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攫心王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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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讨不到燕亲王欢心的嫡福晋个性日渐古怪,之后王爷册立的侍妾陆续生下儿子,更教她暴怒不已,失控的情绪让她误入歧途,听信巫师的妖言,坚信肚里的胎儿若是女婴便为妖魔转世,留住她一定会伤害嫡福晋的地位……”
“所以?她狠得下心把亲生女儿送走?”萨济尔沉痛的握起拳,不可置信。
“确实如此,二格格一坠地,福晋便要求助产的嬷嬷向王爷谎报女婴已夭折,一面命人把婴儿裹进布包里,秘密交给当差的卑职带到王府百里外的林子内丢弃,卑职于心不忍,但又不能抗命……犹记那日,天光才微微亮,卑职怀里兜着冻僵了的小婴儿,站在马厩外进退两难,恰好碰上从盛陵来京觐见王爷的佟督军,他见我行为诡谲、面露异色,上前问明原委——”
“哎……原来如此,我懂了。”萨济尔点点头。
故事说完,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小格格跟佟督军有缘啦!”鄂佐领感慨道:“本来燕亲王与先帝皆与督军情同手足,可惜督军中了小人奸计,让先帝贬到盛陵去看守皇家墓园,之后两人也不方便频繁联系,那次督军特意来向好兄弟问安辞行,正好遇上这事,收留了可怜的小格格。”
“如此说来,燕亲王似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存在人世?”
“应该是不知道。”鄂佐领捻着胡须,沉思道:“唉,嫡福晋扔掉亲生女儿之后,不但和王爷之间感情无丝毫进展,反而争吵日益强烈,闹到最后两个人都受不了,燕亲王勉强同意让福晋回蒙古去歇养身子,哎,谁知啊——十年前这一去,也没再回来。”
“真是——造孽啊!”仰天感叹,萨济尔沉吟着该如何还原事情始末。
“小的只盼二格格福厚命贵,早日回到王爷身边。”
“嗯。”萨济尔肯定自信地点头,“既然受佟督军重托,又让我找到了线索,一旦收妥相关证据,一定帮她回复身份。”
“若有需要卑职的地方,一定勉力相助。”鄂佐领恭敬作揖。
“太好了,有确切人证,事情就好办了。”萨济尔信心更坚定。
敬王府
蓉居
踩着愉悦步伐,在冬日难得的暖阳下行走,佟奕馨恍如雀鸟般快乐,从她脸上的欣喜表情可知,又到她打扫蓉居的时候了。
边走她心头边盘算,该将瓷瓶里的鲜花全换过,上回大人写过字的砚台笔墨也得整理一下,最重要的是得煮上一壶好茶,说不定大人会过来歇歇……
想起心心念念的萨济尔,佟奕馨不由得殷红了粉颊。
那掩不住的兴奋期待令她脚下步伐更加轻快,神魂沉浸在属于自己的绮想甜蜜当中,竟没发现在蓉居门前,静静伫立了一道人影,似乎等她很久了。
第9章(2)
“啊!您、您……”几乎快撞上堵在前方的人,佟奕馨猛抬眼的瞬间差点儿吓破胆。
挡在蓉居门前的竟是一脸寒霜、两眼正迸烧怒火的老福晋,身旁还立着两个嬷嬷,同样也是眼露凶光,不怀好意的杀气腾腾。
佟奕馨知道自己该下跪请安,但此刻她脑袋完全空白,连空气都吸不到,光是张大嘴,很努力想呼吸,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怎么?躲在里头久了,连人都不认识了?”老福晋冷冷迸出苛厉言语,“哼!
她真当自己是谁了,以为躲进蓉居就能当上少福晋了吗?是不是该有人出来教教她怎么当个好奴才啊?“
“哼!依我看,这死丫头非好好教训不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一旁的老嬷嬷跟着冷言斥责。
“奴婢不敢!”终于,佟奕馨哆一声跪下,磕头求饶,“福晋、福晋请饶命。”
“嗯,还不错嘛,知道自己是个低下又微不足道的奴婢啊!你做的是奴婢该做的事吗?”
“……奴、奴婢知错了,请福晋饶命。”佟奕馨浑身颤抖。心知自己在劫难逃,这次死定了。
老福晋冷着脸,阴阴笑着,“死丫鬟!当初让你进府,是为了咱大人要迎娶颖佳格格需要人手帮忙,可见你绝对知道都统大人是即将成亲的男人,而且成亲对象还是高贵的皇上亲妹子。哼!该死的贱婢!你明知故犯,瞧你是不要命了,竟敢死缠着将要迎娶格格的萨济尔大人?”
“对不起,奴婢该死,奴婢不敢了。”佟奕馨除了磕头还是磕头,她知道这是唯一可以救自己的办法、其余多说无益。
“该死!你死个千次万次都不足惜!该死!该死的死奴隶!”
两个嬷嬷恰如其分地扮演加油添火的角色,在老福晋以最难听刺耳的字句辱骂佟奕馨时,她们一起冲向前狠狠踹踢已经俯卧地上的佟奕馨。
“噢!好痛……真的好痛。”剧烈疼痛袭击全身,佟奕馨禁不住飙出热泪,呻吟出声。
“现在知道痛得太迟了。”老福晋的脸愈来愈阴森寒霜,教人看了不寒而栗,“呵,你以为你们躲在里头干的什么肮脏事儿我不知道吗?呸!不要脸!”
“啊!”
老嬷嬷接着又是一阵踢踹,佟奕馨痛到咬唇咬出血迹,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告诉你!我是忍着,忍着看你这奴才有多大本事?可我今天实在无法忍了,眼看颖佳格格再一个月就要到咱王府来作客,萨济尔却让你迷得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是为女色所惑脑子迷糊了,敢为了你这贱婢得罪皇上,但做额娘的我没他糊涂,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你——”
一声声尖锐苛刻的利嗓如刀、如剑切刺着佟奕馨的心,几个老女人轮番以最难听的词句羞辱她,在老福晋和老嬷嬷眼底,仿佛她只是一条狗,有用时尚且用用,要是主人不高兴了,随时可以把这条狗整得死去活来。
佟奕馨觉得自己好悲哀,无论她的真实身份是不是金贵的格格,但举凡是个人就不该被如此对待,她们自以为出身高贵就践踏其他人,难道不怕有报应?
“咦?怎么半声也不吭啦?装死吗?哼!狡猾的贱东西,以为装死就没事?还早呐!”
老福晋见佟奕馨安静跪伏在地上,既不哀号,也不哭泣,她干骂着多么索然无味,遂向身边的两个老嬷嬷使了使眼色。
“把刑凳给我准备好了。”
“是,福晋,奴婢这就给备上。”
两个人立刻把刑凳摆到佟奕馨面前,等着老福晋下指令,“福晋,您说该赏几个板子才让这贱东西脑子清醒?”
“嗯,我想想……”老福晋眯起眼,毒辣眼光盯住佟奕馨,好似猎豹在弄死猎物之前的最后玩赏,一种变态的兴奋在她眼底彻底浮现。
“我看,先来五十大板。”
“咋?五十大板?”老嬷嬷瞠目结舌,“这……丫头身子不甚硬朗,恐怕要出人命啊!”
“福晋,奴才以为五十大板刚好。”另一名嬷嬷一脸奸笑,阿谀谄媚道:“既然她胆子比谁都大,挨板子我看也难不倒她,说不定五十大板还少了呢!”
“没错!”老福晋赞成点头,恶狠啐道:“我呸!有那个胆子就别怕挨打!你们两个,给我好好的打!五十大板,一板也不能少!”
“是,福晋。”
两个人异口同声应声,随即举起大板往佟奕馨身上落下。
“啊——啊——”
凄厉!惨烈!
一声又一声如裂帛撕碎般的惨叫,在宁静院落里听起来更形凄厉残酷。
啪!啪!啪——
毫不留情的板子令佟奕馨痛到失去意识,迷离恍惚中,她感觉冰冷的身躯以一种快速度下坠,不断不断往下坠,似乎就要坠往地狱……
“住手!通通给我住手!不准打!”数不清第几个打板子正往佟奕馨瘦弱的身子落下的当儿,本不该出现在府中的萨济尔如同一阵飓风狂旋而至,厉声嘶叫制止,“全部停手!!不准对馨儿无礼!”
“萨济尔?”老福晋睁大眼,万般不解地看着儿子,“你不是该在朝中与皇上议政吗?”
“馨儿,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受伤?”没空回答母亲的疑问,萨济尔一个箭步将佟奕馨从刑凳上扶起来,紧张问:“刚挨了几下板子?挨在哪儿?”
“我……不知道,太痛了……”
佟奕馨只觉眼冒金星、身子虚软如泥,连说话、呼吸都感到刺骨的痛。
闭上眼,她眼角沁出泪水,一滴一滴无声落下,肉体的痛到最后变成麻木,四肢百骸死绝了,剩下脑子还活着,还能落泪。
她多希望藏在体内的那颗心也一并死了,心死了,连泪都不会流。
“馨儿,忍耐一下,我马上帮你敷药。”萨济尔在她耳边温柔安慰,“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没事了。”
“嗯。”佟奕馨侧过头,将身子贴进他怀中,莫名地,又落下一串又一串的泪,心酸酸的、暖暖的……有他在,多好啊!但是,他终究是别人的。
佟奕馨脑海转啊转。心忖:这次本是必死无疑的,老福晋事先抓准了萨济尔不在府里的空档,又把刑具全备齐了,外加两个忠心耿耿的老嬷嬷,照理说,这条小命神仙也救不了的。
所以,应是上天的悲剧,上天还想留着她的一条命。
“萨济尔,快给我放手!!别碰那个脏丫头!”老福晋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竟然将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抱在怀中,气得向前冲去,用力摇晃儿子手臂,叫嚣斥吼:“放开她!那丫头是什么东西?”
“馨儿不是普通丫鬟,我早跟您说过了。”萨济尔痛苦蹙眉、激动控诉,“您为什么不能善待馨儿,总有一天会后悔莫及。”
“什么叫不是普通丫鬟?”老福晋亲见儿子百般护卫着那该死的贱丫头,气到鼻孔快喷火,“丫鬟就是丫鬟!教训自家的丫鬟我怎么要后悔了?你别跟我拐弯子穷狡辩!”
“不跟您说了,馨儿受伤很重,我先给她医治再说。”
“什么?你给她医治?”老福晋怒不可遏,气呼呼地推了儿子一把,“不过是几个板子死得了人吗?丫鬟不听话挨板子天经地义。你呢,堂堂皇帝跟前一品侍卫,都统大人啦,犯得着为个奴婢费心吗?别平白辱没了咱的身份,快放下她!”
“额娘,您这是干什么?”萨济尔紧紧将馨儿抱在怀里,深怕她再受丝毫伤害,再次怒斥母亲,“请您回房里歇息,往后别再找馨儿麻烦,要不,别怪儿臣对额娘无礼。”
“什、什么?你——你——”老福晋拗不过儿子,气到几乎晕过去。然而,萨济尔一点儿也没空暇再理会发狂的母亲,只担心怀中脸色苍白的佟奕馨,想赶快为她疗伤。
第10章(1)
“可恶!她竟然敢用这般恶毒的手段对你!?”在蓉居里,萨济尔亲自为佟奕馨疗伤,当他目睹雪白肌肤被板子打出一条条血痕。心疼又愤怒地大声咒骂咆哮:“早警告过她好几次了,说你不是普通人,要她千万别做出让自己将来后悔莫及的事,她就是不把我的话听进去。”
“算了,福晋什么都不知道,不怪她。”
躺在床上的佟奕馨脸色苍白而虚弱,内心的绝望、身体的伤害,令她浑身无力、四肢冰冷。心灵和肉体的痛苦交相折磨着她,令她痛彻心扉。
她认输了,不想再争取什么,老福晋根本想置她于死地,此处已不能再留,与其等到哪天被打到魂飞离恨天,不如趁早归去。
“哼!等她知道你就是皇上堂妹,是血统尊贵的格格,我看她怎么交代?”
“别说了,不会有那天的。”佟奕馨凄楚地摇了摇头,气若游丝道:“大人,让我回盛陵去吧,陪阿玛终老,继承他的工作,我不适合这里——”
“你想继续守陵?”萨济尔凝起脸,迟疑,“你一个女人家,在那么广大的群陵中,怎么生活?”
“可以的,我习惯荒旷的野地,我喜欢孤独。”佟奕馨很笃定。
“你想得太简单了,看管陵墓绝非一个弱女子做得来的工作,况且——”
话说一半,萨济尔收住声,不敢在佟奕馨脆弱的时候告知她佟督军已经病逝的消息。
因为佟督军的病逝,兵部已会同皇上重新指派的守陵人选,不是她说想做就可以做的。
“反正,我习惯自幼生长的地方。”不管萨济尔的况且,佟奕馨一样坚持,“等我身子好些,请大人安排。”
“那就等身子好些再说。”
萨济尔姑且敷衍过去,在他心中早决定要把佟奕馨留在身边,即使她无法恢复格格身份也无妨。
“嗯,就这样。”咬咬唇,她忍住身体疼痛表明立场。
只是,在这份笃定之下含藏汹涌的痛楚——她舍不得离开萨济尔。
虽然一开始就有心理准备,准备着总有一天,他会属于另一个女人。
佟奕馨早知道自己和他是绝不可能的,但感情却不受理智所控,她仍是爱上了他,即便只能在王府中当个卑微丫鬟、只能在远远地方看着威风的他,她仍心甘情愿呵!
只是,想不到这样微小的愿望最后仍要破灭了。
她终究必须离开,再心痛难舍也得接受。
然而,这阵短暂相处已足够自己一辈子回味,往后回到杳无人烟的盛陵,她会怀着这份思念,抱着这段回忆过完余生。
想着,佟奕馨忆起两人在草堂相识的种种,不禁又泪流满面……
“馨儿,怎么了?身子很痛吗?”
“不,我——”
离别的苦楚,不知该从何诉说,佟奕馨捂住胸口,抬起含泪眸子望住他,她想仔仔细细把眼前的人烙印心版,愈清楚愈好。
“别哭,你的委屈我全都了解。”拂去泪,萨济尔温柔将她搂在怀里,呵护道:“我答应过佟督军,一定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大丈夫说到做到,你要相信我,嗯?”
“不能再让大人为难了。”
顶着母亲要求和太后懿旨的压力,佟奕馨太了解一次抵抗这两大力量有多困难,她宁可自己吞下苦楚,也不要看着心爱的男人受折磨。
“什么为难?为了你,再难我也要做。”萨济尔深情瞅着她绝望的眼瞳,不解地问:“难道你不信我做得到?还是在恼我没有好好护卫着你,让你受苦?”
“大人,奴婢岂敢有此想法?”佟奕馨叹息,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他怎么会不懂自己的处境呢?
“别又奴婢了!”萨济尔心疼又气恼地纠正,“明明你就是个格格,从此不准你再称奴婢!”
“这不重要。”佟奕馨摇了摇头,细声说:“要说格格,大人难道忘了颖佳格格?您的大婚之期迫在眉睫啊,就为了这事儿,全王府上下都有资格除去任何可能破坏大婚的不良份子,我怎么能久留?”
“留!我说留就留!”
“大人,您何必如此?”撑着吃痛的身子,佟奕馨真的不想拖累他。
“别说了,我决定的事,不可能改变。先上药,万一有内伤就糟了。”萨济尔心系她受的创伤,不顾男女之别,掀开她的衣服,仔细搜查伤处。
“噢!”伤处虽然很疼,佟奕馨可没忘却男女有别,她颤抖着手紧拉衣襟,羞道:“我、我自己来就好。”
“都什么时候了?”萨济尔不理,迳自除去她的蔽体衣物,雪白肌肤透着血痕,教人触目惊心,“可恶!竟下这么重的手!”
他的手在她光滑嫩白的肌肤上轻抚,情不自禁地,俯首印吻她的伤处,心疼又怜惜。
“唔。”
唇间逸出呓语,佟奕馨在疼痛中感到一阵电流通过的酥麻感觉。
是他的唇触动了她的感官,他贴近她赤裸的身躯,令她不能控制地微颤不已。
一股淡淡的、白桦木林的森野气息将她彻底掩盖,仿佛来自那日的星斗与月光,梦幻却清晰,深沉且神秘,是大自然本能的召唤……
“噢……”
蹙拢眉心,她轻咬唇,很想用力推却这股教人难以抗拒的魅惑。
但是,她纤弱身子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中被收得更紧、抱得更牢——此时此刻,萨济尔顾不得礼教约束,他为她深深着迷,陷溺在她的美好而不能自拔。
他渴切吻遍她的娇躯,那是一种基本的欲求,出于男人对姣好女人的生理渴望,他终于了解自己放不开她,潜意识里害怕失去,所以,现在他不顾一切,非要将她占为己有不可!
什么都可以远远抛在脑后,现在他只想拥有她,彻底地!
怀中温润的身子令他爱不释手,一回再一回的深吻,萨济尔放开一切束缚,用力将弱小纤柔的她纳入身下。
“啊!”佟奕馨忍痛低呼。
萨济尔很快以吻封住嫩唇,他知道自己有些莽撞,她毕竟太纤柔又没有经验,但是,谁教自己渴望如此强烈呢?
萨济尔已经失控了,彻底陷在激情漩涡里,浑身血液热腾奔流,不住地翻搅。
静谧的蓉居里,欢爱的低吟隐隐约约飘逸在空气中。
“馨儿,你是我的,是我的……谁都不能欺负你,谁都不能。”他低吼,完全忘我。
“……”
她无言,任凭彼此交缠的躯体愈来愈融合紧贴。
待激情风平浪静了,萨济尔仔细望着佟奕馨泛红的小脸蛋,轻声道:“事情差不多要水落石出了,再忍忍,很快你就熬出头了。”
“什么水落石出?”她不解,睁大明亮的眸子。
“我找到当初把你交给佟督军的关键人物。”萨济尔眼眸炯亮道。
“真、真的?”佟奕馨又惊又喜,追问:“真的?是送走我的人?不是有人蒙您的吧?”
“嗯,确定是。这事已到最后求证了,你什么都别管,安心待着,一切由我来安排。”萨济尔紧拥住她,自信道:“我有把握让你风光回王府当格格,现在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其他交给我。”
“保护……可是……”
身上伤痕历历,她实在没把握下次能躲得过老福晋找碴。
“没有可是!不准你再有任何想走的念头!”萨济尔非常严肃,一字一字清楚道:“我不准你走!不准就是不准!听到没?”
“嗯。”他的霸道专注又教她红了眼眶。
“唉,我知道你也舍不得走的,你放不下我……”萨济尔再次将她紧抱在怀中,柔声道:“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为了我,你该更加勇敢,就像我为了你无所畏惧!即便要我到皇上跟前,亲自请求他解除太后的指婚我也敢!”
“乖,别哭。”他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放心吧,这些欺负你的人,绝对要付出想像不到的代价。”
数日后。
敬王府花园里的梅花开始迎着霜雪绽放,颖佳格格终于拜访了。
为了迎接娇贵的皇上亲妹,整个王府上下无不绷紧了神经,连萨济尔亲自指派在绣房工作的佟奕馨也逃不掉地被分配了差事。
“待会儿你负责向颖佳格格端送茶水,可千万小心了——”珍儿一手擦腰,一手指着佟奕馨额头咆哮:“我可把话说白了,就算你现在有大人撑腰,连福晋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颖佳格格是万金之躯,你要是胆敢出点差池,哼!到时神仙也救不了你,自个儿备好三尺白绫,直接自我了断吧!”
忍了好久的一肚子秽气,珍儿总算逮到机会发飙。
或者应该说,都统大人愈对馨儿好,愈是护着她,摆明了千方百计要保她周全不被伤害,珍儿看在眼里,对佟奕馨的妒火就更加旺盛。
“是,我会小心谨慎的。”
佟奕馨垂下眼睫,恭顺的接受珍儿指导,她并不想在这节骨眼儿惹事,只想好好把事情做完,安全应付过去便罢。
“炉火好生看着,要泡好茶一定得控制水的温度。”珍儿斜睨着,从鼻孔里哼出气,“总之,这上好的茶叶是福晋专程找来给颖佳格格享用的,要是搞砸了让福晋没脸,后果你自己知道了。”
“嗯,我了解。”
再一次点头,佟奕馨实在觉得烦了,珍儿究竟想怎么样呢?
明明简单的一件事情,有必要说得如此咬牙切齿,趾高气扬,一副没她个别指点旁人就一定搞砸的了不起德性吗?
“还有,这些茶盅——仔细看了,全是官窑里烧出来的上等祭品。”珍儿还不打算停止,仍擦着腰,扯开嗓门摆大架子,“端出去一定要小心,任何一件小物儿跌碎了,你整条命也赔不够……”
“珍儿!珍儿!”外头白嬷嬷大刺刺吼叫:“你还躲在里头作啥?格格到府啦!还不快出来跪迎格格玉驾!”
“啊!?来了?”恍如雷击,珍儿整个人惊跳起来慌张道:“天啊!格格到府了,怎么这么快?你、你好好顾着火,待会儿给格格奉茶,我、我先出去了。”
“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佟奕馨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一个人静下来煮水烹茶了。
过去在盛陵与养父相依为命,喜欢茶道的佟国璋也把自己所了解的茶道都教给女儿,经过长年耳濡目染下,佟奕馨早已练就不凡功力,随手拈来轻松便可泡出一壶壶好茶。
“喂!管茶水的!颖佳格格上座了,快端茶出来。”总管在膳房外吩咐着。
第10章(2)
佟奕馨气定神闲地冲好茶,缓缓将几杯茶端出大厅,一点儿也不见紧张,首先向最尊贵的娇客颖佳格格上茶。
“格格,请用茶。”奉上白脂玉瓷茶盅,凝脂般的白玉杯口缓缓逸出香气。
“嗯,好香。”颖佳格格眯眼细闻茶香,慷慨赞赏。
透过眼波余光,佟奕馨瞥见今日贵客长相娇甜,却不带任何架子,温煦笑容十分平易近人。
“哎哟,这可是我千方百计托人从江南买来的顶级茶,难得颖佳格格喜欢啊,呵呵!”老福晋一见机不可失,忙不迭邀功,“待会儿我让嬷嬷准备几盒带回宫,让颖佳格格随时都可喝到。”
“茶好是当然,但好茶也得有好的茶功才泡得出来最上乘的好味道。”端起茶盅,颖佳格格一边闻茶香,一边笑看着立在身侧的佟奕馨,随意问:“茶,是这位妹妹泡的吧?”
“咳咳,馨儿还不谢谢格格称赞?”
老福晋的脸瞬间黑掉一半,明明是自己费尽心思要来的好东西,平白给个丫鬟捞了功劳,哼!什么道理?
“馨儿多谢格格称赞。”客气地福了福身子,佟奕馨端着盘子准备退下,她还要继续向其他贵客奉茶。
“福晋好眼光,挑了这么个水灵伶俐的姑娘。”颖佳格格笑吟吟,话题有意无意绕着馨儿转。
“呃……”老福晋哑然,摸不着格格葫芦里卖什么药?
当初向皇太后提出邀请,让颖佳格格到府里作客,主要是想拉近未来媳妇的距离,谁料这格格选的日子恰是萨济尔上朝议政这天。
况且,她格格大小姐居然连向未来婆婆问候的意思也没有,净把话落在微不足道的小丫鬟头上。
“依我看,福晋是福气好,生个儿子出类拔萃,现在可是位高权重的御前红人,福气好的人,靠近他自然的也都是些能人力士,有个出色的丫鬟也不奇怪,颖佳姐姐,您说是吧?”担任重要陪客的敏慧格格在一旁帮腔,炒点气氛。
“是是,还是咱敏慧会说话,说得真是好极了。”颖佳格格满意地笑了。
“敏慧格格过誉了。”提起最骄傲的儿子,老福晋脸又发亮了。“说起萨济尔,真不是我自夸,他一心为朝廷、为国家,就是不把心思放在自个儿身上。”
才说到萨济尔,佟奕馨第二回端茶出来,顿时厅堂又充满茶香。
“格格,请用茶。”
这次,她把茶奉给当陪客的敏慧格格。
“嗯,谢谢。”接过茶盅,敏慧格格顺着手势,仔细将佟奕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轻笑道:“这位妹妹长得真水灵。”
“馨儿初来府里没多久,人长得是好,就是笨拙了些,两位格格多包涵,别见笑。”老福晋客套着,边使眼色要佟奕馨进去。
“福晋多虑了,这么乖顺又手巧的丫鬟,我们求都求不到。”颖佳格格意有所指,“要是能到毓秀宫来陪伴,我和皇额娘不知多欢喜呢!”
“呵!这……”揣摩不出颖佳格格话里真正的涵义,老福晋打蛇随棍上,谄媚笑道:“呵呵,难得合上颖佳格格您的意,就让馨儿到毓秀宫去服侍皇太后和格格,我没意见。”
“真的?”故作讶异状,颖佳格格欢喜道:“可这怎么好呢?福晋您府上的丫鬟,怎么能说换走就换走,兴许她只喜欢留在敬王府呢?”
“唉呀!不过是个丫鬟,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主子让她干啥就干啥,哪有她说话的余地。”一挥手,老福晋透出不屑表情。
“话也不能这么说,馨儿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可不是畜生。”敏慧格格放下茶盅,情绪有点激动。
“咦?在咱王府里当差的小厮、丫鬟,说穿了不就跟马匹畜生差不多,主子让他们去啦,他们就得去哪——”
敏慧格格冷冷一嗤,不客气道:“想不到贵为都统大人之母,敬王爷嫡福晋,您对待家仆的方式就是把人都当畜生使?哼!”
“敏慧……”
隔座的颖佳格格示意她适可而止。
“格格,您这是……”老福晋看看颖佳,再看看敏慧,一脸的莫名其妙。
一旁呆立的佟奕馨被敏慧格格陡然发作的情绪骇到,不解何以这位素昧平生的格格这么为她义愤填膺?
“咳咳!颖佳向福晋赔不是。”起身颔首,颖佳格格以“御妹”的尊贵身份向福晋赔罪,算是给她很大面子。
“不敢不敢,格格请坐。”
“其实,也难怪敏慧要失礼了。”颖佳格格喝口茶,打算把事情说个清楚,“福晋您必然听闻过,十多年前,燕亲王府里夭折了一位格格,要是能活下来,敏慧的同母妹妹,也该是馨儿这般年纪了。”
当!
伫立一旁的佟奕馨后脑勺似被大槌子一记狠狠敲下,满脑子嗡嗡作响。
燕亲王?夭折的格格?敏慧?
天!是他吗?燕亲王正是当今皇叔父?难道是当年狠心遗弃她的父亲?
敏慧格格也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所以,她知道了一切,才有方才激动脱序的言语?
佟奕馨持托盘的手不住颤抖,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措手不及。
“噢!这事儿,是有印象。”
多年前的往事,老福晋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燕亲王的嫡福晋在二格格夭折后不久便回蒙古去了。
“敏慧格格真有心,这么多年还惦着亡妹。”老福晋随口敷衍一句,“不过,逝者已矣,格格该放宽心,好好过日子。”
“不!我妹妹,其实没有死。”敏慧格格含泪的眼眸移向伫立一旁的佟奕馨,哽咽道:“她没有死,我知道的,她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呜……我苦命的妹妹。”
“啊?没死?怎么会呢?”
老福晋更傻眼,今儿是怎么啦?主角不该是颖佳格格吗?怎么好端端的提起陈年往事?而且跟敬王府毫无关联。
“馨儿。”颖佳格格唤来一旁已浑身颤抖、几乎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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