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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陷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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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有没有怎么样?”妇人紧张的问。
宋雨柔泪眼蒙胧的看著母亲,“妈……”地哭倒在母亲怀中。
宋父连忙和黄家驹一同扶起宋雨柔,但她别过头不理会黄家驹。
还坐在地上的左夙汎故意哀号了几声,宋父听见了看看地,再瞧瞧黄家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黄家驹暗想,如何解释才好。
左夙汎又传来几声哀叫声,宋父看不过去的示意黄家驹,“先扶她起来一起送医院,有什么事以后再谈好了。”
黄家驹点头,走过去扶起左夙汎。她心满意足的黏在黄家驹身上,三不五时还可怜兮兮的鬼叫几声,背著他再偷偷的补涂口水,效果简直完美极了。
宋父走到黄家驹身旁说:“我开自己的车送雨柔去医院,你也赶紧送地去医院,听她叫得那么痛苦,好像伤得满严重的。”宋父不明究竟,仍对罪魁祸首施以慈爱。
“谢谢。”左夙汎有点愧疚,但转念一想,倘若宋雨柔不左勾引黄家驹,她也不会使出这种手段。要是宋雨柔不再这样做,她倒是可以网开一面,不再对付她。
“汎。”江紫芸匆忙的从人群中挤过来,后面跟著她男友颜振邦。
“芸。”左夙汎心想,糟了,江紫芸手指随便掐掐,就晓得她在搞什么鬼,这下子不被狠狠的臭骂一顿才怪。
江紫芸狐疑的瞧瞧左夙汎,再看向她身后的黄家驹,最后把眼光放在靠著母亲的宋雨柔身上,心里多少有数。
“宋董。”江紫芸客套的跟在生意上有往来的宋父打招呼。
宋父和气的点了个头,“江经理、颜总经理,很抱歉,小女受了伤,急需送医,有冒失之处请多多包涵。”说罢,便扶著爱女上车,飞快的驾车离去。
“汎,你怎么了?”江紫芸见左夙汎动作怪异,不解的问。
“我……扭伤了脚。”她答得很不自然。
“那还不赶快送医?”江紫芸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是送医比追间真相来得重要。
“那不是我的车吗?”江紫芸眼尖的看见自己的跑车,再瞧瞧左夙汎,然后口气很不友善地对黄家驹和颜振邦说:“先帮忙扶她上我的车子。”
三人六手的扶左夙汎上车后,江紫芸又交代道:“振邦,你开你的车跟著我,还有你,黄家驹,一定也要随后赶来。”说罢,驾车走了。
其实左夙汎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在她的威胁兼恫吓下,医生不得不在她的右脚打上石膏。本来她还一再坚持要住院休养,只可惜医生明白表示,肯为她打上石膏已是极限,不可能再准许她住院;而且,医院早就“客满”了。
由于方红叶的亲人北上,占据了她们同居的公寓,使得江紫芸和左夙汎只好避至江紫芸的办公室;幸好江紫芸的公司福利太好了,除了一间偌大的办公室,还附有一间舒服的套房,所以两人就暂时住在这儿了。
在江紫芸这儿休养了两天,左夙汎看著她忙得不可开交,而自己却整天无所事事,真是闷死人了。
幸好这两天来,黄家驹被江紫芸下令每天要照三餐报到;因为江紫芸忙到没时间照料左夙汎的三餐。
就在这两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每当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时,黄家驹就会变得很好讲话。为此,她这两天来都假装很难受的样子,为的就是希望他对自己好一点。
然而这天一早邵智军却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近来公司出现频仍的问题乃因内贼搞鬼,而且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
当今的资讯业日新月异,进步快速,而且市场的竞争相当激烈。现今最能与宏文抗衡的只有乔氏资讯公司;宏文与乔氏乃资讯业的两大龙头,巧合的是近来遭窃的资料似乎都曾在乔氏露过脸,所以她敢肯定乔氏脱离不了关系。
说到乔氏,让左夙汎想起了一个重量级人物——方耀扬,她起身拨电话给他。
“方耀扬,请问是哪位?”方耀扬的声音显得有些不悦。
“你姐姐我啦!咦,数日没有联络,就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吗?”左夙汎逗他。
“是你呀!我今天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你玩。拜托你高抬贵手,我们改日再战个你死我活,今日且先停战,OK?”
若是平时,她想怎么整他、闹他都可以,他就不相信自己会每战必败。然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今天电脑老是出状况,若要如期交出程式,就绝不能任由她放毒过来凑热闹。
“这么说,你是在向我求情啰?”
“不是求情,是改日再战。”
“挂出免战牌了吗?”
“我头绑白布条行了吧?”方耀扬没好气的低吼道。
“勉强接受。怎么,贵公司出状况了吗?从你的声音听来,肯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呀?”
“你肯吗?”他悻悻然的回她一句。
“你可以求我啊!”她戏谑道。
“少来了!就算我把头叩出血来,你十成十见死不救。说吧!照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习惯,我们还是直截了当的把话说清楚。我先警告你,长话短说,本少爷没空和你打哈哈。”他倒是相当了解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乔氏是不是派你到我们宏文来偷资料?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是很危险的,万一被逮个正著,你岂不是死得很难看?而且你知不知道,这么一来,方家的面子就要因你而尽扫落地!”她是威言加恫吓,希望方耀扬不打自招。
“谁偷你们宏文的烂东西了?你不要血口喷人!”方耀扬相当不悦的低吼。
“血口喷人?你以为我吃饱了撑著,拿这种事来诬赖你啊?要不要给我一个交代随你,不过三分钟之后,要是你们乔氏的电脑全部GAME OVER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你在威胁我?”他紧张了。
“不!我是在说明一个事实。”
“你有什么证据?”
“哼!这一次你们公司新推出的电脑益智游戏『玄武门』,可是宏文的精心杰作,这一点请你好好的向我解释,若说不出理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玄武门』不是我这个部门开发的,我怎么会晓得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不关你的事?”
“八竿子也打不著。”
“那么……”一阵奸笑逸出她口中。
“你……你想怎么样,说吧!”他认了。
“我没想怎么样,只是希望你针对这件事给我一个交代。”
“那么你是要求我帮忙啰?既然是求我,语气、态度就该好一点,知道吗?”他趾高气扬的道。
“谁要求你帮忙来著?我是要你负责。你不负责也没什么关系啦!不过,你知道我现在人在哪里吗?”左夙汎吊他胃口。
“你……你不会是在学姐那里吧?”
“宾果。”
“左夙汎!你威胁我。”他咬牙切齿的说。
“哪有!我不过是计画著万一你不负这个责任的话,我一方面用毒蝎子Ⅱ跟你们公司的电脑联络一下感情,另—方面就请芸好好的整治你。”左夙汎嘿笑两声,反正她是吃定了方耀扬。
“你又研究出毒蝎子Ⅱ了?”一想起一年半前那场电脑灾难,方耀扬就不由自主的心惊胆跳起来。毒蝎子Ⅰ他到现在只研究出一半,她却又发明Ⅱ了,这还有天理吗?破坏总是比建设快得多。
“想必方弟弟对我的毒蝎子仍然余情未忘?”
“好吧!我会尽快查清楚。”
“瞧你答应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算啦。”她一副宽宏大量、想饶了他的口气。
“我愿意负责。”他怒吼出声。
“这么凶,不用了!”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方耀扬话—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左夙汎和邵智军又开起了秘密会议。
两个小时之后,秘密会议总算落幕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等我回国后,就开始我们的计画。”左夙汎再次吩咐。
“安啦!倒是你,在这样的非常时期,真的要去泰国玩上十几天?”邵智军不明白左夙汎为什么挑这个时候出国去玩,实在很没有道理。
“这当中自然有不便明讲的地方,看在你我是战友的份上,况且我出国的这些日子,如果有任何变化你还是得马上通知我,所以我就将事情的原委说给你听。我、方红叶、江紫芸是很要好的朋友,一年半以前我和江紫芸从加拿大回国,在未开始上班前,我们三个人结伴到高雄一游。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因我和方红叶存心整江紫芸,所以故意设计她,因而促成江紫芸和颜振邦;而方红叶和许明智之间的关系则是复杂得可以,详细情形等我有空再跟你说明。最重要的一点是,方红叶要逃婚,而我和江紫芸决定助她一臂之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到国外避一阵子。”左夙汎拉里拉杂的说了一大串。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邵智军听得满头雾水。
“欵,我们三个人曾经发过誓,要做不婚女子,如果有人违约的话,就必须给另外两个人各五十万元。”左夙汎说出重点。
“难怪颜振邦和江紫芸的婚事会一直拖到现在。”邵智军恍然大悟,但他没有说出颜振邦是他表哥。
“因为钱的缘故,方红叶和江紫芸打算将我拖下水,要结婚就一起来,到时便没有那一百万元的问题。我们可以将计就计……瞧!一下子就多了很多帮手,有江家、颜家、方家和许家的人帮忙,我的计画不是如虎添翼了吗?”
“这倒是,有了那一群人帮忙,简直就是天赐神力。”邵智军明白了原由,心中也另外有了打算。
第五章
送走了邵智军,左夙汎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双腿跷得高高的,全然没有注意到黄家驹的到来。
“你骗我!”黄家驹的语气中充满了震怒。
乍然听见他的声音,左夙汎吓得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她的脚伤本来是用不著上石膏的,可是为了博取黄家驹的同情,威胁利诱医生为她打上石膏。然而脚上裹著石膏实在是万分的不方便,所以她在石膏上动了点手脚。只要在黄家驹出现的前几分钟,把石膏绑上去,如此一来,他不在场的时候就用不著受这种酷刑了。
这个招数用了一星期都没出意外,不料今天因和邵智军商讨大事,而忽略了这个“伪装”,又很惨的被他逮个正著。这下子,苦肉计泡汤了。
这次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叫痛,只可惜放羊的小孩已经不再令人信任了,黄家驹冷若冰霜的站在原地。左夙汎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后,连忙起身走到他身旁,想好好的跟他解释一番。
“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她摇晃著脑袋。
黄家驹双手抱胸,很怀疑的看著她,“不然是哪个样子?每天哭天喊地、说被石膏困得不能走动的是你,如今将石膏摆在一旁、高跷著双脚的也是你,请问你要我相信些什么?”
“其实……是石膏它自己……”
“怎么?这下子,你连石膏都拿出来当挡箭牌啦?”
“是它自己脱落的,医生又没说石膏不会自己脱落。”她硬著头皮瞎掰露洞百出的谎言。
“石膏自己脱落?”他冷哼著。
“对呀!”
“对你的大头鬼!你连这种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话也说得出口,是不是将我黄家驹当成了白痴啊?要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会每天为你送三餐,而且不跟你计较宋雨柔那一笔帐吗?结果搞了半天,你闯了祸害得她受伤不打紧,居然还敢装伤骗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火冒三丈的吼道。
“我哪敢怎么样。”
“不敢?”他剑眉一挑,脸色之难看,令人不敢逼视。“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你左夙汎不敢做的?你一天到晚专找一些没人敢做的事情做,是不是还没有找到更新鲜的,所以才不敢?”
她暗暗吐了吐舌头,讪讪然的道:“你误会了。”
“误会?就算我误会了天下所有的人,也不可能误会你。好吧,我们就趁今天把事情做个了结,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更要对所有的事情负责任。”他直截了当的要她负起应有的责任。
“责任?”她语调高昂的问。
他是不是要她对他的人生负责任?只因她很“不巧”的弄乱了他的一切,所以才要她负责?那好吧!想她左夙汎也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大女人,既然他落难至此,她是该发挥一下童子军的精神,救救这位落难的可怜人。
“好,负责就负责,既然你被我弄得惨兮兮,我是该为你牺牲—下。”她倒是答应得很干脆。
“那你想怎么做?”难得她如此深明大义,黄家驹的表情和缓多了。
“嫁给你。”
这句话有如青天霹雳,震得原本站得笔直的黄家驹踉跄了几步。
“你说什么?!”他吼道。
既然苦肉计被拆穿了,她便把那伪装的工具丢到一旁,反身拉著他。不!应该说是“死黏”著他。“是你要人家负责的,所以我才会决定嫁给你,然后伺候你一辈子,那不是比任何方法都还要负责任吗?你说对不对?”
那张脸直朝他逼来,黄家驹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她推开。“你少跟我装蒜!要你伺候我、照顾我一辈子,我可是不敢想。”
“那就不要想,不如我们马上去公证。”她兴致勃勃的提议著。
“少来!这个提议我敬谢不敏,心领了。你还是另外找个不知内情的男人说去,搞不好他会一时胡涂而娶了你。”
“可是人家比较喜欢嫁给你。”她嘟著嘴撒娇。
“我才不喜欢娶你哩!而且我们还有山一般高的帐要算,你别再扯开话题,一样一样的给我招来。”他连忙将话题拉回来。
“有什么帐好算的?我不都答应嫁你了吗?现在天时、地利正好,只差你点个头,就万事OK了。”
“你为什么假装受伤?”黄家驹不理会她的提议,直接反问。
“你喜欢呀!”
黄家驹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受伤来著?”
“你比较同情受伤的人呀!从我认识你到现在都已经—年半了,却没有什么机会受伤,让你英雄救美,表现一下温柔体贴,所以我才会假装嘛!而且你想想,人家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不然你以为一天到晚装病躺在床上好玩吗?我告诉你,闷死人了。”她滔滔不绝的为自己的行为辩白。
黄家驹连哼了几声才讽刺道:“看样子你受苦了。”
“当然!不过为了你,人家是心甘情也愿的。”她抛给他两个媚眼。
黄家驹忍著气,又问:“好,这件事就算了。那我问你,为什么故意弄伤雨柔?”
“天地为证,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左夙汎举起手来对天起誓,认真的样子教黄家驹微愣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角,一脸不屑的指控道:“还嘴硬?不要告诉我那天推倒雨柔的不是你,害得她跌下楼梯的也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她一脸无辜的接口。
“不是你是谁?那个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害雨柔住进医院,然后又假装脚受伤的人不是你是谁?”
“我没有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更加没有害宋雨柔,而是她老是要跟我扯在一起,所以才会受伤的。如果她懂得保持安全距离,又怎么会有那天的事故发生呢?”她扁著嘴抗议。
“我记得是你冲过来推开她,雨柔才会摔伤的;后来也是你冲过来推倒人家,她才又跌下楼梯的。到底是谁应该保持距离呀!”
“我说的安全距离是指你跟她,是她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居然敢死黏住你,我当然要让她明白状况。”
“什么状况?把她弄伤住进医院,叫作明白状况?”黄家驹忍不住又吼道。
“让她明白你是我的,永远不要再来惹你,顺便对其他人产生杀鸡儆猴的效果,这一举数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你……”天啊!这个女人简直是疯子。
“人家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这么用尽心思的去计较、去想办法,你居然一点也不感激,还一副我欠你几百万元的凶恶模样,真是枉费我对你的一番苦心。”她指控黄家驹的不识好人心。
“这么说来是我误解你啰!而且雨柔是自讨苦吃。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真是孺子可教也,我一点,你就通了。”左夙汎大言不惭的接口。
真是可悲又可叹呀!他黄家驹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世才会遇上左夙汎这个扫把星?
“算了!”黄家驹摇了一下沉重无比的头,猛然说道。
左夙汎不甚明白的盯著他问:“什么事算了?”
“我不跟你算那些帐了。”他恶狠狠的吼道。
“为什么?”左夙汎的表情似乎有点失望。
只有在争吵的时候,她才能见到黄家驹那种气急败坏,一反平时的优雅斯文,而显得更加有男子气概的酷样。距离上次他发脾气,感觉已经好久好久了,好不容易重温旧梦,她实在不想太早结束。
“我想算了,不行吗?”他狐疑的回望她。
“不行!你的帐是你自己不想算的,但是我可没说我的也不想算!”她说得头头是道。
黄家驹盯著她,不知她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你有帐跟我算?”
“当然。”
他皱起眉头,想起左夙汎初到公司时买的三大盒药,她可能是要跟他收药钱,于是掏出皮夹,拿出五千块。“够不够?”
她睁大眼睛,一脸委屈又气愤的说:“就五千块吗?”
“不够呀!再加两千。”黄家驹爽快的再拿出钱来。
“你以为就值七千块钱吗?”左夙汎气得双眸喷火。
“不然要多少?我就不相信那能值多少钱。”再怎么算,他会头痛都是拜左夙汎所赐,就算他不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而且谁教她鸡婆的去买药,更像疯子似的买了三大盒?
“哇!”左夙汎突然大哭出声,这一次保证绝对没有做假,瞧她哭得死去活来的,真教人打心底同情。而且哭不打紧,她还扑进黄家驹怀中,硬是把他的衣服给当作毛巾。
这一哭,可把黄家驹吓呆了一分钟,心想,不知她哪根神经又故障了。他再次掏出皮夹,又拿出一万块,虽然觉得很冤,但为了止住她难以入耳的哭叫声,就算赔上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怎料那一万块非但没有止住左夙汎哭天喊地的“哀号”声,她反而用力拉扯他那早已皱巴巴的衣服,在这—阵粗暴的对待之下,它终于承受不住的一分为二。
黄家驹望著自己的衣服摇了摇头,面对她的奇怪反应,也只好见风转舵,当起安慰者。虽然女子自动投怀送抱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但他宁可回家抱枕头,也不愿抱这个神经女子。
“又怎么了?我再多加了一万块,还嫌不够吗?”一万七千元还不够买那三大盒药吗?她的心真是比黑店老板还黑上数倍呀!
“你真的把我看得那么不值呀?”她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问。
他咬著牙,再掏出仅余的四千块。这是他身上的全部现金,若她再哭天喊地的大叫,那他不如去买三盒药还她算了,搞不好还有得赚呢!
“这是我身上全部的现金,不能再加了。”
左夙汎撇撇嘴,一副受尽委屈的表情,双眸又染上泪雾。“我才不是要这个。”
“那你要哪个?”
“我就是不要这个。”
天啊!难不成那些药是她千里迢迢、远赴天山去求来的?就算到天山求药,至少也会滚离视线几天,可是她从没有一天离开过他身边,就连晚上睡觉,他也觉得左夙汎正鬼头鬼脑的偷窥著他。
黄家驹恨恨的掏出西装暗袋的支票簿,填上数字之后撕下来扔向她。
左夙汎憋著气,接住他丢来的纸张,心中不解的想著,他干嘛来纸上传情这一套?用说的就好了嘛,反正这儿只有他们两个,她又不会笑他。
不过他这么内向的人,有些话的确是说不出口,只好写出来。
怀著满腹柔情,想瞧瞧他到底写了什么山盟海誓,谁知仔细一看,她差点吐血。左夙汎不敢置信的看了又看,终于确定这张纸是五万块钱的支票。
天啊!怎么会是支票呢?她要的是情话绵绵的情书,而不是俗气到家的支票。他……他实在是太污蔑这段伟大的爱情了,难道她的感情就值这么点钱吗?就算换算成钱,也不至于这么少啊!
“才这样吗?”她十分不满的指控。
“还不够呀?”她真是狮子大开口。罢了!反正上了贼船,不认也不行了。黄家驹又丢了一张支票给她。
“又五万。”她还是不满意。
“小姐!连同现金总共是十二万一千元,你还不满意吗?”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十二万一千元又怎么样?那可是无价的,真要出售的话,价钱当然要订高一点!”她振振有词。
“那好,你直接告诉我要多少钱好了。”黄家驹不耐烦的拍向桌子。
“不多不少,总数等于你黄家驹的全部身家财产。”左夙汎温吞的说出口。
他张大的嘴不能再大了。“你开什么玩笑!我的全部身家财产?你开黑店啊?!”
“你要搞清楚,我『明恋』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这一年多来,我对你付出了比喜马拉雅山还高的感情,更对你做了不少投资,你说,这样伟大的感情难道不值你那么点身家财产吗?况且,得不到你的人,得到你的身家财产,才能安慰我脆弱无比的心灵,难道不对吗?”
“慢著!”他出言阻止她的疯言疯语。左夙汎对他的感情正是他敬谢不敏的事情,如今她把这事搬到桌面上来谈,岂不存心为难他吗?
想他黄家驹这辈子从没有这么逃避现实过,他一向主张今日事、今日毕,然而每当碰著了她,总是被她拐得昏头转向,不明就里的答应了她所有的事情。倘若不趁早开溜,万一不小心被她骗进礼堂,那还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的身家财产,不是为了付那三盒药钱?”
一抹笑意漾在她脸上,一股窃喜荡上心头。她就说嘛!黄家驹才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想她对他一片真心,他怎么可能对她这个痴情少女这般无情呢?
看来,自己一点都没有看走眼。
“人家哪有要跟你算药钱嘛!那些头痛药是我心疼你常常头痛,特地买给你吃的。”她撒娇的赖在黄家驹胸前,每说一字就扯一下他的衣服。
黄家驹推开她那八爪章鱼似的身子,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再趁她不备,溜到左夙汎不容易扑过来的死角。
就这样,两个人隔著一张桌子互瞪。看到桌上放著一对金光闪闪的短剑,黄家驹连忙一手抄起,摆到胸前护身,以防左夙汎饿狼似的扑过来。
“你干什么!拿著剑很危险的,万一不小心伤到自己怎么办?”她神经兮兮的替他穷紧张。
开玩笑,好不容易拿到护身符,哪能轻言放弃?“你不要过来,我就不会伤到自己了。”
“可是……”她有话想说,却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那好吧!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小心拿著那两把剑,千千万万记住,要小心喔!”她退一步的劝说。
瞧她那副紧张的模样,想来这两把剑对付她还挺管用的,看来这次启己总算押对宝了。不管如何,事情还是要快刀斩乱麻,省得夜长梦多。
“你到底想算些什么帐?”他想问个清楚,自己究竟又有何事和她纠缠不清?
谁晓得他一说出口,左夙汎的小脸便布满了红潮,娇羞不依的嗔道:“你还好意思说。”
“开玩笑,我黄家驹光明磊落,有什么不能说的。桌上那两万一千元现金就当作是那三盒药的钱,从今以后,你我之间除了工作,就丝毫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把话说清楚了。
左夙汎才不理会他这番绝情的话,总而言之她是赖定他了,说什么也别想从她手巾逃出。“什么没有?你欠我的可多了,就拿……”
“什么?只要你说得出口,我绝对不会耍赖的。”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你放心,我不是无耻小人,不会存心赖帐的。”他这句话用意颇深,所谓“无耻小人”正是面前这个色迷迷的左夙汎。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多多少少也要让你先还一些,省得到时候一起还,太过心疼了。”她倒是替他想得周全。
“说!”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婆婆妈妈。
“说就说嘛!但你可要站好,尤其小心那两把剑,好好的拿著。”她再三叮咛。
“知道了。我又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被吓著的人,你要知道,我是个七尺以上的男子汉,不是你们这种弱不禁风的女人。”他意有所指的挖苦回去。
“好吧!记得有一回,你、颜振邦和许明智到公寓找方红叶算总帐吗?”
黄家驹猛然想起那件乌龙事。那天他伙同两位好友上她们住的地方,没料到会遇见她,更没想到她居然穿著一套质料轻柔贴身、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衣出现。
“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那天你非常有幸的瞧见一场世上独一无二的睡衣秀,却欠我一顿赞美,也欠我一场睡衣秀以兹回报。所以……”她嘿笑两声,那神情就好像对这件事期待了许久。
黄家驹顿时觉得手中的剑变得沉重,差点捧不住。什么跟什么,那天他又不是故意的,有必要“以身相许”吗?不行,他不能再被她“骗”了。
瞧她那副饿狼扑羊的模样,不!是一副色狼的模样,万一一个不察,被她霸王硬上弓,那他的清白岂不是全毁于一旦,一世英名更是荡然无存了?所以及早离开这个女色狼是如今唯一可行的上上之策。
瞧他一副左右为难样,她自顾自的替黄家驹拿定了主意。“瞧你一脸不晓得从哪里起头的难色,不如我来指点迷津好了。我们就从赞美开始。”她一手扶著头,双眸含笑的望著他。
黄家驹的双眼却瞄向他左后方的房门。离那扇门尚有一段距离,要在她尚未察觉前溜走的话,就必须趁她不备。看来必须使用拖延战术,好让她松懈戒心,他才能一步步接近那扇门。
“赞美?”他皱皱眉头。
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唉!肯定是太紧张了,如此看来,他一定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
别看他长得仪表堂堂,遇到这种事可能还是会怯场,要不然干什么眼神不定的一直踩著小碎步呢?好吧,好人就做到底了,她免费指点他。
“你可以从我那件美丽的睡衣赞美起,就说那件睡衣有多么的美丽、多么的性感、多么的动人……再来你可以说,我的身材多么的玲珑有致、多么的……”她的眼睛暗示的朝他眨了几下。
黄家驹愈听鸡皮疙瘩掉得愈多,愈觉得他的处境危险!不过,再忍著点,差几步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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