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狼狗男孩-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上官谨发现了,觉得心疼。“虽然我很高兴你每天都来医院看我,为我带来好吃的晚餐安慰我可怜的胃,但是你这样真的太累了。”
“这是我想要做的,不会累。”
“还说不累。”上官谨握住她忙着张罗的手,顺势将她拉坐上床垫,另一手则带着疼惜,抚触她眼下藏不住的疲惫暗沉。“都有黑眼圈了,而且最近也瘦了。”
“瘦一点比较好。”她说。“在电视上看起来才刚好。”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就太瘦了,歆慈。”拍拍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其实他更想做的是吻她。“你会累垮的。”
但因为她尚未明白告诉他是否接受他的感情,所以他迟迟不敢行动。
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起码的尊重,哪怕他已经被自己这么绅士的脾性气到内伤,还是必须这么做。
吻她,抱她,亲近她——这样的念头从知道她离自己并不遥远之后,只有日渐增强的份,从来没有减轻过。
只要她点头,说句“我接受”,他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再压抑这个念头。
“今天早一点回去休息好吗?”
龚歆慈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开了另一个话题。
“我从没想过一般老百姓也会遭受枪击。”她盯着他手臂的伤,再看过他腿上的白色绷带,幽幽然说道:“原来犯罪事件离我们这么近,就算是警匪间的枪战,也会波及无辜百姓。”
“我记得类似的新闻以前也播过几次不是吗?”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或身边的人遭遇到这种事,我说什么么也不敢相信。”美眸往上一抬,定定的与他视线相会。“当子弹穿过你的手臂、你的腿,那时候,会痛吗?”
“很痛,很痛。”不知道她为何说这些,但她的关怀让他想偎进她怀里,吸纳她的温柔补足枪战瞬间难免的恐惧。
他不是不怕死,中枪的瞬霎,他也害怕;只是在挡子弹之前,他整个人被担心前辈受伤的情绪包裹,冲动凌驾理智,让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完全没想过自身安危。
前辈气他的正是这点——行动时失去理智是兵家大忌。
龚歆慈不吝惜的出借柔软的怀抱,小手轻轻的圈住他颈项,有一下没一下抚着他后脑勺。“这样会好一点吗?”
上官谨低笑出声:“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决定,决定接受一个叫作上官谨的男人对你的感情。”
“谨……”
“嗯?”阵阵馨香扑鼻间,上官谨微醺应声。
“你曾经说唯一瞒着我的,是你对我的感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话是真的吗?”她问。
“当然是真的。”她决定接受他的感情了,是吗?上官谨兴奋的想着,克制住因狂喜想吻她的冲动,怕自己会吓跑她。
“你确定没有瞒我任何事?”
“当然确定。”他不假思索答道。
“真的?”
“真的。”
“你发誓?”
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上官谨离开令他沉沦的怀抱。“歆慈?”
“嗯?”她轻哼。
“你看起来不太对。”仔细端详她的表情,精神奕奕的和煦笑脸松动,因笑而浮现的酒涡也变浅了。“有心事?你今天看起来真的不太好。”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妈妈的事情。”
她过世已久的母亲?上官谨不解的望着她。
看出他的疑惑,不待他问,龚歆慈主动说了出来,“你知道的,她已经过世了。”
“嗯。我知道伯母过世很久,但不清楚细节。”这种事怎么好追问?小时候的他懂得这点礼貌,长大后当然更明白,有些事不是任凭一时好奇就可以开口问。
“我可以告诉你。”龚歆慈淡淡柔笑,起身继续张罗他的晚餐。“你一边吃,我一边说给你听。”她将炒面端给他。
上官谨接过,一股奇异的不安预感来袭。“我不认为伯母过世的事情,适合当作晚餐时间的话题。”
“这只是陈年往事。”她又笑了,然,眉间的愁与她唇角的笑明显不相衬。“我只是突然想告诉你,要听吗?”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那我就说了。”说出这句话之后,龚歆慈顿了下,仿佛在思索要从什么地方说起,约莫一分钟过后,才又开口:“大概是我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吧!我刚不是说了吗?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或身边的人遭遇到这种事,我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种连续剧上演的戏码竟然会出现在生活周遭。可是它发生了,在你身上,也在我母亲身上。”
上官谨惊讶的停下筷子,违背自己“吃饭皇帝大”的信条。“伯母是死于枪战?像我一样被流弹波及?”
像他一样被流弹波及?龚歆慈苦涩的看着他,樱唇开启,缓缓说道:“我妈像你一样,在枪战中被、歹、徒、射、伤。”一字一句,道出她发现的事实。
如果没有提早来,如果没有听见他跟那两个人的对话,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会被他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从别人口中听见他因公殉职的消息,才知道他原来是——调查局人员!
“歆慈?”上官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难道刚才的对话……
“你一定很好奇我妈的职业吧?”不用他开口,龚歆慈主动替他解惑,“她是警察,跟你算是同行。”
“歆慈!”
上官谨加重音量的呼唤只是把龚歆慈逼退离病床,远离他。
“芷苓曾经问我,你怎么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那支电话才刚新装好,连我都不知道号码……”
以往带笑的男性脸孔此刻眉头深锁,战战兢兢的望着站在床侧的龚歆慈,盯视她的一举一动。
“难怪你的身手这么好,能这么快从饭厅冲到客厅接住我……”顿了会儿,她问:“你真的是个名不见经传,想在艺术界冲出一片天的画家吗?”
从没想过这个谎会有被拆穿的一天,上官谨傻了,平常流利的口才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变成哑巴。
上官谨的沉默让她心痛,好痛好痛!
这一刻,她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有多少。
如果不重,她的心为何会痛到这么令她……无法承受的地步?
末了,龚歆慈逼自己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嗓音逸出遭受欺骗而无法克制的难过哽咽:“你确定唯一瞒着我的,是你对我的感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吗?豺狼?”
这一声“豺狼”霎时冻凝上官谨的脑袋,让他僵冷在病床上,只能愣愣的看着她。
直到他听见破碎的笑声取代哽咽,看见她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他才如梦初醒。
“我有我的原因。”
“我不怪我妈,因为我这个做女儿的好早好早以前就知道她是警察,而且是个非常出色的警察。”上官谨紧张的神色她看在眼里,却看不进心底,他的欺骗深深伤害了她。“但我怪你,因为你根本没有打算让我知道,甚至有可能瞒着我直到你……上官谨!你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欺骗吗?”
“你冷静点。”上官谨企图下床,无奈手臂打着点滴,只能小心翼翼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见过她笑、见过她哭,就是从没见过她发怒的模样,上官谨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抚,与手足无措同等浓厚的,是忧心。
之前不安的预感成真,他担心这件事会拉开彼此好不容易亲近的距离,毁掉他所有的努力。
“听我说……”
“我不要听!”龚歆慈截断他的辩解,两行清泪簌簌落下,滑过颊,点点滴滴坠地,包含了伤心,以及被欺骗的愤怒。
因为他年轻,这是她无法接受他感情最主要的理由。
而如今,除了年纪之外,还要加上他的蒙骗!
“我……我恨……”第三个字在舌尖溜转,迟迟吐不出。
多可笑!在她试着接受好友的劝说,想敞开心房接纳一份小她四岁的男人对她的感情,却诧然发现他并非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
准备要开始接受他、爱他的同时,他却制造了一个让她恨他的理由。
而她,还没有办法把“恨”清楚的说出来!
咬紧唇,失望透顶的眼神无言告诉病床上的男人,自己此刻满心的愤懑,龚歆慈转身,打开门欲离——
磅!
几乎是立刻,身后一阵风袭来,紧接着就是门板被用力压阖的轰然巨响,震得龚歆慈短暂耳鸣。
第九章
待回神时,龚歆慈发现自己被挤压在门板与——后头男人的身体之间。
她的背,明显感受到他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的胸膛,体热犹似汩汩不停的岩浆熨烫着她的背脊,令她喘不过气来。
“听我解释,我有我的理由。”上官谨双手抵着门板,声音不似平日开朗,转低变沉的喉音夹带许多复杂的情绪。
有歉意,有爱意,有心疼,有难过,有体力严重消耗的急喘……太多了,让人分析不完所有掺和其中的元素。
然而背对他的人却怎么样也不肯转身看他,不肯看他此刻有多后悔自己瞒骗的行为所带来的结果。
“这份工作有多危险我很清楚。”上官谨不等呼吸调稳,喘着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说,我不想让身边的人担心。”
龚歆慈紧贴门板,以拒绝碰触到他作为响应。
这举动,把对异性一向抱持尊重态度的上官谨逼得心慌,伸直抵在门板的手屈肘,俯身压贴住她,让怀中人动弹不得。
不意料他会这么做,龚歆慈急了。“走开!”
“我不。”坚决的拒绝隐含男人与生俱来的霸道,尊重女性的确是他的个性,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什么叫霸道。“在你没有听完我的解释之前,我不会让你走。”
“我听不下去。”
“你能。”她从不生气,但他并不以为她下会生气,只是他更清楚的是,怀中这名女子即便是生气,也不会昏瞆自己的神志,她不是情绪突然剧烈起伏就失去理智的人。“我知道你能。”
“就算我能,我也不想。”小平握紧拳,忍住另一波欲夺眶而出的泪水,龚歆慈咬痛下唇提醒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再掉任何一滴泪。“我不想听骗子说的话,一句都不想。”
“请你谅解。”他执意解释道:“我是独子,却从事这种危险性高的职业,你认为我爸妈会赞成吗?所以我必须瞒着他们,一个不成气候的画家是最好的掩护,至少在被你发现之前,我一直都很顺利。”
“很抱歉。”她口是心非道,“发现你的秘密是我的错。”
“连你都瞒是我的错。”上官谨垂首,轻轻压靠在她后脑勺。“我真的很抱歉。”
“你应该知道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
“我只能且走且看。”他坦言,“我喜欢这份工作,不是为了逞英雄,而是真的想为社会尽份心力做点什么,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唯一挂心的,就是不希望身边的亲人、朋友,为我担心。这条路是我选的,而我采取的方式就是瞒着他们,能瞒一天是一天。”
“……真瞒不住,就让他们像我这样,发现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久,要不是巧合,还会天真的以为你只是被流弹误伤,被你耍得团团转,是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很喜欢你那幅画,也以为你真的是个画家,更相信假以时日你的才华会被人发现,我以为……我是这么相信你,你却……”
“对不起。”上官谨低喃,轻吻她的发,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喜欢欺瞒,你让我不安,非常不安。你让我担心如果接受你,往后还会有多少事被你蒙在鼓里。”
“歆慈!”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接受一个骗徒的感情。”
“你不能让这件事来否定我。”上官谨急了,双手握成拳状,在门板上轰出两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找不到适当的机会跟你说。”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件事,如果我没有巧合的听见,你会说这句话吗?”
“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把它扭曲成辩解,是吗?”
情绪使然,让她听不进他的解释,他该为自己竟然让她失控感到高兴吗?她的失控证明自己在她心里有一定的分量。
可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龚歆慈猛摇头,企图将他的解释甩到天边远,难过的抽鼻,不料竟嗅进铁锈般的腥味。
垂下捂脸的手,循味移动视线,上官谨左手臂正在流血。
“你的手……”
“别管这点小伤!”无视硬拔下点滴造成的伤口,上官谨心里满满的是遭她拒绝的恐惧。
比起激烈的警匪枪战,他更恐惧失去她的可能!
“那什么叫作大伤?”她回眸,目光幽怨且伤心。“像你身上的枪伤,才算大,才该管吗?”
“不要放弃我,不要。”他只在乎这件事。“告诉我,你会给我一次机会。”
“我给过了,记得吗?我刚刚已经问过了。”是他选择继续瞒骗,不是她不给机会。
“歆慈。”温柔脾性底下的择善固执让上官谨不知所措,甚至动怒。“就算我瞒你,也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忧,这出发点并没有错。”
“我没有办法原谅你欺骗我的事实。我很认真面对你,可是你却……”
“我正试着向你坦承一切,我正在试。”而她拒绝让他尝试弥补。
“你毕竟小我四岁……”
“不要拿这个当理由,也不要再用我瞒你我真正的工作这件事作借口。”上官谨火了,气恼她的冥顽不灵。“还是你根本就想逃避我跟你的感情,所以不肯原谅,所以把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挂在嘴上?”
“我没有。”
“你一直在逃,四年前回到村子却只是站在村外,连家门都不肯踏进去,不肯回去看自己的父亲……”
“你、你怎么知道?”
“那年你在树下哭了多久,我就在树上待了多久。”察觉她错愕抽气的声息,上官谨只有满满的心疼。
伹不说,又如何说服她接受他?
“你以为我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你,甚至爱上你?就从那时候开始,每年每年,只要你生日那天我都会回家,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会站在村口,会看着村子里的情景独自一个人掉泪——你以为我为什么画那幅画?那画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如果你够细心的话,你会看出那是村子里的风景,还有你家。”
“你……”
“我承认瞒你是我不对,但我没有逃避这件事。”拳头握紧的力道加剧,不这样,上官谨怕自己克制不住摇醒她的冲动。
此刻的他,只差一点点,理智就会断线,就会崩溃!“而你却用这件事当盾牌,再用四岁的差距作武器,好让自己缩在后头,可以不必面对你跟我之间的事情,退回自以为安全的堡垒逃避我。”
“……”
上官谨懊恼抓头,重重叹气,“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不会因为你的逃避放弃你。我会让你知道,我对我自己犯下的错绝不逃避。”
语罢,上官谨挪移她,为她打开门。
“我不会逃避,不会放弃。”他重申,炯炯的目光灼得龚歆慈不敢抬头。
长长的沉默之后,他缓声叹息,“也希望你跟我一样,歆慈。”
龚歆慈请了长假,以出国为名。
但其实,她哪里都没去,从假期开始,她已经一个人窝在家中三天,除了必要的采买外,几乎足不出户。
不想见人,尤其是不想见尚在医院休养的上官谨。
三天,六十五通留言,几乎全是他的声音。
第四天,早上八点半,第六十六通留言响起——
“……还是我。”上官谨的声音透出疲惫,仿佛在医院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胡姐说你请了长假出国散心,但我知道你没有,出入境管理局没有你出境的纪录……”
好个调查局人员!龚歆慈气恼的瞪着电话,一闪一闪的留言指示灯刺得她目眩。
“我暗恋你四年,我也不介意今后苦追你另外一个四年,歆慈。”
龚歆慈诧异地盯视电话,表情像看见妖魔鬼怪似的。
“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你,现在对我并非无动于衷,对吧?否则你不会这么气我……我擅自把你的愤怒解释成你在乎我,就算你不承认。”
她不承认不承认!说什么都不承认!
“我很抱歉瞒你,也很抱歉提起你不愿提的往事,可是,你记得吗?你曾经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答不上来,感情来得那么突然,让我防不胜防,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呢?
“……何况,那是从四年前开始的事,我知道你回花莲纯粹是巧合,但看见你一个人在树下哭泣却是意外。那时候我就想跳下去,像十二岁那年看见你哭的时候那样,抱着你、帮你擦干眼泪,但我不敢——因为当时的我已经二十岁,不是十二岁的小男孩,而是二十岁的男人。”
顿了会,上官谨的声音再度响起。“看着你哭,我发现自己竟然会觉得心痛,你的眼泪,你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模样,就像个茫然无助的小女孩,让我完全忘记你比我年长的事实,当时的我只想抱住你,只想哄你,像哄心爱的女孩那样,希望你别再哭下去;但我不能,一来是怕吓到你,二来是因为我没有资格,我不是你的谁——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不要再说……不要再说……龚歆慈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听进任何一句剖白感情的语言。
她不要听!她不要!
可是上官谨的声音像蛇一般,滑溜的钻过她指缝间的空隙,钻进她耳里,沿着体内的神经游走,直抵心版。
怦、怦、怦!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重击。
“喜欢就像一把钥匙,开启的大门是我的记忆,发现自己动了心,想起你也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愈想就发觉自己愈喜欢你;当然,那时候的你已经是记者,后来成为当家主播,我跟你的距离也愈来愈远,再加上你不可能回花莲,我以为这份感情将无疾而终。”
“够了……够了……”龚歆慈呜咽出声,哀泣着苦求电话线那头的人挂断电话,“挂电话……求你把电话挂掉,呜呜……”
“我不认为这就叫痴情,这份感情不过就是我的暗恋而已,直到再次见面,直到你答应让我借住,直到我真正踏进你的生活圈……”
“不要再说……谨……谨……”
“我爱你,以一个男人的身分爱你,歆慈。”
最后这句话,终于将龚歆慈逼溃,倒卧沙发痛哭失声。
看见访客,龚歆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歆慈丫头,认不出伯母我了吗?”陈若美挥挥手,热情的笑容让她的眼玻С闪教跸赶摺!笆俏野。愕纳瞎俨赴。
是我啊,你的上官伯母啊!好熟悉的一句话。
每次接起她老人家打来的电话时,第一个听见的,是她轻快的笑声,接着就是这句话。
“伯母!”龚歆慈立刻冲上前,还没将客人迎进屋,先被来客热情的抱在怀里。
“果然,看电视跟看本人就是不一样。”陈若美像抱着久别重逢的女儿一般,拍抚着,“电视上已经很漂亮了,本人更漂亮。”
“伯母……”老人家纯朴的热情让她湿了眼眶。“真的好久好久不见……”
“我可是天天见到你啊,在电视上。”陈若美打趣道。
龚歆慈笑着拭去眼眶的湿意,迎客进屋。“来,请进。”
陈若美进屋后,打量室内环境,频频点头,表情就像是为人母者看见孩子有所成就般,净是为孩子感到骄傲的神采。
“不错不错。”嘴里也称赞着,真心为她今日的成就喝采。“你很努力,很棒。”
“谢谢伯母。”龚歆慈送上一杯茶,这短暂的时间,让她从看见邻家长辈的狂喜中清醒。
她想起长辈另一个身分:上官谨的母亲,这让她无法全然欣喜。
静坐在长辈右侧的龚歆慈,不安的搓着手,等待陈若美说出来意。
怎料,搓揉不停的手先被一双因多年务农而皱纹满布的手包裹在掌心,轻哄似的拍了拍。
这两三下,毫无力道可言,情感的重量却压得她热泪盈眶。
“伯母……”
“这么多年一个人过,真的很辛苦。你很努力,也很认真,是个乖孩子。”陈若美不把眼前的妙龄女子当成年人看,腾出手来回摸着她的头,像对待小孩子似的。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点点滴滴落在黝黑皱褶的手上,低泣的声音像个对母亲撒娇的小女孩。
“乖乖,不哭不哭。”陈若美将她揽入怀里安慰,用自己的衣服吸纳孩子的泪水,像每位母亲都会为子女做的那般,给予安慰,给予稳定情绪的力量。
好半晌,龚歆慈终于有余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抽抽鼻,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赧。
“对、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不,还是这样最好,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
这句话又逼出她几滴泪。
“我家儿子让你受苦了,伯母向你道歉。”
没想到她会为上官谨致歉,龚歆慈应话应得心慌。“不,没有,我……”
“那小子骗了我们这么多年,真是该打。”说到不肖子,陈若美和蔼可亲的面容立刻换上气呼呼的不满。“要死了哦!不过就是进公家机关做事,也要搞得那么神秘兮兮,又不是进FBI。”
“伯母?”拭去泪水,龚歆慈迷糊了。“这怎么回事?”
“我来之前到医院看我那个不肖子去了,跟你伯伯。”陈若美笑道:“现在你伯伯在医院里教训那个放羊的不肖儿子,我等不了他,就先跟谨要了地址,跑过来看你,才懒得等他们父子对决完哩。”
“伯母?”她愈来愈困惑了。
“谨都说了,关于当画家是骗我们两老的事,关于他当调查员的事,还有……”陈若美顿了会,才开口:“关于你们两个人的事。”
龚歆慈神色一凝,黯然垂首。
“你们两个年轻人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去作主。别担心,我不是来当那个不肖子的说客的。”陈若美拍拍她手,要她安心。
一双眼扫见客厅墙上的画。“咦?这不是我们村子吗?”
闻言,龚歆慈跟着抬头,很直觉就看向挂在墙上的画。
“哟,画得还挺像的哩。”陈若美边看边说道。
“那是……谨画的。”她幽幽道。
“哈,四年美术系念完还算有点成绩。”陈若美朗声道:“你伯母我啊,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儿子画的东西,那小子……有了美人忘记娘。”
“伯母……”
“那小子啊,可把你上官伯伯气死了,这趟上来连我们上官家的家法都请上来了,这么多年来拿画家当幌子骗我们夫妻俩,真是不要命了,挨板子也是活该,那小狗崽子。”
“可是他身上有伤……”
“就打没伤的地方。”陈若美做出挥板子的动作。“你放心,你上官伯伯挥板子很准的,咱们村子里有老人棒球队,他可是四号强棒哩,大棒一挥,准又有力。”
龚歆慈一听,心拧紧了半截。
偏偏陈若美说得兴致勃勃,儿子挨扳之于她好象是莫大的娱乐。
“谁叫那小狗崽子要欺骗老人家,就算是善意也该打屁股,都是一家人嘛,有什么好瞒的呢?又不是不赞成。”
“您和伯伯赞成吗?”
“当然反对。”陈若美不假思索道,跟上句话完全矛盾。
“伯母?”
“儿子选择枪林弹雨的工作,我们做父母的怎么会安心呢?”她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为人父母啊,虽然支持孩子的选择,却又会忍不住为他担心,我想所有孩子当警察的父母,他们的心情跟我和你伯伯是一样的。”
“这是谨选择的路,我跟你伯伯不赞成,却也只能支持,毕竟这人生还是谨自己的,应该由他自己作主。啧,是我们夫妻俩教育失败吗?让那小子把我们两老当成冥顽不灵的化石,以为我们会阻止他,真是个傻小子。”
“伯母……”龚歆慈终于明白老人家的用意。
面对谨的欺瞒,两位老人家心态如此豁达;反观她,却耿耿于怀,甚至以这为理由,将他拒于心门之外。
她这么做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不过那傻小子倒是做对一件事。”待龚歆慈抬眸看着自己,陈若美才继续道:“挑了个好女孩。”她拍拍掌中柔嫩的小手。
“我……”
“还以为他这辈子打算做和尚,没想到一直没有交女朋友的原因是因为暗恋你,啧啧啧,我硬逼他住在这儿,反倒给他制造机会了,真是!”想起儿子之前的抗拒,陈若美就忍不住翻白眼。
想吃还装客气——啧,她怎么会有那么虚伪的儿子?教育失败,教育失败。
“不过说真的,你对我家那小狗崽子有什么感觉?”说到最后,还是打了自己嘴巴,为儿子当起说客来了。“喜欢?还是讨厌?”
“伯母……”面对陈若美若有所蚕一的眸光,龚歆慈绽出近日来最真的笑容。
悲惨的心绪,莫名的,因为她老人家的来访,释怀了一大半。
第十章
我不会逃避,不会放弃。
那天在医院争执到最后,上官谨告诉她的话,龚歆慈终于弄懂了。
他不会逃避欺瞒亲友的这件事,所以选择据实以告,哪怕会引来许多责备。
而他,也不会放弃……放弃对她的感情。
那么她呢?又会怎么做?
也希望你跟我一样,歆慈。
离开前他的叹息,她也明白了。所以,她不逃避,不放弃——对他。
她的脚步在病房门前停下,忐忑的不愿再往前一步。
龚歆慈知道,一旦开了门,踏进去,就是为自己做了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将会为自己带来一份新感情,一个新关系,她的生活中会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且与她——关系密切。
因为如此,她迟迟无法迈开这一步,任何现状的改变,第一步总是需要最大的勇气才能跨出,那是和自己安于现状的心理交战。
但意外总是突如其来,在她满心踌躇,裹足不前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打开。
还来不及惊叫出声,龚歆慈已经被拉进房里。
磅一声,门板阖上,像是之前丽人的踌躇没发生过一样。
“上官……唔!”欲说话的嘴倏然遭封缄,龚歆慈觉得眼前一暗,等她意识到唇瓣热切的亲昵之后,充斥在耳边的,只有她的和他的,相继加快的心跳声。
怦咚!怦咚!怦咚!
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始于上官谨的情不自禁,终于两人肺部的氧气因为吻消耗殆尽,不得不分开。
“我……”男人的嗓音因为这吻,变得粗嘎。“对不起,我怕你决定掉头就走,所以……”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也没好到哪儿去,龚歆慈轻咳了几声,复开口:“你知道我来了?”
他点头,待激越的情潮平复一些,才说话:“听到你的脚步声在门前来来去去,我一直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