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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摇曳红尘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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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们当中的哪一位成功人士,一旦遇到了挫折,极有可能把我当作她们道路上的绊脚石,甚至眼中钉肉中刺,是吧?”
  “你的麻烦还不止来自女人的敌视,还有那些男人,能够得着和你说话的会心怀不轨,够不着的则会把你说的一钱不值。你想想,围绕着你的流言蜚语、闲言碎语,甚至绯闻、甚至恶意诽谤……”
  穆总说到这里嘎然而止,他两眼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我也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继续等着下文,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我讲这些。
  他继续盯着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危言耸听?”
  “不,”我赞许说,“你的分析无懈可击。其实在你分析这些以前,我就已经感受到了,比如来自姜姐的敌意。”见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又继续说道——我不想让他在我面前尴尬,那会有损他在我面前作为男人的自尊,这会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不想这样——我说,“我知道,你是出于对一个晚辈的关心才和我说这些的,我很感激,尽管这些事情不可避免地要发生,但是我不会怕,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不是女强人。”
  “哦?”他有些意外,甚或有些奇怪。
  我说:“穆总,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而你们的相爱又给你带来了工作事业……等等很多方面上的麻烦,你会放弃这个爱情吗?”
  “不会!”
  我心里好笑,男人的谎话有时候也是斩钉截铁的。我说:“我也不会。”
  外面响起了电铃声,那是通知开会的铃声。
  我和穆总一起走在通往大会议室的道路上,穆总一边和过往的同事打着招呼,一边低低地告诉我说:“鉴于我刚才所讲的一切,所以你要知道,一会儿开会讲话不是什么难过的坎儿,真正的难关其实是会议之后的酒会!”
  我故意睁大两只眼睛,让我的睫毛上下眨动,我说:“你会保护我的,是吗?”
  他笑道:“当然。”
  我看得出,他其实有意向众人炫耀,我和他是走在一起的,距离很近很近。
  我也刻意不与他拉开距离,我看着他挺直腰杆,迈着优雅轻松的步伐,我知道,这家伙,他对我动心了!
  不远处,我看到一双愤怒、嫉妒、幽怨的目光向我和穆总投射过来,直到我们走上主席台,双双坐在牛总的身旁。
  那目光来自姜姐。我用余光感受着她的眷顾,她似乎恨不能冲上来将我撕碎,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快感。
  酒会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穆总很快就向我发起攻势了,他的攻势其实源自我的鼓励。
  那天酒会,我自然是被众人关注的重点,敬酒的人络绎不绝,我每次都尽量只喝少半杯,结果还是喝了很多。虽然很多,但是我没醉,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因为我从来就没有醉过。不过,我可不想在此时亮了底,我想我应该求救了,我说:“天呢!照这样下去的话,今天就会有生命危险!”
  首先救我的人当然是穆总。
  穆总板起面孔,对那些前来敬酒的下属们说道:“行了行了,点到为止!难道你们真想把我们费助理灌倒在桌上才肯罢手?来来来,我和你们喝!”
  牛总也来解围,他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大家静一静!”但是整个饭店太吵杂,他的声音刚一出口就几乎被淹没了。牛总索性走上月台,拿起上边的话筒,喂了两声,大厅里一下安静起来。牛总说:“大家兴致很高,我也很开心啊!但是喝酒嘛,这个……还是量力而行,大家呢,就不要再敬酒了,我提议让费助理给我们高歌一曲,就算是答谢大家的敬意好不好?”
  “好!”众人齐和,还拍了一阵巴掌。
  我当然不会扭捏,本姑娘的歌声并不难听,上去接过话筒,点了一首《枕着你的名字入眠》。唱它,只是因为它比较合适我的音区,不过我知道喜欢它的人很多,特别是那些大龄单身女子,也颇能打动诸如牛总这类婚姻不幸,幻想缠绵的中年男人。我尽力把它唱得缠绵幽婉,我发现下面所投来的一束束目光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惊奇。连姜姐都显出一些意外,尽管她的嘴角在努力地向下撇着,刻意流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态。
  一歌罢了,掌声雷动。我正要走回座位,就见姜姐端着两杯红酒走了上来,她站在话筒架前,尖声说道:“老总有令,让我们点到为止,这样,我姜婉珍就来‘点到’一下,我代表我们铁牛集团所有的女性同胞敬费小姐一杯,大家说,好不好呀!”
  “好!”
  我心中一阵冷笑,看她的样子走路已是摇摇晃晃,大概这杯酒就是她最后的极限?我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一杯酒,也走到话筒前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也提个建议——姜姐要代表集团所有女性,那我可就把姜姐当成所有姐妹的代表了,铁牛集团所有女性,岂可小视!我觉得一杯酒太少、太浅、太轻率了!要喝,我们就连喝三杯,第一杯算是我初来咋到,喝个见面酒;第二杯是我融入铁牛集团女性这个行列的一杯入门酒;第三杯,愿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精诚团结,为铁牛的牛上加牛而拼搏的决心酒。这三杯是我今天的极限,也许喝完它我就会倒在这里,但是和集团所有的女性共醉,我觉得——值!好的,麻烦服务员再给我们送四杯酒上来!”
  酒很快送了上来,我和姜婉珍每碰一下杯,下面都会报以热烈的掌声。
  三杯酒完,我又向下面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姜婉珍也在旁边陪着我鞠躬,我听见她喉咙里“隔”了一声,那一刻,我差一点笑出声来。
  姜婉珍没有回到她原来的座位上,而是摇摇晃晃地跟着我坐到了我们那一桌,她嘿嘿地笑着,看了一眼牛总,又回头对穆总说:“嘿嘿,我喝多了!”说到这里,就见她脸部突然扭曲起来,猛然一掉头,嘴里就像打开喷泉一样顷刻间吐出一堆东西。
  牛总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穆总急着喊道:“周经理!快来快来!把她扶去休息一下!”周经理是财务部的经理,名叫周洁,是位年近四十的矮胖矮胖的女人,她一溜小跑赶了过来,接过穆总递上的一串钥匙,搀起姜婉珍就走。接着又有人喊来服务员打扫地面儿,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我心中暗自得意,却故作不解地问道:“姜姐的酒量不大呀?没见她喝多少呀?”
  穆总说道:“她这个人,就是不会掂量自己!”
  正说着,一声“费助理”在我背后响起,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他站在那里,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拿着一个酒瓶,向我欠了欠身子,说道,“我是市场部的,集团全体女性的面子你给了,我想代表铁牛集团所有的男性也敬你三杯。”
  我笑了,起身问道:“您贵姓?”
  他又哈了一下腰道:“我免贵姓陈。”
  “市场部的小陈,是吗?”
  “是是是!”
  我说:“小陈,你是市场部的,是开拓市场的,必然精于人际关系,我觉得你这酒敬的不对,是违反人伦的,所以我不能喝。”说着我又坐了下来。
  牛总哈哈笑道:“小陈,业务能力的强弱,今天就要试一试你了。这个,要是你说服了小楠,这个酒么,我可以代她喝,她今天的确喝了不少呀。可是,如果你说不服,那我就要怀疑你的业务能力了!”
  “好!”小陈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不过,我得先向费助理请教请教,我敬这杯酒,怎么就和违反人伦扯到一起了呢?”
  我说:“好,我来问你?什么叫人伦?”见他吭哧吭哧,我又说,“人伦,就是做人要遵守的五伦,哪五伦?仁义礼智信,为什么说你违反五伦呢?你没看见吗?刚才我们有位女同事已经吐了,你是不是还想再让我也吐?毫无恻隐之心,是为不仁;你说你代表集团所有的男性,请问你能代表吗?哪位男性让你代表他了?我们这一桌就有几位男性,你把他们看做什么?胡乱代表别人,不考虑被代表者的感受,你这个叫做不义;你很冒失,不需要我再说明,冒失本身就是不智。五伦你犯了三样,你说你是不是违反人伦?”
  牛总哈哈大笑道:“看,过去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今天的理科生遇到我们文科生,你的不足就表现出来了!”
  小伙子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张口结舌,过了好久才叫道:“费助理,我服了!你无论如何,给我个台阶下吧!”
  我赞道:“不错!不愧是市场部的!不管牛总如何评价,我先判你及格!这叫做知难而退、以退为进,这是一般人难以做得到的,来!满上酒,自罚三杯,我陪你一杯,满不满意?”
  小陈大喜过望道:“太给面子了!当然满意!”
  见他喝完三杯酒退了,我又说:“别忘了,两次你都败在我的手里……”小陈奇怪地看着我,眨着眼,我又说,“怎么?望江楼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小陈怔怔地看着我,突然一拍脑门:“费助理!费姐姐!我错了!冒犯!冒犯!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没事了,快去吧!”小陈像得到大赦一样,朝我鞠一躬,飞也似地退了。
  满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牛总点着头到:“行呀小楠,厉害!”
  我却注意到穆总在一边惴惴不安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在担心姜婉珍,哼哼!她喝醉了,难道本姑娘就不会装醉么?
  我故意在椅子上晃了一下,我说:“糟了!今天可能要醉。”
  牛总等人几乎是一齐说道:“不会吧?”
  我说:“你们不知道,我喝酒是当时没事,过后发作,今天坏了!”
  牛总说:“那,即然这样,这个……我们散了?”
  时间的确不早了,大家也都想回去休息,都说:“散了散了!”
  出酒店的时候,我故意走在穆总的前头,没走几步,我就故意一晃,他及时上前将我扶住,我便故意靠了过去,说道:“完了,嘿嘿,一会要吐,会让你很恶心的!”我不会让他放开我,我的重心死死靠在了他这一边,我很想让姜婉珍看到这一幕,我想看看她的反应。可惜,姜婉珍已经睡在穆总的车里了。
  最后,我上了牛总的车。
  看着穆总最后开着车拉着姜婉珍走了,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酸楚,难道,我这是在吃醋?
  第二天一上班,穆总就匆匆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低头闷坐了一会儿,说道:“小楠,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嘿!”我奇道,“你这人怪也,你有什么对不起我?”
  “昨天小姜如果不去敬你那三杯酒,你后来就不会醉。”
  “那是她呀,又不是你,你道的什么谦?”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去为难你的。”他的头埋得更深了。
  “可是,她也醉了,是因为我偏要和她连喝三杯,”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想和她喝三杯吗?是因为我看她就快醉了,我想让她当众出丑!我这么做,也是因为你……”
  我继续说:“你也去,代我向她说声对不起。”
  他突然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我。
  “她呢?”我问,“姜姐,上班了吗?”
  “她怎么还能上班?红酒醉人是很厉害的。昨天我就直接把她送医院了。”
  “住院了呀?”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歉疚。
  我站起来,将桌上的公文包拿在手里,走到门口,我说:“你要给我看家吗?那我就不锁门喽!”
  “要出去?”
  “嗯,”我说,“今天要和牛总下去,到几个分公司看看。”
  “哦,”他站了起来,磨蹭着走到门口,说道,“我想对你说一句话,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
  我笑了:“感情很深?”
  “她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不结婚?”
  “她,”他又低下头去,吭哧了一会儿,才说,“她有丈夫,她丈夫在外地。”
  我明白了,我又微微一笑,说道:“这种事,看着办吧。”
  我打开门,放他出来,看着他无精打采地回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
  和牛总跑了四个公司,回来时牛总把我直接送到我的楼下,他不好意思地说:“本来该请你吃饭,但是我还得接孩子,那就改天了。”
  我也说:“那牛总说话算话,你可欠了我一顿饭哟!”
  站在楼下,我正想着买一点什么回去吃,电话响了,是穆总,他说:“小楠吗?我是穆长虹,今天晚上,想和你一起吃个饭,七点钟,我到公司门口等你,不见不散!”说完,不等我是否同意,他就挂断了电话。
  赴约
  不到七点,我就来到公司门口。
  我有个习惯,答应了的约会,我绝不迟到,而且往往提前。我不喜欢像有些女人那样用迟到体现自己的尊贵。但是没想到,我还是没有穆总来得早。
  在我的提议下,我们来到了养心阁。
  这是我第一次带了人来养心阁吃饭,而且还是个男士,这让服务员小弟多少有一点诧异。点菜的时候,我说:“我还是那三样,这位先生,他自便。”
  穆总随便点了两个菜,也要了一瓶红酒。
  小弟上菜的时候,我问道:“你们老总在吗?”
  他说:“在。”
  我点点头:“哦。”
  穆总问道:“你认识?这儿的老总?”
  “嗯。”我倒满一杯酒,端了起来,“谢谢你请我,来,砰一个先。”
  酒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穆总看着我:“怎么?一上来就要干了呀?”
  我笑道:“就我们两个,还要斗酒么?慢慢喝,你能喝多少,我陪你就是。”
  他笑笑:“我知道你酒量很大。”
  我又笑道:“你今天请我,让我很意外。”
  “是吗?”
  “是的。”我说,“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在医院照顾病人。”
  穆总把脸一甩,轻哼了一声道:“她呀!就是吐多了,有点脱水,输点液就没什么事了。再说——”他停了停,夹起我盘里的三苦吃了一口,刚嚼两下,我就看到他夸张的表情,紧接着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喘气道,“好苦呀!”这才接着刚才的话又说,“再说,她老公回来了。”
  “哦?”我调笑道,“所以你这地下工作者就需要潜伏一阵喽!”
  他沉吟了一下,又夹起我的牛肉片吃了一口,说道:“你要的菜真怪,那个菜那么苦,这个牛肉好像又很甜。”
  我说:“如果你不喝那口酒,这个牛肉会更甜。”
  “为什么?”
  我说:“刚刚被苦刺激过的味觉,不甜的东西也会觉得是甜的。”
  “哦,有道理。”他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突然怔怔地望着我,我知道他有话要讲,便也静静地看着他,等着。许久,他开口了,“我决定了,我要结束这段恋情。”
  “这是你的私事,要自己拿主意。如果拿不定,也可以征求一下朋友们的意见,但必须是莫逆之交的朋友才可。”我说,“我和你,现在仅仅是同事,连普通朋友都不是,所以,对你的这个所谓的决定,我没有话说。”
  “你好!”随着一声问候,我才发现了立在桌边这个雄健的身姿,上一次他坐在车里,他没有给我留下这个印象,来人是刘大兵。
  “哦!刘总,你好!”我站了起来,我看到穆总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心里说,这是起码的礼貌,穆总还是够乖。
  刘大兵说:“听我们小弟说你来了,我过来看看,上次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很惭愧,以至于我连你的名字都没好意思问。”
  我说:“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们,我一直想说谢谢呢!哦,我叫费小楠,”又指了指仍然站在一边的穆总,对刘大兵说,“这是我的保镖。”
  刘大兵信以为真,惊奇地看了穆总一眼,叹道:“是嘛?!真看不出,文质彬彬的人,居然身怀绝技!”说着伸过手去。
  我格格笑道:“开玩笑的!这是我们集团的副总,借您的宝地来谈点事情。”又转过身指着刘大兵对穆总说,“这位,是这个酒店的老板。”
  两个人同时向对方伸出手去,握在一起。
  “刘大兵。”
  “穆长虹。”
  各自报出名字,又互换了名片,刘大兵说道:“你们先吃着,我还有一桌朋友,一会若是得空,我来敬你们两杯。”说完告辞走了。
  穆总拿着刘大兵的名片看着,叹道:“唔!原来这是刘大兵的地盘!”
  我问:“你认识他?”
  “天呢!”穆总摇着头,“在C市地面上混,谁能不知道刘大兵?那可是黑白两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啊!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
  我说:“我也在C市混,可我以前就不知道谁是刘大兵。”
  穆总忍着没有把嘴里的酒吐出来,咽下去,笑道:“你这也叫混?”
  我睁大了眼睛:“怎么着?我混了半天,连个混字都够不着呀?”
  穆总解释道:“你所说的那个混,那叫混日子;我所说的这个,那可是混水摸鱼,你以为浑水摸鱼那么容易呀?把水搅浑,那是迷惑鱼,自己在水面之上是要保持清醒的。我们这个大市场,乃至大社会,它就是一汪水,谁混得好,就能捞到大鱼。把这一汪水搅浑,你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我当然没有。那你呢?”
  “我也是混日子,充其量只能给摸鱼人打打下手,分一杯鱼羹而已。”他叹息一声,“我这人胆小,是一个过小日子的男人,不是那种混地面儿的材料,有个小家庭,衣食丰足,我就满足了。”看得出来,他说的是真话。不知道他是为自己没能进入他所说的混混行列而懊恼呢?还是在庆幸自己没能卷入这个行列,他低着头沉默了良久,突然抬头看着我说道,“所以昨天我想了很久,那种让感情无所皈依的缘分,就让它断了吧!昨天,我还接了牛总一个电话,他对我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他劝我不要一错再错了……”
  “天呢!”我说,“原来是这样!那我岂不要谢谢牛总——我指今天的饭。今天,是不是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先接了牛总电话?”
  “是的,他告诉我,他本来想请你吃饭,可惜没有时间了,就让我约你一下。”
  “你真老实!”
  “是的,我从不撒谎。”
  我摇着头:“据我所知,不撒小谎的男人,往往撒的都是弥天大谎。”
  “我不会。”
  “其实,男人不撒谎是不可能的。反过来讲,一个从不撒谎的男人,也是无趣的男人。为什么这么说呢?男人撒谎的天性本身是为了适应女人,女人是需要谎言的。许许多多的女人总是烦恼甚至厌恶自己的丈夫屡屡欺骗他,这些女人其实很笨。实际上,适当的谎言不是欺骗,而是爱的表现。男人没有必要在他不爱的女人面前撒谎,撒谎也是很累的。”
  “我的确不会撒谎。”他极力郑重地再次声明道。
  “你不用这么紧张,那又何必?”
  “我说的是真的!”
  “你已经……”我调皮地翻了一下眼球,又夹起一块牛肉塞到嘴里,嚼烂,咽下,我说,“你已经向本姑娘撒了一个大大的谎言。”
  他一愣。
  我说:“鲁迅先生说过,谁要是声称他没有撒过谎,那这话便是天下最大的谎言。”鲁迅先生说过?才不是呢!但是不拿出一个具有权威的名人,他还是会嘴硬下去,一口咬定他没撒过谎。
  “你真厉害!”
  “你怕了?”
  他轻轻地摇着头,一双目光突然变得深情款款。我则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我好像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他的手飞速地向前一扑,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我本能地躲了一下,没有躲开,便任由他抓着,我感觉他的手在抖。
  他说:“小楠,我们相处一下吧,相信我,我会表现得很好。”
  尽管有思想准备,我还是红了脸,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刻意地笑了一下,我说:“我们已经在相处了呀,你还要怎样相处?”
  “我要你做我的恋人。”他的手也用力握了握。
  “凭什么?”我看着他,尽量放慢自己的语速,“凭你是我的副总吗?凭你刚刚决定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分手了吗?凭你力量大速度快可以抓住我的手不放吗?”
  他依然紧紧地把我攥紧,他说:“凭我的真诚。”
  我摇摇头,笑道:“我看不见。”
  他说:“我会让事实证明。”
  我说:“至少现在还没有证明什么,你先把手拿开好吗?”
  他无奈地把手拿开,痛苦地摇了摇头,接着拿起面前的半杯红酒一饮而下,垂下头去,一会儿又抬起头,两手一摊说道:“给我机会,给我时间好吗?”
  我摇着头:“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这两个东西我都给不了你,那是你自己的,你要自己把握。”
  “好,”他点着头,“我懂了,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会努力。”
  我夹起一块苦瓜,放到他的碗里,我说:“吃菜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嚼着苦瓜,又是满脸的苦相,直到完全咽了下去,才冲我傻傻一笑。那一刹那,我突然感到他像个孩子,隐隐的,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同时也泛起一种得意,当然,还有一点点疑惑。一个万人公司的副总,就这样轻易被我征服?
  直到后来,当我知道了这是个阴谋,在由衷佩服阴谋者狡诈阴狠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真是太浅薄、太无知、甚至是太可笑了。
  遭遇
  穆总的攻势没有什么新鲜的套路。
  第一轮是鲜花战,他不管不顾,每天早上都会很早地把一束鲜花送到我的办公室。在众目睽睽之下,也真够难为他了。连续送了十几天,我忍不住问他:“这就是你要表现的真诚?”
  他笑道:“当然不是,只是为了让你一进屋子,能有一个愉快的心情。”
  我问:“这花多少钱?”他不答,我继续说,“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花钱——花钱,就是买花的钱。”我点着头,做恍然大悟状,“唔!原来花钱也可以买来好心情。”
  “随你怎么说。”他笑笑,走了。
  鲜花天天照送,第二轮的攻势又来了,是情书战。
  情书是用笔写的,每次都是几大张,贴了邮票,放到信筒里,由邮递员送到传达室,再由总务科连同报纸一起送到我办公室。
  自从电脑泛滥以来,很久没有收到过这种用纸写的信了,第一次接到信时,着实让我高兴了一下,等到打开一看落款,我的兴奋便减少了一多半,但我还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遍。
  情书写了他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和情感经历,特别是和姜婉珍的情感过程,阐述了一个纯真的童男子如何被一个已婚女人诱惑乃至于失身的过程。当然,又如何遇到了一个叫费小楠的女孩,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真爱。
  情书几乎是每天一封,除了倾诉思念之情,有时也会来一首小诗,或者一个小笑话。
  在这两大攻势毫不间歇的同时,约会也成了不定期的骚扰战役。
  终于,牛总找我谈话了。
  看到牛总的架势,我就知道,这次谈话和穆总有关。
  果然,牛总开门见山:“小楠,有件事,向你求证一下,这个……我听说,你和穆总恋爱了?”
  我摇摇头:“没有。”
  “那,这个……鲜花呀,书信呀,又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笑道,“鲜花是穆总花钱买的,我是花瓶,当然不会拒绝鲜花;至于那些信,那是穆总买了邮票,投到邮箱里,邮政局按照地址送来的。”
  “哦……”牛总靠在老板椅上,前后微微晃动着,“这个……就是说,穆总在向你示爱,而你还没有答应。”
  “我搞不清这是示爱,还是在泡妞。不过,虽然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这个……我可以确证一下,他不是在泡你,他是认真的。但是,我……很想知道你的态度,这个……当然,你可以不告诉我。”
  我坚决地摇着头,小声说:“我们俩之间,不可能的。”
  “唔!”牛总身子向前,将两只收臂枕在桌面上,关切地看着我,语重心长道,“作为过来人,给你个建议——去向穆总讲清楚吧。这个……你知道的,感情的事,陷得太深,拔不出来,那是很伤人的。”
  “嗯,好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像个听话的孩子。
  那一天回到住处,整整一夜我都在思考,思考用什么办法向穆总讲清楚。最后决定,还是把他请到养心阁吃个饭,在饭中也许几个玩笑就解决了,奇怪的是,早晨一上班,竟然没有见他送花来,直到下午四点,都没能见到他的身影。他的办公室也锁了整整一天。问牛总,牛总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只好拨通了他的电话。
  听到话筒里一声“喂”,我便说:“天呢!你去哪儿了?玩失踪呀你!”
  “哦,是你呀,”他问,“是公司有事吗?”
  “不,是我找你,约你吃饭,还是在上次那个地方,下班后我先过去。”
  “好的。就这样啊!”
  我正要挂上电话,就听得那边传来一声尖叫:“谁!谁的电话?是不是那个狐狸精?”
  晕!原来他和姜婉珍在一起!狐狸精?难道是在说我?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我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起身,把这一段他写的所有的信件找出来,统统抛到碎纸器里,碎掉,连同插在花瓶里的鲜花一起扔进了废纸篓。
  我问自己:你生气了?既然没有动情,你又为什么生气?
  下了班,我还是去了养心阁。
  上了楼,我发现穆总已经来了,就坐在我们上次的座位上,桌子上已经摆着我喜欢吃的三苦争芳和酱牛肉,另有一瓶红酒伫立着守候在旁边。
  见我来了,他便拿起酒瓶,满上一杯酒,将酒杯慢慢推到我的面前。
  我闷声不语,坐下来捡起筷子,一点一点地夹着菜,放在嘴里慢慢嚼着。
  “我知道你一定误会了,”他说,“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
  我抬手一档,说道:“不用解释。你在什么时间、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什么,这都是你的自由。”
  “是吗?”他说,“那么我现在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和你在一起、想和你解释一件事,可以吗?”
  我不知可否地笑笑,继续吃菜。
  “她丈夫是个水手,每一年都会有一个月的探亲假,在这一个月里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昨天她丈夫走了,今天她约我过去,我也想趁机会和她讲清楚。”
  “讲清楚了吗?”
  “刚刚开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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