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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洪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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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午夜,长江宽阔而汹涌的洪水与无尽的天空连成了一片,益显其宽阔,益显其汹涌,远远传来激浪拍打堤岸的轰鸣声。
  决口处灯火通明。
  “落差6米。”
  “水深8米。”
  “流速每秒4~5米。”
  “流量每秒300立方米。”
  水流很急,流量很大,落差很高。
  他们在用手电筒观察坝体时发现溃坝的西头有个“拳头大的裂缝,有可能发生新的崩坍”。果然,后来在筑挡水新坝时,西边又崩坍了18米。因为事先采取了技术措施,才没有酿成后果。
  然而,能不能堵上江堤决口,大家并没有底。该集团军发明的“钢木土石组合坝封堵决口新技术”,虽然曾经在1996年成功地封堵了河北滹沱河一条宽164米、流量每秒300立方米的决口,曾在今年7月成功地指导湖南常德安乡洞庭湖决口封堵,荣获全军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国家发明二等奖,却从未在大江大河检验过。
  回到指挥船已是凌晨。所有的人都在焦急地等着他们。
  俞海森汇报了封堵方案,回答了水利专家“决口设坝会不会被水冲”、“为什么是弧形坝”、“如何防渗漏”等重要技术问题。
  指挥中心通过了封堵方案。
  省长舒圣佑问:“你们有什么要求?”
  俞海森说:“器材、木材、钢材、石子应及时到位。”
  舒省长立即用手机给省防总打电话:把修高速公路的石子运来!如果不够,全省范围内调!
  董万瑞中将问:“老俞,你还有什么困难?”
  “我只带来了200多人,只能搞钢木土石框架,回填石子要兄弟部队支持。”
  “没问题!我们有1万多人在这儿,不够再调一个师1会议结束,已到凌晨3时。
  然而,协调工作并不顺利。堵口分队7时出发,汽车怎么也等不来。何副参谋长急了。他冲上九江浔东路,拦住两辆红色公交车。他跟司机和旅客们说:“我们是堵决口部队,接我们的车没来,情况很紧急,我们需要借用你们的车。请旅客们谅解。”
  “行行行,解放军堵决口用车,应该支持。”旅客们纷纷下车,把车让出来。
  8月10日13时30分,102。5米长的钢木组合框架合龙成功。
  “29个小时呵!根本不敢离开现常晚上困得不行,坐在堵口的煤船铁墩上打个盹。其他人就势倒在煤堆上休息一会儿,起来一脸的煤灰。熬不住了!堵口的时候,电视台组织部队到大屏幕前唱歌,也要让我去。我说,不去!唱歌能把决口堵上?我不去1俞海森将军说。
  国家防总专家组组长杨光煦说:“在长江大堤上,洪峰期间22。84的高水位,长江流量每秒6~7万立方米,决口流量每秒300多立方米的情况下,能够在29个小时合龙钢木框架结构,82小时成功封堵大江决口,在世界封堵决口记载中绝无仅有1九江长江大堤决口,有大惊,无大险。是为奇迹。
  在持续两个多月的南北抗洪抢险中,哪里有险情,哪里就有解放军;哪里最危险,哪里就有子弟兵。
  第四节 绿色防浪墙
  1998年8月20日7时40分,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上将给沈阳军区司令梁光烈中将、广州军区司令陶伯钧上将、南京军区司令陈炳德中将、空军司令刘顺尧中将、海军司令石云生中将打电话,询问长江中下游地区和东北地区的最新汛情,听取了抗洪抢险部队的情况汇报,然后就坚决贯彻江泽民主席“军民团结,严防死守,决战决胜”的决心提出了要求。
  他嘱托说:“自古以来‘大意失荆州’。抗洪抢险已经50多天了。现在部队消耗很大,极度疲劳。在这种情况下,稍有大意,功亏一篑1在此之前的16日晚上、17日凌晨,可谓是惊心动魄的一夜。荆江沙市水位以每小时2厘米的速度上涨,超过了45米荆江分洪水位,一直到45。22米。
  公安县荆江分洪区,54万人,南北长68公里,东西宽13。55公里,面积921。3平方公里,蓄洪水位42米时,可蓄洪54亿立方米。
  当晚21时,武警荆州支队参谋长在荆江分洪区北闸4号哨位打电话汇报说:“8点30分荆州支队运来20吨TNT炸药已由工兵在北闸外的拦淤堤埋放完毕,之前,部队对分洪区进行了拉网式清场,保证不留一个人,完全可在预定的22时30分分洪。”
  荆江分洪,千钧系于一发。分还是不分?无论是怎样的决策,都可能有非常严重的后果,都可能让决策者承担巨大的责任压力。
  温家宝连夜飞抵荆州,传达江泽民的指示:一定要坚持再坚持,慎重决策。
  这说明,决策已经作出:荆江分洪区不分洪。
  下着大雨。龚谷城将军的指挥车开上了荆江大堤。他和军区作战部副部长、通讯部副部长同车。他们都穿着救生衣。他们“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21时10分,龚谷城突然接到张万年上将的电话:“龚副司令,你在什么位置?”
  “盐卡。”
  “盐卡在哪里?”
  “荆州以南。报告副主席,军师团三级指挥员都冒雨上了大堤,请军委首长放心1”好!你们要按江主席的指示,坚持,再坚持1当天,济南军区政委徐才厚中将12时30分乘武昌至济南的514次客车刚过河南许昌,便在火车上接到军区作战副部长高国风上校的电话,传达江泽民主席和中央军委领导指示。
  高国风上校传达道:“江主席命令:”长江抗洪部队全部上堤,军民团结,死守决战,争取全胜。要搞好通讯联络,保障指挥。‘军委首长指示:“告诉济南军区,立即传达江主席命令,长江中下游抗洪部队的行动,听从广州军区、南京军区统一调度指挥。部队全部上堤后,要立即向军委报告。’”
  徐才厚将军当即决定:返回湖北。
  19时他们一行人在郑州下车,换乘21时40分15次特快回湖北。
  17日4时20分到武昌。
  6时10分赶到嘉鱼前线部队。
  那天,济南军区副司令裴怀亮中将的指挥车正在石首市长江干堤上行驶。
  17日零时35分,裴怀亮将军接到广州军区政委史玉孝上将电话命令:贯彻江主席官兵全部上大堤严防死守的指示,石首方向的部队由裴副司令指挥。
  凌晨3时45分,裴怀亮将军在石首调关矶长江干堤险段召开紧急作战会议。参加会议的有:济南军区××集团军军长丁寿岳少将、副军长杨凤海少将,广州军区××集团军军长叶爱群少将、副军长罗来胜少将,及各自所属的师长。
  这时下起了大雨,会议只好挪到大堤下的老乡家的屋檐下。
  高国风打着手电筒宣读了史玉孝上将的命令。
  接着,裴怀亮将军口授战斗命令:1、坚决贯彻江主席命令,死保死守大堤,人在大堤在,水涨大堤涨,坚持坚持再坚持,夺取抗洪抢险决战胜利。
  2、遵照广州军区指示,由我统一负责指挥石首地区部队的抗洪抢险,丁军长、叶军长为我的助手。各部队的任务要明确,要立下军令状,保证我们防守的地段不出问题。
  3、要严密组织,连夜奋战,抓紧加固构筑子堤,备足料,对可能发生的问题要制定好方案。各级领导干部要亲自检查,抓好落实。不要光等地方明确任务,需要加固哪里就加固哪里,确保大堤安全。
  ……
  两位军长说:坚决执行命令,请裴副司令放心!
  会议开了20多分钟结束。裴怀亮提议:“咱们上大堤合个影吧。”
  大雨倾注,惊涛拍岸。
  将军们走上长江干堤,穿着桔红色救生衣,紧紧地靠在一起,互相挽起臂膀……。他们同赴生死,雕塑一般,气氛悲壮。
  也正是在17日,中央军委向济南军区的王牌师×××师、海军陆战旅、空降××师发出了预先号令。
  14时,济南军区×××师铁路和摩托化开进并举,5700多人、522台车辆向湖北实施机动。
  下午,海军陆战队2600人和空降××师3000人空运武汉,实施机动。
  这些部队都是解放军最精锐的部队。这些部队的使用,足见形势的危急和严峻,足见最高决策层打大仗、打恶仗的决心。
  “战歌如雷,马达怒吼,英勇的空降兵飞向敌后。钢刀闪金光,满腔怒火仇,为祖国,为人民,英勇顽强去战斗。”
  空降××军×××师×××团“上甘岭特功8连”的官兵们,就是唱着这首《空降兵战歌》,在7月初分赴抗洪抢险前线的。他们是最早到的部队之一。在抗美援朝上甘岭战役中,该团坚守阵地43天,8连坚守坑道14昼夜,歼敌1800名,最后把打了381个弹孔的红旗插上上甘岭主峰。
  到8月26日,他们已经把签有全连116官兵姓名的“上甘岭特功八连”的红旗插在抗洪抢险前线55天了!
  看见这支部队,便让人想起郭兰英唱的《上甘岭》主题歌。
  7月5日19时15分,监利新洲围垸庙岭段发生特大管涌,管涌处离长江干堤只有3。5公里。全团正在开饭,听到命令后,20多分钟赶到现常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制止“管涌”,“围井压”,“内撑外帮”。450名官兵,80%的鞋被拔掉,光着脚丫子搬运土袋。堤坡45度,坡陡路滑上去,就组成两排接力一个个往上拉。扔完土袋下来,还是坡陡路滑不好下,干脆滑滑梯一样滑下去。8个小时下来,堵住了管涌,堤坡上留下了两道一二十厘米深的光光溜溜的泥滑道。
  许多人与某部特功8连连长卢伟华中尉握手,总有被老虎钳夹了一下的感觉。他的大眼睛,他的酱色皮肤,他的粗壮胳膊,他铁塔一样的身体,能让人踏实、放心。
  当地县委书记说:“你们不但挽救了12000名群众的生命,保护了34000亩良田,更重要的是,你们保住了长江命堤。”
  济南军区×××师的前身是“叶挺独立团”。他们一到洪湖便气势非凡地打出了一面大横幅,上书“铁军来了”!
  “你们知道我们师的历史吗?我们师包括毛泽东产生过4个元帅,100多个将军。前身是叶挺独立团、秋收起义红二团、突破乌江模范连、飞夺泸定桥钢铁连。”开车的中士司机总是这样如数家珍般地向人介绍。
  从这个师的师长政委到普通士兵,全师上下充溢着极强的荣誉感。
  政委李光金大校浓眉大眼嗓门粗,长得更像个武将。他说:“我们上来得晚,开始没活干,憋的士兵嗷嗷叫,恨不得把大堤扒个口子再堵上。后来机遇不错,碰上了几场恶战,打出了我们铁军的威风。”
  20日11时,洪湖长江干堤485+400米处发生该地入汛以来最大的一次险情,200多米江堤“溃口性大滑坡”,官兵们21日零时45分接到命令赶赴现场,扛着江主席为该师题词“振铁军雄风,创英雄业绩”的大旗,呼喊着“无敌铁军,决战全胜”的号子,在长达9个小时的护堤战斗中,歌声不断,口号震天。
  波澜壮阔、悲壮雄浑的抗洪抢险战斗终于胜利结束了。9月初,当部队结束任务,班师回营时,哈尔滨、武汉、岳阳、九江等地的老百姓纷纷前来为凯旋的战士们送行。那些动人的送别使人不难回想到半个世纪前的战争年代。而许多部队为了不惊扰当地群众,只是趁夜深人静之时,匆匆打扫干净他们驻扎的营地,然后集合开拔。
  就是这样,许多老百姓仍然得到消息,走上大街夹道欢送亲人解放军。武汉通信指挥学院的年轻战士感动地说:“原来我们只在电影里看到过这种场面。现在,我们才真正体会到军民鱼水情深这个朴素的真理。”
  许多结论现在下可能为时过早,可能时间还会赋予这嘲战争“更深更厚更丰富的含义,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98大洪水———全国总动员抗洪抢险的壮举将载入史册,中国人民解放军抗洪抢险的壮举将载入史册。(第七章完)
  第八章保卫要地
  第一节 鏖战京广线
  京广线是我国一条贯穿南北的大动脉,它从南到北贯穿湖南全剩1998年6月至8月,洪魔肆虐三湘。京广线保卫战先后在长沙、岳阳两个战场展开。
  6月24日至28日,湘江支流浏阳河水位猛涨,最高时达39。64米,超历史最高水位0。96米。被称为“三湘第一垸”的长善垸大堤险象环生。
  6月27日凌晨7时,长善垸三角塘堤段溃毁,洪水将大堤冲开一道20多米宽的口子,如飞马脱缰般冲击京广复线路基,两个涵闸顶承着巨大的洪水压力,一旦被洪水突破,大半个长沙将成泽国。
  正在堤上抢险的湘湖农场几位职工发现险情后,马上报信。仅10多分钟,火炬、新桥、农科、新合四个村的干部带着100多名群众自带工具,赶到三角塘,装砂、扎砂包。这里100多人的机动抢险队也火速赶来,3次封堵3次冲毁,缺口逐渐扩大到40多米,形势十万火急!
  待命的武警长沙指挥学校官兵闻风而动,100多名还有12天就要毕业的学员赶赴三角塘,从27日早到晚连续投入16000个砂袋,加固了京广线路基的两个涵闸。
  然而,危险仍未解除,27日晚7时多开始,省武警、长沙警备区官兵1000多人加入到抢险的行列。小小的三角塘堤段,两边是茫茫的浏阳河水,沿堤的“灯龙”将堤上照得有如白昼,满身泥泞的官兵轮番上阵,在缺口两岸组成两道“人墙”,以极快的速度,用磨出血泡的双手将一袋袋砂袋向缺口处源源不断地投下。整整21个小时,他们眼未合,肩未歇,在缺口处投下2000多立方米的泥砂,终于提前3小时将洪魔锁在浏阳河内。
  一场没有硝烟的保卫战同样在牛角湾展开。
  28日凌晨,铁道部、省防汛抗旱总指挥部等10个单位的有关领导来到长沙市国营综合农场涝湖垸后河牛角湾,实地勘察后决定:所有列车经过此段限速每小时45公里。
  这里有重大隐患。连日来捞刀河水位猛涨,铁路路基因长时间受洪水浸泡,出现了宽38米、落差1米的严重塌方,塌方处距离铁轨只有3。5米。高速行驶的列车,使险情急剧恶化。
  上午8时10分,长沙工程兵学院接到省防汛指挥部火速驰援的命令。由于浏阳河朝正垸溃堤,长沙工程兵学院已被洪水团团围住,300名官兵克服重重困难,在院长张永忠大校、政委赵先春大校率领下,绕道40公里,9时30分赶到现场,投入了紧张的战斗。
  装有抢险石料的专列缓缓停靠在现常官兵们分两路“一字形”展开,50多公斤的石块在他们的手上迅速传递,固基的石墙在慢慢地加高。学员周杰在前一天抗洪中腿部受伤,领导安排他休息,部队出发时,却又偷偷地“混”进了抢险队伍,他说:“我腿不行,但还能用手装装砂袋”。学员盛洪会在抢险过程中,手指受伤,鲜血直流,仍不下火线。
  牛角湾抢险正酣,1公里外的金霞堤段,又发出危险信号:大堤出现8处穿孔,涌水不止,险象环生。一旦溃堤,京广线涝湖垸区段将全部浸泡在洪水中。连日来,该堤多次出现险情,长沙工程兵学院官兵已在此连续奋战了36个小时,装填、搬运砂石袋12800袋,在1。8公里长的大堤上筑起了高达1米的挡水堤坝,遏制住了洪水的浸渍。险情再次发生后,他们迅速出击,跑步到各穿孔点,一袋袋砂石雨点般投下去,3个小时后终于堵住了穿孔,涝湖垸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部队凯旋时,当地干部群众自发敲锣打鼓,鸣放鞭炮,夹道为他们送行。湖南省政府副省长郑茂清动情地说:“这次京广大动脉畅通无阻,子弟兵功劳最大。”
  地处京广线旁的岳阳麻塘垸是一块险地,更是一块战略要地。这里堤身单薄多险,全长12。4公里的洞庭湖防洪大堤在1996年防汛期间,发生崩塌裂缝的就有7。6公里。麻塘大堤是京广线的唯一屏障,有11公里铁路从麻塘垸里通过,其中与大堤最短距离只有1300米,一旦大堤失守,34年前的悲剧就会在这里重演。
  1954年,洪水使这里的铁路浸水2米,大动脉被迫中断60多天。该大堤还保护着垸内4万多亩耕地、2万多人口的生命财产安全,稍有闪失,损失不可估量。
  异乎寻常的战略地位,使麻塘垸成为中央领导关注的焦点。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朱容基,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国务院副总理、国家防汛抗旱指挥部总指挥温家宝,国家水利部部长、国家防总副总指挥钮茂生等都先后亲临这里视察,谆谆嘱托:一定要死保死守!
  8月27日,正在岳阳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的岳阳市委宣传部部长罗典苏留下一张纸条,悄悄地回到了麻塘大堤。他说:“我能走动了,就要回到岗位上去,我的岗位在大堤。”
  10天前,身先士卒的罗典苏在麻塘大堤打桩的过程中突发心绞痛,昏倒在大堤上。
  在住院的日子里,他心系大堤,看抗洪新闻,打电话指挥,他实在放心不下啊!
  道义与责任,在他心中沉甸甸的。
  “99+1=0”,这是一个不合数学规范的等式,却能形象地说明一个道理,就是说,在100处险情中,及时发现和处理了99起,如果还有一起没有及时查到和处理,造成溃堤,就会前功尽弃,一切努力等于零。罗典苏用这个特殊的等式反复告诫人们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为强化责任心,7月15日来这里督战的他把麻塘大堤分成四段,每段都有一个县级领导包干负责,在责任堤段竖起写有负责领导和群众名字的“生死牌”,24小时不断实行拉网式巡查。
  在接二连三的抢险战斗中,岳阳县委书记卢良才总是冲锋陷阵,一马当先。没日没夜的督查抢险,他硬朗的身子拖垮了,就抽空在工棚里吊两瓶药水,常常是刚开始输液,战斗又已打响,于是他拔下针头,重返前线。
  7月下旬以来,麻塘大堤出现大小险情1000多次,其中海底浸、管涌、大堤滑坡、裂缝等“致命”大险20多起,每次都化险为夷,人们都说:“这与指挥者的科学决策、指挥若定分不开。”
  8月6日,大堤二墩子段原已处理好的3个管涌又旧病复发,更大的水往外面涌。情况十分危急!怎么办?有人建议用建筑工地的打桩机从堤面往下打,找出造成“管涌”的蚁洞后再灌水泥浆封压。罗典苏、卢良才等在现场的指挥者认为用打桩机所造成的巨大的冲击力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支持工程技术人员尹敏林、陈国如提出的用灌浆机钻孔,采用大米加灰浆,继而使用速凝剂的措施,对因蚁洞造成的管涌作了治本处理。
  指挥者们身体力行,不令而行,3000名干群众志成城抗洪魔。有一个村的负责人,由于组织查险不力,被罗典苏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这位同志起初有点想不通,过了几天,他看到罗典苏每晚坚持全堤巡查,不知疲倦,深受感动,内疚于心,责任感明显增强。
  麻塘堤上,有一个伏天穿夹衣,走路拄拐杖的汉子,他就是年近半百的应龙村党支部书记姜太亭。一个多月来,他一直高烧不退,却坚持不下火线。他组织村民处理大小险情10多起,有时他亲自下水。麻塘镇的领导“命令”他下堤,他却说:“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死也要死在大堤上。”
  麻塘垸有一支青年抢险敢死队,为了便于及时抢险,他们的大本营就设在一条篷布船上,船舱太狭窄,睡觉只能轮着来,若碰上雨天,舱里到处是水,只能彻夜站着。连日在水中作业,他们一个个精疲力尽,都先后感染了腹泻、发烧等疾玻为了提神和防痛,他们“发明”了一帖壮阳的“药方”,出征前熬一桶辣椒水,把身上涂擦一遍。
  到8月30日,洞庭湖水位已超过危险水位62天。
  早在7月2日,京广线保卫战刚拉开序幕时,武警驻耒阳某部328名壮士就昼夜兼程奉命赶到麻塘垸。7月26日,湖南省军区直属队230人赶来增援。在此后的几十个日日夜夜里,近千名解放军指战员和武警官兵与洪水展开了惊天大搏斗,保卫了京广铁路的畅通。
  两眼通红的武警某部团政委张健坐在椅子上一边打吊针,一边讲起了该部300多子弟兵连续奋战22个小时的传奇故事。
  7月28日中午,查险人员在麻塘大堤发现3个小管涌,部队闻讯马上出动,先打围子,后在中间倒上砂卵石,下午5点半打完了3个围子,准备回驻地吃饭,接到命令,附近一个堤段出现长达70米的滑坡,渗水十分严重,要在湖中打一个长70米、宽15米、深4米的大抱围。他们来不及吃晚饭,紧急赶往出险地点,此时湖面上有5条装满砂卵石的船停靠堤岸,他们分成5路,有的装砂,有的扛运,有的站在水里垒。干到晚上11点,天突然下起暴雨,把武警官兵浇了一个透湿,但他们冒雨继续干,衣破了,肩肿了,没人停歇,没人趴下。
  为了鼓舞士气,先后组织干部突击队、党员突击队,“雨大,决心更大”的号子声震天响。一直奋战到7月29日凌晨1点多,终于完成了任务。
  刚回到驻地休息了一会儿,又接到命令:洞庭湖风大浪急,中洲大堤岌岌可危。部队又紧急集合,赶到中洲大堤3公里处,防浪墙已被巨浪撕咬得千疮百孔,已被冲毁1500米。他们的任务是突击抢修防浪墙。
  刚垒起一段,三、四米高的巨浪打来,又倒了。50多岁的王志胜副师长带头跳下水去,20多名战士纷纷跳下水,手挽着手,筑起一道挡浪人墙。岸上的200多名官兵以人墙为屏障,一段一段抢筑防浪墙。
  转眼就是天明,早上战士们只能吃点饼干,实在是太困了,有的战士把饼干含在嘴里就在雨中睡觉了。张政委不忍心把他们喊起来。
  上午10点,雨歇了,风变小了,浪也小了。眼看防浪墙没有被冲毁的危险。他们开始往回撤。
  8月19日,麻塘大堤11公里+400米处发生重大裂缝、滑坡。裂缝长达七、八十米,宽20厘米,最深达6米。大堤危在旦夕!
  险情就是命令!武警某部赶来了!湖南省军区直属队赶来了!他们立即投入抢筑抱围的战斗中。一个又一个砂包丢下去了,当围堰快要露出水面时,湖面突然刮起6级大风,运砂船固定不住,把刚垒起来的围堰又撞倒了。
  他们只好暂时停歇。把5条大船用绳索绑在一起,同时抛两个锚,并用木头从岸边撑祝这样才把船固定祝他们继续苦战,手上起了血泡,肩上磨出了血痕,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
  晚上11点42分,一条长310米、宽8米、深3…3。5米的围堰合拢了。共用了18万个编织袋、砂卵石7000吨。也就是说,在湖边重修了一道堤。这是迄今为止洞庭湖最大的抱围,有“洞庭第一围”之说。
  据统计,武警驻耒阳某部共出动51次,排除大小险情43处,打了17个抱围。湖南省军区直属队共出动23次,排除大小险情38处。在一次抢险过程中,由于烈日的炙烤,有46人中暑昏倒在船上、堤上。
  在武警某部驻地,人们看到这样一道风景:摆成线的军鞋没有一双完好的,许多鞋帮有两个以上的窟窿。一个战士说,抗洪以来,他已穿坏两双鞋。
  一双鞋子是一个故事,一条绷带是一个故事,一把铁锹是一个故事。张健政委说,将来要办一个抗洪抢险展览馆。
  8月中下旬,长江第六次洪峰全面推进洞庭湖,加上沅江、澧水的来水量大,洞庭湖水位飞涨,20日16时,城陵矶洪峰水位达到35。94米,比1954年最高水位高出1。5米,比1996年最高水位高出0。63米。京广线通过的岳阳至荣家湾段要经过破塘口桥、新墙河桥、南津港桥,由于受洞庭湖水位影响,水已淹至下行线破塘口桥钢梁10厘米。
  长沙铁路总公司根据有关规定,从8月19日4点17分开始封锁下行线,并且除抢险救灾车辆外,停开了所有货车。下行列车均通过上行线运行。所有列车通过上行线麻塘段时,限速每小时15公里。
  险情发生后,长沙铁路总公司领导亲临一线指挥,并成立了指挥部,加强巡查,实行24小时值班,危险地段有专人看守,并组织力量加固路基,加强调度组织,加快路票传送。
  经过长铁1000多名干部职工的几天奋战,加之洞庭湖水位有所回落,8月24日上午9点39分,中断了125个多小时的京广线下行线恢复正常通车。
  据了解,京广线下行线封锁期间,旅客列车停运84列,折回18列,迂回绕道76列。由于许多列车因此而晚点,长沙、武昌、岳阳等车站滞留的旅客增加。许多旅客在武昌、长沙、岳阳等车站滞留几个小时。不少往返于长沙、武汉的旅客不得不改乘汽车。
  第二节 护卫大京九
  第三节 洪湖水浪扑大堤
  洪流滚滚,滚滚洪流。
  1998年8月21日8时,长江第6次洪峰在湖北省洪湖市激荡了48个小时后,终于以34。95米这个超保证水位2。78米的历史新纪录,滚滚东去!80多万洪湖守堤军民嘘了一口气。
  然而,仅仅4天后,洪湖市135公里长江干堤再度告急!
  洪湖首当江汉平原其冲,直接关涉着江汉平原和武汉三镇800多万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如果洪湖长江大堤溃决,不出几个小时,洪水便会直逼武汉大门。
  保住洪湖,就是保卫江汉平原,保卫武汉三镇。
  8月25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打电话给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指示再次增加兵力进驻洪湖。洪湖的抗洪形势进入最危急的关头。
  据《洪湖县志》记载,历史上,洪湖是由湖水和江水冲击长江河床而形成。其地基软,其河堤基础差。1954年,洪湖县老湾、韩家铺先后溃口;1968年,尽管长江水位不高,但田家口堤段仍出现了溃口。
  1996年7月16日,洪湖长江干堤周家嘴12平方米的堤面突然塌陷,近千名解放军和5500余名民工经过两昼夜奋战,抢险取得了成功,水利部部长纽茂生当场颁发奖金100万元。
  1998年长江入汛以来,洪湖市险情不断。堤防标准低,是其重要原因之一。洪湖135长江干堤的设计水位是按1954年螺山最高水位33。17米设计的,堤顶高程最高处只比设计水位高出1米左右,最低处仅20厘米左右。而1954年当洪湖处于最高水位时,不仅荆江已实现了分洪,而且洪湖自身也出现了多次溃口,分流了洪水。
  洪湖成为长江1998年抗洪抢险的重中之重,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洪湖堤防离武汉较近,最近处仅40多公里。洪湖堤防一旦溃口,其自身不仅将遭受灭顶之灾,而且,只要江水一泻百里,近在咫尺的武汉市便会朝不保夕。
  与水打了近30年交道的韩从银,十分清楚自己的责任和处境。
  50出头的洪湖市市长韩从银被洪湖市民称为“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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