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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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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日中,她晓得寄居在人家是大不易,却不好留饭的,推说小雷公子还有事,就要辞去。

小梅娘只说女儿将来必是这位少爷的妾,也就把赎身的事放下不提,一大家子送他们出来,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辣。

他们这院里热闹,东院里罗老太听见,拄着根龙头拐站到院门口,问道:“小六子,你家今日怎么这样热闹?”

她兄弟笑嘻嘻道:“秀儿总念着她家小梅,却是小梅寻来了呢。”招呼小梅道:“小梅,这是我姐姐,她儿子是县太爷呢,你跟着你兄弟叫大姑吧。”

小梅笑嘻嘻叫了声大姑,对她娘道:“娘,我不是自由身,改日跟我家小姐请了假再回来看你。”又跟后爹并兄弟姐妹一一辞过要走。

那罗老太瞧见一个少爷打扮地人。晓得弟媳妇这个拖油瓶是卖把人家做婢女了,有些瞧不起小梅,小梅跟她道别,哼了一声音算做打招乎。

小雷也不介意,拉着小梅出来,走了两步,又正好撞见出来瞧热闹的姚滴珠。

两边都是一愣。小梅却是没想到她娘合这个女人沾了亲。姚滴珠也没有想到小梅会来,冷冷看了她一眼,转了笑脸向小雷,道:“兄弟,你才到苏州来?怎么也不来姐姐家坐坐?”

罗老太这才晓得这个少爷是姚氏娘家人。不由又积了一肚子气。你说是为何?原来明朝时候讲究一个“忠”字,一朝卖身为奴为婢,不只己身,就连子子孙孙都是人家的奴隶。就是将来脱了籍,见着旧主人还要以奴仆身份行事。

这边小梅是她娘家亲戚,连着她也降到奴仆辈去了。那边小梅地主人却是媳妇娘家的兄弟,可不是把她比地比儿媳妇还要贱些,所以罗老太极是不乐意。从前叫姚滴珠使银子压下去地不喜欢都浮上来不算,还添了一二分恼火。冷冰冰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儿媳妇,就是你亲兄弟,你也不当挨的人家那样近,何况老身听说你兄弟才三五岁?这又是哪位?”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小雷,等儿媳妇回话。

当当当当当。好戏开锣。下一章,姐妹花的春天。

第二十二章 罗府(上)

小雷却是不想替小梅惹麻烦,拉着小梅急奔出几步,把那位罗老夫人威严的数落声抛在脑后,出得门来,笑道:“小梅,我瞧你亲娘过的还好,后爹也是个好人,只这个姑姑不大好说话呢。”

小梅低着头不作声,默默跟在小雷身后不说话。小斧头拉她衣袖,指给她看,原来小梅娘倚着门一边看她一边抹泪。小梅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不住回头。小斧头看着心酸,道:“小梅妹子,叫我们少主跟你家小姐说呀,放你回家去。”

小雷瞪他道:“小梅是自由身呢,不过在相家做活罢了,想走想留,她自家拿主意!”这也是提点小梅了。小梅哭了好大一会,看船是朝家去的方向,抽抽噎噎道:“我虽是想回去跟我娘一起过日子,可是他们那一大家子人,都是寄居在人家家的,怎么好回去的。”

回到家真真看小梅眼睛红肿,问得她是遇见母亲了,却是替她喜欢,又听小雷说她后父是个大好人,笑道:“这妮子天天想娘,怎么见着了反这样伤

小雷就把她的委屈处说知,笑道:“小梅虽然皮了一些,却是会替人着想的。只是那罗家儿子娶的是姚滴珠,却怕小梅去了惹是非。”

小梅道:“我不会,只是……小姐,我取买个小房叫娘他们搬出来住好不好。”

相公子正好进门听见,跟小雷相视而笑,看真真如何答她。

真真虽是有些不舍小梅回家,然小梅回了家将来对亲事就不是奴仆身份,却是大好事。替她打算,微笑道:“你的房子,与你后父来说。住着还不如住外甥家体面呢,休说他们必不肯搬。就是肯搬,将来你出嫁了,这房子搁在那里,婆家怎么想?你是舍了给娘家,还是不舍得带婆家去?”

小梅想了想。摇头道:“我不晓得将来找什么样婆家。再者说,他们对我虽好,到底只有一个是我亲兄弟,把那些人我却是舍不得的。”坐在一边苦想不肯说话。

真真剖析的明白,相公子极是满意,坐到娘子身边笑道:“我却有个主意,小梅,方才听说你娘是想要开铺子的是不是?那梨花巷我原是想在那里买房,却是晓得些。后巷上有好几处妥当铺面。虽然不临街,开个杂货铺却是不难,你去买个铺面——若是不够。我合你家小姐替你添些儿。你自开店,人手不够请他们来助你。过些日子。再助他们也开个铺子,一来合他们银钱上不相干。二来你也助了他们,也不叫他们脸面上难看。你在他们家住着日子就好过了。”

小雷忙点头赞同道:“这样极好。就是这般罢,只是那铺子不能太大,后边有三五间房就使得。”

真真微笑道:“叫你们说地我兴起,也想开铺子打发辰光,索性叫经济来,多寻几个咱们挑。”

她自嫁给相公子,家事都是相京生管,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实是闲的。她尚家花园那边虽然相京生不管,然没有主人的宅院,合老宅一样,家人都是旧人,样样照规矩来,不过每个月有一定地开销罢了,不消她操半点心。实是闲的慌。

相京生也晓得娘子闲地,其实他自家本是个大忙人,自把相家的生意交出去,也实是闲的无聊透顶,开个小铺子打发时间却是有趣。他笑道:“娘子想开什么样的小铺子?”

真真道:“这一二年叫税监闹的织户都活不下去了。哪一样不是贵地。今年置办织机的又多起来,我想着,织大件或者太显眼,不如自织料子,制些小东西,荷包啦,包头啦,衣带啦。再去城里寻间小门面货卖。就是贵些,想必也是有人买的。”

听得是做这些小东西,小雷不耐烦道:“这般琐碎,花的都是细功夫,不好不好。”

相公子笑道:“这个虽然好,只是那些小东西,花色式样都是一阵风一阵风的,你制做的再精良,若是过了那阵,,积下许多来却是要亏本的,不如换个罢。”

真真想这个法子原是因为家里的女孩子们抱怨市买的荷包不好,听得他两个反对,抿嘴笑道:“还有个法子,你们男人必是喜欢地,就是酿酒,卖不掉你们自家喝,再不济埋一二十年刨起来还能喝,就是气味不大好。”

提到这个小雷眉开眼笑,道:“真真姐,你家的桂花露极好喝,就照那个做。”

相京生盘算了一会,笑道:“酿酒倒没什么,也不难,哪一日烦了,要转手也容易。就是这个罢。娘子,你想好了,我就去叫房经济寻房子。”

真真点头。相京生在苏州人头极熟,早上他说要寻个铺面,中午就有许多人来荐,到了晚上就择定三四家离家近的。他们几个人也是闲地,就要第二天去看房。顺道去替小梅买铺面。

到了第二天,走到头一处,相京生合真真相中一处极大的铺房,离着码头只有一里多地,前边三间门面看着不显眼,后边院场极大,别地先不论,仓房就有十几二十间,又有三四亩大一个荒园,还有一眼好井水。此处原来是个车马店,改做酒坊倒是正好。他们两口儿都看中了。经济约了房主人第二日去写文书。就直奔梨花巷替小梅看铺面。前回说过,梨花巷分前后巷,前巷只有几十户高门大户,后巷却挤着足有上千户中小户人家。那隔开前后巷地横巷又是一边通着河码头,一边通着大街,是个闹中取静的所在。相京生还不曾下船,指着码头这边就道:“这边市口最好,只是要找个小些地。”

这一边小酒店、茶馆、绸缎铺、竹木器,点心铺子等等挤成一块。沿着河道还有个不小的菜市场,人来人往的。真真住惯了高门大户地,极是喜欢这里热闹有趣,小梅更是看得目不转睛。相京生看几个女人的脸色。就晓得是了,等经济上去找房主开门。一群人把真真夹在中间上岸。

那铺子门面是个小楼,楼下两小间打通,后门口一架楼梯上去有两小间,还堆着些杂物。后门出去一间小院,两棵大柳树。还有几棵花木,苏州城里本是地界小,他这个院子留的大些,就只有一间大平房,又是做厨房又是做饭厅地,挨后墙二间小楼,楼下正好做仓库,楼上两间住人正好。这个院子楼上楼下加厨房只有九间房。有些银钱的人家,上上下下总有十几二十口人。这九间房。有钱开铺子地住不下。不想开铺子的,那个价钱再朝后走几十步,买十几二十间房子足够了。所以市口虽好,却一直卖不出去。

小梅看着心动。就问要多少银子。经济笑道:“三百五十两。”

小梅算算自家的钱。昨日还了小雷二十多两,还有二百七十两银子。若是再把那几间妆点门面的珠玉当了,肯定是够的,就道:“小姐,我要买。我钱够。”

她这般说,自然无人拦她,小梅回家把家私盘点清楚,把投到尚家铺子里地本利都结清提出来,又把自家的几件华丽首饰送到李家当铺去当了。凑出三百七十多两银子来。相京生又替她还价,三百二十两与她签了合同文书。真真怕她把文书带在身边不方便,就与了她几只中空的银镯子,教她要紧的物事都使油纸卷起藏在镯子里,又教她道:“你回去合母亲居住,虽说他们对你极好,银钱上的事也要分明。休要胡乱贴用。再者还要看多人家眼色,他们家想是那位老太太做主,多哄着些儿,那位姚氏,她不找你就罢了,若是找你,你休合她直来直去,她还有婆婆呢。”

真真说一句,小梅应一句,说到半夜,两个抱头大哭一场。第二日早晨起来,小雷使了个人把小梅娘跟后爹喊来。相三公子高高坐在厅堂上,对下边站着的两个人道:“小梅一向服侍的小姐好,如今年纪也不小,我们也想她能寻个体面人家出嫁,好好过日子。所以要放她回家……”

小梅娘起先只说女儿做妾,不必赎,人家叫她去接女儿,她只当女儿在主人家过的不如意,却是一心要把女儿赎回的。听见这样说,是不要身价银子了,喜出希望之外。自那日女儿来了之后,罗家婆媳已是争吵了几回,罗家外甥劝转了这个,又去劝那一个,两边都受气,实不好开口去他家借银子地。他们两口子一早上拼拼凑凑不过多寻了二两银子,都带了来,生怕不够,心都是提着的。

听说不要银子,吕大舅也大松了一口气。他姐姐听说他要倾家荡产去赎老婆的拖油瓶,很是劝说他:一来一个小丫头不见得要这许多银子,二来她是要做妾地,你赎回来不只白花银子还要替她备嫁妆,你自家的儿女跟前可能这样花?休叫孩子们寒心。三来,人家地孩子,割下来地肉贴不到身上的,你何必这样老实。

吕舅爷晓得大姐不肯借银子把他,低着头中吭声,心中自有算盘:将心比心,谁家地孩子舍得送把人家为奴为婢?还当赎回来为好。然他也担心自家的孩子们心里不快活。正是左右为难之际,听说不要银子的,就发自内心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现出笑来,连屏风后偷听的真真都看出来了。

相京生打了一会官腔,叫他们晓得小梅的旧主人家是五品大官,小梅又甚是得宠,才把小梅叫出来,交到她母亲手里,吩咐道:“将来说了亲,还当合我们说知。以后无事常回来走走,寻你家小姐说说闲话耍子。”就叫人带他们一家三口出门。

吕舅爷出了门,摸摸身上一身是汗,偷偷合娘子道:“怪怪,好大的气派。我只当外甥家有钱,今日才晓得抵不过人家一指头。他哪里有这样的气派。”

小梅晓得姑爷是怕她到后爹家吃亏,所以替她立身份,抿着嘴儿只是笑。拉着母亲上船。几个姐妹合老林管家都来送她。小梅娘看到女儿原来不是在人家家吃苦,在主人跟前又是得宠的,那满怀歉疚揪成一团的心才慢慢摊平了。也笑嘻嘻跟女儿地小姐妹们说话。

老林管家实是喜欢小梅的,一路跟着送到罗家。拉着吕舅爷的手数说小梅地好处,又道:“小梅在我们家也挣了些银子。她是个要强的,不肯回家白吃你们地,有心要开个小铺子过活。就在你家左近寻下铺面了。小梅呀,你开了店但有烦心事不要闷在心里。多合你爹娘说。”

送他们到码头,又叫撑船的家丁替小梅把四五个大小箱子搬到罗家去。

吕家也有十几口人,除去小梅娘后来生的一个小男孩儿才四五岁。吕家还养活着长兄留下的四个儿子,大儿子已是娶了妻,生了两个孩儿。二儿子也娶了妻,有一个儿子,三儿子十九岁,还不曾娶妻,还有四儿子十一。自哥嫂先后过世,都是他一力承担当亲生孩子养活。吕大舅前妻亲生的大女儿嫁把给罗家大叔地儿子,二女儿十三。,小女儿九岁。这么一大家子人。自然人心是不齐的。听说公公要拿家里全部的钱去赎后娘的女儿。两个媳妇免不得有些不快活,在后院相对抱怨。叫大儿子听见了,劝道:“咱们若是有个做婢女的亲戚也不体面。银子都是人赚来的,难道咱们要靠老子娘过一辈子呀?老二已是合妹夫看织机去了,回来咱们买几根木料照着做起来,一二百两银子也不难赚。留着那些,一个人能分几两?”

这却是实话,吕家人丁兴旺,二百多两银子要养活这许多人,实是不够的。两个媳妇是觉得老头子偏着后娘不伏气罢了,若论身份,小梅是拖油瓶,她们却是侄儿媳妇,这个话却是说不响的,所以几个人说得两句各自走散。

待小梅搬来,两个儿媳妇冷眼看她换了布衣,系上围裙,做起活来比她两个还要麻利,就有几分喜欢她,心道银子花了也罢。再听说她是自赎身,转觉得她极是懂事,越发合她亲近了。所以小梅到了吕家,只过了半日,就合吕家上上下下极是亲近。

吕大舅又带小梅去见长姐。罗老太先是冷冰冰的,听说她自赎自身,就转了笑脸,再听说她存了银子要开铺子,就当她是亲戚了,笑眯眯道:“你有多少银子要开铺子?”

小梅却是没有想到她后爹一家都是极好地人,居然有这样一个看钱变脸的姐姐,开口就问银子,愣了一会道:“也有几十两银子的本钱,铺面已是寻下了。这一二日就要办起来。”

她在尚家跟几个翠处久了,说话简便俏丽,又挺胸抬头地甚有个样子。难怪人家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户女呢,罗老太看她比看那娇滴滴的滴珠顺眼多了,点点头笑道:“你娘是个老实地,我看着你倒比她强些,若是本钱不够,叫你表哥助你些。”等小梅跟她娘辞去,留兄弟坐,道:“这个孩子倒好,生地也好,说话也好,在人家几年挣得这许多银子,是个有本事的。”

吕大舅道:“实不想主人家是大官。家里收拾地合天宫一般。孩子回来跟着我们,倒是过苦日子了。”

罗老太呸道:“你是个没出息的,做人家奴婢有什么好的?就为着不必你操心衣食,不只自己点头哈腰,子子孙孙都见人矮半截,你这样老实,原就做不得生意!还是老实在家罢,两个侄儿也大了,叫他们当家不好?”

说得吕大舅只是傻笑,除了两个大的,还有一群小的没嫁娶,哪里是能放手叫他们做主的。他看见外甥拉着不情不愿的娘子来请安,笑了一笑。罗中书喊了声舅舅,姚滴珠心中有气,只当没看到。吕大舅也不恼。

他笑嘻嘻到家,一家子聚在一张旧方桌前,正说的兴高采烈,都在给小梅出主意说做何生意好。吕大舅道:“你们也当问问小梅呀。”

小梅早请教过尚家做生意的管家了,只是家人替她出主意原是好意,所以笑眯眯的听着。

孩子们听见爹爹这样说,大郎就问道:“妹子想做什么生意?”

小梅笑道:“我打听过了,这一片只有两家杂货店,那边一家还不是正经卖杂货的。所以我要开个杂货铺。从前我们小姐家也有杂货铺,我也瞧了几年,会做的。”

吕家原来在家却是木匠,他们到苏州来,还是想重操旧业,小梅要开杂货铺。大嫂就笑道:“那却容易,箱柜那些叫你三个哥哥替你打,包管比外边买的好。”

大郎也道:“我们正要买木料呢,正好打几样与你做贺礼。”他也是个实在人,寻了皮尺就道:“走,与你量尺寸去。”一家子说笑声传到老远。

姚滴珠请了安,婆婆就打发她出来。自婆婆来了之后,姚滴珠家事通不得自主。万事婆婆只合她儿子说,偏厨房做活又要儿媳妇亲自料理。滴珠从小也没做过几回饭,看了一中餐回房,举着烫了一溜大泡的手,伏在罗中书怀里只是哭。

罗中书心痛如刀割。然他们家乡媳妇都是要在厨房做活的,就是那大户人家,公公婆婆的衣裳饭食都是儿媳妇亲自料理,老实人逼急了也会说假话,只叫滴珠妆病,才免了娘子的苦役。然罗老太又立了新规矩,早晚要请安。滴珠还想不去。罗中书觉得她对母亲不敬,心中就有些不快,板着脸道:“哄骗我娘不做饭,已是不应该。这早晚请安,大户人家都是这般,难不成要叫人家笑话你不懂规矩?一定要去的。”

姚滴珠这才不情不愿每日早晚问安。罗老太起先对她还好,自小雷来了一次之后,就有些怀疑她合小雷不清白,言语间常带出些话来。姚滴珠岂是白挨人家针扎的人?自然反唇相讥。每回吵起来,罗老太想着儿媳妇的嫁妆丰厚,都先让步,然事后必与她小鞋穿。就是罗中书,在房里对滴珠万般爱宠,出了房门却是站在他老娘那边。所以姚滴珠吃了暗亏,就学乖了;请了安先出门,由着婆婆不当她是一回事。横竖她的银钱掌在自己的手里,吃穿用度都是罗中书张罗,从不叫她操半点心,比合那中看不中用又没钱的王举人过日子,却是容易好许多倍。

姚滴珠看在相公疼爱她的份上,也不曾认真合婆婆对着干,今日却是撞见赖在她家吃住的大舅,想到他自家有银子要拿去赎小梅却不肯自去寻房住,她就恼火。她出来偷偷走到人家院墙后偷听,听了一会听明白小梅赎了身回来要跟吕大舅住,还要开铺子,姚滴珠心里不快活起来。那小梅是尚真真的旧人,又是从来摆着一张“我瞧不起你姚滴珠”的脸,若是叫她在婆婆跟前把旧事一一翻起,却怎么好?她越想越心惊,这小梅是不能在她家住了,若是连吕大舅一家都赶走才好,相公就不会有机会说“亲戚们看着呢,你总要做个好样子吧”这种话。所以她想了想,摆出一张笑脸道,招呼道:“大舅,你们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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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罗府(中)

姚滴珠极少在亲戚面前这样热络的,她一出场,满院子欢声笑语齐齐掐断,大家都看着她。姚滴珠心中恼火,面上越发笑的甜了,又道:“大舅,去哪里呀?”

吕大舅笑道:“我们出去逛逛,大嫂,中饭我们不回来了吃呀。”挥着大手叫孩子们出去。姚滴珠僵在那里,看小梅跟几个小的勾肩搭背走在一处,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样的穷人自家都养不活自家,偏还要回来投奔。她闷闷不乐回家,跟罗中书道:“大舅一家出门逛,说中午饭不回来吃。”

罗中书听说,忙道:“哎呀,我还叫厨房加菜了呢,我去说,叫他们移到晚上。”把纱帽丢到滴珠手里,忙忙的去厨房。滴珠晓得他这一出去,家里大小事体必是事无具细都要打理,只怕要到中饭时才会回来,闷闷的取了本《西厢记》坐在后门口有风处看,看得脖酸抬头。院子里石榴花正红,细风漠漠。姚滴珠掩着书本长叹,论身家长相她自问不比那崔莺莺差,偏生就不曾叫她遇见那样一个知情知意的好书生,可以过吟诗弄月的风雅日子,如今回想莫家巷的时候,就似天上神仙了。

尚真真过地正是神仙般的日子,她说闷要开铺子耍,相京生就与她买铺面。她说要一手一脚亲历亲为,相京生就束着手站在一边笑眯眯的看她忙。从前在王家,做哪件事都要先思量那王举人会不会不乐意,真真只说那是男人常态,只得自家姐夫是个异数,却是她没福。岂料老天有眼。也叫她遇见这样一个好男人,初嫁两三个月又有了身孕,更是喜上加喜。如今她想做什么都使得。怎么不越看夫婿越满意?

真真想,相家三夫人带着六少爷还在苏州。若是叫相京生出钱,只怕那边传到公婆耳里会有闲话,就要猜相京生贪墨了公帐银子,因道:“既然是我耍,我自拿零花钱出来耍。好不好?”

相京生却是一点就透的人,明白真真是替他着想,笑道:“原来娘子要攒私房钱,为夫只好妆不晓得了。不过娘子自家掏钱,就要省着些用呢,休要花得明日无钱买胭脂。”他两个一句一递的调笑,真真就拿定了主意,自取了银子把那个铺子买下。又合相京生斟酌酿什么酒,好配家什。

相京生笑道:“你是初做。摊子起小些,咱们家的桂花酿极好,偏又辣口了些。苏州人都有些女气。还要一样软绵绵好喝的酒才好。”

尚真真想了想,笑道:“桂花酿却要好桂花。若是大做起来。家里那几棵桂花树却是不够。不如做梅子酒吧,这个妇人都爱吃。再得一样。我记得你们相家庄上有拿玉米番薯酿地烧酒?”

相京生笑道:“是拿各种粮食搀一块造的,你要卖甜丝丝酸津津的梅子酒,再卖这个入口烧,却不大配,依我看,我们山东地秋露白不错,造法却容易了许多。咱们改一改,加一两味新东西进去,可不是新酒?”

真真笑道:“我爹是爱吃酒的,新旧酒方搜罗了许多,且一样一样试酿起来,哪个又中吃又省事,就是哪个呀,这般商量却是难。”就先叫管家去收拾铺面,前边三间要打柜台,要打架子,要重设帐房,她想到小梅说她继父家是做木匠活地,就叫管家去找他家来做。

相京生本是想问薛家讨几个木匠来要做的精致些,想想却不如真真安排的近人情,也就做罢,由着真真顽。

林老管家领了差使直奔梨花巷寻到小梅的铺子。他们一家正在热火朝天的做活,小小两间铺面里满地都是刨花水屑。已是有一个货架子贴着墙竖起来了,合平常地平架子不一样,却是做成坡形的,下边还有一块小小挡板,木料虽然平常,做的甚是用心。老管家看小梅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站在一边抱着小兄弟合她娘说话,就先笑起来,道:“小梅,小姐使我来问,你家爹爹呢?”

小梅让过一步,赤膊的吕大舅举着刨子,笑道:“林老叔?你怎地有空来耍?秀啊,给林老叔搬个板凳。”

老管家笑眯眯道:“你们这里要收拾几日?”

吕大舅原是开店的,听着这个口气像是有生意照顾的样子,忙道:“若是细细的做来也要几日。”

小梅机灵,忙道:“阿爹,咱们自己家的,慢慢做不要紧。”把小兄弟交给母亲,请老管家在有风吹坐,笑道:“可是有生意要照顾我们家?先说好,手艺实是不比不得明水木器作。”

老管家笑呵呵道:“二小姐不是要开酒坊么,也有好些木匠活,自然要找自家人来做。一总包去,可使得?”

吕大舅披了件小褂出来递茶,笑道:“使得使得,怎么不使得,只是不晓得赶不赶?”

老管家笑道:“不赶,只是地方不小,我们姑爷家又是有木器作地,所以比平常的还要严些个,一总包把你们,若是人手不够……”

小梅娘忙道:“够的够地,还有亲家一家呢,他们家的手艺不比我们当家地差。”

老管家听说还有一家,有七八个人,却是足够了,横竖酿酒也要时日。尚家又是讲究地,只怕费的日子更多,由着他们慢工出细活,方才大家脸上有光,就应道:“那样极好,吕老板,你合我去铺子里瞧瞧,我听说你侄儿也办过酒坊地,想必要哪些家伙都晓得罢。”

吕大舅一边换衣裳一边点头道:“都晓得,原来我家又有木匠铺子,又有酒坊的,呵呵。”招呼三郎道:“三儿,你也换了衣裳,带着纸笔合我们同去。”

那吕大舅真是个实在人。在铺子里转了半个时辰,合儿子比比划划划大半日,又算了小半个时辰。方道:“林老叔,都交给我一家?”

林管家点头道:“自然。”

吕大舅笑着递上一张纸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木料要这些,人工要这些,大约要花二十来日功夫,若是赶日子,还得再请四五个小工。我不晓得苏州工钱如何。”

林管家收下那张纸道:“你算得这般清楚,我将去问问姑爷小姐呀。不如你们合我同到相府去。”

吕大舅看了三郎一眼,笑道:“小三儿跟林老叔去,他还上过几天学,说话明白,我赶紧回家把小梅的铺子做起来。”

林管家由他自去,带着吕三郎回家,把那张纸交到小姐合姑爷跟前。尚真真伏在相京生身后,看了笑道:“可是稀罕。头一回见这样的木匠。”

相京生心里算算用料跟工时,笑道:“这家人真是老实的,合他们说。木料管够,工时不限。只要用心做就是。咱们这里也不管他们地饭食。一总包在工钱里吧。娘子,这个木料为夫孝敬你。工钱你自付好不好?”

真真羞红了脸啐他,道:“休胡说什么孝敬不孝敬的,翠墨呢,支五十两做工钱与他。”

相京生笑道:“这个不叫他们去,却是怕他们去买吃苏州人赚陌生人钱。叫那个小子领了钱等着,我换了衣裳带他去挑木料。”

梨花巷的罗宅。罗老夫人有些不快活,吕大舅一家,已是一连二三日不曾在家吃饭,只说替小梅打家具,都在店里呆到天黑才回家。偏生儿子媳妇都没有想到送点心茶水过去瞧,她拄着拐走到儿子住地院子里,听见屋里嬉笑声,沉下脸来,站在院门口喊道:“儿子,媳妇,合我去看看你舅舅舅妈。”

过了许久,罗中书一脸的“刚才很失败”地表情走出来,请老娘进去。罗老太轻声啐道:“清天白日的,你也好意思,以后白天不许把丫头们赶出去。”

姚滴珠睡在床上,使绸被掩着面。罗中书呐呐道:“滴珠她有些不快,才睡下,滴珠,娘来了。”

罗老太瞧不上她睡美人的样子,也不问她是不是哪里不好,转身出来。罗中书跟着出来,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老太太回到房里,对低头做针钱的姐妹花道:“金姝,银姝,表哥来了。”

姐妹花忙丢了针线,笑嘻嘻招呼:“大表哥。”她两个却是罗中书小姨的双胞女儿,小姨十年前去了,姨丈娶了新人,极是能养,这两个赔钱货就甩到妻子娘家。罗老太原是挑一个把儿子做媳妇地,然儿子不肯,指着做生意在外久不归,所以她两个都十七八岁,都不曾许人家。又随着姨母远到苏州,嫁人不是吕家,就是罗家,所以她两个害羞,只在后院,寸步不肯出院门。

罗老太看着他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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