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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闻新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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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醉了,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快走吧!”她不想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谈话,转身进入内室。
                 嵇泽飞双眉一拢,倏地跨步揪住她的衣衫,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别走!我在对你说话,谁允许你离开的?”
                 “你干什么?放手!”语柔大惊,在他胸前拚命挣扎。
                 “干什么?我是你丈夫,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他邪笑出声。
                 “你……你下流!”语柔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羞辱她,大声斥责。
                 “下流?没错,我人品是不够高尚,但配你这个声名狼籍的女人绰绰有余。”说着,充满酒味的嘴已吻上她的粉颊。
                 “你放开我!”语柔花容失色地闪躲,推挤间挣出一只手,毫不迟疑地甩上了嵇泽飞的脸。
                 “啪!”
                 这个耳光让他们两人同时愣住,互相瞪着对方。
                 “你这个泼妇,是需要个男人来驯你!”他眼中闪着危险的讯息。
                 语柔吓得转身拔腿就跑,才跨出两步,就被他的大手从后抱住,整个人被横抱在他胸前。
                 “嵇泽飞,你敢碰我?”她尖叫。
                 “如果你想吵醒府里所有的人,就尽量叫吧!”他狂笑地抱着她走向围着纱帐的大床。
                 “你……”丈夫要求与妻子同寝并不为过,她根本没有呼救的立场。
                 “怕什么?这又不是你的头一遭!”他嘲弄地撇撇嘴。
                 “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在你心中不是个失节不贞的女人吗?”语柔努力要唤醒他对她的不屑。
                 “那又如何?我今晚需要个女人,而你正是最佳人选。”他毫不隐瞒自己要她只为泄欲。
                 “放手!”语柔气他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烟花女子,咬着牙命令道。
                 嵇泽飞懒得与她争论,一把将她丢上床,猝不及防地压住她想要逃脱的身子。
                 “你别想逃,今晚我要定你了!”他俯身吻住她的小嘴,那柔软的红唇果然如他想象般教人失魂。
                 语柔全身颤抖地抗拒他的强吻,慌乱间用力咬破他的下唇,一股血腥味直冲她的脑门。
                 “哎呀!”嵇泽飞闷声低喊,气愤的抬起头,眼中燃着令人战栗的光芒。“你这个悍妇!”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不要拿我当莺暖阁的沈千千,我不是你玩弄的对象!”语柔看着他,泪已不知不觉在眼角泛滥。
                 他微微一怔,随即又恼火自己因她的泪水而心软,骂道:“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种事你不是最在行的?反正那个男人早已教过你几手了,还充什么闺女?”
                 “我……我是清白的,为……什么你总是不信?”她抽噎地道。
                 “是不是清白的,让我验个身不就得了?”他嗤笑一声,俊脸凝聚着怒火。
                 “你敢这样对我,我会恨你一辈子!”她苍白地瞪着他。
                 “恨吧!总比无动于衷来得强。”他双手用力撕破她的前襟,露出粉色的肚兜。
                 “啊!”语柔惊呼一声,想遮住自己,却被嵇泽飞攫住双手。
                 “这么美的身子,我怎么能错过呢?”他粗嗄地说着,在她脸上落下细碎的轻吻,一只手开始解开肚兜的细带。
                 语柔无措地任他的唇吻上她的雪颈和云鬓,对这陌生的肌肤之亲感到无助不已。她没想到自己的初夜竟是以这种方式度过,天!她不要这样被侵占身子,不要!
                 嵇泽飞因她的生涩和恐惧而迟疑了片刻,随即又被汹涌而来的欲望淹没了理智。
                 她好香,白玉般的肌肤晶莹剔透、柔滑如脂,婀娜的娇躯玲珑有致。他忍不住伸手探向她的胸前,抚触着令人销魂的女体,唇间逸出一串呻吟,那高耸的两只玉峰让他心神俱醉,欲火难耐。
                 “不要……求求你……”语柔不明白这这种情形之下,为何她的身体仍不知羞耻地响应他的索求,她应该毫无感觉才对呀!难道她真的是个荡妇?还是她仍痴心妄想他会怜惜她、爱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美?这么诱人?”嵇泽飞在她的耳后轻喃,双手仍不停地抚遍她全身,在她身上挑起一簇簇火焰。
                 “嵇泽飞……不要这样……”酥麻的四肢根本抵挡不了男人的力道,她对他的进攻毫无招架的余地,只能喃喃地求饶喘息。
                 两人的衣物在厮磨间一件件褪去,语柔如少女般稚嫩的反应点燃了嵇泽飞的激|情,他狂热地吻着她,伸手扯下绣帐,向他的妻子要求合欢的权利……
                 “啊──”一阵刺痛传来,迷炫中的语柔惊狂地推开他,两行清泪簌簌而下,身心俱痛地掩面哭泣。
                 嵇泽飞惊愕得无以复加,床单上鲜红的血印更让他触目惊心。
                 被整个杭州城谣传得体无完肤的聂语柔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霎时,他酒醒了,脑中却乱成一团,理不出一个头绪。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语柔……”他想安抚她,却把她吓得更往床里缩。
                 “别碰我!”语柔颤抖着将脸埋进床被中。
                 “语柔……我很抱歉。”一旦了解她是多么无奈于流言的中伤,他就难以原谅自己刚才的行为。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事,她初为人妇的第一夜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
                 “够了!你达到目的了,放过我吧!”她全身抽搐着,回避他的触碰。
                 “不!从今夜开始,你再也别想要我放了你!”嵇泽飞瘖哑地说。
                 “你还要怎样?”语柔霍然抬头,一张凄楚决绝的脸上全是让人心疼的泪水。
                 他的心蓦地陷溺在她的怨怼之中,扯动肺腑,酸楚难当。
                 “我要你!”他一把揽过她,不顾她的反抗,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他要再一次温柔待她,除去她对他的恐惧。
                 “你……”语柔不懂他意欲为何。
                 “让我爱你,语柔,男女之间并非都这么难堪,让我再爱你一次。”他用力吻住她的樱唇,火热的舌尖探进她的口中,逗弄她的感官,直到她僵硬的身体再度回应他的热情。
                 “不要……”语柔害怕他的柔情,他的浓情蜜意比刀锋更容易伤害她的自尊。
                 他吻去她的泪、她的伤心,气息不稳地持续中断的情欲。
                 这样的可人儿,他再也不要放开她,她永远都是他的人……
                 “嵇泽飞……”语柔抵挡不住他的唇在她身上创造的奇迹,娇喘连连,无法控制远离的理智,只能再一次沦陷在他的爱欲情火中……
                 ※※※
                 天刚破晓,一道纤巧的人影闪出嵇家的后门,一路上行色匆匆,在充满雾气的窄巷中穿梭前进,直到到了大街,她才放慢脚步。
                 经过一夜的激|情,语柔由少女成为人妇,但昨夜的种种在她脑中却成为不堪回首的记忆。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心!在嵇泽飞一次次的魅惑下,她竟然向他俯首称臣,还不知羞耻地迎合他,直到他沉沉睡去之后,她才起身掩面啜泣。
                 她不知道是因为嵇泽飞是她的丈夫,她才任其为所欲为,还是她已不自觉地对他产生莫名的情愫,才会忘了该对他彻底拒绝。
                 但不管如何,当她从翻云覆雨中醒来之后,赫然发现自己全身紧贴着嵇泽飞,她的手还圈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还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容易打击女人的心?不只失了身,还丢了心。她在惊惶之余,只有选择逃避。只有远远地离开嵇泽飞,不再见他,她才能保有自己的尊严,否则当他再度到外头花天酒地,或是弃她如敝屣时,她要如何面对一切?
                 于是,她趁着天色微曦便收拾细软,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春水也没有招呼一声,就离开了嵇家,打算上天狼岗去找聂琛,沉淀一下自己的心事。
                 清晨雾浓,她一路想着心事,心不在焉地横越石板大街,正走到路中间,一阵马的嘶鸣声顿然响起,接着身上一阵剧痛,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昏倒在地……
                 “糟糕!”车夫急扯住缰绳,停下马车。
                 “怎么了?”马车里坐的是莺暖阁的名妓沈千千,她正从县太爷通宵的寿宴中返回莺暖阁,发觉马车倏地停下,掀开帘子问道。
                 “撞上人了!”车夫焦急地下车观看。
                 “什么?”沈千千一听大惊,立即下车,在秀秀的扶持下看到地上躺着一名女子。
                 “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撞死这个姑娘了吧?”秀秀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啐!大清早的别瞎嚷,她还活着。”沈千千镇定地蹲下身子察看地上的女人。
                 好个眉清目秀、清丽绝伦的姑娘!她在心中暗暗喝了声采。只是这种时候,这个姑娘怎么会只身在大街行走,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照她身上的锦衣看来,她应该出身不差才对。
                 低头沉吟了半晌,千千抬头对车夫说:“把她送到我的住处,先将她弄醒再说。”
                 “是,希望她没事。”车夫怕弄出人命,连忙把语柔抱进马车内。
                 “小姐,这样好吗?”秀秀一向怕事,担心地问。
                 “不这样做,难道要一走了之?待会儿回到莺暖阁,你这张嘴给我锁紧些就没问题了。”千千威严地训了随身婢女一句,嘱咐车夫继续行进。
                 片刻后,她们回到莺暖阁,车夫收了钱匆忙离去,千千和秀秀两人合力将昏过去的语柔扶上绣楼。
                 “将她放到我床上。”千千喘着气道。幸好这个姑娘体型纤瘦,否则她和秀秀怎么抬得动她。
                 “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秀秀小声地问。
                 “等等,给我端盆水来,我先帮她擦掉脸上的污渍。”千千不想惊动莺暖阁的人,在这种地方,美丽的女子最容易引起老鸨的觊觎。
                 “是。”秀秀退出房去。
                 千千端详着床上闭紧着双眸的女人,心中纳闷不已。不是她自视过高,她沈千千在杭州城已算是闻名遐尔的美女了,这些年来,她还没看过哪个女人能与她匹敌。眼前的佳丽在容貌上更胜她三分,眉眼唇鼻无一不是绝色,如果她也住杭州城,为何她从未见过?或者她是那户人家的闺女,藏在深闺人不识?可是她又绾着发髻,想来是成了亲的女人,那么她会是哪一户富贵人家的媳妇?
                 猜测了良久也弄不清,千千放弃胡思乱想,从秀秀手中接过布巾,坐在床沿帮这名来历不名的女人擦拭脸上的泥土。
                 “小姐,你想她会是什么人?”秀秀也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只有等她醒来自己告诉我们了。”千千摇摇头。
                 “像这么端庄标致的姑娘,要是让陈嬷嬷瞧见了,怕不死拖活拉地把她弄进莺暖阁当名妓才怪。”秀秀暗暗比较床上女人和自家小姐的长相。
                 “要是真把她弄进莺暖阁,只怕我沈千千就可以歇业返乡了。”她自嘲地说。
                 “不会啦,你们两人说不定会成为莺暖阁双姝,傲视群伦呢!”秀秀吹捧一番。
                 “你啊!就专会异想天开。去去去,去弄点吃的,别在这儿闹了。”她轻啐一声,被秀秀弄得哭笑不得。
                 秀秀走出房门不久,语柔嘤咛一声,慢慢转醒,脑中一片混沌地盯着上方的粉色纱帐。
                 这是哪里?像是个女子的闺房。她神智未清,又眨了眨眼。
                 “醒了?”千千凑过身子看她。
                 “这里是……”语柔还是头昏脑胀的,茫然地注视着她面前的娇容。
                 “这里是我的房间,别担心。”千千安慰着她。
                 “我……我应该在大街上走着,怎么……”思绪又一段段拼凑起来,第一个闪进脑中的是嵇泽飞的狂霸与温柔……她的心好痛!
                 “因为雾浓,你被我的马车撞上了。”千千解释道。
                 “是吗?”语柔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左手上的疼痛弄得低喊一声。
                 “别乱动,你可能受了伤,等会儿我去请大夫来替你看看。”
                 “不要请大夫!”语柔生怕泄漏行踪,就逃不开这里的一切。她再也不想看到嵇泽飞,在他那样对待她之后,她只想逃离他。
                 千千见识广,知道她必定有难言之隐,于是温柔地说:“别害怕,我不会把你的行踪说出去。”
                 语柔迎向她清明真挚的目光,感激地点点头。“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打算往哪里去?”千千一连串地问。
                 “我……”她聂语柔在杭州可是“大名鼎鼎”,尤其她的丑闻更是人尽皆知,现下若是说了出来,恐怕她就等着遭人围观指点了。
                 “我叫净心,请问姑娘是……”她随意编了个名字。
                 千千玲珑聪颖,也不追问,浅浅一笑道:“我是沈千千,这里是我莺暖阁的绣楼。”
                 “你就是沈千千?”语柔讶异地盯着她,有点意外她竟然会和丈夫的情人在一起。
                 看她面色有异,千千笑道:“怎么?你认识我?”
                 “不,沈姑娘的美貌远近驰名,我早有耳闻。”语柔忙掩饰自己的失态。沈千千的长相与她的揣测完全不同,不仅没有半点低俗浓丽,反而笑容可掬、楚楚动人。
                 “是吗?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没想到竟花名远播,真是可笑。真要论及容貌,我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哩。”千千毫不介意地调侃自己。
                 “不,你很漂亮,真的,我从没想过莺暖阁的沈千千竟是如此飘逸出尘。”语柔心直口快,不断称赞千千。
                 “哦?谢谢!”千千看得出这个叫“净心”的姑娘是个洒脱率性的人,瞧她熠熠明眸中毫无半点虚情假意,心思明朗洁净,她愈看愈是投契。
                 沈千千果然不是俗人!语柔在心里暗忖。难怪嵇泽飞会对她情有独钟,人家眼角眉梢无一不是风情,媚态横生,而她却只是个毫无情趣的野丫头,哪争得过人家呢?
                 “净心,你成亲了吗?夫家何处?”千千又问。
                 “我……”语柔想起自己的打扮,知道瞒不过,可是又不愿说明,只好支吾地说:“我是成了亲,夫家在城西,没什么值得沈姑娘费神的。”
                 “叫我千千就成了。你不愿说也无妨,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不过,今晚你打算往哪里去呢?”千千明白她的苦处。
                 “我想上天狼岗去投靠亲戚。”
                 “天狼岗?那可是个贼窟哪!”千千惊道。
                 “呃……是天狼岗附近的人家。”语柔连忙解释。
                 “是吗?你想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千千皱起眉头。
                 “无所谓,反正我一个人……”
                 “这样好了,我陪你去。”千千突然有了主意。
                 “你?你也是个弱女子,怎么陪我?不用了,我不能拖你下水。”语柔没想到沈千千如此热心,但这趟她绝不能与她同行。
                 “放心,过几天我要回太湖省亲,有个人会来护送我上路,我可以要求他先送你上天狼岗再折往太湖。”千千想起她和聂允谅之间的“协议”。
                 “这……这不好吧?”语柔有些迟疑。
                 “没关系,不然你一个弱质女流,万一遇上了天狼岗的山贼怎么办?”
                 “哎呀!我才不怕他们呢──”话一出口,语柔立刻捂住小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能大意啊!山贼多半素行不良,若是被绑走了,就像那定安镖局的聂小姐一般,百般不是人!”千千低头叹了一口气。
                 语柔脸色微变,心中涌上一股酸涩的苦水。是啊!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让嵇泽飞不屑至此!
                 “你放心吧,这次要护送我的人是个高手,武功非凡,肯定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千千想起聂允谅慑人的气势,芳心又再次激荡不已。
                 “是吗?”语柔想不出拒绝的话,犹豫了许久,才点头答应。反正只要到天狼岗下就分道扬镳,千千也不会发现什么。
                 “太好了,这几日你先在我这儿住下,这绣楼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敢上来的。”千千高兴地说。
                 看她落落大方、笑意盈盈,语柔也露出难得的笑容。真奇怪,她们理应彼此仇视对方的,怎么会成了好友?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这该不会是老天的一场玩笑吧?语柔无奈地叹了一声长气。
                 第八章
                
                 嵇泽飞悠然转醒,床枕上还留着语柔身上特有的幽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嘴角,一翻身想再将语柔揽进怀里,没想到手却扑了个空,惺忪的睡眼霎时睁了开来。
                 “语柔?”他倏地坐起,盯着身边空荡荡的床,心中一凛,拾起衣裳披上,冲出卧室,来到小厅,仍然没有看见语柔的身影。
                 “语柔!”他大喊一声,还是没人响应。
                 她会上哪儿去?该不会去前厅向爹娘请安了吧?可是现在时候还早,请什么安?胡乱地想着,他又走回床沿,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下明显的一摊血渍,是昨夜激|情的明证。佳人在抱,软玉温香,他闭上眼回想她的愤怒与挣扎、羞怯与娇柔,她在他怀里软化,全身柔若无骨,吟哦轻喘,蓦地心中又是一荡,无法自持。
                 缠绕了多日的嫉妒、痛苦、烦忧都在相拥的慰藉下烟消云散,而除去了这些愁绪,他对语柔深切的爱意才明明白白地浮上心头。
                 语柔一直是清白之身,这么说来,在天狼岗那三天她的确安然无恙了?难道那个叫小黑的大汉真的是语柔的堂哥?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暧昧之情?
                 嵇泽飞全身热血沸腾,只想找到语柔,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可是她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小姐!”春水的声音正好在房外响起。
                 嵇泽飞穿好外衣,走到小厅,春水看见他竟在房内,一时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姑爷?”
                 “春水,你没看到小姐吗?”他问道。
                 春水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姑爷一大早在小姐房里出现,那表示他们……
                 “春水?”嵇泽飞又喊了一声。
                 “啊?姑爷,小姐……小姐难道没和你在一起?奇怪,应该是她问他小姐的行踪才对啊。”
                 “你也没瞧见她?”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才刚起床,正想来伺候小姐起床更衣。”
                 不对!嵇泽飞转身走进卧室,打开衣箱,语柔的衣服几乎都没动,他俊眉紧拧,开始担心她的去向。
                 “姑爷,怎么了?”春水被他的表情吓坏了。
                 “你看看小姐的衣物有没有少。”
                 春水走过去一看,小姐最喜欢的那件白底绣荷的长衫不见了!还有她的首饰和聂夫人送她的翡翠玉簪也都失去了踪影。
                 “天!小姐的东西少了好几件……”春水惊呼。
                 “当真?”嵇泽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焦急。
                 春水忙不迭地点头,跟着着急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小姐不可能要走都不告诉她一声啊!从小到大,她就像小姐的影子,总是寸步不离,小姐不可能就这么走掉……
                 嵇泽飞心头更乱。
                 昨夜他或许吓坏语柔了。他自责地想。
                 冲出新房,他扯嗓唤来小喜子,要他带领府里的仆役在园中找寻少奶奶的踪影。不多时,银月和总管也知道语柔不见了,连忙禀报嵇元成夫妇,惊得他们来到玉泽轩一探究竟。
                 “怎么回事?飞儿,是不是你又欺负语柔了?”王氏急道。
                 “还是你又惹她不高兴了?才把她弄出大病,现在又赶跑她,你就真的对她毫无感情,容不下她吗?”嵇元成气得直骂儿子。
                 嵇泽飞双眉紧蹙,唇抿成一直线,一手用力捶在桌上,神色烦忧。
                 “爹,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在醉酒之时侵犯她,让她受惊,又以为事后安抚她即可。他太大意了,语柔虽在他的怀中投降,但并不表示她会原谅他,她的心或许正在淌血……
                 一想到此,他也跟着失魂落魄,肝肠纠结。
                 王氏细心地发现儿子的愁容,心下已明白了几分,她阻止嵇元成再度怒责,缓和气氛地说:“我们可以差人去定安镖局问问看语柔有没有回家。”
                 “可是,万一她没有回去,这事情不就闹大了?”嵇元成就怕这样。
                 “不用去聂家问了,语柔不会回去的。”嵇泽飞沉声道。
                 “你怎么能肯定?”嵇元成问。
                 “以她的个性,她宁死也不会回聂家去哭诉的。”一说到“死”,嵇泽飞心中的焦灼几乎将他焚毁!
                 语柔!他在心中唤着,一颗心提在胸口,久久不能呼吸。
                 “那她会去哪里?”王氏绞着手指,担心地问。
                 “爹,这件事先别惊动聂家,我不想让语柔再成为杭州城的话题。”嵇泽飞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嵇元成喝住他。
                 “我去找她!”
                 看儿子匆忙的身影,嵇元成夫妇互望了一眼,直觉事情有了转机。他们几时在嵇泽飞的脸上看过这种不安的表情?
                 也许,他们的期盼终究有了结果!
                 嵇泽飞带着小喜子和春水在杭州城穿梭找寻,任何小巷和客栈都不放过,可是还是没有语柔的消息。
                 他们在尽欢酒楼前会合后,春水急道:“姑爷,小姐不会四处乱走的,我看我还是回定安镖局探探,看小姐有没有回去过。”
                 “也好,我和小喜子在酒楼里等你。”嵇泽飞思索了片刻才点点头。
                 春水一路奔回定安镖局,才刚到大门口,就撞见了一脚跨出来的镖师林志海。
                 “林镖师,您要出门哪?”春水强压住心中的紧张,神色自若地喊住他。
                 “咦,这不是春水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柔丫头呢?”林志海劈头就是一串问题。
                 这下可好,什么都不用问了!春水无力地垮下肩,双手紧握,强笑道:“我出来买点东西,正好路过。我得回去了,小姐还在等我呢!”
                 “是吗?那快去吧!代我向柔丫头问个好,教她别整人整得太过火啊!哈哈哈!”林志海笑着向她挥挥手,上马离去。
                 太迟了!小姐不见了,我们都被整惨了!春水在心中哀鸣着。
                 她不敢停留,随即回到尽欢酒楼,上气不接下气地向嵇泽飞报告一切。
                 “我早知道她不会回定安镖局。”嵇泽飞叹道。
                 “是啊。夫人在小姐出阁时还叮咛她不准哭哭啼啼地回娘家诉苦,有事得自己想办法。真是的,有了这句话,小姐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回家!”春水埋怨着。
                 “少奶奶还有哪里可去?”小喜子把玩着酒杯,随口说道:“难不成去天狼岗找那个劳什子堂哥?”
                 这句话像响雷般劈进嵇泽飞的脑中。
                 可不是吗?语柔也只有那里可去了!
                 嵇泽飞一掌拍在桌上,倏地站了起来,神色激动。
                 “是了!一定是天狼岗!”他兴奋地大喊。
                 “小姐去找堂少爷?”春水愣愣地问着。
                 “一定是!小喜子,你回去备车,我们晌午后就出发。”
                 “少爷,我不过随口说说,你还当真?”开玩笑!自己送上贼窝?那不是自投罗网?小喜子真想缝住自己的嘴巴。
                 “去看看,十之八九语柔会上天狼岗。”嵇泽飞笃定地说。
                 “我也去!”春水恨不得立刻见到小姐。
                 “春水,你留在府中,说不定语柔会回来取东西,你得帮我留住她。小喜子陪我去就行了。”嵇泽飞不让春水跟上山,太危险了。
                 “少爷!”小喜子苦着脸,愁眉不展。
                 “走吧!”
                 三人正要走出尽欢酒楼,正好遇见信步走来的方有印,他一手拦住往外走的嵇泽飞,“这不是嵇兄吗?怎么这么匆忙?急着去哪里啊?”
                 “我有事,不陪了。”嵇泽飞想起新婚之夜方有印对语柔的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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