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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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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
老太爷吃吃哎哎不肯认帐,王慕菲召来管家,问他们:“家里丢了十来箱衣裳,你们说说,是谁抬走的?不说地,都送到府衙里枷起来。”
一个管家老实,就道:“不曾丢,是老夫人叫小的喊了三辆大车来,老太爷亲自押着出门去的。”
王慕菲冲坐在一边无事人一般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冷笑,道:“这话如何说起?”老太爷咳嗽了两声,笑道:“你把她的旧衣都好好收起,爹爹是怕新娶的媳妇看见不快活,所以替你处置了。”
王慕菲沉着脸道:“处置了也罢,三千两不少呢,你把银子把我罢。”
老太爷晓得掩盖不住,老实道:“我送到天下第九当去当,掌柜的说是齐大户家的失物,还有失单,要出首我家呢,我怕我儿吃官司,我就跳墙逃了。”
王慕菲气极,指着老太爷道:“那天下第九当是谁家的生意?你送到他家去做什么!”
老太爷不解道:“能是谁家地?他尚家不是精穷了么。”
王慕菲跺脚道:“那是李青书名下的产业,我呸,这是哄你没见识呢。从前他们家送来的东西,也有脸骗回去。”在房里转得两转,到底三千两战了上风,道:“真真衣裳器皿都爱记帐,我来翻帐本。”在内书房翻了许久,就在多宝阁架上一个盒子里翻了出来,厚厚两大本,一本是按年月日记着家里礼物收支,还有礼单贴在后边。一本是家里收入支出。
王慕菲翻了数页,把一年四季做衣裳地帐翻出来,又把收的李家合尚家地礼单翻出来,冷笑道:“走,咱们去把衣裳要回来。”
老太爷有些胆怯,道:“我头晕地紧呢,走不动,哎哟哎哟……”扶着墙不肯动弹。王慕菲恼道:“你非去不可。”拉着他老子出来,连轿子也等不及叫,夹着两本帐一路飞奔到那个当铺,进去就喊:“你们老板呢?”
伙计妆做没看见王慕菲的黑面,接出来笑道:“原来是名满松江地王举人,里边请。这位是?”
老太爷跳上前一步,挺胸凸肚道:“吾乃举人之父也。”
伙计原是认得他的,故意妆做不认得。上前做揖问好,殷勤道:“原来是老太爷,里边请里边请。后边的,上点心。泡好茶来,王举人合老太爷来照顾咱们生意来啦。”引着二人到待贵客地所在。掌柜的笑眯眯接出来,像头一回见老太爷似的,弯腰过去搀着他老人家,口内不住道:“小心些。小心些,化雪路滑呢。”
老太爷心里似吃了蜜般甜,越发觉得儿子这个举人极是有用,不估人家掌柜地为何前据后恭,想必十来个衣箱动动嘴皮子就能要回来,不由自主开口道:“我们来要上回丢在这里的十来箱衣裳。掌柜地故做惊奇,跳起来按着桌子道:“老太爷说哪里话,你家何时送过箱子来?”
王慕菲把帐本翻开,推到他面前。冷笑道:“我爹爹前几日将十来箱衣裳来当,你们说是齐大户家的失物赚了他的,这是我家收礼的礼单呢。你瞧瞧。”
掌柜的笑道:“前几日是有位老人家来当十来箱衣裳,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生地合贵府老太爷也有四五分相似。”
那掌柜的笑道:“容我取失单来看。”绕着老太爷转了两圈才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语道:“不对么。不对么,那日来的老叟形容猥琐,一看就是个偷鸡摸狗的贱民,哪得老太爷这样体面尊贵的相貌。”
王慕菲和老太爷听见,都坐不住,面上肉跳不止。无奈人家到里头去了,父子两个相对瞪眼,还是老太爷能低头,轻声道:“银子要紧,要回来再收拾他。”
王慕菲横他一眼,气的肚子都大了一圈,坐在椅上不肯说话。
过得一会,掌柜的笑嘻嘻出来,把失单合他家的礼单摊在一处,请王举人上前来看,果然这失单上的衣裳合帐上地相符。王慕菲合王老太爷都得意洋洋,道:“这分明是我家的东西。”
掌柜的摊手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那十几箱衣物都交了官,此时取不出来叫举人老爷认呢。真是老太爷来当地?原是有理的事,那一日老太爷跳墙做什么?小人只当是有人冒称,将偷来地财物拿来当当呢。”
王慕菲冷笑道:“这些都是我妻姐送把我家娘子地,还有些是我家做的。都有帐在此。”
掌柜地突然道:“王举人不是初八才娶的亲?听说前头尚氏原合您老人家奔来的,做不得数,已是自请辞去了。哪里来的帐?”
王慕菲红了脸,强道:“你是李家的本钱,自然晓得就里。真真原是合我赌气,她虽是自请下堂,我并没有许她,她还是我王举人的娘子。”
掌柜的皱着眉头道:“这事小的却不知,小的领的是七房的本钱。举人这般说,那十来箱衣裳必是举人家的。只是都交了官,举人老爷不如把这两本帐都送到府衙去做个证见,知府大人必把衣箱交还。如何?”
王慕菲冷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原是你们收起的,就当你们还我。那掌柜的道:“不是呀,那日那人,你们说是老太爷。我瞧着不像,若真是老太爷,本是你家的东西,就是见官也无妨,为何胆怯逃走?”
王慕菲不好意思说是他老子背着他偷偷拿出来当的,狠狠横了老太爷一眼,道:“你也说这是我家的东西,又是你家收起,休扯那些闲话,把衣裳将出来还我。”
掌柜的满头是汗,把帐本合失单又对了一回,突然大笑道:“王举人,这里分里写着送与妹子,若尚家小姐不是你妻子,你就是王进士王状元,我们李家也不合你这样没下梢的人来往。我呸,尚二小姐瞎了眼才合你做几年夫妻,人前脚走,你后脚就偷她的衣裳出来当。这帐合礼单上写的分明,这是我李家送把尚二小姐的,不是你王家的东西。”
王慕菲冷哼道:“满松江府都知道尚真真是我妻室。”
掌柜的抚掌笑道:“满松江府都知道王举人才用八抬大轿娶的赛嫦娥为妻,你满口胡柴,难道偷了王举人家的东西合帐本,妆了王举人的样子来骗财?来人呀,把这两个骗子捆起来送到柴房!”
从后边冲出来七八个伙计,架住王举人合老太爷,照旧送到上回那间耳房,还是那些箱子摆在那里。
王慕菲跳脚骂道:“我是举人,你们胆敢这样侍我!”
老太爷低头开箱,里边俱是满的,他从前合胡子墨那些人相与,也晓得些诈财的手段,因道:“我的儿,这是李家存心要出一口气了,衣裳都在这里没有动呢。你快想个法子。”
王慕菲怒道:“谁叫你背着我偷偷把衣箱都搬出来当当,一回当一两件,哪有这许多事!”
老太爷低着头不说话,王慕菲看着窗外北风呼啸,长叹道:“这都是尚莺莺那个贱人使的诡计,待我把真真劝回转,看他李青书两口子如何对我!”
老太爷皱眉,良久才道:“他李家合尚家也没什么本事,商人从来最贱呢,你合尚二小姐私奔,不也低头认了么,怎么敢这样大胆子对你。阿菲,我们想法子逃出去,到府衙告他去。”
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门,这一回门却是拴着了,王慕菲转身推窗,却一推就开,两个拿箱子搭脚跳出来,老太爷道:“上回那屋里还有架梯子呢,我去寻来。”
果真又搬出一架竹梯来,两个轻易脱身。老太爷还不舍那架竹梯,道:“上回那个卖了二十文钱呢。”
王慕菲跺脚道:“快走!咱们快家去写状纸,明日衙门就封印了,这一口气不得出,我枉为举人。”
时限到了,我先贴上来,回头再改错字吧,呵呵,这是昨天几个书评的,我合计一下,差不多五千多字啦。好啦,不欠债了,今天若有长评,我以后只按一天两千的加更字数慢慢更喽
五千大章呀,来点票票鼓励一下好,好饿,我想吃燕窝鱼肚,不知道能不能减肥……珠小姐的醋缸要翻啦。
第三十九章 爱你才打你
且说王慕菲怒气冲冲到家,房里连碗热水也没的吃。老太爷又唧唧啾啾抱怨个不停,要儿子把出租的房里的家俱搬出来。王慕菲不耐烦道:“你自叫人搬去。”甩手出门,走到莫家巷姚家。
姚滴珠正在家里指点婢女收拾爹爹住的房舍,看见王慕菲气呼呼来家,笑道:“今日化雪,外头极冷呢,快,清风去厨房,叫人提热水来与姑爷洗脸。再把我昨日亲手包的肉馅角儿蒸一大碗来。”
滴珠拉着王慕菲的手,似喜鹊般跳跃,嗔他道:“我这里忙的抽不出空家去瞧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似春风拂过湖面,王慕菲的怒气就自家长了脚,飞一般跑到墙外躲起。他做梦一样随着滴珠小娘子移到卧房,大马金刀坐在床上伸脚,等了一会也不见滴珠蹲下替他脱靴,不由的多看了滴珠两眼。
滴珠坐在妆台前,早从镜子里瞧见,忙唤一个粗使的婢女叫白菊的,道:“以后姑爷来家,脱鞋洗脚都是你。还不去打水!”
王慕菲微皱眉,道:“从前都是真真替我脱鞋洗脚的。”
姚滴珠“啪”一声把梳子拍在妆台上,冷笑道:“她原是妾,与你脱鞋是应当的,我姚湘莲是你八抬大轿抬回来的正头娘子,又不是穷的房里无人使,凭什么叫我做那样低三下四的活?”
王慕菲哑口无言,任由那个白菊替他洗了脚,换了一双新袜子,趿了鞋在房里走了几步道:“滴珠,替我磨墨。”
姚滴珠懒洋洋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腰,笑道:“你要做什么?”王慕菲道:“写诉状,前几日我爹爹把……”把下半截话硬生生吞下去。改口道:“与你说你也不明白的,叫杏奴收拾书房。我到那里写去。”
滴珠因方才当众给了他一个没脸,他犹不知,猜他必是有心事,不如由着他看他后来行事,微微点头。笑道:“杏奴速去,相公你慢慢儿写。”目送王慕菲出去,躲在床上咬着帕子愣了一会,起来道:“叫厨房煮的点心呢,送到书房门口等我。”走到镜边,又取唇脂润了润唇,慢慢走到书房边,接过小食盒,推门进去。巧笑倩兮:“相公,且歇歇,吃几口点心。”
王慕菲吃她吓了一跳。把手里的稿纸揉成一团,丢过一边。笑嘻嘻过来吃点心。滴珠略侧半边。朝杏奴瞪了一眼,那杏奴忙小跑进来。把纸团捡起纳到袖子里退出去。王慕菲嘴里含着食物不好做声,只急地眼珠乱转。
滴珠越发怀疑,喝道:“死丫头,你拾了什么东西要偷出去?”抢在王慕菲前头要过纸团,展开来,一眼就看到“为告天下第九当侵吞学生发妻尚氏真真衣裳讼事”一行,怒吼道:“王慕菲,谁是你的发妻!”
王慕菲唬得手下一抖,差点把碗打翻。站起来结结巴巴道:“自然是你。”
姚滴珠伸出涂着鲜红指甲的食指戳王慕菲地胸口冷笑道:“她尚真真是你的发妻!我是什么?我是你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来地,你敢停妻再娶?举人的名头不想要了?”
王慕菲就没想到这一层,听到停妻再娶惊出一身冷汗来,赔笑道:“原是为夫糊涂。你才是我王举人的妻呢”
姚滴珠不依不饶,冷笑道:“你合她原是多年恩爱夫妻,奴家成全你就是,也学不来她自请下堂。阿菲哥哥,你写纸休书与我,我自成全你们。”
想到王慕菲这一纸诉状若是递出去,王举人的发妻就是尚真真,她算是什么,不由心酸无比,泪珠儿似吊了线的珠子一般争先恐后落到衣襟上。
王慕菲心里霎时间转过七八个心思,那十几箱衣裳且放一放,搬过滴珠来,脸对着脸哄她:“你是妻,她是妾。其实她不计较名份地,跟了我这么些年,也过来了。”
姚滴珠听见他这样说话,分明是把真真还放在心里,哭的越发伤心了,道:“真真姐姐若是不肯做妾,为什么听说你要娶我她就自请下堂?”
王慕菲的眉头跳了几跳,按下气恼强笑道:“她数年不曾生养,苦劝我正经娶房夫人。只是那一向她合我爹娘合气,迁怒于我,才做出傻事来的。其实她极是喜欢你的,待她气消了自然回转。到时你二人姐妹相称也罢了。”
姚滴珠抹泪道:“不嘛,阿菲哥哥,真真姐姐这样好,我不要坏你二人姻缘,你休了我罢。”
王慕菲越发觉得滴珠量大,比不肯叫他纳妾的真真好得多,心软道:“滴珠,我已娶了你,自会好好待你,莫哭莫哭。她原不计较名份的,你只看她比你大些,叫她一声姐姐就完了。”
姚滴珠道:“不行,我爹爹不在家,我自作主张嫁了你。若是我爹爹回来听说还有位真真姐姐在前,他极是疼爱我的,必不喜欢我不明不白妻不妻妾不妾的,说不定叫你弃了真真姐姐呢,妹子不好叫你为难,不如你休了我罢。”撒娇撒痴,扭手跺脚就是不依。
王慕菲叫她揉地似面团一般,低声下气取帕子替她拭眼泪,道:“你是我正经聘来的,原是正室,大不了真真叫她住在娘家就是。小乖乖,莫怕岳丈大人恼你。”
姚滴珠道:“奴才嫁你,你就有妾,叫我爹爹怎么想?他必说你不是良配,要我改适他人,奴不是那等无廉耻的人,再不要嫁第二个男人。”
王慕菲想到那些到尚家求亲地人,万一尚莺莺强替真真择配,真真被别的男人睡过,他就真地顶上绿帽。不由地妒火中烧,怒道:“滴珠。你说地是,原是真真她弃我在先,不要她也罢。”咬牙道:“本是想替她讨回衣裳来地。且叫她伤心去罢。”
姚滴珠怯怯的道:“到底是何缘故,你说把奴听听。说不定能讨回来呢。”
王慕菲正愁不好向她开口诉苦,忙掐头去尾说把她听:“铺子里事你也晓得,还欠着外头钱呢。为合你成亲花用了不少银钱,如今买米买菜都短钱使,所以我爹爹把真真地衣裳拖到天下第九当去当。”
姚滴珠微笑道:“你不必瞒我的。公公地脾气我是晓得的,想必是想趁你不在家,想要把这些衣棠当了,银子入私,是不是?”
王慕菲急红了脸,连声道:“没有的事。”
姚滴珠冷笑道:“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你这样藏着掖着,是拿娘子当世人呢?”
王慕菲道:“我做儿子的说不得爹爹的是非。”
姚滴珠微笑道:“相公说地是,那奴不问了。奴记得原是有庄子的。哪里还要买柴米?”
王慕菲叹息道:“真真说她爹爹欠了人家十来万两银子,变卖了。”
此事原是尚莺莺哄王家的,姚滴珠却是头一回听说。吃了一惊,站起来道:“那位张大叔你也见过的。他早就想歇了生意买一座庄园。寻了个计经济,看的就是你家那个庄子。因怕有干系,问了晓得是你的没有买。我叫那个经济来你问他。”就使人去叫。
王慕菲心道必是人家得手转卖,心里有些不快活滴珠越过界管他家旧事。待经济来了,看见是王举人,笑嘻嘻上来请安,滴珠就问他:“尚家城外那个庄子是何时转手的?”
那经济取了随身的帐本道:“腊月初九,尚大小姐卖把辞官回乡的华大人,一同卖地还有瑞记杂货铺,一共作价三万二千两。王夫人想买可迟了,那华家必不肯卖的。不过尚二小姐名下还有十来间铺子也值数万两,大小姐自家的生意管不过来,二小姐又不奈烦管,正要找下家呢。久闻得姚小姐你老人家极是有钱,不如接手。一年利钱也有一二万呢。”
王慕菲地脸色极是难看,拍案道:“尚莺莺这个贱人!”
那经济心里暗笑,妆做看不见两夫妇的脸色,笑道:“其实尚二小姐名下还有几个盐窝子,一年少说也有三五万地出息。不晓得哪家公子有福气,娶了她家去,哪里是娶娘子,那就是几十万雪花银子抬家去呢。”
王慕菲心中动火,想真真极是软弱,若是哄得她来家,慢慢把这些都赚到自家手里攥着,极是容易,到时还怕她闹什么?因道:“计经济,几万虽然不多,也要我二人商量一回,你请回罢,拿定了主意我再请你来。”
那经济辞了出来,奔到瑞记杂货店,合李二叔道:“舅舅,外甥已是把话传到那奸夫淫妇耳里,再要怎么做?”
李二叔道:“我替你合大小姐说,你家去去收拾本钱贩些货物到刘家港去候着,明年开春跟着海船去南洋走遭罢。”
那经济大喜道:“老舅,多谢你。”
李二叔摸着胡子笑道:“好容易设了计呢,自然厚谢你。下回他们再唤你去,休理会,我去合老林合计合计。”
不提设计地人,只说钻到了圈套里的王慕菲,坐在房里想心事,脸上阴睛不定。姚滴珠极是吃味,借故叫丫头送了两回茶,自家忍耐不住,走到他边上道:“阿菲哥哥,我合你爱亲做亲,若是你舍不下尚家姐姐,休了我去娶她也罢。不然你只好放下那一头罢。我是好人家地儿女,不能这样合你妻不妻妾不妾的胡混。”把那张状纸铺在他跟前,道:“你想好了,她尚真真骗你在前,这十几箱衣裳想必也是她想了法子赚去的,就是她肯回头,银子也不会把你半分。”
王慕菲心里正在滴血,悔不该听从爹爹的话娶她,回想那日尚莺莺说只要他补了婚书还要送一份嫁妆把他,想必就是这几十万金银。不过写纸婚书,几十万银子到手何等容易。这样想去,不只深恨爹爹坏他好事,就是叫他弃掉真真的姚滴珠。也变的可恶起来,论持家她拍马也赶不上真真!偏在那里如苍蝇般嗡嗡嗡个不歇。
姚滴珠不晓得他心生厌恶,还道:“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她不肯叫你纳妾,难道我是肯的?”
提到恼处。王慕菲按耐不住,跳起来甩了她一个巴掌,骂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纳不纳妾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外头伺候的小桃红带着几个人听见巴掌声都跑进来。看见吃亏地居然是自家小姐,都不敢上前。姚滴珠捂着脸一边吸气,一边想,此时有他这张状纸,正好拿着他的短处合他闹一闹,叫他死了去找尚氏的心。忙扑到桌边把状纸抢在怀里,哭道:“走,咱们到府衙击鼓鸣冤去,就告他王举人拐骗尚家小姐在先。停妻再娶我姚滴珠在后,这张状纸就是见证。”
小桃红忙上前扶着小姐,王慕菲一时转不过弯来。还在那里发愣。
姚滴珠把状纸藏在怀里,朝王慕菲怀里撞去。口内喊道:“阿菲哥哥。你真狠心,你合我去府衙说个明白。”
她又哭又闹就是不曾出房门。王慕菲也不是笨人,自然晓得她是不肯到公堂上出丑。这停妻再娶,虽说是个风流罪名,若是安实了,将来却做不得官。
何况众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地道理是他老爹才教过的。他搂着姚滴珠,想了又想,笑道:“好娘子,原是我地错,你就饶过我罢。我王慕菲对天发誓,必不会再纳妾,不然叫我断子绝孙,如何?”
姚滴珠拭了眼泪笑道:“我也不要你发誓,只叫我打回那一巴掌。”说罢暗地里运气,突然甩手在王慕菲左脸印上一掌。
她本是惯使一路高山流水铁砂掌,却不知是哪里学来的正宗内家掌法,每常闲了都要练的。这一回抽冷子一巴掌打回去,王慕菲脸上鲜红的五道指痕,须臾肿涨的半边脸似猪头一般,张嘴愣在那里不晓得动弹。
姚滴珠摸着自家那半边脸,含着泪笑道:“阿菲哥哥,我若许你纳妾你才可纳,纳何人也要我看过才使得。你记着,若是背着我勾三搭四,我必把那小婊子送到青楼去,大书王举人地爱姬张帜接客,叫你顶一顶绿油油的高帽子。”
王慕菲从来不曾吃过这样活泼泼又香又甜又麻又辣的好滋味,愣愣的应道:“好!”
姚滴珠扑到他怀里,在他好的那半边脸上亲了一口,喜欢道:“好哥哥,你答应了。”又哎呀了一声,苦着脸道:“你打的人家好疼。小桃红,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把你常用的那盒药膏拿来。”
王慕菲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坏容易才哄这个玉面罗刹回嗔做喜,忙伸手到滴珠怀里要取那张状纸。
姚滴珠笑着让开,道:“好哥哥,我收着,好不好,这是一生的把柄呢。”捏着那张纸跑的飞快,出了长廊不晓得钻到那里去了。
王慕菲坐在那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就叫这个妖精拿住了?必要想个法子先把她收拾了,才好去把真真劝转回来。
小桃红捧着一只瓷盒过来,轻声道:“姑爷,我们小姐只是脾气冲些,其实心地最好,这个药还是她寻了好多方人才配来地呢。婢子替你擦好不好?”
王慕菲点点头,闭上眼任由她把那些黑糊糊带着奇怪香气的药膏细细擦在脸上。那小桃红脚下好似不小心,轻轻踩了王慕菲两下,王慕菲心中一动,微睁眼看房里无人,悄悄伸手在她腰间一捻。
小桃红非但不恼,反倒贴的更近了,酥胸在王慕菲胳膊处擦来擦去。王慕菲心里暗乐:姚滴珠呀姚滴珠,你不叫我纳妾,我先把你地使女偷上,横竖不纳她做妾,你能奈我何?
他夫妻两个脸上都妆了幌子,不能见人。姚滴珠本是拿定了主意要合公公婆婆斗一回的,何况相公还没收伏,自然不肯到婆家去以一敌三,只推说病了。
王慕菲一来脸上不好看,怕管家们笑话。二来他也恼爹爹多事,不家去守年正好把老太爷晾一回,叫他晓得自家厉害,也推说病了怕过人要在姚家静养,使了人家去,叫二老自在王府过年。
老太爷听说儿子不回来过年,恼道:“不得了,这是叫姚家小贱人哄住了呢,不在家过年,他就是上门女婿,这样如何使得,只说我两个也病了,叫他来家。”使人去催。
谁知到了姚府,只有一个小桃红出来道:“姑爷合小姐吃了药都睡了,过几日好了就回去。你回老太爷老夫人,有病就寻郎中去瞧。我家小姐自家病着,还要带病服侍姑爷,实是不能回去尽孝。”
来人回去把话学说一回,老太爷暴跳,这分明是姚家扣住了他儿子,不叫他回来过年。可恨他说自家重病,这样有理地事不好打上门去。就使人到苏府寻大女儿,说姚滴珠恃宠生娇,哄着阿菲在娘家过年,家里连米都没有了他两口子也不管不顾。
素娥冷笑道:那原是爹爹挑地好媳妇,原合我不相干。我这里事忙,还要替相公纳两个妾好过年呢,不得空家去,你回老太爷,就说我们何时有空何时家去罢。哥哥的事,我做妹子地不好说他。”
老太爷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又使人去叫青娥。张府门上道:“青凤小姐还在病中,合老太爷说,待病好了就家去看望。”老太爷两个女儿处都无指望,气的在家睡了一天,无可奈何只有等过了年再说。
吐气,我要升天了……求票。小姚还是爱小王滴呀,可怜的姑娘。下一章真真出场。
第四十章 投湖
这一日,姚小姐收到一个商人送来的一封信,却是姚老爷从刘家港寄来的,说是满载而归,要把带回来的两船货都发卖完再回家,叫女儿不必等他过年,又叫女儿寻大宅良田。姚滴珠看一回笑一回,得意洋洋丢把王慕菲,笑道:“看,我爹爹回来了,说是要花十万买良田美宅呢。”
王慕菲笑道:“如此倒要快些去寻。姚滴珠一叠声叫人去找经济来,就要合经济去看田土花园。要王慕菲同去,王慕菲指着左脸道:“这里妆着幌子呢,出去有损娘子的贤名,我看家罢。”
姚滴珠想了想,笑道:“也罢,我自去,若是有我爹爹又有什么信来,你使人送把我,爹爹说想到苏杭两地买房呢,我这一去,只怕要一二十天才得来家。王慕菲寻思有这一二十天,正好去劝转真真,故意皱了皱眉,道:“早些儿回来,爹娘还以为我们病着呢,休叫老人家挂念你。”
滴珠抱着王慕菲亲了又亲,笑道:“无妨,我爹爹回来是何等喜事。公公婆婆晓得必极喜欢。”其实她却是有私心,晓得王老太爷爱财,所以把嫁妆略值钱些的金珠都带了回来,再加上一回爹爹捎把她的珠子宝石,正好趁着新年到苏州去买,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趁机寻下一间得意的宅院,将来离间了相公合公公婆婆,弃了他们搬到苏州去住,何等逍遥快活。苏州上上下下都是她姚家的人,就是两个老的追来了,当两尊佛像高高供起也极省心。比不得如今王家的那些家人,都是合两个老的贴心,她要个茶要个水都不顺心。王慕菲若是合她同去。束手束脚就不好安排,所以她也乐得他不去。
王慕菲把滴珠送到码头。连家都等不及回,雇了个轿子到尚家敲门。守门地原在王府当值的,开门认得是王举人,冷笑道:“这不是新婚燕尔的举人大老爷,到咱们没时运地人家来做什么?”
王慕菲微笑道:“我来寻真真的。”
那守门地暴喝一声:“我家小姐的闺名也是你随便喊的?还请举人放尊重些。你已别娶,合我家小姐再无干系。”
王慕菲冷笑道:“且不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小姐的性情如何?待我又如何?只说妇人当从一而终,她已是我王家妇,只要我王慕菲一日不弃她,她还是王门尚氏,做不回尚家小姐的。”
守门地抚掌笑道:“这人疯魔了。你说我家小姐是王家妇,可有婚书呀,可有媒人见证呀。可有聘物呀?”
王慕菲怒道:“姓鲍的,你替我看了几年门,镇日里老爷长老爷短你都忘了!”
老鲍笑道:“举人老爷你要明白。你不肯明媒正娶我家小姐在前,反要去娶那个姚家小姐。我们小姐不忍一顶停妻再娶的大帽子扣你头上。所以给你台阶下。原是捎了信把你,合你说要是不娶那姓姚的。三媒六聘到尚家来,风风光光抬了我家小姐去,我们还能不老爷长老爷短拍着你老人家?可惜啊,大小姐那几日四处张罗,备了足足一百零八抬的嫁妆想要送到你王家去,谁知你老人家不肯要,不晓得将来便宜谁呢。去罢去罢,休在此处丢人。今日还有镇江常家来说亲呢,你在这里挡道是什么意思?”
王慕菲又气又恼,跺脚道:“我就在这里,那什么姓常的能生吃了我?”
老鲍也不理他,关了门自去。过不一会,一行轿马到尚家府前,下来一个年轻公子,手持拜贴敲门。王慕菲把心一横,走过去道:“你可是来求尚真真为妻的?”
那公子一愣,笑道:“不错不错。小生尚未娶亲,听说尚二小姐贤良淑德可以为良配,所以来求。”
王慕菲冷笑道:“她本是我王家妇。”
那常公子仔细打量王慕菲,笑道:“你就是那个丢了金元宝捡茅坑里臭石头的王举人呀,多谢多谢,不是您有眼不识金镶玉,这样的贤淑地美人,这样泼天的家事哪里落得到小生头上?王大哥,待本公子定了亲事,必定取一万两谢你大媒。”拍拍发呆的王慕菲地肩,笑着冲久候的老鲍点点头,连车马都进去了。
王慕菲气不过,也要进去,才到门房门口,冲出两个膀大圆地管家,把他架起杈出门外,嘻嘻哈哈紧闭大门。王慕菲再去拍门,明明听见里边猜拳唱曲笑语不绝,就是无人来开门。他使性子踢了木门两脚,里头哄然大笑。
王慕菲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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