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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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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谓的找她麻烦嘛……这说来实在话长。
也不知皇甫绝到底看上她哪一点,自从她的身子被各种补品养得快要发福后,便成了在床上被他索求无度的可怜俘虏。
按理说,后宫女子能蒙君宠,是件值得庆幸的美事,可若天天都被迫侍寝,这事就显得不再那么美妙了。
皇甫绝欢爱的激情绝对比那些春宫图上所绘的还要狂野,每次房事结束后,她都被折腾得几乎只剩一口气。
再这么下去,她的小命早晚会被那个需索无度的男人夺走。
幸好不久前,他带着人马去了每年一次的秋季狩猎,她才有空闲时间和被冷落多日的儿子共享天伦之乐。
皇甫玉最近因为丑娘被父皇霸占,闷闷不乐了好久。虽然不满父皇抢走自己的丑娘,可他到底不敢表现出来,只敢在心底偷偷埋怨。
如今趁父皇忙着宴请朝中大臣,他乐得和丑娘在野外烧烤,正准备大吃大喝一番。
烧烤是件很费工夫的事,可看着新鲜的鹿肉兔子肉被烤得外焦里嫩,散发出浓浓香味时,第一次自己动手烧烤的皇甫玉,终于露出这年纪孩子该有的兴奋神情。
可惜,他还没开心多久,就被某个丢下众大臣开溜的任性皇帝逮个正着。
“你们两个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骗朕说肚子不舒服吃不下,不想参加皇宴,另一个骗朕说最近胃口不太好,不宜吃荤腥的肉类,结果,却偷偷约在这里逍遥快活……”
皇帝的大驾光临,将两个说谎存心想躲他的人吓个半死,皇甫玉害怕父皇突然翻旧帐,找借口责罚自己;颜若筝则害怕这男人晚上又把自己拖到床上大肆折腾。所以,当两人看到他出现在面前,并且冷着脸阴恻恻的瞪向自己时,不约而同都装出乖巧的模样,跪在原地耐心的听他教训。
皇甫绝训了半晌,见两人始终一言不发,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颜若筝和皇甫王惊讶的抬头,不敢相信刚刚还瞪着眼训人的皇上突然笑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猜测着是怎么一回事。
假意轻咳了几声,皇甫绝眼一瞪,“看什么看?准备了这么多新鲜野味,难道没有朕的份?”
每年在秋季狩猎后与那些喜欢唠叨的臣子们吃皇宴,吃了这么多年,他也早就吃腻了,假借醉酒的名义离开皇宴后,就听身边伺候的人对他说,小太子和颜贵妃最近来往得颇为密切。
想到两人很巧的都没有参加皇宴,他心里觉得奇怪,派人打听后,才知道他们竟趁着自己不注意时,跑到人烟稀少的后花园一角烤起肉来了。
烧烤架上被细竹签串着的野味发出叭滋叭滋的声响,一阵烤肉香味扑鼻而来,见两人还愣在原地,皇甫绝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到烧烤架前。
他回头睨了眼表情有些呆的小女人,佯怒道:“怎么?莫非你不想与朕分享这些野味?”
第5章(2)
愣了好一会儿后,颜若筝才反应过来,轻笑的开口调侃,“御厨做的皇宴什么时候无法满足皇上的口味了?”
“与口味无关,与人倒是有些关系。”他不怀好意瞟了她一眼,哼笑道:“某人不在朕的身边伺候着,朕怎么可能有胃口与那些老头子们吃得开心。”
“喔?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连皇上的面子都敢不卖?”
“嗯,这人胆子的确够大,连朕都敢欺骗,看来,到了晚上,朕是该想些方法惩罚回来才是。”
颜若筝羞红脸,嗔怒的瞪他一眼,拉着儿子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装模作样翻了会架上的烤肉后,她才气呼呼地说:“那个每晚受皇上欺凌的可怜人最近身子不舒服,恐怕不能再侍驾。”
“舒服不舒服,那也要待朕亲自验过身才算。”
夹在两个大人间的皇甫玉,不懂父皇和丑娘究竟在说什么,不过从他们的互动看来,关系似乎发展得还不错。
一片上好的鹿肉刚烤熟,香喷喷的味道将皇甫玉肚里的馋虫勾了出来,他学丑娘教他的方法,将事先调好的酱料涂在肉片上,正想夹起来放到嘴里时,眼角余光却瞥见父皇正饶富兴味的瞧着自己。
他动作一顿,眼巴巴和父皇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将那块抹了酱料的鹿肉递到父皇面前。
皇甫绝倒也没客气,接过儿子递来的肉片,张开嘴就一口吃了进去。
待见着小家伙看直了眼,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时,他又长臂一捞,将儿子拎起抱坐到自己膝上。
在皇甫玉的记忆里,父皇从来没有抱过他,突然被父皇这么抱着,他自然是吓得浑身僵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颜若筝见了,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拿了块才刚烤好的鹿腿递到儿子的面前,故意道:“鹿腿肉最好吃,玉儿想吃吗?”他傻傻的点头、摇头、又点头……
皇甫绝扬起嘴角,顺手接过鹿腿,将上面的肉撕成一个个小块,拿到儿子嘴边说:“刚刚你喂父皇吃,礼尚往来,这次换父皇喂你。”
即使不曾说出口,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当年纳兰贞贞生下玉儿时,自己有多么欣喜若狂。这个孩子是他和她的爱情结晶,三岁以前,是在他的宠溺和纵容下长大的。
直到四年前,纳兰贞贞背叛两人的爱情,他才在矛盾的情结中,将从前视为珍宝的独生子纳入仇人的名单里。而在儿子成长的过程中,也因容貌与他娘有九成相似,多少承受了些他迁怒的责罚。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初为人父那种骄傲的心情,曾让他只差没将这宝贝抱到众人面前去炫耀。
想到这里,皇甫绝的心底不禁生出几分愧疚。
颜若筝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孩子是无辜的。
就算玉儿是纳兰贞贞怀胎十月生下的,可他身体里流有一半自己的骨血,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彷佛突然想通了什么,皇甫绝豁然开朗,不想再计较从前的是是非非。
颜若筝也似乎与他心有灵犀,从他眉头舒展开的那刻起,她便明白他心底多年的结,已在无形中解开了。
这顿烤肉,三人都吃得非常开怀,过后皇甫绝趁此机会将欺君之罪的帽子扣到她头上,到了夜幕降临时,堂而皇之的将她拉到床上狠狠惩治了一番,快到下半夜时,两人才筋疲力尽的相拥睡去。
可还没进入梦乡,寝宫外便传来柳顺小声的呼唤。
皇甫绝的睡眠一向很浅,很快便张开眼,他深知这个时辰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柳顺是不敢随意打扰自己的。
怀里拥着因过度劳累而沉沉睡去的女人,他小声应了句,就听到柳顺悄无声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隔着层层纱幔,柳顺在外面轻声道:“刚刚在太子殿伺候的奴才过来传话,说小太子出了些状况。”
皇甫绝原本半眯着眼躺在床上,听到这个消息,意识当下便清醒大半。
“发生了何事?”
柳顺压着嗓子禀报,“小太子一直嚷着肚子疼,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玉儿怎么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颜若筝,半梦半醒间听到他们的对话,挣扎地从皇甫绝怀中爬起来。
从柳顺口中确定小太子身子不适后,她整个人像受惊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慌张而担忧的模样令皇甫绝不由得多瞟了她几眼。
按理说,她与玉儿并非亲生母子,就算私下玉儿称她一声丑娘,可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情况下,会对对方付出十成十的真情,那是绝不可能的。
他在心底猜想着,脸上却没表现出任何疑心。
当两人穿戴整齐来到太子殿时,陈太医已经被请来有一会儿了。
他见皇上和贵妃深夜前来,在例行请安后,就向他们报告小太子的情况。
皇甫玉的病情,原来是因为吃太多而消化不良。
晚上本来就不应多吃荤腥食物,可那顿烤肉的味道实在太美好,加上喂他肉的还是冷落他多年的父皇,惊喜之余,他胃口大增,就这么不计后果的猛吃猛喝,到了半夜终于尝到苦果,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闹肚疼。
若不是负责伺候的小太监及时发现不对劲,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陈太医在报告完后,又开了几帖助消化的汤药,临走前更郑重地吩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定要给小太子节食,万万不可再让他这么胡乱吃东西。
皇甫绝听了这样的结果,哭笑不得,而颜若筝在确定儿子的不适与后宫那些阴谋算计扯不上关系后,心上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然而生病中的皇甫玉非常磨人,见丑娘来探望自己,就死赖在她怀中,说什么都不肯再放手。
颜若筝心疼儿子,来到太子殿后就只顾着他,对他嘘寒问暖、柔声哄慰,完全忽略一旁的男人。
见自己的女人就这么被儿子抢走,皇甫绝心里的醋意几乎快要泛滥成灾,偏偏就算他再如何不满,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小东西身上毕竟也流着自己的血,所以他只好耐着性子陪在床边,听那一大一小聊着天真且幼稚到极点的话题。
子时刚过没多久,皇甫玉服下汤药后渐渐熟睡了。
颜若筝本想留在太子殿陪儿子一起睡,可皇甫绝却直瞪着她道。“朕已经纵容这小家伙整整一晚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再不识好歹的继续陪这小子而冷落朕,朕可不敢保证这么好的脾气会一直维持下去。
眼含薄怒的瞪了他一眼,她只得小心翼翼的将儿子放在床的里侧,轻柔的将被子盖到他身上。但准备转身下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两条腿已被儿子压得麻到无法动弹。
皇甫绝见状,一把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进自己的怀中。“如果躺在床上的不是朕的儿子,朕保证他连明天的太阳也别想见到。”
颜若筝笑了,在他耳边小声道:“皇上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你在床上向朕求饶时的样子更可爱。”
听到这话,靠在他怀中的她,脸一红,气恼地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被咬的人还没发出痛呼,就见太子殿外殷丽梅正急忙带着宫女往里面闯来,当她看到皇上怀中的颜若筝时,俏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嫉妒的恨意。
皇甫绝很意外她会在这时辰出现在太子殿,见她几乎是用跑的到自己面前请安问好,他俊脸上却仍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皇上,臣妾听说太子病了,所以特意来太子殿探望……”
“真是有心,不过太子已经睡去,丽贵人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殷丽梅面有难色,咬唇看着他,“臣妾有事想与皇上私下商议……”
他因折腾了一晚早就睡意正浓,此时自然没什么耐性。“朕倦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可是皇上……”她还想再说什么,皇上却已抱着贵妃,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泰和宫后,颜若筝始终无法忘记,当皇甫绝抱着自己离开太子殿时,丽贵人那抹妒恨和不甘。
“皇上,丽贵人也许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你商议。”虽然她打心底不喜欢殷丽梅,但对方三更半夜特来求见,肯定有什么要事。
褪了彼此的衣裳、重新躺回龙床的皇甫绝,拥着这具令他越来越爱不释手的娇躯,不以为意地道:“如果后宫的女人每个都像她这样,不看场合和时辰,随时想见朕,朕就必须接待她们,那朕从此也不用睡了。”
“可她们好歹是皇上的妃子。”
“朕的妃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个都这样对待,朕岂不累死?”
靠在他的怀中,她忍不住戏谑道:“皇上既然将这么多女子纳进宫,就该有精力把她们每个都哄得眉开眼笑。”
皇甫绝怔了好一会儿,突然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低哑的开口,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几分魅惑的气息。
“朕心里的这个位置很狭窄,一旦放了人,不管别的女子有多么好,朕恐怕都没办法再腾出空隙来,让别人进驻。”
颜若筝听了一时震慑,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感觉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令她也不由得心跳加快,莫名的紧张起来。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却感受到他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霸道,彷佛在向她宣誓着什么。
也许,这只是她的错觉,可这一瞬间,她真的有种他已经猜到自己与纳兰贞贞根本就是同一人的感觉。
第6章(1)
自从皇甫玉上次因为吃太撑而生病,被陈太医下禁口令后,好长一段时间里,送到他宫里的膳食都是令他难以下咽的清粥小菜。
对这样的待遇,他小声抗议了几次,不小心传到皇上耳中后,没多久,一道圣旨便下来,警告他如果不乖乖遵从太医的指示而任性妄为,下场绝对会非常惨烈。
从那以后,小太子便不敢再对那些清淡膳食发表任何意见,毕竟惹恼了父皇,他肯定没好日子过。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天,他终于忍不住向好不容易抽空来探望自己的丑娘诉苦,话语间,除了对父皇的命令表达强烈的不满外,也隐隐透露自己最近表现得非常乖巧,希望丑娘能看在他好好养病吃药的份上,稍微奖励一下他。
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得到大人的赞赏,就算皇甫玉身为一国太子,可他毕竟一样只有七岁。
颜若筝心想,儿子如此乖巧懂事,很少让自己为他操心,难得听他开口要求奖励,便二话不说的答应,还夸下海口言明只要她能做到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可是当粉雕玉琢的儿子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向她提出想要出宫见世面的请求时,她彻底傻了眼。
别说她只是区区一名贵妃,就算是皇帝想出宫,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但儿子难得提出要求,回绝的话,小家伙一定会露出失望的表情……
思来想去,最后她决定铤而走险,乔装打扮一番,带儿子出宫去。
最近皇甫绝因滁州一带天灾的事忙碌不已,这些日子以来,他被一群大臣们缠着不放,整日在御书房里谈论国事。
如果他们早上出宫,接近黄昏时回来,在没有人告密的情况下,相信他是不会轻易察觉的。
计划好一切后,颜若筝便偷偷向柳顺借了一道出宫的腰牌。
得知这对母子想背着皇上私下出宫,他心里很担忧,可看小太子可怜兮兮的瞧着自己,目光中充满期望,他便心软了,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出宫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一定得在皇上忙完朝政前回来,否则挨骂受罚的可不只是胆大包天的他们,连太子宫殿的人、负责把守皇宫的侍卫,都会跟着受罚。
颜若筝拍胸脯向柳顺保证两人会准时回来后,便和儿子换上了太监服,打算以小太监帮主子出宫办事为由,外出闲逛一阵。
然而不知是两人太倒霉,还是皇上的警觉心太强,当他们成功穿过御书房,就要抵达皇宫东门的时候,皇甫绝坐的龙轿刚巧从东门的方向被抬了进来。
而或许是两人的身影太过鬼祟,东门的守卫一见他们就轻喝一声,“你们两个站住!”
颜若筝和皇甫玉闻声同时一顿,互看了眼,都觉得大事不妙。
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她索性硬着头皮往那守卫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底盘算着要如何安然脱身。
“你们是哪个宫的?来东门是想出宫?有腰牌吗?”
莫怪这守卫盘查得如此详细,实在是最近宫里常有太监偷了值钱的东西外出贩卖,再这样下去,若上面的怪罪下来,他们这些当差的一个也别想好过。
颜若筝低着头,小声解释自己是某宫里负责外出采买的太监,而身边的皇甫玉则不久前才刚净身入宫,两人奉主子之命外出,说着还将柳顺交给她的腰牌递上,以证明自己所旨不假。
只是她虽然刻意降低音量,可还是让隔着一段距离的龙轿慢慢停了下来。
是他听错了?外面那个与守卫说话的太监,声音居然如此熟悉?
隔着轿帘,刚刚从户部回来的皇甫绝向外探看,直到掀开轿帘的那一瞬间,看到不远处正和守卫拼命解释的一大一小身影时,他心下顿时了然。
早在龙轿经过身边时,皇甫玉就吓了个半死,当龙轿停下后,见轿帘掀起,他本能的抬头望去,正好就与望过来的皇甫绝四目相交。
他还想再躲,可却已清楚看到父皇朝他露出一记意义不明的浅笑。
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他当场腿一软,直挺挺的就这么跪下去,隔着龙轿,心不甘情不愿地唤了声,“父皇……”
正与守卫周旋的颜若筝听到此话,忍不住向天翻了个白眼。
他儿子怎么会没出息到这种地步,皇甫绝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有必要吓成这副德行吗?
既然事迹已经败露,眼看皇甫绝悠悠的步下龙轿,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下跪请安了,暗地里狠狠掐了儿子的屁股一把,彷佛在说:都怪你这个小家伙。
皇甫玉委屈的揉着被掐过的屁股嘟着嘴。他也不想这样嘛,谁让他每次看到父皇,都忍不住被父皇的气势吓到。
两旁的守卫听见小太监朝龙轿的方向叫了声“父皇”,当下便明白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就是当今皇上的独子,而他身边的那位,恐怕就是传闻中与太子处得极好的颜贵妃。
这下,他们想也不想,便自己跪下向两人请安。
皇甫绝似笑非笑的步下龙轿,来到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他们一番后,揶揄道:“莫非你们想背着朕私逃出宫?”
颜若筝被这莫须有的罪名气得直翻白眼,小声反驳道:“我们只是想出宫见识见识。”
“喔?私下出宫?这罪名可大了……”
皇甫玉闻言,急忙挺身上前,“父皇,是儿臣央求丑娘带儿臣出宫的,如果父皇要罚,就罚儿臣一人好了。”
皇甫绝郑重其事的点头,冷下俊脸,面无表情道:“的确该狠狠责罚才是。让朕想想……私自出宫这项罪名,是该责一顿板子,还是罚跪三天三夜不准吃饭?”
接下来,就在皇甫玉为自己可能遇到的责罚而担忧不已时,事情竟有了巨大的转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前一刻还口口声声说要罚自己的父皇,居然领着他们回泰和宫,要两人一同换上便装,然后自己带着他和丑娘一同出宫?!
他不相信父皇是如此好说话的人,所以一路上一直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不小心惹恼父皇,让父皇有借口反悔。
直到京城西大街热闹繁华的景象,出现在眼前时,他才明白父皇一开始说要责罚他,不过是故意吓唬人而已。
第一次出宫的皇甫玉,对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感到非常惊奇,无论是泥人摊上十分可笑的玩偶,还是小贩叫卖的那一颗颗被串在一起的糖葫芦,都让他觉得新鲜有趣。
三人穿着便装逛街,皇甫绝和颜若筝身着寻常百姓的衣裳,皇甫玉则被打扮成富家小公子的模样。他左边是父皇,右边是丑娘,一人牵着他的一只手,就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这样温馨的画面,令颜若筝十分动容。早在许多年前,她就曾幻想自己有朝一日可以与心爱的男子和孩子,离开充满阴谋算计的皇宫,找一处民风朴实的小乡村共度余生。
可惜当年身为太子的皇甫绝,却表明他不会为任何人放弃江山。
很多人私下羡慕、嫉妒她能嫁给当朝太子享得独宠,却从来没有人明白她内心深处最热切的渴望。权力和地位,从来就都不是她追求的目标,她要的生活非常简单,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几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只要拥有这一切,她今生便了无遗憾。
“父皇,丑娘,儿臣饿了……”稚嫩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委屈,从皇甫玉的口中吐了出来。
不能怪他才出宫就喊饿,实在是最近他每天都被逼着吃清粥小菜,消化得非常快,才会逛不到一个时辰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皇甫绝低头瞪了儿子一眼,“出了宫还叫父皇?叫爹。”说着,又瞟了眼身旁的颜若筝,“也不准再叫丑娘,以后都要叫娘。”
皇甫玉双眼发亮,立刻欣喜的回以一记大大的笑容,“爹,娘!”
他这声娘叫得很干脆,他早就想这样叫了,要不是丑娘说自己不是他亲娘,当不起他出口的这声娘,他也不想叫她丑娘。
在他心中,早就将丑娘当成亲娘了。
颜若筝被儿子那声“娘”叫得胸口一阵发热,感动不已。抬头看向皇甫绝的脸,只见他唇瓣微微弯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握着儿子的手心一紧,竟不由自主的渗出一层薄汗。
最近他看她的眼神特别奇怪,就好像看穿了什么,却又装作毫不知情。
怔忡间,又听儿子喊饿,她止住脚步低头问:“玉儿想吃什么?”
宫外没有宫里的那些规矩,既然难得出来一趟,儿子之前的禁口令也该彻底作废了。
皇甫玉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本能的回道:“想吃最好吃的。”
“那边有家永兴馄饨铺,那里的馄饨味道非常独特……”
皇甫绝和颜若筝几乎是异口同声,伸出手指向西大街贵福酒楼斜对面一家简陋的小铺。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住,怔怔地望着对方。
过了半晌,皇甫绝露出笑容,戏谑的说:“莫非你也吃过永兴馄饨?”
颜若筝的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变红,瞬间变换好几个颜色,表情有些复杂。
永兴馄饨铺店面虽然不大,可在那里吃过馄饨的人都知道,老板做出的馄饨馅堪称一绝。
想当初皇甫绝还是太子时,就经常和她乔装打扮,两人扮作民间夫妻去那里吃馄饨。
没想到事隔多年,当被问起京城哪里的东西最好吃时,他们还是会不约而同的想到永兴馄饨铺。
见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皇甫绝反常的没再继续问下去。
当三人来到永兴馄饨铺时,因为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里头的客人并不多,店小二见他们衣着华丽,一眼便看出来者非富即贵。男的俊逸且唯我独尊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女的虽称不上绝色美人,但散发出的高贵气质也足以令那些面若桃花的姑娘相形失色;而他们牵着的孩子,粉雕玉琢般的绝色脸蛋更令人心生怜爱。
虽然这一家三口有些面生,但他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猜出对方的来头不小,连忙上前招呼。
永兴馄饨铺最有名的馄饨是猪肉玉米馅和猪肉蟹黄馅,这两种口味令当年的纳兰贞贞百吃不厌,念念不忘,颜若筝正要开口点,皇甫绝却先她一步,向店小二点了这两种口味,顺便替自己的儿子点了碗口味清淡的素馅馄饨。
小家伙一听馅里没肉,顿时垮下一张小脸,可碍于父皇就坐在身边,不敢将任何不满表现出来。
相对于皇甫绝的神态自若,颜若筝倒有些坐立不安。待店小二将三碗馄饨端上来后,她故作不经意的闲聊,说明自己为何会知道这家小铺。
“虽然我爹是湖州太守,可我年幼时曾与爹来京城拜见同僚,无意间得知这家馄饨铺里做出的馄饨美味可口,当时便特地央求我爹带我来。因此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的馄饨依然令我记忆犹新。”
面对她刻意的解释,他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优雅的夹起一颗馄饨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里面的山珍海味再如何滋身补体,可吃多了,也让人消受不了。”
第6章(2)
随着他缓缓道出这句话,她的表情也产生巨大的变化——这句话,在很多年前是出自她口。
“当年,她曾问我,可不可以为了她而放弃那个位置……有时候我想,如果那时我答应了她的要求,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背叛?没有背叛,现在我与她,是不是就不会阴阳两相隔?”
见他面露忧郁之色,她不禁好奇他为何会突然提起一这话题,然而,她更想知道的是——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会为了她放弃那个位置、给她想要的生活吗?”
在她充满期盼的目光下,他淡然回道:“这个世上是没有『如果』存在的。”
满心的期待,却换来这样的答案,颜若筝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明知不可能,她偏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询问。
既然对所有人来说,纳兰贞贞已经是个死人,那她又何必计较那些?算了吧。
虽然她没有得到最想要的答案,但今日出宫游玩,还是让她与儿子非常开心。
他们回到皇宫时,天色已经黑了,向来有午睡习惯的皇甫玉因为白天玩得太忘我,早在回宫途中便躺在他娘的怀里沉沉睡去。
一行三人和乐融融回宫的画面,令宫里见着的奴才都在暗自想着——
原来从小太子身上着手,就能得到皇上的垂爱,大家以为小太子并不受皇上重视,看来都错得离谱。
瞧,那颜贵妃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她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却因跟太子关系良好而蒙受龙恩……
皇宫本来就是各种远言的集散地,很快的,皇上带颜贵妃及小太子出宫的事,便沸沸扬扬传了开来,人尽皆知。
当这件事传到殷丽梅耳中时,她正为弟弟惨死于刑部大牢而悲痛不已。
前不久,她弟弟不长眼调戏了卫府小侯爷的新婚娘子,致其含恨自尽而被人狠狠参了一本,刑部随即将她弟弟提案收押,关进了大牢。
虽然弟弟不争气,但两人好歹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弟,她因此想方设法通人情买关系,想将他救出来,可由于这次案件非同小可,刑部在没收到皇上的旨意前,不敢随便放人。
她本想找皇上哭诉求情,但前不久滁州一带受灾,皇上每天忙得不见人影,自然更没空搭理她。
没想到这么一耽搁,悲剧竟然就发生了——她弟弟因不堪刑部一次次的严刑审讯,最后选择咬舌自尽。
一想到那天夜里,自己明明有机会求情,皇上却因为怀里抱着颜若筝而狠心将自己拒于门外,她便无法原谅那个女人。
没有颜若筝,她弟弟就不会惨死于刑部大牢。
没有颜若筝,皇上至少每月还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来到映月宫。
没有颜若筝,贵妃之位理当赐到她的头上。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颜若筝出现而害的……
殷丽梅恨恨的扭绞手中的丝帕,眼底流露出强烈的恨意,对颜若筝的备受龙宠也十分不解,直到听了派出去的探子无意中说的一句话,才一语惊醒梦中人。
颜贵妃与曾经被皇上爱得死去活来的太子妃纳兰贞贞,有太多相似之处。
探子回报消息后,随口说的话却令她心里一震。若她们……根本是同一人呢?
这个假设,令殷丽梅探究起当年纳兰贞贞的死,她不眠不休的思索着,不由得怀疑起纳兰贞贞已惨死于山崖下的这个消息。
当年六王皇甫祁发起逆皇案后,被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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