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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视三国-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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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睁不开来,六只手就在此时,旋身中无声无息的踢出一脚,直奔孤单芭蕾手腕而去。
  三十六技的要旨,就在于惑其耳目,迷其心智,然后一击即中!六只手这一攻还真是风生云动,晨霜倒吸了一口气,看看他那双手又似是虚招,可再看到那一脚时,又觉这一脚也不是实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直看到脑中一片混乱,呀的叫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再看场中两人,六只手固然已经停下,孤单芭蕾也顿住不动,那只筒子一样的小刀,距着六只手的胸口还有三寸,六只手的一只手,却正拍在孤单芭蕾胸口上,得意道:“差一点,嘿嘿,变个戏法你看好不好?”
  差一点的意思,自然是说孤单芭蕾手脚已算极快,竟能将小刀攻到三寸之内。孤单芭蕾忽的冷笑道:“未必!”他先前说话,言语间极是自然,此时吐出这两个字,却是字字阴冷,令人汗毛直竖!呛的一声脆响,他那柄小刀竟是突然自刀尖长出一截来,晃着蓝汪汪的异色,奔着六只手胸口刺到!
  这一下变起突兀,实是叫人防不胜防。六只手身后鬼王与高顺齐声厉喝,双双扑上,却哪里还来得及?小刀夺的一声,正刺在六只手胸口之上,顿时溅起火星一片。六只手哈哈大笑声却在高顺身后响起道:“奶奶的,吉人自有天相啊!”刚刚所说的变个戏法,却是有心要玩个分身,吓这家伙一跳,居然这人竟是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看似胆小怕事,实则却是个一等一的好手,有意卖弄的一记分身,正好救下自己一条小命。
  孤单芭蕾一击不中,立即弹身后跃,他身形本往前倾,这一下后跃却是舒展之极,施来毫无停滞,高顺冷喝道:“跑得了么?”黑缨枪如影随形,带着喷勃的巨力,幻成一个巨大的枪头,疾刺而至,孤单芭蕾厉声一喝,将小刀尽力往枪上砍去,呛的一声响,刀枪相击,孤单芭蕾哇的一声鲜血狂喷,却也终于借着这一击之势,远远跃起,鲜血淋淋漓漓,往远处去了。
  鬼王恨得牙直痒痒,那里肯放过他?闪身就追,六只手在后叫道:“算啦算啦,这小子古里古怪,哎,晨霜兄弟,你还有没有什么古怪了?”
  鬼王凌厉的眼光,立即又往晨霜射来,晨霜发毛道:“他是老曹派来送钱的,我是跟会稽严白虎混的,本来就不是一伙人……我们四条枪都是跟的老严,不要误会啊……”
  六只手挥手道:“看他就不对劲,嘿嘿,好好个大男人,却取名叫芭蕾,没古也有怪!”脑中现出冰火双蝶的身影,长吐一口气,心中恨意又起,将小眼慢慢眯成一线,望着孤单芭蕾远去的方向,缓缓道:“这人的来头,我就不用猜了,晨霜,你身后这些人,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听他口气,倒是没有多少怪罪之意,晨霜稍松了一口气,擦汗道:“洪明洪进的小啰啰兵,对了,这洪家是一路,刚才那吴五邹临两个,加上安勒山的金奇,乌聊山的毛甘,林历山的陈仆,目前都跟了严白虎,合称叫六大帅……”看看六只手正凝神倾听,心里又再放松了一点,接道:“现在扬州这边山越闹得厉害,严白虎王朗两家都跟着山越了,据说曹操又和山越有了沟通了,孙家也好像要和山越开打了,总之我都不明白我到底跟的谁……老六,你在听不?”
  看看六只手居然仍是摆出那副凝神集力的表情,不禁又有些七上八下起来,哪知六只手心中,早已乱成一团。
  老曹的触角居然伸得如此之长,连山越都勾搭上,倒是有些始料未及,不过细细一想,也没什么好奇怪,想当初不也把匈奴乌恒一古脑儿摆平了?这就是给他六只手乱搅一通,搅掉匈奴乌恒的两个新族长,这才没叫老曹得逞,现在跑到江东来搞这一套,算来也是老曹的老把戏了。答非所问道:“奶奶的,到底谁打谁啊?”
  先前出了桃花潭,遇到孙策打严白虎,现在又是六大帅伏下队兵打自己,听说孙翊又去打孙策,真是有六个头也不够想,皱眉道:“兄弟,你们躲在这儿,本来是等谁的?”先前吴五叫过一句:“孙家的垃圾”,他虽没这么好记性还记得,但心中所想,自己这队人来到泾县地界,算是极密事件了,怎么可能居然有人事先知道?晨霜们这枝伏兵,自然是对付别人的可能性居多。晨霜抓头道:“等孙家的兵啊!”
  看看六只手似有所悟,晨霜信心大振,又道:“如果不走长江水路,西边的军队要去东边,一定要从泾县走的。据说建业那边在打仗,洪进洪明联络了六大帅,要在这伏击孙家来的援军,另的,我就不知道太多了……”
  看来遇到这晨霜,倒还真是件好事,六只手心中几个死结,顺着他所说慢慢解开,连连点头。但细细一想,总还是奇怪的事情居多,孙翊明明是去搞孙策的,怎么又变成了援军?山洞里那两万人,到底是谁的军队?老曹在这扬州一地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一时脑中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给老曹耍得团团转的状态,狠狠道:“该死的筒子,去什么豫章啊!算了算了,我们抓紧去建业!”
  晨霜稍一迟疑,拱手道:“老六,我就不陪你们去了,今天没送的上见面礼,却差点惹个大祸,改天我们四条枪会齐,好歹也弄点功劳,也好弄个小官当当……”他也够郁闷了,莫名其妙遇上六只手,再又莫名其妙给人耍了一道,若不是孤单芭蕾求功心切,还不知道玩他到几时呢。
  六只手挥手道:“好说好说,雷凡嘛基本算是咱一伙的了,那小子有点牛劲儿,逆风那家伙好像有点傲气是不是?至于老弟你嘛,稍有些毛燥,你练的这枪法,本来是慢性子才好,雨濛咱不认的,下回也就熟啦。”
  谈到识人,他还真有一套。晨霜服气道:“一点不错,难怪老雷吹你吹成这样,我走了,一定把老曹那些糟钱找出来,叫他勾人!”
  这话说得六只手爱听之极,哈哈笑过,与晨霜分手,顺着他所指白龟寨的方向进发。一路上议论孤单芭蕾的来路,想来定是乱雪月花那一类的,思及这家伙居然先牺牲掉吴五邹临两枝兵,再装出一副胆小无用之状,突下狠手,差点要了六只手的小命,众人均是不寒而栗。这人竟还能在高顺全力一枪下保命逃去,实力也是惊人之极,看来老曹的属军之中,也很有几个扎手的人物。
  天下喃喃道:“我还想不通呢,有两万人在这,不好一古脑儿上来拼一拼?咱们才六百出头哎!”这问题倒是很多人都不解,六只手摇头晃脑道:“显出区别来了吧?顺子,你先说说,要是这两万人来攻,陷阵营估计得损几个?”
  高顺傲然道:“两队中精锐山越兵只得五千,杂兵却有近万,这样的战斗力,加上吴邹两个草包指挥,我陷阵营驱而破之,所损不出十人。”六只手摊手道:“听到没?这家伙厉害就厉害在这儿,就知道这两枝乌合之众,要对付陷阵营这样的精兵,门都没有,才玩个丢卒保帅,奶奶的,我还真信了他,要不是……嘿嘿……”突然发发神经,譬如刚刚突发奇想炫耀自己的奇招,也不是全无好处。
  众人边说边走,连绵不断的山丘慢慢平缓,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小片平地,却在前面突的立起两座高山来,说是山还稍嫌过份,充其量就是两座独岭,两岭之间夹着一谷,谷口开口极大,树木森然,官道在谷前一分为二,绕岭而去,留下谷前大片开阔地来。最前开路的刘顺挥一挥手,叫道:“爷,往哪边去?”
  高顺稍一思衬,回头道:“六爷,怎么办?”
  六只手在马上挪下身子,指指那谷口道:“简单,抓条舌头就是了……”舌头是什么意思?高顺哑了一哑,身边鬼王已喝道:“小心戒备!有大队人马!”谷中通通通鼓声大作,吆喝声随之而起,一枝军自谷中一拥而出,当前两将一左一右,各带着一队步兵胁到两翼,当中大旗一分,自中间闪出一个人来。这人也就三十多岁年纪,却留着三络长须,骑着一匹赤红大马,手中提着束刃长刀,微微哼了一声,中气十足,背后排出大队枪手,大旗上一个“贺”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这就不是什么贼兵的水平了,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六只手暗吸了口凉气,看当中这将的水平,起码也有百级,身后那群枪手,看人数虽只得三千左右,但却人人盔明甲亮,装束整齐,个个精力充沛,龙精虎猛,若是叫陷阵营之兵来和他们单挑,心中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将哼过一声,挺刀指道:“贺齐在此恭候多时了!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贺齐这名字倒是如雷贯耳,六只手堆起满脸笑道:“原来是贺将军啊,哈哈,你在等我啊?知道我是谁啊?”
  贺齐冷笑道:“巧舌之徒!豫章欲尽取江东之地,也不惦惦自家实力!贺景!贺达!”贺景是他兄弟,贺达却是他儿子,正是先前一左一右冲出之将,现在正各领步兵,将六只手两翼牢牢封住,听他这一声叫,两将齐应了一声,贺齐将刀一挥,喝道:“全部拿下,一个也不要放走!”
  听他的意思,倒似是认定他们来自豫章了,六只手叫道:“我明白啦!你是孙策家的对不对?哈哈,这就好办啦,我正好是去帮他的,那个……孙皎!你还不出来!”
  孙皎自后面挤到前面来,这一路上给刘稳看得好死,真是受够的委屈,冲六只手摆了摆手,叫道:“我去说!”拨腿就跑,看似是个文人,居然速度快得离谱,六只手奇道:“跑这么快干嘛?谁招你惹你了……哎呀,不好!”心中突然泛起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高顺惊叫道:“爷,什么事?”
  六只手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顾用手往孙皎处指,那孙皎直跑到贺齐马前才喘着粗气停下,双膝一软,通的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道:“贺将军!孙翊大军将至,此人六只手,正是豫章变故的主谋,此次来军的前锋!”
  睁着眼睛说白话说到这样儿 ,倒还是不多,鬼王怒道:“你说什么?怎没在洞里就宰了你!”六只手叹道:“中了他的茅招儿了,就觉得这家伙怪里怪气的……”
  贺齐挥手道:“皎将军且退后,看我擒他!哼,纵他来军再盛,要过白龟寨半步,却是休想!”这里就是白龟寨了?六只手细细打量那谷口,果然隐隐有些栅栏围墙之类,只是隐在树木深处,看不太清,高顺却冷然道:“便踏平你这白龟寨,又有何难?爷,高顺请令!”
  自打庞统定名做了军师,这些大将也讲起规矩来,六只手叹口气道:“打不得啊,冤枉啊!老贺!再聊聊?看你眉青目秀的,别上当啊……”
  背后却一声炮响,马蹄声喊杀声大起,把六只手一大番话生生咽进肚里去。回头一看,居然是一队骑兵奔腾而至,当头一将,手中一杆明晃晃的加长斩刀,喝道:“孙翊何在?全琮在此!”江东少有骑兵,这全琮居然一下就带了有三千出头来,倒是很少见场面。贺齐高声应道:“真是全琮将军?策将军帐下泾县长贺齐在此!”
  泾县长三个字,还说得分外起劲,这也不是个什么大官,也不知他为何叫得如此之响。居然全琮应了一声:“贺齐将军?正是权将军帐下泾县长全琮!”这倒好,一个小小泾县,居然有了两个长,六只手抓头道:“是么?我先让让啊,你们定下谁是泾县长,我们再打过如何?”回头叫道:“顺子!我们退一边去!”
  吆喝起众人就要走,贺齐挺刀喝道:“我们家事,稍后再议,全将军,先破此军!”全琮人马俱到,将六只手后路牢牢把住,长笑道:“不错,家事再议,端儿,怿儿,看谁的刀利!”身后冲出两员小将,正是他两个儿子全端全怿,两人俱是使的加长斩刀,一齐应了一声,各领着一千骑兵,呼喝声中就冲了过来。
  高顺挥手道:“迟石高仓!”迟高二人立即带出两队兵,看着装束虽是不同,却同时摸出左刀右盾来,三两步赶到队尾,各人均将大盾往头上一顶,俯下身去,眼看骑兵冲到,竟也不躲不让,唿哨一声,纷纷用大盾硬抗了骑兵践踏!
  六只手正看得目瞪口呆,两队骑兵丛中,突然响起轰的一声巨响,却是二十五人聚在一起,突然自地面站直,就如地面上猛的刺出一枚巨大尖刺般,马嘶声响个不停,只一冲,竟就将两队骑兵冲成了两半!高顺眼中寒光一闪,喝道:“杀起!”那两队兵竟是随令化作了五十只急滚不已的车轮般,左盾将身体护得牢牢,右盾却是只管往马腿上乱砍,几乎只在一转眼之间,两队威风凛凛的骑兵,立给冲得七零八落!
  第四卷 强虏灰飞烟灭 第六十四章 斩首陷阵
  第六十四章 斩首陷阵
  两千骑兵也就过去一半,迟石高仓这一突然冲出,正卡在两队骑兵的中间,两人竟是不往前冲,反往本队方向贴地滚来。二十五人的攻击凝成一线,相互之间配合极是精熟,就如同两只长满了刀尖的大滚轮一般,所过之处,全琮骑兵战马悲鸣声响成一片,骑兵纷纷惨呼落马,以二十五人对抗一千,竟然占尽了上风。
  六只手乐道:“这才叫陷阵营嘛……哎,对上人家大将了,要不要帮忙的?”全端全怿本已冲到距六只手本阵不远,给迟石高仓在骑队中心杀出,看着身后骑兵乱成一团,两人齐声怒喝,纷纷转过马头,反往迟高二人冲去,二将身后还有三四百骑兵,也一齐转过身来,放弃了先前直冲六只手中军的打算,全力对付迟石高仓这两队人。后半队骑兵惊魂甫定,合力夹击过来,一时间迟石高仓顿陷入围攻之中。
  虽不知这两家伙的高低深浅,但全琮的名声在那,自然也不会是什么软蛋。高顺微微点头,挥手道:“白喜林能!”
  白喜林能立即率队冲出,这两队人本来手中兵器形式各异,此时却纷纷摸出枪头枪尾枪身三件套,组成一枝加长挑枪,五十枝加长挑枪奔着全端全怿的后路就直挑了过去。这五十人对这长枪的使用,还似是极为熟练,都是两枪齐发,一枪格去骑兵招架,一枪则将骑兵挑飞,呼呼之声响个不停,两队人才刚冲出,骑兵队中早有几十个飞上了半天,全端全怿立时后院起火,两将哇哇乱叫,一时不知进退,围攻迟石高仓之势立时为之一锉。全琮怒道:“贺齐!你还不出击?”
  贺齐笑道:“本要看柴桑骑兵,是如何迅烈,如果全将军无必胜把握,就请骑兵先退,看我驱步兵破之!”身后枪兵一齐将长枪顿地,声威极盛,全琮脸色顿红中透青,喝道:“可恶!端儿怿儿,先取敌酋!”二全本就是冲着迟石高仓去的,老爹这一下令,两人齐将斩刀挥起,认定人群中迟石与高仓的所在,狠斩过去。滚刀轮中迟石高仓二人笑声响起,滚得极是迅猛的去势,忽然就停了下来,滚刀轮顿了一顿,轰的转过一百八十度,反又往两队骑兵的后半段中冲了过去,骑兵群措手不及,一下子又给杀了个鬼哭狼嚎,全端全怿急得眼中差点要冒火星,身后惨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没奈何只好再次转身,却是白喜林能的长枪队越冲越近,长枪所至,骑兵损失惨重,若是细数一数,先前威风八面冲出的两千骑兵,现在怕只剩下三四百而已。
  陷阵营力战之能,确是叫人想象力不够,六只手喜得合不拢嘴,伸手在旁边鬼王头上乱拍。全琮吼道:“贺齐!再不出手,怕已晚矣!”贺齐脸上也微微变色,将长刀挥了一挥,喝道:“左右冲击!”
  两边贺景贺达齐声应了,各自催动两翼步兵,慢慢向前压来。他这步兵冲击之势,较之全琮的骑兵又有所不同,贺景那一队全是刀兵,贺达的却是盾刀手,两边都是列出整齐队形,慢慢向前推进,阵容方正,步步为营,显出极强素质。
  贺齐的步兵终于发动,全琮长出一口气,将斩刀一挥,喝道:“全军突击,取六只手头者,赏千户!”身后三千骑兵一齐将斩刀举起,嗬嗬呼号不止,全琮一马当先,自全端全怿两队中穿出,径直对着六只手中军呼喊杀来。
  四面受敌,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六只手忙叫道:“顺子,快想办法啊……”高顺却冷笑道:“无妨!胡光唐平,守左路,王汉赵明,守右路,刘顺刘稳,随我来!段文,你与何登方固,去取全琮之头!”胡光等四队应声分往两翼,这四队人均从怀中摸出两把雪亮的快刀,在左右严阵以待,高顺轻哼了一声,将战马一拍而起,纵马挺枪,竟是反冲贺齐中军冲去,刘顺刘稳在他身后紧紧跟上,竟要以五十一人,硬斗贺齐身后那三千长枪手。
  六只手愕然道:“顺子,顺子!后面全琮哎,你不管啦……算了算了,我自己去好了……”猛摇一摇头,自怀中摸出心眼匕,要去拼命,身边却慢慢走过一个少年士兵来,看他走路速度也不快,却不知怎的就挡到了六只手身前,轻笑道:“六爷,你自镇中军,看段文取全琮头来!”
  这就是高顺叫的那个段文?六只手上上下下打量他两眼,狐疑道:“小段,人家都有二十多个小兵带,你的小兵呢?”两边何登方固两队人已顶了上前,对正全琮的来势,可这段文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连两手之中,也是空空如也。段文仍是轻笑道:“要取全琮之头,何用他人之力?”大踏步向前走出,走了几步,忽的回头冲六只手笑道:“陷阵营之兵,实是六百二十六人!”
  身形倏的加速,就如一抹淡淡的轻烟般,直对着全琮冲了过,六只手奇道:“好强!有一百级吧!”这段文一提气间给他的感觉,竟有着百级上下的实力!背后高顺的豪笑声已然传至:“贺齐,敢接高顺一枪否!”想来这军中之胆,业已对上了那沉然不动的大将,六只手摇头道:“好笑,偏偏他们去打,就没我的事?老葱,我们各去一边!”
  作势就要起身,想了一想,回头叫道:“天下,你们几个看好中军啊!”陷阵营二十五队出击了十二队,还有十三队正凝神以待,所谓的中军,也就这两三百人而已。孙仲那七人早将火箭拉起,却一直凝而不发,听六只手这一叫,天下乐道:“老六你放心罢,谁敢过来我们烤的他冒油!”此种战况,他自然是乐得清闲,免有性命之忧。
  头顶铁血诸鹰早扬身飞起,六只手哈哈大笑,与鬼王同时跃出,鬼王直取贺达,他却是奔的贺景那一路而去。主仆二人笑声之中,那边段文身影已到了全琮马前,也是轻轻一笑,身形忽的一顿,竟是赤手空拳,一拳就往全琮马头上砸去,这一拳中劲风呼啸,力道怕有千斤,难怪高顺居然扔下中军不管,却把阻击后路的重任交给这段文,确实这少年的实力,真在一流强将的水平。
  全琮喝了一声:“来的好!”斩刀上一闪亮,对准段文的手臂砍下,段文轻笑声不断,右拳保持去向不变,左拳随后捣出,去势快如闪电,通的一声闷响,正轰在全琮斩刀刀身之上,以全琮的实力,居然在马上微微一晃,变色道:“厉害!”斩刀竟是给一荡而起!段文攻势不减,右拳上现出若有若无的青茫,仍是直取全琮马头,全琮奋然一喝,斩刀在空中一个翻滚,险险以刀柄点在段文右拳之上,噗的一声闷响中,劲气四淡溢,两人齐齐叱喝一声,又是势均力敌!
  段文身形弹起,在空中一个倒翻,不等落地,两拳一前一后,再次轰至,与全琮硬抗的那两下,竟然丝毫也不处下风,反之却是稳占主攻地位!全琮脸上再度变色,战马两边人影闪过不停,何登方固各带本队,自他身边直冲过去,如饿虎一般,趟入三千骑兵群中去,所到之处,居然是骑兵招架不住,白光一道接一道闪起,五十人各出两招,竟是就叫一百名骑兵化为乌有,高顺手下这些统领,真是各具奇才,难怪这一营六百兵,竟似比六千人还要强悍。
  六只手这边人数虽少,精锐之处却无可比拟,全琮贺齐之兵虽是较少,但毕竟也非是桃花潭外的那些山越,急切之下想要速胜,终究是不太可能。两边战局,顿成胶着之势,只有贺齐与高顺交手后的一声声沉喝,在战局中显得分外之响,显然这一仗是胜是败,已是全局的关键,但以高顺之能,六只手哪里又会担心?笑声不断,与鬼王就如两枚石子,腾的落入贺景贺达两队中去。
  胡光唐平二人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段,居然是将两队人合在一处,围成一个圆圈,可怜贺景居然是单人独骑,给围在当中,外围步兵拼命想来救,两队人的围势还密不透风,守得丝毫不乱,贺景的步兵虽是过千,却没一个人能冲进圆阵中来,任由胡光唐平两人,在圈中围着贺景狠斗,却是玩的斩首行动。再看贺达那边,遭遇竟也是惊人的相似,也是两队人围成一圈,王汉赵明直取主将,六只手与鬼王两个再蹦进来,贺景立即叫道:“哥!救命啊!不好啦!”贺达胆色稍好,看着鬼王腾的落地,尘埃不起,却不张口求救,只是咬牙狠斗。
  咬牙归咬牙,但这要给揍几下,真是小命就没了,贺齐那边哪里还腾得出手?高顺那枝黑缨枪枪尖只在他头颈出没,吞吐不定,稍不留神,立即就是喉口开洞的下场,一时脸色沉到了极点,再也抗不过去,喝道:“枪手冲!”
  哪里还要他叫?三千名装备亮丽之极的长枪手,早给刘顺刘稳带着两队人钻了进去,这两队都是排成一列,就如长满尖刺的两条泥鳅般,在整齐的阵形中窜来窜去,扰得乱作一团。这些枪手若是列好阵形,一齐出枪,那是威力惊人,但若是给两条泥鳅在自家身前腋后乱转,合刺之技哪里使得出来?给二刘钻了几钻,严密阵势中的缺口,已是越来越大。
  人数多的一方,竟是劣势越来越明显,贺齐在高顺枪下,渐渐的方寸将乱,要是贺达贺景同时玩完,首先贺家的这些兵立即就是溃败,回过头来再打全琮,老全给一个段文就搞得头晕脑涨了,再要给全军合力一冲,铁定拜拜。全琮脸上终于现出沉重之色来,斩马刀上亮茫闪得连成了一片,段文却只在他刀光中游走不定,偶尔轰上一拳,却必是逼得他挺刀相击,以力对力,实力又损。
  由防御而后相持,由相持而后攻击,这一战正合了以寡敌众三段论的要旨。六只手笑眯眯看了贺达两眼,贺达长刀胡乱挥出,当当两声,将胡光唐平的两击挡了开去,叫道:“你看什么看?”
  先前叫救命叫的极响,这时却又骨头硬起来。六只手好笑道:“看你怎么死啊,哈哈,大家住手!”
  这一喝气发丹田,四系异色在口中随声闪出,有如四条游龙在他头顶盘旋,声虽不厉,却是蕴着极大的威势,叫人不敢不从,高顺哈哈一笑,黑缨枪左右一荡,将贺齐的长刀高高弹起,枪身一送,闪着金茫的枪尖已顶在贺齐颈上,轻笑道:“弃刀罢!”
  贺齐黯然一叹,将长刀往地上一扔,垂头不语,身后三千枪手,无可奈何纷纷丢枪于地,呛呛之声响个不停,贺家士兵将刀枪仍了一地,一个个也如贺齐一般,垂头不语,沮丧之极。
  贺齐这边虽败,全琮那里战得虽苦,却不至于如此,通的与段文再对过一拳,看看段文弹身退后,肃立不语,厉声喝道:“贺齐!尔无胆至此!”段文叱道:“全琮!你需看身后!”
  全琮愕然回头,自家全怿全端两队人与身后三千骑兵,阵容散乱,惨不忍睹,全怿全端更是给人围得死死,四周骑兵显然也曾拼死想救,可那两道圆圈却是巍然不动。两个儿子一齐伸出舌头猛喘粗气,身边各有两名相貌再平常不过的士兵,却是气定神闲,看样子也就是六只手突然叫停,如果不停,恐怕自己就已经绝了后了,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就愣住,看看面前双目炯炯的段文,一时心灰意冷,将大斩刀呛的一扔,颓然道:“罢了,住手吧。”
  弥天般的战局,说散就散了。六只手乐呵呵再看一眼贺景,贺景怒道:“败就败了,却不容你笑!”这人其实还挺有气节,六只手顿时就大有好感,乐道:“我不笑就是……”立即将面孔板起,叫道:“孙皎那小子呢?人呢?”
  古怪一定是出在这家伙身上,连问了几声,没人应声,六只手奇道:“就没个人看见了?”终于贺齐那队枪兵最后面,有个小兵嚅嚅道:“他……他跑掉了……”见众人均将目光投来,小兵满脸顿时涨得通红,伸手往谷中一指道:“他进……进去了,跑的非常快的……”
  这小兵也挺有意思,六只手点头道:“明白明白。我说老贺啊,现在好说说了吧,你在这干什么来的?”
  贺齐将头一昂,奋然道:“我不战需不是怕你!只是败局已定,免得多伤性命,你要刺探军情,贺齐有死而已,却没半句话说!”对面全琮赞道:“贺公苗真好骨气!全琮不胜向往,今日能有贺家三位好汉陪全某同赴黄泉,也是人生一快,只是可惜无酒!哈哈!”仰头大笑不已,这两人居然还就惺惺相惜起来。
  贺齐扫了他一眼,脸上也有欣然之意,抬手抚须道:“子璜所说,大合我意,贺氏与全氏同赴国难,策将军日后扫平天下,大封群臣之日想起,必也要赞一声:贺齐,全琮,真英雄也!”
  全琮皱眉道:“贺兄,这话有些不对,将来荡寇除奸的,该是权将军才对,你我身虽先死,但日后青史留名,必由权将军之史官,记上重重一笔。”
  这两人先还相互吹捧,一说到谁为正统,立即就争了个不休,六只手听得头大,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们又是策又是权的,我问你们话呢,这里面有文章啊,快说快说,你们到这来,本来是为的什么?”
  贺齐瞪眼道:“可笑!今日为你小人所趁,若想问话,再也休提!惜我堂堂之师,遇你鬼哉技俩!”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高顺浓眉立即竖起,本已离开贺齐喉口的长枪,在地上只一挑,呛的一声,贺齐那把刀应声而起,在空中翻了一翻,准准落到贺齐手边。贺齐下意识般伸手一接,高顺已喝道:“再战!高某三合之内,取你首级!”
  高子通的豪气,真是直冲云霄。对面段文竟也是随声而笑,略一俯身,一拳轰在地面,将全琮那把刀激弹而起,也是准准落在全琮手边,看着全琮一把握刀在手,也自凛然喝道:“全琮!再战!”
  这小兵段文,气势也直追高顺,贺齐全琮两人均是一愣,各自看看面前对手,一时再无言以对,六只手趁热打铁道:“不打了不打了,免伤和气嘛,唉,既然两位甘心给人牵着鼻子走,我又何必多事?算了算了,我们走吧,去救建业要紧……”
  贺齐微微将刀一摆,看着刀尖上的点点寒光,凝神不语,全琮喝道:“建业何难之有?纵算有难,我三孙势如一家,孙家的事,自有孙家去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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