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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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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尔焰说的云淡风轻,嘴角擒笑,搁下手中的茶杯,望着来人。

中年男子细眯的眼带着奸邪,破坏了他原本儒雅的气质。

“你是谁?”为何能一语道出他的身份?他方才并没有用自己的成名剑法,竟也一下就被人识破了。

“红纱蒙面、媚眼勾魂,难道是……”绝情剑身后之人喃喃自语。

只消这一提醒,绝情剑君如央便知道了红衣少女的身份,但他还是难以相信,将他琼花楼老底掀出来,又有能力指使手下,将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杀得溃不成军的人,居然是这般年轻的少女。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不由地又黑了几分。

“我与赤炎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赶尽杀绝?”他沉声问道。

“赶尽杀绝?我这不是还没动手么?”傅尔焰轻声笑出,若这都算赶尽杀绝,这杀手组织似乎太天真了点。“谁让你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呢?况且,我赤炎宫也有暗杀业务,这也算抢生意吧,灭了你琼花楼,以后暗杀这块,就由赤炎宫独领风骚了。这生意可算是只赚不赔呢。”

见对方一心想灭了琼花楼,君如央直接提剑出招,身后的众人也纷纷亮出武器,在他们眼里,对付五个人至少要比对付一群人来得容易,虽听说赤炎宫宫主深不可测,但她除了杀了原宫主东方,以及一些零星传闻,在江湖上并没有其他出彩的表现,说不定根本没传闻中的那么厉害,而更值得注意的可能是那个高大男子。

傅尔焰果然如他们所料,并没有出手,只是说了句:“石毅,留活口。”

身边的玄衣男子闻言,赤手空拳,如苍鹰般掠向君如央。

毒并非赤炎宫专属,琼花楼也擅毒,但并不如赤炎宫那般专精。

见石毅冲向己方,君如央立刻洒出漫天白色粉末,却不想对方根本不放在眼里,毫不退缩就冲入粉尘之内,与己方厮杀起来。

仗着自己人多,君如央胸有成竹地与石毅缠斗起来,却不想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石毅竟能与他打得不分伯仲,甚至还有余力牵制其他掠阵的人。

阴狠的心盘算起来,这样缠斗下去,等后面赤炎宫的杀手赶到,怕是插翅难逃,既然如此,擒贼先擒王。

给其余人使了个眼色,君如央虚晃一招,趁旁人缠住石毅之时,向傅尔焰杀去。

眼见即将要杀到对方跟前,却见红衣少女依旧悠然地坐在软椅上,眼中浮现嘲弄的神色,君如央心里一惊,怕是有诈,忙收住势头,正要闪避,却已被傅尔焰不知从哪抽出的短剑,划开了胸前的衣物,差点,就要血溅当场。

他迅速后退站定,见那抹红色立于几丈之外,负手面对他,夜风吹过,红色薄纱随风荡出层层波浪,明明是风流倜傥之景,他却犹如坠落深渊般,浑身泛寒。

仅仅一招,他便知晓,此女武功在他之上,方才未刺中,并非自己走运,只怕是她故意为之。

身为杀手头目,他自然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断断不会为了逞英雄,而搏上自己的性命。

他收势,并未放开自己的剑,尽量让脸上表情显得诚恳,恭敬地说:“宫主武功卓绝,果然是当世奇才,赤炎宫在宫主的带领下,必将如日中天。不如我们来合作,只要宫主今天放过我,他日必将为宫主尽犬马之力。”

傅尔焰笑了,双目如新月半弯,似是因听到这样的话而开心,正当君如央以为自己话打动她之时,傅尔焰毫无征兆的直接举剑刺去。

君如央大惊,忙出剑抵挡,只觉提剑的右手腕疼痛难忍,三尺青锋立刻掉落于地,而傅尔焰的剑上竟未沾上一滴血。

君如央左手急点右臂大穴止血,但涓涓鲜血依旧洒了一地。即便一招被废,大惊失色的他,没改杀手头目的冷静,思绪依旧活络。

刚才那招,她明明站在短剑杀伤范围之外,居然瞬间便能出手伤他,难道她已练成以气御剑?

君如央看了看她的脸。

不,不可能。应该是上乘轻功,让他跟不上她的速度。

既然这样——

君如央再次左手拾起剑,向傅尔焰冲去,却在刚要交手时,足下一转,闪向侧面,意图绕到傅尔焰背后给予重击。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正拨得噼啪响,傅尔焰却再次从他眼前消失,顿时左脚跟上方一阵剧痛,站立不稳的他顿时半跪,不得不以剑撑住自己的身体,减轻伤腿的负担。

这妖女,居然挑了他脚筋!

君如央双目赤红地盯着傅尔焰,整张脸因疼痛和仇恨而微微扭曲。

但傅尔焰似乎并不打算罢手,微笑着,毫不留情地又挑断了君如央右脚脚筋。

无法支撑自己的他跌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见君如央已无任何抵抗能力,傅尔焰蹲在他面前,单手抓起他头发,让他抬头面对自己。

“说,是谁指使你派人暗杀八王爷的?”

君如央咬紧牙根,一声不吭。

傅尔焰倒也不再逼问,而是起身,走到他身后,继续问道:“是谁指使你派人暗杀八王爷的?”

不待君如央回答,傅尔焰竟然一脚踏上他脚跟处的伤口,金丝软鞋还恶劣地转了转,君如央的伤口立刻迸出更多鲜血,疼得他脸色惨白,几乎昏死过去。

“还是不说么?哎呀呀,怎么办呢,我一向不太会逼供呢,这点还是义兄做得到位。”傅尔焰看似苦恼地摇摇头。

此时,石毅已制服了剩余的所有人,一个个都如雕塑般,被石毅点住了穴道。

“我倒要看看,绝情剑是否真的绝情。”傅尔焰用剑指了指那些被点住穴道的人,对君如央笑着说:“如果我一个个杀了他们,你会开口么?如果这样你都不开口,那我便真的没办法了,只能送你上路,大不了不知道的事情我再接着查。”话音刚落,她闪现到一黑衣杀手附近,手中寒光一闪,一条手臂被削落,轻松得如削苹果一般干脆利落。

那人顿时疼得额上青筋暴露,但无奈被点住穴道,无法痛叫出声。

见君无央神色未变,傅尔焰喃喃道:“不是他。”手腕一翻,刚刚被削落手臂的人,便命丧黄泉。

接着她又出现在另外一人身边,看了看君无央的神色。

“不是。”她手起剑落,一颗人头便滚落于地。

如此往返数次,场上活着的人越来越少,而君无央也看得越来越胆寒。

往日,他身为杀手组织头目,手起刀落,取人性命的时候并不少,但那是为了任务,而眼前这个少女,若说为了逼问,倒不如说她在享受折磨人的快感,脸上的表情未变,手上杀人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突然傅尔焰停了下来。

“呵呵,发现你了。”她来到一人身边,剑花一转,挑掉了对方脸上的面巾,在那俊逸秀气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剑痕。

这是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极为清秀,但眼中的恨意将原本的清秀俊容破坏殆尽,他双目似燃烧着一般狠瞪着傅尔焰,心中巴不得将她凌迟致死。

“这位应是琼花楼少主之类的人物吧?是绝情剑的徒弟,还是儿子?真是失敬,失敬。”傅尔焰笑着作了个辑,“这长相,本宫还真不忍心下手呢。”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脸,嘴里说着不忍心,剑尖却迅速一划,在他脸上留下第二道血痕。

绝情剑虽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无恶不作,但对于这个他认作义子的少年却是尽己所能地疼爱,如亲生儿子般栽培,见自己心疼的义子将要惨遭毒手,他痛心地大喊:“住手!”喊声却因疼痛,明显气虚。

“那,你可愿意解答本宫的问题了?”

“你、你这毒妇,你会不得好死的。”君无央咒骂。

傅尔焰神色不变,反手又是一剑,少年身上顿时又多出一道伤口。

“本宫没多少耐心,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本宫的问题。”

“我说……我说……”

君无央喘着粗气,忍着疼,将谁下令刺杀八王爷,暗中支持琼花楼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我和他凭信物相认,有任务他会联系我,给的佣金也十分丰厚,其他我真不知道了。”

“信物呢?”

“在书房。”

傅尔焰朝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立刻朝琼花楼内走去。

见目的已达到,石毅抱拳请示。

傅尔焰冷冷地瞥了清秀少年一眼,不顾君如央的求饶,冷酷地下达命令:“都杀了。”

石毅正要领命下手,突然,一道清润如泉的嗓音,如平地闷雷,重重地扣入傅尔焰的心中。

“你在干什么?!”

☆、018 东窗事发

“你在干什么?!”

一道月牙白的身影,自树影下走出,霜夜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

傅尔焰僵直原地,一瞬间,竟不敢回头看他,诧异、惊慌、恐惧弥漫心头。

他,为何会在这里?

她尝试着勾起嘴角,露出笑容,但并不成功,僵硬的嘴角一点弧度都扯不出来。

“我……不是你看到那样的。”她转身面对上官轻云,把短剑往身后藏了藏,上前一步,刚想找借口掩饰自己的行为,却被他眼中的森冷震慑。

他,在这儿看了多久?

上官轻云的眼神,让她如置身地窖之中,浑身冰冷。

见他鞋尖沾上清露,她突然觉得没有任何辩解的必要了,能把鞋尖沾湿,怕是没开始多久他便到了吧,该看的他都看到了,包括那个不想让他知道的自己,亏他能忍到现在才出来……

其实上官轻云在傅尔焰挑了君如央右手时,便已到达,说内心不震撼是不可能的,但他确实有试着理解她,或许是她与众不同的经历,让她只能用杀戮来解决问题,然而,这样的尝试却在她正要对少年下手的时候宣告失败。

见上官轻云沉默无语,傅尔焰自嘲地笑出声:“没错,这就是我,与血和杀戮为伴的赤炎宫妖女,呵呵。”

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难道她的心已经冷硬到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了么?

她的自暴自弃并没有让他的神色有任何变化,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因为沾上鲜血,我就不再是你的焰儿了吗?我还是啊,我一直都是啊,这才是真正的我啊!”她从喃喃自语到有些失控地大喊。“你以为你有多干净?你还不是等我杀了那些人才出现?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啊!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啊!”她不愿一个人心痛,若是她痛,那么不如大家一起痛。

上官轻云依旧不说话,眼中泛起波纹,却在瞬间又恢复平静无波。

他的态度,在傅尔焰眼里却像是他已经不屑对她再多说一字,这样的情况正是她内心一直害怕的,先前游刃有余的自信因而全盘崩塌。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她喃喃道,低哑的嗓音在夜风中飘散,格外惹人心怜,一点都看不出她片刻之前,果断地结束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上官轻云的眼中闪过些许犹豫,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浑厚男声,打破诡异的现状。

“宫主,怎么办?”

石毅的声音如一盆冰水浇在傅尔焰头上,让她意识到现在并非解决她与上官轻云之间的问题的最好时机。

她挺起胸,深吸口气,鼻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提醒着她未完的任务,充血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了。

“都杀了。”她再次下达相同的命令,视而不见上官轻云眼中掠过的失望。

石毅领命,向少年走去,面前却瞬间闪现出上官轻云月牙白的飘逸身影。

他立于石毅与少年之间,背对少年,似护定了少年。

石毅并不因他与傅尔焰之间的关系而手下留情,立出数拳,直击上官轻云胸口和门面,却被上官轻云单手挡下,不甘心自己的出招被轻松化解,石毅气沉丹田,大喝一声,痛下杀手,每一拳都重逾千钧

见对方气势汹汹,上官轻云亦不敢托大地闪避,不得以出掌拍向石毅周身各大穴位,意图阻止对方攻势,两人你来我往,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听一声闷响,石毅被上官轻云击飞,重重地坠落在地上,口吐鲜血,竟短时内无法起身,他以左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右手抚着气闷的胸口,愤怒地盯着上官轻云。

石毅不敌上官轻云,在傅尔焰预料之中,即便是她服毒后,怕也敌不过天资出众的他,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见他当真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时,傅尔焰无法再冷静下去。

“你要与我为敌?”她艰难地问道。

上官轻云没有回答,双眼幽深不兴波澜。

“不要看我,不要这样看我!”承受不住他失去宠溺的陌生眼光,傅尔焰双手覆面,呐喊着。

她痛苦的喊声没有为她博得上官轻云的注意,他反手解开少年的穴道,眼中终于不再冰冷,带着稍许温度,然而明显的反差却让傅尔焰发狂般,提剑就向他身后的少年杀去,招招致命,丝毫不介意自己门户大开。

这样偏执的攻击,自然比她平时的水准差了许多,被上官轻云轻松化解,将她推离数丈之外,面纱在打斗中被掌风掀起,缓缓飘落,露出她带着悲戚绝望的绝世容颜。

他已然手下留情,仅将她驱离身边,并未像对付石毅般,将其打伤,而类似举动从未发生于两人之间,在傅尔焰眼里他已然不愿再让她近身,执意要护着少年。

少年的眼被这样如夜妖般的美人迷惑,随即想到她是将自己和义父残害至此的仇人,眼中的迷惑被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他将傅尔焰绝艳的身影牢牢印刻在心里,暗暗起誓,若是今晚能让他侥幸逃脱,他一定要让她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少年的手渐渐移向腰侧鼓起的暗袋。

“不要用温暖的眼神看别人啊,为什么不愿再看着我……”清泪终于滑落,明明没受到任何创伤,她的声音却显得疲惫沧桑。

“停手吧。”上官轻云淡淡地说。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愿唤了么?”

“若是停手,还能回得去。”他轻声说,像是哄骗小孩一般。

“我不能停啊……若停了,是真的回不去了……”真容已现,若不将在场的敌人都杀了,以后必定将江湖恩怨牵扯入上官府,若是上官府的谁因她而伤,她才是真得自戳以谢天下。

上官轻云的眉拧了起来。

“你连我的话都不愿听了吗?他还是个孩子啊!”

“琼花楼少主,怎么都不能算孩子了呢,在他手下死去的人,不满百,怕是也满十了。”

“你太偏激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十几岁便手染血腥!你怎么能那么残酷?你真的有把人命当一回事吗?”句句指则,如一只只利箭刺中傅尔焰的心,让她原本以为不会更痛的心愈发鲜血淋淋。

“是啊,我是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上官哥哥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可怕得想杀了我,为世间除害?是不是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当初疼爱的女娃居然是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只要他回答一个是字,她便如他所愿,她可以不要全世界,但只有他不能舍弃她,若他都不要她了,她也失去了立足于世间的意义。

“你……”她自弃的表情,让他有些担忧,清冷的眼中终于有了别的情绪,然而千言万语也只汇成了一句话:“停手吧……”

“我不能停。”哀莫大于心死,当悲伤心惧到达极致之时,她整个人反而冷却下来。

见她执迷不悟,上官轻云心中恼极,不由地说出重话:“若你当真不停手,上官府你也不必回了,今后,上官家一切人或事都与你没有任何瓜葛。”

傅尔焰娇柔的身子不由地晃了晃,脸色比脚边的尸体还要惨白,双眼迷茫地盯着上官轻云,这样茫然的眼神令上官轻云心中一窒,正想出言缓和下语气,便听到傅尔焰虚弱地低声说:“为了上官家今后的安泰,即便你要舍弃我,我也不能停手。”

心中泛狠,她再次提气,欲闪过上官轻云,掠向少年,却只见少年将一黑色物体重重掷于地上,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一阵浓重的烟雾,迅速向四周弥漫开来,能见度瞬间为零。

待烟雾散去,原地已无少年身影。

“追!”傅尔焰恨声下达指令,“格杀勿论。”

抬眼,见上官轻云眼中的不赞同,傅尔焰反而轻邪地冷笑出声,似故意气他般,缓慢而清晰地说道:“就算把整个江湖翻个底朝天,都要给本宫杀了他!”说完,反手用力将短剑射出,钉入君如央颈项。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头目,一代枭雄,绝情剑君如央,就此殒命。

“你!”

她居然如此冥顽不灵!

上官轻云气得拂袖而去。

“哈哈哈哈……”她哀极大笑,整个林子彻夜盘旋着悲寂诡异的笑声,如夜枭低泣。

☆、019 王不见王

“青衣,把药拿来。”傅尔焰盖着薄被,仰躺在窗边软榻,双目空洞没有交点,声音低哑。

“姑娘,你这个月来心绪郁结,不适合服用此药,会遭到反噬的。”

“把药拿来。”傅尔焰加重语气。

青衣微微蹙眉,看了她片刻,希望她能改变主意,最终,暗叹一声,转身去院内的小厨房拿药。

自灭了琼花楼,已有月余,傅尔焰虽最终回到上官府,却终日无精打采郁郁寡欢,一步都未曾踏出冬梅苑。并非她不能,她的活动范围没有被限制,而是她怕,她怕外出遇到上官轻云,再回忆起他当时的眼神,会让她觉得生不如死;而上官轻云因不知如何与露出真实面目的傅尔焰相处,既无法接受这样心狠手辣的她,又无法完全形同陌路,便刻意绕开她,给自己更多的时间空间来思考将怎样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因此,上官府内形成了望不见王的诡异气氛,下人们做事也战战兢兢,不知两位主子发生何事,突然间,关系如此紧张。甚至有传说,一向待人温文有礼,如春风般和煦的上官家主子,一听到傅家小姐的名字,神色就会冷凝起来。

“你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杨陆大步走进房内,粗鲁地掀开了傅尔焰身上的薄被,将她一把拉起。“我是不知道你和爷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看不起现在死气沉沉的你,以前为了追爷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傅尔焰,死哪儿去了?”

傅尔焰甩开杨陆的手,窝回软榻,继续发呆。

被她颓废的样子惹怒,杨陆出言讽刺:“行,赤炎宫宫主就这么点出息,为了一男人要死要活的。你还赖在上官府干嘛,不如滚回你的赤炎宫去。”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傅尔焰的慑人气势让杨陆不由地后退一小步,嘴上却依旧毒舌,继续说道:“你这妖女放过我家爷儿不知有多少人拍手称幸,这几天绕在爷儿身边的闺阁小姐都能排到街尾了。”

明明知道他在扯淡,听到上官轻云被女子围绕,傅尔焰还是沉不住气地开口:“我不知道上官家大总管什么时候那么八卦又聒噪了。”

杨陆脸皮一热,暗骂这不识好歹的人:我这还不是为了担心你。

“你大驾光临,来我房里干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我家青衣不在。”

“来看看你死了没,没死就出去走走,晃两圈,让人知道你还活着。”言下之意,让她出去散散心,不要整天闷在房里。

心知杨陆好意,傅尔焰终是勉强起身,一边整整裙衫,套上绣鞋,一边问道:“有酒么?”

杨陆的眼角抽了抽。

“我还有工作。”工作期间,不能喝酒。

见傅尔焰一副又要窝回软榻的表情,他急忙妥协:“有、有,大不了我今天舍命陪妖女,你别又躺回去了。”

“再喊我妖女,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

话音未落,她便朝屋外走去,杨陆忙举步跟上。

命人取过酒具佳酿,两人在上官府景观湖边的凉亭对饮。刚一入座,傅尔焰伸手取过一坛酒,拍开坛口的封泥,就着坛沿便猛灌起来,不少酒自边缘洒了出来,沾湿了她的前襟。

“你当你灌耗子呢!”杨陆的脸色黑了几分,如此佳酿她居然暴殄天物,他暗自心痛起来,早知道就随便拿几坛普通的给她灌了。

瞪了他一眼,傅尔焰随手拍开第二坛,继续豪饮。

“得,怕了你了。”他做不到她这样的豪迈,端着酒杯小口啜饮。

当灌下第三坛,她放下空坛,打了个酒嗝,俏脸浮现红云,眼神微微迷离,声音有些飘忽地问:“为什么你能接受我的身份?他却接受不了?”

“啊?……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没见过你杀人的狠劲?”他不确定地回答,“我跟你以酒结缘,我个人认为懂得品酒的人,都不难相处。”

“不难相处……吗?”

“我是不知道你在江湖上的评风有多差,但你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虽然你看起来不安于室,有些时候还有点唯恐天下不乱,但感觉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而这和你相处很自在。”

“呵呵,为何你这个认识我才一年多的人都能理解我,而他却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傅尔焰苦笑低语。

“别多想了,爷儿有他的考量,旁人多说无益。”杨陆即便有心安慰,也无力辩解上官轻云明显的疏离。

“杨总管,杨总管!”一灰衣小厮远远跑来,一路咋呼着,引来凉亭内两人的侧目。

小厮气喘吁吁地冲入凉亭,禀报道:“云、云少,喊你过去,有、有急事相商。”

杨陆犹豫地看了傅尔焰一眼,却见她苦涩地一笑,然后无所谓地摆摆手,说:“你放心大胆地去吧,我又不是第一天在上官府了,谁敢惹我。”

“好吧,我去去就来,你若醉了就回去休息。”

杨陆一走,傅尔焰闭目趴在石桌上,沁凉的桌面贴着她的脸,让她稍稍有些清醒,自嘲道:“酒量越来越差了呢,才三坛,就困了,呵呵。”

一道尖锐的女声伴随着靠近的脚步响起。

“酒气熏天还真衬丧家犬的形象啊。”

看了眼来人,原来是夏怜搀扶着许灵儿,刻意来凉亭挖苦她,傅尔焰头一歪,继续趴在桌上闭目养神,懒洋洋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被讨厌的人无视让夏怜怒火中烧,不由地提高了音量:“现在整个府都知道你被云少抛弃了,你居然还有脸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若是我早早就收拾收拾找个地方躲起来,省得被人嘲笑。”

傅尔焰依旧一副死样子,装作眼前没这个人。

许灵儿噙着柔美大方的微笑,站在夏怜身后,没有插手夏怜刻意的挑衅行为。

见自己仍旧被无视,夏怜突然诡异地一笑,眼中泛着恶毒的光芒。

“傅大小姐怕是不知道吧,这段时间云少与世家小姐都亲近,就是刻意忽略你呢,这还不能说明你被厌恶的事实么?你还有脸待在上官府吗?不要以为你家与上官家是世交,你就能一直赖在这里了。”

好吵……就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么?况且,上官哥哥和世家小姐亲近,于你家小姐有什么好处?用得着说得那么高兴么?傻子。

傅尔焰翻了个白眼,打了个酒嗝,继续装死。

“这段时间我家小姐可是天天和云少见面,云少可是爱极了我家小姐亲手做的糕点,央着我家小姐天天做给他吃呢。这不刚刚才给云少送去他。”

“别说了,让人听见多不好意思呀。”许灵儿娇羞地拉拉夏怜的袖子,却并不阻止婢女继续宣传她与上官轻云间的亲密互动。

天天?爱极?

即便刻意无视,傅尔焰的耳朵也自动接收了这两个词。

目中泛寒,她坐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怜,说道:“疯狗出来咬人通常是主子没**好。”一句话得罪了在场的两个女人,一个被明着骂是疯狗,一个被暗讽不会管教下人。

主仆两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

“你敢骂我是疯狗!”夏怜指着傅尔焰的鼻子大喊。

“我没,是你自己承认的。”以小指挑挑耳朵,傅尔焰打了个哈气,明明是粗鲁的动作,她做起来却别具风情。

夏怜气极,一巴掌就要往傅尔焰脸上扇,却轻而易举地被她扣住了手腕。

傅尔焰脸上似笑非笑,一双凤眼阴鸷地盯着夏怜,丰润的双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你想死么?”想死,本宫就成全你。

夏怜被傅尔焰身上阴森气场所震慑,身子轻颤了颤,小退了半步。

“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恐怖的?之前的她是这样的么?

单单是被傅尔焰盯着,夏怜就几乎被冻结在原地,心口一滞,有些腿软。

所谓恶人无胆,夏怜虽工于心计,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大丫鬟,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最多只是听人说过,并未真正经历过死亡,而傅尔焰却是江湖公认的妖女,夭折在她手上的性命,不知凡几。之前在上官家,为了讨好上官轻云,她收敛了自己的杀戮气息,现在却渐渐释放出来,没体验过她的杀气的夏怜,自然被吓得不轻。

脸泛杀气,令傅尔焰的邪魅更富吸引力,强烈的存在感,配上冶艳的红色衣裙,许灵儿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形象。她忽地倒抽一口气,诧异地盯着傅尔焰,脸上惨白。

不甘于被她一个眼神就吓到,夏怜上前一步,俯视着傅尔焰,两人明明一个坐一个站,坐着的人不消说任何话却能将站着的人的跋扈气焰完全压制下去。

“夏怜,我们走了。”许灵儿突然一改轻声细语的形象,强硬地下达命令。

“小姐!”

“别说了,我们走!”说完便率先离开。

然而夏怜的手腕依旧扣在傅尔焰手中,即使她使劲挣扎,还是不动分毫。

突然,傅尔焰笑靥如花。

“想走?放你便罢。”说得宽容,柔弱无骨的小手却轻轻一折,只听一声清脆的骨折,伴随着夏怜惊恐地大叫,被傅尔焰扣住的手臂立刻呈怪异的角度往外弯。放手一推,夏怜跌倒在地,痛得捧着手臂直打滚,额际豆大的冷汗一颗颗滴落。

“本宫已经手下留情了,呵呵。”说完,甩袖离开。

她确实手下留情了,骨头折在肉里,不流一滴血。

本宫……她果然是……

许灵儿扶着夏怜,眼,却死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020 裙下之臣

深夜,漆黑的房中,隐约看得出床上起伏的曲线,属于一妙龄女子,淡香的闺阁带着一丝药味。

突然,床上的人睁开双眼,眼中的睡意已被警觉代替,自床上坐起身,侧耳倾听了一会,芊芊玉手抽过床边的衣物,随意的披在身上。

片刻之后,门自外被轻轻推开,在静谧的夜中,发出清晰的声响,一高大挺拔男子自门外走入房内,步伐沉稳,吐息轻而绵长,看得出武功修为极高。

见房中的人并未熟睡,男子没有感到惊讶,反身关了房门,朝坐在床上的人一抱拳。

“宫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傅尔焰面无表情,冷冷道。

知道她因自己擅自进入她房中而发难,石毅答非所问地说:“以宫主的本事,自然知道来者是何人。”

“你来干什么?”

“我本就是宫主随侍,宫主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我有青衣就够了,不需要你做随侍,你替本宫处理好赤炎宫事务便可。”傅尔焰绝情地拒绝他的请求。

“宫主这是在暗示我杀了青衣么?赤炎宫我已派人打点,一切正常。”原来看着稳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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