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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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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翩然坐回屋檐下的栏杆。
“红颜祸水啊,往往不用动手,就已经血流成河了。”墨澈轻笑着,语气中带着自豪。
墨澈走到她面前,收拢折扇,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巡视着,见她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白,两颊略带病态的红晕,不甚满意地皱皱眉。
“都养了一年了,怎么还没养好?”
“已经够了。”像讨论着别人的身子一般,傅尔焰对于自己的健康状况毫不在意。
“哼,小产加风寒,还敢乱用内力,又不好好医治自己,还帮人做什么解药,弄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躺了半年还下不了床,你是当真不想活了么?”
想到好端端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子,交到上官轻云手上,居然弄成这样,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的墨澈便气得牙痒痒的。要不是当初青衣见状况不对,及时飞鸽传书过来求救,她怕是早就性命不保。
就算当初他年幼时只身处在吃人的皇宫中,母亲是逃妃,处境堪忧也未曾有人敢这么伤他庇佑的人,敢与他作对的人,都被他明里暗里地整回去了。
“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是卖给我的,我好不容易**出你这么个宝贝,你居然一点都不珍惜自己,如此胡来。”忍不住伸手,心里犯狠地揉了揉她的脸,揉得她双颊通红。
“那个上官府,那个上官轻云,本王绝不予他好过!”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傅尔焰的眼神黯淡,挥开他捉弄的双手,她别过眼,低声说道:“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你也别去动上官家。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不就够了么?”
“哼,敢动我的人,就是和我过不去,我的小外甥可是因他而死,你要我那么轻易放过他?”
“你的小外甥没有他也是生不出来的。”冷冷点出他话中的破绽,傅尔焰接着话题一转:“这些人是谁?”她以脚尖点了点地上的已分辨不清谁是谁的尸块,问。
怪异地瞅了她一眼。
“你杀的人,你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大概是冲着长袖来的。”
“长袖不就是你么?”
“外面的人以为长袖是你的宠姬。”傅尔焰翻了个白眼,平淡地说。
“哦……那大概是某个笨蛋想要用长袖的性命威胁我吧。”墨澈摸了摸下巴,不以为然地猜测。
傅尔焰美目一转,思索片刻,迟疑道:“是墨羽寻?”
摇了摇折扇,墨澈否认道:“老四那么精明的人不会想出这么笨的法子,应该是老三那个莽撞的笨蛋。”
“哦。”忽略了墨澈称自己皇兄为笨蛋的不敬,傅尔焰继续问道:“那么,要我回来干嘛?”
墨澈神色一变,脸上的邪气变得阴狠起来。
“要变天了。老头子快撑不住了,大皇子早夭,太子又体弱多病。最近老三老四私底下又动作频频,我估计时局快要有变。”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全面接管我的情报网,和你赤炎宫的结合起来,掌握朝堂内外的所有动向。”
墨澈从怀中取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甩给她。
“这里是我在我朝上下安插的暗桩和探子名单,你看后就烧了它。”
傅尔焰翻开小册子,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着诸多人命,所处位置,以及接头暗号。
细细浏览完了小册,过目不忘的她记住所有细节,暗藏青色粉末的窦丹在册子上一划,刻意将册子扔到墨澈脚边,只听到册子发出刺鼻的气味,居然渐渐从指甲划过的地方开始溶解,不一会儿就在册子上融了一个大洞。
“你居然往我脚下扔这东西,你想连我的脚一起融了么?”墨澈不由地跳脚,闪到一边。
见没得逞,傅尔焰转头细哼,也不掩饰自己的恶劣。
自己夸张的表演并没有博君一笑,墨澈随即收起了玩性,继续布置任务:“我已暗中斥资在京城开了见易钗阁,要你以此为据点,收集各类情报,不论是江湖异动,还是朝堂大臣的闺房辛秘,都调查仔细,将有利用价值的信息汇总给我。”
“为什么是妓院?”
“自古以来,妓院、赌坊、茶楼,三者是信息流通最集中的地方,而妓院……试问全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在软玉在怀时还不吐实的?”眼中带着对凡夫俗子的轻蔑,墨澈冷冷嘲讽。
瞥了墨澈一眼,傅尔焰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毫无用武之地。既然有心谋朝篡位,有必要遮遮掩掩地,机关算尽么?直接杀进去不就好了?凭我的毒,你的武功,要直接杀入皇宫,逼老头子立你为储君不是难事。”
墨澈脚下一个踉跄,一抚额,受不了地说:“天,你是哪来的奇葩?难道是为兄的教育失败?”
“别用我爹的口气说话。”
“国家政治,权利斗争,就是机关算尽才好玩啊。直接杀了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要把人捧到最高,再重重地摔到谷底,折磨到对方心中时刻存在着阴影,没有心力再与你勾心斗角,才能得到真正的臣服,才是真正的成功。”墨澈咧嘴而笑,眼中闪着兴奋,舌头缓缓舔过森白的牙齿,像是已经在撕扯对手的血肉般。
“……随便你,若是你改变主意,随时告诉我,我需要时间准备足够的药。”
只是,皇城……那个人也在皇城呢……
歪头沉吟了一下,傅尔焰突然提出:“我有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
“我要做老鸨。”
“……”
☆、040 艳压花魁
近半年来,皇城市井流传的两件事。
一是那向来淡薄名利的上官府大公子,突然一改往日温和守成的经营方式,开始积极扩张商业版图,甚至以取得邻国数个行业的经营许可。
二是皇城花街柳巷,原是各个青楼势力均分,各有千秋,半年前却有一易钗阁异军突起,独领风骚,而易钗阁中最著名的却并非花魁,而是一艳压花魁的鸨娘,没人知道该女子姓何名甚,只知她右眼角纹着一朵火焰,故唤焰娘。
半年前,也不知这女子是何背景,刚到皇城,便大手笔的扩建易钗阁,将原本普通甚至有些默默无闻的易钗阁改建成如今富丽堂皇,又不失曲径清幽的地方,俨然成为现下权势与品位的代表,达官贵人、文人墨客、豪门商贾均以能在易钗阁有一席之地,而作为身份财富的象征。
易钗阁内设十二金钗、四大名花、以及花魁一名,各个娇靥如花,风情各异,而才情更是世间少有,在焰娘的**下,丝毫不输闺阁内的大家闺秀。
而对于接客一事,焰娘也从不强求,也不知她背后的靠山是谁,生意爱做不做,既不逼良为娼,也不强迫清倌儿接客,却能把那些财大气粗的大爷们哄得服服帖帖,不敢在这儿闹事。
一袭红裳,柔若无骨,腰如水蛇,肤白赛雪,以红纱蒙面,仅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儿,右眼角上小巧的一朵火焰,代表她的身份,至今还无人得见她的真实面貌。
自易钗阁改建之后,可以说焰娘的艳名撑起了易钗阁半边天,窥探不到全貌,反而挠得那些富贵大爷们更心痒难耐,天天捧着金银来当火山孝子,只为能一见焰娘真貌。
只是焰娘不接客,只会在兴致来时与人痛饮,豪迈酒量连八尺大汉也频频求饶。
她更有一怪癖,爱收集各式美玉,得后毁之,是故易钗阁的大小浴池均以名贵玉石铺底,而这些玉石就是来自她的古怪收藏。
或许是这些玉石的灵气蕴养,易钗阁的大小红妆们,各个细皮嫩肉,愈发娇艳。
“姑娘,李老爷说是带了块上好美玉来送给姑娘,指明要姑娘下去陪酒。”不再身着习武劲装,却依旧是一身黑色薄纱的青衣,在傅尔焰身边轻声禀告。
然而傅尔焰却充耳不闻,坐在梳妆台前,悠闲地以金镶玉檀木篦轻柔梳理着垂地的青丝。
“我又不是姐儿,他想见就见?本宫不见。你随便差人去陪陪他,就说本宫抱恙。”
“这……”青衣面露为难。
傅尔焰自铜镜中瞥了她一眼。
“怎么?”
“王爷最近在密查户部私扣军饷的事儿,这李大爷素来与户部尚书交好,还是户部侍郎裴念慈的岳父,或许……”
梳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将檀木篦扣在梳妆台上,傅尔焰无奈一叹,起身,带上遮面的红色面巾,拢了拢胸前两团莹白软玉,挤出一条深沟,也不套上金丝软鞋,执起精美团扇。
“还愣着干嘛,走呗。”赤着玲珑玉足,便要青衣领路。
傅尔焰不喜穿鞋,易钗阁的内均以织锦丝绸铺地,以便她赤着脚到处跑,而客人们进门亦要在大门玄关脱去鞋履,才能入内。
傅尔焰的脚生得极好,粉嫩绵软,玲珑有致,虽年少时刻苦习武,却不曾在脚上留下任何老茧。
赤脚在红锦之上,加之墨澈在她十六生辰送的铃铛脚链,美足配上铃音,足够人魂牵梦绕。
身为鸨娘的她,虽无需卖身,穿着却比那些大笑花娘更为暴露,肚兜遮住胸前丰盈,露出光滑美背,性感锁骨与小巧麝脐,高叉的半透明绣裙,直到腰际,走路时常常露出修长美腿,引得众男子心猿意马,而一袭飞瀑般的青丝,往往一个髻都不挽,就这么随意散在身后,明明是应显凌乱,在她身上却更添几分韵味。
推门而入,傅尔焰神色立刻一变,小碎步配着清脆铃音靠近李老爷,娇嗔道:“李爷,你都多久没来了,我阁里的姑娘们可一直都惦念着你呢。”
团扇扇过一阵香风,立刻让房内的脑满肥肠的中年男子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看。
“我这不是来了吗,小焰儿你可想死我了。”说完,咸猪手便要往傅尔焰身上搭去。
傅尔焰眼中闪过不耐。
小焰儿也是你配叫的?
她假装取酒壶,闪过他肥硕的大掌,边往他杯中倒酒,边不依不饶地抱怨:“我才不信呢,李爷呀肯定又是在哪家花楼玩得乐不思蜀,忘了我们这位卑言微的易钗阁。”
“没有没有,”见小美人不高兴,李老爷忙摇手解释:“在这皇城,哪家花楼比得上易钗阁啊。这里的美人看尽,尤其是见过小焰儿你,其他花楼的花娘都变成庸脂俗粉了,哪还如得了眼。”
他急忙取过桌上的锦盒,打开给傅尔焰看。
“我这次是去外地做生意了,这不,知道你喜欢收集玉石,给你带了块上好的滇玉。”
取出盒中的玉玦,傅尔焰走到窗边,透着阳关观察玉的成色。
淡绿的玉质通透水润,带着苍色飘花,灵动柔和,果然是块好玉。
“这么好的玉,奴家受不起呢……”
“受得起,受得起,美玉就是要配焰娘这样的美人,才物有所值。”
傅尔焰娇笑道:“李爷,您可真会说话,人家听得都甜到心里去了呢……这,真的可以送我吗?”
小手轻轻拍过李老爷的胸前,顿时李老爷笑眯的双眼中,只剩痴迷,连忙点头:“可以可以,喜欢就拿去。”
“奴家谢过李老爷。”傅尔焰福了福身,便抬高玉手,猛地就把玉砸在地上,玉玦立刻碎成几块。
李老爷脸色大变,惊叫道:“你真是干什么!”
这么上好的玉,居然被她一下砸烂,李老爷简直想捶胸顿足。
傅尔焰眼中闪过冷意,面纱下的嘴角勾起恶意的笑,妖娆地贴着李老爷,声音带着引诱地说:“李爷不觉得,残缺的美玉,要比完美无瑕的漂亮多了?”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当然求之不得,若方才真有什么想法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本来就是送她的,她高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是,是。”
顾不得玉玦怎样,粗壮的双臂对着娇躯就是一搂,却被傅尔焰一个旋身,闪过。
她娇柔地扶着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哎呀,青衣我头好晕,你快来扶着我。”靠在青衣身上,傅尔焰以帕子压了压额头的虚汗,柔弱地说:“今日身子抱恙,大夫说本不该出来吹风的,看到李爷来了,我一时高兴,得意忘形,现下难受得紧呢……”
美人抱恙,李老爷自然心中万分不舍,虽到嘴的鸭子飞了,他也不能强人所难。
“那你快去歇着,快去快去。”
勉强福了福身,傅尔焰朝在场的两位金钗使了个眼色,嘱咐道:“如儿,桂儿,你们领众姐妹好生照顾着,别怠慢了贵客。”
“是,姑娘。”
☆、041 武林大会
刚回到房间,四大名花之一的芙蓉便敲门入内,她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刚收到王爷消息,近日江湖上似有异动,王爷要您查探清楚。”
为了掩人耳目,易钗阁内有傅尔焰的心腹,亦有普通花娘,而易钗阁的真正目的与作用,只有傅尔焰及其心腹知道。
“异动么?”傅尔焰暗暗思量,“确实我最近也收到消息,似乎江湖上有人与皇室走得较近,但还未查出来是谁,有什么目的,你帮我回复王爷,就说:我会继续追查。”
“是。”
芙蓉告退后,傅尔焰微微蹙眉。
近日江湖上的异动并非只有王爷哥哥注意到,她也略有所觉,只是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江湖上原本就不平静,若是要继续追查怕是困难重重。
“青衣,帮我招百仕通,申时三刻,在悦来客栈蓬莱阁见。”
“是。”
百仕通,姓白,名世通,是赤炎宫主管情报的阁主,擅长窃取情报,易容之术江湖上无人能与之匹敌,武功并非出众,却总能另辟蹊径取得他想要知道的消息,是傅尔焰得力干将之一。
申时三刻,傅尔焰准时出现在悦来客栈,见傅尔焰前来,掌柜立刻亲迎,将她送入蓬莱阁,谨慎地往门外外一探,见没有可疑人士,这才放心关上阁门。
转身,立刻单膝下跪行礼:“宫主安好。”
原来皇城中也算是顶尖的客栈,居然是赤炎宫的据点之一。
“嗯,起来吧,百仕通到了么?”傅尔焰微微点头,挥手让他起身。
“启禀宫主,白爷已经在密室久候。”
“你退下吧。”说完,转动桌边花瓶的把手,左边墙面竟侧移,露出另一间相对较小的厢房,里面端坐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傅尔焰眼中微微诧异,随后明白过来,走进密室。
“方才乍一看,我还以为白哥哥没来,来得是他不知从哪儿带回来的小情人呢。”
“呸,哪来的小情人,天天被你这么压榨,我还有时间去找小情人?”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出口居然是男子低沉浑厚的声音,白世通一顿抱怨。
傅尔焰却不以为意,刻意闹他般,轻佻地靠在他身上,染香的帕子滑过他的脸。
“就是呀,白哥哥都那么忙了,若是要找小情人,不如来我易钗阁呀,妹子一定盛情款待。”
“别、别,易钗阁里,你是母夜叉,你手下的个个都是母老虎,我可惹不起,我家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听到她说要盛情款待他,白世通忍不住流下冷汗,忙抽身离开她的倚靠。
傅尔焰轻蔑地哼了声,尖细的窦丹点了点他的脑袋。
“就你那点出息……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一见我就说要娶我。”
白世通一阵恶寒,想到初见时登徒子般的行为带来的恶果,他就悔不当初。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就是因为当初年少无知,有眼无珠,不食人间险恶,这才卖身给赤炎宫,一辈子做牛做马。”明明是精干的真汉子,白世通却抽过傅尔焰的帕子,压了压眼角,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儿惟妙惟肖。
“得了,不要跟我说,你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到处听墙角,玩得不开心,若不是我当初慧眼识金,把你拐来赤炎宫,你现在就准备接你家的事业吧。”傅尔焰一眼便知他在做戏。
“这倒是。”随即,白世通喜笑颜开。
“宫主妹妹,今个儿招我来为的是啥事呢?”
“最近江湖上是不是有异动,是否有人与皇室有过密的接触?”傅尔焰正襟危坐,切入正题。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江湖上本来就不太平,只是这届武林盟主似乎特别热衷于举办这次武林大会。以往,江湖中人以切磋武艺为目的,今年却弄出个什么风云榜,不仅按武艺高低排英雄榜,还按门派强弱排榜,以往从来没出现这种情况过。”
傅尔焰边听边点头。
“白哥哥说得在理,若这什么榜真的是武林盟主弄出来的,只怕是其心可居,不仅能摸清江湖势力,还能让江湖人自相残杀。只是,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这是疑点之一,至于你说的是否有人与皇室有接触。据我收到的消息,有,但探子被人认出杀了,所以是谁我还不知道,对方似乎对我们赤炎宫有一定的了解,那探子是我一手**出来的,实力出众居然也栽在对方手上。”
想到自己的手下为奸人所害,白世通神色微微黯淡。
“不管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只怕都与这次武林大会有所瓜葛,我打算亲自去一趟调查清楚。”也算是安慰手下的在天之灵。
傅尔焰蹙眉,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做法。
她静默不语,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右手食指的戒指,低头思索着,忽然美目一转,有了主意。
傅尔焰抬头,妖娆娇笑道:“武林大会居然不发请柬给我,是说我赤炎宫不属于武林么?既然如此,我偏要去。你暗我明,这次我们双管齐下!”她强硬地决定,势必要闹的武林大会不可开交。
白世通无语。
宫主啊,人家这不是找不到赤炎宫的具体位置吗?怎么给你发请柬……
有了决断,傅尔焰起身,打算告辞。
“你先去武林大会,等我将这里的事安排好,过几天我就去会会那些自诩正道中人的伪君子。今个儿就到这,我先走了。”
“慢。”白世通拉住傅尔焰,自随身的皮囊中套出几样东西,塞到她手中。
“虽然你在江湖上常年蒙面,连我都没见过你几次真面目,但你还是易容再去吧,毕竟你之后还要主持易钗阁的事项,不能暴露你的真实面目。这是我新做的人皮面具和易容用的胶水,你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看到白世通眼中的关切,心知他是真将自己当妹妹般疼爱,傅尔焰真诚微笑:“那就谢过白哥哥了。”
☆、042 市集幻影
正当傅尔焰与白世通在密室相商的同时,上官轻云恰好在悦来客栈斜对面的第一酒楼雅间中与人谈生意。
听着眼前的合作对象的滔滔不绝,上官轻云承认自己有些心不在焉,这样的状态,自那个人离开后,已持续了一年多。
他依旧是一袭白衣,温文尔雅,嘴角带笑,注意力却并未放在坐在对面的人身上,而是靠着窗栏,泛着黑紫之气的左手无意识地抚着挂在腰间傅尔焰留下的紫玉箫,眼睛看着楼下市集熙熙攘攘的人群。
“……所以,只要上官公子愿意与我合作,将京城的瓷器生意拓展到邻国不是问题。”见上官轻云望着窗外,瓷器世家周家的当家,周普轻唤:“上官公子,上官公子?”
“嗯,听着呢。”上官轻云应声,视线依旧没有移回雅间内。
自知继续滔滔不绝,会惹人厌,周普停下生意上的说辞,虽然是第一次与上官轻云商议往他国拓展,在本国,两家却已合作多次,他与上官轻云也算熟识。
虽是熟识,他却从来没弄懂过眼前这个看似随和的男子,就比如此刻,明明两人坐得如此近,刚才所谈之事,上官轻云若不表态,他就猜不到他的心思。
他周普,虽不敢标榜自己经商之才无与伦比,但好歹也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近十年,练就一副火眼晶晶,见人说人,见鬼说鬼,总能将对方的心思摸个七七八八,但面对这个较之自己还稍年轻几岁的男子,他却有无从下手之感。
他的说辞上官轻云早已听过数回,只是他开出的条件并非优渥,若是上官家自己做,也不会相差太多,反而是周家需要仰仗上官家,即便自己有扩展之意,他对此项合作却兴致缺缺。
上官轻云的沉默,使周普略感尴尬,替他斟上酒,客气地说:“吃菜吃菜。”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周普疑惑,虽然他不懂他的心思,但一年半之前的上官轻云并非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一样的高深莫测,但之前的他若是别人与他交谈,他必定看着对方,有所回应,即便并不打算合作。
上官轻云望着窗外,似在发呆。
已经一年半了,她究竟要惩罚他多久,难道就真如青衣说得那般,如此绝情,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在她如此撩拨了他之后?
楼下市集的人流未曾停过,突然一抹红艳进入眼帘,他的胸口似被重锤狠狠一敲,双目顿时睁大。
只见楼下人群间,一身段姣好的红衣女子经过,虽是背影,却给他熟悉的感觉,停滞的心重新跳动起来,上官轻云突地站起,动作幅度大得连身前的餐桌也被带的重重一震。
“上官……”公子?
周普口中,公子两字还未道出,眼前已失去上官轻云的踪影,只留下雅间的雕花木门大敞着。
看到那红色身影,上官轻云如风般掠向楼下,这一年半来这样的情景发生过无数次,不论是与人相处,或是自己独处时。虽然,他总是失望而归,却从来不曾放弃。
冲出第一酒楼的大门,上官轻云在酒楼外的市集人流间,搜寻方才的艳红身影,然而片刻后,他失落停下,别说是心中的那个人,就算是那片妖娆的红色,都不曾入眼。
难道,过度思念已让他神智尽失,连颜色都辨识不清了吗?
沉重地叹了口气,他闭了闭双目,掩去心中的绝望,再次睁开时,眼中恢复一片清明。
见第一酒楼的掌柜的,担忧地在门口张望,他走回酒楼,淡淡一笑,说:“别担心,我没事。”
回到雅间,周普面露困惑,上官轻云也不解释,微笑道:“让周当家的见笑了。”
周普见识到上官轻云异常的举动,联想到市井传言,试探道:“听闻上官公子近年来积极朝外扩展,甚至经手上官家未曾涉及的行业,难道与方才的事有关?”
上官轻云看着他莞尔一笑,不否认也并未承认,只是,脸上却闪过极淡的恨意,对她,也对自己。
“周当家,您说的事,我会与手下主管再行商议,过几日再给您答复。”
碰了个软钉子,听出上官轻云婉转赶人之意,周普只能起身告辞。
“既然这样,我先行回府,等候上官公子佳音了。”
望着周普离去的身影,上官轻云的思绪却飘回了一年半之前。
那个雪夜,青衣留下了三样东西便离开了,而他震惊于傅尔焰的决绝,未能及时下令让侍卫跟上青衣,错失了唯一能找到她的机会。
染瑕的白玉他时刻带在身上,这是他赠她的定情之物,既然送出,就不因有退回之理。今生今世,他只认她一妻。
紫花迷情蛊的解药,他不曾服用,而是将全身蛊毒逼至左手。三日一次的蛊毒反噬,他心甘情愿受着,既然是迷情蛊,反噬必定如情伤般痛苦不堪,她恋他之时是否也如他遭受蛊毒折磨这般,心痛却也甜着。
每每这样想着,他也就不觉得难熬,这是她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既然是她给的,他怎舍得解去?她留下的一切,他都细心收着,自然也包括这蛊。
百草的解药只有一颗,风儿和紫鸳中毒时,她只对风儿采取了紧急施救,护住了风儿的心脉,是故,毒发数日后,解药送来之时,紫鸳已逝,解药毫无争议地让风儿服下。
只是他并不觉得,以她的性格,会没有任何理由,便对平日毫无瓜葛的紫鸳施以援手,而解药一开始便注定是她为风儿做的。
只是他半年之后才顿悟,她只做一颗解药的理由。
由于昏迷时间过长,风儿清醒之后神智有些混乱,记忆部分缺失,半年后才恢复全部记忆。恢复的那一天,他告诉他,原来在他昏迷之前,她已发现紫鸳神色异常,推测应是紫鸳受人指使下毒。
明白了真相的他,满心愧疚,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虽然相信她并未对风儿下毒,却以为她心胸狭窄,对无辜旁人不愿施以援手。他这才明白,自己对她的误解有多深,深到他居然想不起自己何时曾不带任何偏见地仔细欣赏过她的美好。
然而,风儿最后一句话,却震得他心魂俱颤。
她,有孕了。
就在他遗弃她之前。
而他,亲手毁去了她对他的信任,对他的情。
☆、043 可疑邀约
她离开后的次日凌晨,看到城郊那堆大雪掩盖的触目惊心的尸体,上官轻云惊恐万分,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她究竟经历了怎样苦战,可有受伤?
一想到她怀着身孕,却强杀十数人,他心慌得浑身颤抖。
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这自诩喜爱她,欲成为她夫君的人,却不曾在她身边护着她,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也未曾做到。
想到她最后瞪着他的眼神,上官轻云双目泛赤,一拳捶在了圆桌上。
她出走之后,师妹一口咬定,是她下毒伤害风儿和紫鸳,也是她一剑捅死夏怜,重创她。
而她却已洒脱地远走高飞,再也不屑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再也不愿踏足这个亏待她的上官府。
她其实一直是一只嗜血的小老鹰,为了他,才愿意收起利爪尖喙,停留在上官府,过着淡而无味的平凡日子,而他却不知珍惜,终于她绝望地振翅高飞,留下他这一届凡人,从此失去她的踪影。
紫鸳夏怜已逝,她又飘渺无踪,知道真相的三个人都不在府中,仅剩许灵儿一人知情,纵然他怀疑许灵儿而下令彻查,却也一无所获。
他积极扩展版图,在各地创建收购产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获取她的行踪。
上官轻云苦涩地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焰儿,回来吧,就算是待在我身边恨我也好,至少能让我知道你还安好。”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室寂静。
上官轻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微醺并未能让他忘却千愁,反而催动得他左手的迷情蛊蠢蠢欲动,心知傅尔焰恨极了上官府,自不可能出现于上官府势力范围的皇城,上官轻云起身又一次失望而归,却不知心中挂念的伊人,在皇城的一角混得风生水起。
回到宅邸,上官轻云在自己的书房外,遇到了特意过来寻他的许灵儿。
他眼中微微带冷,嘴角含着礼节性的笑,疏远而有礼。
“轻云哥哥。”如愿见到上官轻云,许灵儿福了福身。
“天色已经暗了,师妹还是早点回玉烟阁歇着吧,若是被别人看到引来闲言碎语,我的罪过就大了。”上官轻云冷冷淡淡地说。
碰了颗软钉子,许灵儿有些难堪,却咬咬牙,并未离开。
她年岁已大,为了等他,她推掉了所有上门求亲的人,如今一晃,她已年近二十三,当初各大门派弟子络绎不绝上门求亲的盛况,早已不复存在,所以这次,仗着武林大会的造势,以及自家和武林盟主的交好,必定要逼他在江湖同道面前允诺婚事。
“轻云哥哥,灵儿今日前来是有事相邀。”
“何事?”
他依旧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较之傅尔焰离开之前,更加难以接近。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家父要我前去一观盛况,虽灵儿一介女流,也不谙武艺,但家父之命不可不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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