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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尘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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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观棋不语真君子,那扰人思路,好象也是不大好。索性上前看棋,也不急着问路了。那二人去也是沉迷其中,许久都未察觉有人来。良久,老和尚呵呵笑, “道友只怕是该认输了。”那老道亦笑,欲推棋。忙举手相拦,挑眉看那老和尚:“定输之局么?那可不一定喔!我可以将之化为和局哩。”他似是不信,只捻须微笑。“小施主有何妙着?老衲洗耳恭听。”眼珠儿转转,“若我果能助白子逃出生天,大和尚输我什么?唔……金银珠宝不稀罕,不过嘛……大和尚的白胡子倒是蛮有特色,小衲我勉为其难就要这个吧!”拈一子,在他鼻下晃,非引这似很好棋的鱼儿上钩不可。扯扯胡子,看看棋局,又瞅瞅我,老和尚终一咬牙,“老衲就与小施主赌上这一局!”吟吟笑了落子,你来我往,不觉间白子忽生了翼,虽无法反败为胜,却也足以让黑子奈何不得。
摸摸长及胸的银髯,老和尚一脸的心痛。忍不住笑出声来。打个响指,道:“愿赌服输噢!我呢,也不贪心,只要你每排胡子,隔三根拔一根——看我多好心,尚留了四分之三与你,免得人猜是不是大和尚脸皮儿太厚害胡子都钻不出来哩!”一脸促狭看他。
老和尚握着胡子,哭笑不得。老道当即呵呵笑出声,眼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航摇头无奈::”卿卿,你呀,到哪玩到哪,真真顽皮鬼一个。”
大是不屑,嗤之以鼻:“曲老先生,您高寿啊?明明比我小,居然也敢叫我‘顽皮鬼’?”
“哼,横看竖看侧着看,我都比你成——熟——稳——重!”
还把那四字念得重重?真是欠扁!“你那叫未老先衰,懂不懂?明明还是少年儿童(虽说这个时代对成年人的划分标准有点不同),居然硬装一付大人样,恶~~~~~”吐舌头扮鬼脸,大大的表示我的不满。
“哼,也不知道谁比较像小孩子!真是没自知之明哦!大家都在忙正事,某个‘大人’却跑出来漫山遍野的玩,真像个大人的样啊!”
居然敢吐我的槽?大眼一棱,“小孩子才喜欢哪热闹往哪钻!再说了,我又没让你跟着我跑!像大人的老先生,回去啦回去啦!”将他往外推去。
一脸兴味看我们斗嘴的和尚道士忍不住笑了起来,问我:“外面正召开武林大会,小施主缘何不参加?”扁扁嘴,“逞强斗狠的笨蛋,我可不屑去当!”“喔?”老和尚扬扬眉,眼中逸出的光芒绝对叫“有趣”。
“参与此会想一争高下的,多是那些初出茅庐的武林新进。这大会的目的本也在为各门派壮声威,顺便告之天下人哪几个值得去招揽值得去期待。参与的人,无非是图名或图利。我一不欲显名而不缺银票,何苦这般汗流浃背与人抢西瓜?再说了,真正的高手无须通过这种大会来显名。是金子总会发光嘛,谁愿意在这儿当众耍猴戏?与其作那耍猴的,倒不若清清闲闲开开心心当一看戏人!”
听了我的说辞,二人哈哈大笑。当下四人便天南地北乱侃起来。这二人俱是见多识广之辈,趣闻奇识一一道来,直听得我心驰神往。话到投机处,四人俱是眉飞色舞。
不觉间,已是金乌渐西沉。颇有些意犹未尽起身欲辞行,老道却止了一止,“难得遇到如此投缘之人,贫道有些技痒,欲抚琴一曲相送,不知二位可有这听的兴趣?”
自是欣然领命。
弦动处,明月松影,清泉石上流,动静相得宜。悠悠洒洒间,似有清风相抚。真个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正徜徉于这静谧幽境,忽一音忽变,却是风乍起,水生澜,一鹤凭空来,径入云中去。浮影掠空,却惊起栖树群鸟,齐齐飞绕,鸟语乱啁啾。鼻际浓浓淡淡,尽是桂香。信手折下一枝,拈花微笑,曼声相和。“天已暮,月如初,千里江山任我飞渡;歌声住,人环顾,邀月同住青山深处;回首处,来时路,晨风吹动谁家旗鼓;随风起,箫曲动,潇洒来去天涯风雨路!”夕阳斜照,镀的整个庭院一层铜黄,如收藏了数代的古画,古色古香,疑幻疑真,只琴扬歌飞,悠然回荡于天地之间。
余韵渐歇,院门却传来鼓掌之声。一惊,回首,见院中多了两人,也不知是何时来的。见我回首,来者大是怔了一怔。挑眉想询,他二人方自惊醒。为首蓝衣人将手中折扇一扣,微微笑:“在下于这山中观景,无意间得闻琴韵歌音,雅致脱俗,不由引动好奇之心,也不知可有扰到诸位?”看他锦衣玉袍,那扇观之也是颇为上乘之物,其人更是一股子的华贵之气,怎样看,也不是寻常人物。然,也不似世家子弟。世家子弟虽傲,却不是这等雍容华贵的傲。这人,倒颇似官宦子弟,且是惯居高位的那一种。心中微微有些好奇,只是萍水相逢之人,他乡过客,本无相干,却是不便相询。



呵呵,文中的曲子是偷来的,电视剧的一个插曲,微改了一点点。没办法,不懂写诗的人只好打劫别人的了。


31

航忽将手置我肩头,朝那二人微笑:“我们恰打算离去,尚谈不上相扰。二位慢慢赏景,我们先行一步。”蓝衫人摇摇扇子,依旧笑得贵气,“茫茫人海,有缘相识,在下华斋,二位可否告之名讳,也算交个朋友?”话是冲我二人而来,眼却只盯我一人。遂粲然一笑:“聚是缘,散是缘。缘现则聚,缘消则散。既是因了这缘字,名姓便不重要。今日一别,异日若是有缘再见,那时方告诉你!”扯着航便走。
出得院门,迎面撞上翔。有感于背后的灼灼目光,不欲稍留,依旧大步离开。
大会方歇,行人甚多,不得不放慢步子。路上人本是各行各的,不知为何却忽聚于我们身周,只痴痴立着。尚在疑惑他们为何不若当日一般,一窝蜂围着这二人打招呼呢,便已被人扯起,一路踏着人头速速朝住所逃去。闻得身后喧哗,只无暇回望,渐渐甩开嘈杂。觑个无人之处,他二人急急将我拉入林中,撕下衣服下摆作我面纱。微楞。看他二人坚持,只得绑了。出窃笑得林,抄他路回去,情况有所好转,除了仍有人不时盯着我的眼睛发愣外。
终到了第四日。
帐外斗得热火朝天,我却只懒懒窝人怀中看向赛场。不知他二人新近练的甚么功夫,运气之时,体周温度皆可下降不少。两个大大冰枕,抱起来甚是舒服。正倦倦欲睡间,冰枕翔轻笑:“云云,平日里只见你活蹦乱跳精力充沛得让人头疼,怎的今日这么场大热闹竟舍得不看?”
闭着眼,有气无力地拉拉唇角,哀叹一声:“热啊~~~~~~~~我最、最、最、最、最、讨厌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天气了——直热得我头昏昏眼花花四肢无力两腿虚浮……”将眼微微睁一条小小缝,瞄了这人一眼,“又没风,闷都闷死人啦……”航“噗嗤”大笑起来:“卿卿,想要免费劳工就直说嘛,也不怕弯拐多了,翔听不懂么?”斜斜扫他一眼:“那只能说——你好笨喔!哎,明明是是一般无二的样貌,怎的就是有人聪明有人笨呢?”故做沉思苦恼状。窃笑声响起。翔摆摆手, “航,你有哪次斗嘴斗得赢的?还不如乖乖取了扇子来掌扇罢。”嘻嘻一笑,更窝进翔的怀中了,“还是翔最好!”再蹭得几蹭。翔一语不发,航那家伙却吐我的槽:“卿卿,若再将发放下,你现在呀,就是一只正牌波丝猫一只啦!啊呀呀,没想到我居然有眼见一只成天上窜下跳的顽皮猫变成温顺可爱的波丝猫的一日啊!真真老天开眼哪!”险险欲作涕泪纵横状。帐中众人皆大笑,怎不由得我心头不火起?虽说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眼前这人,不扁上一扁,实在会令我于心难安哪!抓过身畔一篮苹果遂练起了投掷铅球。偏生航那家伙滑溜的紧,反将那苹果俱一一接住,不大会儿竟是抱了满怀的水果。居然还冲我挤眉弄眼?大大恼怒,索性冲上前去追着砸。不意一时失手,红彤彤一大苹果就这么穿过纱帐的缝隙径望擂台冲去。
帐外陡传来嘈杂惊呼声。情知不妙。急急抓着纱帐望外觑。台上,两人定定摆一“二龙抢珠”的标准POSE,一左一右双剑齐齐抵住定于半空的红红苹果。
造型基本完美,可惜这二人俱不喜这“意外之喜”,皆是一付又惊又怒的神情。台上台下不少眼尖的,俱看向那苹果的来处。
叹口气,自己闯的祸,还是得自己收场。掀纱轻跃下,正正落于他二人面前。发垂下,恰挡住侧面。想是方才玩闹所致。懒得顾及,唯摊开手,微微一笑:“苹果是我的,可以还来么?”半晌无人应答。再重复,回语仍是呆滞一片兼木头人两个。
风过,撩动半覆面的发。心头忽一跳,不由蹙眉。情知方才急急跃下,竟忘将纱帽戴上了。依翔的说辞航的补充,初见我的人,少有能依旧谈笑如常的,总会有些失态。程度如何则视个人定力而有所差别。言下大有让我将之视若无睹之意。好在此次仅眼前二人看得清楚明白。忙举袍掩容,径自取了苹果便打算闪人。方欲挪步,又有人相阻。无可奈何只得回身面对。自擎天宫看台上忽飞来一帽,当头罩下。
收拾停当,转观察相阻之人。对方看来斯文有礼,面目俊秀。冲得我一拱手,来人却笑:“依得这大会的规矩,凡上了这擂台之人,一概视作打擂者。阁下既然来了,怎可招呼也不打一个如此便走呢?”眨眨眼,有这种奇怪的规定呀?摆摆手,呵呵一笑:“我只是上台来拣东西的,作不得数。况那两人——”指指终于苏醒的二人,“他们打得很精彩呀!何苦要我去凑这份热闹?”“这也是有规定的——阁下可以选择此刻即与他二人对决,或是稍候片刻,与优胜者相斗。”此人笑得甚是可亲。
蹙蹙眉,摊开手让他瞧,“我什么武器都没有,怎么去打呀?”
依旧微微笑:“江湖中拳脚功夫过人的高手不胜枚举,有武器的不一定占上风。”
“可是我不懂什么武功啊!顶多就一点轻功嘛!难不成让我满擂台的跑着给人追?”“呵呵,阁下真是说笑了。既上得这擂台,就当是有些真功夫。难不成是瞧这台上不入眼,不屑出手?”
扬眉。这人,怎的非要迫我出手?
正狐疑间,翔已跃至身畔,微微冲那人一点头:“施兄,在下这位朋友确是不会武,于这大会规矩也不大清楚,还望施兄海涵。”“这是大会的规则,在下也作不得主,还请曲兄见谅。”那人的语调微微软了些,然依旧坚持。
终于叫这人惹恼了。

32
真的有些恼了。这人也有点太欺人了吧!
“呵呵,这位兄台,人人都遵守的规则,没道理到阁下这里就特殊啊!”那人依旧的笑,眼中却幽幽暗暗。
微微眯眼。我不惹事,但事若自己寻上门来,我却是绝不躲闪,没的称了他人的心,轻看了自己。扯住沉下脸的翔,看定那人:“我记得,此会有明文规定,可以使用一切自己最拿手的武器,毒药除外。是也不是?”他有些讶意,却仍给我个肯定的答案。知他看出我的武功不高——武功修为,大抵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存心要我出糗。
偏不如他意!转念间,心下已有计较。
将翔支回看台,笑吟吟看眼前二人:“二位是要自己认输呢,还是要我出手?”两个大白痴!居然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很好很好,想做鬼是吧?我就成全你们!冷笑间,药已布下,无色无味无形,足以让一头大象三秒钟之内倒地不起。撇着嘴看台上三人骨碌碌全趴地上寻周公交流梦蝴蝶的心得去也。
眼角察得有人飞身而至。撇撇嘴:“放心,不是毒药。只是看他们实在实在实在太累,累得有些神智不清,本人本着菩萨心肠,帮他们好好放松放松而已。”来人笑:“阁下使的迷|药,赢得未必光彩!”冷嗤一声,我要那光彩有甚用处?放着都嫌碍地方!再说了——“你们咄咄逼人,非要一个不会武的人出手,实在是光彩的不得了,都金光闪闪,亮力动人哪!”见他似有话要说,遂再加一句:“别和我说什么成文不成文之类的狗屁规矩,没有白纸黑字写个清清楚楚,可怨不得别人不明不白!再说了,明文已规定,出赛者允许使用自己最拿手的武器——这可已经你们的人证实了的。不是么?再怎么着,也比你们那不清不楚的什么规定明白得多的。呵呵,我可是一点规也没犯噢!”笑嘻嘻伸食指于他眼皮下乱晃,成心气死人。他张张嘴方要说话,暗堡那侧忽传来卓不凡低低沉沉的声音:“迷影奇医于迷|药上是天才,武功却只有三脚猫水平。要他以武会友,却是强人所难了。”眨眨眼,有点傻。想过所识诸人均可能助我,惟独此人,却是在我意料之外。不过……帮忙就帮忙,那话怎么听着怪怪,简直就是在讽刺我嘛!
听得卓不凡那声“迷影奇医”,眼前人大惊,不住的偷偷瞄我,直想将那面纱瞧出个洞来。扁扁嘴——有必要那么好奇么?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暗堡之主发下话来,谁敢说个“不”字?唉!难怪这年头好人越来越少了——都这般的欺软怕硬,难怪好人命不长!心下愤愤。不过,承了那人的情,却是得快去谢上一谢的——我可不想日后看某人拿一把算盘,一子一子利打利利滚利一五一十算高利贷给我看。况昔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人家只怕已忘至九霄云外,我这里又何必心心念念,没的自个唬自个。
钻入纱帐,卓不凡正好整以暇品茗相待。嘟嘟嘴,道声谢。这人却笑:“要谢人就要光明正大呀!这般的藏头匿面,可是很没诚意哪!”翻个白眼,这人可真是难伺候!扯下帽子,乜他一眼:“这下总成了吧!”示意我入座,这人依旧慢悠悠品茶。好罢好罢,不敢冲你翻白眼,我总敢冲天翻罢!
“眼睛不舒服吗?啊呀!自己就是大夫,怎么却不好好治上一治呢?眼睛可是很重要的器官哪!”这下真个被口水呛到了。边咳边恼恼瞪向正装一脸好心拍我背助我缓气的罪魁祸首。碰上这人,一准没好事儿!
微笑看我顺过气来,卓不凡忽冒出一句:“方才使的是何种迷|药啊?”“起名‘隐无’,无色无味无迹可寻,是我新近发明出来的哦!”颇有些得意地睨他,却撞入一双闪着莫测高深笑意的眼中。惊觉不对,忙捂着锦囊跳得远远。,附赠一脸戒备:可怎么忘了,此人一向是出名的“卓扒皮”来着?也不知哪一点取悦了他来着,这人忽笑了起来。瞅瞅他,再瞅瞅立于他身后的寰星,以眼相询:这人,脑子没毛病吧?寰星微微晃首,却是一脸的担忧。频频示意,要我速速离去。有些不解,然知他必不会害我,还是乖乖听话为妙。
起身欲走,卓不凡止住笑,淡淡来上一句:“我素来不是好心到随随便便就出手助人的人。”双耳一竖,急急弹至帐边,回首大大扮个鬼脸:“我又没央你帮忙!想要我的药啊,门儿都没有!缝儿亦没有!”顿一顿,再加一句:“窗子也不开!”
商议半晌,众裁判还是决定弄醒那二人,让他们继续比赛。前来问我要解药,口气可比先前好上太多了。笑嘻嘻着人端来一盆水,存心将那二人浇两落汤鸡,以助他们长点记性: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至于那个施波,抱歉,多睡睡觉有助于大脑发育完全。懒得记仇,我只报仇。早报早忘没负担,抱晚了怕会记不得,区区在下记性一向是不大好的。

武林大会是“圆满”结束了,我却是有点小小“麻烦”——那两白痴,居然四处宣扬,说我是什么殊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直吹得天花乱坠,害我出门上下,处处有人盯着,尤其那些女子,又妒又恨,直想生生吞了我。至此,云风卿诸名之中再加一艳名。气得我着人半夜将那两人捉出来,狠狠跺上N脚:我跺我跺我跺跺跺!踩死你们这两大嘴巴!

33
又得数月清闲,若不算卓不凡三天两头要么差人送要么自己亲来弄一些乐器名曲的话。真佩服此人,为了得我之药,居然舍得花下这大把时间精力。我的药,有那般希奇么?也不怕血本无归?不过他寻得之曲谱,当真是上佳之品。
如此行为每每引得航翔不乐意,较劲一般亦遍天下的寻那曲子。一时迷影奇医好乐,若以绝世之乐相求,则必可得其援手之说传得沸沸扬扬,令我哭笑不得。不堪其扰,索性躲入山中采采药,清净清净。
悠游山水间,倒真是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恍若再无世事可相扰,如果没有那封飞鸽传书的话。
冰情失踪了!
消息却是卓不凡命人传来的。顾不得多想,急急赶往东朝首府京原。
驱马径闯聂府。聂少鸿的状况竟比一路风尘的我还差。甩去沾了不知多少灰有些遮挡视线的纱帽,揪着他的衣领怒气冲天:“聂少鸿,你把冰情弄丢到哪里去了?!还有,冰情不见了你怎么不及时通知我?!”若非见他憔悴若斯,我早一拳招呼过去了。翔与航双双赶至,劝开了我。随他同至书房了解具体情况。
入得房门,屋中已有三人。闻得人声,俱抬头观望。没那闲工夫理睬,只顾着急急追问。冰情失踪已逾半月。不久前有人于郊外林中拾得他之佩剑,映一地血。聂少鸿当即命人四下寻找,奈何伊人一如人间蒸发一般,遍寻不获。聂少鸿与东朝帝君有堂兄弟之情,东帝派出不少人手相助,亦布下重重关卡相寻,无奈还是未有消息。今日几位情同手足的王爷将军前至聂府,商议对策。怎奈仍是毫无头绪。
江湖中,武功高于冰情之人虽有,然依冰情的性情,想掳得他走却是不易。冰情那人,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愿受制于人。移聂少鸿他们所言,当日参战之人,只怕不下于五个,且是付了极大代价的——冰情的剑,不光剑身全是血,连剑穗,亦浸得透了。只是,冰情恐怕也是伤重。否则,决不会弃剑不顾的——那可是他师傅的遗物,冰情一向宝贝得紧;片刻亦舍不得离身。
抿紧唇,深锁眉,一筹莫展。尚未听说,有哪个组合能威胁到冰情的。冰情行事虽异,然口碑极佳,民间皆知此乃一专抱打不平之真侠客。这也是诸多名门正派对他百般容忍的原因之一——他们还不至于笨到自坏名声的地步。其余各组织,能派出如此高手的,不出十家。擎天宫、赫帮可排除,卓不凡既通知我,则暗堡想来应当也不会。隐谷久不闻其消息,且向来名声颇佳,应当也可排除。左算右算,最有可能的,共三家:刹盟、迷府与雾阁。刹盟为一杀手组织,任务完成率甚高。难保那些个名门正派不会买其下手。迷府却是这两年中突然崛起的。据闻高手无算,亦正在江湖上大肆网罗高手。算是新崛起势力中的第一家。隐隐有与暗堡、擎天宫、赫帮平起平坐之势。然又神秘已极——主事之人不知、实力大小成谜、行事亦正已邪,却也肯助那些弱门小派,故而在武林中声誉尚不差。只是近些时日,有几家不愿投靠的门派相继失踪或被灭门,却暂无证据说明那是他们所为。一时江湖形势有些紧张。雾阁与风踪同以情报起家,风踪一直只涉及情报业,并无兼顾。雾阁却渐渐扩大了经营范围,据闻似乎与暗杀、商业等诸多行业均有瓜葛。更兼它本就以情报为基,自然于反情报一途有其独到之处,隐秘难测。
范围虽定下,却依旧叫人头疼。这三家,没一家是好惹的,又兼隐秘,想要查,都不知当从何处下手。
留下诸人商议对策,我独抱膝坐于高枝,任林风助我捋清思路。眼下可用的资源有哪些呢?擎天宫、赫帮、东朝、我手上所握的一摞欠条,暗堡……若是多牺牲些药,应该可以让卓不凡出手罢……算了,试试看才知道,空想总是无益。情报!情报!现下情报才是最重要的!对了,可以让聂少鸿买情报呀!买……“灵婴”!怎的将它给忘了?一激动,忍不住手舞足蹈,险险跌下树来。
风踪果然消息灵通,才将“灵婴”的消息散出不过半日,便已有人前来相请。傍晚回转时身边随行一人,是风踪内专司与“灵婴”持有人接洽之负责人。“灵婴”少有外赠,故而这名唤“白焰”之人平日里是另有所司,惟当这“灵婴”现身,却得优先处理。原来“灵婴”的赠予和回收,均只有当任宗主方可为之。而持“灵婴” 之人,若要用之超过三次,则其身份便成风踪之客卿,可利用风踪的力量,却也得在风踪需要时尽一番力,当然,不至于超出其人能力之外也不会令你倾家荡产。无偿的权利只有三个,须得善加利用才成。所以第一个要求是:查出冰情的下落,从速!

34
不过三日,便得了消息:刹盟可排除——其坐下高手,无派至京原之人。迷府雾阁,行事诡异,急切间尚无法探察清楚。
情报有风踪鼎力襄助,终可以稍稍换口气调集人手。只待情报一经证实,便可出发。思来想去,还是不惊动暗堡的好。欠吸血鬼人情,一不小心就会被榨得连僵尸也做不了的。尤其还是被一个剥皮吸血鬼榨!鄙人可是小生怕怕。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没料想,这么快,又得与卓不凡扯上关系。
这些时日,江湖早已是动荡不安。失踪的不止冰情一个,不少门派中亦是陆续有人宣告失踪,无任何的蛛丝马迹,寻也寻不到。与此同时,迷府的手腕也变得强硬,大力整顿投靠而来的小门派,或并或拆,兼派人管理。同时加大打击不合作门派之力度。一时之间,武林震惊。注定今年将是武林的多事之秋,相当一部分大门大派眼下皆是自顾不暇,变故迭起。有的是掌门猝死,门中四分五裂;有的是门下弟子拉帮结伙,互别苗头,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有的是门下生事,与其他门派争执不休,偏双方都极是护短……于江湖之中,这类的事本是极为稀松平常的,然若均发生在数月之间,那可就……眼见得一场暴风雨正在急剧酝酿之中,擎天宫、暗堡、赫帮早已开始储备力量随时应变。翔与航知我向来厌弃权势纷争,又一直在山水间留连,悠悠然然作我的逍遥客,故一直不愿拿这些俗事来扰我清净。难怪这些时日他二人神色俱是有些不对。偶尔问起,也被搪塞过去。我这人素来最是懒散,一次两次,渐渐的也给忘了。其实也难怪,谁料想得到,竟然是随聂少鸿居于京原的冰情最先出事?可,谁会做下如此危险的事情?有点常识的都该知道,冰情的背后,可不单单只聂少鸿与东朝的守护啊!难道说……摇摇头,将突窜入脑海的可怕猜测甩掉。
眼下,最重要的是快快寻出冰情的下落,旁的,先搁一搁也无所谓。只是,冰情行踪,至今尚毫无讯息传来,怎不由得我们不焦急!
不曾料想,原来自己也是遭受攻击的对象。
一直在为冰情的事而烦恼,却终日无有对策。心烦之下,索性独自一人悄悄溜出聂府,欲得片刻清宁。清醒了的头脑,才能有效运作。已厌倦了这般的一筹莫展。
这日却是无风,沉闷空气益发令人意乱,所以竟未曾察觉有人靠近。七个寻常行人打扮之健硕男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围至我身侧。
惊慌,在碰触到腰间悬着的精美锦囊之时悄然远去。对自己亲手配置之药,素来很是放心,只要对方还是名为人的生物。
一如往常将药物撒出,亦一如往常静静等待对方的倒下。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不对!哪里出错了?心猛地跳了几跳,不详之兆拢上心头。对方似乎对我的反应甚是觉着有趣,兴致勃勃看了半晌。及见我愤愤抛下那囊假药,方哈哈大笑。
心下一紧。原来!
吐口气,笑吟吟坐回草上,杵了右颊,看向眼前因我之反应而不由自主开始紧张的众人。小小打个哈欠,“可以问一下,诸位是要请我去医什么人啊?”一人轻笑: “没想到云公子有如此的闲情雅致。敝上对公子可是思念得紧,故特命我等前来相请。”眨眨眼,扳扳手指“我有认识什么奇怪的大叔大伯吗?咦?记得我可是已经乖乖待了很多很多天没有去抢人家的宝贝疙瘩,或是强力推销自制的美容药膏了啊!人家已经很乖很乖地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耶!”很控诉很控诉的眼神对上眼前众人:你们怎么可以随便乱败坏人家的名声呢?
正对着我之人柔下声音:“敝上只是想请公子前去为客,公子何必如此推脱?”大大扮个鬼脸:“才!不!要!咧!连名字都不敢告诉之人,谁知道是不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没准儿喔!”他轻轻发笑:“云公子是要乖乖自己与我们走呢,还是要我们将你抱回去?”眨眨眼,瞅瞅他那件满是风尘到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打个哆嗦,“不要!你衣服脏脏的,没准有虱子哩!还有,现在我觉得你更像狼外婆!”“狼外婆?”那人不解。用力点点头:“对!专找我们这种善良百姓下手的坏人就叫狼外婆!”这人有些傻眼,旁的六个也笑嘻嘻听我们说话。似乎是警戒有点松懈的味道,心下暗暗点头。成败在此一举,我可不要去见变态的人贩子大叔。
悄悄凝聚的力道瓦解与那人短短一句话之中——“顾冰情也许很想见你。”
脑中转了几弯,伸食指,冲那人勾勾手指,“没想到迷府不单单只对冰情感兴趣呀!”笑眯眯,状若不经意。见了那人反应,心头一片雪亮。只是……“冰情有得罪过迷府吗?或者说,有得罪到那种程度吗?还是,另有所图?”瞪大眼,灼灼盯住那人。

   

35…40

35
察觉自己说的过多,那人忽而跨前一步:“在下所知有限,云公子若欲知晓详情,敝上想来是很愿意为公子排忧解惑的。”随他那一步迈出,余下六人皆是一震,稳稳守住自己的方位。轻叹一声,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日若想离开此地平安回去,恐已成痴想。
拍拍手,眯眯笑:“看来,只好与你们走上这一遭啦。不过——你们确定你家主上不是变态大叔么?哎,这年头啊,像我这样好人可是越来越少咯!凤毛麟角哪!人以稀为贵,也难怪你家变态大叔想要见我了!哎,人啊,太出色了就必然会遭人垂涎的哪!”一脸的顾影自怜。半垂睫看他们闻言后的……如吞了颗老鼠便便般的神态,及……微微的松懈。闪闪眼睛,一顿足,抢先跃出。坐以待毙,可不符我个性噢!
变生突然,失了先机之人只得拼命追赶。忍不住弯弯眼角,笑得开怀。呵呵,有人吃鳖的美景,可实在是太、太、太让人百看不厌哪!
太过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看着眼前不知自哪个旮旯突然冒出的拦路犬,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叹气。耸耸肩,索性转身,等着那七人靠近。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固不是我当的,然作困兽犹斗,亦是我所不屑。
不过……对面那家伙那张眯眯的笑脸,还真是刺目得让人好想好想好想——扁!没风度的家伙!不知道这样很伤人自尊么?(不知道方才笑得够嚣张的人是谁?)
扁扁嘴,恨恨瞪瞪瞪瞪瞪!瞪死他!
嘻嘻笑着,他柔声道:“欲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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