提过,绪方龙一是个向来行径乖张的男人,想到这点癸善恩更为颓丧。
之前他人完好无缺时就已被公认是一个行径乖张的人,现在他被她弄伤了,那她往后哪可能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的心猛然往下沉……
蓦然,外面闪过一道强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接着的一声雷响吓得癸善恩抬头看向窗户外,发现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
她不禁喃喃自叹:“连老天爷都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忽然她兴起一个念头,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烦忧着明天之后的日子,倒不如出去让雷劈死还来得痛快生,至少不必因为内疚而必须承受绪方龙一的折磨。
癸善恩将心一横,霍然起身冲到外面的院子,仰天嘶吼:“老天爷,如果你疼我、爱我,就请用雷劈来解救我。”
可是,天空并没有再出现雷电,只下了一阵倾盆大雨。
癸善恩万分沮丧地瘫软在地,“老天,连你都不肯帮我。”
滂陀大雨不断地打在她赢弱娇躯,斗大的雨滴犹如针扎般刺痛着她,她却不以为意,因为此刻身体所承受的痛楚还不如内心被残酷事实所辗过的剧痛。
她的泪水如决堤般地滑下脸颊,满是悲愤的娇额上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昨夜的狂风骤雨停了,熹微的晨光倾泻在癸善恩的身上。
她慢慢地苏醒过来,心想连老天爷都不帮她,既然已是天意,那她是注定躲不掉的。就算她想躲起来,但玥幽岛并没有大到足以让她躲藏一辈子,再说只要绪方家的人坚持不放过她,任她躲到天涯海角也一定会被找到。
如今事情既已发生,她只有勇敢地去面对这一切。或许她这一生就注定要承受这些磨难,人嘛!哪可能平平顺顺地走完一生,总会经历一些困厄,只是她的苦难仿佛是无尽期。
“算了!我认了。”她决定抱着豁达的态度去面对未来的一切。
癸善恩不禁又想,好说歹说今天也算是她大喜之日,没理由毁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勉强地挤出一丝苦笑,自我安慰地说:“虽然不能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新娘,但也要让自己成为一个象样的新娘。”
她决定要好好他打扮,对着镜子刻意、精心的装扮自己……
癸善恩穿著一袭白色小礼服坐在家中,等着绪方家的人。
濮尉尉和华莲真一脸忧容地赶至癸善恩的住处。
纵使她们之间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但情同姐妹,她们完全能体会癸善恩此时此刻的绝望心情,心里不禁为她叫屈,希望老天爷不要将所有的责难加诸在她身上。今天她会伤了绪方龙一只是为了自卫而非蓄意伤他。
濮尉尉看着脸色惨白且一脸沮丧的癸善恩,她心如刀割,双手轻放在癸善恩的肩上,“善恩,你干脆躲起来,让绪方家的人找不到你……”
“对!我赞成尉尉的建议,你先躲一阵子,等绪方龙一的气稍微……”华莲真焦急地抢先说道。
癸善恩不等华莲真把话说完,她苦笑地摇头,“没用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你们想想再幽岛才多大,我能躲到哪去?又能躲多久?”
濮尉尉和华莲真无力反驳,两人苦涩地相对而视。
善恩说得一点都没错,玥幽岛才那么一丁点大,根本无法让癸善恩躲很久。
她们不约而同地慨叹一声。
华莲真不甘心的叫嚷:“我们三人同样都是嫁进三大家族,为什么你是以这样的方式嫁进绪方家?我愈想愈不甘心,也替感到你不值。”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癸善恩认命似地深叹一口气,她抬眼瞅着华莲真,“前阵子还为你们找到爱人而高兴,而且千叶凉平、橘庆太都是三大家族的人。而我呢?从来没有想过要嫁入豪门,谁料我竟也是嫁进三大家族,只是我是以这种方式结婚……”
说至此,她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连声音也微微颤抖。
“善恩……”华莲真展开双臂,心疼地将癸善恩搂在胸前。
癸善恩靠在华莲真肩上尽情地哭泣。
“善恩,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濮尉尉一筹莫展地轻叹摇头。
突地门外传来一道刺耳的煞车声,濮尉尉和华莲真错愕地睁大眼睛。
华莲真轻蔑嗤哼:“是谁这样开车?这种技术能让开车的人活着还真是奇迹。”
她话才说完……
大门的电铃倏忽响起,还有人在门外大叫:“善恩小姐!我们是绪方家派来的。”
三人顿时怔住!
是绪方老主人派来的?
瞬间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癸善恩,她惊慌地说:“来了,还是来了。”
“善恩。”濮尉尉轻声地唤着她。
“善恩,你如果不想嫁入绪方家,我现在就出去帮你挡。”华莲真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
“唉!我认了。”癸善恩轻轻地叹口气,微弱声音就像风在叹息。
她怎能不认命?以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孩,要如何与绪方家抗衡?
她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你认了?”
濮尉尉和华莲真纵使心里也有这份认知,但是依然惊讶癸善恩的认命。
癸善恩缓缓地走到屋外,打开大门,直视着前来接她的绪方家仆,“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你是癸善恩小姐?”家仆面无表情地看着癸善恩。
“我就是。”既然决定面对一切,就必须打起精神,她无惧地回答。
“那我们走吧。”家仆冷冷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完全漠视眼前的少夫人。
癸善恩错愕地看着接她的家仆,“等等,我还有行李要拿。”
家仆冷眼瞅着癸善恩,“少主人有吩咐,你什么都不必带,他会准备。”
“不需要他为我准备任何东西,我只习惯用自己的东西!”面对家仆的无礼,她气愤地撂下话,径自转身走进屋里。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癸善恩走进屋里时嘴里仍在忿忿咒骂。
华莲真和濮尉尉十分不解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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